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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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央本以为管理局这种地方算是个比较清闲的部门, 毕竟他平日里对临海市的事情也算熟悉的很, 消息不说有多么灵通，但至少有点风吹草动他基本都能知道。
可以说除了这一回的事情, 之前戚央并没有听说过什么神神鬼鬼的事情。
这么一想, 管这种事的管理局应该会是个比较清闲的部门，而且……之前都完全没听说过呢, 想来也不会是个大部门。
可让戚央万万没想到的是, 管理局看起来居然很正规。
和其他的政府部门一样有专门的办公地点, 进去之前还需要先登记。
从外面进去的时候, 戚央有注意到门口的牌子上写的是特殊户籍人员管理局。
……听名字居然还有那么点靠谱的样子。
而且虽然从外面看起来只是少少几栋不算高的楼, 进去之后却别有洞天, 宽敞的大厅里人来人往，十分忙碌的样子。
办事的窗口前每个都是满满的人, 等待区的椅子也都坐的满满当当。
陆时依也是第一次来管理局, 对这里并不熟悉，倒是封殊已经很熟练了。
虽然是第一次来临海市的管理局，但各地的管理局其实都差不多。
陆时依就跟在封殊的后头来回跑, 戚央则跟着陆时依。
……他倒是想跟着封殊, 但封殊对他很冷淡的样子, 即使戚央给他当了两次外卖员也一样。
陆时依对管理局的一切都新奇极了, 在她的感知里, 这里确实是个很奇妙的地方。
“封殊，这里好像不仅有妖怪呢。”陆时依回头又看了眼一个擦肩而过的管理局工作人员道：“刚刚那个是普通人类吧？”
封殊道：“管理局里有普通人的。”
陆时依惊讶道：“可是这里的事情都不太适合普通人吧？”
封殊看她一眼，也有些意外：“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陆时依眨眨眼：“你这么说……难道这里头有什么别的说法吗？你也知道我对这些不太懂的。”
封殊确实知道陆时依在这方面没什么常识。
应该说她仅有的那么点常识还是在去了山海中学之后补的。
不过管理局的事情按理说是要到初三才会讲到的, 因此陆时依说她不知道也不奇怪。
倒是戚央在后头傻傻的：“这里还有普通人？”
他还以为管理局里头的都是妖怪或者修士之类的，完全没想到还有普通人在。
话说，普通人在这种地方工作真的没有心理压力吗？
封殊对陆时依道：“你也知道，我们学校里的老师也有不少普通人的。”
陆时依点头：“这个我知道。”
不过想到妖怪们的教育水平普遍不如普通人，陆时依还以为那些普通人教师是国家安排来‘支教’的呢。
可实际上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无论是学校还是管理局，最终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封殊道：“国家希望人类，修士，妖怪，无论种族与身份，都能够和谐共处，大家一起建设更加美好幸福的生活。”
如果是从这个目标来看的话，就没必要太过藏着掖着。
而且最终的目的是大家可以和谐共处，共同生活，管他是人是妖，拿的不都是同一个国籍么？
他们有同样的历史，用相同的文字，说同样的话，大家可以做一家人嘛。
打打杀杀没意思，美好的生活才是努力的方向呀。
因此‘融合’是必然的。
如今只是时机尚且不合适，否则妖怪的存在早就可以公布给普通人知道了。
但就算妖怪的存在还没有真正公开，可从灵果灵植的研究，到医疗教育的建设，再到平时的治安，早就有不知道多少普通人参与其中了。
陆时依想起之前图南有说过，妖怪和修士们仅仅是在医疗方面就做出过不小的贡献，使得很多药物不再依赖进口，不仅更加便宜，而且更加有效，这些是对普通人有巨大帮助的好事，而普通人也为妖怪和修士们做了很多，从灵果种植到医疗教育，妖怪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也离不开普通人的帮助。
从这个角度来说，大家早就已经在一起了。
而管理局的存在，本也是为了更好生活的一部分，妖怪和修士可以参与其中，普通人当然也可以。
再说了，在很多事情上，已经有了许多年民政经验的普通人，比妖怪和修士们更好使呢，当初管理局刚成立的时候，在这些事情上都得到了不少来自普通人的帮助。
