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柳叶扬（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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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亲的拥抱与誓愿，换人与音调罢了，柳絮不再抱有太大期望。何尝没恐惧悲剧重演，遇者皆言不想失去，后来终究会分开，有些注定无法改变或遏制。
“师姐……”柳絮不敢动，感觉很微妙，许是性别不同：“曾经有个人，他虽然选择默默守护，也没告诉我任何誓愿，但我知道，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用错了方式。希望师姐能答应我，别为我做任何付出，我能保护好自己。”
黄枝落松手，点头叹息：“是扬兮罢？放心，我不会步他后尘，也希望你能答应我，不管遇到任何困难，尽管说出来，有师姐在呢！”
柳絮犹如须受保护的弱者，其实心里渴望去守护他人，当初为了守护同胞同类，不嫌劳苦，昼夜修炼，最终只来得及用那些修为让同胞同类安息。眼下更没法与叶重风抗衡，若有朝一日刀剑相向，必成手下败将。
然而，叶重风在凡间修炼，修为计算法自然与天界不同，柳絮自我安慰，若真要用凡间算法，自己已近三百万岁，可一想到叶重风和安飞生是同辈，算凡岁将一亿，又失望了。叶重风虽死数回，但恐怖的是修为仍在，如今愁再多，终究还是由安飞生对付。
柳絮浅笑点头：“师姐放心。对了，能否请教师姐，祭祀相关事宜？”
黄枝落略坏笑：“之前不是怕学不来吗？”
“听说凡间是最适合长见识的地方，那我下山游历个几十年好了，总不能走捷径。”柳絮欲去，黄枝落速拉住他胳膊，略慌又无奈：“好好好，跟我来。”
黄枝落的禁室藏书间与普通书间相连，但隔另一扇门，虽阳光正常照日，但里头堪称凌乱，灰尘聚集，黄枝落尴尬笑两声：“抱歉啊……很久没动过，也没时间打理。”
柳絮回笑，边用手扇开飞在空中的灰尘：“记得我第一次进来是九百年前，当时还很整洁，莫非师姐真以为我不想学，就把它们搁一旁了罢？”
黄枝落险点头，发现不对，速摇头：“不是的，只是没时间打扫，有时候匆匆忙忙寻资料，由于时间紧迫，就没回头看有无搁好，后来没甚大事就不曾动过它们了，况且春时已有自己的书间。”
柳絮点头：“理解，若师姐不介意，我能否把它们搬到我那去？总不能天天来这打扰罢？就当借予我？”
黄枝落沉默半晌：“好罢。但看多少才拿多少，你那若变成我这一样，也不大不好。”
“嗯，那就劳烦师姐介绍初学祭祀该看哪些了。”柳絮打量书囿，黄枝落边掏边搁他手上：“不劳烦，改日你也教我些咒术呗。听师傅说，你连上古咒术都记下了，有些还是禁术，当心使用啊……”
柳絮接过本本书籍边点头：“知道了，那师姐打算何时学呢？”
黄枝落见柳絮手上的书籍将满，初学也就那些，止步回视：“你现在学我的祭祀，有空下的时间吗？况且我上午须授课，下午须批文，剩下的时间也不够用。”
柳絮略低头：“师姐，抱歉了。”
黄枝落摆手示不介意，柳絮捧书卷返，速坐书案前研读，庆幸是仙躯，可茶不思，饭不想，但投入到连李春时造访都不知。
“师叔啊~”李春时立门口，调皮音调传遍书房，柳絮终惊讶抬头，搁书卷上前迎接：“抱歉，站久了？进来罢。”
李春时忽揽紧柳絮，失望又娇气：“师叔，何为心动？何为爱？”
柳絮认为这孩子看上某姑娘了，顿半晌：“真想双修？”
李春时松手，仍失望行至书厨，随手拿卷竹简愣阅：“我下山又撞见柳花花了，这次特地在山下等我，才聊两句就说我不懂怜香惜玉。我还没动手呢！”
柳絮忽觉有趣，似笑非笑：“那你们都聊了什么？”
李春时搁回竹简，略烦躁：“我就说，一个姑娘家特地上门等男人，成何体统，何况不甚相熟，她就动怒，怪我上回伤了她，可上回是她伤我在先，我才是那块香玉罢？是她不懂怜香惜玉才对罢？”
柳絮终憋不住卟笑：“抱歉，抱歉，儿女情的事我还不如你，我想，柳花花是看上你这块香玉了。虽不知是否真心，但毕竟她是邪徒，你还是当心点儿罢，被缠上怕就甩不掉喽！”
