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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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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这祖宗又要闹哪样?

    安娴错愕的抬眼, 便被齐荀异常的眼神愣住了,里头少了精明冷冽, 全是一股子的执着倔强,安娴忍不住打了个颤。

    安娴从未见过这般骄纵的齐荀, 就拿适才那酒壶来说,她没给他添, 他也能自个儿动手, 平日里独立冷漠的一个人, 突然就反了常态, 那定是真醉了。

    “你自个儿拿着喝不行吗?”安娴试探性的问了一声。

    “不行!”齐荀回答的很果断, 脸上的不悦尽数暴露,醉红的面孔,倒是没有平日里看起来那么威严可怕。

    安娴无奈,没得法子只能将杯子往他嘴边送, 要说别人喂她还行, 可她当真还从未喂过人。

    杯子颤颤巍巍地凑近齐荀紧绷的唇间, 安娴的目光就只能盯在他脸上, 即便是如此近距离的看,齐荀的整张脸上也是干净到一丝胡渣都瞧不出来, 可见顺庆当奴才还是非常尽责的。

    皮肤也挺好, 细腻白皙。

    鼻翼笔直挺拔,也不错。

    嗯,眼神也霸气。

    安娴没伺候过人,更不懂如何喂人喝水, 茶杯放在齐荀嘴边,力道总是控制不好,喝了半天也不得劲,高不高低不低,唇角才被沾湿,安娴小手一晃又荡了回去,横竖几个来回之后,齐荀半口茶水都没喝着。

    “放肆!”齐荀憋着一口气,夺过了茶杯,突然对安娴一声呵斥。

    惹他生气的不止是跟前人笨拙的动作,还有那双明目张胆的眼睛,赤,裸裸的冒犯让他潜意识里对此产生了排斥。

    从没有谁敢这么瞧着他。

    安娴被这一声唬住,瞬间离了五步之远,有些意外这祖宗原来还没醉呢。

    “你别以为孤不知道你心里在想着什么,你就想欺负孤,害孤。”齐荀表情突然就严肃了起来,对安娴开始劈头盖脸的数落,“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盯着孤看,你还敢怂恿孤醉酒!”

    齐荀如今的模样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霸气与威风,安娴差点就将自个儿挪出屋子外,这祖宗的情绪太难琢磨,翻脸如翻书,暴风雨怎能说来就来。

    刚刚分明还让她喂他喝茶来着的,看了一眼就能小气成这样?

    “臣妾冤枉,臣妾惶恐。”但她真真是被冤枉了,前半部分,暂且不论,就那酒明明是他自个儿喝的,休想赖在她身上。

    “你惶恐?你胆子大着呢,你说你刚才在宴席上是不是对孤献媚了?你是在勾引孤!”齐荀一张扑克脸,也就他能将这番不正经的言行,说的一本正经。

    安娴愕然,都快怀疑自个儿耳朵听错了,一时悔不当初,怎么也没想到,醉酒之后的齐荀会是这般凶神恶煞,这会子,连她自个人都开始埋冤自己,怎就让他喝醉了呢。

    “臣妾,没有......”安娴都快哭了。酒品好的醉酒之后就是躺尸,酒品不好的会大吵大闹,可她还没见到一个人醉酒之后,专来训人的。

    她就不该接了顺庆递过来的茶壶,死了不该接,这祖宗她伺候不了了。

    “你有!你糟蹋了孤的大氅。”齐荀这一声呵斥明显的大声了些,“你太不知好歹!”

    安娴脚步移了一半,一双腿就软了,今夜这一环一环的,都快赶上了惊悚片,合着他早就知道了,并非不来找自己算账,而是一直记在他那小本本上,逮着机会报复呢。

    想想也是,那大氅只要被找出来,铁定就知道是她干的了,屋里的奴才谁又敢做这种掉脑袋的事情。

    “陈国皇帝自来喜欢见风使陀,你告诉孤,你这一身反骨,小性子到底是从何而来?”齐荀完全没有收口的趋势。

    完了!这还扯上基因了,不过陈国皇帝与她本就没有关系,性子不同也是理所当然。

    “温柔贤淑,知书达理......”