所以，管理局里头有普通人就业才是正常，没普通人那才叫奇怪。
“说起来，现在不仅管理局里有普通人，很多政府部门里头也有妖怪或是修士任职呀。”
应该说这些年在国家的努力之下，普通人的世界与他们的世界已经开始有了平等和平共处的基本共识，要是强行对双方作出分隔，那才叫歧视吧？
封殊其实不太擅长解释这些东西，但陆时依还是大致听懂了，她觉得以后有问题还可以再问问图南。
但……
“总觉得，这个国家真的很厉害呢。”
说起这个，封殊脸上也带上了几分骄傲：“那是自然，我们四十年前就开始建立合法的户籍制度了，可在一些国家，非人类甚至还拿不到户籍呢，都只能混在人类中间。”
不过这种事也难免。
某些历史上能打上千年宗教战争的国家，难道还能指望他们有多么大的包容性么？
封殊可是亲眼见过太清观的同门怼某些嘴欠的‘外国友人’的。
戚央觉得作为一个什么都不知道普通人，这个世界真的是有太多的‘惊喜’了。
尤其是之后他在跟着封殊和陆时依的时候，还看到了某个公司财务部门的熟悉面孔。
想了想，戚央还是没胆子找封殊，便对陆时依问道：“那个是人还是妖怪？”
说着，指了指某个正在办业务的年轻女性。
陆时依道：“你认识的？”
戚央点头：“财务那边的。”
“……是妖呢。”
戚央：“……”
想到几分钟之前觉得这个世界上妖怪很少的自己，戚央觉得那会儿的自己真是天真的可爱。
因为姚欣姚肃父女两怎么也是千年厉鬼，管理局还是很重视的，尤其是这次还牵扯到了不少珍贵的文物，据说管理局这方面的专家们都没等到今天，昨天夜里听说事情了结就用最快的速度赶去工地，希望能够尽量多拯救一些文物出来了，全然不顾此时工地残留的阴煞之气可能会对他们身体造成的影响。
倒也因为管理局对这件事情的重视，陆时依和封殊很快就见到了善后工作的负责人龚组长。
龚组长还带着他们去见了姚家父女：“目前我们将他们暂时拘留在管理局，也安排了能够净化的房间，他们倒是意外的愿意配合。”
虽说是厉鬼，但只要作恶不多，厉鬼也是有拯救的希望的。
姚家父女杀人是真，按照规定，这是必定要判死刑的，可厉鬼若死便是真的魂飞魄散，少有能入轮回的，即便入了轮回，也只能转世能不大好的东西。
管理局对姚家父女还有些同情，并不希望他们接下来要受多少世的痛苦，即便是要受罚，大家也觉得洪瑞涛那样的人才是真正该受罚的，因此龚组长特意申请了希望能够先净化姚家父女身上的煞气，之后再执行死刑。
这样至少下辈子他们还能有那么点希望。
可净化的过程是十分痛苦的，厉鬼本就是不讲道理的存在，便是偶尔有讲道理的，也难以承受这般如同魂魄被撕裂灼烧般的痛苦。
可叫龚组长意外的是，姚家父女居然接受了，甚至还对他报以感谢。
这让龚组长心里更加复杂了。
姚家父女这哪里是作恶的厉鬼，便是寻常活人恐怕都不如他们讲道理。
陆时依见到姚欣和姚肃的时候，他们倒是在管理局工作人员的照顾下打理了一下个人形象。
虽说扭曲的肢体和狰狞的面容是改不掉了，可管理局帮他们换了整齐干净的衣服，又把头发理了理，身上的血污也都清理干净，如今看起来倒不似昨晚那么吓人了。
姚肃一双有些凸出的眼珠子在看到陆时依和封殊的时候，勉强在那张扭曲的面孔上扯出一个大概是笑容的东西：“昨晚……无论如何，多谢二位了。”
虽然陆时依和封殊阻止了他报仇，可若是没有他们，姚肃可能早就被南明的一把火烧成灰了，就连姚欣恐怕都不能幸免。
陆时依摆摆手：“别这么说，我之前听姚欣说了你们的事情，心里也觉得很敬佩。”
姚肃微微摇头：“有什么可敬佩的，若非我识人不清，那些东西也不会……不会遭逢如此大劫，我哪里值得敬佩，倒不如说是个罪人。”
姚肃虽恨洪瑞涛等人，却也同样恨自己。
他恨自己瞎了眼，恨自己没能守护好那些最珍贵的东西。
那些逃过了洛阳皇宫的大火，逃过了千年前那场惨烈战争，凝聚着先人心血的东西，那些本该留传后世子孙的东西，就因为他而毁于一旦了。
陆时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她当然可以说这些都不是姚肃的错，可这种时候说出来，这句话未免显得太过单薄了。
倒是龚组长开口道：“你也不要太过自责了，其实我们有不少人都很敬佩你们。”
为了保护古籍留传后世，有多少人能够做到姚肃的事情呢？
只看姚肃现在扭曲的四肢和狰狞的面容就知道，他生前必定遭受过极大的折磨。
