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龙角断裂处流尽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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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想去找哪吒。”敖丙恭恭敬敬地跪在申公豹面前，神情急切、语含焦躁地请求到。
刚出了太虚幻境，他正想跟太乙真人回学子殿，却被自家师尊束缚住，带回了他在玉虚宫的宫殿。
申公豹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事，很难被人接受。
可如今敖丙已经被魔丸迷住了心神，此刻都已经十头牛拉不回来，再不剖露出来，以后再无重回正途的可能。
申公豹负手而立，踱步到敖丙身前。
“你可知我为什么将你带回？”
“弟子不知。”
申公豹长叹一口气，显露出为难又无奈的神情。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你失去哪吒这个朋友，但——”
敖丙突然打断申公豹的话，“师父，虽然哪吒是魔丸托生，但他并非十恶不赦，他只是现下年岁小，多了些顽劣，但从来没有做出伤人性命的事。相反，他心如赤子，遇见不平之事多出手相助，就是……下手不知轻重，脑筋直愣愣的。”
说完，敖丙小心翼翼地偷瞧师父，却见申公豹双眉紧皱，双目含火。
“你说的这些事，我也并非不知。”申公豹一顿，“我甚至相信假以时日，在太乙和李靖夫妇的教导下，哪吒确实可以成长为一个降妖除魔、护一方安良的好手。但我今天想和你说得是——”
“师父是想告诉我，我二人力量相反，若常常接触会导致产生吸食灵力的黑洞，让周围的人陷入危险之中？”敖丙抢白。
他自知说出来的话没有信服力，甚至是强词夺理，但不知道怎么的，他心突突突的狂跳，不敢让师父将他真正想说的话说出来。
这样紧张的心理状态，只在上一次哪吒被轩辕神弓射中前突兀出现过。
“吸食灵力，与我何干，与天下人何干！闭嘴！”申公豹狠狠瞪了还想开口辩解的敖丙一眼，“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不要再浪费时间。”
“你可知那日哪吒去东海，原本会发生什么？”
敖丙开口欲辩，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发出声音，只能抓着嗓子，“嗯！啊！”着挣扎了好半会儿，神情震惊地望向转身背对自己的申公豹。
“那日，哪吒本应该打死海夜叉，然后遇见上前理论的你，二话不说大打出手，将你摁在地上揍了个痛快后，突然想起自己的父亲‘陈塘关总兵’李靖还少一条合适的腰带，就抽了你的龙筋，满心欢喜的跑回家去邀功。你父亲久等你不至，上岸去寻时，才发现你已经死去多时。死前被抽筋扒皮，翻滚着活生生疼死。”
原本云雾弥漫、仙气袅袅的大殿，气温一瞬间跌至冰点。雾化的水灵气还来不及凝结，直接被冻结成冰晶，跌落在汉白玉铺就的地面，粉身碎骨。
“一派胡言！”
申公豹怒而甩袖，“我胡言？”怒目而视敖丙，“你以为这是我编纂的？那你一见便知！”
一抹金色的光芒撞进敖丙的眉心，瞬间，他像陷入无比真实、更无比残虐的幻境，疼得翻滚在地，幻化出半龙的身形，利爪狠狠抓进汉白玉地板中，生生粉碎。
“谁——”申公豹一个闪身，跃出大殿，拦截住不知到了几多时，一不小心露出马脚的偷听者。
“是你？！”
申公豹审视着面前只到他胸口的胖姑娘，一时间进退两难。
“是……是我。”偷听被抓了个正着的人心慌神乱，紧紧揪着身体两侧的素淡衣裙，怯懦不敢抬头。
申公豹不说话，用豹子刀锋般锐利的眼神扫视着眼前人。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听到的。我……我的徒弟碧云自从太虚幻境出来后，就一直没有醒来，太乙仙师与哪吒闭关，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想到来求你。”石矶垂首，磕磕绊绊的将自己的来意道清楚。
申公豹直视石矶，却只能看到一个挺圆的脑壳顶。
石矶心里打鼓，颤颤巍巍道：“我……我没有想到——没想到你在训导徒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训导？”申公豹冷哼，整张脸从豹子形态慢慢收拢成人形，络腮胡因面部肌肉的抽动细微地抖动了好几下。
“……是！”
“嘭嘭”两声，第一声是石矶被提起来丢进殿内地板上发出的，第二声是大殿三道正门“嘭”的合起发出的。
一时间大殿昏暗，灰尘飞扬。