“师叔！”李春时羞涩爪后脑勺，柳絮轻拍他肩膀，恢复正经：“你俩那么有缘，我想确认她的身份，能否帮忙牵线？”
李春时忽严肃：“师叔想确认她是不是亲戚？”
柳絮点头：“按近年的统计，凡间最老的只有千岁柳，可就是找不到柳花花这株，藏在暗处，投靠叶重风，难道真的想替杀害同胞同类的凶手办事？”
“她其实有提及师叔。”叶重风一脸心虚，见柳絮惊讶，再道：“这就是此刻前来的第二件事。那日林子一见，她便看出师叔的身份，我原本不想理会，岂料她居然拔剑拦我去路，虽知她没恶意，但不给个答复，日后必定纠缠不清，又不想透露师叔的隐私，只能谎称与师叔不甚熟，与师叔很少互动。”
“她的修为如何？”柳絮显淡定，李春时边慢吞吞回忆，既而坏笑：“在我之上罢，哦不，在师叔之上。我知道的，师叔的修为从七万降到七千了。”
“你何时知道的？”柳絮略心虚低头，李春时单手搭上他肩，略叹息：“师叔别管我打哪知道，我也不管师叔把它们耗在何处，但我一定会支持师叔的决定。”
“谢谢。那……柳花花兴许认为我是同类，应该又想招我入邪教了。”柳絮略愁又不说，却被微微蹙眉之举出卖，李春时轻拍他背：“师叔，没事的，师傅与师祖绝不会让你落入邪徒手里，此刻最要紧的，是根治师叔的心疾。”
柳絮略摇头：“心疾不急，还是先想法子度邪徒，削弱邪教势力，就算他们再坏，也是有生命的凡人，还能回头就尽量帮他们，不过被邪魔蒙骗罢了，迟早会清醒。”
“那师叔呢？”李春时略不悦：“师叔只为他人着想，有没有一刻是为自己的？师叔觉得舍己救人很伟大吗？连自己的身子都顾不好，还有多长时间能去救千百世人呢？不是我对师叔没信心，而是……”
“我知道。”柳絮打岔，赠温暖一笑：“谢谢你的关心，但这就是我活着的意义。经历那些事，方知自己多么无知，方知有目标才能活下去。你的目标呢？”
李春时没敢说出“守护师叔”的原因，自是怕柳絮自责，既而要求别浪费时间在他一人身上，该去做更有意义的事等，但李春时目标明确，所以保持沉默，再不就傻笑带过。
师叔侄俩无话不谈，近黄昏，李春时告退，柳缘峰恢复清静，柳絮专研祭祀规矩与基本术法，单凭最普通对祖先的祭祀礼仪、祭器及场地，足以令人觉得麻烦，此刻不得不佩服黄枝落，何况她还通晓甚至收集异域祭祀法。
部分世人如今百无禁忌，甚至认为麻烦，因此对祭祀草草了事，不想草率的，却因方式失传而漏了不少节奏，但相信只要有心，祖宗不会计较。
至于神礼，柳絮化仙躯启，第一个便学它，仔细翻阅对照，无缺，何况只是基本，自己在天界也没上过大场面，所以不知大场面的方式是否一致或更繁杂，只是祭祀多数以礼仪为首。
眨眼间，天色暗下，柳絮稍歇息，曾经不分昼夜刻苦修炼，不想放弃，最后选择耗修为葬同类，就算继续加把劲修炼也不敌叶重风。天下没白吃的午餐，功力大增须付出代价，更别提走捷径。
回忆与考虑之际，忽闻门框敲两下，抬头望去，黄枝落笑嘻嘻盯着：“絮儿还在研磨呢？能否让师姐看看进度？”
“师姐，进来罢。”柳絮未来得及上前迎接，黄枝落闻言就主动入屋，柳絮唯邀她至和室一叙：“进度普通啊，但祭祀多数以礼仪为首，却也不影响师姐的本性，礼归礼，与平常是两码事罢？”
黄枝落品口茶，略点头：“那是自然，但常礼还是得会，要先学会做人就得先懂礼，这是对彼此最基本的尊重。有些人不懂得将心比心，从未想过事实并非表面所见，也未了解实情与他人苦衷就对那人加以批评，也不为自己积点口德，好比与其花时间去妒忌别人，做些无知又没修养的举动，届时事件曝光后害人害己，还不如用那些时间加强自己的实力，来日光明正大战胜对方与自己。”
柳絮略惊讶：“师姐怎么了？谁惹你了？”
黄枝落略摇头：“前些日子下山散心，看见一位姑娘被路人指指点点，说她出卖贞节买通官员去享有荣华富贵，我悄悄跟着她到后巷，她蹲角落默默哭泣，然后又来了一位姑娘，我以为是要安慰她的，谁知是来嘲讽。她是被这位姑娘陷害的，所谓出卖贞节，其实是被强迫，陷害她的姑娘是因为妒忌，说她活该，平日太过我行我素又不懂得谦虚，还不懂得将心比心。”
柳絮对此略震惊：“山下好繁杂啊……人心好险恶。”
黄枝落点头：“有时候哪怕是仙是人，都要懂得隐藏自己才不会招惹小人，而有些小人是蓄意，有的却是无意，所以不能太放纵还得防着，世间诸多无奈，若想平安度过余生，有时只能被条条框框束缚。其实两位姑娘都有错，第一位姑娘就错在方才的太放纵，第二位姑娘则是妒忌心太强，满足这种私欲确实过瘾，但造口业陷害他人，迟早要还的。今日下山，我看见第二位遭到报应了，结果因承受不住外界压力而上吊自杀，这就是因果，有些事要受得起才能做。知道为何师姐要对你说这事吗？”