姚肃还要说什么，龚组长道：“比起这个，我倒是有另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姚肃凸出的眼睛盯着龚组长，龚组长却不被他的相貌吓到，继续说道：“昨天晚上我们就组织好了特别行动小组，法术和科技齐上阵，到今早的时候已经抢救出了第一批文物，其中大部分器物和古籍都已经损坏，但我们找到了边角处一些散落的文物，这些倒是没有被混凝土埋住，其中有几支残简，我们的专家看过之后初步怀疑可能是已经失传的《连山》，你对此有印象吗？”
姚肃的表情一下子激动起来：“有，有！那些曾是汉末洛阳皇宫的旧藏，我曾听家里长辈说过，里头有不少先秦古籍，我对易不大有兴趣，但确实听长辈说是有的。”
说到这里，姚肃叹了口气：“我家曾想过将许多孤本的古籍重新整理校订，然后刊行于世，只是这事还没做完就……”
龚组长道：“你们做的事情很伟大。”
姚肃摇摇头：“《连山》我只听长辈说过，自己并未看过，若只是余几根残简，我……我竟是什么忙也帮不上。”
龚组长道：“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本就是有另一件事情要跟你说，负责这次考古发掘工作的季教授问我，能不能把你暂时借给他们用。”
姚肃愣愣的看着他。
龚组长继续道：“毕竟也没人会比你更加了解那地窖了吧？而其中的一些古籍……你若是看过，若是还记得，对之后的修复工作也是大有帮助。”
正因为这个，龚组长才能给姚肃父女争取到‘缓刑’的。
姚肃一听这话，连忙点头：“没问题没问题，只要能帮上忙的，你们尽管说。”
姚肃生于姚家，从小也是被精心教养的，可以说颇有学识，姚家藏书众多，姚肃确实学过其中的一些，这会儿听说能派上用场，顿时十分激动，觉得自己终于还是有了点用处。
等封殊办完手续之后，姚家父女的事情对于封殊和陆时依来讲就算告一段落了。
却没想到临走的时候龚组长又拦住他们：“明澄道长，是这样，目前我们管理局的人手也不足，你虽年纪小些，但我瞧着办事是靠得住的，因此……工地那边的阴煞之气还是需要净化，总不能就放着不管，这事恐怕还要麻烦你。”
这原本该是管理局的事情，但国庆假期，管理局需要处理的事情一下子翻了好几倍，确实抽不出更多的人手了。
封殊是太清观弟子，师父还是鼎鼎有名的玄微道人，即使封殊瞧着年纪小了点，但龚组长对他还是放心的。
封殊也没有推辞，十分痛快的答应下来。
倒是回去的时候，封殊对陆时依道：“只是可惜了《连山》，若是《连山》真能保存下来，对各大门派来说也都是一件好事。”
如今三易真正流传下来的只余周易，归藏和连山却都满是神秘色彩，虽偶有只言片语流露，可对于修行门派来说，这都是不够的。
陆时依不知道《连山》意味着什么，封殊却是很清楚的。
可就算不懂连山的意义，陆时依也明白那必定是非常珍贵的古籍。
回去之后封殊开始准备净化煞气的阵法，和需要用到的符箓，陆时依则把压羽扇借给了他。
是的，陆压送给陆时依的黑色羽毛扇终于有了姓名。
陆时依最终给定下了压羽扇这个称呼。
接下来戚央不知怎的，像是送饭送上瘾了一般，一天三顿的给陆时依和封殊送吃的。
陆时依早前就夸奖过他送来的粥和小笼包好吃。
但……
再怎么好吃的东西，一天三顿的吃也会腻啊！
陆时依终于还是没忍住，对戚央道：“如果你一定要送饭我好像也不方便拦着，但你下次可不可以送点其他的？”
戚央：“这……”
他也想送其他的呀。
可封总就只会这两样他有什么办法！
不知道是不是一天三顿米粥配小笼包带来的动力，封殊的阵法完成进度飞快。
终于在陆时依实在忍不住想要自己去买菜做饭之前完成了布置阵法的工作。
然后和陆时依飞速买了票打算离开临海市。
戚央去和封亦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封亦脸上满是失望的神情：“这就要走了啊……”
他知道其实不该太过打扰封殊，从封殊被玄微道人带去太清观的那一天起，封家上下就有了这样的共识。
封殊的未来会有比寻常人漫长的多的时光，他们能够为这孩子做的事情本就已经很少，万不可再为自己的私欲增加他的负担。
封殊与他们的关系越淡漠，或许就越是一件好事呢。
何况他们一家都只是普通人，没什么自保的本事，若是关系太近，有要对付封殊的人以他们一家来威胁又该如何是好？
普通人的世界中尚且有许多需要对家人信息保密的工作，何况是封殊呢？
但就算是这样，封亦还是会失望的。
他比封殊大了许多，也许封殊早就不记得他了，但他却记得封殊的事情，从封殊刚刚出生的时候那么小小的一团开始，他就记得。
