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眼看书 > 都市言情 > 瞠目结舌 > 正文 第三十一回 能驼子丑汉娶美妻,李宝廷小楼慑乡亲

正文 第三十一回 能驼子丑汉娶美妻,李宝廷小楼慑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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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明宇家后坡有一条小山路,缘着小山路翻过小山丘是一条一里多长的小山沟,顺着小山丘排着一些高高低低的房屋。十多户人家就居住在这小山沟里。因为离花子溪有一里多路,缺乏水源,沟底有一口堰塘。堰塘担负着灌溉沟里几十亩水田的重任。解放前沟里的人都很穷,农闲时,家家都是一天只吃一顿饭。土地改革划分成分时只有两户人家是中农,其余都是清一色贫农。那堰塘边十多米的地方一排六间青砖瓦房的主人就是沟里的名门望族,中农成分。老主人李三爷,读过《玉匣记》,大有神通,预测未来c预测天气c测字算命。

    方圆十多里很多人求他算命c仆卦,少不了有酬劳。所以这家人生活还算富裕。李三爷有两儿一女。

    老大李朝青,生的来修长身材,玉树临风,五官端正。家境殷实。美中不足的是娶了个满脸麻子的老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老二李朝能,却生的矮小,还是一个超级驼背,五官歪斜,的确对不起李三爷和观众。据说是,李三爷算命c测字,泄露了天机,上天把惩戒落实在李朝能身上使然。

    但他也有优点,其一:精于算计,博闻强记,天资聪颖。其二:一副好嗓门,会唱川剧,据内行说,算得是字正腔圆。和水浒传中的铁叫子乐和有相似之处。解放前几年,李朝能就挑起货郎担,一边吆喝,一般清唱,走村串户,卖一些针头线脑c糖果瓜子c实用小东西。家境也还是殷实。令李朝青不能忍受的是,他的驼子弟弟居然娶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夫人廖世兰,修长的身材,大大的双眸有勾魂摄魄的能耐。估计是被驼子美妙的歌声打动,也可能驼子的鼓鼓钱袋有魔力,也可能是驼子的机关算尽太聪明吧!总之,丑汉娶美妻是实实在在的铁版一样的客观存在。能驼子的这位廖世兰为能驼子生下了两儿两女,时间到了一九六三年,五十多的能驼子体弱多病,没有什么劳力,跟妇女们一起劳动,公分只有妇女的一半。原来殷实的家境已是旧时黄花,家里穷的很不一般。廖世兰早就厌恶这个驼子了,她比能驼子小好几岁,潘金莲的故事就多了。西门庆的扮演者不乏其人。能驼子开始还愤怒,但打也打不过,自己又没有办法满足廖世兰生理需求,对家里又没有多少贡献,始而惭焉,久而安焉。

    这一天,阳光灿烂,沟里的大路上来了一个剃头匠,此人姓魏,大家都叫他魏剃头。魏剃头一边走一边吆喝:“理发剪脑壳,五分至一角,一角剪样式,五分剪个光脑壳”

    “我儿子要剪脑壳”廖世兰在院子里招呼魏剃头。

    魏剃头高兴的跨进院子,廖世兰把剃头匠引进房门,房门一关,就开始工作了,这个工作其实和剪脑壳毫无关系,魏剃头工作完了五分钱不仅没有挣到,还给了两角钱给女主人。

    很多人都知道,魏剃头这样的工作已经有很多次了。都知道魏剃头就是其中一个西门庆。廖世兰的大女儿李翠芬的容貌中很多地方,都具有魏剃头的特点。正如人们忘记了李朝能的大名,叫他能驼子,人们也忘记了李翠芬的闺名,都叫她剃头匠。

    一九六九年,剃头匠已经十九岁了,容貌也还不错。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为了掩埋名声臭气,不敢把她嫁在本乡本县,只好打算嫁到外县的火焰场去。

    新女婿就要来见未来的老丈人和丈母娘了,廖世兰好不容易借到一斤小麦粉。女婿来了,总得吃一餐午饭啊!母女两忙用小麦粉做了几个馍馍将两个干馍馍给女婿吃,剩下的全部在锅里煮汤,分成三碗,女婿一碗,剃头匠一碗,廖世兰一碗。勉勉强强招待了女婿。能驼子没有吃到馍馍,只好到灶房去看,见锅里还有一些馍馍汤水,不禁大喜过望,高兴的舀入碗里,捧起来喝了,尽管没有馍馍,但总还是有盐味,并且有细微的馍馍残渣和馍馍的香味。