柳絮略摇头，一脸纯真，黄枝落浅笑：“你恰恰与她们相反，向来也低调，但有时哪怕是低调也会遇见无修养者，何况人心比想象中更险恶。”
柳絮顿半晌：“师姐，人间话剧话本偶尔演示神仙险恶一面，但若非意外，不是要有修养才能当神仙吗？”
黄枝落再次摇头浅笑：“听闻你在天界极少与其他神仙打交道，此刻看来是真的了。神仙其实还有七情六欲，毕竟曾是凡人，不过因修养克制了，而有的染俗太深，宁可受轮回也要看尽世间繁华，不然，怎会有贬凡尘之说？”
柳絮记得曾在话本读过仙凡恋，只羡鸳鸯不羡仙，兴许就这么回事。欲续提问，上方忽飞来传音符，熟悉的稚嗓：“絮儿，首座峰一叙。”
黄枝落轻拍他胳膊：“那我不打扰了，去罢。”
柳絮乖巧点头，瞬移上首座峰，岂知安飞生竟在大门候着。柳絮敬礼，安飞生应一声，续凝望远景：“今日就不多废话了，天界将选拔咒神，为师觉得适合你，想问你有无兴趣，相信你也是时候为自己的前途着想了，希望你不单单是我的徒弟。若顺利脱颖而出，还能获得玉帝赠的修为。”
气氛肃静一阵，柳絮顿半晌：“可有考虑时间？”
安飞生回视他：“最迟后天。”
柳絮略点头：“师傅，为何千万年未曾听闻有咒神一职？”
“有的。”安飞生转身回屋，柳絮亦随：“莫非又是被革职？”
安飞生坐书案前，点头叹息：“为私欲，一怒之下，滥用职权。你没业火，所以为师才说你合适，再加上你向来接触佛经道义，相信你能理智判断何时可用咒术。”
屋外忽传奔跑声，匆忙又慌，眨眼一中阶弟子立门外：“拜见太师祖，师叔祖。弟子有要事禀报，扬兮被邪徒抓走了。”
“知道了，先下去罢。”安飞生依然淡定，见弟子走远，方立身散心：“这倒明白了，之前邪徒有意陷害扬兮除了报仇，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招他入教，但与其说招，还不如说挟持。扬兮此刻是凡人，对仙身时的恩怨一无所知，况且他还有家人，万一有个闪失，家属定将矛头指向倚缘嵏，说我们看管不利。其实，叶重风是要你去交换人质。”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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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略摇头：“心疾不急，还是先想法子度邪徒，削弱邪教势力，就算他们再坏，也是有生命的凡人，还能回头就尽量帮他们，不过被邪魔蒙骗罢了，迟早会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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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柳絮打岔，赠温暖一笑：“谢谢你的关心，但这就是我活着的意义。经历那些事，方知自己多么无知，方知有目标才能活下去。你的目标呢？”
李春时没敢说出“守护师叔”的原因，自是怕柳絮自责，既而要求别浪费时间在他一人身上，该去做更有意义的事等，但李春时目标明确，所以保持沉默，再不就傻笑带过。
师叔侄俩无话不谈，近黄昏，李春时告退，柳缘峰恢复清静，柳絮专研祭祀规矩与基本术法，单凭最普通对祖先的祭祀礼仪、祭器及场地，足以令人觉得麻烦，此刻不得不佩服黄枝落，何况她还通晓甚至收集异域祭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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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神礼，柳絮化仙躯启，第一个便学它，仔细翻阅对照，无缺，何况只是基本，自己在天界也没上过大场面，所以不知大场面的方式是否一致或更繁杂，只是祭祀多数以礼仪为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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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枝落品口茶，略点头：“那是自然，但常礼还是得会，要先学会做人就得先懂礼，这是对彼此最基本的尊重。