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一章 温火慢炖 细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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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了，这个国庆节真的是醉了。
虽说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做，但就被这么硬生生的剥削掉了难得的假期，笑尘还真是有点不太爽，可是敢怒不敢言，再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说什么，因为对方是张凌玲。
当然，被如此对待的肯定不止他一个，丛光璐c刘超杰还有金梁都没能幸免。
张老师很够意思的留了一天给他们，国庆第四天，休息一天。
小丹已经去了欧洲，下旬才会回来。王玉去北京找沈琳了。赵斌说是要带着小木出去玩，国庆几天都不会在上海。子一也被他的老教授拖着去做实验，据说ba的大老板为此差点跟那个头发花白在交大跺跺脚校长都要退避三舍的老教授动起手来，因为大老板本来是准备国庆带着子一去美国见他一个混得很牛的老同学的。刘心家里有事，尹双报了一个什么美学史的短期培训班，丫头到了这个时间自然不可能休完整的国庆。所以到了四号这天，笑尘反而有些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不是无事可做，是有太多事情要做，不知从何做起。
国庆回来不几天就有两门课结束了，要结业考试，其中一门笑尘还没开始看。手上有一份前几天好不容易拿到手的研究报告，也一直没腾出时间看，是从卡文迪什实验室直接传过来的最新的一份课题研究，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翻译，是刘心给他的，保守估计现在国内拿到这份报告的机构不超过五家，单是这份报告就够笑尘研究个十天半个月的。另外，国庆最后一天在复旦大学有一个他很感兴趣的老教授的讲座，现在看来也是去不成了，到时候看看让王玉去录下来，抽空看一下。
早起依旧是洗刷，去操场锻炼，回来冲个凉，洗洗衣服，然后吃早饭，只不过今天的早饭只能自己打了，假期的人不多，所以只留了一个打饭的窗口，可依旧没有很长的队。
吃饭的时候思考了一下今天的安排。要不要去图书馆？小丹虽然不在，但位置肯定还有，何况是假期，人不会太多。一天的时间看那份研究报告肯定是不够的，这需要腾出一个专门的时间来仔细的研究。企业管理这门课一天倒是能看完，不过大好的假期，又好不容易只休一天，总觉得放在复习考试上有些不值当。
就在笑尘一边吃东西一边思考的时候，发现门口进来一个熟人，丛光璐。
经过三个周左右的接触，笑尘也不得不承认丛光璐这个小姑娘的确能算是个天才。起初他也不是太明白为什么张老师会挑这么一个小屁孩儿跟他一起参赛，可是当她用了三个周的时间就把研一数学的基础课程掌握了之后，不说刘超杰和金梁，就连他都有些意外。如果单纯按照时间来算的话，他们这些日子付出的时间要比一般学生一整学年付出的还要多。一周三节数学课，一年大概是九十节课，一百八十课时，大概是一百三十五个小时。而像他们四个这种高强度的训练，一天的学习时间大概就是十二到十五个小时。从时间的量上看自然是够的，但学习这件事最是讲究细水长流的，是需要时间的长度和厚度共同积累堆叠的，尤其是数学这门课程，更是无捷径可走，急不得也放不得。
笑尘笑了笑，低头装作没看见。丛光璐却直接坐在了他对面。
因为前几天吃早饭的时候偶然在这里碰到过两次，所以丛光璐就算是抓住了笑尘的作息规律了，今天想着过来试试运气，没想到还真被她逮到了。
“嗯？”笑尘抬起头装作刚刚发现的样子，嘴里还不忘塞满油条。
丛光璐手里拿着书，纠结了半天，一脸难为情的样子，最终还是开口问道：“你今天忙吗？”
