正文 第九章 弱肉强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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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者对弱者的欺凌，并不需要理由。
一边是几个人高马大的大头兵，一边是高高挂在枯树上的小旗，中间是试图讨好伙伴的新兵。
“能把上面那个旗子取下来，我们就带你出去！”
“对，能取下来，我们就带你入伙！”
“快点，别墨迹，”几个大头兵一窝蜂的在起哄，“是不是不行？不行就滚蛋吧。”
叶楠犹豫了一下，抬头看看树枝上的旗子，小时候常常爬树，取下那个旗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可是现在这群人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却总让人心里觉得不安。
“算咯，走吧走吧，”有人开始打算离开了，“这小子不行，怂得很”
“是啊，走吧走吧。”其他人附和。
“等等！”叶楠叫住他们，有点怯怯的反驳，“谁说我不行的。”
“那你上啊，”带头的大兵摊摊手。
“上就上，”叶楠一咬牙，轻巧的攀着树干上了去。
“啧啧，身段挺轻巧啊，”有人小声调侃着，“跟猴子似的。”
这不是什么好话吧，叶楠心里暗想，手底下加了点劲，自己轻功不错，上这点小树拿东西，太简单了，底下那些人应该不行吧。
“快点快点！”起哄声没有停，“太慢啦，你没吃饭吗？”
飘扬的小旗子迎风飘着，只差一臂的距离，叶楠欣喜，伸出手要够到了，但马上被一阵断裂的声音吓了一跳。
枯树枝干已经很脆弱了，这么一攀爬，承受不住人的重量了。
叶楠还没来得及反应，就随着跌落的树干一起掉了下去。
砰！一声巨响。
叶楠本以为自己会掉落在沙地上，但却没想到天色仿佛突然间就被大幕遮住了，沙子盖了一头一脸，呛得人咳嗽连连。
她晕头转向的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跌落在了一处枯井里，身子底下是一堆稻草和满满的沙土，，手掌心和膝盖上都是撕裂的疼痛，沙土混在伤口上钻心的疼，迷茫的抬头，顶上是突然多了半截短树干挡在头上。
这群人这根本就是个陷阱。
叶楠才意识到，这群无聊的大头兵，故意在枯井上设了陷阱，想看自己掉下来的惨象。
“哈哈，我就说这小子跟个小娘们儿似的，一点用都没有吧，”带头的小兵嘲笑的声音传了好远，周围四五个人也在哄笑，“真是哈哈，我单手就能碾死他了。”
叶楠费劲的攀着井壁想要爬上去，使劲的试图推开拦着坑顶的树干，可是她力气有限，手掌心的伤口疼的很，加上脚底不好使劲，又掉落回了坑底，摔得灰头土脸。
“你们这是干什么？干什么？”年轻姑娘的声音微微颤抖，又不敢太大声，怕被人听出了破绽，幸好这两句微弱的呼喊被淹没在了刚才更大的笑声里。
叶楠委屈，却不敢说什么，只能坐在坑底。
自己没有得罪谁，为什么要被这样欺负，叶楠咬着嘴低下头，捂住了耳朵，让自己不听也不看这些让自己难过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都跟师父说的不一样，
什么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军队里明明都是一群欺软怕硬的家伙在到处欺凌弱小。
什么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自己尽了最大的努力去做，可是没有谁买帐，大家只是关心自己眼前的小利。
什么人焉廋哉？在位者只是庸庸碌碌的过日子，自己再怎么有抱负有想法，也不不会被认可，只能继续这样被欺负下去。
师父，你是不是都在骗我，书里说的，你教给我的，为什么都不一样。
叶楠咬着嘴唇，很想哭，可是努力的把眼泪又咽了回去，现在很难放弃，如果逃回家，不知道会怎么样，而且，而且如果现在这点挫折都受不了的话，那么自己真的是只会说大话了，自己哪里有资格去找师父。
“你们！干什么呢！”图尔杭的大嗓门穿过了嘈杂的笑声也穿过了叶楠捂着耳朵手指，叶楠惊喜的抬起了头，什长怒吼着把几个小兵轰走了。
“什长？”叶楠话出口就带了点哭腔，下面的话就不敢说出来了，只好咬着嘴唇又低下了头。
“搞什么呢？”图尔杭费劲的把坑顶的树挪走，“能爬上来么？”
叶楠看看手上腿上擦破的皮，倔强的点点头。
“接着绳子，”图尔杭叹口气，抛了绳子下去，“腰上绕两圈，拉紧了，我拉你上来吧。”
叶楠照办，图尔杭没费什么劲就把她拖了上来。
