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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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赛决赛安排在了周五下午，学校难得大方了一次，最后一节课不用上，组织全体活动，当然，高三年段照常营业。
想着终于要结束安排训练时间和各种后勤保障的工作了，于斯的心情格外晴朗，插着兜和许只刘念一起到了球场。
来看比赛的人已经扎堆围住了篮球场，于斯不想挤在乱哄哄的人群里，正想溜回教室，转身就看见眉开眼笑的慈祥老周。
“我专门赶过来给他们拍胜利照，”老周掂了掂手上提着的相机，“走，一起看比赛啊，这么重要的时刻怎么能少你这个司令官。”
于斯嘴角抽了抽，许只和刘念听到老周的声音忙转过头来，才发现离她们走了有好几步远的于斯。
“老周好。”许只和刘念同声问好。
“小斯，我看见我们班的人占了还有位置，我们过去吧。”许只走过去拉住了于斯的左手，于斯本能的想挣开，但看了看许只，她强忍着压下了心里的不适，顺着她往里面走，老周跟在后面。许只帮她挡开了涌动的人堆，愣是没让她被任何一个人碰着挤着。
他们坐到了班级大本营集体所在的地方，老周的到来明显让整个班都更热烈了起来。
陆海一堆人早就到了，现在已经换好了球裤在场上跑篮热身。
篮球场边上有几个女生正拿着相机对着球场上的人拍，说得更清楚点，应该是陆海跑哪，她们的镜头就对着哪，于斯有些佩服现在的小姑娘心大胆更大。
“连校报的人都来了，看来这次篮球赛办的还挺隆重。”刘念说道。
“去年决赛都没见来，我看都是冲着陆海才来的吧。”许只撇嘴，不以为然。
“大概吧，不过我觉得这次比赛应该会很精彩，对面可是男篮班，校队的高二年级成员基本上都集中在了四班了，”刘念推了推眼镜，“我们班的话，总体实力比较平均，但现在加上个陆海，配合上林克垣也是挺能打的，所以，这次比赛吸引力足够大。”
许只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开始细致地操起了心。
“哎，买水了吗？待会他们要喝的，”许只伸着脖子四处看了看。
“买了买了，水来了。”班长和另一个班委一人提着一件水，刚挤进来，就听见许只的问话，便一边回应一边把水放到了她们旁边，“水就放这了，这离场上近，待会你们帮忙递一下水。”
于斯她们的位置的确离球框挺近，就在篮球场边线外一圈，观赛视线极佳，也不懂后面来的她们怎么还能坐到这么好的位置。
“一号，你待会记得给我送水啊。”陆海从篮下跑过来，一双白净修长的腿晃得于斯两眼渐迷。
“嗯？”于斯看了看球场四周围着的一堆又一伙巴不得冲过来贴到陆海身上的小姑娘，看来，这家伙是又打算拿她当枪使了。
陆海冲于斯神气地挑了挑眉，一个飘然转身提起长腿跑回场上。
比赛开始。
陆海跳球，他和对面跳球的人身高相差不多，但反应要比对面快那么一瞬，他的手指迅速擦过球，将它精准无误地拨向了外圈的林克垣，然后立马跑动起来时刻准备接应。
这会是一场硬战。
刚才跳球的时候他差一点就要被对方压制下来。
校男篮的实力本就不容置疑，单是他们长时间共同训练比赛积累下来的默契度和战术经验就比陆海他们要多出不少。
林克垣拿到球后被两人围死，刘丰上前本想替他挡拆，奈何他的体格现如今在对方面前如同一只瘦猴，任是怎么转怎么抵都摆脱不了，还把自己也锁死在了里面。
