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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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在不舍中分别，杨家三人踏上回家的路。
又过两天后杨家三人回到山寨，却发现气氛有点不对。经过黄大道解释一番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李老头去了城里，第二天晚上才被小夏送回来，身上负伤，而且非常严重。王平在李老头屋内呆了一天一夜才出来。小夏大概知道些缘由，说与山寨一众知晓，当时一众人个个怒火滔天，拿起家伙就要去城里。王平进入李老头屋子前说了一句一切待他出来再说，如此才压制住众人。王平从李老头屋内出来后，只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李老头已经没有性命之忧，第二句是让众人坐守山中。然后，他一人就匆匆离开。王平第二天一早回来了，回来后只说了一句，李老头的事情已经解决。当时众人还不知道是这个解决代表什么。就在当天下午传来消息，黑蛇帮已经不存在了。黑蛇帮帮主张宝华，三位副帮主，以及一个戏班的班主，外加上一些帮众三十三人一夜间被人灭杀。黑蛇帮被杀手下令解散，而那些侥幸存活的帮众却不敢说出是谁。这件事情发生的很快，平息的也很快，快到就像黑蛇帮从未存在过，无人记得一般。对于王平有很多传说，但是整个山寨人从未真正见识过，不过都是毫无缘由的相信。有一个间接的证明，他教出了杨不谋这个变态。而且，山寨上下除开不会武功的都得到过王平的指点，人人也都有所精进。这让所有人不得不敬佩。
杨千秋夫妇来到后院茅屋。王平见到顾红年，起身行礼，说道：『嫂子，晚上能有红烧肉吃吗？』王平此时脸上淡淡的笑容让人怎么都无法将他与一夜杀三十三人的事情联系在一起。顾红年与杨千秋能看出王平受了伤，脸上显出关心的神色，顾红年说道：『让嫂子看看你的伤势。』王平伸出手来，说道：『小伤，已经快痊愈了。』顾红年把完脉，确定如王平所说，这才安心，笑问道：『黑蛇帮的那几人应该没有伤你的能耐。是不是那个姓曹的戏班班主？』杨千秋稍一思索，说出一个名字：『曹飞？』王平点点头，说道：『老爷子听到城里来了个戏班子，而班主姓曹，他就猜到可能是曹飞。他与曹飞之间有些恩怨。而且我们猜测这次黑蛇帮的背后可能是曹飞。所以他帮我去城里打探。不巧的是他先被曹飞发现，在曹飞联合五人围攻下受伤，若不是小夏已经到了城里，利用我们在城里的布置，巧妙逃脱，恐怕祸福难料。』顾红年说道：『曹飞向来以阴辣手段出名，练的也是一手邪功。』王平说道：『曹飞是有些能耐，但还不至于能伤我。』此话一出，顾红年与杨千秋心中一紧，杨千秋问道：『这背后还有人？』王平点点头，说道：『那人也是偷袭才得手，而且得手后就迅速离开了。』顾红年说道：『既然得手为何还逃走？』杨千秋说道：『因为他的偷袭都不能将王平击杀，不走就只有死路一条。』王平说道：『我有种感觉，这次黑蛇帮被挑唆只是一个开始，而且是冲着我来的。后手还有什么才是我担心的。』杨千秋说道：『我会做好安排。』王平说道：『又要辛苦你了。我这次出门会提前，明天就走，大概两个月。』说完，王平又对顾红年说道：『嫂子，这次我带不谋一起，你同意吗？』顾红年说道：『也该让他出去见识见识。我回去就给他收拾东西。』说完她就起身，继续说道：『我去帮张大娘，给你做红烧肉。你们继续谈。』王平也起身，说道：『辛苦嫂子了。』顾红年白了王平一眼，说道：『跟千秋学得这股穷酸劲，嫂子不喜欢。』
顾红年离开。杨千秋说道：『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们还是采取防守策略，但表面上我还是要保持原样。暗地里让兄弟们活跃范围缩小。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只有这样在出现敌人的时候我们才能迅速集中武力应对。以此达到损失最小。』王平点头说道：『这些事情你来布置。我的离开应该能引走一批暗中力量。我已经与不牢山c流沙河c红秀馆c布衣门c幻春堂c青山帮，何家堡几位主事谈过，这当中不牢山c红秀馆c何家堡可以信任，青山帮不会背后捣乱，剩余三家我们要防备着。』杨千秋叹气一声，说道：『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用这么累。』王平说道：『老杨，应该是我谢谢你。你给了我这样一个温暖如家的栖身之所，我很满足，为了它我愿意付出一切。』杨千秋沉默不语。王平轻轻一笑，给杨千秋添了些茶水，自己端起茶杯，转身面着窗户，看向窗外，慢慢品茶。
