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认命？不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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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跟大夫人学学，平日里就吃些豆腐酸菜等冬天的吃食得了，天天搞花样，谁能应付得过来？成天事儿多事儿多的，她能有大夫人的一半儿好也行，这倒好，非但没有，反而是越来越能折腾了……”一面说着一面便没好气的把兔子从他手上给夺了过去，拨了拨之后又是满满的不满道，“这么老的兔子，毛还要褪的干干净净的，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人一天一天的怎么这么有意思？俺看她是吃饱饭撑着没事做，平日里就惯会调唆东家做这儿做那儿的……”
“你可小点声儿！”白元凯看着她又说的没完没了起来，害怕被别有用心的人听见，便轻声的“嘘”了一声，“你刚才说的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当心隔壁有耳，可千万别叫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去，否则吃亏的可是咱们。再者，话又说回来，谁让咱们没有土地呢？咱们有土地的话，何苦过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呢？”
“什么篱什么下？谁会守着篱笆过日子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俺没读过什么书，也不认得几个字，说话别总带文绉绉的字眼儿，俺可听不懂。”肖顺家的说着便揭开锅盖，炖鱼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热气腾腾的也扑上了她朴实的脸。
“通俗点儿来讲，寄人篱下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意思。”
肖顺家的动作熟练地将锅里的鱼给盛了出来，还在上面给撒了几片香菜叶儿，“哟，你知道还挺多的，是不是你老子爹告诉你的？还有，你要是这样说的话，俺不是早听懂了吗？说话文绉绉的，怎么把屋檐还和篱笆给整一起了？不过你这话说的也对，像咱们这种没有土地的，只能是依附在人家身上过活罢了……要是没了东家的土地，咱们这一片儿还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呢？”说着便不觉叹了一口气，“唉，这就是命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儿，想改也改不了，这辈子就这么过喽！他们有钱有势的过着梦里才有的日子，俺们只能替他们出出苦力，挣点儿钱养活自己……”
白元凯倚在门边儿，向外望了一眼停在屋脊上梳理羽毛的麻雀，看着看着便意味深长的问出了一句，“你认命吗？”
肖顺家的听到此话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迟疑了片刻，然后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道，“认命能咋的，不认命又咋的？俺都过活了这大半辈子了，身子骨儿早埋黄土里半截儿了……没什么敢想的了，也不敢去想什么了……现在呐，只要把俺自己的事情做好，利利索索的过完这剩下的半辈子也就够用了，想那么多不靠谱儿的没用，还不如吃饱穿暖来得靠谱……”
“柳嫂子，你真是这么想的？真的其他的一点儿想法都没有？”白元凯看着她平静的表情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心里犹自还是不能相信，不相信他们就这样乖乖的听从命运，替别人活这一生。
看着肖顺家的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的心里似乎也明白了一点儿，并不是他们没有斗志，也并不是他们不想去争取，而是他们过去受的礼教太多，礼教多的甚至让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压的他们已经开始麻木，禁锢的他们并不认为自己有斗争有反抗的这个能力，所以只能无奈又无助的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顺应着命运的发展，而不能去丝毫改变它。事实上他们也是可怜的人，没有所谓的自由，没有所谓生活的土地，更没有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尊重，有的只是屈躬卑膝，唯唯诺诺而已。
“也难怪你们没有什么格外的想法，都是半老的人儿了，即使是有心也无力了……”白元凯看着肖顺家的脸上露出难堪的笑容，便打着圆场儿笑道，“瞧我在这儿叨扰了你这么长时间，都忘了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俺能有什么事情要去做？你在这儿再多站一会儿呗，俺们好好地唠唠，俺也好从你身上学到点儿新鲜的词儿，省的他们老是说俺不认字儿。”肖顺家的听到他这么说，便赶忙放下手里拿着的汤勺，满脸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白元凯心里也知道她此时的难处，只不过是扮扮样子碍于情面而已，当下便推辞道，“不了不了……我把兔子交给你，就算是完成任务了。看现在这个太阳，约摸着也到我下工的时间了，我得回家去照看照看我爹，他腿脚不利索，免得在家出什么事。”
“哟，也对！瞧俺这记性，竟忘了你家还有一个腿脚不利索的人呢！既然如此的话，那俺也就不多留你了，你赶紧回家多照看照看你爹，免得出了什么事还赖在俺的头上。”肖顺家的一面说着一面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便赶紧叫住正打算走出院子的白元凯，“你先等等！你先等等！俺还有事情要嘱咐你呢！”说完之后，自己便急匆匆的跑回了屋里，打开一个放在角落里的木头柜子，从里面取出了四五个鹅卵石般大小的鸡蛋来。
“你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白元凯当下便停住了脚步，脑袋里一片雾水，冲着屋子里大声喊道，“柳嫂子！你如果让我把刚炖好的鱼送到老爷那里，我可不去啊！我害怕还没有等到送去就被我半路给吃完了，这么难办的事情我可不去啊……”
