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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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心救人反被咬的离巧落下云彩，捂着脖子住进了京城最大的酒楼知味居。
一壶花雕半斤牛肉，她边吃边流泪。桌上的菜是江湖人的标配，那时候她听他挥舞着树枝子满嘴跑马，什么仗剑天涯红尘潇洒、身材圆润气功好练啊，别的孩子都笑他不自量力，只有她被他描绘的那些比仙魔术法还精彩神奇的江湖引得心痒难耐，私下里拿仙域的仙草跟他换了个承诺——等他成了大侠，要带她去……
花雕里泡的话梅又苦又酸，麻麻列列的核儿被她噗地吐出，打在因果灯上。
灯早就灭了，这也就意味着她想找的人不在了。
月光如练，楼外的河面上有船舫灯火通明歌舞升平，她不知道她要寻的仇人正在看着她，醉眼迷离。
“那...那不是你丫鬟？”
北周最尊贵的嫡长公主此刻正如卑微的乐妓一样，露着半肩躺在自己的丈夫怀里，接受着周围大臣们或隐晦或直接的轻浮扫视。
二十七岁的白含宛眉目间少了青涩，修剪描画的细眉显出她的温顺。举杯到徐越松嘴边，她似乎有些迟疑地说:“官人喝酒，冬儿...还在养伤，又怎会到酒楼去呢？”
“这是生气了？啊！让我闻闻是什么这样酸？原来是宛儿啊！”
他若无旁人地在她嘴上一亲，发出叭的声音，在旁人的注视下傲慢自得地笑了笑。
……
黑着张脸的苍帝被辣到了眼睛，对着天说:“重点啊老天爷！别再摧残我苍帝的心灵了好吗？”
显然是不好的，老天爷似乎就喜欢这些情节，又荼毒了苍帝好一会儿才终于换了画面。
漫无目的游荡的离巧偶遇了白含宛。因为过度伤心没心情打理自己，她一身白衣边缘泛黄皱皱巴巴，配上蹲在地上的动作，像极了走投无路要卖身的姑娘。
白含宛叫住了她，问她愿不愿意到丞相府去做客。
离巧跟着她走了。
泡了热水澡又换了新衣，也许是因为心情变好了，她跟白含宛聊得还很投机。
单纯的离巧没有注意到白含宛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忍，也不知道大多数人是不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的，她隐瞒了一部分把自己的遭遇讲给她听，听她贴心的温柔安慰。
两人正说着，一个丫鬟快步走了进来，在地上磕了个头，要开口时看到旁边的离巧顿了顿，只跟白含宛说:“她要找您。”
白含宛脸色微不可查地变了变，跟离巧解释:“是我的一个丫鬟，前几日受了伤，正在将养。又来找我了，总像是见着我伤就能好了一样。”
离巧知道人族规矩多，也见识过大户人家对仆人随意的打骂，因而听到这话，就忽略了心底怪异的感觉，只想着这人真好，半点架子都没有。
“那你就过去吧，别让她等久了。”
白含宛点头微笑，走到门口才忽然想起来一样转头对离巧说:“看我这记性……我去去就回，你尝尝御厨做的糕点...彩云！待会儿带客人去园子里逛逛...菊花都开了，美极……”
离巧跟人族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孩子，因而看见比自己矮一头的小丫鬟彩云就习惯性地想给她变戏法，但她还知道在别人家做客不能这样随意，就跟彩云说:“去园子里吧，你来带路……你今年多大了？吃过菊花饼吗？……”
……
甄冬在家里排行老四，上面还有三个哥哥，甄春、甄夏、甄秋。
那年冬天，她跟着哥哥们去打猎，住在了山上。
皑皑白雪盖住了整座青石山。
梅花鹿、兔子、狍子、狼、野猪还有熊和猴子，她都见到过，它们在雪地里蹿，她跟哥哥们就在雪地里挖坑做陷阱下套子。
晚上在小屋里烧两个火盆，有一次半夜起夜还见到只狐狸蹲在窗户下面取暖。
他们在山上过的年，等到春天来了该种地的时候才下山。
可是，家已经没了。
全镇的人都不见了，到处都只是残垣断壁，他们一路打听，一路寻找，最后悲哀的发现，只有他们活了下来。
后来，大哥死了。
再后来，二哥死了。
最后，三哥也死了。
她躺在三哥的身下，他的血流到她的脸上，他撑成一面盾，盾的另一面扎满了箭。
不知道过了多久。收割人命的刽子手没有到来，来的是个女人，一身红衣，头上插满了金钗银簪。
她说:“别哭。”
她说:“别哭了。”
她说:“别在我面前哭。”
她擦干了眼泪，跟她入了京城，与她的仇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她的仇人，也是她的。
同样，她的仇人，也是她的。