“听到了我的秘密，怎么？还妄想能走出？！”申公豹负手上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屁股被摔成三瓣的石矶。
“师……师兄多想了，我……不知道什么秘密，我只想唤醒我的徒儿。结束进修后，便回到骷髅山白骨洞闭关修行，不问世事。”石矶望着地面上申公豹的影子，死死压抑着自己颤抖不已的双手。
五步外，敖丙面部扭曲，声嘶力竭的哭喊着。似沉浸在十九层炼狱中，生不如死。
石矶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可申公豹偏偏不如她的意。
上前握住她纤细的脖子，强逼她扭头朝敖丙看去。
“刚才的话，你应该听的比谁都清楚，怎么就一点疑惑都没有呢？”
申公豹反问，“例如，我为什么这么鬼扯？又或者我为什么这么害敖丙？怎么？你一点都不奇怪吗？”
石矶最脆弱的脖子被人死死攥住，想瑟缩一下都不敢，眼神惊恐、睫毛不住颤抖。
“不……不想，好奇心害死人！”眼睁睁看着敖丙磕断冰蓝色的龙角，感受到申公豹不断收紧手上力道，石矶呼吸急促，内心焦急却无计可施。
“抖成这个样子干嘛，我还能在玉虚宫里杀了你不成。”申公豹收回手，“既然一不小心被你撞见了，那我也送你一份大礼吧！对了，不用谢！”
石矶趴跪在地上，咳成狗，原本就娇小瘦弱的身子，此刻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你既然不问，我倒偏要和你说！”
如果石矶敢刚，肯定会说“你个神经病啊，谁要听你说”，可是，她不敢。
“如果说敖丙是个可怜见的，被哪吒那熊孩抽筋扒皮而死，你呢？”申公豹“啧”了一声，
“那就更有趣了，先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被哪吒一箭射死了徒弟，上门找人理论，没两下就被太乙给打杀了。若要问什么原因，啧啧，人家说‘天命如此’，挡了天命，又蠢又直，死了正好给人清道。”
申公豹回首，眼睛不眨地望向瑟缩成一团的石矶，“这样的结局，好也不好？”
石矶只是截教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透明，平日里连蓬莱岛碧游宫都进不了，今日申公豹之言，她半句不信，却眼皮狂跳、心神大乱。
人……怎么可能有两条命运线呢！
申公豹看了半晌，发现这殿内一疯一傻，怪没意思的。
无趣地用中指弹了下肩膀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哪吒那个孽星，就是你石矶一辈子的劫难。他越惨，你才能越安全！真等敖丙把他救回来，你师门上下的命，就都保不住了。”
石矶弱弱的出乎申公豹意料地问，“为什么……是敖丙救？”
“因为逆反的天命！”再多的话，申公豹却不肯说了。
见敖丙终于停止翻滚扳动，申公豹深深看了石矶一眼。
那一眼就像在看一个死人，漠然无情、坚似寒冰。
最后，只留下一句，“我不杀你，也不怕你到处说，因为……你活不久了！”便将石矶抛出了宫殿。
石矶意外在殿外狼狈的遇见彩云，彩云成这场解密大会的黄雀，自是后话。
“感觉如何？”申公豹起了一杯清茶，一面轻尝，一面慢条斯理的问。
“……”敖丙趴在地上，龙角断裂处流尽了血，堪堪凝了一层薄薄的膜。
浑身上下粉碎性骨折，别说挪动一下，就是轻轻浅浅的呼吸，都痛不欲生。
□□痛，精神上的创伤更痛。硬生生被人抽筋扒皮，恨不能立时死去的感觉，历历在目、丝丝彻入骨髓。
“还想和哪吒做朋友吗？”
“……”痛已经麻痹了他唯一能思考的神经。
“我想，如果你还能说得出话，也许会……大声斥责我胡说八道、胡编乱造，可这份痛，你确实应该好好感同身受一下。因为，这是你唯一的好朋友哪吒赐予你的。”申公豹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突转狠厉。
“我知道你想说，这是我编织幻境，强行诱你入境。可……学了三年仙术的你应该知道，再逼真的幻境，再逆天的障眼法，也改变不了人的记忆神经。换言之，这个幻境的一切我都能织出来，但这份体验，我可没办法。”
申公豹话音一转，颇为玩味地问：“那你说，它从哪里来呢？”
敖丙趴在地上，被撞得一团糟的大殿，被砸碎成粉末的汉白玉石砖，纷纷扬扬落下的灰尘，在敖丙的视线里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我……”敖丙企图伸手按住心口，却不能。
剧烈的咳嗽似乎要把心肺都咳出来，“我……”
“你如何？”情形一下子颠倒过来，变成申公豹抢接敖丙的话，“你不信？你无悔？还是你无所谓？”