“你看看诶，一会儿给你找点干净水洗洗吧，”一出坑，图尔杭一眼就看到了叶楠身上擦破的地方和被蹭破的衣服，“真是你就不能躲着他们点，非得上赶着去找不痛快？”
“其实我”叶楠怕声音穿帮，声音压的很小，“我本来以为，他们就是嫌我弱，我证明下自己，他们就能把我当自己人了。”
“你傻啊？”图尔杭的大嗓门又上来了，“这些人就是闲得慌，想找找乐子，你觉得你跟他们混一起能有啥好处么？”
“什长”叶楠抬头看着图尔杭，红红的眼眶里满是委屈，“我在这里当兵，真的是没有意义的吗？”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图尔杭摇摇头，“别想太多了，老老实实混日子吧，等到日子平定点，领份军饷回乡该干啥干啥吧，多少人求个安定都求不来呢，你说你这个傻孩子。”
叶楠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讲些什么，只是默默的低下了头，强忍着眼泪。
“其实”图尔杭发觉这孩子似乎深受打击，只好想办法安慰她，“军饷挺多的，你出来一趟也算见过世面了，咱们好多军户出来一趟，回去也是有不少牛可以吹的，军户回去也是地位不错的，至少比那些农户强多了唉你就别想太多了真是的，你说你哪里读来那么多书”
叶楠勉强点点头，算是认可。
“我跟你说啊，”图尔杭不知不觉话匣子就打开了，“什长也是上过真正的战场的人，我担保你绝对不会想真的上战场，你知不知道打仗那可是要死人的，咱们这些兵上去不比大将，谁知道怎么就死哪里了，就算是大将，也就那么回事，说不定一个冷箭也死于非命。说起来也是丢人，这么多年来，除了保命，别的我啥也没学着，不过吧，要是不学保命，谁知道我之前已经死哪了”
看着叶楠一脸惊奇，图尔杭刹住了话头。
“谢谢什长”叶楠很感动，图尔杭对她好，她能感觉出来，也许这个老兵见过不少世面，所以心里才格外仁爱自己这样没用的小兵，只是，自己有些话，真的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叶楠除了满心的谢意和感动之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走走，回去了，给你洗伤口，”图尔杭觉得气氛太尴尬了，起身拍拍土，“我也该收拾收拾这些兔崽子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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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是几个人高马大的大头兵，一边是高高挂在枯树上的小旗，中间是试图讨好伙伴的新兵。
“能把上面那个旗子取下来，我们就带你出去！”
“对，能取下来，我们就带你入伙！”
“快点，别墨迹，”几个大头兵一窝蜂的在起哄，“是不是不行？不行就滚蛋吧。”
叶楠犹豫了一下，抬头看看树枝上的旗子，小时候常常爬树，取下那个旗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可是现在这群人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却总让人心里觉得不安。
“算咯，走吧走吧，”有人开始打算离开了，“这小子不行，怂得很”
“是啊，走吧走吧。”其他人附和。
“等等！”叶楠叫住他们，有点怯怯的反驳，“谁说我不行的。”
“那你上啊，”带头的大兵摊摊手。
“上就上，”叶楠一咬牙，轻巧的攀着树干上了去。
“啧啧，身段挺轻巧啊，”有人小声调侃着，“跟猴子似的。”
这不是什么好话吧，叶楠心里暗想，手底下加了点劲，自己轻功不错，上这点小树拿东西，太简单了，底下那些人应该不行吧。
“快点快点！”起哄声没有停，“太慢啦，你没吃饭吗？”
飘扬的小旗子迎风飘着，只差一臂的距离，叶楠欣喜，伸出手要够到了，但马上被一阵断裂的声音吓了一跳。
枯树枝干已经很脆弱了，这么一攀爬，承受不住人的重量了。
叶楠还没来得及反应，就随着跌落的树干一起掉了下去。
砰！一声巨响。
叶楠本以为自己会掉落在沙地上，但却没想到天色仿佛突然间就被大幕遮住了，沙子盖了一头一脸，呛得人咳嗽连连。
她晕头转向的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跌落在了一处枯井里，身子底下是一堆稻草和满满的沙土，，手掌心和膝盖上都是撕裂的疼痛，沙土混在伤口上钻心的疼，迷茫的抬头，顶上是突然多了半截短树干挡在头上。
这群人这根本就是个陷阱。
叶楠才意识到，这群无聊的大头兵，故意在枯井上设了陷阱，想看自己掉下来的惨象。