十年，她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游走于权贵之间。
十年，她成了半老的徐娘，放任丈夫徐越松的自大，架空了皇帝父亲的权力。
最毒妇人心这句话不对，最毒的是酒。
“你骗我。”冬儿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
白含宛闭了闭眼，声音有些沙哑:“我们没有兵权。”
世人不会支持我们的，男人如此，女人也是一样。没有兵权，再大的权势在女人这个身份面前都毫无意义。
“你也中毒了。”
船上所有人都喝了酒。
白怜这种毒没有解药，只有让人清醒着一步步走向死亡。
“你带了谁回来？”
白含宛移开目光:“路上遇到的可怜人罢了。”
“带来我看看。”
“不方便。”
“不方便？为何不方便？是与我太像了？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白含宛！”
这是她第一次喊她的名字，也是第一次顶撞她。
“你还年轻。”白含宛沉默了许久说道。
这是她与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此后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直到死。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京城的菊花一夜枯死。
北周朝堂大乱。
刀砍在脖子上的那一刻，到人界许久的离巧才知道有一种人叫做“替死鬼”。替别人去死，让该活的人活下来。
谁是应该活下来的呢？被期待被思念被爱着的人吗？
又一次被背叛，她没有太难过，也许任何事情都是习惯了就好——就像花雕酒里的话梅。
她想要回仙魔大陆，人间太复杂了，恩恩怨怨总是纠缠不清。
天若睁眼，命运的安排会比因果灯更明白，让一切的果都去找它们的因，好的，坏的。
可天没睁眼，天忙着牵连无辜路人——苍帝。
＊＊＊
鸿蒙今年种了油菜。
因为种的晚，气候不大适宜，为了让它们顺利开花，他翻了不少典籍，一口气创了好几个阵法，有保温的，有保湿的，还有专门控制日光强度的。
要知道，鸿蒙是仙，不适合吸收日光里的霸道灵气，但他长久的呆在田地里跟油菜一起晒太阳，总会忍不住“偷吃”一些，之后就需要花更多的灵气来炼化。所以他种这一山坡的油菜可是真的不容易。
油菜花大片大片的开了，他仿佛也看见苍帝在对着自己笑，笑容比油菜花还要明媚。
正美美地幻想着，一片雷云自天边滚滚而来，直奔苍帝山洞的方向而去。
鸿蒙心中一慌，闭关时预见的画面又清晰起来，他纵身飞上一朵云彩，紧追在雷云后面，眼见就要追上了，谁知后卿突然出现，挡住了他。
等他甩开人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苍帝浑身焦黑，双目紧闭，躺在碎成块的山堆堆上，不知是什么状况。
苍帝心里冤，她就直说:“人都是人杀的，我派下去的魔还差点被人杀了呢？这跟我苍帝有什么关系啊！凭什么劈我？”
话音刚落就被劈晕了。
＊＊＊
甄冬没有按照白含宛的布置逃跑，她给白含宛换上红衣，梳好头就抱着她一起等死。
她感觉腹中火辣辣的，气血也有些翻涌时才开始忍不住想说话。说一说自己的小心思，说一说自己的小时候，说一说她希望的那个有她的以后，说着说着就哭了。又哭又笑的弄脏了白含宛的衣服。
“我的亲人都是火葬的，我们也这样吧。别怪我让你死了也不能入土为安……”
火烧起来了。
离巧看着突然开始自燃的因果灯，似有所感的往回走。
她透过重重火光看到了一张与自己相似的脸。
灯笼的火烫疼了她的手指，她喃喃道:“姐姐……”
“历冬！”撕心裂肺地一声喊自身后传来，是魔尊。
……
魔尊后卿来人族谈合作事宜，没想到又一次目睹了深爱之人惨死的过程，心神大乱，灵气四溢。
京城百里之内，寸草无生。
……
鸿蒙抱住苍帝，尝试着向她体内注入了些还没炼化好的日灵气。
苍帝咳了咳，恢复了意识。
她看着他放大的俊脸，有些不好意思。默默把身上的白袍子裹紧了些。
“你怎么来了？”
“不放心你。”鸿蒙温柔地注视着她，“发生了什么？”
苍帝目光一凛，口中大喊:“躲开！”
只见鸿蒙勾唇一笑，抬手接住了突如其来的闪电，他身姿不动，只暗地咽下口血。
他站起身，挡在苍帝身前，掷地有声地说:“有什么尽管冲我来！”
“别这样……”
“你不能有事。”
咔嚓——
咔嚓——
咔嚓——
三道雷紧连着劈了下来，尽管苍帝反应的快，也没能全挡住。
她探探他的鼻息，心里松了口气:还活着，只是要委屈你跟我去魔域睡觉了。
她拍拍一旁缩成个球不住发抖的旋龟，问:
