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必护哪吒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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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谁啊？！”玉虚宫白玉长廊的尽头，有两人窃窃私语。
“不知道啊，不过敢在玉虚宫光明正大顶着龙角到处乱跑！这么嚣张的，少见！”
“谁说不是呢。”一人“啧啧”两声，眼带讥讽地瞧着远处在云朵上打盹，结果真睡着了一屁股栽下来桀骜少年，噗嗤一笑。
“隔了这么些年，自那位之后，玉虚宫终于来了‘有趣‘的。”话还没说完，头就被狠狠敲了一下。
“嘘，想什么呢，现在的玉虚宫，你还敢提！”
“是是，我注意我注意。”
那位是谁，不言而喻。
那少年爬起来揉了揉屁股，正好瞧见两人在那边窃窃私语。
一个瞬移过去，开口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两个小童倒也不惹事，躬身行礼后，答“辰时末”。
只见那少年哇哇鬼叫一通，“什么？！辰时末！糟了糟了，又迟到了！”然后慌里慌张提上鞋子，朝无极殿奔去。
迟到？
怕是马上就要下课了吧！
二人摇头，不再提这个活宝，转头继续忙活自己的事。
自十年前举办了玉虚宫进修班的短期培训后，三门两教都发现这是一个教导弟子的好机会，于是将这个优良的传统保留了下来。
三年一期，轮流在玉虚宫、碧游宫和八景宫举行。从去年起，又轮到了玉虚宫。
这嚣张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当日龙蛋、此刻西洲是也。
没听过这名字？那稀粥总知道吧。
那日他被敖丙托付给父王敖广，带回了东海龙宫去。找遍了龙族残存的成年龙，也不见他的父母，于是只得养在敖广身边。
不过，稀粥这个小名委实拿不出手，取了好些又霸气又活泼的名字，偏生这小子半分反应也没有，从头到尾只对“xi zhou”二音有反应。
于是，敖广只得带上老花眼镜，翻遍了四海八荒的“字典”，给他取了西洲这个名。
西洲，敖西洲，东海独一份。
比起他的名字，更让整个龙族头痛的，是他那跳脱到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子。
有一次，他闲得无聊，背着敖广偷偷把镇压四海妖兽的封印打开……一丝！
随后看着蜂拥而至的妖兽一只一只冒出来，一边拍手称快，一边指挥它们先来后到，一只一只来，不要急，排排队！
要不是敖姬打盹儿的间歇百无聊赖地扫了一眼，只一眼就被吓得魂飞魄散。
一声龙吟连忙喊醒整个龙族手忙脚乱地镇压，怕是整个龙族都得给这小子陪葬！
还有一次……
算了，还是别提了。
所以一听说玉虚宫开班了，正好他年岁刚够，忙不迭地打包送了过来。
西洲从后门偷偷摸进来，一蹭一蹭地挪到最后一排的蒲团边。刚准备坐下——
“西洲，你来回答下这个问题！”
西洲眼神四处乱飘，什么问题，给个提示啊！各位！
众学子眼观鼻、鼻观心，端端正正跪坐着，连眼神都不敢分他一丝。
“答不出？”讲台上今日宣道的，正是元始天尊最得意也是存在感最强的弟子，广成子。
这前方封神进行的如火如荼，他老人家不仅身先士卒，还要抽空回来虐虐它们这些小子，忒不厚道。
“既然答不出，那就……”
突然想到进修班上年末刚被举报体罚学生，最近新出台了《玉虚宫学子保护法》，教导可以，训斥可以，但坚决不能体罚学生的新规章。
默默收回了罚站的话，“那就抄写《道德真经》一千遍，以示警戒！坐下吧。”
左侧梳着垂髫的小少年暗戳戳凑过来，“西洲，你牛啊！广成大尊的课也敢翘，佩服佩服。”
西洲小声嘟囔，“谁敢翘他‘老人家’的课，我这不是真睡过头了吗？我跟你说，南华宫那边的气流真的一级棒，躺在凝结的云朵上睡觉，就跟按摩一样。下次带你去试试——”
“咚咚咚”，讲台上的广成子敲了敲桌子。
“再有一个月，就到了你们这届学子游学锻炼的时间。你们当中的每个人，都会被分配到洪荒不同的地方去，希望你们谨遵课堂上老师们的教导，用所学造福三界。”
此语一发，原本安静如鸡的课堂一下子炸了。
“什么？我们可以下山游学了？”有人率先嚷道。
“天呐，我没听错吧。太太太出人意料了。”
“果然，幸福总是来得太突然！我……要晕过去了！”
一时间整个大殿叽叽喳喳，吵嚷一片。
“安静！安静！都给我安静！”广成子在讲台上高喊了三声，“谁再吵取消游学机会。”
一秒整个大殿安静如初！
“接下来，我来宣布每一人分到的游学地点，喊到名字的学生上前领取游学单！”
一双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广成子，满含激动和喜悦。
第一次被学生如此期待注视着的广成子，手竟然有点抖是怎么回事。
……
“敖西洲，湘江水系。”
……
念完全班所有学子的游学分配后，广成子补充到：“身上负有罚单的学生，未完成者，不得下山！下课！”
“不去就不去，小爷我还懒得动呢。”敖西洲一脚踢在无极殿正门上，下一刻被反震的力道弹飞，“嗖”的一声消失在天边。
远处的小童们捂嘴偷笑，这位敖公子，每天都能给宫内上上下下带来欢乐，真可谓造福万民、功德无量！
一个时辰后，有个一瘸一拐的身影从西门蹒跚回来。
一路上自言自语，叨念不断，且不带重复的。
“管你什么乱七八糟的江啊湖啊，最后还不是要流到我家东海去，得意什么！”
“不去就不去，求我我也不去！”
“脚趾好像断了，痛痛痛痛——”
……
强制出门游学的西洲，隔天被强制履行责罚。
换言之，就是必须游学，所以必须抄完一千遍《道德真经》。
湘江游学，这位可是哭着求着不想去的主。
夜里，寝室卧谈时间。
敖西洲抄了一天的经文，手都要断了。一言不发听着寝室里的几人开始侃大山。
“你们知道这间屋子以前谁住过吗？”来自昆仑本土的弟子率先开启八卦。
“我说，山东，要说就说，卖什么关子嘛！”
“滚滚滚滚滚，不要叫老子这个外号。”山东，本名岽（dong）繇（zhou），同学们一起拆了他名字的第一个字，给他起了“山东”这个外号。
当然，他本人是打死不认的。
“快说快说，我倒是很好奇，这屋子哪位大能住过，让咱们也沾沾光。”东窗边长身玉立的男子拈花一笑，煞时整个房间春风流转、香气宜人。
“香君，别笑了行不行，咱都是男的。不想时刻小鹿乱撞，怕到时候遇到真命天女的时候撞不动了！”
“这不是突然要游学了嘛，我就想起来了。当然，这些话都是我听来的，是真是假你们就当得个趣儿。别真去找人求证啊，否则死了我可不负责收尸。”山东比了个手刀抹脖子的动作。