清晨，王平去李老头屋内看了一下他的恢复情况，出门后就带着杨不谋离开山寨。杨千秋和顾红年送行。
王杨二人骑马行进了半日，杨不谋从问话不断，到渐渐离开熟悉的地方后开始沉默不语。王平忽然问道：『是不是想家了？』杨不谋脸红了一下，但还是点头承认了。王平继续说道：『我也想。』杨不谋问道：『当家的，您家在哪里？从没听您提起过呢。』王平哈哈一笑，说道：『我家就是老山寨啊。』杨不谋思索了一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重新开启一个，问道：『我娘说这次出行可能不会太平，让我万事听您的，不能自作聪明。』王平说道：『我们后面已经跟了两条尾巴，晚上给你练手。』杨不谋顿时激动起来，兴奋道：『这一路遇到的对手能不能先让我应付，等我对付不了，您再出手。』王平爽快的答道：『按你说的办。』杨不谋兴奋的想要大喊。
一路上王平带着杨不谋不停的赶路，几乎没有停歇，一直到晚上天黑，二人才在一处小河边稍平坦的地方休息。他们将马放在一旁任其自由吃草，杨不谋走到不远的小树林去弄柴火，王平则坐在河边休息。在河对面原本潜伏着的两个黑影随着杨不谋的离开也消失了一个。过了一会，杨不谋抱着一捆捡的干柴火回来。王平发现还在河对面潜伏的黑影气息变得急促。杨不谋走到王平面前，冲着他眨了眨眼睛，将柴火放下，又蹲下身去，拿出火石，开始生火。王平一直在注意着那个黑影，直到那个黑影刚低下身子，准备后撤时，一直坐着的王平不见了。那个黑影转身刚想发力快跑，忽然发现面前站着一个人，正是王平。还不待黑影开口，他感觉背后也来了一个人，没有回头，他已经知道是谁。王平又是眨眼就不见，几乎瞬间就出现在行动前的地方。他没去关注河对面的杨不谋，而是去照顾他还未烧旺的火堆。没过多长时间，杨不谋回来，说道：『是不是他们都以为我是山寨里最好欺负的？』王平笑着回答道：『这样不好吗？』杨不谋说道：『不过瘾。』王平笑道：『磨刀石后面还有很多。』杨不谋点点头，他站起身，手中拿着一根细长的树枝，说道：『我去抓两条鱼回来。』王平从包裹里拿出些干粮，有些放在火边烤，一些则可以直接吃。
吃完晚饭，二人围着火堆坐了一会，对杨不谋刚才的两次出手，王平听完他的讲述后作了些点评和指点。杨不谋问道：『我们晚上在这里过夜吗？』王平笑道：『不能够。让你娘知道我让你睡在野外，她会让我半年吃不到红烧肉。这里是为那两条尾巴准备的。我们再往前赶五里路，会有个客栈，我们去哪里过夜。』杨不谋有些惋惜的说道：『我还以为可以体验一下当年你与我爹闯江湖时那样的生活呢。』王平笑道：『今非昔比。』杨不谋说道：『我娘那里我不说她不会知道，不用顾虑我，我想体验一下。』王平摸了摸杨不谋的头，说道：『我是说如今咱有钱，不用餐风露宿。』杨不谋张大了嘴巴，半晌说道：『原来是这样，亏我爹还说的那么豪气干云，让我心向往之。』王平说道：『当时确实是因为没钱。不过那段岁月也是我们最难忘的，这个没错。』杨不谋点头，心中暗想，不管如何，一定要体验一把，要是能与小花一起就更好。想起花小花，杨不谋心里就止不住的暖流涌动。王平忽然说道：『想你小情人了？』杨不谋猝不及防，好奇自己的心思就这么容易被猜透？他问王平。王平回他道：『如果你能看到自己的样子，你也能猜到。』杨不谋又问道：『我这样好吗？』王平说道：『喜欢一个人就会这样。』杨不谋忽然没底气的说道：『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王平笑而不语，他决定不去干涉这个少年唯一而美好的初次情感体验。
三天后，当一大早二人离开客栈时，他们就发现新的尾巴又长出来了，这次是四个人。王平边与杨不谋策马疾驰，边跟他说着新尾巴的情况。王平说道：『这四个人比之前那两个要强上三分，不过你能应付。在我们到达下一个客栈前解决掉，地方我已经选好。』杨不谋点头说好。
中午休息的时间被王平故意拖长，为的就是在到达下一个客栈前天黑。杨不谋学着王平趟在草地上晒太阳，他想起来什么，问王平道：『第一批跟踪我们的两人，我查看了一下，是幻春堂的人。他们应该是想知道我们是去哪里。第二批人今早出现，应该是昨晚昨到达的，不可能出自那三家之手。我想不到他们是什么人。当家的您知道吗？』王平闭着眼睛，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杨不谋说道：『晚上就会知道了。』王平说道：『从他们身上不会查出任何信息。』杨不谋想了想，换了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王平夸赞道：『很好，保持住这种心境。接下来我们一路有你忙的。』