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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道别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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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了,不好了。”仡劳狼狈地连滚带爬进了阿古亥的院子,抬头发现里面竟站满了人,连带着哭嚎的声音也是一窒,目光扫过穆清明、阿桑,又落到奚沉身上,再看看那个抱着他的男人,愣了片刻,大叫:“来人啊!来人!他躲在这儿呢!”

    毫不意外的,江大公子手起刀落,刚出来不久的宋满熟练地又将人提溜进了阿古亥的房间,床上一个,地上一个,宋满将下巴搁在桌上,一回生二回熟,或许以后在中原日子过不下去了,还能帮人家扛扛死人什么的。

    这厢想入非非,那厢穆清明死命捂着阿桑的嘴不让他叫出声,他看热闹不嫌事大,故作警告:“看见这个冰块脸了吗?他杀人不眨眼的,你最好乖乖的别出声,不然我可救不了你。”

    奚沉看着江源好像眉间满是不耐,怕他真伤了阿桑,便抢先向阿桑解释。

    阿桑半懂不懂地点点头:“公子是为了这位公子才到这儿来的?”他有些迟疑地又看了眼穆清明,控制着自己的目光不去盯着某处。

    “抱歉,我隐瞒了来意。”奚沉微微躬下身向他道歉。

    阿桑抓了抓脑袋,想起刚刚二人亲吻的画面,面上不知为何有些烘热,他含含糊糊地摆摆手:“算啦公子,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要是存心瞒我现在也不会告诉我了,”奚沉微笑,他倒是透彻,“这位公子是很重要的人吗?”

    阿桑知道奚公子和这位有点凶的公子都不是普通人,能随意使唤圣教的长老的定然不是他这种普通人可以结交的。

    “是,他是我很重要的人,所以才会为了他欺骗朋友。”奚沉眼睛里满是诚恳。

    阿桑有些失落地点点头,慢半拍地忽地有些惊喜:“朋友?”

    “是,朋友。”

    阿桑很高兴,大方地一挥手:“阿桑不生朋友的气,奚公子是阿桑的好朋友。”

    奚沉拍拍他的肩膀:“这两日多谢阿桑照顾,如今我们的事办的差不多了明日就要离开这儿,今日就要跟你道别了。”

    阿桑有些不舍,“阿桑送你们出去。”

    “不了,在此之前我们还要去拜望一位故人,就此道别了,”奚沉从腰间摸出一块巴掌大的木雕,“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送给你。”

    阿桑接过那块小而精巧的木雕,刻的是一株果树,树上有一个包着头巾的黑黑瘦瘦的汉子,是他,树下是一只正在跳脚的猴子,猴子一手挠着屁股,一手握着块黑乎乎的石头,树上的男子一手扶着树干,一手抓着一把红艳艳的果子。

    阿桑鼻头一酸,眼前被泪水模糊,他粗鲁地一把抹掉眼泪,小心翼翼地将木雕贴在心口放好,“阿桑祝

    公子明日一路顺风。”

    他恭恭敬敬地学着初见那日,向奚沉行中原礼,奚沉还礼。

    穆清明这次没再嘲笑阿桑邯郸学步,他默默地看着那二人礼数周到,你来我往,不禁鼻头也有点酸涩之意,他轻声嘀咕,这破地方,冻得人都要流鼻涕了。

    宋满见不惯他们这生死离别的样子,煞风景的打断互诉衷肠的二人:“我说,先别忙着伤感了,这日后又不是见不着了,还是先想想明天怎么逃出去吧!”

    奚沉的眼泪说收就收,清清沙哑的嗓子,正色道:“明日咱们兵分三路,我跟着阿古亥,宋半仙你跟着巫王,穆先生您就由阿桑领着出花坡寨,沿着咱们来时的那条路回到深潭那里等江湾的人马到齐,我们办完事就会去那儿与你们会合。”

    二人一同提出疑问:

    “我为何还要和这小蛮子一起行动,我听不懂他说什么他听不懂我说什么,有这必要吗?”

    “花坡寨常年没有生人出现,一张陌生的脸孔若没有本地人带着,你觉得你能走出寨子吗?”

    “你不是说我七哥是坏人假扮的吗?我这一回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别担心,只要你明日的演技能发挥出今日的一半,你那假七哥绝对发现不了,我保证!”

    “明日我会暗中跟在你们后面,不到万一我尽量不露面以防打草惊蛇。”江源绝对服从奚大军师的战略布防,奚沉满意地点点头,又嘱咐了阿桑几句,阿桑认真地记着,然后拍拍胸脯,“公子放心,阿桑一定会将穆大哥平安送出去的!”

    后半夜,前厅的混乱已经消弭,屋内一片安宁,阿植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古力扬握着阿绮朵的骨鞭眼中满是嗜血之色,“说!你主子叫你把人藏到哪儿去了?是不是送下山了?”