还未等他说完，就见肖顺家的一面嘘嘘着一面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怀里好像还揣着什么东西圆鼓鼓的，难道是东家吃剩的馒头？还是什么圆形的腌菜？正当他那儿痴痴的想着呢，肖顺家的眼见四下里无人，便从怀中掏出了那四五个鸡蛋，以一眨眼的速度赶紧塞到了他的手上，一面往里塞着还一面小声的叮嘱着，“这里是四五个鸡蛋，你拿回家去，煮着给你爹吃。记住，千万千万不能被别人看见了，也不能和别人说，即使是崔大也不行！”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你可小点声儿！”白元凯看着她又说的没完没了起来，害怕被别有用心的人听见，便轻声的“嘘”了一声，“你刚才说的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当心隔壁有耳，可千万别叫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去，否则吃亏的可是咱们。再者，话又说回来，谁让咱们没有土地呢？咱们有土地的话，何苦过这种寄人篱下的日子呢？”
“什么篱什么下？谁会守着篱笆过日子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俺没读过什么书，也不认得几个字，说话别总带文绉绉的字眼儿，俺可听不懂。”肖顺家的说着便揭开锅盖，炖鱼的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热气腾腾的也扑上了她朴实的脸。
“通俗点儿来讲，寄人篱下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意思。”
肖顺家的动作熟练地将锅里的鱼给盛了出来，还在上面给撒了几片香菜叶儿，“哟，你知道还挺多的，是不是你老子爹告诉你的？还有，你要是这样说的话，俺不是早听懂了吗？说话文绉绉的，怎么把屋檐还和篱笆给整一起了？不过你这话说的也对，像咱们这种没有土地的，只能是依附在人家身上过活罢了……要是没了东家的土地，咱们这一片儿还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呢？”说着便不觉叹了一口气，“唉，这就是命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儿，想改也改不了，这辈子就这么过喽！他们有钱有势的过着梦里才有的日子，俺们只能替他们出出苦力，挣点儿钱养活自己……”
白元凯倚在门边儿，向外望了一眼停在屋脊上梳理羽毛的麻雀，看着看着便意味深长的问出了一句，“你认命吗？”
肖顺家的听到此话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迟疑了片刻，然后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道，“认命能咋的，不认命又咋的？俺都过活了这大半辈子了，身子骨儿早埋黄土里半截儿了……没什么敢想的了，也不敢去想什么了……现在呐，只要把俺自己的事情做好，利利索索的过完这剩下的半辈子也就够用了，想那么多不靠谱儿的没用，还不如吃饱穿暖来得靠谱……”
“柳嫂子，你真是这么想的？真的其他的一点儿想法都没有？”白元凯看着她平静的表情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心里犹自还是不能相信，不相信他们就这样乖乖的听从命运，替别人活这一生。
看着肖顺家的欲言又止的样子，他的心里似乎也明白了一点儿，并不是他们没有斗志，也并不是他们不想去争取，而是他们过去受的礼教太多，礼教多的甚至让他们有些喘不过气来，压的他们已经开始麻木，禁锢的他们并不认为自己有斗争有反抗的这个能力，所以只能无奈又无助的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顺应着命运的发展，而不能去丝毫改变它。事实上他们也是可怜的人，没有所谓的自由，没有所谓生活的土地，更没有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尊重，有的只是屈躬卑膝，唯唯诺诺而已。
“也难怪你们没有什么格外的想法，都是半老的人儿了，即使是有心也无力了……”白元凯看着肖顺家的脸上露出难堪的笑容，便打着圆场儿笑道，“瞧我在这儿叨扰了你这么长时间，都忘了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俺能有什么事情要去做？你在这儿再多站一会儿呗，俺们好好地唠唠，俺也好从你身上学到点儿新鲜的词儿，省的他们老是说俺不认字儿。”肖顺家的听到他这么说，便赶忙放下手里拿着的汤勺，满脸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白元凯心里也知道她此时的难处，只不过是扮扮样子碍于情面而已，当下便推辞道，“不了不了……我把兔子交给你，就算是完成任务了。看现在这个太阳，约摸着也到我下工的时间了，我得回家去照看照看我爹，他腿脚不利索，免得在家出什么事。”
“哟，也对！瞧俺这记性，竟忘了你家还有一个腿脚不利索的人呢！既然如此的话，那俺也就不多留你了，你赶紧回家多照看照看你爹，免得出了什么事还赖在俺的头上。”肖顺家的一面说着一面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便赶紧叫住正打算走出院子的白元凯，“你先等等！你先等等！俺还有事情要嘱咐你呢！”说完之后，自己便急匆匆的跑回了屋里，打开一个放在角落里的木头柜子，从里面取出了四五个鹅卵石般大小的鸡蛋来。
“你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白元凯当下便停住了脚步，脑袋里一片雾水，冲着屋子里大声喊道，“柳嫂子！你如果让我把刚炖好的鱼送到老爷那里，我可不去啊！我害怕还没有等到送去就被我半路给吃完了，这么难办的事情我可不去啊……”
还未等他说完，就见肖顺家的一面嘘嘘着一面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怀里好像还揣着什么东西圆鼓鼓的，难道是东家吃剩的馒头？还是什么圆形的腌菜？正当他那儿痴痴的想着呢，肖顺家的眼见四下里无人，便从怀中掏出了那四五个鸡蛋，以一眨眼的速度赶紧塞到了他的手上，一面往里塞着还一面小声的叮嘱着，“这里是四五个鸡蛋，你拿回家去，煮着给你爹吃。记住，千万千万不能被别人看见了，也不能和别人说，即使是崔大也不行！”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