    安娴如今哭都哭不出来,怪谁呢,酒是她倒进人家杯子里的,所有人都认为她存了心思故意将他灌醉的,她喊冤屈也没人相信,酒壶捏在她手上,那酒确实也就自己往他杯子里倒的,能怎么样?只能自个儿受着,或许等他数落完了,也就该歇歇了。

    齐荀数落到了最后,安娴颇有些耳朵长了茧,油盐不进的境界,若是能有两团棉花,安娴定会塞进耳朵里。

    实属吵人!

    “你站那么远干什么?孤会吃了你吗?”齐荀察觉到那人离自己越来越远,又不乐意了,醉红的眼睛从头到尾都在安娴的身上,意识模糊瞧不清她的神态,倒能看到她的身影。

    他还在训话,她怎么能走那么远。

    安娴没动,心道,你还就是个吃人的东西。

    齐荀见她没有动静,板着脸,僵直了身子坐在檀木椅子上,跟前炭火燃出火焰,突然就嫌弃炭火燃的太旺,他热。

    “把这东西撤走!”想到哪出是哪出,齐荀指着火盆对安娴发号施令。

    整个屋子总共也就这两盆火,一盆在齐荀跟前,一盆挨床而放,这会子要是撤走,夜里的飞雪天气,还不得让人冻死 。

    安娴觉得,骂就骂了,总归少不了一块肉,可挨冻就不行了,折磨的是她的身体,坏了能冻出病来。

    “殿下,臣妾伺候你更衣吧,天色不早了,外头还落着雪了,有话咱们明日再说?”安娴又挪到了齐荀跟前,笑脸盈盈地看着他,心里打定了主意,先哄,哄不好她就不伺候了。

    想要撤了火盆,不可能,若齐荀执意要撤走,大不了她跟着火盆一块儿出去。

    “孤不困。”齐荀若真是能听她的话,就不是外头所传的阎王霸主,安娴又试着哄了哄,“殿下不困,阅些书籍可好?”

    安娴这会子对齐荀的态度还能隐忍着,端出讨好来,眼里诱导的光芒太甚,就跟适才给齐荀敬酒时的一摸一样,亮晶晶的一对眼珠子,干净又妩媚 ,望上一眼便能夺心勾魂。

    齐荀坐的那张檀木椅子的高度,正好安娴弯下腰身来,两人视线能在一条线上,安娴白净的脸蛋,近处看胭脂水粉涂抹的很是均匀,薄薄一层,并不浓艳,本身的肤色底子好,就算不抹同样也是精品,也就脸庞上的腮红起了点作用,脸上的一团红润就定在那一块儿,娇媚之余,还能瞧出朝气与俏皮来。

    唇瓣的颜色也好,红润饱满,像御膳房里做出来的冰凉糕点心,似乎一触碰还能弹回去,齐荀看着看着就入了神,很好奇它到底能不能弹回来。

    心生了好奇,齐荀便扬起脖子,往安娴跟前凑了凑,还未来得及伸出手来去摸摸到底是什么触感,一股清雅的淡香入鼻,带着女子身上独特的味道,齐荀身子瞬间紧绷,好在今日醉酒,本就涨红的脸色看不出任何端倪来,只有那两排轻颤了的睫毛,暴露了他凌乱的心思。

    “你休得再勾引孤!”齐荀突然将脊梁骨挺的直直的,说的义正言辞。

    深知醉酒过后思想意识会不受控制,因此他自来饮酒有度,今日为何饮醉,他也想不清楚,能想清楚的,便是安娴成心想把他灌醉。

    她是自己的太子妃,年过完就得让礼部造册,等他收复西北疆土之后,便会举行仪式,按理说,圆房之事也应该到那时候,一切按照规矩来才行,就算是她执意来破坏规矩那也不成。

    那一些条条框框从小就在齐荀的脑子里形成,经过岁月,已经根深蒂固,左右着别人也左右着自己。

    总之,破坏了规矩就是不行。

    安娴觉得今夜大抵是不能与这祖宗和睦相处了,她笑的分明和善清纯,非得给她扣那么大一顶帽子。

    勾引?要说昨夜里,还能说得通,可今儿她一身妆容得体,衣裳穿的好好的,一没宽衣解带,二没往他身上扑,怎的就成了勾引了?