    阿植只剩最后一口气吊着,“不,不是我,我不知道……”

    “哗。”回应他的是古力扬又一鞭子,这一鞭子下去阿植彻底不做声了,古力扬皱着眉去探了他的鼻息,“圣女大人,这小子死了。”

    阿绮朵早已换了一身衣服,头发也重新盘回未出嫁时的女孩模样,眼中满是恨意,“下贱东西,也配和我阿绮朵的名字刻在一起!”

    南疆规矩,夫妇二人的姓名死后是要刻在同一块石碑上的,且葬在同一个墓穴中。地上七窍出血的阿植死不瞑目,这少年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最后却是一脸惊恐地死在爱慕多年的姑娘手上,他错愕的眼睛久久不能瞑目。

    一只小小的黑色虫子从他左耳钻进,过了一会儿又从右耳处爬出一只通身血红的小虫子,阿绮朵伸手让那虫子爬上手心,然后在一阵咒语中,红色的光从虫子身上慢慢传到阿绮朵额间,阿绮朵的眼睛竟忽地通红,片刻之后虫子重新变回黑色,撒娇似的在阿绮朵手心打滚,地上已经冰凉僵硬的阿植面容干瘪,好似全身的血液在一刹那间被吸干。

    阿绮朵逗着虫子玩了好一会儿,才扬起细长眼睛看着古力扬,“将下山的路都封起来了?”

    古力扬低着头,有些敬畏地道:“按照圣女大人的吩咐,所有下山的路都封起来了,正在各院搜查,除了长老们和阿古亥的院子,别的都已经查过了。要不要……”

    “不必,真把阿古亥逼急了咱们也没有好果子吃,等着吧,他们不可能藏一辈子,只要敢踏出阿古亥的院子一步,就给我拿下!”

    翌日清晨,被关了一夜的花坡寨上前来帮忙的村民都被陆陆续续放下了山,阿桑晃晃悠悠地赶着借来的花驴子,将空了的酒坛子装上车,仡劳还顶着昨日的小花帽,扫着周围阿绮朵的眼线,小声地对阿桑道:“也不知道圣女大人这是怎么了,昨夜扣着大家一晚也不让人回家,今天还是阿扎勒发话才放大伙儿下山的。”

    阿桑摇摇头,小声地回答他仡劳老大哥:“我也不清楚,上面的事咱们还是少过问,免得牵扯进去。”

    仡劳一听他兄弟这觉悟,忙忙捂住自己八卦的嘴,讪讪地道:“桑久老弟说得是,唉昨天这事儿出的,咱兄弟俩都没能好好喝一杯,等过两天风声过了我下山找你喝酒去啊!诶,你哥回来没有?”

    阿桑一怔,笑道:“还没呢,只要大哥你过来,我随时都可以陪你喝!”

    “好,好。”仡劳亲自将阿桑送到后山口,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小声嘀咕道:“诶不是三个人一同来的吗?怎么就剩两个人回去了?”

    一旁冷眼看着他们告别的眼线忽地神色大变,一把提起暗自嘀咕的仡劳的衣领,将他带到古力扬面前。

    仡劳跪在地上浑身抖成筛子,哭着道:“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是昨日三人一起上山送酒的,我也不知道怎么走的时候就少了一个啊,我真的不知道。”

    阿绮朵一鞭子抽在他背上,一字一顿,“他,们,现,在,在,哪,儿?”

    早有人去追了,回来的探子面上漆黑,身上到处被烧得看不清颜色,领头的探子跪着回话:“禀报左护法,小的下山去追那两人时不知他们使了什么妖法,路上的石头忽然着起了火,沾衣就烧,水也浇不熄,沿路都是那些黑色的石头,小的们一不小心把人跟丢了。”

    阿绮朵一鞭子将那个探子抽飞,那人狠狠砸在石柱上吐了口血昏了过去。

    仡劳害怕地抱着脑袋,看着阿绮朵地狱修罗一般的嗜血模样,吓得忙不迭地道:“他叫龙尼桑久,就住在山脚下的花坡寨,是村子里有名的酿酒师。”

    古力扬眼中满是阴鸷,“带路。”

    山下,刚刚甩开追兵的阿桑抹了抹额头的冷汗,穆清明的脸色也不好看,二人死里逃生后便开始鸡同鸭讲:

    “阿绮朵这臭娘们儿真凶啊,她这是想要咱们的命啊!”

    “公子真是料事如神,原来这些石头还能救命。”

    “小桑啊我看你们这破地方也不太平,摊上这么个凶神恶煞草菅人命的圣女,你还不如跟着我们一起回中原呢,起码能保住你的小命。”

    “难怪卓日格家着火那天怎么浇水都没用,原来这石头不怕水!”