    “真香,喝了心里好受和啊!”事后能驼子对别人说。

    能驼子在剃头匠出嫁第二年就去世了。应该是饿死的吧。

    真应了曹雪芹那句: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以后廖世兰的二女儿也出嫁了。由于廖世兰是个寡妇,而且有潘金莲的美名,众人都放心大胆欺负她,她连反驳的能力都没有,让她没有办法再居住在在这穷山沟里。只好由剃头匠女儿做媒,也嫁到火焰场去了。单单留下能驼子两个十三岁c十五岁的儿子。

    哥哥李聚通,弟弟李宝廷。可以想见,母亲留下给他俩的,只有《金瓶梅》的精神遗产和光徒四壁的家。让他俩屈辱c饥饿。一九七二年的一天,生产队的人们发现兄弟两不在了,家门上锁,人去楼空。也没有人在意。反正与自己无关,人们慢慢忘记了花子溪这一对可怜的兄弟。真是: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芳草萋萋鬼啾啾,

    日暮乡关何处是,花子溪沟使人愁,

    驼子阴魂应还在,不得香烟空坟头。

    却说李聚通和弟弟李宝廷离家出走,来到了中江县县城。到处乞讨为生,不想李聚通一不小心,被一辆拉河沙的黄河牌汽车压死在公路上。李宝廷看着汽车绝尘而去,只有大叫一声:“天啊”然后把哥哥的尸体拖到河边的沙滩挖坑掩埋,大哭一场后,又汇入到流浪人群中。

    这一天来到十字街口,看很多人围在一起,李宝廷挤进人群看,只见几个流浪卖唱的正在拉圈子。不一会一个瞎子就唱起来。歌声送入麦克风,通过音箱扩大,李宝廷感觉好听极了。接着,又有几个残疾人唱过以后,班主手拿托盘,向观众收钱。看残疾人不容易,很多人掏出一元c两元c五角不等,托盘里居然有大概二十多元。接下来又开始演出,班主还通过麦克风邀请观众互动,也来唱一唱,没有人响应,李宝廷忍不住上前,接过麦克风,小乐队还为他伴奏,一曲《流浪者之歌》在空中响起,“到处流浪到处流浪啊啊啊”心酸的自己流浪经历,让李宝廷一边唱一边眼含热泪,这是心里的歌,这是发自肺腑呐喊,感情投入至深,李朝能就是一个铁叫子,李宝廷完美的继承了李朝能的这种基因,歌声悲催,动人心魄,歌声圆润清亮,征服了观众,也征服了班主。歌声一停,得到观众热烈的掌声c喝彩声。班主又端起托盘,得到了观众的赏赐。

    李宝廷第一次唱歌得到伴奏c鼓掌c喝彩。心里无比高兴。散场后,班主留住了他,给了他十元钱,并且要求李宝廷加入演唱队。李宝廷别无去处,欣然应诺。从此,在中江县城c金堂县城c广汉县城c什邡县城经常出现这只演唱队街头卖艺。李宝廷成了这支演唱队的台柱子。

    印度卡普尔电影公司出品的电影《流浪者》,主人公拉兹是个流浪儿c强盗,最后和法官沙共拉特的女儿——美人丽达相爱。丽达爱拉兹到达走火入魔的地步。几年后,演唱队里居然也有一位美人王菲菲,看中了李宝廷,两人彼此相爱,后来还就龙凤呈祥了。王菲菲接管了李宝廷的钱袋,自己买了煤油炉子,别人吃饭上馆子,他俩自己煮饭。小日子过得省俭,还有了不断增加的积蓄。一九八六年的李宝廷早就告别了演唱队,干起了装修。他可以低成本为人装修,深受客户青睐。比如,他用竹竿做支架,把一些从废品站买来的塑料泡沫吊装在屋顶,一间房子七八十元,效果还很是高雅。后来又雇了五六名工人,在广汉城区搞了一家装修公司。到一九九八年,李宝廷已经拥有五六十万的资产。成了名符其实的老板。

    二零零六年,李宝廷已非旧时吴下阿蒙,以经拥有三百万资产。他抽时间西装革履,广汉的高级理发师为他搞了个很酷的头型,带着满头珠翠的美人王菲菲回到老家花子溪,在拱桥上大呼一声:“我回来了!”第二天,就把老屋夷为平地,随即高新雇佣那些过去侮辱过他的乡亲拔地而起修建了一座三楼一底的小楼。小楼的白墙耀眼,瓷砖光滑,如鹤立鸡群,傲视苍穹,傲视整条小山沟,他像一个巨人,向那些侮辱他c侮辱他母亲的芸芸众生,发泄心中的怒气!

    小楼修好后,李宝廷并不居住,又回到装修公司发展去了。留给乡亲们的是一个个问号——这世界到底是咋个啦?

    正是:自古好事不成双,造化弄人古今同,

    贫富贫富总循环,十年河西又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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