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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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昭德宫就把狮子犬送了过来,  小满领着照顾狮子犬的宫女桃仁给金兰磕头。

    金兰没有养猫养狗的爱好,  之前朱瑄怕她烦闷,  特意让杜岩寻来几只会唱小曲的白鹦鹉给她解闷,  她送给其他宫嫔了,  东宫廊下的鎏金鸟笼一并撤了去。

    小满知道金兰不会把狮子犬养在内殿,和掌事太监商量以后,  将桃仁拨去偏殿看屋子,  那边宽敞,  临着一座遍植海棠的园子,狮子犬白天可以尽情在园子里撒欢,  也不会吓着怕狗的宫人。

    狮子犬到了新的地方,  倒是一点都不怕人,  摇着蓬松的大尾巴大摇大摆晃了一圈之后,  不知道在哪里寻了一个狗洞,钻出园子,  径自奔进内殿。

    宫女内侍们放下手里忙的事,一起捉狗,狮子犬左突右避,  灵巧地躲开众人。

    宫人跟在狮子犬后面,叫的叫,  骂的骂,  笑的笑,  人仰马翻,  乱成一团。

    狮子犬扭着圆润的狗屁股,找到内殿,钻进幔帐,满屋子乱窜。

    宫人束手无策,扫墨也不得不前去捉狗。

    朱瑄回来的时候,狮子犬迈着小短腿从包围圈中溜了出去,正好窜到他脚下,抬起头,对着他旺旺吠叫几声,试图咬他常服袍的袍角。

    宫人吓得噤若寒蝉,飞快上前,抱走狮子犬。

    金兰笑着迎上前,朱瑄目光落在她脸上,她双眉弯弯,双颊晕红,笑得很开心。

    他拂起她鬓边散乱的发丝,问“哪里来的狗”

    金兰和他说了郑贵妃来过的事。

    朱瑄沉默了一会儿,先问跟在后面的扫墨“检查过了”

    扫墨躬身道“千岁爷放心,小的看过了,也叫猫儿房的管事太监看了。”

    朱瑄双眉略皱,问“养狗的宫女呢”

    扫墨早就料到朱瑄会问得很仔细,回答说“她领了看屋子的差事,没事不能到近前伺候。”

    朱瑄脚步一顿,看一眼趴在宫人怀里的狮子犬,拉着金兰进殿“喜欢这只狮子犬喜欢的话,就养着罢。”

    金兰摇摇头,她只是觉得平时沉稳的扫墨气急败坏、趴在长廊里捉狗的样子有点好玩。

    内殿早已经收拾干净了,狮子犬咬坏和挠坏的帐幔、熏笼换了新的,香炉里也换了平时不怎么用的去除秽气的云梅花脑香,香气浓郁。

    金兰倒了一盅参茶给朱瑄。

    朱瑄喝了两口,抬头看她,说“真喜欢的话就养着,狗是狗,人是人,我不在意。”

    他还不至于因为厌恶郑贵妃而迁怒到一只狗身上。

    金兰笑了笑,坐到朱瑄腿上,搂住他的脖子“我连鹦鹉都不想养,何况是只活蹦乱跳、到处乱窜的狮子犬而且真养了狗,你就不怕我光顾着它,不理会你”

    狮子犬毕竟是郑贵妃的爱犬,金兰想养狗的话可以去猫儿房随便挑一只。

    她养着狮子犬是一回事,每天让狮子犬在眼前乱窜是另一回事,她不想让朱瑄勾起什么不美好的回忆。郑贵妃对她不算坏,那是因为郑贵妃忌惮朱瑄,她是朱瑄的妻子,虽然不会和郑贵妃敌对,但也不可能成为朋友。

    朱瑄揽着金兰的腰,唇角微微翘起,低头亲她“我怕,圆圆只能想着我。”

