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屠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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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脑中万鬼尖叫，喊得他灵魂都要被撕裂，痛到他哀嚎翻滚，突然有琴音传来，如利刃般切割着那些尖叫的魂魄，冰凉的湿意落在他灼热的身体上，浇灭了灵魂中的灼热，他慢慢平静，缓缓睁开眼睛。
眼帘处是淡青色纱幔，鼻端安魂香的味道，带着姑苏蓝氏特有的清冽，耳边是琴音，他看去，蓝忘机如云中神仙坐在窗边，一头青丝懒散地披在肩头，神色专注，面目柔和，拨弄着琴弦。
静好的就如同多少次午夜梦回。
“你醒了。”
这是云深不知处的静室。
“你被不死鬼王附体，发狂伤了不少人，我好容易才将你制住。”蓝忘机说的轻描淡写，但当时情形十分凶险，若不是那不死鬼王不知出于何种考虑，自行离开魏无羡的身体，他们根本无法控制发疯的魏无羡。
魏无羡捂着脑袋，“我头要炸掉了，身上也好疼。”
身体中，金丹中藏着那化不开入了骨髓的阴气都散去了，但浑身骨头肌肉都跟被万千巨石压过一般疼痛。
有时候，真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自己又是谁。
“王一博，你还得记得自己是谁吗？”这是属于肖战的声音。
琴音错乱，错了音律。
许是心弦乱了。
“回不去了。”
“我想回去。”
魏无羡看着蓝忘机，“王一博，我想回去，我想做我单纯的小明星，为影帝努力一辈子，演戏到五十岁退休。”
“魏婴，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在害怕什么”
“你说我他妈在害怕什么！”魏无羡突然暴怒，摔了枕头，“你不要给我装成这样一幅世事无关风淡云轻的含光君样子，你不是蓝湛，我也不是魏婴。降妖除魔，这个世界的人都死了，跟我他妈有什么关系？”
魏无羡抱住被子，把头藏进去，躲起来，就没有那么多的痛了，那些难言的要割碎灵魂的疼痛都消散吧！
蓝忘机过来，搂住魏无羡的肩膀，“魏婴，告诉我你在害怕什么？”
魏无羡甩开他的手，“别碰我！”
蓝忘机一声不吭，坐回窗边，继续弹起《清心音》。
魏无羡挣扎了一会儿，耳边琴音寥寥，窗外有鸟虫低鸣，合着清香，他渐渐睡去。
梦里，师姐对他伸出手，“羡羡，快来，我等你好久了。”
一身黑衣，眼神血红，笑容魅惑的夷陵老祖对他伸出手，“魏婴，回来吧！”
“蓝湛，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跟我一起吗？”
蓝忘机点头。
魏无羡笑起来，爽朗明快，还是少年容姿，似乎岁月永远不会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
他笑着笑着又摇头，“可你不要忘了，你不是蓝湛，你是王一博，我们只是搭档，普通朋友，因为拍戏而认识，并不是什么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那天晚上，你要求我亲你，我亲了。那天你抱着我，说想X我——”
“亲了又如何？我们演戏，面对一头猪也得亲下去，你就当是一次演戏吧！”魏无羡耸肩，“那天草地上，不就是扭打了一场，最终什么也没干，我们都没损失。再说，你也知道，我那是被不死鬼王附体了，才发神经病，你别当真。王一博，我不想当魏无羡了。我想回家。”
蓝忘机喉结滚动，指节捏紧，发白。他缓缓闭上眼睛，把眼底的情绪都收敛进心底。
“所以，你打算独自面对。”不是纠缠情感，而是一种笃定的沉稳的肯定句，他们无需多言，都明白彼此的意思。
魏无羡诧异看向蓝忘机。
蓝忘机从桌子下提出一壶天子笑，递给魏无羡，“你是不是很想喝酒，天子笑。”
魏无羡接过酒，打开封泥，天子笑的清香迷醉扑鼻而来，勾起骨子里忘不掉的怀念，他仰头喝了大口，笑道：“好酒！”好想就此醉卧不起。
“你忘不了天子笑，忘不了师姐，忘不了蓝湛，所以，你不管是谁，你就是你。魏婴，有些事，既然来了，迎面应对就是。我永远在。”
魏无羡放下酒壶，“蓝湛，你猜到了？”
蓝忘机缓缓摇头，“等你说。”
魏无羡低头，一笑，“蓝湛，你都知道了，这世间果然如我们猜测出了我们无法控制的变故。出了能控制万千阴灵的不死鬼王，不是修士修成的诡道，不是阴铁，只是阴灵中智力最高的一种。”
“是，世间都已知晓，他指挥众妖邪攻占仙门，为非作歹。且曾经附体到江澄和你的身体。”
