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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曲水流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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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与在距离他们四五米远的地方站定,将倒满的酒杯小心放在水面上,水流潺潺,酒杯如一艘小船载着酒缓缓向下流漂去。

    此刻,酒杯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锁住所有人的目光。眼见着经过沈熏竹、宋芳斋,酒杯正好在钱羡鱼面前停了下来。

    钱羡鱼又惊又喜,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说道:“钱某才学鄙陋,不足以在诸位面前班门弄斧,那我不如给大家表演一个我的看家本领怎么样?”

    “好!好!好!”其他人起哄道。

    “不知钱兄你要给我们表演个什么啊?”蒋正一时提起兴趣问道。

    钱羡鱼起身将衣服整理好,把长衫的前后摆束在腰间,道:“我以前在家学过一些杂耍,今日让诸位乐一乐。”

    蒋正拍手道:“妙哉!”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钱羡鱼先后完成了前空翻、侧空翻、倒立行走等一系列杂耍表演中常见的动作。

    在座的都是些不会武功的书生,这种街头的把戏虽然也不难见,但能看到这样一个面黄肌瘦的书生表演出来,实在出人意料。钱羡鱼表演完毕,大家一众拍手叫好,连口称赞。

    周泊弦坐在钱羡鱼下一位,鼓着掌突然发问道:“钱兄,想不到你居然是个练家子!不知你会不会胸口碎大石,要会也一并让兄弟们开开眼!”

    钱羡鱼刚将衣服重新整理好,一听周泊弦又给自己出了个难题,脸上的得意还没来得及收敛,眉头不禁又压低下来,说实话这胸口碎大石他还真会,但是每表演一次无疑又是对身体的一次重创。可如果大家都要自己表演,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幸好宋芳斋即时替他解围道:“诸位还要不要继续玩了?这要让钱兄表演个胸口碎大石上哪寻锤子去?就算真的有,这要出了点事怎么办?”

    沈熏竹接着道:“宋兄说的对,钱兄的表演已经足够精彩了!”

    “好吧,那我们接着玩!”蒋正对着容与大手一挥,示意可以继续。

    容与站着,从钱羡鱼开始表演时就一直在担心,众人笑得越是开心,他心里莫名就越有一种说不出的伤感,说要他胸口碎大石时更是替他捏了一把汗,好在还有个明事理的宋芳斋主持大局,才让事态没朝不好的方向发展。

    容与得令,又倒了一碗酒,将其放到水面,这次酒杯顺流而下,在离蒋正不远的地方停下,虽不是正好停在他面前,但因为距离他最近,所以这次就算是他喝酒。蒋正丝毫不含糊,拿起酒一饮而尽,抹了把嘴道:“好酒!如此良辰美景不得不让我想吟诗一首!”

    于是,蒋正就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起身踱着步子,一手捏着自己的下巴,仰头想了不一会儿便拍手道:“有了!”

    “我欲踏雪乘风去,不舍人间四月天。蝶恋黄花谁眷春?簪青山下虎龙吟。”蒋正志得意满地吟道。

    “好!”众人又是一阵点头喝彩。

    宋芳斋拍着手笑道:“别的暂且不说,蒋兄,你倒是风流啊!”

    蒋正没想到宋芳斋一眼就识破了自己的小心思,惊喜道:“妙哉!宋兄懂我!”

    别人第一反应只知道蒋正把自己比喻成虎龙,想来是说他志向不小,但听宋芳斋这么一说,稍微推敲一下,便明白过来,原来竟说自己思春,笑声更是响过前一阵。

    蒋正藏在诗里的小把戏,容与一听就立刻能听得出来。在容与看来,他的诗作得并不怎么样,但比起一般无所事事的富家公子也还算不错,看来是读过一些书,不算太过草包,但要达到进宫当伴读的水平还是差了点,这么看来他能进宫还是没少靠他爹的关系。

    见蒋正示意,容与继续放下一碗酒,这次,酒杯停在了宋芳斋面前。

    众人惊喜,正想看看这位八面玲珑的宋芳斋会有多高的才学,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宋芳斋并没有像大家想象中的那样会出口吟诗。他说道:“有蒋兄珠玉在前,那我就不献丑了,我给大家表演个小才艺怎么样?”