但封亦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安排好他们的行程吧。”
戚央想了想问：“封总，您……要不要送点临别礼物？”
封亦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可……
“恐怕有些不合适，还是算了吧。”
戚央立马为封亦找到了理由：“明澄道长和陆大师这次也算是帮了公司的大忙，我们却只给了委托的费用，如今他们要走，送点礼物表达谢意也是应该。”
封亦立马开口：“你说得对。”
戚央预感到金主的大红包在向自己招手了：“那我这就去准备……”
“不，你等等，”办公桌后的封亦一手托着下巴，眉头微微皱起，若有所思的样子：“送礼物，还是亲自挑选更好吧？”
几乎没怎么操心过给人送礼这种事的封亦想着。
戚央小心的问道：“您有什么打算吗？”
封亦道：“你上次说他喜欢毛绒绒的玩具？”
戚央道：“我是看见过那么一回，后来再去就没见到了。”
“那肯定是担心你又乱动给收起来了。”一边说封亦还一边冷冷的看了戚央一眼：“你干什么乱动他的东西。”
戚央：“……封总我知道错了！”
但好在他提供的情报很有价值，封亦也没和他计较这事，而是说道：“总之这事我心里有数，你去和他们确定下行程就行了。”
心虚的戚央立马答应下来跑去干活儿了。
封亦心中则想着，除了毛绒玩具，还是得送些封殊用得上的东西才好，这才更显熨帖嘛。
于是离开的那天，除了赶来接‘长辈’的通法，戚央还非常贴心的给陆时依和封殊都送了礼物。
给陆时依的倒是没什么新奇，就是一些临海市的特产。
比起不靠海的山海市，靠着海还是个有名的旅游城市的临海市在这方面可以作为礼物送的东西可太多了。
陆时依谢过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收下。
封殊那里似乎是和陆时依完全不同的东西。
“明澄道长，这是封总特意为您准备的，东西都是他亲自挑选的。”
封亦作为一个从来不摸鱼的好霸总，工作确实很忙，特意空出时间挑选礼物足可见诚意了。
然而封殊看到那礼物之后眉头就狠狠的跳了两下。
这什么玩意儿？？？
一个巨大的足有半个成年人高的毛绒兔子玩具，可爱的卡通兔子还穿着一身道袍，这不仅没给兔子增添什么严肃的气场，反而更加可爱了几分。
封殊：“……”
他难道要抱着这种东西上高铁吗！
封殊只是冷着脸说了谢谢，然而完全没有伸手接过来的打算。
一旁的通法见气氛尴尬，连忙道：“这个不方便拿，先给我吧。”
戚央连忙把东西递给他，心想，看来就算是毛绒绒封总的弟弟也还是喜欢小巧一点的，太大的就不行。
嗯，这个得记下来。
一边想着这事，戚央一边说道：“其实刚才那个是我选的，让您见笑了，封总特意挑选送给您的是另一样。”
幸好封亦特意选了两份礼物，不然这会儿戚央都不知道怎么给圆过去。
说着，他从身旁的助理手里接过一个沉甸甸的纸箱:“可能有点重，明澄道长您小心拿。”
封殊看着眼前的纸箱子，确定这不像是能塞的下什么巨型毛绒玩具的样子，脸上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一点：“替我谢谢他。”
戚央道：“您等会儿上车再拆吧，说实话，这是封总挑的，我还不知道是什么。”
封殊微微点头：“他费心了。”
迟疑了一下，他将纸箱也交给苦力通法拿着，自己从包里拿出一个深蓝色的香袋来：“这里头装的是我师门秘制的香料，对清心凝神缓解疲劳有些效果，我还放了平安符，你带给他吧，算是回礼。”
他难得和戚央说这么多话，还是和封亦有关的，戚央顿时高兴的不得了：“您放心，我一定送到。”
封殊嗯了一声：“那么，我们告辞了。”
直到他们过了安检上了车，陆时依见封殊兴致不高，便道：“舍不得走？”
封殊摇头：“不，只是觉得……没什么。”
其实，封亦也挺不错的吧？
通法在旁边哈哈笑道：“还不知道那个封总到底送了什么呢。”
封殊道：“你若是好奇，就打开看看。”
通法道：“人家送给你的东西，哪有我随便打开的道理。”
封殊道：“那我打开吧。”
其实他也很好奇，那沉甸甸的一箱子，封亦到底送了什么给他呢？
怀着这样的心情，封殊在陆时依和通法好奇的眼神中打开了纸箱。
然而……
陆时依瞪大眼睛：“这是……英语习题？”
满满一箱子全部都是！
封殊：“……”
呵！
封亦，好感度-100。