陆海冲白宙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冲林克垣喊道：“队长，这里！”
趁对面注意力被白宙吸引，陆海飞速贴近了林克垣，从他身后接过球，往右一个虚晃，然后瞬间摆到左边，在三分线上一个起跃，球漂亮地刷进了篮网。
点燃全场。
对面意识很强，立马迅速换防，分工明确，进攻迅猛，连进了三个球。
其中一个碎发男尤为强劲。于斯在场外看只觉这人应该是练了□□术，球在什么地方，他就在哪，还能一边把陆海防的死死的，让人抓不住他的行迹，但又让人觉得他无处不在。
于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束手束脚的陆海，好几次他要过去帮忙接应都被碎发男挡住了前路。
一节下来，陆海他们打得实在很被动，比分落了对面十分。
休息的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太好看。
“张言齐，等会换你上，对面要是来卡我，你就过来到他们面前晃几下，等我一摆脱立马找位，我会把球传给你，然后你找机会，能上篮就上，不能的话，注意四周，看准我们给球。”陆海的衣服湿了半截，说话的时候微微喘着。
“啊？”张言齐依旧不太敢，“我很容易丢球的。”
“谁不丢球？”林克垣拍了拍张言齐的肩膀，“你照陆海说的做，其他看我们的。对面都是大高个，再怎么灵活，长手长脚摆起来总还是有点限制，你上去不要和他们正面硬碰，多晃他们几下，注意我们的位置就行。”
“行。”张言齐点了点头。
“加油加油！”班长带着全班喊了起来，“十八班加油！”
陆海众人抬起头来，跟着一起喊了声加油，目光扫过于斯的时候，却见那人不懂在想什么，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双雾蒙蒙的眼睛越发的空洞，好像能从里面穿过一阵风出来。
比赛继续，张言齐把刚才的话都听了进去，凭借自身得天独厚的灵活小身板，成功给陆海创造了几次进攻机会。陆海和林克垣的配合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他们一改之前的打法，绕着边线突进，传球传的很频繁，愣是把对面的脑袋转的一个头两个大，第二节结束，比分比对面差四分。
“老陆，队长，”白宙之前换下场休息了，比赛一暂停，便立马围了过来，“你们两个还行吗？要不要暂时先下场休息一下？”
“休息那是必然要的。”其他人听见陆海这么说，纷纷抬起头看他，“我和队长等会先在场下休息，你们上去放开打。”
“你们两个都下？”有人问道，要是这两个主心骨都不在了，这比赛还怎么打？
“对。”陆海回答得干脆利落。
“可......”没等其他人张嘴说什么，林克垣立刻接话道。
“待会你们上去放开打，对面现在气有点高，你们像刚才张言齐那样多晃几下，动作大一点，他们很容易就会犯规，这一节，我们主要是守住他们，妨碍他们得分，多让他们吃几个犯规的牌，待会我和陆海上就顺手多了。”林克垣和陆海的想法一致，必须得给对面插上短板，他们接下来才有机会拿分。
“嗯，好。”其他人也明白了陆海和林克垣的打算，彼此相互击掌，给自己加油打气。
“十八班，”班长领头喊起了号子，“加油。”
对面四班的啦啦队也一嗓子吼了回来，两个班分坐在两边拔起了河，声音一阵高过一阵。
老周稳坐在超强的音浪里不动如山，倒是笑得眼角堆起了折子，处在这热火朝天的球场，他觉得自己也跟着年轻了不少。
“于斯，你去订个饭店，待会我请大家吃饭。”
“嗯？”立体环绕的加油呐喊声让于斯一时没听清老周说的什么。