这话一出口，笑尘就猜到了八九不离十，没有急着回答，想了想，回道：“好像，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
丛光璐悄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如释重负道：“那，能麻烦你帮我补习一下么？”
笑尘忍住笑意为难道：“这个”
“你要是为难的话”
“好吧，那就算了！”不给任何犹豫的机会，笑尘果断接过话头拒绝道。
“啊？”丛光璐没想到笑尘会拒绝的这么干脆，略带吃惊的望着笑尘，她本意就是客套一下，可没想到
笑尘故作沉思状，“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学费”
“你开价！”不等笑尘说完，吃到苦头所以现学现卖的丛光璐立刻给了笑尘一个无法反悔的答案。
笑尘小人得志的点点头，狮子大开口道：“一小时一杯热饮，超过三小时要管午饭，超过七小时要管晚饭，超过十小时”
丛光璐脸一红，却听笑尘说道：“那就不伺候了，哥哥要睡美容觉的。”
放到平时一定会冷嘲热讽的丛光璐只能忍气吞声，赶忙乖巧的点点头。
一切尽收眼底的笑尘转回正题问道：“补习什么？”
“黎曼几何。”
笑尘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眯着眼睛问道“我没记错的话黎曼几何属于基础数学但不是基础课程吧？张老师已经给你制定研究方向了？”
丛光璐摇摇头，“你知道到时候比赛的出题范围吗？”
笑尘笑笑不说话。
“那就是知道了。我是前几天才知道，竟然是全方向发展的不限范围，这时间怎么够用！”
“不过才五个方向而已，不算太多。”
丛光璐瞪着那双秋水眸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才！五！个！方！向！而！已！！
对丛光璐如此的反应有些哭笑不得的笑尘只得安慰道：“五个方向也只是其中纯数学的部分，有些学科是不涉及的，像是生物信息学c经济与金融系统分析之类的不太会涉及，至少决赛前不会涉及，不需要太害怕。”
丛光璐只觉得无言以对。虽然她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领教过眼前这个男人的变态之处，他当时一个人挑翻她们全班的时候就让她就有一种舌战群儒的即视感，可是在之后的接触中她才算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恐怖。毕竟就连在他们眼里优秀如斯的刘超杰学长和金梁学姐都被虐成了渣。这个第一印象让她觉得有些吊儿郎当感觉的学长真的是她长这么大见过的最天才的天才了，没有之一。
才五个方向而已。
短短七个字，上下各推十年，在研究生毕业之前能如此惬意说出口的，不超过一双手。
在这几个周的学习中，四个人的学习内容是不同的，她和刘超杰学长还有金梁学姐一直是在赶进度，她一边巩固大学的课程一边学习研究生的基础课，而学长和学姐则是在赶研究生课程的内容进度。面前这位学长在做什么，他们三个不清楚，也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关心，可他们心里都清楚，那一定不是他们现在能接触到的。原因很简单，他们三个现在的辅导老师就是面前这位学长。
张老师放过话了，他们什么时候能难住笑尘就算他们出徒了。
笑尘带着她来到东门外的一家咖啡店，因为时间还早，所以基本没什么人，服务生一边收拾卫生，一边招呼他们。
笑尘点了最贵的拿铁，丛光璐要了杯黑咖啡。
笑尘打趣道：“怎么，怕困？”
丛光璐摇摇头，“嘴里苦点，脑袋里就不苦了。”
笑尘苦笑着，不知道这是哪里的鬼理论。
笑尘随手拿了本架上的杂志，一边看杂志一边给丛光璐补习。
大概两个多小时之后丛光璐就有点受不了了，且不说她有疑惑的时候笑尘总是能随意看一眼随口说一两句就解决了问题进而带给她强烈的自卑感，只是她今天找笑尘的目的是能加快学习进度，而不仅仅是找个人来解惑的，如果仅仅如此的话，她随便找个读研的学长就好了，何苦厚着脸皮找他呢？可师父是自己请来的，拍拍屁股走人总不太合适。
