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 8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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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谭柔回来, 除夕晚宴也准备得差不多了。
今晚这顿饭几乎全是由阮母掌厨，因为人多，阮父特地让霍青行和阮靖驰搬出稍大些圆桌放在堂间中央, 此时红木桌上放着梅菜扣肉、红焖虾、狮子头, 又摆着丝瓜炒虾仁、清炒小青菜、蘑菇焖洋葱, 还有几道小孩喜欢吃零食，什么春卷、肉丸子还有糕点酥以及几道冻菜。
油豆腐冻肉、红烧羊肉冻还有笋干肉。
这些冻菜都是早些时候就准备好, 在冬日可以放很久, 许多家境不好人家没办法顿顿吃新鲜热乎肉, 便会提前准备冻肉放在橱柜里藏着，平时若有客人来，便会拿这些冻肉招待，而阮母是一向爱这口味道, 冻过肉特别入味, 尤其冻块在热乎乎米饭上一滚，一点点化成汁水, 尤其下饭！
此时在两旁烛火照映下，这些冻块闪闪发光，恍若琥珀一般。
而桌子最中间摆着一道清蒸鲈鱼, 白瓷盘子中间放着鱼头，鱼肉分切放在鱼头两边，犹如孔雀开屏, 上面撒了葱姜蒜，而小米辣切成片状放于每块鱼肉上作为点缀……一眼望去就让人食指大动。
更不用说这道菜是最后才出锅, 阮母最后那一勺油汁至今还在沸腾着, 发出滋滋滋声响, 不禁让人有种下一刻这条鱼会重新活蹦乱跳起来。
“好了好了, 人齐了，都快入座吃吧。”阮母把最后一道菜摆好，笑着解下围布，被阮父顺手接过放在一旁，然后就坐在了阮父身边。
其余小辈分坐在两侧。
阮妤坐在阮母身边，身边是如想和谭柔姐弟，而阮父身旁坐着霍青行和阮靖驰，七个人围坐在一道，外头是今夜刚起寒风，正呼啸着轻拍窗木，而屋中角落点着炭火，让这门窗紧闭室内暖如春日。
阮父看着这一桌菜，总觉得少了些东西，便和阮妤说，“阿妤，你去把厨房里酒拿一坛过来。”
“又喝酒？”阮妤还没说话，身边阮母就率先开了口，她皱着眉，语气十分不好，“你那酒量，几杯下肚就醉了，大过年，可别让小辈们看笑话。”
被老妻当着一众晚辈这样说，阮父颇有些面红耳热，压着嗓音央求道：“今天是大年三十，最后一天，难得家里这么热闹，你就让我喝一点呗。”
他以前碍着第二日得去书斋，不用阮母说也滴酒不沾，如今好不容易挨到过年，明天又没什么事，自然是有些馋了。
阮母皱眉，还欲再说，阮妤笑着帮衬一句，“阿娘，就让爹爹喝一点吧，若是喝醉了便早些睡，左右晚上也没什么事。”守岁这个，一向是小孩热衷，倒不用人人都守。
谭柔等人也笑道：“是啊，伯母，就让伯父喝一些吧。”
小辈们都这么说了，阮母也不好再坚持，点点头，但还是嘱咐了一句，“拿小点，那酒烈得很，回头别真都喝醉了。”
阮妤笑着应好，刚要起身，霍青行便开了口，“我和你一起去。”
“行。”正好她刚才煮了酸梅汤，估计这会也差不多好了，回头放出来凉着，等饭吃完喝一碗，正好消食解腻。
两人往外走。
其余人各自说着话，并未把两人离开当一回事，只有阮靖驰看着两人离开身影，颇有些不是滋味撇了撇嘴，但很快就被谭善打断了思绪。
谭善攥着他袖子，仰头问，“小驰哥哥，我们吃完饭真去放烟花吗？”小孩眼睛亮晶晶，脸上满是希冀和渴望。
烟花价钱昂贵，一般像他们这样家境，别说买了，就连见都很少见。
