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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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娃，你可愿拜我为师！”
“啊？”
因为大先生方才隔绝了与齐老的谈话，明瑟并不知道两人正在谈论自己的人生大事。
只是诵完那一卷论语就听见大先生要收自己为徒，明瑟整个人都是懵的，下意识的把目光转向齐老。
“看我作甚，拜师啊！”
齐老看明瑟盯着自己，半天不说话，有些不耐。
“可齐爷爷你不是我师傅吗？”
“让你再拜个师傅教你点别的东西，我还是你师傅。条件有限，一切从简就行了。”
“哦。”
明瑟应了一声，对着大先生三叩九跪，一个简易的拜师礼就这么成了。
最后一叩首，大先生将明瑟扶起，从怀中取出一块白玉龙佩，眼中落出怀念之色，亲自给明瑟戴在脖子上。
“这”
“还叫我大先生就好。”
“是，大先生。”
一旁的齐老也对明瑟招招手。
“来，今日我也将这拜师礼交与你罢。”
说着，齐老从怀中取出木鞭交予明瑟，与先前光辉流转的神异不同，齐老手中的木鞭满是裂隙，就是一根破破烂烂的木棍。
明瑟眨眨眼睛，带着些许尴尬的看向齐老，有些不敢伸手去接。
“嗬，接去吧，不是你弄坏的。”
齐老说着又从怀中取出一根一样的木鞭，与之前的那根对比就完好了许多，虽然古朴，但其上密密麻麻的符隶让人看的头疼。
明瑟这才将那根木鞭接过来，犹豫了一下，别在腰间，抬头问向齐老。
“齐爷爷，神明是什么和那些有时来村子里的仙人一样吗是不是很厉害”
听到明瑟关于神明的问题，齐老正要回答，但明瑟又说到来村里的仙人，齐老的神色顿时变的激动起来。
“放屁，那些家伙怎能称之为仙人，那就是一帮败类，走狗”
“齐兄！”
齐老越说越激动，身子站起，将眼睛瞪得很圆，盯得明瑟有些害怕，大先生忙叫了齐老一声，声音中正平和，齐老惊醒，自觉有些失态，默然的坐了回，但身体仍微微发抖。
大先生微微叹了口气，看向明瑟，露出了个和蔼的笑容。
“你齐爷爷早年受过些刺激，还是我来说吧。神有先天后天二说，先天神者，天地生，山岳江河，日月星辰，生而有大神通。后天神者，受封，人祀，香火生。生而有命，各司其职，庇护一方水土。九州之外，外域有种种之神，怪异者甚多。神，为灵也。”
“九州，那是什么地方”
明瑟从大先生的话中听到个感兴趣的词汇，好像是某个地方，像村子外的那片林子叫野猪林，那条小河叫渔溪河一样。
“九州啊，”大先生的眼中露出怀念的神色“那是在这方洞天之外的天地，群雄逐鹿，最后归于一统，胜利者为王，号令天下”
“哇，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我以后也要那么威风”
“喔，好志气，哈哈！”
大先生听到明瑟的这句童言，笑的很开心。
虽然大先生的话中又有很多明瑟听不懂的，但并不妨碍一个小小孩童对于那样一件听上去很威风事情的向往。
见大先生很开心，明瑟偷瞄了一眼还在沉默的齐老，用很小声的声音问:“呐，大先生，仙人是什么”
“这个嘛”
大先生捋了捋胡须，正欲回答，一旁的齐老不再沉默，打断了大先生的话。
“这是我们道家的事，还是我来说吧。”
齐老清了清嗓子，缓缓向明瑟讲解。
“古有练气士，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气炼为炁，一口长生气，长生不老身，足与先天神明争锋。其大成者就被俗人称之为仙。但仙更多的是我们的向往，超脱万物，行己道。如道家之祖老子，阅尽藏书，明悟天地之理，曰之谓道，创立道家，布道天下，为天下师。老子，为真仙也。”
“但是，”话峰一转，齐老指了指明瑟怀中的木鞭，“爷爷传给你的是自家的祖传功法，传闻此法有打神之能，神秘莫测。”
“齐爷爷的祖上是练气士？”
明瑟转眼看了看腰间的木棍，歪着头问向齐老。
“那是，爷爷祖上遇仙人赐法，兴周伐商。执打神鞭，掌封神榜，分封神位，天庭中雷火瘟斗，三山五岳，五湖四海之神皆由祖上封位，后来祖上在尘世受天子册封齐国侯封一国之地，端的是威风无比。”
“哇哦，好厉害，那爷爷的祖上一定也给自己封了个很厉害的神吧！”