    金兰轻笑,凑上去吻他。

    折腾了一番睡下,宫人挪走灯烛,帐前一片昏暗。

    金兰睡得不沉,半梦半醒的时候看到罗帐外亮起几点灯火,朱瑄披衣起身出去,扫墨站在槅扇外,小声和他禀报事情。

    不一会儿朱瑄依旧躺下,身上微凉,金兰掀开被子裹住他,问“出什么事了”

    她身上柔软暖和,雪腻酥香,朱瑄抱起她,吻她眉心,道“没事,西苑那边打发人传召御医,已经派人过去了。”

    金兰问“明天你是不是要亲自去西苑看望”

    太医院院判已经住进西苑,以备嘉平帝随时传召,大半夜的特意派人传其他太医,可能是嘉平帝病重了。

    朱瑄摇摇头“最近西苑时常传太医,我派个人过去看看就行。”

    嘉平帝痴迷长生之术,身体每况愈下。之前住在乾清宫,大臣时常上疏劝谏,周太后和郑贵妃也会时不时训诫他几句,搬去离宫以后,他没了掣肘,用药更加频繁。

    道士张芝是钱兴举荐给嘉平帝的,钱兴失势,人人都以为张芝也会跟着落魄,然而接任掌印太监的罗云瑾并没有打压他,张芝依旧随侍嘉平帝左右,为嘉平帝进献丹药。

    西苑三天两头传召太医,朱瑄去看过两次。太医已经暗示过他几次,假如嘉平帝执迷不悟,继续服用张芝的丹药,礼部那边就得准备丧礼了。

    金兰抱着朱瑄,没有说话。

    难怪郑贵妃急着把爱犬送到东宫来,她得意风光了一辈子,得罪的人不知凡几,知道一旦嘉平帝驾崩,她一定下场凄凉,所以提前送出狮子犬。

    还说了那番话。

    翌日早上,朱瑄派去西苑的宫人回来复命,道“千岁爷,万岁昨晚突然心悸,太医说是丹毒所致,熬了药吃下去,天亮前已经好了。”

    朱瑄点点头,用过膳,换了件玄色金线织龙纹盘领窄袖袍,拨开床帐,坐在床沿边看金兰。

    他起身的时候金兰醒了一会儿,和他说了几句话,这会儿又睡熟了。晨光熹微,淡青色天光透过窗玻璃照进内室,她侧脸粉绒绒的,像刚熟的蜜桃。

    朱瑄看了她很久,放下床帐出来。

    宫人通禀“千岁爷,昭德宫送了张帖子过来。”

    朱瑄嗯一声,他正好要去昭德宫。

    出门前,他叫来扫墨吩咐“那个养狗的宫女是昭德宫的人,安置到别处去。”

    扫墨应是。

    昭德宫翠柏森森,清冷幽静,侍立的宫人没精打采,看到东宫的宫人,立刻堆起笑脸迎上前,不复当初的骄横跋扈。

    虽然郑贵妃明面上并未失宠,但是宫中的风向早就变了,早在新旧两河工程顺利竣工的那一天,直觉敏锐的宫人就开始讨好东宫,疏远昭德宫。

    朱瑄步上长廊,环顾一圈。

    他曾经在昭德宫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郑贵妃想方设法地笼络他,他认定郑贵妃是自己的杀母仇人,不为所动。郑贵妃装了几天慈母,很快暴露凶相。嘉平帝无奈,只能让他迁出昭德宫。

    郑贵妃浓妆艳裹,一头金光闪闪的珠翠首饰,遍地金线闪色裙衫,坐在亭子里吃茶,宫人环伺左右。

    看到朱瑄,她挥挥手,左右侍立的宫人立刻退出亭子。

    郑贵妃端着茶杯,眼角斜挑“太子是不是过来警告本宫,让本宫以后离太子妃远一点本宫劝太子妃早做打算,你心里一定不痛快吧”

    朱瑄立在阶前,淡淡地道“孤已经吩咐下去,贵妃以后没机会再见她了。”

    郑贵妃脸色沉了下来,冷笑“你这人果然阴沉古怪,本宫不过是和太子妃说几句话罢了,连这个你都要防着。”