有些人不懂得将心比心，从未想过事实并非表面所见，也未了解实情与他人苦衷就对那人加以批评，也不为自己积点口德，好比与其花时间去妒忌别人，做些无知又没修养的举动，届时事件曝光后害人害己，还不如用那些时间加强自己的实力，来日光明正大战胜对方与自己。”
柳絮略惊讶：“师姐怎么了？谁惹你了？”
黄枝落略摇头：“前些日子下山散心，看见一位姑娘被路人指指点点，说她出卖贞节买通官员去享有荣华富贵，我悄悄跟着她到后巷，她蹲角落默默哭泣，然后又来了一位姑娘，我以为是要安慰她的，谁知是来嘲讽。她是被这位姑娘陷害的，所谓出卖贞节，其实是被强迫，陷害她的姑娘是因为妒忌，说她活该，平日太过我行我素又不懂得谦虚，还不懂得将心比心。”
柳絮对此略震惊：“山下好繁杂啊……人心好险恶。”
黄枝落点头：“有时候哪怕是仙是人，都要懂得隐藏自己才不会招惹小人，而有些小人是蓄意，有的却是无意，所以不能太放纵还得防着，世间诸多无奈，若想平安度过余生，有时只能被条条框框束缚。其实两位姑娘都有错，第一位姑娘就错在方才的太放纵，第二位姑娘则是妒忌心太强，满足这种私欲确实过瘾，但造口业陷害他人，迟早要还的。今日下山，我看见第二位遭到报应了，结果因承受不住外界压力而上吊自杀，这就是因果，有些事要受得起才能做。知道为何师姐要对你说这事吗？”
柳絮略摇头，一脸纯真，黄枝落浅笑：“你恰恰与她们相反，向来也低调，但有时哪怕是低调也会遇见无修养者，何况人心比想象中更险恶。”
柳絮顿半晌：“师姐，人间话剧话本偶尔演示神仙险恶一面，但若非意外，不是要有修养才能当神仙吗？”
黄枝落再次摇头浅笑：“听闻你在天界极少与其他神仙打交道，此刻看来是真的了。神仙其实还有七情六欲，毕竟曾是凡人，不过因修养克制了，而有的染俗太深，宁可受轮回也要看尽世间繁华，不然，怎会有贬凡尘之说？”
柳絮记得曾在话本读过仙凡恋，只羡鸳鸯不羡仙，兴许就这么回事。欲续提问，上方忽飞来传音符，熟悉的稚嗓：“絮儿，首座峰一叙。”
黄枝落轻拍他胳膊：“那我不打扰了，去罢。”
柳絮乖巧点头，瞬移上首座峰，岂知安飞生竟在大门候着。柳絮敬礼，安飞生应一声，续凝望远景：“今日就不多废话了，天界将选拔咒神，为师觉得适合你，想问你有无兴趣，相信你也是时候为自己的前途着想了，希望你不单单是我的徒弟。若顺利脱颖而出，还能获得玉帝赠的修为。”
气氛肃静一阵，柳絮顿半晌：“可有考虑时间？”
安飞生回视他：“最迟后天。”
柳絮略点头：“师傅，为何千万年未曾听闻有咒神一职？”
“有的。”安飞生转身回屋，柳絮亦随：“莫非又是被革职？”
安飞生坐书案前，点头叹息：“为私欲，一怒之下，滥用职权。你没业火，所以为师才说你合适，再加上你向来接触佛经道义，相信你能理智判断何时可用咒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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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先下去罢。”安飞生依然淡定，见弟子走远，方立身散心：“这倒明白了，之前邪徒有意陷害扬兮除了报仇，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招他入教，但与其说招，还不如说挟持。扬兮此刻是凡人，对仙身时的恩怨一无所知，况且他还有家人，万一有个闪失，家属定将矛头指向倚缘嵏，说我们看管不利。其实，叶重风是要你去交换人质。”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