听到明瑟崇拜的声音，齐老原本得意的脸色一僵，咳嗽一声，一脸严肃的训斥明瑟。
“咳咳，这个徒儿，记住，仙道超脱自在而神道多有约束，神道虽然看似风光无限，但其中的门门道道多着呢，日后切记不要因一时之利误了大道正途。”
“嗯？是。”
明瑟认真的回应到。
“嗯孺子可教。”
齐老一脸欣慰，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低头慢饮，已不再言语，大先生又对明瑟进行解惑，门外忽然一阵脚步声，在院外驻足高声喊道:“大先生！又有几位仙人过来了！”
“喀嚓！”
一声脆响，杯中的茶水滴落在灰色的道袍上，浸出水渍，转瞬间便被蒸发。
“来的可真是时候！”
齐老面色阴沉，话语在喉咙里隆隆作响，有些含糊不清，边说着边起身。手握剑指挥画符文。
“不长记性的，在山里窝了几百年，真以为自己是神仙，我们就是那愚民了！”
门外的人也是个懂事的，听到齐老的声音就知道不妙，悄悄地跑开了。
齐老以茶为墨，瞬间便将符隶绘制完成，风雷之音作响，化作道金光欲飞出院子，但还未出院子便被浩然正气所消弭。
“老穷酸，你拦我作甚！两百年前来村里装神弄鬼的家伙只是将其赶跑我是给你面子的，这次说什么也要给这些不知好歹的人点教训！”
“你冲动了，齐兄。”
大先生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一把年纪又何必去欺负小辈。之前那人身有蹊跷齐兄不会察觉不出来，至于此次也到了他们出来的时候了。”
说着说着，大先生陷入沉默，给自己续上了一杯茶水。
“哼！明小子，走！”
良久，齐老重重地长哼一声，袍袖一甩，带着明瑟走出小院。
快跨出院门时明瑟转头看向大先生。
大先生依旧举着茶杯，目光直视院墙，茶杯倾倒，有水珠从那花白的胡须间划过，滴落在石桌上。
一声微不可察的声音传来：“过往难回首，再见已白头，或许，你我都错了”
齐老头也不回的向自己的小庙走去，没有身形微顿，没有老泪纵横，面无表情，手牵着明瑟走回去。
只是，明瑟觉得，齐老的手，攥的他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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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因为大先生方才隔绝了与齐老的谈话，明瑟并不知道两人正在谈论自己的人生大事。
只是诵完那一卷论语就听见大先生要收自己为徒，明瑟整个人都是懵的，下意识的把目光转向齐老。
“看我作甚，拜师啊！”
齐老看明瑟盯着自己，半天不说话，有些不耐。
“可齐爷爷你不是我师傅吗？”
“让你再拜个师傅教你点别的东西，我还是你师傅。条件有限，一切从简就行了。”
“哦。”
明瑟应了一声，对着大先生三叩九跪，一个简易的拜师礼就这么成了。
最后一叩首，大先生将明瑟扶起，从怀中取出一块白玉龙佩，眼中落出怀念之色，亲自给明瑟戴在脖子上。
“这”
“还叫我大先生就好。”
“是，大先生。”
一旁的齐老也对明瑟招招手。
“来，今日我也将这拜师礼交与你罢。”
说着，齐老从怀中取出木鞭交予明瑟，与先前光辉流转的神异不同，齐老手中的木鞭满是裂隙，就是一根破破烂烂的木棍。
明瑟眨眨眼睛，带着些许尴尬的看向齐老，有些不敢伸手去接。
“嗬，接去吧，不是你弄坏的。”
齐老说着又从怀中取出一根一样的木鞭，与之前的那根对比就完好了许多，虽然古朴，但其上密密麻麻的符隶让人看的头疼。
明瑟这才将那根木鞭接过来，犹豫了一下，别在腰间，抬头问向齐老。
“齐爷爷，神明是什么和那些有时来村子里的仙人一样吗是不是很厉害”
听到明瑟关于神明的问题，齐老正要回答，但明瑟又说到来村里的仙人，齐老的神色顿时变的激动起来。
“放屁，那些家伙怎能称之为仙人，那就是一帮败类，走狗”
“齐兄！”
齐老越说越激动，身子站起，将眼睛瞪得很圆，盯得明瑟有些害怕，大先生忙叫了齐老一声，声音中正平和，齐老惊醒，自觉有些失态，默然的坐了回，但身体仍微微发抖。
大先生微微叹了口气，看向明瑟，露出了个和蔼的笑容。