他印象中第一次看烟花是好些年前元宵节，他跟着姐姐和爹爹去街上游玩，两旁缀着各式各样花灯，他正看得目不暇接，突然头顶响起“砰”一声，年幼他还以为是山崩了，全然忘记那样繁华街道旁怎么会有山，他捂着耳朵躲到爹爹脖子上，然后，他看见漆黑天际出现了一朵很好看花。
五颜六色，转瞬即逝。
爹爹笑着指向天空，说那就是烟花。
他从前听别人说起过杜家每年过年都会放烟花，但他家离得太远，根本瞧不见杜家烟花，声音倒是能够听见，砰砰砰，像是躲在被子里发出来声音，又沉又闷。
没想到原来烟花竟然这么好看。
“嗯。”
阮靖驰收回目光落在谭善身上，他一贯是那副不耐烦模样，整个人从头到脚都仿佛长着刺，但看着谭善这双怀揣着渴望眼睛，他还是点了点头，“你刚不是都看到了吗？回头吃完饭，带你去放。”
“好哎！”
小谭善笑着拍起掌。
……
“我听小善说，你们今天去买烟花了？”外头阮妤也在问这事。
霍青行站在她身旁，不动声色地为她挡着外边风，闻言轻轻嗯了一声，“买了一点，不多，你要放吗？”
“不要。”
阮妤好笑道，“小孩玩意，你们带着小善去放就是。”
霍青行闻言，突然抿了下嘴，看着她，很轻地说了一句，“你也才十六，也是小孩。”
小孩？
阮妤面上流露出一抹错愕，她自记事起就没把自己当作过小孩，小孩可以顽劣可以玩闹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她从来不曾拥有过这样时光。
她偏头，“霍青行，你不知道十六岁已经可以成亲嫁人了吗？”
再快些，小孩都生出了。
她本意是想告诉他她已经不是小孩了，可身边男人听到这话却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
“怎么了？”阮妤看着他愣了下。
不明白刚刚还好好人，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没事。”霍青行垂下鸦羽般眼睫，遮住眼中破碎光芒，轻声说，“走吧，他们都在等我们。”
“真没事？”阮妤还是皱着眉，有些不放心，她总觉得霍青行有点怪怪。
“真没。”
霍青行抬起脸朝她露了个很淡笑，示意自己是真没事。
阮妤看了他一会，虽然还是不相信他说没事，但见霍青行不肯多说，也不好再问，便点点头，轻轻“哦”了一声，两人进了后厨，阮妤先从橱柜里找了阮父要酒交给霍青行，而后走到一旁把已经煮好酸梅汤用纱布去渣，放在一旁凉着，又往灶口添了几根柴，省得回头灭了得重新再点，一概做完，她才跟着霍青行回了堂间。
进去时候，大家还在等他们，没吃饭，看到他们进去，阮父最激动，“来了来了！”
阮父接过霍青行手里那坛酒，笑得眼睛都忍不住眯了起来，阮母最看不得他这副模样，刚想啐他几句，就见阮父先给她倒了一盅酒。
褐色酒水在白色酒盅中一晃一晃，又在烛火照映下熠熠发光，阮母看得微愣，还未说话便听阮父笑道：“第一盅酒，给你，你辛苦了。”
阮父并不是多会说话人，更何况是当着这么多晚辈，一句“辛苦”是他此刻唯一能表露出来话了。
可阮母听得却有些眼眶发热。
尤其谭善还在一旁笑道：“伯父伯母感情真好！”
平时精明能干妇人此时明显红了一张脸，她接过酒抿了一口，余光发现身边阮父一直含笑看着她，忍不住嗔道：“喝你酒去。”
阮父这才笑着哎了一声，给自己也倒了一盅，而后就跟捧着什么神仙佳酿似，小口小口抿着。
他先解了馋，又问小辈们，“你们也倒点？”