    “怎么?蒋兄你也想给我们表演个杂技?”蒋正被夸得正开心,笑着问道。

    宋芳斋说道:“钱兄的功夫我恐怕一辈子也学不会,我只会些口头上唬人的小把戏,让诸位见笑。”言毕,用衣袖掩嘴,随后,只听见一声声清脆的布谷鸟声传出,忽而又变成黄鹂鸟悠扬的歌声,不一会儿又变成几只麻雀的叽叽喳喳,仿佛他那怀中是百鸟之巢,随意变换,不在话下。

    “宋兄,真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真真的妙!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们学个凤凰鸟的叫声?”宋芳斋表演完毕,放下袖子后,蒋正迫不及待地问道。

    宋芳斋笑着摇头道:“蒋兄你还真难倒我了,这凤凰鸟我可没有这个福分能见上一见。”

    蒋正也是说笑,并未真的就要他学个凤凰的叫声,因为他自己也从未见过,笑过之后也就不提,让容与继续。

    其后又有五个人被先后选中,有的甚至是第二次,众人只羡慕被选中的可以有机会喝酒,一展才华,求多不求少,而一次也没被选中的坐在一旁反而喝不到酒,因为不能展现自己而变得有些乏味。

    也许是坐的位置的原因,沈熏竹坐在最前面这么多次却一次也轮到他,但坐在他对面的蒋正却轮到两次,吟了两首诗。不过,沈熏竹坐着也不着急,跟着看别人表演的表演,吟诗的吟诗。

    蒋正看着同舍友人光光坐着,心想他定然索然无味,于是要给他争取一个机会,直接说道:“诸位,我跟沈兄虽住在一起,只见过他擦笛子,从未见过他吹过。我看他今日带着竹笛莫不是想为我们奏上一曲,我们也不拘泥于规则,给沈兄一个机会怎么样?”

    其他人虽不敢说,但也早有发现他腰间别着竹笛,各自都猜测着沈熏竹一定精于吹奏,心里一直怀着期待,不好意思表露出来。

    宋芳斋附和道:“想必沈兄技艺高超,看来我们要大饱耳福了!”

    众人听宋芳斋这么说才一并附和着。容与站的离他们远了一些,但并不妨碍他观察那边的一切。他也十分期待着沈熏竹能够一展他的笛艺,同众人一样的想法一样,容与看沈熏竹出落得器宇不凡,举手投足都很儒雅,能把竹笛别在腰间,若不是真的喜欢,难道还是光摆摆样子?容与坚信此人一出手定会惊艳众人。

    大家的热情似火,沈熏竹自不会不推脱,同样一点也不谦逊,似乎是对自己的技艺胸有成竹。

    他缓缓起身,取下竹笛,深情地看着它,又用手轻轻抚了抚,似是把手里的东西当成最珍视的宝贝,否则也不会如此小心。

    眼见着,他将竹笛凑到嘴边,轻吸了一口气,丹田用力,众人仔细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仿佛都能看到他嘴里呼出的气丝,轻飘飘地入了笛管。

    然而,使众人惊诧的是,效果似乎有些差强人意,想象中的仙乐之音,竟化成现实中一个又一个破得长短不一的杂音,也算是让众人领略了一番什么叫做“呕哑嘲哳难为听”。众人纷纷低头,又不好叫停他,实在受不了的只能偷偷掩耳。虽然听者受不了,但吹者却甚至陶醉,他忘我地吹着,丝毫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蒋正再也忍受不下去,叫停道:“沈兄!沈兄!你饶过我们吧!”

    沈熏竹明显是进入忘我之境,没有听进去蒋正的话。

    宋芳斋为“挽救”众人,只好自我牺牲一下,忍受着噪音的冲击,走近拉了他一把,沈熏竹这才回过神,像是置身事外,不明所以地看着宋芳斋。

    “沈兄,可以了,你的技艺我们已经有所领略,时候也不早,我们……”

    “我们该回去了!”宋芳斋还没说完,蒋正急着说道。

    大家心知肚明,一是真的快到了午膳时间,二来也是怕要再玩下去,真轮到他,再受折磨一番可是会出人命的,不如尽早归去的好。

    沈熏竹没有察觉出有什么不对,爽快地点点头,用袖子擦了擦竹笛,将它又别回腰间。

    蒋正起身,心里被沈熏竹的笛音搅了一回,但这么回去还是有些不甘,见容与一人孤零零地站在上游,突然生出一计,他对身边众人说道:“今日能有此曲水流觞之乐还要全亏了容兄,要不是他牺牲自己的游戏时间,辛勤地为我们倒酒,我们今日也不会玩得这么尽兴,要不我们都敬容兄一杯!”