把我的小香袋还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三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岸边鱼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想吃肉的包子 20瓶；顾澈、勿离 10瓶；舍予为蕴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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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 管这种事的管理局应该会是个比较清闲的部门，而且……之前都完全没听说过呢, 想来也不会是个大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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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其他的政府部门一样有专门的办公地点, 进去之前还需要先登记。
从外面进去的时候, 戚央有注意到门口的牌子上写的是特殊户籍人员管理局。
……听名字居然还有那么点靠谱的样子。
而且虽然从外面看起来只是少少几栋不算高的楼, 进去之后却别有洞天, 宽敞的大厅里人来人往，十分忙碌的样子。
办事的窗口前每个都是满满的人, 等待区的椅子也都坐的满满当当。
陆时依也是第一次来管理局, 对这里并不熟悉，倒是封殊已经很熟练了。
虽然是第一次来临海市的管理局，但各地的管理局其实都差不多。
陆时依就跟在封殊的后头来回跑, 戚央则跟着陆时依。
……他倒是想跟着封殊, 但封殊对他很冷淡的样子, 即使戚央给他当了两次外卖员也一样。
陆时依对管理局的一切都新奇极了, 在她的感知里, 这里确实是个很奇妙的地方。
“封殊，这里好像不仅有妖怪呢。”陆时依回头又看了眼一个擦肩而过的管理局工作人员道：“刚刚那个是普通人类吧？”
封殊道：“管理局里有普通人的。”
陆时依惊讶道：“可是这里的事情都不太适合普通人吧？”
封殊看她一眼，也有些意外：“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陆时依眨眨眼：“你这么说……难道这里头有什么别的说法吗？你也知道我对这些不太懂的。”
封殊确实知道陆时依在这方面没什么常识。
应该说她仅有的那么点常识还是在去了山海中学之后补的。
不过管理局的事情按理说是要到初三才会讲到的, 因此陆时依说她不知道也不奇怪。
倒是戚央在后头傻傻的：“这里还有普通人？”
他还以为管理局里头的都是妖怪或者修士之类的，完全没想到还有普通人在。
话说，普通人在这种地方工作真的没有心理压力吗？
封殊对陆时依道：“你也知道，我们学校里的老师也有不少普通人的。”
陆时依点头：“这个我知道。”
不过想到妖怪们的教育水平普遍不如普通人，陆时依还以为那些普通人教师是国家安排来‘支教’的呢。
可实际上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无论是学校还是管理局，最终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封殊道：“国家希望人类，修士，妖怪，无论种族与身份，都能够和谐共处，大家一起建设更加美好幸福的生活。”
如果是从这个目标来看的话，就没必要太过藏着掖着。
而且最终的目的是大家可以和谐共处，共同生活，管他是人是妖，拿的不都是同一个国籍么？
他们有同样的历史，用相同的文字，说同样的话，大家可以做一家人嘛。
打打杀杀没意思，美好的生活才是努力的方向呀。
因此‘融合’是必然的。
如今只是时机尚且不合适，否则妖怪的存在早就可以公布给普通人知道了。
但就算妖怪的存在还没有真正公开，可从灵果灵植的研究，到医疗教育的建设，再到平时的治安，早就有不知道多少普通人参与其中了。
陆时依想起之前图南有说过，妖怪和修士们仅仅是在医疗方面就做出过不小的贡献，使得很多药物不再依赖进口，不仅更加便宜，而且更加有效，这些是对普通人有巨大帮助的好事，而普通人也为妖怪和修士们做了很多，从灵果种植到医疗教育，妖怪们对美好生活的追求也离不开普通人的帮助。
从这个角度来说，大家早就已经在一起了。