“比赛结束，我请大家吃顿饭，你看看哪个地方的菜好吃？”老周重复道。
“这么壕？”于斯看向豪里豪气的老周，“老周你是去抢银行了然后顺便出了个差？”
“开学这么久，我们班还没聚过，这次比赛结束刚刚好。”老周一边说一边举起了相机对着球场拍。
“老周我和陆海上个星期才上升旗台做检讨，现在你就敢带我们班集体翘掉晚自习去聚餐？”于斯真觉得这个大朋友的想法总是让人接不住，靠不住。
“哦，晚上还有晚自习啊，你看，我给忘了。”老周放下了相机，“那就明天，组织大家聚一聚，都开学这么久了，连个班级聚会都没有怎么行，我看班里你能叫的出名的同学恐怕连十个手指都没有。”
于斯：“......”老周还真懂她，于斯现在能顺顺溜溜喊出名字的确实没有十个。
“我也不懂有什么好吃的地方，要不老周你找别人？”
“这次活动就交给你组织了，什么都交给你安排，吃什么，吃完玩什么，都你来策划。”老周笑眯眯地看向于斯，“我们其他人的任务就是好好听你的安排。”
于斯真想不通老周怎么就这么喜欢给她整事情出来干，就怕她闲下来。
陆海和林克垣的策略的确用在了刀刃上，他们两一同下场，让对面以为他们是被打怕了，面对场上白宙一行毫无章法的打法越不觉得有威胁，但几下过后，他们发现白宙他们的胆子比之前要大得多了，但又收的很小心，五个人跑起来什么位置也都乱了，但偏偏还就是能碍住他们。他们已经连连吃了好几个犯规，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他们居然被这些乱窜的小喽啰治住了？特别是那个□□碎发男，再有一次犯规就要被强制下场，所以四班急忙喊停，先把他换了下去。这下，对面也变得束手束脚起来了。
陆海和林克垣在第三节快结束的时候换上了场，一上去，就有序地组织起了进攻，把对面打得乱了阵脚。第三节结束的时候，双方比分追平，整个球场都燃得火热。
但不管周围多热闹，于斯总能隔出一帘静默的结界来，陆海看向她的时候，她依旧一副魂不在壳上的样子，实在少见，平常于斯就算面无表情还是生动的，今天却淡出了空气。
第四节，从一开始节奏就被四班的带的很快，他们的体力都还很足，经过上一节吃的瘪，这一节，他们的打法更加干脆利落，不给陆海这边胡搅蛮缠乱来的机会。
经过之前的休息，陆海体力恢复的不错，拿到球找到机会干脆出手，连进了几个三分球，将全场的沸腾又推上了一个台阶。
“队长！”小王同学一身热血，找到空位立马要球，其他人都被缠住了，林克垣将球传了出去，途中却被刚换上场的碎发男截住，陆海这边刚摆开身来，立马过去抢球，和碎发男晃了几下之后，成功将球从他手里拍开。
“小白！”陆海冲离球最近的白宙喊道。
白宙才堪堪跑到球边，身后就有人贴了上来。
“别动！”陆海喊道，白宙灵活地转到了那人后面，只见那人没捞住球，反而将球拍向了场外。
“一号！”球向场边的于斯飞了过去，陆海几乎是连气都来不及喘就往于斯那边跑，希望能在球砸到于斯身上时把球挡回来。
全场也在憋着大气不敢喘，紧盯那颗飞的急速的球，眼见着它就要砸到年级第一漂亮的脑袋时，却见那坐着的淡定的人儿伸手向前一个缓冲就接住了球，然后在全场的抽气声中不慌不忙地把球扔了出去——
靠，球居然进了？？？
然而在全场的目瞪口呆下，年级第一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众人咽了咽口水，然后就听见人群中有人喊：
“我靠，牛逼啊！”
“这就是数学好的好处？”
“这什么准头？”
“想看年级第一打球了！”
“我们学校是有女篮吧？”
......
