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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与风》正文 血海情诗篇(一) 之 意外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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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有这么一座小岛孤独的立在海水中央,登上这座岛屿来到岸边,首先感觉到的便是那清爽的海风,伴随着大海的气息拂面而来,海水涌动掀起层层波澜,演奏出只有海洋所独有的旋律,浪涛也应和着这个旋律有节奏地拍打在海岸上,踏入岛屿内部,只觉阵阵幽香,往幽香深处而寻,发现此间倒是别有洞天,原以为这里不过是一座荒岛,却没有想到这里竟然有一组规模庞大的建筑群,虽然因为已经无人居住而落满灰尘,却不难看出其装饰之华美,楼阁之间相互有一条长廊作为连接,穿过这片建筑群则来到了一处鲜花盛开的地方,在这一片姹紫嫣红之中有一座土坟静静的待在其中,墓碑朝着中原的方向,碑上并没有刻上任何字迹,只有碑前放着一只玉镯,玉镯下压着一张已经发黄的纸,纸上的字迹可以依稀辨认出来内容,只见上面写道:为情何苦终不得,棒打鸳鸯引劫祸,浮尸千万泪成海,浪涛激荡旧情歌。

    时值夏末,天气也逐渐由炎热变得凉爽起来,在一处僻静的海岸边,停靠着几艘不大不小的船只,这周围除了海岸上的一座大屋子外别无他物,附近也看不到任何人烟,天气看起来还算不错,风和日丽的,就是那平日里浪涛滚滚汹涌而来的海水如今也好似丝绸一般柔和,只是微微激荡着涟漪,不时有雪白的浪花伴随着海的灵动拍打在海岸上,清凉的海风也夹杂着大海的浪漫轻轻拂过,遥望海面,一个小黑点不知何时出现在这水天一色的景象中,它慢慢地朝这边的海岸移动过来,它的样子也因此从一个小黑点不断放大,到后来终于让人看清了它的真实模样,原来这是一艘中型的双桅帆船,船身略高,船的船头部位较尖,船身狭长,船的尾部则较宽,但不论是船头还是船尾都略微向上翘起,它的船型看上去属于上宽下细的那一类,也就是说它的船舱会比较狭小,这艘船缓缓地驶向岸边,它并没有选择和岸边停靠的其他几艘船待在一起,而是选择独自停靠在海岸的一边,在这里收帆抛锚,同时从船上放出一条长板子将其中一头搭在岸边作为上船下船所用的梯子。

    在这艘帆船停靠完毕之后,便有一个人从船上走了下来,他看上去年纪应该很大,因为他的头发和胡子都已经花白,但依旧步履矫健,他的身材中等且匀称,身上穿着一件浅绿绣花袍,外面披着一件深灰色长褂,透过衣衫可以隐约看见其健硕的肌肉,头上的缕缕青丝被他用一块青色头巾包裹起来,他长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两条眉毛也同他的须发一般已经花白,一双干涩的眼睛布满血丝,他的鼻子倒是很大,但并不漂亮,塌陷的鼻梁和那看上去肉滚滚的鼻头,如果你站在他的面前仔细观看,甚至可以隐约看见几根从鼻孔中冒出的鼻毛,他的嘴唇干裂,胡子明显被他刻意修剪过,修剪成一个“口”字的模样围绕在嘴巴的一周,他的皮肤就像其他那些长久待在海上劳作的人一样,粗糙且干燥,黝黑里面透着一丝浅红。