    再抬头瞧见齐荀眼里那防备与警告,简直就是刺人心窝子,安娴默默地往后推了几步,尽量不招惹他。

    “殿下,臣妾会画画儿 ,要不,臣妾给你画一幅画儿可行?”安娴是生在金窝里的福兜,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玩不了泥巴,抓不了蝴蝶,可琴棋书画就跟饭后小点一样,从未短缺过,这会子说不定就能派上用场。

    那张如凉糕富有弹性的唇瓣离的远了,齐荀身子上的紧绷感便缓和了些,醉酒的后劲儿上头,看人能看出两道重影来,虽模模糊糊瞧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能听清她说的话。

    “好!”他八成生了看戏的心,多半也是想看她出丑,既然贤良淑德是假的,说不定别的也能有假。

    房间里早配好了笔墨纸砚,那方书桌去年齐荀还在此写过字,每年除夕守到大半夜,安顿了太后,他都会坐在那里看一会书籍,练习书法,消磨一整夜的时光,遵从除夕守夜的规矩,今年本也应如此,但因为那壶酒,生出了意外。

    桌前的那盏灯,灯芯是今儿才换的新,火苗旺盛,灯火很是亮堂,安娴取了桌前的墨砚,灯火的光直接印在她的脸上,整个人被晕在一片光影中,齐荀一眼瞧过去,似乎什么又都能瞧清了。

    以往齐荀从未认真的去看过一个女人,大多数也不经看,一眼过后很难记在心上,初见安娴,比起她的样貌,更多的是她的花容失色,留给他的印象比较深。

    可如今,再看跟前这人的肥胆量,哪里又是个怕事的。

    心口不一,暗地里较劲,看起来温顺,实则心里主见大的很,这么多次就没见哪次她吃过亏。

    齐荀的脸被酒熏的发烫,安娴在画画的那会子,他连心口都烧上了,等了半晌,见那方人影还没有动静,齐荀开始不耐烦,从檀木椅子上起身,稳了稳脚步,才艰难的往她跟前移。

    齐荀走两步停一回,稳住了脚步再走,就不会让人看出他醉酒之后的窘态,起码走路是稳稳当当的。

    到了桌案前,齐荀的脸又绷住了,可惜了他上好的一块绢布,被安娴当成了平常白纸来用,墨色线条勾勒的不错,面容服饰简单,怎么看怎么粗燥。

    但却能看清是谁的轮廓,这画的分明就是她自己。

    齐荀眼里又生出了不屑,怎有人自己画自己的,太不知羞!

    安娴也正好搁了笔,卷好了绢布准备拿给齐荀看的,一抬头才发现他人已到了跟前,面上的表情变化转换的太过自然,就没让齐荀从里面瞧出半点儿惊讶惶恐来,抿了笑甜甜地说道,“殿下,你猜猜臣妾画了什么?”

    安娴的嘴很小巧,眼睛却很大,那一笑起来,娇媚中带些天真,就给个等待先生夸的学生,期待又兴奋。

    齐荀八成就是吃亏在这点上。

    适才他已经看过了,画的就是她自己,还有什么可以猜的,可到底是磨不过安娴一张极想讨赏的脸,眼睛还是往那绢纸上瞧了去。

    “你!”齐荀冷硬的回答道。

    安娴也不着急,颇有耐心的将那绢布往他跟前挪了挪,“殿下你瞧瞧,这画上除了臣妾还有什么?”

    齐荀脑子里烧的慌,适才他只看到了她,倒没瞧出还有旁的什么东西来。

    被安娴一说,眼睛又重新瞧到了那幅画上,认认真真地看了个仔细,而安娴似乎生怕他漏看了似的,半点关子不卖,直接指着画上人裙摆旁的一小黑团,问殿下,“殿下看看,安娴跟前的这东西,是什么?”

    这么一说,齐荀就注意到了,那东西安娴画的并不小,也挺好认,“乌龟!”

