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木棍上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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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好痛。“
炎炎的烈日下，一群孩童赤着上身顶着炽热的阳光在反复的举着手里成人头大的石头。而在旁边的树荫下，一个衣着邋遢的老头一手拿着竹竿一手拿着酒。躲着阳光，喝着小酒，看哪个小孩稍作的慢些了，手中的竹竿便毫不犹豫的敲下，带起一声痛呼。
“好好做，小子。别想偷懒，小小年纪要学的勤快点咕咚哈痛快瞅什么瞅。小子，赶紧做，做完五百下才能休息。学学人家明小子，已经举了一千多下了，不还是在举吗。“
”怎么比啊，他爹是村里有名的猎人，顿顿都有肉，当然比不上了“一个举着石块的小孩不服气的说，带起了其他小孩的一片附和。
“再说，这么多天没下雨，这太阳晒的要死，这让我们怎么练嘛”
”就是就是“
“嘿，一帮臭小子，还学会顶嘴了，都欠抽是吧？哪回大壮他们狩猎回来没分给你们的。”老头见了，眉头一挑，抖了抖手里的竹竿又作势要抽。
“您不能这样，这是偏袒，我找我爸去。“最先开口的孩子抗议道，”你找去，你老子都是我抽大的，偷懒还有这么多理由。统统再加五百下。明小子，你可以走了“
”啊，老师你不能这样，跟我们没关系，罚他就行了。“
”对啊，罚他罚他。“眼见同伴已经可以走了，而自己还要在这多举五百下，众多刚才还在抗议的小孩立刻纷纷推卸责任，把出头的小孩推出来背锅。
“你们叛徒“出头的小孩见状，顿时无语，手里举着石头，心里暗骂道。
“那，老师，我走啦，明天再给您带壶好酒”明瑟愉快的哼着小曲，将手里的石头一扔，在众多小孩眼前来回走了几圈，羡慕的其他孩子眼里冒光。看着他们都快冲上来揍自己了，这才转身快步跑到老头身边向他道别。
“哎，我存了好多年的那些猴儿酒这几年可没被你爹那帮混小子偷喝，都被他们糟蹋了。还是你小子有心。”老头揪着他那乱成一团的胡子，笑着看着眼前的小孩。
“呐，老师，您看我这也是练了这么久了是不是，该教我点别的了。像上回村里来的那个神仙，好厉害的。”
“厉害？哪里厉害了”老头继续灌着酒，毫不在意的说到。
“就是那个，呼的一下，好大的火，一下子就把那么大的野兽烧死了。”
“才没呢，上次村里有个人突然倒下，有个神仙路过，喂了他一颗药丸子，那人立马就站起来了，活蹦乱跳的。
“才不是呢，要我说啊一”
不知何时，一帮举石头的孩子都围了过来。听着明瑟和老人的对话，听到这里，不禁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来，老者也不管他们没有继续锻炼，仍喝着自己的酒。渐渐的孩子们的声音平息下来，这才放下酒壶，打了酒嗝。
“嗝，说完了啊，那该我说了嗝那些方士的玩应全是狗屁老朽一个打他们一片嗝！老者喝的有些多了，醉醺醺的说道，迎来了孩子门的一片嘘声。
“不信，来，给你们开开眼界。”说着老者从怀中掏出一根破烂的木棍，开始眼花缭乱的舞动着。这其实是孩子们的老把戏了，每次一提到来村里的神仙，老者都会十分不屑，而每次孩子们都会起哄让老者演个更厉害的，老者也会变出很多花样，最终以孩子们的哄笑收场，毕竟孩子嘛，也分不出什么厉害，只觉得哪个更有趣罢了。
这次看到和以往不同的，刚开始孩子们都兴奋起来，拍手叫好，但见老师只是在那挥舞着那根木棍，便兴趣大失。毕竟像喷火，控水之类的，更加有种直观的感受，让人一看就有，啊原来这么厉害的感觉。而这样挥舞兵器纵然也让旁人不明觉厉，但比那些玩火之类少了些神秘，自然从表象上落了下成。
“嘿，你们这帮小子，怎么还不愿意看。”老者见孩子们显得兴趣不高，有些不开心。
“那倒不是，老师只是嗯，您这个看上去好像没这么厉害吧”一个围观的孩子弱弱的出声。
“谁说的？你你叫那帮方士来跟老夫比比嗝看老夫不几下子敲死他敲死他们你们想要看厉害的的是吧，”
老者喝的真有些多了，又晃了木棍那么久，酒气上头，连站着都摇摇晃晃的，“那老夫就给你们看厉害的，”说着老者将木棍竖放，用手在棍子上一抹，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将棍子指向远处的山峰用力一挥什么都没有发生。
