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珈奈吃不上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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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现在的列车不可能继续给珈奈提供时候的那种盒饭，即使她再三确认是否是因为赚不到钱才把盒饭压在菜单最底下，可一直保持职业化微笑的乘务员始终给出一样的答案。
“女士，我们没有您说的那种盒饭，我想应该是被淘汰了，。如果您执意要选择价位最低的套餐，可以过一会再来，等到点我们会提供经济套餐，并且数量管够。”
乘务员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点嘲讽。
如果只是短途旅行，那完全不用考虑在列车上吃饭，但如果是超过半天乃至一天以上的长途乘坐，那就必须想着怎么对付自己的肚子。
但在以前，餐车提供的食物总是一言难尽，明明看起来像个样，但吃到嘴里就跟啃泥巴一样。厨师的功力应该都花在让它们保持合格的外形上面了。
需要在列车上度过较长时间的旅客因此会在包里准备好适量的应急食物，以避免走上通向餐车的路。
这份饭不仅烂，它还烂得一视同仁。即使是一位市长登上列车，他也只能在车上找到这份伪装者食物。
习惯了锦衣玉食的市长大人会不会被这种新奇的食物所征服？大家心里都不清楚，但市长秘书比较清楚，因为那盘饭最后会送到他手上，还附带一句告诫——不准浪费食物。
可能真是哪位大人物受了这个苦，政府后来通过一项法规，把餐车供应商的资格提供给了外部市场，瞬间就有无数眼红这块肥肉的餐饮公司带着他们的王牌产品杀上门来。
经过一番惨烈的肉搏战，只有一家公司的定制化食物登上最高峰。限于成本，它不可能有多么美味，但质量也不会低于外面的普通餐馆。
至少人们现在能尝出来它是由不同的蔬菜以及肉类组成的，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根本无法参加美食盲审。
珈奈看了下钟，大概还有二十分钟，那份经济适用餐才会开始供应。
“那算了，给我拿桶泡面就行。”
“好的，请问需要什么口味呢？我们有——”
“随便给我拿个。”
乘务员麻利地从柜台下那堆箱子里掏出一份桶面，“需要现在泡吗？女士？”
珈奈看到她手边是热水龙头，再远点就是正在加热一份咖喱饭的微波炉。
“再给我热一份饭，跟那里面一样的就行，一会我拿走。”
“好的。”
珈奈已经忘了刚才星守说过什么。
……
餐车的座椅布局要比客车厢宽阔不少，来这多花钱吃饭总不能继续跟别人挤在一起。但总有体验过黄金国加宽再加宽列车的旅客在抱怨，他们的抱怨也仅仅止步于此，铁路部门不靠他们过生活，于是这种抱怨也就成了一种别样的下饭菜。
珈奈端着冒热气的桶面找个没人的空位坐下，等待泡面温度下来的同时看着窗外。列车正向一座城市的外围进发，外面的楼房越来越矮，远处的山峰渐渐显现。
窗玻璃的下边缘贴有一排标签，玻璃供应商自豪地把安全等级标在上面，但那一堆专业名词与字母缩写不可能被一个普通旅客所了解。
珈奈从口袋里掏出匕首枪，确认周围没有看着她发呆的人之后，用已经安装在枪上的刀尖轻轻刺了一下玻璃。
嘶——
一道几毫米的划痕出现在上面。
“唔～～”
珈奈迅速把枪收回去，做坏事的羞愧感让她很不好意思。看那一排标签还以为这窗玻璃有多么强大，可没想到是如此的……敏感。
她根本没搞懂那排标签的意思。
普森确实像他承诺的那样给珈奈家里寄了一箱刀片。少女在家门口的快递柜中发现了那份来自匿名人士，发货地未知的包裹。经过两个土豆的检验，她没觉得这特制刀片和普通菜刀有什么不同。
她只在行李箱中塞了点，这东西带多也没有，弹匣要比它方便太多。
摇曳的水蒸气从桶面盖子的缝隙里缓缓飘出。珈奈其实并不是很喜欢这种大众食品，但也没有其他的饭菜合她口味，为了填饱肚子只得选择比较便宜的泡面。
即便如此，它也是超市里的三倍价钱。
与她一同坐在餐车里的还有大概五个人，他们分散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都不是熟人，跟珈奈一样。