申公豹怒极度反笑，“也不知道你父亲若见到现在的你，是会斥你全然忘了自己龙族的身份和使命，还是恨你为了一个注定是敌人的魔丸，连命都不在乎。”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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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公豹负手而立，踱步到敖丙身前。
“你可知我为什么将你带回？”
“弟子不知。”
申公豹长叹一口气，显露出为难又无奈的神情。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你失去哪吒这个朋友，但——”
敖丙突然打断申公豹的话，“师父，虽然哪吒是魔丸托生，但他并非十恶不赦，他只是现下年岁小，多了些顽劣，但从来没有做出伤人性命的事。相反，他心如赤子，遇见不平之事多出手相助，就是……下手不知轻重，脑筋直愣愣的。”
说完，敖丙小心翼翼地偷瞧师父，却见申公豹双眉紧皱，双目含火。
“你说的这些事，我也并非不知。”申公豹一顿，“我甚至相信假以时日，在太乙和李靖夫妇的教导下，哪吒确实可以成长为一个降妖除魔、护一方安良的好手。但我今天想和你说得是——”
“师父是想告诉我，我二人力量相反，若常常接触会导致产生吸食灵力的黑洞，让周围的人陷入危险之中？”敖丙抢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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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紧张的心理状态，只在上一次哪吒被轩辕神弓射中前突兀出现过。
“吸食灵力，与我何干，与天下人何干！闭嘴！”申公豹狠狠瞪了还想开口辩解的敖丙一眼，“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不要再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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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丙开口欲辩，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发出声音，只能抓着嗓子，“嗯！啊！”着挣扎了好半会儿，神情震惊地望向转身背对自己的申公豹。
“那日，哪吒本应该打死海夜叉，然后遇见上前理论的你，二话不说大打出手，将你摁在地上揍了个痛快后，突然想起自己的父亲‘陈塘关总兵’李靖还少一条合适的腰带，就抽了你的龙筋，满心欢喜的跑回家去邀功。你父亲久等你不至，上岸去寻时，才发现你已经死去多时。死前被抽筋扒皮，翻滚着活生生疼死。”
原本云雾弥漫、仙气袅袅的大殿，气温一瞬间跌至冰点。雾化的水灵气还来不及凝结，直接被冻结成冰晶，跌落在汉白玉铺就的地面，粉身碎骨。
“一派胡言！”
申公豹怒而甩袖，“我胡言？”怒目而视敖丙，“你以为这是我编纂的？那你一见便知！”
一抹金色的光芒撞进敖丙的眉心，瞬间，他像陷入无比真实、更无比残虐的幻境，疼得翻滚在地，幻化出半龙的身形，利爪狠狠抓进汉白玉地板中，生生粉碎。
“谁——”申公豹一个闪身，跃出大殿，拦截住不知到了几多时，一不小心露出马脚的偷听者。
“是你？！”
申公豹审视着面前只到他胸口的胖姑娘，一时间进退两难。
“是……是我。”偷听被抓了个正着的人心慌神乱，紧紧揪着身体两侧的素淡衣裙，怯懦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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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公豹直视石矶，却只能看到一个挺圆的脑壳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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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嘭嘭”两声，第一声是石矶被提起来丢进殿内地板上发出的，第二声是大殿三道正门“嘭”的合起发出的。
一时间大殿昏暗，灰尘飞扬。
“听到了我的秘密，怎么？还妄想能走出？！”申公豹负手上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屁股被摔成三瓣的石矶。
“师……师兄多想了，我……不知道什么秘密，我只想唤醒我的徒儿。结束进修后，便回到骷髅山白骨洞闭关修行，不问世事。”石矶望着地面上申公豹的影子，死死压抑着自己颤抖不已的双手。