“你齐爷爷早年受过些刺激，还是我来说吧。神有先天后天二说，先天神者，天地生，山岳江河，日月星辰，生而有大神通。后天神者，受封，人祀，香火生。生而有命，各司其职，庇护一方水土。九州之外，外域有种种之神，怪异者甚多。神，为灵也。”
“九州，那是什么地方”
明瑟从大先生的话中听到个感兴趣的词汇，好像是某个地方，像村子外的那片林子叫野猪林，那条小河叫渔溪河一样。
“九州啊，”大先生的眼中露出怀念的神色“那是在这方洞天之外的天地，群雄逐鹿，最后归于一统，胜利者为王，号令天下”
“哇，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我以后也要那么威风”
“喔，好志气，哈哈！”
大先生听到明瑟的这句童言，笑的很开心。
虽然大先生的话中又有很多明瑟听不懂的，但并不妨碍一个小小孩童对于那样一件听上去很威风事情的向往。
见大先生很开心，明瑟偷瞄了一眼还在沉默的齐老，用很小声的声音问:“呐，大先生，仙人是什么”
“这个嘛”
大先生捋了捋胡须，正欲回答，一旁的齐老不再沉默，打断了大先生的话。
“这是我们道家的事，还是我来说吧。”
齐老清了清嗓子，缓缓向明瑟讲解。
“古有练气士，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气炼为炁，一口长生气，长生不老身，足与先天神明争锋。其大成者就被俗人称之为仙。但仙更多的是我们的向往，超脱万物，行己道。如道家之祖老子，阅尽藏书，明悟天地之理，曰之谓道，创立道家，布道天下，为天下师。老子，为真仙也。”
“但是，”话峰一转，齐老指了指明瑟怀中的木鞭，“爷爷传给你的是自家的祖传功法，传闻此法有打神之能，神秘莫测。”
“齐爷爷的祖上是练气士？”
明瑟转眼看了看腰间的木棍，歪着头问向齐老。
“那是，爷爷祖上遇仙人赐法，兴周伐商。执打神鞭，掌封神榜，分封神位，天庭中雷火瘟斗，三山五岳，五湖四海之神皆由祖上封位，后来祖上在尘世受天子册封齐国侯封一国之地，端的是威风无比。”
“哇哦，好厉害，那爷爷的祖上一定也给自己封了个很厉害的神吧！”
听到明瑟崇拜的声音，齐老原本得意的脸色一僵，咳嗽一声，一脸严肃的训斥明瑟。
“咳咳，这个徒儿，记住，仙道超脱自在而神道多有约束，神道虽然看似风光无限，但其中的门门道道多着呢，日后切记不要因一时之利误了大道正途。”
“嗯？是。”
明瑟认真的回应到。
“嗯孺子可教。”
齐老一脸欣慰，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低头慢饮，已不再言语，大先生又对明瑟进行解惑，门外忽然一阵脚步声，在院外驻足高声喊道:“大先生！又有几位仙人过来了！”
“喀嚓！”
一声脆响，杯中的茶水滴落在灰色的道袍上，浸出水渍，转瞬间便被蒸发。
“来的可真是时候！”
齐老面色阴沉，话语在喉咙里隆隆作响，有些含糊不清，边说着边起身。手握剑指挥画符文。
“不长记性的，在山里窝了几百年，真以为自己是神仙，我们就是那愚民了！”
门外的人也是个懂事的，听到齐老的声音就知道不妙，悄悄地跑开了。
齐老以茶为墨，瞬间便将符隶绘制完成，风雷之音作响，化作道金光欲飞出院子，但还未出院子便被浩然正气所消弭。
“老穷酸，你拦我作甚！两百年前来村里装神弄鬼的家伙只是将其赶跑我是给你面子的，这次说什么也要给这些不知好歹的人点教训！”
“你冲动了，齐兄。”
大先生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一把年纪又何必去欺负小辈。之前那人身有蹊跷齐兄不会察觉不出来，至于此次也到了他们出来的时候了。”
说着说着，大先生陷入沉默，给自己续上了一杯茶水。
“哼！明小子，走！”
良久，齐老重重地长哼一声，袍袖一甩，带着明瑟走出小院。
快跨出院门时明瑟转头看向大先生。
大先生依旧举着茶杯，目光直视院墙，茶杯倾倒，有水珠从那花白的胡须间划过，滴落在石桌上。
一声微不可察的声音传来：“过往难回首，再见已白头，或许，你我都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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