杨不谋叹气道：『当家的，我觉得你带我出来就是帮你赶苍蝇的。』王平道：『你以为你那个小情人的师傅是好见的？不给我好好表现，到时候我出几分力可就完全看心情了。』杨不谋嘿嘿笑道：『当家的，我只想见小花，见她师傅干嘛？』王平依旧闭着眼睛，但是伸手准确的拍在杨不谋脑袋上，说道：『不见她师傅，你休想见到你那小情人。』杨不谋哦了一声。王平又说道：『虽然打不过你小情人的师傅，但是从他手里抢个人还是能办到。要不帮你把她直接掳回山寨，给你当压寨夫人？』杨不谋惊的坐起，瞪大眼睛，看着王平，激动的说道：『真的吗？这个办法可行。』王平笑骂道：『你就这点出息吗？告诉你，我只带你进去，再把你活着带出来，剩下的就看你自己本事了。』杨不谋重新躺下，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想了一下，才说道：『小花的师傅真的这么厉害吗？连你也打不过他？』王平说道：『没有交过手，但他是个老怪物，已经一百二十多岁了，可是看起来还跟四十岁中年人一般，你觉得这样的会是正常人吗？』杨不谋说道：『我觉得您也不是正常人。』王平听完哈哈大笑。杨不谋又问道：『当家的，我听我爹说你们当年遇到一个非常厉害的对手，被追杀了几千里，不过最后被你反杀。能给我讲讲吗？』王平想起那个人，那段三千里的逃亡，还有最后利用布置一个月的陷阱机关再拼到只剩半条命的代价才将那人反杀的夜晚，现在想起，王平心里依然会有一阵阵的寒意。王平不怕死，但害怕那个对手给他的感觉。杨不谋见王平没有说话，他也闭起眼睛，不再言语。
下午两人只是赶了很短时间的路，天便黑了下来。他们来到一片小峡谷当中停下。下马后，王平将两匹马牵到一边，对杨不谋说道：『速战速决。』杨不谋嘿嘿一笑，走到一块大石头上盘膝坐下。不多时，四个黑影在夜色中由高坡上落下。四个人站成一排，看了一下杨不谋，又去看向王平。王平指了指杨不谋，道：『跟他打。』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人走出来，他盯着杨不谋看了一会，忽然发动，一个直冲，很快来到杨不谋身前。杨不谋也没有花招，不待来人拳头攻击过来，直接以快不可见的速度飞起一脚，将那个人直接踢飞，重新回到起初站立的地方。杨不谋说道：『别浪费时间，四个一起上。』杨不谋展现了实力，再加上言语刺激，四人没有废话，各显本领，一起朝杨不谋围攻而来。杨不谋试探几个回合后就开始进攻，首先将四人中最弱的那个重创，让其退出围攻，再将先前受伤的那人再重创，场面上只剩下两个。依然没有花招，杨不谋想攻击对方那里就直接攻击，快狠准，如王平所说，他很快就结束了战斗。王平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走到杨不谋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对着四人说道：『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小动作就不要做了，有什么诉求直接过来谈。』王平说完话，带着杨不谋离开了。
待王杨二人走远，四人之一说道：『我们是回去，还是继续跟着？』另一人说道：『你们回去复命，我继续跟进。』一人说道：『大哥，堂主下达的不是死命令，回去复命就好，再跟下去结果不好说。』这位四人中大哥说道：『这次没下杀手，以后更不会。对于我们，他不会有任何兴趣。我们先恢复一下身上的伤，半个时辰后你们三人回去复命，我继续跟着。』
王平和杨不谋到达客栈，要好房间，然后来到大堂吃晚饭。王平这次要了一壶酒，他说是犒劳杨不谋的，但是只让杨不谋喝了一杯，剩下都是他一个人喝掉。杨不谋也没有多要，喝这一杯就很满足。喝完杯中最后一口酒，杨不谋说道：『还是有一个人跟来了。』王平说道：『不奇怪。不过你的功力又进步了。』杨不谋说道：『因为交过手，所以对他气息熟悉了，这才能感觉到。像您这样的从那么多气息中分辨出跟踪者，我还做不到。』王平说道：『将常人的气息作为一个基准，再去注意与这个基准不同的气息。』杨不谋闭着眼睛仔细感受了一下，似有所得，又问道：『我怎么感觉不到您的气息？』王平拍了一下杨不谋脑袋，说道：『想感受到我的气息，你再练个十年。』杨不谋摸摸自己脑袋，嘿嘿一笑。王平接着说道：『习武之人练习过呼吸吐纳的内功，又修炼练外功，所以呼吸和心跳都比常人频率要低，呼吸上更平缓细长。』杨不谋说道：『就如一个养尊处优的胖子，走两步就会大喘气，而一个精壮的年轻人，走上几里路依然如常。』王平点点头，说道：『这是最基础的理论，根据每人修为的程度不同，越厉害的高手，气息越不容易被发觉，甚至一些老怪物或者变态的高人，他们炼成先天真气，不用口鼻呼吸，心跳也可以自己控制，甚至几个时辰不跳动。如果你知道有这样的高手潜伏在你周围，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你，随时会出手将你击杀，你无法防备，也不知道他会何时出手，体会下是什么感觉。』杨不谋忽然打了一个寒颤，直感觉后背发凉，他说道：『这种感觉太恐怖了。像是被判了死刑，却不知道砍刀何时落下。』