“嗯没念错啊”老者看了看手里的木棍又反复念了几遍。再次向山峰用力挥动。依旧什么都没发生，孩子们都发出怪异的长音，听的老者脸色有些发红。
在孩子们的眼中，老者只是挥着木鞭但什么都没发生。一帮孩子都发出嘘声，明瑟却在旁边瞪大了眼睛，他分明看见了那木上散发着金光，金光延伸成一道细细的线连着远处，但那条金线被几个小字阻断，木棍上延出的线到小字上就被截止了，准确的说不应是截止，本是在不停晃动的线一到小字那里就立刻平静了下来。
“唉是我看错了”明瑟看了看周边的小伙伴毫无察觉的样子。用力的揉了揉眼睛，没错啊，明晃晃的金光都刺激的明瑟直流眼泪，怎么他们还看不见
“好了，齐老，都老大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在这跟小孩怄气。”突然从老者身后伸出来一只手，将老者那挥舞的木棍按下。之后又挥挥了挥衣袖，将金线上的小字收入袖中。
“啊，是夫子。夫子好。”孩子们一见到来人纷纷向其问好。
“嗯，都散了吧，我前日布置的功课做了吗明天我要亲自考核。”来人一席浑青色长袍，白面无须，莫约而立之年，颇有不怒自威之势。
“有吗？夫子您是不是记错了？“
”嗯？是吗？”
“呵呵，没有没有”一帮小孩也顾不上在看热闹了，一哄而散。只余下明瑟一人站在原地，对着夫子发愣。
“有事？”文士看着明瑟，淡淡出声。
“啊？”明瑟像被惊醒了一样，慌乱的看了看周围，这才发现周边的孩子都已经走光了。也忙不迭的向老者与夫子告辞。
“等等。”文士出声将明瑟叫住，“把齐老送回去吧，他醉了。”
“没，我没醉那帮方士算什么东西狗屁神仙呃“老者犹自在那里念叨着，但被中年文士随手一掌打晕交由明瑟搀扶“子不语怪力乱神，齐老，您真的醉了，好好歇着吧。明瑟，送齐老回去。”
“哦，夫子，您呢？”明瑟将齐老接了过去，努力将他扶正并问道。
“我啊，我来处理下最近干旱的问题，你先送齐老回去吧，要下雨了。”中年文士远眺大山悠悠的说到。
“下雨？”明瑟抬头瞧了瞧天，干旱多日，万里无云，哪有要下雨的架势。但明瑟还是乖乖听文士的话，支着老者的身子向回走，说来也怪，明瑟带老者踏进屋子，外面明明无云，却传来电闪雷鸣之声。
明瑟急忙将老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随即转身将门关上，又走过去将桌上的油灯点燃，幽幽的火光照亮了略显黑暗的小屋。屋内有一张床，一个桌子，几个小凳子凌乱的倒在地上，在东边的角落里还有一个小小的神案。案前的着三柱香徐徐燃烧。明瑟把齐老搀到床上，再开始轻车熟路的打扫起来。
齐老没有子女，常年是一人居住，平时除了去教村里的小孩一些基本的锻炼方法，也没有别的忙事。但齐老喜欢饮酒，而且常喝的烂醉，住的屋子里经常堆得乱七八糟的。村里的小孩被齐老打的怕了，都不会到这附近玩。但明瑟却经常到这里来。
明瑟的父亲是村里的猎人，要把每次打猎所得的分给村中的老幼。有回明瑟的父亲实在是分不开身了，就让明瑟和明露帮他送些，身为哥哥，自然要在有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于是明瑟当时尽管对这间小伙伴间口口相传的恐怖房子充满了恐惧，但还是鼓足勇气推开了破旧的小木门，但所有的恐惧全在看到倒在一堆空酒坛子间呼呼大睡的老者就烟消云散了，反倒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明瑟刚开始把妹妹叫过来的时候，妹妹还害怕的一直躲在他身后，后来与齐老混的熟了，反倒常往这边跑。齐老虽然嘴上不说，但对兄妹两个却是喜爱的紧，私下没少给兄妹两个开小灶。
除了日常的锻炼方法外，齐老还交了兄妹两人一套呼吸吐纳的法门。村里女孩不愿和男孩一样去傻乎乎的在太阳下举石头，所以大多选修些文静的修习。
这就造成了村东头的练武场上都是一帮半大小子，天天在呼哧呼哧的举着石头。女孩们不是在村中的学堂跟几位先生识字，便是在家中帮着打理家务。明露反倒成了村里唯一接触男孩子们的锻炼方式的女孩（虽说现在除了明瑟还没人学到吐纳法。），虽只学了些吐纳法，但身子骨也比其她女孩子强了许多，从那时到现在也没再生过什么病。
回了回神，明瑟将自己从记忆中拽出，继续清扫，不知不觉间，头撞到了角落里的神案，不由得抱头蹲下，痛呼了一声。
神案虽小，但却是一整块的石头打磨而成。其中又插着些许木条，放置在其上的是一个腐朽的木质牌位，其上的字迹以模糊不清，牌位前的青铜香炉插三柱香，烟柱飘飘久久不散，案下还有三个蒲团，整体显得古朴神秘。