即便如此安慰自己，丛光璐还是越学越来气，尤其是笑尘还在对面优哉游哉的看着杂志，就在她即将要爆发的前一刻，笑尘随手翻着杂志说道：“学习最忌心烦气躁。”
丛光璐冷着脸望着他。
笑尘低头看着杂志，没理会她，悠悠道：“你是聪明人，不是小聪明，是属于那种真正聪明的大聪明，所以你应该清楚，学习，最是讲究温火慢炖，急于求成的结果往往是什么也求不成。书山有路勤为径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错，但很多人却理解错了，错在不知道应该勤在哪。名师出高徒，何谓名师？什么都讲得清楚，一切如水到渠成的老师算不得名师。学生是新木，不能一开始就把东西说透，道理讲得太清反而就没了意思。事实反复证明，那些科研成果很好的教授们带出的学生往往成绩都不是很好，成绩好的，最后发展也都不见得很好，道理就在这。一个人在接触一件新鲜事物的时候思路是最开阔的，那时候就应该信马由缰，心悟八骛，走到哪里算哪里，说不定一不小心就撞见了宝藏。可这时候如果有人指着一个方向对他说：‘去吧，路就在那里！’，那不见得是好事。大家都走的路，走起来就没滋味了。所以，你现在还需要我给你辅导么？我倒是可以三两天就把这门课结束，也完全相信你都能听懂，怎么样，要试试么？”
笑尘抬起头，迎着丛光璐的目光，淡淡笑道：“放心，不会多收你补习费。”说完，拿起他那杯“补习费”喝了一口。
丛光璐是聪明人，智商情商都高，这一点笑尘在认识她不几天后就跟张凌玲老师探讨过了，张老师的意思，到明年比赛的时候，丛光璐很可能会成为一匹黑马，她对丛光璐的期望超出了笑尘的估计很多很多。
不知算不算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在匆忙吃过午饭后，丛光璐的状态总算是恢复过来了，书看的很细，提出的问题也都很刁钻，这让笑尘很欣慰，也让笑尘有了兴趣去提点提点。另外，笑尘也喜欢看丛光璐那种以为自己掌握了可被他一追问就莫名吃瘪的样子，煞是可爱。
下午的时候笑尘收到一条短信，陌生号码发过来的，内容只有两个字：小心。
笑尘没理会，继续翻看架子上的杂志。不知丛光璐是不是学的太入神了，两个人一直坐到晚上八点都没有再动过，笑尘已经把所有杂志都翻了个遍，丛光璐还是只顾着埋头看书做题，不但是晚饭没吃，时间也早已超过了本来说好的十个小时。
笑尘无事可做，杂志也看完了，于是就看着走火入魔般的丛光璐，发起呆来。
认真的人总是很让人着迷，男女都一样。
大概晚上九点多一点的时候，丛光璐突然把笔往桌子上“啪”的一拍，坐起身吐出长长的一口气，然后就发现笑尘在桌子对面笑眯眯的望着自己，然后脸就一红。
笑尘眯眯笑道：“看完了？”
点点头。
“饿不饿？”
想了想，点点头。
“吃东西去？”
点点头。
“走着！”
东门有一家牛排店，名字叫“东方牛排”，笑尘一直觉得这名字挺蠢，就跟听到“欧洲五粮液”一个蠢度，不过周围也没第二家牛排了，再加上这里环境还算小资，很适合恋爱中的男男女女过来。
笑尘点了份懒人牛排，丛光璐要了份t骨。
等餐的时候丛光璐没有底气的问道：“你都是在什么时间学习的？”
笑尘坏笑道：“你是想说‘看你不像是爱学习的样子啊，怎么会学的这么好？’，对吧？”
“臭屁！”
“我初中那会儿”
笑尘还没开始吹牛，手机蓦地响了，笑尘说了句抱歉就接了起来。丛光璐瞥了一眼，发现来电人名字很奇怪的写了一个“10”。
“玉。啊，沈琳啊，什么事？”
本来没去在意的丛光璐只看到笑尘的表情迅速的变化，到了最后难看的让她有些害怕，她见过的笑尘一直是笑嘻嘻的，从未见过眼前这个样子。更奇怪的是，见过的发脾气的人也不少，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此刻仅仅是看到一张不太高兴的脸就让她觉得冷到了骨子里。
笑尘挂掉电话，站起身说道：“抱歉，不能陪你吃了，这里离学校很近，你吃完自己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丛光璐茫然的点了点头，就只看到了笑尘离开的背影，小声说道：“谢谢。”