杨不谋猜想王平肯定感受过这种痛苦，不出意外就是与自己父亲逃亡的那个时候，追杀他们的人施加给他的。王平继续说道：『知道我最后是如何杀掉追杀我们的人吗？』杨不谋兴奋的点点头。王平接着说道：『习武之人除了我们刚才说到的那种气息，还有另外一种。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所练的功法和过程不同，会造就每人一种独有的气息。这种气息难以言表，类比的话，就如每个人身上都会发出一种光，但是颜色各不相同。你自己体会一下。不过这种气息是没有实质的，等你领悟到了，在脑海中感应出来就会浮现出这种效果。』杨不谋面露兴奋之色，说道：『对这种感觉很是期待呢。』王平说道：『我不知道这种感应算不算一种功法，是我在死地求生的一瞬间领悟到的，没有指导你的办法，靠你自己去感悟了。』杨不谋思索片刻，问道：『除您之外，还有其他人会这种感应吗？』王平说道：『我与好些人讨论过这种感应，他们没有过。但也不能认定它是唯一性，所以我希望你能试一试。』杨不谋说道：『会不会与您当时所处境遇有关？』王平说道：『这个问题我思考过，没有答案。虽然说与你听，希望你能为我的求道得出一个论证，但我不希望真是如此。所以我必须郑重嘱咐你一句，活着就有希望，死了万事皆休。千万不要陷入死局，更不要为了去领悟这种感应而犯险。』杨不谋点点头应答道好。话虽如此，王平心中也知道，世事千变万化，身在江湖，谁都无法控制一切，该发生的始终会发生。唯一能祈求的是这种感应真的与境遇有关，如此的话，也算多一分生机。杨不谋问道：『外面那个人怎么处理？』王平说道：『你回房休息，我来处理。』说完起身朝门外走去。
王平出门右拐，走到一个十字街口，再往左，前方百米处有一个路边小面摊，只有三张桌子，一个客人。王平走过去，坐到埋头吃面的客人对面。吃面的人知道有人过来，也知道是王平，但是没有抬头，而是继续埋头吃面。王平坐下后也没说话，静静看着对方。那人很快吃完面条，又将面汤喝光，放下碗筷，这才抬起头，用袖子擦了擦嘴。二人互相对视许久，谁也没先开口。最终，那人先开口，说道：『我叫刘劲。』王平回道：『刘兄。』刘劲说道：『关于我上面的情况，我不会说。』王平点点头，说道：『我知道，理解。我们聊点别的。』刘劲嘿嘿一笑，说道：『我很敬佩你。我继续跟上来，纯粹是为了我自己，与任务无关。』王平说道：『我知道。为什么对我感兴趣？因为我杀了段王爷？』刘劲摇摇头，说道：『恰恰相反，你杀段疯子的事情在我敬佩你的原由当中只占很小的一部分。』王平笑道：『你可知道，我当时是九死一生，杀段疯子对那时的我而言几乎不可能。』刘劲说道：『对我来说，你杀了段疯子，这只是一个结果。结果不重要，过程也就不重要。』王平问道：『刘兄继续。』刘劲接着说道：『段疯子是必死之人，不是你杀，就会是另一个人。你只是千万种可能中的一个。所以杀掉段疯子，对你的名气没多少影响。』王平略一思索，说道：『刘兄的见解很特别。或许我应该吸收你的见解，这样我会少受点煎熬。不怕刘兄笑话，如今我每每想起那个时候，心底还会忍不住的出现寒意。』刘劲说道：『如果能帮到你，我欣喜万分。不过这种心里的影响，很难根除。』王平点头附和。刘劲又说道：『谈点正事？』王平笑道：『刘兄怎么改变主意了？』刘劲哈哈一笑，说道：『我只是一个底层小人物，所知道的事情非常有限，将我知道的告诉你，对全局不会有什么影响，对你大概也不会有太大帮助。』王平说道：『洗耳恭听。』刘劲说道：『有一个专门针对你而成立的组织，它的力量极其强大，他们谋划已久，手段会层出不穷，如果你还是当年那样孤身一人，我一点不担心，但是你现在有了牵绊，所以望你万分小心。』王平对着刘劲点头施了一礼，说道：『多谢刘兄告诫。』刘劲起身，还了一礼，说道：『就此拜别，后会有期。』王平也起身，说道：『后会有期。』王平看着刘劲离去，消失不见，这才转身离开。