瞧见谭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笑道：“小善不能喝，你还小。”
“啊……”
谭善沮丧地瘪了嘴巴，倒也没强求。
阮妤是不喜欢喝黄酒，她平日便是喝也是喝果酒这类，黄酒味道太醇厚也太浓郁，她一向接受不了，谭柔和如想就更不用说了，她们一个滴酒不沾，一个体弱，便只是吃着菜。
“我自己来倒。”
阮靖驰起身拿走阮父眼前酒坛，却不是给自己倒，而是先给霍青行倒了一盅。
众人看得一怔。
霍青行倒是没有多余反应，他只是抬起眼帘看了眼阮靖驰，见他眼中挑衅，沉默地拿起酒盅，喝了起来，阮靖驰给自己也倒了一盅，一口气闷了，然后又给霍青行倒了一盅……就连还年幼谭善也察觉出不对劲了。
“小驰哥哥，你跟行哥哥是在拼酒吗？”
“小孩子别说话。”阮靖驰随口一句，然后挑衅地看着霍青行，“喂，还喝吗？”
霍青行还是那副沉默模样，却在他注视下，又喝尽一盅酒。
“这……”
阮母皱了眉，要只有小行，她肯定直接开口阻拦了，偏偏还有个阮靖驰，她就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拍了下阮父胳膊，“你还不劝下。”
阮父正在喝酒，瞧见这副画面，笑道：“今天这样好日子，他们想喝就喝呗，而且小行酒量很好，不会轻易醉。”
一句话愣是把阮妤原本要吐出话堵在喉咙口。
“霍青行酒量很好？”她喃喃说道。
她身边就是霍如想，听到她声音也笑道：“是啊，哥哥酒量很好，之前我们有个堂哥娶妻拉着哥哥去挡酒，几桌人都没拼过他，后来若是有亲戚娶妻，都会让哥哥过去。”
她说得笑盈盈，甚至还想多说一些哥哥事，让阮姐姐更了解他一些。
却没发现原本神色淡淡喝着酒霍青行在听到这句笑语时，脸色猛地一变，他似是察觉到什么，僵硬着脖子往阮妤那边看，就瞧见对面少女也在看他。
很少心慌霍青行，此时竟有些握不住手中酒盅。 w ,请牢记:,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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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豆腐冻肉、红烧羊肉冻还有笋干肉。
这些冻菜都是早些时候就准备好, 在冬日可以放很久, 许多家境不好人家没办法顿顿吃新鲜热乎肉, 便会提前准备冻肉放在橱柜里藏着，平时若有客人来，便会拿这些冻肉招待，而阮母是一向爱这口味道, 冻过肉特别入味, 尤其冻块在热乎乎米饭上一滚，一点点化成汁水, 尤其下饭！
此时在两旁烛火照映下，这些冻块闪闪发光，恍若琥珀一般。
而桌子最中间摆着一道清蒸鲈鱼, 白瓷盘子中间放着鱼头，鱼肉分切放在鱼头两边，犹如孔雀开屏, 上面撒了葱姜蒜，而小米辣切成片状放于每块鱼肉上作为点缀……一眼望去就让人食指大动。
更不用说这道菜是最后才出锅, 阮母最后那一勺油汁至今还在沸腾着, 发出滋滋滋声响, 不禁让人有种下一刻这条鱼会重新活蹦乱跳起来。
“好了好了, 人齐了，都快入座吃吧。”阮母把最后一道菜摆好，笑着解下围布，被阮父顺手接过放在一旁，然后就坐在了阮父身边。
其余小辈分坐在两侧。
阮妤坐在阮母身边，身边是如想和谭柔姐弟，而阮父身旁坐着霍青行和阮靖驰，七个人围坐在一道，外头是今夜刚起寒风，正呼啸着轻拍窗木，而屋中角落点着炭火，让这门窗紧闭室内暖如春日。