    这有什么好卖弄的。

    “殿下说臣妾跟前这东西是什么?”

    齐荀回头盯着她,眼里一片醉酒过后的通红,回答的斩钉截铁,“乌龟,王八!”

    安娴眼睛笑成了月牙,突然就踮起了脚尖在齐荀额头上盖了个拇指印,“殿下真棒!”

    这一招让齐荀卒不及防,只感觉额头上有个柔软的一塌糊涂的东西,碰了他一下,随即又很快的离开,然而额头上被触碰的温度却久久没有褪去。

    许是对方脸上的笑容让他思想受到了局限,又或是原本醉酒之后的酒劲麻痹了他的大脑神经,他压根没去想安娴话里的意思,只觉得跟前灯火下的人,是真的好看。

    整个晚上他看了这么久,都未生厌,足以见得她确实是个好看的。

    齐荀僵直了身子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安娴,突然跟前一片漆黑,醉红的眼睛在闭上的那一瞬间,里面装着的是安娴的整张笑脸。

    满满一壶酒的劲头若是放在平常人身上,喝完也就能醉的七七八八,齐荀硬逼着自个儿清醒到这时候,已是极限。

    那么大一个人,说倒就要倒,安娴生怕他倒下来将自个儿砸成肉泥,可想想若是让他迎面朝下砸个鼻青脸肿的,明日她同样也会成肉泥,这才豁出去没让自己的脚步外移,生生承受着。

    早前过来福寿堂,单单是撞了他的后背,就给碰到块石头似的,如今沉重的身子整个压在她的肩头,就跟压了座山,差点没喘过气来。

    “殿,殿下?”安娴小小的身板子往后弯成了弹簧,情急之下对着齐荀的后背拍了几巴掌,没见任何动静之后,安娴欲哭无泪。

    刚才坐着就坐着呗,谁让他起来的。

    这会子屋外的侍女被太后打发的干干净净,顺庆又是个人精,早就不知了踪影,安娴连着叫了几声,也没人应答,只得拖着齐荀一步一步往床上挪。

    安娴这辈子都没有如此使过劲,脸憋的通红,娇小的身躯硬撑起来,也能托起大山,到了床前,能留了一口气喘,已经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了,怎会在意齐荀这番硬挺挺的倒下去,脑袋瓜子会不会痛。

    齐荀喜欢睡硬床,单就一块木头也觉得极好,是以,这屋子里的床铺也是随了他的喜好,红木板子上,就薄薄的层床单,被安娴嫌弃的一推,“咚”的一声传来,听着都痛。

    “休得害孤!”原本闭眼的齐荀突然又坐了起来,对着安娴呵斥道。

    安娴吓得半条命都没了,却又见他缓缓地闭了眼睛,有了再倒下去的趋势,这回安娴及时伸出手臂垫在了他的腰间,暖冲了一回,主要怕再一磕碰,祖宗当真就醒过来了。

    等听到床上人细微的呼吸声平稳了之后,安娴才试着从他腰地下慢慢抽出自己的手,这动作并不容易,安娴用尽了力气,手刚挪动了位置,床上的人又诈尸了。

    “休得勾引孤!”这回倒是也没有坐起来了,安娴一张小脸被他几个来回吓的血色尽失去,而齐荀说完这话果然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安娴下颚抖了抖,真要哭了,不带这么吓唬人的,醉个酒,就能如此折腾人!先前内心里即便生出了想要报复的心,这会子也不敢了,和着只要你一动,他就能立马诈尸。

    这生命力也太顽强了些。

    安娴就给避瘟神一样,离那床离的远远地,也不择地儿了,选了齐荀适才坐着的檀木椅,将自个儿卷缩在里头,实在是太累了。

    又累又困。

    **

    翌日清晨齐荀睁开眼睛,站在他床边伺候的就是顺庆了,酒的劲头一过,眸子里的潮红褪去,又是两道精明伶俐的光。

    身子上倒没什么感觉,就后脑勺有些微微生痛。

    “殿下可觉得好了些?”顺庆替他扶起了蚊帐,这会子的尽职尽责,全然不是昨夜撂下太子丢给安娴的态度,齐荀起身,顺庆便替他更衣洗漱,低头垂目的间隙偶尔挑起眼皮子,偷偷去打量齐荀的神色。