王平没有直接回客栈，而是沿着街道随意走着，脑子里想着刘劲最后说的那些话。虽然刘劲说出的那些信息很简单，但是王平心中已经知道是谁在针对自己，他只要去求证一下，就会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王平停住脚步，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快要走出城外了，于是他转身往回走。王平自言自语道：『终于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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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两天后杨家三人回到山寨，却发现气氛有点不对。经过黄大道解释一番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李老头去了城里，第二天晚上才被小夏送回来，身上负伤，而且非常严重。王平在李老头屋内呆了一天一夜才出来。小夏大概知道些缘由，说与山寨一众知晓，当时一众人个个怒火滔天，拿起家伙就要去城里。王平进入李老头屋子前说了一句一切待他出来再说，如此才压制住众人。王平从李老头屋内出来后，只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李老头已经没有性命之忧，第二句是让众人坐守山中。然后，他一人就匆匆离开。王平第二天一早回来了，回来后只说了一句，李老头的事情已经解决。当时众人还不知道是这个解决代表什么。就在当天下午传来消息，黑蛇帮已经不存在了。黑蛇帮帮主张宝华，三位副帮主，以及一个戏班的班主，外加上一些帮众三十三人一夜间被人灭杀。黑蛇帮被杀手下令解散，而那些侥幸存活的帮众却不敢说出是谁。这件事情发生的很快，平息的也很快，快到就像黑蛇帮从未存在过，无人记得一般。对于王平有很多传说，但是整个山寨人从未真正见识过，不过都是毫无缘由的相信。有一个间接的证明，他教出了杨不谋这个变态。而且，山寨上下除开不会武功的都得到过王平的指点，人人也都有所精进。这让所有人不得不敬佩。
杨千秋夫妇来到后院茅屋。王平见到顾红年，起身行礼，说道：『嫂子，晚上能有红烧肉吃吗？』王平此时脸上淡淡的笑容让人怎么都无法将他与一夜杀三十三人的事情联系在一起。顾红年与杨千秋能看出王平受了伤，脸上显出关心的神色，顾红年说道：『让嫂子看看你的伤势。』王平伸出手来，说道：『小伤，已经快痊愈了。』顾红年把完脉，确定如王平所说，这才安心，笑问道：『黑蛇帮的那几人应该没有伤你的能耐。是不是那个姓曹的戏班班主？』杨千秋稍一思索，说出一个名字：『曹飞？』王平点点头，说道：『老爷子听到城里来了个戏班子，而班主姓曹，他就猜到可能是曹飞。他与曹飞之间有些恩怨。而且我们猜测这次黑蛇帮的背后可能是曹飞。所以他帮我去城里打探。不巧的是他先被曹飞发现，在曹飞联合五人围攻下受伤，若不是小夏已经到了城里，利用我们在城里的布置，巧妙逃脱，恐怕祸福难料。』顾红年说道：『曹飞向来以阴辣手段出名，练的也是一手邪功。』王平说道：『曹飞是有些能耐，但还不至于能伤我。』此话一出，顾红年与杨千秋心中一紧，杨千秋问道：『这背后还有人？』王平点点头，说道：『那人也是偷袭才得手，而且得手后就迅速离开了。』顾红年说道：『既然得手为何还逃走？』杨千秋说道：『因为他的偷袭都不能将王平击杀，不走就只有死路一条。』王平说道：『我有种感觉，这次黑蛇帮被挑唆只是一个开始，而且是冲着我来的。后手还有什么才是我担心的。』杨千秋说道：『我会做好安排。』王平说道：『又要辛苦你了。我这次出门会提前，明天就走，大概两个月。』说完，王平又对顾红年说道：『嫂子，这次我带不谋一起，你同意吗？』顾红年说道：『也该让他出去见识见识。我回去就给他收拾东西。』说完她就起身，继续说道：『我去帮张大娘，给你做红烧肉。你们继续谈。』王平也起身，说道：『辛苦嫂子了。』顾红年白了王平一眼，说道：『跟千秋学得这股穷酸劲，嫂子不喜欢。』
顾红年离开。杨千秋说道：『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们还是采取防守策略，但表面上我还是要保持原样。暗地里让兄弟们活跃范围缩小。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只有这样在出现敌人的时候我们才能迅速集中武力应对。以此达到损失最小。』王平点头说道：『这些事情你来布置。我的离开应该能引走一批暗中力量。我已经与不牢山c流沙河c红秀馆c布衣门c幻春堂c青山帮，何家堡几位主事谈过，这当中不牢山c红秀馆c何家堡可以信任，青山帮不会背后捣乱，剩余三家我们要防备着。』杨千秋叹气一声，说道：『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用这么累。』王平说道：『老杨，应该是我谢谢你。你给了我这样一个温暖如家的栖身之所，我很满足，为了它我愿意付出一切。』杨千秋沉默不语。王平轻轻一笑，给杨千秋添了些茶水，自己端起茶杯，转身面着窗户，看向窗外，慢慢品茶。