“天下异变，即将大乱。鬼王是什么，就是自主意识的恶灵。我、我很害怕，因为我觉得这是我修诡道术法，善用阴虎符留下的隐患。阴铁碎片炸在不夜天，那里有死了太多修士，阴灵汇聚，加上沾染上了人性中的情绪，滋养生出了鬼王。温宁毕竟是傀儡，受鬼王控制就像是物种传承一样自然。可以说，不死鬼王就是一块会自主思考的阴铁。”
“不关你的事，你无需自责。”蓝忘机望着魏无羡，“鬼王跟你没关系，这是自然规律必然会出现的过程。”
“是吗？蓝湛，你真会安慰人。”魏无羡看着蓝忘机，眼底的焦虑散去许多，“蓝湛，有你在，真好。”
“还有吗？”
魏无羡道：“温宁与舞天女融合，原本是需要几十年才能完成的，阴界有了鬼王，他便是众阴之力，他的产生加速了有灵智阴灵的成长，所以温情出现。温情因为温柔丝去寻找金光瑶，利用鬼王力量助金光瑶完成尸变，化身为笑观音，温情擅毒术，金光瑶擅幻术，这两人是不死鬼王最大的两道战力。”
“舞天女，血蝙蝠，蝗害，水行渊，笑观音，吃丹兽，等等，都是因为鬼王的出现，而迅速成长为大魔物。”蓝忘机点头，“各世家都与来报，近期各处夜猎都发现了很难应对的妖魔邪祟，许多小仙门已经被妖邪占领了。”
魏无羡与蓝湛对视，眼中的凝重无法散尽。
“蓝湛，我躺多久了？”
“三天。”
“这么久，你是仙督，世间出了这么多事，肯定很忙，你去忙吧，我在云深不知处到处走走。”
蓝忘机确实有许多的事要交代，他起身，“有事喊我，我在雅室。”
“好！”魏无羡笑着跟蓝忘机道别，门关上后，魏无羡沉下脸，闭上眼睛，耳边撕裂般尖利的叫声真的好吵。蓝湛，或者王一博，你真的会一直站在我身边吗？
蓝忘机站在门口，看着紧闭的门，轻轻叹了口气，无论如何，第一次不能陪你去死，这一次我一定不会眼睁睁看你出事。
“含光君！”蓝思追迎向蓝忘机。
“何事？”
蓝思追焦急道：“收到许多仙门世家来信，又有数个世家遭到大量傀儡围攻，仙门被傀儡占领，许多修士都变成了傀儡。”思追递上信件。
“思追，通知各家主，到云深不知处议事。”
“忘机，你对不死鬼王怎么看，到底跟魏无羡有关系没有？”蓝启仁瞪着胡子看向蓝湛，“你看看这些仙门求助信，先是一些极难以对付的妖魔邪祟出现，现在居然开始攻占仙门，号称是不死鬼王门下。那不死鬼王，为什么好好的附体魏无羡身上？若说跟他无关，我可需要一个合理解释。”
“叔父，跟魏婴无关，他一直与我一处。”蓝忘机回道。
蓝曦臣也道：“魏公子分身乏术，那攻占不净世的妖邪，说是不死鬼王亲自带队，那会儿魏公子正昏迷着。”
“他消失过三个月。”
蓝忘机道：“他是进了峻岑山，抱山散人的隐居之地。”
“抱山散人数百年未出世，只听闻有门人下山，从未听闻有人进山，这魏无羡怎么这般好运，进了山又出来了？”
蓝忘机掏出一枝七彩翎羽，递给蓝启仁。
蓝启仁仔细看过，惊道：“这难道是传说中那只七彩霓凰的尾羽？”
七彩霓凰的传说跟屠戮玄武一样久远，据闻当年薛重亥用阴铁控制屠戮玄武为祸世间，蓝氏先祖蓝翼和抱山散人等人连手抗魔，这只七彩霓凰便是跟在抱山散人身边的一只灵鸟，若不是有他协助，屠戮玄武不可能那么容易被镇压进寒潭洞中。
蓝家有蓝翼留下的手札，十分详细描述过七彩霓凰，抱山散人归山后世人再未见霓凰，还以为他在屠戮玄武一战中死掉，不曾想还活着。
“叔父，魏婴便是七彩霓凰用空间之力带到峻岑山结界内，又是用七彩霓凰的翎羽空间之力才得以那么快从结界脱困而出。”
蓝启仁点头，“拿着七彩翎羽，一道见仙家各门吧！不死鬼王曾附体魏无羡，魏无羡伤了聂家数位门生，这件事是瞒不住的，需得给各仙门一个交代。”
“好，叔父，我不想再听见世人诽谤魏婴，他是何人，这些年已被证实。那鬼王是因为世间阴铁被毁，阴气失控后凝聚起，沾染了人性中的负面情绪，化为的有智力的高阶凶灵。这不是魏婴的错。”
“哼！”蓝启仁甩袖，“走吧，各仙门世家已到，一起商讨应对不死鬼王之事。”
不死鬼王以岐山不夜天为据点，攻占各仙门，将俘虏的修士制造成傀儡。蓝忘机在云深不知处召开仙门大会，誓师征讨。
让众仙门坐不住决心赶紧讨伐不死鬼王的原因是，仙门那些被变成傀儡的修士，并不是死的，他们是活着被炼成傀儡，身体和神识都尙存，只是神智不清，处于一种不死不活的状态中。
这让仙门众人对付他们很为难，如果杀掉的话，那就是真的杀死原来的同门之人，如果不杀死他们变是屠杀修士的刽子手。
魏无羡打起精神，随着大军出发。
魏无羡的加入使仙门力量大涨，他发现，不死鬼王和他的存在是并列的，鬼王控制的傀儡他不能动，他指挥的傀儡鬼王不能动，这让原本不安的仙门众人都松了口气。
众仙门在仙督蓝忘机的带领下，魏无羡的大量傀儡帮助下，迅速抢回被鬼王攻占的几个仙门，而那些被救回来的被不死鬼王控制的傀儡，魏无羡用尽办法有无力驱除他们身上的阴气，仙门只能选择将这些人封印。