笑尘走后，丛光璐盯着桌子上刚端上来的两份牛排，嘀咕道：“有什么是比夜宵更重要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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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做，但就被这么硬生生的剥削掉了难得的假期，笑尘还真是有点不太爽，可是敢怒不敢言，再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说什么，因为对方是张凌玲。
当然，被如此对待的肯定不止他一个，丛光璐c刘超杰还有金梁都没能幸免。
张老师很够意思的留了一天给他们，国庆第四天，休息一天。
小丹已经去了欧洲，下旬才会回来。王玉去北京找沈琳了。赵斌说是要带着小木出去玩，国庆几天都不会在上海。子一也被他的老教授拖着去做实验，据说ba的大老板为此差点跟那个头发花白在交大跺跺脚校长都要退避三舍的老教授动起手来，因为大老板本来是准备国庆带着子一去美国见他一个混得很牛的老同学的。刘心家里有事，尹双报了一个什么美学史的短期培训班，丫头到了这个时间自然不可能休完整的国庆。所以到了四号这天，笑尘反而有些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不是无事可做，是有太多事情要做，不知从何做起。
国庆回来不几天就有两门课结束了，要结业考试，其中一门笑尘还没开始看。手上有一份前几天好不容易拿到手的研究报告，也一直没腾出时间看，是从卡文迪什实验室直接传过来的最新的一份课题研究，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翻译，是刘心给他的，保守估计现在国内拿到这份报告的机构不超过五家，单是这份报告就够笑尘研究个十天半个月的。另外，国庆最后一天在复旦大学有一个他很感兴趣的老教授的讲座，现在看来也是去不成了，到时候看看让王玉去录下来，抽空看一下。
早起依旧是洗刷，去操场锻炼，回来冲个凉，洗洗衣服，然后吃早饭，只不过今天的早饭只能自己打了，假期的人不多，所以只留了一个打饭的窗口，可依旧没有很长的队。
吃饭的时候思考了一下今天的安排。要不要去图书馆？小丹虽然不在，但位置肯定还有，何况是假期，人不会太多。一天的时间看那份研究报告肯定是不够的，这需要腾出一个专门的时间来仔细的研究。企业管理这门课一天倒是能看完，不过大好的假期，又好不容易只休一天，总觉得放在复习考试上有些不值当。
就在笑尘一边吃东西一边思考的时候，发现门口进来一个熟人，丛光璐。
经过三个周左右的接触，笑尘也不得不承认丛光璐这个小姑娘的确能算是个天才。起初他也不是太明白为什么张老师会挑这么一个小屁孩儿跟他一起参赛，可是当她用了三个周的时间就把研一数学的基础课程掌握了之后，不说刘超杰和金梁，就连他都有些意外。如果单纯按照时间来算的话，他们这些日子付出的时间要比一般学生一整学年付出的还要多。一周三节数学课，一年大概是九十节课，一百八十课时，大概是一百三十五个小时。而像他们四个这种高强度的训练，一天的学习时间大概就是十二到十五个小时。从时间的量上看自然是够的，但学习这件事最是讲究细水长流的，是需要时间的长度和厚度共同积累堆叠的，尤其是数学这门课程，更是无捷径可走，急不得也放不得。
笑尘笑了笑，低头装作没看见。丛光璐却直接坐在了他对面。
因为前几天吃早饭的时候偶然在这里碰到过两次，所以丛光璐就算是抓住了笑尘的作息规律了，今天想着过来试试运气，没想到还真被她逮到了。
“嗯？”笑尘抬起头装作刚刚发现的样子，嘴里还不忘塞满油条。
丛光璐手里拿着书，纠结了半天，一脸难为情的样子，最终还是开口问道：“你今天忙吗？”
这话一出口，笑尘就猜到了八九不离十，没有急着回答，想了想，回道：“好像，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