“睡觉，一起吗？”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一壶花雕半斤牛肉，她边吃边流泪。桌上的菜是江湖人的标配，那时候她听他挥舞着树枝子满嘴跑马，什么仗剑天涯红尘潇洒、身材圆润气功好练啊，别的孩子都笑他不自量力，只有她被他描绘的那些比仙魔术法还精彩神奇的江湖引得心痒难耐，私下里拿仙域的仙草跟他换了个承诺——等他成了大侠，要带她去……
花雕里泡的话梅又苦又酸，麻麻列列的核儿被她噗地吐出，打在因果灯上。
灯早就灭了，这也就意味着她想找的人不在了。
月光如练，楼外的河面上有船舫灯火通明歌舞升平，她不知道她要寻的仇人正在看着她，醉眼迷离。
“那...那不是你丫鬟？”
北周最尊贵的嫡长公主此刻正如卑微的乐妓一样，露着半肩躺在自己的丈夫怀里，接受着周围大臣们或隐晦或直接的轻浮扫视。
二十七岁的白含宛眉目间少了青涩，修剪描画的细眉显出她的温顺。举杯到徐越松嘴边，她似乎有些迟疑地说:“官人喝酒，冬儿...还在养伤，又怎会到酒楼去呢？”
“这是生气了？啊！让我闻闻是什么这样酸？原来是宛儿啊！”
他若无旁人地在她嘴上一亲，发出叭的声音，在旁人的注视下傲慢自得地笑了笑。
……
黑着张脸的苍帝被辣到了眼睛，对着天说:“重点啊老天爷！别再摧残我苍帝的心灵了好吗？”
显然是不好的，老天爷似乎就喜欢这些情节，又荼毒了苍帝好一会儿才终于换了画面。
漫无目的游荡的离巧偶遇了白含宛。因为过度伤心没心情打理自己，她一身白衣边缘泛黄皱皱巴巴，配上蹲在地上的动作，像极了走投无路要卖身的姑娘。
白含宛叫住了她，问她愿不愿意到丞相府去做客。
离巧跟着她走了。
泡了热水澡又换了新衣，也许是因为心情变好了，她跟白含宛聊得还很投机。
单纯的离巧没有注意到白含宛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忍，也不知道大多数人是不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的，她隐瞒了一部分把自己的遭遇讲给她听，听她贴心的温柔安慰。
两人正说着，一个丫鬟快步走了进来，在地上磕了个头，要开口时看到旁边的离巧顿了顿，只跟白含宛说:“她要找您。”
白含宛脸色微不可查地变了变，跟离巧解释:“是我的一个丫鬟，前几日受了伤，正在将养。又来找我了，总像是见着我伤就能好了一样。”
离巧知道人族规矩多，也见识过大户人家对仆人随意的打骂，因而听到这话，就忽略了心底怪异的感觉，只想着这人真好，半点架子都没有。
“那你就过去吧，别让她等久了。”
白含宛点头微笑，走到门口才忽然想起来一样转头对离巧说:“看我这记性……我去去就回，你尝尝御厨做的糕点...彩云！待会儿带客人去园子里逛逛...菊花都开了，美极……”
离巧跟人族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孩子，因而看见比自己矮一头的小丫鬟彩云就习惯性地想给她变戏法，但她还知道在别人家做客不能这样随意，就跟彩云说:“去园子里吧，你来带路……你今年多大了？吃过菊花饼吗？……”
……
甄冬在家里排行老四，上面还有三个哥哥，甄春、甄夏、甄秋。
那年冬天，她跟着哥哥们去打猎，住在了山上。
皑皑白雪盖住了整座青石山。
梅花鹿、兔子、狍子、狼、野猪还有熊和猴子，她都见到过，它们在雪地里蹿，她跟哥哥们就在雪地里挖坑做陷阱下套子。
晚上在小屋里烧两个火盆，有一次半夜起夜还见到只狐狸蹲在窗户下面取暖。
他们在山上过的年，等到春天来了该种地的时候才下山。
可是，家已经没了。
全镇的人都不见了，到处都只是残垣断壁，他们一路打听，一路寻找，最后悲哀的发现，只有他们活了下来。
后来，大哥死了。
再后来，二哥死了。
最后，三哥也死了。
她躺在三哥的身下，他的血流到她的脸上，他撑成一面盾，盾的另一面扎满了箭。
不知道过了多久。收割人命的刽子手没有到来，来的是个女人，一身红衣，头上插满了金钗银簪。
她说:“别哭。”
她说:“别哭了。”
她说:“别在我面前哭。”
她擦干了眼泪，跟她入了京城，与她的仇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她的仇人，也是她的。
同样，她的仇人，也是她的。
十年，她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游走于权贵之间。
十年，她成了半老的徐娘，放任丈夫徐越松的自大，架空了皇帝父亲的权力。
最毒妇人心这句话不对，最毒的是酒。
“你骗我。”冬儿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
白含宛闭了闭眼，声音有些沙哑:“我们没有兵权。”