阮父看着这一桌菜，总觉得少了些东西，便和阮妤说，“阿妤，你去把厨房里酒拿一坛过来。”
“又喝酒？”阮妤还没说话，身边阮母就率先开了口，她皱着眉，语气十分不好，“你那酒量，几杯下肚就醉了，大过年，可别让小辈们看笑话。”
被老妻当着一众晚辈这样说，阮父颇有些面红耳热，压着嗓音央求道：“今天是大年三十，最后一天，难得家里这么热闹，你就让我喝一点呗。”
他以前碍着第二日得去书斋，不用阮母说也滴酒不沾，如今好不容易挨到过年，明天又没什么事，自然是有些馋了。
阮母皱眉，还欲再说，阮妤笑着帮衬一句，“阿娘，就让爹爹喝一点吧，若是喝醉了便早些睡，左右晚上也没什么事。”守岁这个，一向是小孩热衷，倒不用人人都守。
谭柔等人也笑道：“是啊，伯母，就让伯父喝一些吧。”
小辈们都这么说了，阮母也不好再坚持，点点头，但还是嘱咐了一句，“拿小点，那酒烈得很，回头别真都喝醉了。”
阮妤笑着应好，刚要起身，霍青行便开了口，“我和你一起去。”
“行。”正好她刚才煮了酸梅汤，估计这会也差不多好了，回头放出来凉着，等饭吃完喝一碗，正好消食解腻。
两人往外走。
其余人各自说着话，并未把两人离开当一回事，只有阮靖驰看着两人离开身影，颇有些不是滋味撇了撇嘴，但很快就被谭善打断了思绪。
谭善攥着他袖子，仰头问，“小驰哥哥，我们吃完饭真去放烟花吗？”小孩眼睛亮晶晶，脸上满是希冀和渴望。
烟花价钱昂贵，一般像他们这样家境，别说买了，就连见都很少见。
他印象中第一次看烟花是好些年前元宵节，他跟着姐姐和爹爹去街上游玩，两旁缀着各式各样花灯，他正看得目不暇接，突然头顶响起“砰”一声，年幼他还以为是山崩了，全然忘记那样繁华街道旁怎么会有山，他捂着耳朵躲到爹爹脖子上，然后，他看见漆黑天际出现了一朵很好看花。
五颜六色，转瞬即逝。
爹爹笑着指向天空，说那就是烟花。
他从前听别人说起过杜家每年过年都会放烟花，但他家离得太远，根本瞧不见杜家烟花，声音倒是能够听见，砰砰砰，像是躲在被子里发出来声音，又沉又闷。
没想到原来烟花竟然这么好看。
“嗯。”
阮靖驰收回目光落在谭善身上，他一贯是那副不耐烦模样，整个人从头到脚都仿佛长着刺，但看着谭善这双怀揣着渴望眼睛，他还是点了点头，“你刚不是都看到了吗？回头吃完饭，带你去放。”
“好哎！”
小谭善笑着拍起掌。
……
“我听小善说，你们今天去买烟花了？”外头阮妤也在问这事。
霍青行站在她身旁，不动声色地为她挡着外边风，闻言轻轻嗯了一声，“买了一点，不多，你要放吗？”
“不要。”
阮妤好笑道，“小孩玩意，你们带着小善去放就是。”
霍青行闻言，突然抿了下嘴，看着她，很轻地说了一句，“你也才十六，也是小孩。”
小孩？
阮妤面上流露出一抹错愕，她自记事起就没把自己当作过小孩，小孩可以顽劣可以玩闹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她从来不曾拥有过这样时光。
她偏头，“霍青行，你不知道十六岁已经可以成亲嫁人了吗？”
再快些，小孩都生出了。
她本意是想告诉他她已经不是小孩了，可身边男人听到这话却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
“怎么了？”阮妤看着他愣了下。
不明白刚刚还好好人，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没事。”霍青行垂下鸦羽般眼睫，遮住眼中破碎光芒，轻声说，“走吧，他们都在等我们。”