丛光璐悄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如释重负道：“那，能麻烦你帮我补习一下么？”
笑尘忍住笑意为难道：“这个”
“你要是为难的话”
“好吧，那就算了！”不给任何犹豫的机会，笑尘果断接过话头拒绝道。
“啊？”丛光璐没想到笑尘会拒绝的这么干脆，略带吃惊的望着笑尘，她本意就是客套一下，可没想到
笑尘故作沉思状，“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学费”
“你开价！”不等笑尘说完，吃到苦头所以现学现卖的丛光璐立刻给了笑尘一个无法反悔的答案。
笑尘小人得志的点点头，狮子大开口道：“一小时一杯热饮，超过三小时要管午饭，超过七小时要管晚饭，超过十小时”
丛光璐脸一红，却听笑尘说道：“那就不伺候了，哥哥要睡美容觉的。”
放到平时一定会冷嘲热讽的丛光璐只能忍气吞声，赶忙乖巧的点点头。
一切尽收眼底的笑尘转回正题问道：“补习什么？”
“黎曼几何。”
笑尘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眯着眼睛问道“我没记错的话黎曼几何属于基础数学但不是基础课程吧？张老师已经给你制定研究方向了？”
丛光璐摇摇头，“你知道到时候比赛的出题范围吗？”
笑尘笑笑不说话。
“那就是知道了。我是前几天才知道，竟然是全方向发展的不限范围，这时间怎么够用！”
“不过才五个方向而已，不算太多。”
丛光璐瞪着那双秋水眸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才！五！个！方！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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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光璐只觉得无言以对。虽然她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领教过眼前这个男人的变态之处，他当时一个人挑翻她们全班的时候就让她就有一种舌战群儒的即视感，可是在之后的接触中她才算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恐怖。毕竟就连在他们眼里优秀如斯的刘超杰学长和金梁学姐都被虐成了渣。这个第一印象让她觉得有些吊儿郎当感觉的学长真的是她长这么大见过的最天才的天才了，没有之一。
才五个方向而已。
短短七个字，上下各推十年，在研究生毕业之前能如此惬意说出口的，不超过一双手。
在这几个周的学习中，四个人的学习内容是不同的，她和刘超杰学长还有金梁学姐一直是在赶进度，她一边巩固大学的课程一边学习研究生的基础课，而学长和学姐则是在赶研究生课程的内容进度。面前这位学长在做什么，他们三个不清楚，也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关心，可他们心里都清楚，那一定不是他们现在能接触到的。原因很简单，他们三个现在的辅导老师就是面前这位学长。
张老师放过话了，他们什么时候能难住笑尘就算他们出徒了。
笑尘带着她来到东门外的一家咖啡店，因为时间还早，所以基本没什么人，服务生一边收拾卫生，一边招呼他们。
笑尘点了最贵的拿铁，丛光璐要了杯黑咖啡。
笑尘打趣道：“怎么，怕困？”
丛光璐摇摇头，“嘴里苦点，脑袋里就不苦了。”
笑尘苦笑着，不知道这是哪里的鬼理论。
笑尘随手拿了本架上的杂志，一边看杂志一边给丛光璐补习。
大概两个多小时之后丛光璐就有点受不了了，且不说她有疑惑的时候笑尘总是能随意看一眼随口说一两句就解决了问题进而带给她强烈的自卑感，只是她今天找笑尘的目的是能加快学习进度，而不仅仅是找个人来解惑的，如果仅仅如此的话，她随便找个读研的学长就好了，何苦厚着脸皮找他呢？可师父是自己请来的，拍拍屁股走人总不太合适。