    顺庆一直以为,经过前儿夜里,殿下与娘娘的关系已经不一样了,更何况又多了一个昨夜。

    今日早晨,顺庆过来候在屋外,亲眼见到安娘娘从里面疲惫不堪地出来。

    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夜的功夫,安娘娘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主动说要去给太后请安,走前还特意嘱咐了顺庆别打扰了殿下,说昨夜他累了,今儿就多睡一会。

    这番令人想入菲菲的话,简直满足了顺庆所有的想象,说不定东宫不日之后就会小主子了。

    顺庆为此还让人去膳房那边,让他们备一罐汤,给殿下好好补补。

    如今就等着殿下起来,移步福寿堂陪太后一块儿用早膳。

    齐荀没有回答,知道自个儿昨夜是醉酒了,脑子里一阵凌乱无序,齐荀眉头拧紧,视线在屋子里扫了一圈,除了几个伺候他的太监以外,并没有见到旁人,屋子里的桌椅,清晨他还在睡觉,太监们就已经打扫了一遍,收拾的妥妥当当,昨夜安娴喂过他喝茶的茶杯早已不在,被动过的笔墨纸砚也重新摆好,看不出任何异样来。

    齐荀的记忆里一向很好,这也是他小心眼的一大部分原因,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只要是被他捏在手上,说不定哪天惹到他就能给你翻出来算账。

    昨夜喝酒之后的记忆虽断了片,可他瞧着那一方书桌时,总觉得有些事情,定是发生过的。

    一旦开始回忆,脑子里那些暂时遗忘的画面便渐渐变得清晰。

    再瞧向那方书桌时,里面的情绪就不一样了,记忆让他一双精锐的眸子瞬间燃了一簇火,脸色沉的比锅底还黑,顺庆刚替他扎好腰带,便见齐荀突然几个快步走到了桌案前。

    昨夜里醉酒脑子糊涂,这会子清醒了之后,思维能力完全不一样了,顺庆还没摸清楚齐荀怎么回事,就听齐荀厉声问来,“这桌上的墨,是今儿早上才收的?”

    记忆虽有但也模糊,分不清是梦还是当真发生过,他自来不喜欢冤枉人。

    顺庆不明所以,只得照实点了点头,“对,今儿早上奴才派人收拾干净了,殿下是有什么吩咐吗......”

    顺庆的话还没说话,就见齐荀将那一方墨砚拿起,直接砸在了地上,“胆大包天 !谁给她的胆子,敢戏弄孤!”

    居然敢说他是......乌龟!

    还能让他自个儿指着那东西承认,她跟前这东西是什么?那屋子里就他们两人,跟前能是什么。

    齐荀从未这般发怒失态过,往日里谁有胆子惹他?就算是早些年那些不长眼睛的惹过他,也不敢如此嚣张。

    得罪他的人,都知道下场,齐荀的手段如何,陈国皇帝最应该清楚才对,这些年陈国皇帝看似明面上一张笑脸,暗地里派了多少杀手要他的命,可陈国的下场是什么,如今安娴应该明白才是。

    但她却压根不想清楚!

    简直是翻了天了!

    这一场动静,吓得顺庆跪在地上缩成一团,殿下骂的还能是谁,谁敢戏弄他?也就是那一身硬骨头不怕死的安娘娘了。

    可今儿早上明明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也没时间给顺庆想,齐荀火气发完,直接就杀到了太后的福寿宫里。

    顺庆从地上爬起来,招呼了身后的几个太监,一块儿跟了过去,怕就怕安娘娘这回真要遭殃了。

    这才好了几天?顺庆心肝子都抽上了。

    福寿宫里,安娴正陪着太后在说话,大雪从昨日下午开始到了今日早上才有所缓解,太后的康宁堂门前也种了一园腊梅,萧条了三季,到了当下,总算是看到了收获,红艳艳的枝头,坠了一层积雪,从那雪堆里冒出花骨朵来,愈发显出明艳。