揉了揉头，觉得没那么痛了，明瑟这才小心翼翼的起身，生怕又撞到神案。待起了身，见案上的牌位没什么损坏，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齐老对这屋里的东西都不大在意，但唯有两样，一是埋在屋下的那几坛陈年好酒，二就是这快朽掉的牌位。有回明瑟不小心把牌位摔在地上，齐老难得的对他发了回火，将明瑟骂了一顿。明瑟哭着回家向他爹告状，谁知他爹却将他揍了一顿，后来明瑟才知道，那个牌位供的是齐老的先祖，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牌位传了好几代了，这才会如此腐朽。也亏的明瑟只是个孩童，与齐老关系还不错，要不然可就不是一顿臭骂的事了。
明瑟轻轻拂了拂牌位上面的灰尘，将其放回，又将三根新香点燃，向牌位拜了拜，但明瑟并没看见，香上飘浮的烟气渗入牌位中，随着牌位上的微微金光，将破损的地方修补。那金光与今天齐老木棍上的金光如出一辙，但略显微弱，明灭不定。未等明瑟起身，就已经消失不见。
待起身后，明瑟眼珠转了转，似是想起了什么，蹑手蹑脚的向床上的齐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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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炎炎的烈日下，一群孩童赤着上身顶着炽热的阳光在反复的举着手里成人头大的石头。而在旁边的树荫下，一个衣着邋遢的老头一手拿着竹竿一手拿着酒。躲着阳光，喝着小酒，看哪个小孩稍作的慢些了，手中的竹竿便毫不犹豫的敲下，带起一声痛呼。
“好好做，小子。别想偷懒，小小年纪要学的勤快点咕咚哈痛快瞅什么瞅。小子，赶紧做，做完五百下才能休息。学学人家明小子，已经举了一千多下了，不还是在举吗。“
”怎么比啊，他爹是村里有名的猎人，顿顿都有肉，当然比不上了“一个举着石块的小孩不服气的说，带起了其他小孩的一片附和。
“再说，这么多天没下雨，这太阳晒的要死，这让我们怎么练嘛”
”就是就是“
“嘿，一帮臭小子，还学会顶嘴了，都欠抽是吧？哪回大壮他们狩猎回来没分给你们的。”老头见了，眉头一挑，抖了抖手里的竹竿又作势要抽。
“您不能这样，这是偏袒，我找我爸去。“最先开口的孩子抗议道，”你找去，你老子都是我抽大的，偷懒还有这么多理由。统统再加五百下。明小子，你可以走了“
”啊，老师你不能这样，跟我们没关系，罚他就行了。“
”对啊，罚他罚他。“眼见同伴已经可以走了，而自己还要在这多举五百下，众多刚才还在抗议的小孩立刻纷纷推卸责任，把出头的小孩推出来背锅。
“你们叛徒“出头的小孩见状，顿时无语，手里举着石头，心里暗骂道。
“那，老师，我走啦，明天再给您带壶好酒”明瑟愉快的哼着小曲，将手里的石头一扔，在众多小孩眼前来回走了几圈，羡慕的其他孩子眼里冒光。看着他们都快冲上来揍自己了，这才转身快步跑到老头身边向他道别。
“哎，我存了好多年的那些猴儿酒这几年可没被你爹那帮混小子偷喝，都被他们糟蹋了。还是你小子有心。”老头揪着他那乱成一团的胡子，笑着看着眼前的小孩。
“呐，老师，您看我这也是练了这么久了是不是，该教我点别的了。像上回村里来的那个神仙，好厉害的。”
“厉害？哪里厉害了”老头继续灌着酒，毫不在意的说到。
“就是那个，呼的一下，好大的火，一下子就把那么大的野兽烧死了。”
“才没呢，上次村里有个人突然倒下，有个神仙路过，喂了他一颗药丸子，那人立马就站起来了，活蹦乱跳的。
“才不是呢，要我说啊一”
不知何时，一帮举石头的孩子都围了过来。听着明瑟和老人的对话，听到这里，不禁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来，老者也不管他们没有继续锻炼，仍喝着自己的酒。渐渐的孩子们的声音平息下来，这才放下酒壶，打了酒嗝。
“嗝，说完了啊，那该我说了嗝那些方士的玩应全是狗屁老朽一个打他们一片嗝！老者喝的有些多了，醉醺醺的说道，迎来了孩子门的一片嘘声。