即便如此安慰自己，丛光璐还是越学越来气，尤其是笑尘还在对面优哉游哉的看着杂志，就在她即将要爆发的前一刻，笑尘随手翻着杂志说道：“学习最忌心烦气躁。”
丛光璐冷着脸望着他。
笑尘低头看着杂志，没理会她，悠悠道：“你是聪明人，不是小聪明，是属于那种真正聪明的大聪明，所以你应该清楚，学习，最是讲究温火慢炖，急于求成的结果往往是什么也求不成。书山有路勤为径这句话一点都没有错，但很多人却理解错了，错在不知道应该勤在哪。名师出高徒，何谓名师？什么都讲得清楚，一切如水到渠成的老师算不得名师。学生是新木，不能一开始就把东西说透，道理讲得太清反而就没了意思。事实反复证明，那些科研成果很好的教授们带出的学生往往成绩都不是很好，成绩好的，最后发展也都不见得很好，道理就在这。一个人在接触一件新鲜事物的时候思路是最开阔的，那时候就应该信马由缰，心悟八骛，走到哪里算哪里，说不定一不小心就撞见了宝藏。可这时候如果有人指着一个方向对他说：‘去吧，路就在那里！’，那不见得是好事。大家都走的路，走起来就没滋味了。所以，你现在还需要我给你辅导么？我倒是可以三两天就把这门课结束，也完全相信你都能听懂，怎么样，要试试么？”
笑尘抬起头，迎着丛光璐的目光，淡淡笑道：“放心，不会多收你补习费。”说完，拿起他那杯“补习费”喝了一口。
丛光璐是聪明人，智商情商都高，这一点笑尘在认识她不几天后就跟张凌玲老师探讨过了，张老师的意思，到明年比赛的时候，丛光璐很可能会成为一匹黑马，她对丛光璐的期望超出了笑尘的估计很多很多。
不知算不算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在匆忙吃过午饭后，丛光璐的状态总算是恢复过来了，书看的很细，提出的问题也都很刁钻，这让笑尘很欣慰，也让笑尘有了兴趣去提点提点。另外，笑尘也喜欢看丛光璐那种以为自己掌握了可被他一追问就莫名吃瘪的样子，煞是可爱。
下午的时候笑尘收到一条短信，陌生号码发过来的，内容只有两个字：小心。
笑尘没理会，继续翻看架子上的杂志。不知丛光璐是不是学的太入神了，两个人一直坐到晚上八点都没有再动过，笑尘已经把所有杂志都翻了个遍，丛光璐还是只顾着埋头看书做题，不但是晚饭没吃，时间也早已超过了本来说好的十个小时。
笑尘无事可做，杂志也看完了，于是就看着走火入魔般的丛光璐，发起呆来。
认真的人总是很让人着迷，男女都一样。
大概晚上九点多一点的时候，丛光璐突然把笔往桌子上“啪”的一拍，坐起身吐出长长的一口气，然后就发现笑尘在桌子对面笑眯眯的望着自己，然后脸就一红。
笑尘眯眯笑道：“看完了？”
点点头。
“饿不饿？”
想了想，点点头。
“吃东西去？”
点点头。
“走着！”
东门有一家牛排店，名字叫“东方牛排”，笑尘一直觉得这名字挺蠢，就跟听到“欧洲五粮液”一个蠢度，不过周围也没第二家牛排了，再加上这里环境还算小资，很适合恋爱中的男男女女过来。
笑尘点了份懒人牛排，丛光璐要了份t骨。
等餐的时候丛光璐没有底气的问道：“你都是在什么时间学习的？”
笑尘坏笑道：“你是想说‘看你不像是爱学习的样子啊，怎么会学的这么好？’，对吧？”
“臭屁！”
“我初中那会儿”
笑尘还没开始吹牛，手机蓦地响了，笑尘说了句抱歉就接了起来。丛光璐瞥了一眼，发现来电人名字很奇怪的写了一个“10”。
“玉。啊，沈琳啊，什么事？”
本来没去在意的丛光璐只看到笑尘的表情迅速的变化，到了最后难看的让她有些害怕，她见过的笑尘一直是笑嘻嘻的，从未见过眼前这个样子。更奇怪的是，见过的发脾气的人也不少，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此刻仅仅是看到一张不太高兴的脸就让她觉得冷到了骨子里。
笑尘挂掉电话，站起身说道：“抱歉，不能陪你吃了，这里离学校很近，你吃完自己回去的时候小心点。”
丛光璐茫然的点了点头，就只看到了笑尘离开的背影，小声说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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