“废话那么多，赶紧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大约十年前吧，第一次玉虚宫进修的时候。两位最富有争议的弟子就住在咱们现在这间大殿里。一位是‘弑神者’的大徒弟哪吒，一位是……那位的亲传大弟子敖丙。说起来，还和西洲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呢。”
“哎，对啊，西洲也姓敖。”有室友冲床上躺尸的西洲喊，“西洲，你熟悉他俩不？！”
敖西洲翻身，背对着室友，瓮声瓮气地回了句：“不熟。”
那人讨了个没趣，对这两人也不熟，就把话题转到了两位一听就有故事的师尊身上。
“‘弑神者’，说的就是那起不明不白谋杀案的凶手太乙真人吧，还有‘那位’，谁啊？”
“嘘，还能有谁？”声音压得极低，“叛逃者呗！”
“这对难兄难弟，一个是‘弑神者’，一个是‘叛逃者’，还真挺登对的——”嘴巴被死死捂住。
“年鸫鸫（dong），你这张嘴真是……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山东松了手，下一刻被推攘在地。
“闭嘴吧你！”
“怕你啊，打就打！”
桃花仙临窗而立，一笑倾城；
两位“dongdong”兄弟，翻滚打闹在一处；
西洲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肿胀酸痛的手和眼睛，在听到某个名字后，瑟缩了下，随即目不转睛盯着墙壁某处。
—— — —
“好啊，我可巴不得甩掉那个讨厌鬼，整天还吃那么多！”
“嘭”的一声，水花从天而降，哪吒和敖丙被淋了个透。
“果然，越长大越讨厌了。敖丙，我和你说，这小孩你真得好好管管，整天不是神龙摆尾，就是翱翔九天，他可是龙神，不是杂耍术士。一天天就知道炫耀。”
“龙喜水，善水，他这么做，是喜欢你！”
“那你告诉我，有哪个地方的风俗是我喜欢你，我向你泼水的？”
“我……”
“说啊！”
“我明天再告诉你！”
—— — —
“阿嚏！”哪吒打了老大一个喷嚏，揉了揉红红的鼻头，“敖丙，谁在想我啊！”
敖丙唇角弯起，眉目里盛满星光。
“咚”的一声，一个暴栗落在哪吒头上，“还想你，我看骂你还差不多吧！”
太乙走上前来，欣慰的目光在敖丙和哪吒间来回扫了好几遍，一副“我家有子初长成”的得意模样。
“够了啊，老头，小爷我今天就要下山了！别作哭哭啼啼的娘们样！等着我给你光宗耀祖啊！”又一个暴栗落在他头上。
“奇怪，怎么只见身量渐长，脑神经却还停留在三岁。我看你是睡傻了吧！”太乙真人蔑视的小眼神瞟过。
“敖丙，此次下山，量力而行。事不可为，则退！”
李小爷刚想开口道：“怎么事情还没做，就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被敖丙虚虚拉住。
“谢师伯教诲！弟子谨记！”
“必护哪吒周全”的话他没说，可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乾元山金光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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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不是呢。”一人“啧啧”两声，眼带讥讽地瞧着远处在云朵上打盹，结果真睡着了一屁股栽下来桀骜少年，噗嗤一笑。
“隔了这么些年，自那位之后，玉虚宫终于来了‘有趣‘的。”话还没说完，头就被狠狠敲了一下。
“嘘，想什么呢，现在的玉虚宫，你还敢提！”
“是是，我注意我注意。”
那位是谁，不言而喻。
那少年爬起来揉了揉屁股，正好瞧见两人在那边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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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童倒也不惹事，躬身行礼后，答“辰时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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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嚣张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当日龙蛋、此刻西洲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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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他被敖丙托付给父王敖广，带回了东海龙宫去。找遍了龙族残存的成年龙，也不见他的父母，于是只得养在敖广身边。
不过，稀粥这个小名委实拿不出手，取了好些又霸气又活泼的名字，偏生这小子半分反应也没有，从头到尾只对“xi zhou”二音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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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洲，敖西洲，东海独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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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他闲得无聊，背着敖广偷偷把镇压四海妖兽的封印打开……一丝！