    这个人独自伫立在海岸边,微笑着望向陆地内部,不一会儿他的视线中便走出一个人,此人的年龄看上去已过而立之年,他的头发用一块绣纹方巾包裹起来,身上着一件天蓝冰蚕丝绣浮云纹长袍,背上背着一个大包裹,手上执一把百鸟朝凤扇面的折扇,腰间系着一块形象怪异的玉佩,足下着一双四方逍遥履,他皮肤白皙面容清癯,两道又粗又长的眉毛仿佛在生气一般倒挂于眉宇之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可是眉毛下的那一双细眼却又让人觉得清爽而舒服,他的鼻梁高耸鼻尖微微向上翘起,嘴巴不是很大,上嘴唇略薄于下唇,总的来说这个人长得还算不错,何况他还留着两撇好看的小胡子,一般来说胡子可谓是男子天生的装饰,一个男人不论有多么丑陋,只要有一撮漂亮的胡子也会为其加分不少,对于这个人来说更是如此,他的面容本来就长得不错,所以这两撇小胡子无疑成了他脸上最好的装饰,这个人似乎心情不错,因为他一边朝海边走来一边还哼着小曲,当他走进海岸之后,先前那个老头便迎了上来拱手道:“没想到薛老板您来得这么早,老夫前脚才刚把船驶进港,您后脚就来了。”其实他根本不姓薛,他的真实身份正是那个在民间被称作“千身千面,形如鬼魅”的千璇,他此时展现出的这副样貌完全是他易容所扮,原来千璇近来因为闲来无事,想要去寻些有意思的事情来做,曾经有人说过大丈夫人生在世若结识个好友,日日把臂同游悠游于山水之间也不失为一种乐趣,千璇在这一方面也是如此,可惜他一无友人相伴,二则是这中原的大好河山早就被他游遍,于是一时兴起竟然想要跑到爪哇国那种偏远之地,有趣的是连他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的原因,其实他也不需要什么理由,他这个人本来就是这样,来去自如随心所欲,奈何朝廷政策的限制,千璇想要找到一条船只来出海航行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但是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官家虽然明令禁止私自出海,可是私下依旧会有人来做这些事情,比方说这一次千璇就找到了一艘可以帮助其出海的船只,这艘船的主人就是面前这个老头,他的本名叫做邹韬,别人一般都管他叫做邹老板,他专门做海上私运的生意,正因为是私运,他才会选择这么一处僻静的海岸作为自己停船的码头,而岸边的其他几艘船只也同他一样,都做的是这海上私运的生意,他们选择把这个地方作为码头的理由和邹韬相同,无非就是此处山高皇帝远,在这里做这一行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这也是为什么这里的陆地附近除了海岸边的一座大屋子外再无其他人烟的原因。

    千璇打趣道:“在下原本以为自己会是最后一个来的人,没想到居然会是第一个,看来我的脚程还不算慢,不过话说回来,邹老板你开的这个价格可以算的上是天价啊,二百两银子换你两张往返的船票,有这二百两我甚至可以自己造一艘船出去了。”邹韬笑道:“薛老板您说的一点也没错,不过也不是老夫夸大,若是您自己造船出航可未必到得了您要去的地方,您看到停靠在岸边的其他几艘船只了吗,他们和老夫一样都是专门做海上私运这一生意的,可是为什么同做一行生意却只有老夫的这艘船敢远航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主要还是因为老夫做生意稳啊。“千璇点头道:”此话说的有理。”邹韬走上去把一只手搭在千璇的肩膀上搂住他向岸边那座大房子走去,笑道:“放心好了薛老板,老夫保证等一下您就会觉得这二百两银子花的一点也不冤枉了。”说着二人已经走到了那座大屋子的门前,邹韬问道:“薛老板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千璇摇头道:“还请恕在下愚钝,我以为这里无非就是一个供诸位歇脚的地方。”邹韬拍着千璇的肩膀大笑道:“您说的一点也没有错,或许在薛老板眼里它就是这么一处再简陋不过的歇脚之地,但是它对于我们这些常年在海面上漂泊的人而言,可不仅仅是歇脚之处那么简单,与其说它是歇脚之地,倒不如说它是我们这些人的仙境乐园也不为过。”千璇微笑道:“在下听邹老板这么一说,倒还真的想要早点大开眼界。”邹韬也笑道:“那就请吧。”说着便伸出手一把推开了这间屋子的大门。