“哈哈，我就说这小子跟个小娘们儿似的，一点用都没有吧，”带头的小兵嘲笑的声音传了好远，周围四五个人也在哄笑，“真是哈哈，我单手就能碾死他了。”
叶楠费劲的攀着井壁想要爬上去，使劲的试图推开拦着坑顶的树干，可是她力气有限，手掌心的伤口疼的很，加上脚底不好使劲，又掉落回了坑底，摔得灰头土脸。
“你们这是干什么？干什么？”年轻姑娘的声音微微颤抖，又不敢太大声，怕被人听出了破绽，幸好这两句微弱的呼喊被淹没在了刚才更大的笑声里。
叶楠委屈，却不敢说什么，只能坐在坑底。
自己没有得罪谁，为什么要被这样欺负，叶楠咬着嘴低下头，捂住了耳朵，让自己不听也不看这些让自己难过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都跟师父说的不一样，
什么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军队里明明都是一群欺软怕硬的家伙在到处欺凌弱小。
什么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自己尽了最大的努力去做，可是没有谁买帐，大家只是关心自己眼前的小利。
什么人焉廋哉？在位者只是庸庸碌碌的过日子，自己再怎么有抱负有想法，也不不会被认可，只能继续这样被欺负下去。
师父，你是不是都在骗我，书里说的，你教给我的，为什么都不一样。
叶楠咬着嘴唇，很想哭，可是努力的把眼泪又咽了回去，现在很难放弃，如果逃回家，不知道会怎么样，而且，而且如果现在这点挫折都受不了的话，那么自己真的是只会说大话了，自己哪里有资格去找师父。
“你们！干什么呢！”图尔杭的大嗓门穿过了嘈杂的笑声也穿过了叶楠捂着耳朵手指，叶楠惊喜的抬起了头，什长怒吼着把几个小兵轰走了。
“什长？”叶楠话出口就带了点哭腔，下面的话就不敢说出来了，只好咬着嘴唇又低下了头。
“搞什么呢？”图尔杭费劲的把坑顶的树挪走，“能爬上来么？”
叶楠看看手上腿上擦破的皮，倔强的点点头。
“接着绳子，”图尔杭叹口气，抛了绳子下去，“腰上绕两圈，拉紧了，我拉你上来吧。”
叶楠照办，图尔杭没费什么劲就把她拖了上来。
“你看看诶，一会儿给你找点干净水洗洗吧，”一出坑，图尔杭一眼就看到了叶楠身上擦破的地方和被蹭破的衣服，“真是你就不能躲着他们点，非得上赶着去找不痛快？”
“其实我”叶楠怕声音穿帮，声音压的很小，“我本来以为，他们就是嫌我弱，我证明下自己，他们就能把我当自己人了。”
“你傻啊？”图尔杭的大嗓门又上来了，“这些人就是闲得慌，想找找乐子，你觉得你跟他们混一起能有啥好处么？”
“什长”叶楠抬头看着图尔杭，红红的眼眶里满是委屈，“我在这里当兵，真的是没有意义的吗？”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图尔杭摇摇头，“别想太多了，老老实实混日子吧，等到日子平定点，领份军饷回乡该干啥干啥吧，多少人求个安定都求不来呢，你说你这个傻孩子。”
叶楠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讲些什么，只是默默的低下了头，强忍着眼泪。
“其实”图尔杭发觉这孩子似乎深受打击，只好想办法安慰她，“军饷挺多的，你出来一趟也算见过世面了，咱们好多军户出来一趟，回去也是有不少牛可以吹的，军户回去也是地位不错的，至少比那些农户强多了唉你就别想太多了真是的，你说你哪里读来那么多书”
叶楠勉强点点头，算是认可。
“我跟你说啊，”图尔杭不知不觉话匣子就打开了，“什长也是上过真正的战场的人，我担保你绝对不会想真的上战场，你知不知道打仗那可是要死人的，咱们这些兵上去不比大将，谁知道怎么就死哪里了，就算是大将，也就那么回事，说不定一个冷箭也死于非命。说起来也是丢人，这么多年来，除了保命，别的我啥也没学着，不过吧，要是不学保命，谁知道我之前已经死哪了”
看着叶楠一脸惊奇，图尔杭刹住了话头。
“谢谢什长”叶楠很感动，图尔杭对她好，她能感觉出来，也许这个老兵见过不少世面，所以心里才格外仁爱自己这样没用的小兵，只是，自己有些话，真的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叶楠除了满心的谢意和感动之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走走，回去了，给你洗伤口，”图尔杭觉得气氛太尴尬了，起身拍拍土，“我也该收拾收拾这些兔崽子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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