陆海盯着于斯那张依旧淡出天际的脸，猛然回神，就在球被抛回来的瞬间，他突然明白了于斯现在到底什么心情：不爽，她特别不爽。虽然他不懂一号到底是在不爽什么，但肯定不是为了刚才那一球。他打算着等比赛结束一定要和一号打上一次球，看她这球绝不是单纯因为抛物线算的准。
“哇，小斯，你是怎么做到的？”许只凑近于斯，一脸崇拜。
“呃，”于斯微微挪开了脑袋，“就运气好吧。”
“你也太厉害了吧！”许只就比较单纯了，于斯说什么她信什么。
“看比赛吧。”于斯朝场上看去。所幸她刚才回过了神，不然都不知道要被砸出什么花样来了。但她刚才好像听见陆海在叫她？
小小的意外结束，场上很快恢复了比赛的紧张感，此时离比赛结束只剩不到三分钟，四班以三分之差领先。陆海拿到球，尽量把节奏带得慢下来些，避免四班上分过快，否则他们赢的几率就要被压低不少了。
对面被陆海控的死死的，一时拿不到球，没得多少分，有些沉不住气，想把比分拉的更开些。
离比赛结束还有最后二十秒，四班领先两分。
现在球在林克垣手里，全场屏息。
林克垣带球突破到篮下，被对面两个高个头压死，转头看其他人，陆海被堵在三分线外，刘丰和小王同学也被套死，就在这时，白宙摆脱了贴着他的人。
“白宙！”林克垣高声喊道。
白宙从他的侧边擦过，顺利接到了球，但从空档切入上篮时，被突然冒出来的碎发男一手拍断。碎发男估计也是被逼的有些急了，打手犯规，虽然比赛马上就结束了，但还是被罚下了场。
比赛暂停，白宙罚球。
白宙站在罚球线面前有些忐忑，陆海几人上前和他拍了拍手，让他放松下来。
所有人都静静地注视着白宙，白宙拿着球在地上拍了拍，找到感觉，举起手，瞄了瞄篮筐，深吸一口气，将球拨了出去，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球进了！
还剩下一个球，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白宙手心微微发汗，他在裤子上用力擦了一把，然后将球投了出去。
下一秒，陆海和林克垣同时冲了出去。球没进，但陆海拿到了篮板，然而比赛时间到了，哨声响起，四班以一分优胜。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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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周好。”许只和刘念同声问好。
“小斯，我看见我们班的人占了还有位置，我们过去吧。”许只走过去拉住了于斯的左手，于斯本能的想挣开，但看了看许只，她强忍着压下了心里的不适，顺着她往里面走，老周跟在后面。许只帮她挡开了涌动的人堆，愣是没让她被任何一个人碰着挤着。
他们坐到了班级大本营集体所在的地方，老周的到来明显让整个班都更热烈了起来。
陆海一堆人早就到了，现在已经换好了球裤在场上跑篮热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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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决赛都没见来，我看都是冲着陆海才来的吧。”许只撇嘴，不以为然。
“大概吧，不过我觉得这次比赛应该会很精彩，对面可是男篮班，校队的高二年级成员基本上都集中在了四班了，”刘念推了推眼镜，“我们班的话，总体实力比较平均，但现在加上个陆海，配合上林克垣也是挺能打的，所以，这次比赛吸引力足够大。”
许只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开始细致地操起了心。
“哎，买水了吗？待会他们要喝的，”许只伸着脖子四处看了看。
“买了买了，水来了。”班长和另一个班委一人提着一件水，刚挤进来，就听见许只的问话，便一边回应一边把水放到了她们旁边，“水就放这了，这离场上近，待会你们帮忙递一下水。”
于斯她们的位置的确离球框挺近，就在篮球场边线外一圈，观赛视线极佳，也不懂后面来的她们怎么还能坐到这么好的位置。
“一号，你待会记得给我送水啊。”陆海从篮下跑过来，一双白净修长的腿晃得于斯两眼渐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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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海冲于斯神气地挑了挑眉，一个飘然转身提起长腿跑回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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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海跳球，他和对面跳球的人身高相差不多，但反应要比对面快那么一瞬，他的手指迅速擦过球，将它精准无误地拨向了外圈的林克垣，然后立马跑动起来时刻准备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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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跳球的时候他差一点就要被对方压制下来。