    当屋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千璇就感觉到一股闷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明明时值夏末,天气已经开始逐渐转凉,尤其是在这海岸边不时还会有阵阵清凉舒适的海风吹过,但千璇只是站在这间大屋敞开的门口就感觉到燥热异常,除此之外从屋子中传来震耳欲聋的吵闹声,邹韬把手搭在千璇的肩膀上,将他带进了屋中,千璇才刚踏进门里,就因为屋内燥热的气息而汗如雨下了,此时外面的天还很亮,这间屋子里面的光线却显得十分昏暗,千璇猜测恐怕是因为它的窗户全部都关闭的严严实实的原因,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数张大桌子,每张桌子都围满了人,他们有男有女,不少人的身上还能看见刺青,这些人皆聚精会神地围在桌子那里玩着什么游戏,不时发出大声的吆喝,千璇凑上去透过人声鼎沸人群勉强看到了桌子上的东西,原来他们围在一起是为了赌博,从这些赌博的人身上的穿着打扮上来看,那些男性基本上都属于水手之类的人,因为他们全部都穿着方便活动的粗布短衫,身材健壮,皮肤状态也明显如那种长久待在海上劳作的人那样,黝黑里面透着一丝浅红且十分粗糙,而那些女子却一个个细皮嫩肉的,每个人穿着那种要多艳丽有多艳丽的衣裙,浑身上下穿金戴银挂满了各种首饰,脸上也涂抹着厚厚的浓妆,但她们的这种审美实在让千璇不敢恭维,也许她们的本意是想要把自己打扮成花枝招展的样子来吸引在场的这些男人们,可现在看来反倒有了种矫揉造作的丑态与滑稽,不过在场的那些男人们似乎很喜欢这种打扮,经常会有某个男人突然伸出自己粗糙的双手在身边的某个女人身上上下其手,抑或是猛地搂住身边一个女人狠狠地亲上一口,喧闹的人群中也经常会有人讲出一个粗鄙下流的笑话引得在场的人们捧腹大笑,值得一提的是,有可能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实在是太过闷热,所以这些赌博的男男女女中不乏有着上身的人,这些男人尚且不论,那些女子中竟然也有人跟着一起着上身,这些有伤风化的行为恐怕就是在塞北或者西南的那些蛮族里面也不会轻易出现,然而这些行为在这里似乎完全没有忌讳,千璇本来还想要停留在原地多观察这些人一会儿,但邹韬却对他道:“这种地方可以算的上是个小赌坊,老夫偶尔也会在这里小玩两局试试手气,不过我们不妨先去见过此间的主人,到时候薛老板您如果想要玩上几局的话再来赌也不迟。”千璇便只好继续跟在邹韬的身后。

    二人穿过了这个小赌场,就来到了一条狭长的过道,过道的两边有无数扇半掩着的门,但即便如此千璇也能隐约猜出这是做什么的房间,因为他不时可以听到从房间中传出来女人的声和男人粗暴的喘息声,这里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一种淫荡的气息,除此之外还飘散着一种原始的雄性与雌性之间求爱所发出的气味,突然一扇门被彻底推开,几名赤身的男女嬉笑打闹着从千璇的面前跑过,但是他们看上去根本就没有丝毫的羞耻之意,连遮挡都不遮挡一下就从千璇的面前走过,好像千璇根本就不存在一样,千璇和邹韬二人走出了这条过道,来到了下一个场所,这里坐着的依旧是一些打扮得十分妖艳的女子,好在她们的长相和千璇先前所见到的那些女子比起来实在是赏心悦目的多,不过她们装扮的大胆程度同千璇之前在赌场那里看到的女子比起来简直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大多都很暴露,其中大多数女子的衣着都是香肩半露,把领口故意敞开微微露出上乳的一部分,她们裙子开叉一直高到大腿根部甚至更深处,她们见到千璇走过来,不住地向千璇抛出媚眼,或者是伸出一条腿用脚去勾千璇的小腿,甚至有几个比较奔放的女子直接站起身张开怀抱想要搂住千璇,面对这种场面,千璇只是面带微笑的看向她们,但同时他又以极其迅速的动作躲过了这些动作,所以这些女子根本就没办法碰触到千璇,这时邹韬突然开口对千璇道:”我们在这里也算待了有一小会儿时间了,薛老板应该已经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吧?“

    这位”薛老板“笑道:”这是自然,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这里是风月之地,是漂泊浪子的风流乡。“听了千璇这话,邹韬忍不住大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轻轻拍着千璇的肩膀道:”诶呀,薛老板不亏是文化人,说话都是那么雅,不过这里可没您说的那么高雅,什么风月之地,那种词用在那些大城市里面的烟花柳巷里面或许还算合适,但是您要用在这里,恐怕这个地方还配不上这种词语,老夫也就直言不讳了,这里是人间最为污秽且下流的地方,说白了其实就是个窑子而已,而且是那种最下等的窑子,这里的女人可比不上那些烟花柳巷的女子,都是些肮脏透顶的家伙,当然即便如此,此地依然是我们这些人的温柔乡。“千璇道:“这点倒是让在下有些不太明白,还请邹老板赐教。”邹韬笑道:“好说好说,老夫且问薛老板,您曾经出海远航过吗?”千璇摇头道:”在下倒是出过几次海,但航程都很短,在海上待的时间最长的那一次也不过几日罢了,像此番这般远航还从来没有过。“邹韬继续笑道:”所以说,薛老板不懂海咯。”千璇点头道:“当然,尤其是在邹老板你这样的老手面前,在下对于这方面的知识实在是显得孤陋寡闻了。”