而管理局的存在，本也是为了更好生活的一部分，妖怪和修士可以参与其中，普通人当然也可以。
再说了，在很多事情上，已经有了许多年民政经验的普通人，比妖怪和修士们更好使呢，当初管理局刚成立的时候，在这些事情上都得到了不少来自普通人的帮助。
所以，管理局里头有普通人就业才是正常，没普通人那才叫奇怪。
“说起来，现在不仅管理局里有普通人，很多政府部门里头也有妖怪或是修士任职呀。”
应该说这些年在国家的努力之下，普通人的世界与他们的世界已经开始有了平等和平共处的基本共识，要是强行对双方作出分隔，那才叫歧视吧？
封殊其实不太擅长解释这些东西，但陆时依还是大致听懂了，她觉得以后有问题还可以再问问图南。
但……
“总觉得，这个国家真的很厉害呢。”
说起这个，封殊脸上也带上了几分骄傲：“那是自然，我们四十年前就开始建立合法的户籍制度了，可在一些国家，非人类甚至还拿不到户籍呢，都只能混在人类中间。”
不过这种事也难免。
某些历史上能打上千年宗教战争的国家，难道还能指望他们有多么大的包容性么？
封殊可是亲眼见过太清观的同门怼某些嘴欠的‘外国友人’的。
戚央觉得作为一个什么都不知道普通人，这个世界真的是有太多的‘惊喜’了。
尤其是之后他在跟着封殊和陆时依的时候，还看到了某个公司财务部门的熟悉面孔。
想了想，戚央还是没胆子找封殊，便对陆时依问道：“那个是人还是妖怪？”
说着，指了指某个正在办业务的年轻女性。
陆时依道：“你认识的？”
戚央点头：“财务那边的。”
“……是妖呢。”
戚央：“……”
想到几分钟之前觉得这个世界上妖怪很少的自己，戚央觉得那会儿的自己真是天真的可爱。
因为姚欣姚肃父女两怎么也是千年厉鬼，管理局还是很重视的，尤其是这次还牵扯到了不少珍贵的文物，据说管理局这方面的专家们都没等到今天，昨天夜里听说事情了结就用最快的速度赶去工地，希望能够尽量多拯救一些文物出来了，全然不顾此时工地残留的阴煞之气可能会对他们身体造成的影响。
倒也因为管理局对这件事情的重视，陆时依和封殊很快就见到了善后工作的负责人龚组长。
龚组长还带着他们去见了姚家父女：“目前我们将他们暂时拘留在管理局，也安排了能够净化的房间，他们倒是意外的愿意配合。”
虽说是厉鬼，但只要作恶不多，厉鬼也是有拯救的希望的。
姚家父女杀人是真，按照规定，这是必定要判死刑的，可厉鬼若死便是真的魂飞魄散，少有能入轮回的，即便入了轮回，也只能转世能不大好的东西。
管理局对姚家父女还有些同情，并不希望他们接下来要受多少世的痛苦，即便是要受罚，大家也觉得洪瑞涛那样的人才是真正该受罚的，因此龚组长特意申请了希望能够先净化姚家父女身上的煞气，之后再执行死刑。
这样至少下辈子他们还能有那么点希望。
可净化的过程是十分痛苦的，厉鬼本就是不讲道理的存在，便是偶尔有讲道理的，也难以承受这般如同魂魄被撕裂灼烧般的痛苦。
可叫龚组长意外的是，姚家父女居然接受了，甚至还对他报以感谢。
这让龚组长心里更加复杂了。
姚家父女这哪里是作恶的厉鬼，便是寻常活人恐怕都不如他们讲道理。
陆时依见到姚欣和姚肃的时候，他们倒是在管理局工作人员的照顾下打理了一下个人形象。
虽说扭曲的肢体和狰狞的面容是改不掉了，可管理局帮他们换了整齐干净的衣服，又把头发理了理，身上的血污也都清理干净，如今看起来倒不似昨晚那么吓人了。
姚肃一双有些凸出的眼珠子在看到陆时依和封殊的时候，勉强在那张扭曲的面孔上扯出一个大概是笑容的东西：“昨晚……无论如何，多谢二位了。”
虽然陆时依和封殊阻止了他报仇，可若是没有他们，姚肃可能早就被南明的一把火烧成灰了，就连姚欣恐怕都不能幸免。
陆时依摆摆手：“别这么说，我之前听姚欣说了你们的事情，心里也觉得很敬佩。”
姚肃微微摇头：“有什么可敬佩的，若非我识人不清，那些东西也不会……不会遭逢如此大劫，我哪里值得敬佩，倒不如说是个罪人。”
姚肃虽恨洪瑞涛等人，却也同样恨自己。
他恨自己瞎了眼，恨自己没能守护好那些最珍贵的东西。
那些逃过了洛阳皇宫的大火，逃过了千年前那场惨烈战争，凝聚着先人心血的东西，那些本该留传后世子孙的东西，就因为他而毁于一旦了。
陆时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她当然可以说这些都不是姚肃的错，可这种时候说出来，这句话未免显得太过单薄了。
倒是龚组长开口道：“你也不要太过自责了，其实我们有不少人都很敬佩你们。”
为了保护古籍留传后世，有多少人能够做到姚肃的事情呢？