五步外，敖丙面部扭曲，声嘶力竭的哭喊着。似沉浸在十九层炼狱中，生不如死。
石矶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可申公豹偏偏不如她的意。
上前握住她纤细的脖子，强逼她扭头朝敖丙看去。
“刚才的话，你应该听的比谁都清楚，怎么就一点疑惑都没有呢？”
申公豹反问，“例如，我为什么这么鬼扯？又或者我为什么这么害敖丙？怎么？你一点都不奇怪吗？”
石矶最脆弱的脖子被人死死攥住，想瑟缩一下都不敢，眼神惊恐、睫毛不住颤抖。
“不……不想，好奇心害死人！”眼睁睁看着敖丙磕断冰蓝色的龙角，感受到申公豹不断收紧手上力道，石矶呼吸急促，内心焦急却无计可施。
“抖成这个样子干嘛，我还能在玉虚宫里杀了你不成。”申公豹收回手，“既然一不小心被你撞见了，那我也送你一份大礼吧！对了，不用谢！”
石矶趴跪在地上，咳成狗，原本就娇小瘦弱的身子，此刻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你既然不问，我倒偏要和你说！”
如果石矶敢刚，肯定会说“你个神经病啊，谁要听你说”，可是，她不敢。
“如果说敖丙是个可怜见的，被哪吒那熊孩抽筋扒皮而死，你呢？”申公豹“啧”了一声，
“那就更有趣了，先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被哪吒一箭射死了徒弟，上门找人理论，没两下就被太乙给打杀了。若要问什么原因，啧啧，人家说‘天命如此’，挡了天命，又蠢又直，死了正好给人清道。”
申公豹回首，眼睛不眨地望向瑟缩成一团的石矶，“这样的结局，好也不好？”
石矶只是截教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透明，平日里连蓬莱岛碧游宫都进不了，今日申公豹之言，她半句不信，却眼皮狂跳、心神大乱。
人……怎么可能有两条命运线呢！
申公豹看了半晌，发现这殿内一疯一傻，怪没意思的。
无趣地用中指弹了下肩膀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哪吒那个孽星，就是你石矶一辈子的劫难。他越惨，你才能越安全！真等敖丙把他救回来，你师门上下的命，就都保不住了。”
石矶弱弱的出乎申公豹意料地问，“为什么……是敖丙救？”
“因为逆反的天命！”再多的话，申公豹却不肯说了。
见敖丙终于停止翻滚扳动，申公豹深深看了石矶一眼。
那一眼就像在看一个死人，漠然无情、坚似寒冰。
最后，只留下一句，“我不杀你，也不怕你到处说，因为……你活不久了！”便将石矶抛出了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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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如何？”申公豹起了一杯清茶，一面轻尝，一面慢条斯理的问。
“……”敖丙趴在地上，龙角断裂处流尽了血，堪堪凝了一层薄薄的膜。
浑身上下粉碎性骨折，别说挪动一下，就是轻轻浅浅的呼吸，都痛不欲生。
□□痛，精神上的创伤更痛。硬生生被人抽筋扒皮，恨不能立时死去的感觉，历历在目、丝丝彻入骨髓。
“还想和哪吒做朋友吗？”
“……”痛已经麻痹了他唯一能思考的神经。
“我想，如果你还能说得出话，也许会……大声斥责我胡说八道、胡编乱造，可这份痛，你确实应该好好感同身受一下。因为，这是你唯一的好朋友哪吒赐予你的。”申公豹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突转狠厉。
“我知道你想说，这是我编织幻境，强行诱你入境。可……学了三年仙术的你应该知道，再逼真的幻境，再逆天的障眼法，也改变不了人的记忆神经。换言之，这个幻境的一切我都能织出来，但这份体验，我可没办法。”
申公豹话音一转，颇为玩味地问：“那你说，它从哪里来呢？”
敖丙趴在地上，被撞得一团糟的大殿，被砸碎成粉末的汉白玉石砖，纷纷扬扬落下的灰尘，在敖丙的视线里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我……”敖丙企图伸手按住心口，却不能。
剧烈的咳嗽似乎要把心肺都咳出来，“我……”
“你如何？”情形一下子颠倒过来，变成申公豹抢接敖丙的话，“你不信？你无悔？还是你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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