    邹韬道:“薛老板没有远航过的经验,所以您不了解这大海,您别看现在这海面上风平浪静的,但是对于我们这些长年累月和海洋打交道的人来说大多数时候惊涛骇浪才是海洋真正的面目,葬身鱼腹或是在海上漂泊不定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一般的存在,而且这海洋无边无际又变化莫测,纵使是这世上最优秀的水手,也不能保证自己每次出海后都能平安归来,对于我们这些做着海上私运生意的人而言更是有双重的风险,除了要面对这海上瞬息万变的天气与各种突发状况,还要想方设法躲过朝廷官吏的监察,所以啊,您别看我们赚得银子好像挺多,但这些可都是用命换来的钱,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下次出海回来以后还有那命来花这些钱,大家又都是做私运这一行的,薛老板您想想,会有哪个姑娘家眼睛瞎了能看得上这种人,岂不是年纪轻轻就叫人守活寡了吗,所以干我们这行的人从来都是没有家室的孤家寡人,但您说这一个男人活了一辈子要是连女人都没碰过那他憋屈不憋屈,老夫年事已高,那种风流事倒早就绝了,不过薛老板您也看到了,在这里玩儿的常客大部分都是些不过二三十岁的壮年男子,尤其是这些年轻力壮的水手,长时间闷在无聊的海上早就让他们寂寞疯了,好不容易回到陆地第一件事肯定是要找个地方大肆放纵一把才心满意足,您看这里不光有女人,还有赌场和美酒,而且在这个地方您根本用不着拘于什么礼节道德的问题,只要遵守这里的规矩那么您完全可以百无禁忌的去做任何您想做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这些人要把这个地方称作乐园。”千璇听他这么说,笑道:“既然如此,在下倒很好奇这里的规矩都是什么?”邹韬亦笑道:“薛老板还请稍安勿躁,等一下您就知道了。”

    二人继续向前走去,很快千璇便看到了一个女人径自向他们面前走来,这个女人看上去和此处其他的女子明显不同,首先她并没有像其他女子那样穿着暴露,其次从她的举手投足之间可以看出她绝对不是和这些女子从事同样工作的人,千璇很快地打量了这个女人一眼,她看上去大概三十来岁的模样,但是却学着未出室的少女那样将头发梳成垂鬟分肖髻的样子,上面还插着一支玉珠簪,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她身上着一件普通的黄纹绣花长裙,但是衣袖处却非常奇怪,绣满了花鸟鱼虫之类的图案,千璇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她穿的这件长裙根本就没有袖子,她的双臂之所以看上去花花绿绿是因为她在胳膊上纹满了刺青,她的皮肤用肤如凝脂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两道细眉下是一双看上去含情脉脉的眼睛,里面包含着一种她这种年龄的女性所独具的成熟之美与风韵,她的鼻子不大也不小,正好适合她的这张脸,鼻梁高耸,她的嘴巴并不大,嘴唇的颜色鲜艳犹如两瓣粉嫩的桃花瓣,她的脸型不错,是标准的鹅蛋脸,就是下巴上有一条浅浅的美人沟,但总的来说她的确算得上是一个美人。这个女人名字叫做柳异,是经营这里的老板,与其说她是个老板,倒不如说她是个老鸨更合适一些,仔细观察之后千璇不禁觉得有些好玩,因为这里的女性中好像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而言,这个老鸨反而要比她手下的那些姑娘好看得多。