只看姚肃现在扭曲的四肢和狰狞的面容就知道，他生前必定遭受过极大的折磨。
姚肃还要说什么，龚组长道：“比起这个，我倒是有另一件事情要告诉你。”
姚肃凸出的眼睛盯着龚组长，龚组长却不被他的相貌吓到，继续说道：“昨天晚上我们就组织好了特别行动小组，法术和科技齐上阵，到今早的时候已经抢救出了第一批文物，其中大部分器物和古籍都已经损坏，但我们找到了边角处一些散落的文物，这些倒是没有被混凝土埋住，其中有几支残简，我们的专家看过之后初步怀疑可能是已经失传的《连山》，你对此有印象吗？”
姚肃的表情一下子激动起来：“有，有！那些曾是汉末洛阳皇宫的旧藏，我曾听家里长辈说过，里头有不少先秦古籍，我对易不大有兴趣，但确实听长辈说是有的。”
说到这里，姚肃叹了口气：“我家曾想过将许多孤本的古籍重新整理校订，然后刊行于世，只是这事还没做完就……”
龚组长道：“你们做的事情很伟大。”
姚肃摇摇头：“《连山》我只听长辈说过，自己并未看过，若只是余几根残简，我……我竟是什么忙也帮不上。”
龚组长道：“其实，我今天来找你本就是有另一件事情要跟你说，负责这次考古发掘工作的季教授问我，能不能把你暂时借给他们用。”
姚肃愣愣的看着他。
龚组长继续道：“毕竟也没人会比你更加了解那地窖了吧？而其中的一些古籍……你若是看过，若是还记得，对之后的修复工作也是大有帮助。”
正因为这个，龚组长才能给姚肃父女争取到‘缓刑’的。
姚肃一听这话，连忙点头：“没问题没问题，只要能帮上忙的，你们尽管说。”
姚肃生于姚家，从小也是被精心教养的，可以说颇有学识，姚家藏书众多，姚肃确实学过其中的一些，这会儿听说能派上用场，顿时十分激动，觉得自己终于还是有了点用处。
等封殊办完手续之后，姚家父女的事情对于封殊和陆时依来讲就算告一段落了。
却没想到临走的时候龚组长又拦住他们：“明澄道长，是这样，目前我们管理局的人手也不足，你虽年纪小些，但我瞧着办事是靠得住的，因此……工地那边的阴煞之气还是需要净化，总不能就放着不管，这事恐怕还要麻烦你。”
这原本该是管理局的事情，但国庆假期，管理局需要处理的事情一下子翻了好几倍，确实抽不出更多的人手了。
封殊是太清观弟子，师父还是鼎鼎有名的玄微道人，即使封殊瞧着年纪小了点，但龚组长对他还是放心的。
封殊也没有推辞，十分痛快的答应下来。
倒是回去的时候，封殊对陆时依道：“只是可惜了《连山》，若是《连山》真能保存下来，对各大门派来说也都是一件好事。”
如今三易真正流传下来的只余周易，归藏和连山却都满是神秘色彩，虽偶有只言片语流露，可对于修行门派来说，这都是不够的。
陆时依不知道《连山》意味着什么，封殊却是很清楚的。
可就算不懂连山的意义，陆时依也明白那必定是非常珍贵的古籍。
回去之后封殊开始准备净化煞气的阵法，和需要用到的符箓，陆时依则把压羽扇借给了他。
是的，陆压送给陆时依的黑色羽毛扇终于有了姓名。
陆时依最终给定下了压羽扇这个称呼。
接下来戚央不知怎的，像是送饭送上瘾了一般，一天三顿的给陆时依和封殊送吃的。
陆时依早前就夸奖过他送来的粥和小笼包好吃。
但……
再怎么好吃的东西，一天三顿的吃也会腻啊！
陆时依终于还是没忍住，对戚央道：“如果你一定要送饭我好像也不方便拦着，但你下次可不可以送点其他的？”
戚央：“这……”
他也想送其他的呀。
可封总就只会这两样他有什么办法！
不知道是不是一天三顿米粥配小笼包带来的动力，封殊的阵法完成进度飞快。
终于在陆时依实在忍不住想要自己去买菜做饭之前完成了布置阵法的工作。
然后和陆时依飞速买了票打算离开临海市。
戚央去和封亦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封亦脸上满是失望的神情：“这就要走了啊……”
他知道其实不该太过打扰封殊，从封殊被玄微道人带去太清观的那一天起，封家上下就有了这样的共识。
封殊的未来会有比寻常人漫长的多的时光，他们能够为这孩子做的事情本就已经很少，万不可再为自己的私欲增加他的负担。
封殊与他们的关系越淡漠，或许就越是一件好事呢。
何况他们一家都只是普通人，没什么自保的本事，若是关系太近，有要对付封殊的人以他们一家来威胁又该如何是好？
普通人的世界中尚且有许多需要对家人信息保密的工作，何况是封殊呢？
但就算是这样，封亦还是会失望的。
他比封殊大了许多，也许封殊早就不记得他了，但他却记得封殊的事情，从封殊刚刚出生的时候那么小小的一团开始，他就记得。