    朱瑄脸上神情淡然“她是我的妻子,不劳贵妃操心。”

    郑贵妃表情僵硬,嗤笑一声“我关心她做什么我只是可怜她没有认清你的真面目,她还以为你是君子,其实你阴柔诡谲,满朝文武都被你骗了”

    她才不会关心太子妃,她只是觉得太子妃傻里傻气的,所以提醒太子妃几句。

    然而太子妃并不傻啊,太子妃只是不想搭理她罢了。

    郑贵妃喝口茶,杯中茶水早就冷了,滑入喉间,一股冷冷的涩味。

    她放下茶杯,凝望庭院那一排茂盛的翠柏,道“皇太后的下场我已经看到了,太后生平最嫉恨的人是钱太后,你偏偏把钱太后的神龛挪回奉先殿,让太后生生世世无法和先帝并尊,还派人去裕陵挖通隧道,当真是好手段。”

    钱太后的墓穴和先帝的墓穴被堵得严严实实的,钦天监前去察看过后,认为挖开隧道可能会震动地脉,不利子孙,建议保持原状。

    消息传回京师,群臣无可奈何,周太后得意洋洋朱瑄将她的丑事昭告天下又如何她百年之后,还是能和先帝合葬,钱太后那个老妇永生永世只能待在那个封闭阴森的墓穴里

    嘉平帝松口气,准备顺水推舟召回谢骞。

    这时传奉官中精通风水的道士上疏说墓穴被堵,裕陵闭塞,风气不通,更加不利于子孙,而且于理不合。

    大臣们争执不休,又举行了一次廷议。道士在廷议中毛遂自荐,主动要求协助谢骞,他不仅懂营造之事,还是大名鼎鼎的阴阳家,朝中不少重臣曾经请他看过风水,见他坚持,附议他的奏疏。

    道士拿到诏书以后,第二天就启程去裕陵实地勘察。不久送回奏疏,说他已经找到挖开隧道的同时还不会震动地脉的方法,大臣们看过图纸,认为他的方案可行。

    如今裕陵那边已经动工了。

    钱太后终将和先帝合葬。

    郑贵妃冷眼旁观,这场好戏实在精彩,可惜她没能参与其中。

    据说周太后已近癫狂,天天在屋中咒骂钱太后。嘉平帝不敢去见她,让宫妃代他尽孝,宫妃们苦不堪言。

    郑贵妃挺直脊背,双眼微眯,看着朱瑄“太后生不如死,接下来该轮到我了。”

    顿了一下,微微一笑,脸上皱纹舒展,“太子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事到如今,本宫无话可说。只希望太子记得当初的承诺,放过郑家。”

    朱瑄没有看郑贵妃,淡淡地道“孤和贵妃曾立下誓言,自然会遵守。”

    言罢,转身步下石阶。

    微风拂过,枝叶沙沙作响。

    郑贵妃目送朱瑄的背影远去,收回视线,轻声喃喃“那就好,太子虽然阴狠毒辣,却是守诺之人。”

    当初她曾经讥笑朱瑄,这个地位岌岌可危、瘦削孱弱的少年居然敢和自己谈条件,实在是滑稽可笑。

    她看不起朱瑄,却不得不忌惮朱瑄,因为朱瑄就是个疯子,当着她的面让人活剐了残害皇子的太监,谁知道他下一次发疯的时候会把矛头对准谁

    如今,郑贵妃不得不庆幸自己从不曾加害金兰,不然郑家的下场会和那个惨死的太监一样。

    郑贵妃端起茶杯,喝下冰凉的茶水。

    死期将至,她心中并无恼怒愤恨。

    早在儿子夭折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将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她还记得嘉平帝安慰她说贵妃不必伤怀,这是命数。

    嘉平帝迷恋她,又将她视作耻辱,认为他们结合所生的儿子注定活不久,命里就该早死。

    她死了,嘉平帝固然伤心,伤心之余,应该也会松口气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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