    柳异带着一种和善得笑容朝着千璇和邹韬的面前款款走来,道:“哟,原来是邹老板来了,你可是好久都没有光顾过我们这里的生意了,是不是又找到了其他什么地方,把我们这里都忘了。”邹韬陪笑道:“怎么会呢,柳老板真能说笑,你要知道,像做我们这一行的,有时候在海上遇到一些突发状况多延误几日航程也是常有的事情嘛,再者说,老夫在海上这些日子里可是对这里朝思暮想啊,怎么会忘了呢?”柳异嘟囔了一句:“老滑头,一把年纪了还是净会耍嘴皮子。”不过她的脸上依旧是一副笑容,随后她转头看向千璇,笑道:“这位官人是谁,看起来好面生啊,您应该不是常客吧?”千璇还没来得及作答,邹韬就抢在他的前面介绍道:“哦,双方互相认识一下,这位是薛老板,我的客人,他这回还是第一次出海远航呢,薛老板,这位是经营此处的柳老板,您刚才不是问老夫这里的规矩是什么吗,老夫现在就可以告诉您,在这里柳老板就是唯一的规矩,对了,我说柳老板啊,好歹咱们都是旧相识了,旁边这位薛老板又是老夫的客人,你就不能找个地方让我们坐下来聊吗。”柳异掩嘴笑道:”你说的是,是我招待不周,二位贵客请这边来。“

    说着柳异带二人来到了一处隔间,说是隔间,无非就是用一扇屏风隔出一块空间罢了,三人围着一张小圆桌坐了下来,千璇见这张桌子上还有没擦干净的油渍残留在上面,只不过见柳异和邹韬二人毫不在意,自己也就不便说什么,一个长得五大三粗面若黑炭的侍女端上了茶和茶点,这期间她还多次悄悄地冲着千璇挤眉弄眼,千璇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不过他只是微笑着装作视而不见的样子,不过邹韬也注意到了那个侍女方才的举动,大笑道:”诶呦,老夫说柳老板啊,刚才你手底下的那个丫头你可看到没,对着我们薛老板眉目传情嘞!“柳异也笑道:”哦,竟然还有这种事情,不过人家薛老板一看就是从大地方来的,我手底下的这些庸脂俗粉恐怕根本就不入眼吧。“千璇还没来得及回话,邹韬就抢话道:”我说薛老板呀,您就别挑三拣四了吧,老夫也给您交个底,一定尽心尽力把您送到要去的地方,不过这海上的事情谁也保证不了,您莫要觉得老夫说话难听,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死前再不风流一下岂不是可惜了吗,再者说这里的姑娘您放心好了,绝不比任何地方的差,绝对把您伺候的舒舒服服,等您航行归来后,说不定还想做回头客呢。“柳异笑道:”见薛老板这一表人才的样子,看了就讨人喜欢,加之你又是我老朋友的客人,今天我做主,你喜欢哪个姑娘可以尽管带去,不过只能带走一个,毕竟我们还是要做生意的嘛。“邹韬一听,兴奋地拍着千璇地后背道:”恭喜啊薛老板,这可是柳老板头一次主动肯把自己手下的姑娘送给别人,以往的话别人出大价钱想在这里买一个姑娘回去都不可能,老夫说过吧,您绝对不会认为自己这二百两银子花亏了。“见这二人越说越荒唐,千璇只好端起茶杯正欲以饮茶的方式来结束这个话题,可这茶才刚送到嘴边他便喝不下去了,因为这茶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他再仔细看了看茶杯,才发现这茶杯估计很久都没有洗过,茶杯里面看上去完全已经发黑了,千璇又去看那茶点,点心其实没什么问题,主要是那盛放点心的盘子明显就没有认真擦洗过,上面还有星星点点的污渍,无奈之下千璇只好又听这二人喋喋不休了半天,但是他的脸上却始终带有微笑,毕竟他早就习惯了喜形不于色这种事,故而基本没有人能仅从他的表情中推断出他的心情或是想法。