清晨，王平去李老头屋内看了一下他的恢复情况，出门后就带着杨不谋离开山寨。杨千秋和顾红年送行。
王杨二人骑马行进了半日，杨不谋从问话不断，到渐渐离开熟悉的地方后开始沉默不语。王平忽然问道：『是不是想家了？』杨不谋脸红了一下，但还是点头承认了。王平继续说道：『我也想。』杨不谋问道：『当家的，您家在哪里？从没听您提起过呢。』王平哈哈一笑，说道：『我家就是老山寨啊。』杨不谋思索了一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重新开启一个，问道：『我娘说这次出行可能不会太平，让我万事听您的，不能自作聪明。』王平说道：『我们后面已经跟了两条尾巴，晚上给你练手。』杨不谋顿时激动起来，兴奋道：『这一路遇到的对手能不能先让我应付，等我对付不了，您再出手。』王平爽快的答道：『按你说的办。』杨不谋兴奋的想要大喊。
一路上王平带着杨不谋不停的赶路，几乎没有停歇，一直到晚上天黑，二人才在一处小河边稍平坦的地方休息。他们将马放在一旁任其自由吃草，杨不谋走到不远的小树林去弄柴火，王平则坐在河边休息。在河对面原本潜伏着的两个黑影随着杨不谋的离开也消失了一个。过了一会，杨不谋抱着一捆捡的干柴火回来。王平发现还在河对面潜伏的黑影气息变得急促。杨不谋走到王平面前，冲着他眨了眨眼睛，将柴火放下，又蹲下身去，拿出火石，开始生火。王平一直在注意着那个黑影，直到那个黑影刚低下身子，准备后撤时，一直坐着的王平不见了。那个黑影转身刚想发力快跑，忽然发现面前站着一个人，正是王平。还不待黑影开口，他感觉背后也来了一个人，没有回头，他已经知道是谁。王平又是眨眼就不见，几乎瞬间就出现在行动前的地方。他没去关注河对面的杨不谋，而是去照顾他还未烧旺的火堆。没过多长时间，杨不谋回来，说道：『是不是他们都以为我是山寨里最好欺负的？』王平笑着回答道：『这样不好吗？』杨不谋说道：『不过瘾。』王平笑道：『磨刀石后面还有很多。』杨不谋点点头，他站起身，手中拿着一根细长的树枝，说道：『我去抓两条鱼回来。』王平从包裹里拿出些干粮，有些放在火边烤，一些则可以直接吃。
吃完晚饭，二人围着火堆坐了一会，对杨不谋刚才的两次出手，王平听完他的讲述后作了些点评和指点。杨不谋问道：『我们晚上在这里过夜吗？』王平笑道：『不能够。让你娘知道我让你睡在野外，她会让我半年吃不到红烧肉。这里是为那两条尾巴准备的。我们再往前赶五里路，会有个客栈，我们去哪里过夜。』杨不谋有些惋惜的说道：『我还以为可以体验一下当年你与我爹闯江湖时那样的生活呢。』王平笑道：『今非昔比。』杨不谋说道：『我娘那里我不说她不会知道，不用顾虑我，我想体验一下。』王平摸了摸杨不谋的头，说道：『我是说如今咱有钱，不用餐风露宿。』杨不谋张大了嘴巴，半晌说道：『原来是这样，亏我爹还说的那么豪气干云，让我心向往之。』王平说道：『当时确实是因为没钱。不过那段岁月也是我们最难忘的，这个没错。』杨不谋点头，心中暗想，不管如何，一定要体验一把，要是能与小花一起就更好。想起花小花，杨不谋心里就止不住的暖流涌动。王平忽然说道：『想你小情人了？』杨不谋猝不及防，好奇自己的心思就这么容易被猜透？他问王平。王平回他道：『如果你能看到自己的样子，你也能猜到。』杨不谋又问道：『我这样好吗？』王平说道：『喜欢一个人就会这样。』杨不谋忽然没底气的说道：『不知道她喜不喜欢我。』王平笑而不语，他决定不去干涉这个少年唯一而美好的初次情感体验。
三天后，当一大早二人离开客栈时，他们就发现新的尾巴又长出来了，这次是四个人。王平边与杨不谋策马疾驰，边跟他说着新尾巴的情况。王平说道：『这四个人比之前那两个要强上三分，不过你能应付。在我们到达下一个客栈前解决掉，地方我已经选好。』杨不谋点头说好。
中午休息的时间被王平故意拖长，为的就是在到达下一个客栈前天黑。杨不谋学着王平趟在草地上晒太阳，他想起来什么，问王平道：『第一批跟踪我们的两人，我查看了一下，是幻春堂的人。他们应该是想知道我们是去哪里。第二批人今早出现，应该是昨晚昨到达的，不可能出自那三家之手。我想不到他们是什么人。当家的您知道吗？』王平闭着眼睛，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杨不谋说道：『晚上就会知道了。』王平说道：『从他们身上不会查出任何信息。』杨不谋想了想，换了一种轻松的语气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王平夸赞道：『很好，保持住这种心境。接下来我们一路有你忙的。』杨不谋叹气道：『当家的，我觉得你带我出来就是帮你赶苍蝇的。』王平道：『你以为你那个小情人的师傅是好见的？不给我好好表现，到时候我出几分力可就完全看心情了。』