    说话的间隙,太后觉得那腊梅着实好看,便回头吩咐侍女去取几个枝头茂盛点的,拿来摆瓶。

    安娴一听,忙着起身,替那侍女应了下来,“皇祖母喜欢,安娴去给您取。”

    太后诧异了一瞬,乐的嘴都合不拢,也没拦着她,由着她去了。

    那头安娴寻着满枝头的梅花,这边太后的眼睛就一直在她身上,模样儿长的好看,没成想性子也是个讨喜的,太后越瞧越喜欢,想自己那孙儿真会挑人,东宫里头的两个侧妃人长的也不差,但到底是性质不同,多半也是皇上塞进去充数,不是能说体己话的人。

    太子今年双十,皇上当年这岁数都有了他了,东宫那边还没个动静,可是急死了一群太监,也差点急死了她这个老太婆,这回倒是一声不吭,突然带了位太子妃回来,想必离那好消息也不远了。

    初听齐荀到了陈国公主回来,太后还担心,又是个顺从利益趋势的主,如今一看,两人站在一块儿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她最清楚她那孙子的脾性,从不舍得花心思在女人身上,这太子妃倒是个例外。

    她喜好的夜明珠的大小,旁人哪里清楚,也就她那宝贝孙子知道。

    太后看了安娴一会子,突然又想起适才没有说完的话,接着那话茬儿又提了起来,“太子哪哪都好,就那脾性跟当年的先皇一个样,倔强呆板,并非是个贴心的人儿。”

    这话安娴爱听,一时回头想听太后详说。

    “当年先皇同哀家刚大婚不久,也是这漫天大雪,先皇非得拉着哀家去瞧琉璃瓦上的皑皑白雪,说好看,哀家也就随了他,出了门那路面滑的跟泼了猪油一样,哀家一个不小心崴了脚,你猜猜先皇是怎么做的?”

    安娴愣住了,这感情说的就是昨儿她与齐荀啊,抛开她的动机不说,齐荀怎么做的?

    什么都没做。

    安娴好奇想听结局,梅花枝头后的长廊处,怒气冲冲疾步走来的人一时也放缓了速度,竖起了耳朵听。

    “皇祖母说说,后来怎么样了?”安娴的声音透过雪地穿过来,干净又敞亮。

    “后来?后来他撂下哀家走了。”太后笑了笑,话虽如此脸上却看不出半点难过,“哀家心里正苦着呢,他又回来了,哀家这才知道,原来他是去找凤辇,要将哀家抬回去。”

    太后说完,安娴折好了梅花枝头已经往回走了,这话不好答,安娴没说话就低着头隐了一抹笑,心里却暗自做了一番对比,当今太子怕是比起先皇来,还更是不如。

    然而那头停了脚步的齐荀听完,却是完全不明白有什么不对,先皇的做法很妥当。

    “过了些时日,哀家与他提起这事,说当初几步路就能到亭台,你就不能背着我过去吗?”太皇太后的面上又是一团笑,笑的眼角的泪花儿都出来了,“哀家如今还记得先皇那时候的表情,先皇愣了好一会神,才说了句,朕怎么就没想到呢?”

    太后说完,身后的几个嬷嬷也低头笑了笑,谁人不知当年先皇爱极了太后,多少人羡慕着呢。

    安娴将手里的一捧梅花递给了侍女,又捧着手炉暖了暖手,待手上的冰凉散尽了,双手又才搭在太后的肩膀轻轻地捏,极其乖巧地说道,“先皇心里装着皇祖母的。”

    话音一落,眼尖的侍女就看到了走过来的齐荀,“太子殿下来了,奴才这就去摆桌。”

    安娴这会子听不得太子这名字,心尖上莫名地一阵颤抖,又一边给自己壮了胆,既然是醉了酒,就应该是记不得的。

    她就是那样,醉酒之后断片的人。

    齐荀一路过来,身上的怒气从刚开始想要罚她几个大板子,到后来,非得给她个颜色看看,如今人到了跟前,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泄气了!