    三人又寒暄了一会儿,柳异起身道:”那么二位贵客请随意,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先失陪了。“邹韬一把拉住千璇道:”走吧薛老板,我们先去喝上两杯如何。“千璇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个地方的酒还是不错的,然而美酒在手千璇却滴酒未进,因为这盛满美酒的杯子是酒保直接从另一桌刚走掉的客人桌上拿来的,连擦都没擦过一下,恐怕里面还才留着先前使用过的人的唾液,不过看起来邹韬倒是毫不介意,千璇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问道:”话说邹老板你之前曾说过还有其他搭乘此船的客人,你就这么待在这里真的合适吗,万一他们来了之后认错了船怎么办?“邹韬笑道:”这点您尽管放心,此时时候还尚早,他们要等到未时左右才能到这里。“千璇道:“原来如此,那么邹老板可否告诉在下另外几位乘船客人都是些什么人?”邹韬摆手道:“这点恕老夫无可奉告,毕竟我们做的是私运,有时候会出现一些专门为了躲避仇家迫不得已逃亡海外的人,为了保护客人的与安全,所以我们这里的客人从来都是用假名代替,我们也不会多问,只要钱给够了我们都会尽心尽力的把你送到要去的地方,另外就老夫猜测,薛老板估计也没有以真名示人吧。”千璇笑道:”邹老板果真厉害。“邹韬也笑道:“并非是老夫厉害,只不过这行做久了,这种事情也就见怪不怪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千璇突然听到邹韬叫他,知道是其他乘船的人已经来了,他来到海岸边,就看见有几个人一起站在海岸上焦急地看向内陆,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他们总共有五个人,其中一人正是邹韬,里面除了邹韬以外,剩下的四人应该就是邹韬所说的其余几名船客,第一个人看上去三十来岁的模样,长着一张长且消瘦的马脸,眼皮耷拉着看上去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身上穿着一条锦袍,邹韬管他叫做张员外,据说是某地的一个财主,第二个人看上去不过弱冠之年,衣着考究气度非凡,当真一惨绿少年,他被人称作王公子,剩下二人是一对中年夫妇,丈夫姓名刘,妻子姓李,这对夫妇从穿着打扮上来看与前两人不同,前面两人都是衣冠楚楚的上流人士,而这二人反倒更像是平民百姓,千璇上前问道:“邹老板,你们是在等人吗?”邹韬道:“原来是薛老板,没错,老夫正在等最后一位船客,他要是不来我们可不能开船啊,不然的话同行们要笑话老夫做生意不讲信誉了。”千璇又对其他的几名船客道:“诸位和这位没到的船客很熟悉吗?“这些船客纷纷否定道:”这位先生说笑了,我们互相不认识,何谈熟悉一说。“千璇道:”既然诸位都不认识那名还未到的船客,为何还要如此焦急地等待,不妨先登船好了。“这些船客听千璇这么说,都默不作声,最后还是邹韬道:”还是薛老板说的有道理,诸位不妨先登船吧,老夫自己在这里等着就好。“众船客见状,也就同意了千璇的提议,就在此时,最后的那一名船客终于到了。

    他看上去有五六十岁的样子,头顶的部分已经秃掉了,脸上布满了皱纹,似乎还夹杂着几处老人斑,没什么胡须,尽管他佝偻着身子,走起路来看上去步履蹒跚的样子,但是不难看出他高大魁梧的身材,纵使是弓着背,他的个头也没显得比其他人矮上多少,身上的原本宽松的长袍也被其健硕的肌肉撑得紧绷,他的两只手上各提着一只大箱子,不过他明显已经力不从心了,每走上几步路就要停下来气喘吁吁地歇上好一会儿才能缓过来。

    邹韬见到他以后,快步上前道:“钱老先生您总算来了,走吧,大家都在等您了。”这个被称作钱老先生的人点头道:“好好好,邹老板请带路吧。”可当他来到船前时,却突然摆手道:“不行不行,我突然感觉身子不舒服,邹老板你们自己走吧,我这个状况恐怕是出不了海了。”邹韬摇头道:“您这是哪里的话,老夫岂有收了钱不干活的道理,您这不是明摆着要让老夫砸自己的招牌呀。”那个钱老先生道:“可是我这身子实在没法出海了,邹老板你们不要管我了,那钱就当是我送给你的,你不用在意。”就在这二人互相争来争去的时候,那个王公子突然插嘴道:“请恕愚无礼,不过愚自幼熟读医术,也许能帮到这位老先生,老先生若是不嫌弃,不妨容愚试上一试。”邹韬也在旁边劝道:“对呀,钱老先生不如就让这位王公子试一下如何。”那个钱老先生急忙拒绝道:“不必了,我这都是老毛病了,经常时有时无的突然发作,如今已经没事了,那么我们就登船吧邹老板。”邹韬道:“既然如此,那再好不过了,老先生您看这样如何,不如就把您的房间安排在王公子隔壁好了,他精通医术,在这海上漫长的航行里也好有个照应,不知道王公子意下如何?“王公子笑道:”这当然没有问题了。“钱老先生却道:”我怎么好意思去麻烦别人呢,还是免了吧。“接下来这三个人又就这个事情讨论了半天,终于还是决定把那个王公子和这位钱老先生的房间安排在一起,不过那个钱老先生看上去明显对此感到很沮丧。