但封亦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安排好他们的行程吧。”
戚央想了想问：“封总，您……要不要送点临别礼物？”
封亦有那么一瞬间的心动，可……
“恐怕有些不合适，还是算了吧。”
戚央立马为封亦找到了理由：“明澄道长和陆大师这次也算是帮了公司的大忙，我们却只给了委托的费用，如今他们要走，送点礼物表达谢意也是应该。”
封亦立马开口：“你说得对。”
戚央预感到金主的大红包在向自己招手了：“那我这就去准备……”
“不，你等等，”办公桌后的封亦一手托着下巴，眉头微微皱起，若有所思的样子：“送礼物，还是亲自挑选更好吧？”
几乎没怎么操心过给人送礼这种事的封亦想着。
戚央小心的问道：“您有什么打算吗？”
封亦道：“你上次说他喜欢毛绒绒的玩具？”
戚央道：“我是看见过那么一回，后来再去就没见到了。”
“那肯定是担心你又乱动给收起来了。”一边说封亦还一边冷冷的看了戚央一眼：“你干什么乱动他的东西。”
戚央：“……封总我知道错了！”
但好在他提供的情报很有价值，封亦也没和他计较这事，而是说道：“总之这事我心里有数，你去和他们确定下行程就行了。”
心虚的戚央立马答应下来跑去干活儿了。
封亦心中则想着，除了毛绒玩具，还是得送些封殊用得上的东西才好，这才更显熨帖嘛。
于是离开的那天，除了赶来接‘长辈’的通法，戚央还非常贴心的给陆时依和封殊都送了礼物。
给陆时依的倒是没什么新奇，就是一些临海市的特产。
比起不靠海的山海市，靠着海还是个有名的旅游城市的临海市在这方面可以作为礼物送的东西可太多了。
陆时依谢过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收下。
封殊那里似乎是和陆时依完全不同的东西。
“明澄道长，这是封总特意为您准备的，东西都是他亲自挑选的。”
封亦作为一个从来不摸鱼的好霸总，工作确实很忙，特意空出时间挑选礼物足可见诚意了。
然而封殊看到那礼物之后眉头就狠狠的跳了两下。
这什么玩意儿？？？
一个巨大的足有半个成年人高的毛绒兔子玩具，可爱的卡通兔子还穿着一身道袍，这不仅没给兔子增添什么严肃的气场，反而更加可爱了几分。
封殊：“……”
他难道要抱着这种东西上高铁吗！
封殊只是冷着脸说了谢谢，然而完全没有伸手接过来的打算。
一旁的通法见气氛尴尬，连忙道：“这个不方便拿，先给我吧。”
戚央连忙把东西递给他，心想，看来就算是毛绒绒封总的弟弟也还是喜欢小巧一点的，太大的就不行。
嗯，这个得记下来。
一边想着这事，戚央一边说道：“其实刚才那个是我选的，让您见笑了，封总特意挑选送给您的是另一样。”
幸好封亦特意选了两份礼物，不然这会儿戚央都不知道怎么给圆过去。
说着，他从身旁的助理手里接过一个沉甸甸的纸箱:“可能有点重，明澄道长您小心拿。”
封殊看着眼前的纸箱子，确定这不像是能塞的下什么巨型毛绒玩具的样子，脸上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一点：“替我谢谢他。”
戚央道：“您等会儿上车再拆吧，说实话，这是封总挑的，我还不知道是什么。”
封殊微微点头：“他费心了。”
迟疑了一下，他将纸箱也交给苦力通法拿着，自己从包里拿出一个深蓝色的香袋来：“这里头装的是我师门秘制的香料，对清心凝神缓解疲劳有些效果，我还放了平安符，你带给他吧，算是回礼。”
他难得和戚央说这么多话，还是和封亦有关的，戚央顿时高兴的不得了：“您放心，我一定送到。”
封殊嗯了一声：“那么，我们告辞了。”
直到他们过了安检上了车，陆时依见封殊兴致不高，便道：“舍不得走？”
封殊摇头：“不，只是觉得……没什么。”
其实，封亦也挺不错的吧？
通法在旁边哈哈笑道：“还不知道那个封总到底送了什么呢。”
封殊道：“你若是好奇，就打开看看。”
通法道：“人家送给你的东西，哪有我随便打开的道理。”
封殊道：“那我打开吧。”
其实他也很好奇，那沉甸甸的一箱子，封亦到底送了什么给他呢？
怀着这样的心情，封殊在陆时依和通法好奇的眼神中打开了纸箱。
然而……
陆时依瞪大眼睛：“这是……英语习题？”
满满一箱子全部都是！
封殊：“……”
呵！
封亦，好感度-100。
把我的小香袋还给我！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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