世人不会支持我们的，男人如此，女人也是一样。没有兵权，再大的权势在女人这个身份面前都毫无意义。
“你也中毒了。”
船上所有人都喝了酒。
白怜这种毒没有解药，只有让人清醒着一步步走向死亡。
“你带了谁回来？”
白含宛移开目光:“路上遇到的可怜人罢了。”
“带来我看看。”
“不方便。”
“不方便？为何不方便？是与我太像了？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白含宛！”
这是她第一次喊她的名字，也是第一次顶撞她。
“你还年轻。”白含宛沉默了许久说道。
这是她与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此后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直到死。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京城的菊花一夜枯死。
北周朝堂大乱。
刀砍在脖子上的那一刻，到人界许久的离巧才知道有一种人叫做“替死鬼”。替别人去死，让该活的人活下来。
谁是应该活下来的呢？被期待被思念被爱着的人吗？
又一次被背叛，她没有太难过，也许任何事情都是习惯了就好——就像花雕酒里的话梅。
她想要回仙魔大陆，人间太复杂了，恩恩怨怨总是纠缠不清。
天若睁眼，命运的安排会比因果灯更明白，让一切的果都去找它们的因，好的，坏的。
可天没睁眼，天忙着牵连无辜路人——苍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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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蒙今年种了油菜。
因为种的晚，气候不大适宜，为了让它们顺利开花，他翻了不少典籍，一口气创了好几个阵法，有保温的，有保湿的，还有专门控制日光强度的。
要知道，鸿蒙是仙，不适合吸收日光里的霸道灵气，但他长久的呆在田地里跟油菜一起晒太阳，总会忍不住“偷吃”一些，之后就需要花更多的灵气来炼化。所以他种这一山坡的油菜可是真的不容易。
油菜花大片大片的开了，他仿佛也看见苍帝在对着自己笑，笑容比油菜花还要明媚。
正美美地幻想着，一片雷云自天边滚滚而来，直奔苍帝山洞的方向而去。
鸿蒙心中一慌，闭关时预见的画面又清晰起来，他纵身飞上一朵云彩，紧追在雷云后面，眼见就要追上了，谁知后卿突然出现，挡住了他。
等他甩开人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苍帝浑身焦黑，双目紧闭，躺在碎成块的山堆堆上，不知是什么状况。
苍帝心里冤，她就直说:“人都是人杀的，我派下去的魔还差点被人杀了呢？这跟我苍帝有什么关系啊！凭什么劈我？”
话音刚落就被劈晕了。
＊＊＊
甄冬没有按照白含宛的布置逃跑，她给白含宛换上红衣，梳好头就抱着她一起等死。
她感觉腹中火辣辣的，气血也有些翻涌时才开始忍不住想说话。说一说自己的小心思，说一说自己的小时候，说一说她希望的那个有她的以后，说着说着就哭了。又哭又笑的弄脏了白含宛的衣服。
“我的亲人都是火葬的，我们也这样吧。别怪我让你死了也不能入土为安……”
火烧起来了。
离巧看着突然开始自燃的因果灯，似有所感的往回走。
她透过重重火光看到了一张与自己相似的脸。
灯笼的火烫疼了她的手指，她喃喃道:“姐姐……”
“历冬！”撕心裂肺地一声喊自身后传来，是魔尊。
……
魔尊后卿来人族谈合作事宜，没想到又一次目睹了深爱之人惨死的过程，心神大乱，灵气四溢。
京城百里之内，寸草无生。
……
鸿蒙抱住苍帝，尝试着向她体内注入了些还没炼化好的日灵气。
苍帝咳了咳，恢复了意识。
她看着他放大的俊脸，有些不好意思。默默把身上的白袍子裹紧了些。
“你怎么来了？”
“不放心你。”鸿蒙温柔地注视着她，“发生了什么？”
苍帝目光一凛，口中大喊:“躲开！”
只见鸿蒙勾唇一笑，抬手接住了突如其来的闪电，他身姿不动，只暗地咽下口血。
他站起身，挡在苍帝身前，掷地有声地说:“有什么尽管冲我来！”
“别这样……”
“你不能有事。”
咔嚓——
咔嚓——
咔嚓——
三道雷紧连着劈了下来，尽管苍帝反应的快，也没能全挡住。
她探探他的鼻息，心里松了口气:还活着，只是要委屈你跟我去魔域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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