看来只有杀死鬼王才能解救这些人。
征讨不死鬼王，被称为屠鬼。
但大军的进度越来越慢，金光瑶的幻术和温情的毒，是一对来自地狱的魔鬼，一个用幻术控制修士，一个下毒，防不胜防。若不是蓝忘机和江澄等死死顶住，怕是早就被鬼王傀儡战胜。
越来越多的人被鬼王变成傀儡，仙门折损人手越来越多，大半仙门被鬼王攻占。
更可怕的是，温宁突然叛变，自那日清河一别，许久无信息，再见时却见他跟随温情身边，成为不死鬼王手下一员。
任魏无羡如何催动陈情，温宁不为所动。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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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好的就如同多少次午夜梦回。
“你醒了。”
这是云深不知处的静室。
“你被不死鬼王附体，发狂伤了不少人，我好容易才将你制住。”蓝忘机说的轻描淡写，但当时情形十分凶险，若不是那不死鬼王不知出于何种考虑，自行离开魏无羡的身体，他们根本无法控制发疯的魏无羡。
魏无羡捂着脑袋，“我头要炸掉了，身上也好疼。”
身体中，金丹中藏着那化不开入了骨髓的阴气都散去了，但浑身骨头肌肉都跟被万千巨石压过一般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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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你还得记得自己是谁吗？”这是属于肖战的声音。
琴音错乱，错了音律。
许是心弦乱了。
“回不去了。”
“我想回去。”
魏无羡看着蓝忘机，“王一博，我想回去，我想做我单纯的小明星，为影帝努力一辈子，演戏到五十岁退休。”
“魏婴，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在害怕什么”
“你说我他妈在害怕什么！”魏无羡突然暴怒，摔了枕头，“你不要给我装成这样一幅世事无关风淡云轻的含光君样子，你不是蓝湛，我也不是魏婴。降妖除魔，这个世界的人都死了，跟我他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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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挣扎了一会儿，耳边琴音寥寥，窗外有鸟虫低鸣，合着清香，他渐渐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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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湛，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跟我一起吗？”
蓝忘机点头。
魏无羡笑起来，爽朗明快，还是少年容姿，似乎岁月永远不会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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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打算独自面对。”不是纠缠情感，而是一种笃定的沉稳的肯定句，他们无需多言，都明白彼此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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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羡接过酒，打开封泥，天子笑的清香迷醉扑鼻而来，勾起骨子里忘不掉的怀念，他仰头喝了大口，笑道：“好酒！”好想就此醉卧不起。
“你忘不了天子笑，忘不了师姐，忘不了蓝湛，所以，你不管是谁，你就是你。魏婴，有些事，既然来了，迎面应对就是。我永远在。”
魏无羡放下酒壶，“蓝湛，你猜到了？”
蓝忘机缓缓摇头，“等你说。”