    容与一听,还没来得及拒绝,众人一人手里拿着碗,倒好酒就朝自己走来。容与暗暗叫苦不迭,心想着苍天还真是不曾饶过谁!自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本来也许一碗酒就能混过去的事,愣是被他们左一个右一个逼着喝下去好几碗。

    一碗下肚后,容与双颊已然泛起红晕,在众人的围堵中,好不容易看到宋芳斋,向他求救,然而宋芳斋并没有放在心上,反倒跟着一起劝容与不要拒绝了他们的好意。宋芳斋本想着大家也是好意,喝了他们敬的酒日后就是朋友,不喝反而会惹他们不快,容与不会喝酒,正应该多喝喝,练练酒量,借机拉拢与他们的关系。不料,容与最后喝得吐了一地,宋芳斋这才意识到似乎有些过头了,赶忙止住他们,自己搀扶着容与给他拍背顺气,关切地问道:“容与兄,你怎么样?”

    容与双眼迷离,感觉整个身体像是灵魂出窍,不受自己控制,醉得抬不起头,用最后一丝意识摆了摆手,最终整个人如没有了骨头,扑倒在地。

    宋芳斋没想到后果这么严重,正深深自责,蒋正在一旁却很是轻松地宽慰着他道:“没事,醉个酒而已,睡一觉就好了!看来,日后,我们还要多陪容兄练练他的酒量!”

    宋芳斋勉强向他笑了笑,最后只好自己将容与背了回去。

    其他人各回各院,只是当宋芳斋一行人准备各回各屋的时候,发现一人身着翰林院深蓝色宫服,过了而立之年的年纪,下巴上有微须,正对着院门,负手站定,脸上的表情甚是严肃。

    宋芳斋因背着容与不好行礼,走上前只对他微点了点头,他从那人脸上察觉出情况似乎有些不妙,赔笑小心问道:“陶学士,不知您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陶近金是太傅身边的一个学士,做派向来正经,对待任何一件事都万分谨慎,有他在的地方就一定有麻烦找上门,宋芳斋来的第一天见过他,两人说过几句话,所以也算相识。但是,陶近金的表现却并不是很友好,他冷哼了一声,怒指着宋芳斋背上不省人事的容与问道:“他怎么了?”

    宋芳斋恭敬地回道:“请陶学士见谅,我们几个聚会,小酌了几杯,这位兄弟不胜酒力醉倒了。”众人身上都带着酒气,宋芳斋料定此事瞒不过去,只好老实交代。

    陶近金呵斥道:“你们胆子可真大,私自酗酒,误了正事,看你们怎么交代!”

    “陶学士消消气,有什么处罚我们认了就是,真是您到底是为什么找我们?我们照办,补救上来才是当务之急!”宋芳斋好言说道。

    陶近金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胸中的怒火,一字一句地吐道:“太傅宣你们去做文章,考量你们水平如何。还不速速跟我去!”

    听到是要考量自己的才华,众人反而变得轻松起来,因为他们没有显赫的家世,能被选进来靠的自然就是自己的真才实学,虽然大家都身负才华,但谁更胜一筹却不曾明定,这次无疑给了他们一个分出高下的契机,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

    宋芳斋对这次难得的机会也十分重视,可又不知道容与该怎么办。

    这是陶近金第一次见容与,即便还没看清容与的样貌,但光凭他酗酒这一件事上,陶近金对他的印象就不好,断定容与是个轻浮、不守规矩的人,于是,十分不屑地说道:“机会并不是人人都有,有些人不知礼数,在这里恐怕也待不长久,把他扔屋里,不用管了!你们跟我走吧!”

    容与喝醉,自己也有一部分责任,宋芳斋想替容与解释,但还没开口,陶近金就料到他想说什么,伸手阻止道:“够了!我只相信我看到的!对了,他叫什么名字?回头我要上报给太傅。”

    “容与。”宋芳斋弱弱回道,心想大事不好,容与的前途兴许真的就被今天这一遭给毁了,愧疚和自责将他拉进无尽深渊,连头也抬不起来。

    陶近金念了一遍记下后又问道:“你又叫什么名字?”

    “在下宋芳斋。”

    陶近金点点头,给他让路把容与背回屋。

    随后,一行人跟着他去到学而斋,这才发现原来鹿鸣院的那群人也一并被叫了过来。众人拜见太傅后,陶近金将大概的情况如实汇报,每人按规矩领了罚,有的被罚去扫地,有的被罚去后厨洗碗。容与虽然没去,但是惩罚也逃不掉。别人罚了三天,而他则被罚去扫地一个月,并由宋芳斋转达。

    领罚之后,年高德劭的太傅摸着稀疏的白胡子,双眼一眯,才让大家分席坐好,开始做文章,聚众“酗酒”一事也算翻了篇。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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