“不信，来，给你们开开眼界。”说着老者从怀中掏出一根破烂的木棍，开始眼花缭乱的舞动着。这其实是孩子们的老把戏了，每次一提到来村里的神仙，老者都会十分不屑，而每次孩子们都会起哄让老者演个更厉害的，老者也会变出很多花样，最终以孩子们的哄笑收场，毕竟孩子嘛，也分不出什么厉害，只觉得哪个更有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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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是，老师只是嗯，您这个看上去好像没这么厉害吧”一个围观的孩子弱弱的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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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喝的真有些多了，又晃了木棍那么久，酒气上头，连站着都摇摇晃晃的，“那老夫就给你们看厉害的，”说着老者将木棍竖放，用手在棍子上一抹，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将棍子指向远处的山峰用力一挥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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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没有没有”一帮小孩也顾不上在看热闹了，一哄而散。只余下明瑟一人站在原地，对着夫子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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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瑟的父亲是村里的猎人，要把每次打猎所得的分给村中的老幼。有回明瑟的父亲实在是分不开身了，就让明瑟和明露帮他送些，身为哥哥，自然要在有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于是明瑟当时尽管对这间小伙伴间口口相传的恐怖房子充满了恐惧，但还是鼓足勇气推开了破旧的小木门，但所有的恐惧全在看到倒在一堆空酒坛子间呼呼大睡的老者就烟消云散了，反倒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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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回神，明瑟将自己从记忆中拽出，继续清扫，不知不觉间，头撞到了角落里的神案，不由得抱头蹲下，痛呼了一声。
神案虽小，但却是一整块的石头打磨而成。其中又插着些许木条，放置在其上的是一个腐朽的木质牌位，其上的字迹以模糊不清，牌位前的青铜香炉插三柱香，烟柱飘飘久久不散，案下还有三个蒲团，整体显得古朴神秘。
揉了揉头，觉得没那么痛了，明瑟这才小心翼翼的起身，生怕又撞到神案。待起了身，见案上的牌位没什么损坏，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齐老对这屋里的东西都不大在意，但唯有两样，一是埋在屋下的那几坛陈年好酒，二就是这快朽掉的牌位。有回明瑟不小心把牌位摔在地上，齐老难得的对他发了回火，将明瑟骂了一顿。明瑟哭着回家向他爹告状，谁知他爹却将他揍了一顿，后来明瑟才知道，那个牌位供的是齐老的先祖，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牌位传了好几代了，这才会如此腐朽。也亏的明瑟只是个孩童，与齐老关系还不错，要不然可就不是一顿臭骂的事了。
明瑟轻轻拂了拂牌位上面的灰尘，将其放回，又将三根新香点燃，向牌位拜了拜，但明瑟并没看见，香上飘浮的烟气渗入牌位中，随着牌位上的微微金光，将破损的地方修补。那金光与今天齐老木棍上的金光如出一辙，但略显微弱，明灭不定。未等明瑟起身，就已经消失不见。
待起身后，明瑟眼珠转了转，似是想起了什么，蹑手蹑脚的向床上的齐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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