校男篮的实力本就不容置疑，单是他们长时间共同训练比赛积累下来的默契度和战术经验就比陆海他们要多出不少。
林克垣拿到球后被两人围死，刘丰上前本想替他挡拆，奈何他的体格现如今在对方面前如同一只瘦猴，任是怎么转怎么抵都摆脱不了，还把自己也锁死在了里面。
陆海冲白宙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冲林克垣喊道：“队长，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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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节下来，陆海他们打得实在很被动，比分落了对面十分。
休息的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太好看。
“张言齐，等会换你上，对面要是来卡我，你就过来到他们面前晃几下，等我一摆脱立马找位，我会把球传给你，然后你找机会，能上篮就上，不能的话，注意四周，看准我们给球。”陆海的衣服湿了半截，说话的时候微微喘着。
“啊？”张言齐依旧不太敢，“我很容易丢球的。”
“谁不丢球？”林克垣拍了拍张言齐的肩膀，“你照陆海说的做，其他看我们的。对面都是大高个，再怎么灵活，长手长脚摆起来总还是有点限制，你上去不要和他们正面硬碰，多晃他们几下，注意我们的位置就行。”
“行。”张言齐点了点头。
“加油加油！”班长带着全班喊了起来，“十八班加油！”
陆海众人抬起头来，跟着一起喊了声加油，目光扫过于斯的时候，却见那人不懂在想什么，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双雾蒙蒙的眼睛越发的空洞，好像能从里面穿过一阵风出来。
比赛继续，张言齐把刚才的话都听了进去，凭借自身得天独厚的灵活小身板，成功给陆海创造了几次进攻机会。陆海和林克垣的配合也越来越得心应手，他们一改之前的打法，绕着边线突进，传球传的很频繁，愣是把对面的脑袋转的一个头两个大，第二节结束，比分比对面差四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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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那是必然要的。”其他人听见陆海这么说，纷纷抬起头看他，“我和队长等会先在场下休息，你们上去放开打。”
“你们两个都下？”有人问道，要是这两个主心骨都不在了，这比赛还怎么打？
“对。”陆海回答得干脆利落。
“可......”没等其他人张嘴说什么，林克垣立刻接话道。
“待会你们上去放开打，对面现在气有点高，你们像刚才张言齐那样多晃几下，动作大一点，他们很容易就会犯规，这一节，我们主要是守住他们，妨碍他们得分，多让他们吃几个犯规的牌，待会我和陆海上就顺手多了。”林克垣和陆海的想法一致，必须得给对面插上短板，他们接下来才有机会拿分。
“嗯，好。”其他人也明白了陆海和林克垣的打算，彼此相互击掌，给自己加油打气。
“十八班，”班长领头喊起了号子，“加油。”
对面四班的啦啦队也一嗓子吼了回来，两个班分坐在两边拔起了河，声音一阵高过一阵。
老周稳坐在超强的音浪里不动如山，倒是笑得眼角堆起了折子，处在这热火朝天的球场，他觉得自己也跟着年轻了不少。
“于斯，你去订个饭店，待会我请大家吃饭。”
“嗯？”立体环绕的加油呐喊声让于斯一时没听清老周说的什么。
“比赛结束，我请大家吃顿饭，你看看哪个地方的菜好吃？”老周重复道。
“这么壕？”于斯看向豪里豪气的老周，“老周你是去抢银行了然后顺便出了个差？”
“开学这么久，我们班还没聚过，这次比赛结束刚刚好。”老周一边说一边举起了相机对着球场拍。
“老周我和陆海上个星期才上升旗台做检讨，现在你就敢带我们班集体翘掉晚自习去聚餐？”于斯真觉得这个大朋友的想法总是让人接不住，靠不住。
“哦，晚上还有晚自习啊，你看，我给忘了。”老周放下了相机，“那就明天，组织大家聚一聚，都开学这么久了，连个班级聚会都没有怎么行，我看班里你能叫的出名的同学恐怕连十个手指都没有。”