“真没事？”阮妤还是皱着眉，有些不放心，她总觉得霍青行有点怪怪。
“真没。”
霍青行抬起脸朝她露了个很淡笑，示意自己是真没事。
阮妤看了他一会，虽然还是不相信他说没事，但见霍青行不肯多说，也不好再问，便点点头，轻轻“哦”了一声，两人进了后厨，阮妤先从橱柜里找了阮父要酒交给霍青行，而后走到一旁把已经煮好酸梅汤用纱布去渣，放在一旁凉着，又往灶口添了几根柴，省得回头灭了得重新再点，一概做完，她才跟着霍青行回了堂间。
进去时候，大家还在等他们，没吃饭，看到他们进去，阮父最激动，“来了来了！”
阮父接过霍青行手里那坛酒，笑得眼睛都忍不住眯了起来，阮母最看不得他这副模样，刚想啐他几句，就见阮父先给她倒了一盅酒。
褐色酒水在白色酒盅中一晃一晃，又在烛火照映下熠熠发光，阮母看得微愣，还未说话便听阮父笑道：“第一盅酒，给你，你辛苦了。”
阮父并不是多会说话人，更何况是当着这么多晚辈，一句“辛苦”是他此刻唯一能表露出来话了。
可阮母听得却有些眼眶发热。
尤其谭善还在一旁笑道：“伯父伯母感情真好！”
平时精明能干妇人此时明显红了一张脸，她接过酒抿了一口，余光发现身边阮父一直含笑看着她，忍不住嗔道：“喝你酒去。”
阮父这才笑着哎了一声，给自己也倒了一盅，而后就跟捧着什么神仙佳酿似，小口小口抿着。
他先解了馋，又问小辈们，“你们也倒点？”
瞧见谭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笑道：“小善不能喝，你还小。”
“啊……”
谭善沮丧地瘪了嘴巴，倒也没强求。
阮妤是不喜欢喝黄酒，她平日便是喝也是喝果酒这类，黄酒味道太醇厚也太浓郁，她一向接受不了，谭柔和如想就更不用说了，她们一个滴酒不沾，一个体弱，便只是吃着菜。
“我自己来倒。”
阮靖驰起身拿走阮父眼前酒坛，却不是给自己倒，而是先给霍青行倒了一盅。
众人看得一怔。
霍青行倒是没有多余反应，他只是抬起眼帘看了眼阮靖驰，见他眼中挑衅，沉默地拿起酒盅，喝了起来，阮靖驰给自己也倒了一盅，一口气闷了，然后又给霍青行倒了一盅……就连还年幼谭善也察觉出不对劲了。
“小驰哥哥，你跟行哥哥是在拼酒吗？”
“小孩子别说话。”阮靖驰随口一句，然后挑衅地看着霍青行，“喂，还喝吗？”
霍青行还是那副沉默模样，却在他注视下，又喝尽一盅酒。
“这……”
阮母皱了眉，要只有小行，她肯定直接开口阻拦了，偏偏还有个阮靖驰，她就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拍了下阮父胳膊，“你还不劝下。”
阮父正在喝酒，瞧见这副画面，笑道：“今天这样好日子，他们想喝就喝呗，而且小行酒量很好，不会轻易醉。”
一句话愣是把阮妤原本要吐出话堵在喉咙口。
“霍青行酒量很好？”她喃喃说道。
她身边就是霍如想，听到她声音也笑道：“是啊，哥哥酒量很好，之前我们有个堂哥娶妻拉着哥哥去挡酒，几桌人都没拼过他，后来若是有亲戚娶妻，都会让哥哥过去。”
她说得笑盈盈，甚至还想多说一些哥哥事，让阮姐姐更了解他一些。
却没发现原本神色淡淡喝着酒霍青行在听到这句笑语时，脸色猛地一变，他似是察觉到什么，僵硬着脖子往阮妤那边看，就瞧见对面少女也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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