随后看着蜂拥而至的妖兽一只一只冒出来，一边拍手称快，一边指挥它们先来后到，一只一只来，不要急，排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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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洲眼神四处乱飘，什么问题，给个提示啊！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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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前方封神进行的如火如荼，他老人家不仅身先士卒，还要抽空回来虐虐它们这些小子，忒不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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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收回了罚站的话，“那就抄写《道德真经》一千遍，以示警戒！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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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洲小声嘟囔，“谁敢翘他‘老人家’的课，我这不是真睡过头了吗？我跟你说，南华宫那边的气流真的一级棒，躺在凝结的云朵上睡觉，就跟按摩一样。下次带你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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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一个月，就到了你们这届学子游学锻炼的时间。你们当中的每个人，都会被分配到洪荒不同的地方去，希望你们谨遵课堂上老师们的教导，用所学造福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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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知道这间屋子以前谁住过吗？”来自昆仑本土的弟子率先开启八卦。
“我说，山东，要说就说，卖什么关子嘛！”
“滚滚滚滚滚，不要叫老子这个外号。”山东，本名岽（dong）繇（zhou），同学们一起拆了他名字的第一个字，给他起了“山东”这个外号。
当然，他本人是打死不认的。
“快说快说，我倒是很好奇，这屋子哪位大能住过，让咱们也沾沾光。”东窗边长身玉立的男子拈花一笑，煞时整个房间春风流转、香气宜人。
“香君，别笑了行不行，咱都是男的。不想时刻小鹿乱撞，怕到时候遇到真命天女的时候撞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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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那么多，赶紧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大约十年前吧，第一次玉虚宫进修的时候。两位最富有争议的弟子就住在咱们现在这间大殿里。一位是‘弑神者’的大徒弟哪吒，一位是……那位的亲传大弟子敖丙。说起来，还和西洲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呢。”
“哎，对啊，西洲也姓敖。”有室友冲床上躺尸的西洲喊，“西洲，你熟悉他俩不？！”
敖西洲翻身，背对着室友，瓮声瓮气地回了句：“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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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还能有谁？”声音压得极低，“叛逃者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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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鸫鸫（dong），你这张嘴真是……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山东松了手，下一刻被推攘在地。
“闭嘴吧你！”
“怕你啊，打就打！”
桃花仙临窗而立，一笑倾城；
两位“dongdong”兄弟，翻滚打闹在一处；
西洲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肿胀酸痛的手和眼睛，在听到某个名字后，瑟缩了下，随即目不转睛盯着墙壁某处。
—— — —
“好啊，我可巴不得甩掉那个讨厌鬼，整天还吃那么多！”
“嘭”的一声，水花从天而降，哪吒和敖丙被淋了个透。
“果然，越长大越讨厌了。敖丙，我和你说，这小孩你真得好好管管，整天不是神龙摆尾，就是翱翔九天，他可是龙神，不是杂耍术士。一天天就知道炫耀。”
“龙喜水，善水，他这么做，是喜欢你！”
“那你告诉我，有哪个地方的风俗是我喜欢你，我向你泼水的？”
“我……”
“说啊！”
“我明天再告诉你！”
—— — —
“阿嚏！”哪吒打了老大一个喷嚏，揉了揉红红的鼻头，“敖丙，谁在想我啊！”
敖丙唇角弯起，眉目里盛满星光。
“咚”的一声，一个暴栗落在哪吒头上，“还想你，我看骂你还差不多吧！”
太乙走上前来，欣慰的目光在敖丙和哪吒间来回扫了好几遍，一副“我家有子初长成”的得意模样。
“够了啊，老头，小爷我今天就要下山了！别作哭哭啼啼的娘们样！等着我给你光宗耀祖啊！”又一个暴栗落在他头上。
“奇怪，怎么只见身量渐长，脑神经却还停留在三岁。我看你是睡傻了吧！”太乙真人蔑视的小眼神瞟过。
“敖丙，此次下山，量力而行。事不可为，则退！”
李小爷刚想开口道：“怎么事情还没做，就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被敖丙虚虚拉住。
“谢师伯教诲！弟子谨记！”
“必护哪吒周全”的话他没说，可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乾元山金光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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