杨不谋嘿嘿笑道：『当家的，我只想见小花，见她师傅干嘛？』王平依旧闭着眼睛，但是伸手准确的拍在杨不谋脑袋上，说道：『不见她师傅，你休想见到你那小情人。』杨不谋哦了一声。王平又说道：『虽然打不过你小情人的师傅，但是从他手里抢个人还是能办到。要不帮你把她直接掳回山寨，给你当压寨夫人？』杨不谋惊的坐起，瞪大眼睛，看着王平，激动的说道：『真的吗？这个办法可行。』王平笑骂道：『你就这点出息吗？告诉你，我只带你进去，再把你活着带出来，剩下的就看你自己本事了。』杨不谋重新躺下，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想了一下，才说道：『小花的师傅真的这么厉害吗？连你也打不过他？』王平说道：『没有交过手，但他是个老怪物，已经一百二十多岁了，可是看起来还跟四十岁中年人一般，你觉得这样的会是正常人吗？』杨不谋说道：『我觉得您也不是正常人。』王平听完哈哈大笑。杨不谋又问道：『当家的，我听我爹说你们当年遇到一个非常厉害的对手，被追杀了几千里，不过最后被你反杀。能给我讲讲吗？』王平想起那个人，那段三千里的逃亡，还有最后利用布置一个月的陷阱机关再拼到只剩半条命的代价才将那人反杀的夜晚，现在想起，王平心里依然会有一阵阵的寒意。王平不怕死，但害怕那个对手给他的感觉。杨不谋见王平没有说话，他也闭起眼睛，不再言语。
下午两人只是赶了很短时间的路，天便黑了下来。他们来到一片小峡谷当中停下。下马后，王平将两匹马牵到一边，对杨不谋说道：『速战速决。』杨不谋嘿嘿一笑，走到一块大石头上盘膝坐下。不多时，四个黑影在夜色中由高坡上落下。四个人站成一排，看了一下杨不谋，又去看向王平。王平指了指杨不谋，道：『跟他打。』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人走出来，他盯着杨不谋看了一会，忽然发动，一个直冲，很快来到杨不谋身前。杨不谋也没有花招，不待来人拳头攻击过来，直接以快不可见的速度飞起一脚，将那个人直接踢飞，重新回到起初站立的地方。杨不谋说道：『别浪费时间，四个一起上。』杨不谋展现了实力，再加上言语刺激，四人没有废话，各显本领，一起朝杨不谋围攻而来。杨不谋试探几个回合后就开始进攻，首先将四人中最弱的那个重创，让其退出围攻，再将先前受伤的那人再重创，场面上只剩下两个。依然没有花招，杨不谋想攻击对方那里就直接攻击，快狠准，如王平所说，他很快就结束了战斗。王平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走到杨不谋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对着四人说道：『回去告诉你们主子，小动作就不要做了，有什么诉求直接过来谈。』王平说完话，带着杨不谋离开了。
待王杨二人走远，四人之一说道：『我们是回去，还是继续跟着？』另一人说道：『你们回去复命，我继续跟进。』一人说道：『大哥，堂主下达的不是死命令，回去复命就好，再跟下去结果不好说。』这位四人中大哥说道：『这次没下杀手，以后更不会。对于我们，他不会有任何兴趣。我们先恢复一下身上的伤，半个时辰后你们三人回去复命，我继续跟着。』
王平和杨不谋到达客栈，要好房间，然后来到大堂吃晚饭。王平这次要了一壶酒，他说是犒劳杨不谋的，但是只让杨不谋喝了一杯，剩下都是他一个人喝掉。杨不谋也没有多要，喝这一杯就很满足。喝完杯中最后一口酒，杨不谋说道：『还是有一个人跟来了。』王平说道：『不奇怪。不过你的功力又进步了。』杨不谋说道：『因为交过手，所以对他气息熟悉了，这才能感觉到。像您这样的从那么多气息中分辨出跟踪者，我还做不到。』王平说道：『将常人的气息作为一个基准，再去注意与这个基准不同的气息。』杨不谋闭着眼睛仔细感受了一下，似有所得，又问道：『我怎么感觉不到您的气息？』王平拍了一下杨不谋脑袋，说道：『想感受到我的气息，你再练个十年。』杨不谋摸摸自己脑袋，嘿嘿一笑。王平接着说道：『习武之人练习过呼吸吐纳的内功，又修炼练外功，所以呼吸和心跳都比常人频率要低，呼吸上更平缓细长。』杨不谋说道：『就如一个养尊处优的胖子，走两步就会大喘气，而一个精壮的年轻人，走上几里路依然如常。』王平点点头，说道：『这是最基础的理论，根据每人修为的程度不同，越厉害的高手，气息越不容易被发觉，甚至一些老怪物或者变态的高人，他们炼成先天真气，不用口鼻呼吸，心跳也可以自己控制，甚至几个时辰不跳动。如果你知道有这样的高手潜伏在你周围，他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你，随时会出手将你击杀，你无法防备，也不知道他会何时出手，体会下是什么感觉。』杨不谋忽然打了一个寒颤，直感觉后背发凉，他说道：『这种感觉太恐怖了。像是被判了死刑，却不知道砍刀何时落下。』