    想要登船的唯一办法就是从这条狭长的木板上通过,邹韬毕竟早就走惯了这种路,很快就来到了船上,接下来一个便是张员外,他摇摇摆摆地好不容易才上了船,那个王公子好歹是个年轻人,倒是很轻松的就登了船,那对夫妇也互相搀扶着上了船,接下来就轮到这位钱老先生上船,就见他提起两口大箱子小心翼翼地踏上木板,可当他走到木板中央的时候也许是因为箱子太重,他本身走得又不稳,最后只得颤颤巍巍地站在上面,过了好久也没有移动半步,千璇不禁替他在心中捏了一把汗,生怕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于是他决定帮这个人一把,只见他一晃身形,转眼间就来到了这位钱老先生的身后,千璇对其道:“请老先生见谅,由在下来帮你把东西拿上去如何。”这位钱老先生还未来得及开口,他就惊奇的发现不知何时自己手中的两只大箱子已经跑到了千璇手中,而千璇又是不知何时从他的身后移动到了甲板上,总之在千璇的帮助下,这位钱老先生总算也顺利的来到了船上,之后便是众船客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不作细谈。

    千璇这边才刚来到自己的房间还没过多久,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千璇开门一看眼前正是那位钱老先生,钱老先生行礼道:“按理来说冒昧打搅先生实属不妥,然而我想要向先生表达谢意,刚才真的是多谢了。”千璇还礼道:“老先生不必客气,在下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何须劳烦老先生亲自过来。”千璇这句话话音刚落,却看见一道寒光朝自己的双目袭来,千璇急忙纵深跃起,照理来说一般人在这种狭小的船舱里奋力跃起肯定会撞到自己的脑袋,可是千璇毕竟不是一般人,在他的头快要撞击到船舱顶部时千璇瞬间将身形一变,反似游鱼从水面翻身跃起那样浮空将身子改变了方向,同时在空中做出一个后翻动作躲过了这道寒芒并和这个姓钱的老头拉开了一段距离,原来是这个姓钱的老头突然发动袭击,掣出藏好的匕首刺向千璇双目,所幸千璇反应过人,不然刚才那一下即使杀不死他,也定会让他双目失明,姓钱的老头见自己这一击未中,很快就发动了第二次进攻,双手握住匕首直挺挺地冲千璇刺来,别看他之前看上去还是一副行动迟缓的样子,但此时的他完全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动作不仅迅猛而且还很精准,虽然说他身材那么魁梧,然而行动起来可是异常的灵活,千璇不慌不忙地站在原地,就在姓钱的老头手中的匕首和他心脏之间仅有数寸的距离之时,千璇在刹那间出手,他先将身一侧躲过了姓钱的老头刺出的匕首,与此同时一肘撞在对方的肋下,姓钱的老头立刻感到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不由得向后退去,手中的匕首也掉落在地上,但他还是强忍着剧痛再次向千璇发起攻击,这一次千璇不再等他先出手后变招,而是选择直接先发制人,只见千璇身形一晃,转眼间就点住了这个姓钱的老头的穴道,对方根本来不及提防,登时瘫倒在地。

    见胜负已分,这个姓钱的老头称赞道:“好身手,阁下果真出手不凡。”千璇道:“尊驾究竟是何人,又为什么要袭击在下?”这个姓钱的老头笑道:“阁下误会了,之前你帮助我搬东西的时候我就发现你身手敏捷,方才我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试探一下阁下,来再次确认一遍是否真如我所想那样。”千璇亦笑道:“这倒有些奇怪,老先生对在下刚才所使用的皆是招招致命的手段,如今却告诉在下那些只不过是为了试探在下的身手一时兴起所致。”姓钱的老头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还请阁下莫要为此大动肝火,另外,我这么做也并非是一时兴起所致,而是想要交给阁下一份报酬深厚的工作。”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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