    尽管没有之前的愤怒,齐荀的脸色依旧还是不好看,安娴一是因为看惯了他脸色,二来可能大抵也心虚,并没有任何怨言。

    但太后正说到这事情上,瞅见太子一脸冰霜的走过来,逮着就数落了他,“太子昨晚醉酒,都是太子妃一人照顾的,今儿该赏个好脸才对。”

    太后说完,安娴心虚的想脚底抹油,但都到这会了,又不得不厚着脸皮抬头羞涩的笑了笑,默认了。

    齐荀将安娴的神色尽收眼底,眼皮子狠狠跳了两下,想不通她哪里来的脸?

    齐心满腔的怒火眼见着就要烧起来了,安娴却低头问了一声太后,“皇祖母,臣妾捏的舒服吗?”

    “好好,舒服!”

    齐荀杵在那处,顿了好久脚步才打了个转,不再去瞧她,进屋后直接到了用膳的地方,站在桌前等着太后先落坐。

    太后对齐荀这举动,气的笑着“啧”了一声,说瞧吧,太子就是这个样。

    安娴心口上一直都是咚咚打鼓的跳,看祖宗那副要将她吞了的表情,八成是记起了什么。

    安心一心虚,这边对太后愈发尽心,亲自搀扶着太后进来,伺候了她入座,似乎一夜之间什么规矩又都能懂了,将自个儿态度摆的特别端正。

    期间还热脸贴冷屁股地替齐荀夹了几回菜。

    新年头一天,没那么多讲究,又是来了太后这里,分开摆的桌儿,改成了圆桌,就跟普通的老百姓一样,图的是一份温馨。

    辣椒腌制的一盘笋片,安娴事先夹了一片尝过,好吃才用了公筷给齐荀添了一片。

    “笋片嫩又脆,殿下尝尝?”

    齐荀筷子动了,但那片笋没动。

    之后一盘虾仁,安娴还是觉得不错,再次夹了过去,齐荀依旧没动。

    等到一餐饭吃完,太后才对安娴说,“太子不吃辛辣的东西。”

    往日的早膳大多是以粥与糕点为主,今日新年,上了那一些菜样都是图个年年有余,谁成想都进了安娴的肚里。

    安娴这厢做出一副悔恨莫及的可怜样,又博得了太后的心痛,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背,挨着她耳边说道,“等下回去,将那瓶腊梅带走,太子喜欢。”

    安娴感谢了太后,走的时候手里当真就抱走了那瓶自己折来的梅花。

    虽然雪小了些,但太后不放心两人再这么走回去,打发人来,用了福寿宫辇桥,将两人送回了东宫。

    太后自来开明,俩人能陪着她过了一个除夕也就够了,新年一到各处都忙,总不能一直让太子与太子妃待在自己跟前。

    齐荀也确实挺忙,拒了各路的应酬,心里憋着事,一门心思的想着该如何让那没规矩的女人,现出原形,跪在自己面前,彻底的屈服。

    什么都不会,却会画画!

    齐荀想,若是一手捏死了她,她定觉得自己以强欺弱,要靠公平的原则,以牙还牙才是上上策。

    她要耍心机,他就陪着她,轮斗心机斗城府,齐荀在朝政上,在用兵上,自来都是使用的如火纯青,可没想到有朝一日,会处心积虑的用在一个女人身上。

    但不让她受到惩罚,自个儿被骂乌龟之事,岂不是白白受了。

    这又不是他齐荀的个性,内心里头几乎是不带任何犹豫的,打定了主意就是要报复。

    等二人回到东宫,安娴便捧着梅花瓶子到了齐荀的东暖阁,笑着说道,“今日臣妾向太后讨了几枝梅花,为这屋里添些景致。”

    齐荀内心的报复盘算在内心深处,没及时发作,“嗯”了一声,算是接受了这份礼。

    等安娴从屋子里退出,回听雪居沐浴更衣时,顺庆就看着那瓶梅花,一时笑的满脸褶子,“殿下,这新年图个新气象,梅花确实是个好东西。”

    齐荀瞟了他一眼,知道他后面有话说,也不打岔,由着他说。

    “安娘娘心里有殿下,给殿下送了新年礼,那殿下看看,需不需要奴才去准备,给安娘娘也备份礼?一来一往也是规矩......”