于斯：“......”老周还真懂她，于斯现在能顺顺溜溜喊出名字的确实没有十个。
“我也不懂有什么好吃的地方，要不老周你找别人？”
“这次活动就交给你组织了，什么都交给你安排，吃什么，吃完玩什么，都你来策划。”老周笑眯眯地看向于斯，“我们其他人的任务就是好好听你的安排。”
于斯真想不通老周怎么就这么喜欢给她整事情出来干，就怕她闲下来。
陆海和林克垣的策略的确用在了刀刃上，他们两一同下场，让对面以为他们是被打怕了，面对场上白宙一行毫无章法的打法越不觉得有威胁，但几下过后，他们发现白宙他们的胆子比之前要大得多了，但又收的很小心，五个人跑起来什么位置也都乱了，但偏偏还就是能碍住他们。他们已经连连吃了好几个犯规，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他们居然被这些乱窜的小喽啰治住了？特别是那个□□碎发男，再有一次犯规就要被强制下场，所以四班急忙喊停，先把他换了下去。这下，对面也变得束手束脚起来了。
陆海和林克垣在第三节快结束的时候换上了场，一上去，就有序地组织起了进攻，把对面打得乱了阵脚。第三节结束的时候，双方比分追平，整个球场都燃得火热。
但不管周围多热闹，于斯总能隔出一帘静默的结界来，陆海看向她的时候，她依旧一副魂不在壳上的样子，实在少见，平常于斯就算面无表情还是生动的，今天却淡出了空气。
第四节，从一开始节奏就被四班的带的很快，他们的体力都还很足，经过上一节吃的瘪，这一节，他们的打法更加干脆利落，不给陆海这边胡搅蛮缠乱来的机会。
经过之前的休息，陆海体力恢复的不错，拿到球找到机会干脆出手，连进了几个三分球，将全场的沸腾又推上了一个台阶。
“队长！”小王同学一身热血，找到空位立马要球，其他人都被缠住了，林克垣将球传了出去，途中却被刚换上场的碎发男截住，陆海这边刚摆开身来，立马过去抢球，和碎发男晃了几下之后，成功将球从他手里拍开。
“小白！”陆海冲离球最近的白宙喊道。
白宙才堪堪跑到球边，身后就有人贴了上来。
“别动！”陆海喊道，白宙灵活地转到了那人后面，只见那人没捞住球，反而将球拍向了场外。
“一号！”球向场边的于斯飞了过去，陆海几乎是连气都来不及喘就往于斯那边跑，希望能在球砸到于斯身上时把球挡回来。
全场也在憋着大气不敢喘，紧盯那颗飞的急速的球，眼见着它就要砸到年级第一漂亮的脑袋时，却见那坐着的淡定的人儿伸手向前一个缓冲就接住了球，然后在全场的抽气声中不慌不忙地把球扔了出去——
靠，球居然进了？？？
然而在全场的目瞪口呆下，年级第一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众人咽了咽口水，然后就听见人群中有人喊：
“我靠，牛逼啊！”
“这就是数学好的好处？”
“这什么准头？”
“想看年级第一打球了！”
“我们学校是有女篮吧？”
......
陆海盯着于斯那张依旧淡出天际的脸，猛然回神，就在球被抛回来的瞬间，他突然明白了于斯现在到底什么心情：不爽，她特别不爽。虽然他不懂一号到底是在不爽什么，但肯定不是为了刚才那一球。他打算着等比赛结束一定要和一号打上一次球，看她这球绝不是单纯因为抛物线算的准。
“哇，小斯，你是怎么做到的？”许只凑近于斯，一脸崇拜。
“呃，”于斯微微挪开了脑袋，“就运气好吧。”
“你也太厉害了吧！”许只就比较单纯了，于斯说什么她信什么。
“看比赛吧。”于斯朝场上看去。所幸她刚才回过了神，不然都不知道要被砸出什么花样来了。但她刚才好像听见陆海在叫她？
小小的意外结束，场上很快恢复了比赛的紧张感，此时离比赛结束只剩不到三分钟，四班以三分之差领先。陆海拿到球，尽量把节奏带得慢下来些，避免四班上分过快，否则他们赢的几率就要被压低不少了。
对面被陆海控的死死的，一时拿不到球，没得多少分，有些沉不住气，想把比分拉的更开些。
离比赛结束还有最后二十秒，四班领先两分。
现在球在林克垣手里，全场屏息。
林克垣带球突破到篮下，被对面两个高个头压死，转头看其他人，陆海被堵在三分线外，刘丰和小王同学也被套死，就在这时，白宙摆脱了贴着他的人。
“白宙！”林克垣高声喊道。
白宙从他的侧边擦过，顺利接到了球，但从空档切入上篮时，被突然冒出来的碎发男一手拍断。碎发男估计也是被逼的有些急了，打手犯规，虽然比赛马上就结束了，但还是被罚下了场。
比赛暂停，白宙罚球。
白宙站在罚球线面前有些忐忑，陆海几人上前和他拍了拍手，让他放松下来。
所有人都静静地注视着白宙，白宙拿着球在地上拍了拍，找到感觉，举起手，瞄了瞄篮筐，深吸一口气，将球拨了出去，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球进了！
还剩下一个球，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白宙手心微微发汗，他在裤子上用力擦了一把，然后将球投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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