    “是吧,你也觉得这里待不下去了,好吧虽然你人蠢笨了些,长得也有点难看,但是酿酒的手艺还凑合,我就勉勉强强允许你跟着我回中原了。”

    “下次上山摘果子的时候一定要离那些石头远一点,我可没几身衣服够它烧的。”

    “好,那我们就说定了!我带你出去过好日子,你给我酿酒喝,咱们可以到上虞开一家酒楼,你应该还没见识过上虞的风景吧,那儿可比山里热闹多了。”

    “也不知道我大哥回来没有,要是让他知道我昨晚一夜没回家他肯定要打死我。”

    山上的大队人马倾巢而出,阿古亥看着阿绮朵带着亲信下了山,吩咐身边的人道:“我有要事要出门,若是阿扎勒问起,就说我出去散散心,天黑前便回来。”

    那苗人点点头,阿古亥带着两名亲随,提着一些祭品便从另一条小路下了山。他们走后不久便有一个身材粗壮的男子悄悄跟在身后,那男子走后不久他身后也悄悄跟了一个人,此人轻功登峰造极,显然跟踪手段比前者高明了不是一点半点。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三只螳螂不紧不慢地走在前面,一只虎视眈眈的蝉就在百米外默默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轻盈的黄雀冷冷地防备着他。

    古力扬看着那三人,阿古亥和他的亲信,还有昨日那个男子,他皱着眉越看这个男人越觉得面熟,好像跟不久前那个中原女子的面容渐渐重合,他大惊,是她!不,是他!他竟是个男子!他不是应该已经死在那个石洞里了吗?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还活着,不过绝不能让圣女大人知道这人还活着,否则他就是失职,圣女眼里揉不得沙子会处死他的。

    他正要动手,只见那三人走着走着竟到了一处背风山坡下,周围一片荒凉,连草也长得稀稀疏疏,他们站的那一处有一块小小的不起眼的坟包,只见那个好看的男子忽地跪倒在坟前,哭天喊地,一唱三叹。

    阿古亥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块帕子,体贴地给那人擦擦眼泪,只见那人一把扯住阿古亥,哭得捶胸顿足,阿古亥不仅没有推开他,竟然还与他抱头痛哭起来,古力扬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只见阿古亥的亲随从篮中掏出几块白布,三人系在额间,亲随烧着祭品,阿古亥和另一人哭成泪人。

    过了片刻,那位亲随眼角扫到身后两抹人影,祖传的咳疾立时发作,要将肺都咳出来,奚沉擦了擦泪,抽泣着擦擦鼻子,安慰住一片真情实感泪如雨下的阿古亥:“阿古亥,别哭了,你看谁来了?”

    还能是谁,自然是死者的师父和师叔来上坟了。宋满今日的演技仍是超常发挥,将一个关心兄长,心疼师侄的形象拿捏得十分到位,巫王显然也不知道他这乖弟弟还有这花花肠子,禁不住他软磨硬泡,便将他也一同带了来。

    宋满在巫王身后向奚沉使了个眼色,示意你让我办的我可都照办了,剩下的看你的了!

    奚沉收到信息,悄悄朝他眨了眨眼,你辛苦了接下来的交给我,歇着吧。

    宋满立刻扑向坟包,哭他那短命的师侄去了,那亲信体贴地递给他一条白布,宋半仙接过道具,现场随意发挥起来。

    “七长老也来看望小纵吗?”阿古亥恭敬地行礼,声音中满是痛苦和委屈。

    巫王几不可见地点点头,见奚沉替阿古亥擦泪,知道二人相熟,他这才舍得分了一个眼角给奚沉,随意扫了他一眼,中原人?

    他刚要皱眉,阿古亥道:“小纵已经走了二十年了,我以为这些年只有我还记得他,原来七长老也没有忘记小纵,他若地下有知定然很高兴。”

    巫王叹了口气,眼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怜悯似地看着阿古亥:“这么多年了你也该往前看了,不要为了已死之人一直沉浸在过去。你的人生还很长。”

    阿古亥摇摇头:“我相信轮回之说,小纵这么善良的人一定已经重新投胎了,说不定这些年我们曾经见过,只是没认出彼此罢了。”

    巫王皱起眉头:“冥顽不灵,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了他放弃自己的人生?阿古亥你本该前途无量,你为什么……”

    阿古亥打断他的话,眼中满是坚定:“不,我知道我想要的人生是什么样的,我的人生早就和他的系在一起了,我只是在等,等他重新回到我身边。”

    巫王沉默,奚沉垂下的眼眸早已滴溜溜转了好几个来回,心中想到一首古词: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心心念念的人近在眼前,可是却套着别人的皮,过着别人的人生,有些人有些事永远没有重来的机会,那一份朦胧的暧昧放在心中是白月光,若是不顾一切,撕开鲜血淋漓的伤口,只能看见背后的不堪和龌龊。

    可惜那时的阿古亥并不明白这个道理,他用自己最美好的二十年去和他父亲较劲,和自己较劲,和死去的心上人较劲。二十年后真相大白那日,他这些年所有的坚持和痴情都成了插在他心头的利剑,那支剑明晃晃地照出他的天真和愚蠢。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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