    顺庆刚开始说着的时候,齐荀正在解身上的外袍,顺庆说完,齐荀解袍子的手就顿住了。

    回头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过顺庆,就凭她那态度,值得自己送礼吗?

    但人人都爱听好听的话,顺庆说了大半辈子的好话,并非一无是处,就适才一句话里,前头的那一句,齐荀听的特别清晰,虽然从她近日以来的态度来看,这话的真假有待考究,可乍一听见,第一反应,还是挺悦耳。

    过了半晌齐荀问了一句,“送什么礼?”

    往年他怎么没听过还有这规矩。

    顺庆一听,生了希望,忙着说道,“送礼定是得送对方喜欢的,殿下想想安娘娘喜欢什么,告诉奴才,奴才去备就好。”

    喜欢什么?

    喜欢吃!

    齐荀竟然仔细的想了一回,她到底喜欢什么呢?好像除了吃,还真想不起来她喜欢啥。

    今日早膳那一桌的辛辣菜样,每一样她都尝了一遍,还真是不忌口的。

    “回头你让王厨子,做一桌辛辣的菜样,送去听雪居。”既然喜欢吃,送她膳食最为合适。

    那头安娴刚沐浴更衣完,就见顺庆过来传话道喜,说太子殿下赏桌,今儿听雪居有口福了。

    听到之后,嬷嬷与铃铛高兴了一阵,安娴却觉得定是有诈,等一桌子菜样赏下来,嬷嬷和铃铛愁上了,安娴却高兴上了。

    都是她喜欢的,没有一样不带辣。

    早晨那会在太后福寿宫里,安娴狠吃了几口辣,还顾着有人在跟前,放不开手脚,如今这顿,直接送到了听雪居,无拘无束,吃的更是肆无忌惮。

    嬷嬷和铃铛几次劝说,让安娴忌口,当心上火,安娴哪里听得进,回怼了一句,“大冬天,哪里来的火?”

    到了午后被齐荀宣去跟前伺候时,嬷嬷与铃铛说的话就初见了成效,安娴直觉得喉咙口燥的冒烟,似乎一张口就能喷出火来。

    偏生这时候西北殿里的侧妃又来了,说要给太子和安娴拜年。

    两位侧妃能进正殿来,也是齐荀放了话,从福寿宫回来,他一刻也没停止想招,即能保准想出来的招数捏不死她,又能让她彻底的屈服,两全之策,实属很难。

    正想着,恰好听顺庆说西北两个殿里的娘娘来探口风,这新年当头,能不能见一回殿下和太子妃。

    齐荀本无心理会,但过了一瞬,突然就生了一道灵光。

    还记得他从吴国刚回来的头一日,她哭着跑到自己跟前,求他做主的模样,如今再一品味,越品心里越舒坦。

    “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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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后》

    上辈子云衣最讨厌自己的容貌,只因世人都说她长得太狐媚,为了不让自己变成狐狸精,云衣小心翼翼的做人,对世人皆好,唯独对垂涎她美色的顾瑾瑜凉薄。

    却还是没逃过红颜薄命。

    重活一世,云衣衣任由媚骨疯长,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狐狸精,对世人皆凉薄,唯独就缠上了顾瑾瑜。

    满朝文武百官惶惶跪在顾瑾瑜的面前,集体抗议,“妖妃祸国,请皇上三思啊。”

    顾瑾瑜低下头看了一眼正在玩弄自己衣摆的美人儿,很高兴的宣布,“那就不当妃,当朕的皇后。”

    众臣集呼:“妖后!”

    后来,耳根子不得清净的顾瑾瑜,拖着云衣衣去了龙床上,十月之后顾瑾瑜抱着两个胖胖的皇子出来。

    重臣齐呼,“皇后万福金安。”

    小剧场:

    云衣衣抓住顾瑾瑜的袖口,哭红了眼睛委屈的说:“瑜哥哥,他们说我是狐狸精。”

    顾瑾瑜回头,望进她勾人的眸子里,愕然,难道不是?

    但还是口是心非的替她做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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