杨不谋猜想王平肯定感受过这种痛苦，不出意外就是与自己父亲逃亡的那个时候，追杀他们的人施加给他的。王平继续说道：『知道我最后是如何杀掉追杀我们的人吗？』杨不谋兴奋的点点头。王平接着说道：『习武之人除了我们刚才说到的那种气息，还有另外一种。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所练的功法和过程不同，会造就每人一种独有的气息。这种气息难以言表，类比的话，就如每个人身上都会发出一种光，但是颜色各不相同。你自己体会一下。不过这种气息是没有实质的，等你领悟到了，在脑海中感应出来就会浮现出这种效果。』杨不谋面露兴奋之色，说道：『对这种感觉很是期待呢。』王平说道：『我不知道这种感应算不算一种功法，是我在死地求生的一瞬间领悟到的，没有指导你的办法，靠你自己去感悟了。』杨不谋思索片刻，问道：『除您之外，还有其他人会这种感应吗？』王平说道：『我与好些人讨论过这种感应，他们没有过。但也不能认定它是唯一性，所以我希望你能试一试。』杨不谋说道：『会不会与您当时所处境遇有关？』王平说道：『这个问题我思考过，没有答案。虽然说与你听，希望你能为我的求道得出一个论证，但我不希望真是如此。所以我必须郑重嘱咐你一句，活着就有希望，死了万事皆休。千万不要陷入死局，更不要为了去领悟这种感应而犯险。』杨不谋点点头应答道好。话虽如此，王平心中也知道，世事千变万化，身在江湖，谁都无法控制一切，该发生的始终会发生。唯一能祈求的是这种感应真的与境遇有关，如此的话，也算多一分生机。杨不谋问道：『外面那个人怎么处理？』王平说道：『你回房休息，我来处理。』说完起身朝门外走去。
王平出门右拐，走到一个十字街口，再往左，前方百米处有一个路边小面摊，只有三张桌子，一个客人。王平走过去，坐到埋头吃面的客人对面。吃面的人知道有人过来，也知道是王平，但是没有抬头，而是继续埋头吃面。王平坐下后也没说话，静静看着对方。那人很快吃完面条，又将面汤喝光，放下碗筷，这才抬起头，用袖子擦了擦嘴。二人互相对视许久，谁也没先开口。最终，那人先开口，说道：『我叫刘劲。』王平回道：『刘兄。』刘劲说道：『关于我上面的情况，我不会说。』王平点点头，说道：『我知道，理解。我们聊点别的。』刘劲嘿嘿一笑，说道：『我很敬佩你。我继续跟上来，纯粹是为了我自己，与任务无关。』王平说道：『我知道。为什么对我感兴趣？因为我杀了段王爷？』刘劲摇摇头，说道：『恰恰相反，你杀段疯子的事情在我敬佩你的原由当中只占很小的一部分。』王平笑道：『你可知道，我当时是九死一生，杀段疯子对那时的我而言几乎不可能。』刘劲说道：『对我来说，你杀了段疯子，这只是一个结果。结果不重要，过程也就不重要。』王平问道：『刘兄继续。』刘劲接着说道：『段疯子是必死之人，不是你杀，就会是另一个人。你只是千万种可能中的一个。所以杀掉段疯子，对你的名气没多少影响。』王平略一思索，说道：『刘兄的见解很特别。或许我应该吸收你的见解，这样我会少受点煎熬。不怕刘兄笑话，如今我每每想起那个时候，心底还会忍不住的出现寒意。』刘劲说道：『如果能帮到你，我欣喜万分。不过这种心里的影响，很难根除。』王平点头附和。刘劲又说道：『谈点正事？』王平笑道：『刘兄怎么改变主意了？』刘劲哈哈一笑，说道：『我只是一个底层小人物，所知道的事情非常有限，将我知道的告诉你，对全局不会有什么影响，对你大概也不会有太大帮助。』王平说道：『洗耳恭听。』刘劲说道：『有一个专门针对你而成立的组织，它的力量极其强大，他们谋划已久，手段会层出不穷，如果你还是当年那样孤身一人，我一点不担心，但是你现在有了牵绊，所以望你万分小心。』王平对着刘劲点头施了一礼，说道：『多谢刘兄告诫。』刘劲起身，还了一礼，说道：『就此拜别，后会有期。』王平也起身，说道：『后会有期。』王平看着刘劲离去，消失不见，这才转身离开。
王平没有直接回客栈，而是沿着街道随意走着，脑子里想着刘劲最后说的那些话。虽然刘劲说出的那些信息很简单，但是王平心中已经知道是谁在针对自己，他只要去求证一下，就会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王平停住脚步，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快要走出城外了，于是他转身往回走。王平自言自语道：『终于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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