魏无羡低头，一笑，“蓝湛，你都知道了，这世间果然如我们猜测出了我们无法控制的变故。出了能控制万千阴灵的不死鬼王，不是修士修成的诡道，不是阴铁，只是阴灵中智力最高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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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吗？”
魏无羡道：“温宁与舞天女融合，原本是需要几十年才能完成的，阴界有了鬼王，他便是众阴之力，他的产生加速了有灵智阴灵的成长，所以温情出现。温情因为温柔丝去寻找金光瑶，利用鬼王力量助金光瑶完成尸变，化身为笑观音，温情擅毒术，金光瑶擅幻术，这两人是不死鬼王最大的两道战力。”
“舞天女，血蝙蝠，蝗害，水行渊，笑观音，吃丹兽，等等，都是因为鬼王的出现，而迅速成长为大魔物。”蓝忘机点头，“各世家都与来报，近期各处夜猎都发现了很难应对的妖魔邪祟，许多小仙门已经被妖邪占领了。”
魏无羡与蓝湛对视，眼中的凝重无法散尽。
“蓝湛，我躺多久了？”
“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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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跟魏婴无关，他一直与我一处。”蓝忘机回道。
蓝曦臣也道：“魏公子分身乏术，那攻占不净世的妖邪，说是不死鬼王亲自带队，那会儿魏公子正昏迷着。”
“他消失过三个月。”
蓝忘机道：“他是进了峻岑山，抱山散人的隐居之地。”
“抱山散人数百年未出世，只听闻有门人下山，从未听闻有人进山，这魏无羡怎么这般好运，进了山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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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彩霓凰的传说跟屠戮玄武一样久远，据闻当年薛重亥用阴铁控制屠戮玄武为祸世间，蓝氏先祖蓝翼和抱山散人等人连手抗魔，这只七彩霓凰便是跟在抱山散人身边的一只灵鸟，若不是有他协助，屠戮玄武不可能那么容易被镇压进寒潭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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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蓝启仁甩袖，“走吧，各仙门世家已到，一起商讨应对不死鬼王之事。”
不死鬼王以岐山不夜天为据点，攻占各仙门，将俘虏的修士制造成傀儡。蓝忘机在云深不知处召开仙门大会，誓师征讨。
让众仙门坐不住决心赶紧讨伐不死鬼王的原因是，仙门那些被变成傀儡的修士，并不是死的，他们是活着被炼成傀儡，身体和神识都尙存，只是神智不清，处于一种不死不活的状态中。
这让仙门众人对付他们很为难，如果杀掉的话，那就是真的杀死原来的同门之人，如果不杀死他们变是屠杀修士的刽子手。
魏无羡打起精神，随着大军出发。
魏无羡的加入使仙门力量大涨，他发现，不死鬼王和他的存在是并列的，鬼王控制的傀儡他不能动，他指挥的傀儡鬼王不能动，这让原本不安的仙门众人都松了口气。
众仙门在仙督蓝忘机的带领下，魏无羡的大量傀儡帮助下，迅速抢回被鬼王攻占的几个仙门，而那些被救回来的被不死鬼王控制的傀儡，魏无羡用尽办法有无力驱除他们身上的阴气，仙门只能选择将这些人封印。
看来只有杀死鬼王才能解救这些人。
征讨不死鬼王，被称为屠鬼。
但大军的进度越来越慢，金光瑶的幻术和温情的毒，是一对来自地狱的魔鬼，一个用幻术控制修士，一个下毒，防不胜防。若不是蓝忘机和江澄等死死顶住，怕是早就被鬼王傀儡战胜。
越来越多的人被鬼王变成傀儡，仙门折损人手越来越多，大半仙门被鬼王攻占。
更可怕的是，温宁突然叛变，自那日清河一别，许久无信息，再见时却见他跟随温情身边，成为不死鬼王手下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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