她听到身后的餐车门处传来脚步声，不止是一个人。看来饭点现在才算开始，之前只能算是公司下班时的广播声，饥肠辘辘的员工们还要走上一段路才能到达严阵以待的美食一条街。
那几个人应该在点餐台前停下，花上五秒钟浏览一遍菜单之后再像珈奈一样失望地随便选一个。
珈奈估摸着那脚步声差不多该停了，依照普通人的步长，他们已经到达目的地。
但脚步声并未停住，而是继续响着，离珈奈越来越近。
搞什么？他们不吃饭？只是路过？那走餐车干什么？明明外面有专门为过路者开出的走廊，并且比走餐车用时更短。
珈奈支着脑袋，慢慢看那几个人从身旁走过，心里瞎想着他们接下来要去干什么。
第一个人走过，他……特别惊讶地看了珈奈一眼，两股视线交汇。
是看到有人像是早早在那等自己才惊讶吗？还是仅仅因为不适应被陌生人一直看着？
他是一个长相平淡无奇，普普通通的男人，略微驼着背往前走去。
第二个人从珈奈身旁走过，他……也惊讶地看了一眼，更出格的是他立刻往身后打了个手势。
他没用大部分人惯用的右手，而是保持右臂自然摆动的同时用身体另一边的左手悄悄比了个手势。
珈奈可以判断他不是左撇子，因为他右手正拿着手机，她现在见过的人当中，都是把手机握在惯用手里走路的。
不能怪她谨慎多疑，士兵手册上明确说了要多注意身边不寻常的事情，即使最后可能是多此一举，但多个心眼没坏事。
虽然她记住这条守则的原因仅仅是跟它在一起的插图比较有意思。
珈奈直接回头看着即将跟随前面两个人从自己身边走过的第三个人，他此刻正皱着眉头读取同伴的手势，随后也看向珈奈。
于是这两股视线也交汇起来。
男人像是没事找事一样轻咳一声，加快脚步跟上前面两人，迅速消失在餐车门后。
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他们为什么不看别人光看自己？看自己就算了，还做出一副特别惊奇的样子。一个准备吃泡面的女人有什么稀奇的？
放下处于最佳食用时间的泡面，珈奈手握匕首枪插在口袋里也跟上去。
片刻之后。
乘务员带着刚打包好的咖喱饭来到餐桌前，不知所措地望着那冒着热气的泡面，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耍了。她决定找个人。
“这位客人，麻烦问一下，你有看到——”
“她刚才好像走了，急匆匆的。”
那个人往后一指，嘴里咀嚼的频率加快。
“这样啊，谢谢你。”
乘务员也不管那么多，把饭盒直接放在泡面旁边，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也怪不到她头上了。
……
她越来越相信自己的判断，走在最后的那个男人偷偷往后瞟了一眼，看到她跟在后面后立刻就拍前面人跟他说了些什么，随后他们的速度再次加快。
珈奈私自在心里把他们定义成八百年前偷了自己两块钱后心生羞愧而又不敢亲自来道歉，见到自己后因恐惧只能快速逃跑的悲剧偷。
反正身份对他们来说无所谓，珈奈只关心自己这趟行程会不会因他们而产生变化。
而变化来得总比想象中快。
无论是公司，还是学校，又或者是军队，当人员工作区与学习区相隔较远且吃饭时间较为集中时，就会定期造成无法避免的交通堵塞。
珈奈只是没想到在火车上也会碰到这种情况。
她几乎是成了周围唯一的逆行者，一堆人离开座位向餐车区进发，他们的眼睛里满是饥饿，那种想把眼前一切塞进肚子的欲望对珈奈来说并不陌生。
她在队里出任务的时候经常那样，好吃的罐头是有限的，军粮砖块是无限的，她必须把有限的罐头分配到无限的饭点上，不然真的会死人。
而且，这么多人，那两节餐车顾得过来么？
这种场景好像在餐饮配给改革前是见不到的，多亏了经济适用餐的出现，广大乘客们才能在列车上吃到像样的饭菜。
但此刻，经济适用餐是珈奈的敌人。
那三个男人的背影越来越远，前方高高低低的食客也在遮挡她的视线，本来就不宽敞的过道在需要双向通行时简直就是灾难。
“对不起……让一下……麻烦借过哦……”
珈奈不知道遭了多少人的白眼，比较有礼貌的操作是她站在车厢最前端的空地等大部队通过后再赶自己的路，但她现在必须用最蛮横的方式挤过去。
这些乘客生气的原因也很简单。
那三个男人也跟自己一样需要在人群中逆行，但三个壮劳力轻轻松松就可以打出一条分流道。被拨到一边的乘客搞清楚发生什么之后也只能看着他们的背影生闷气。
然后一肚子火的乘客们就碰到了自己，跟那三个混蛋一样混蛋，但看起来好欺负得多的人。
“啊，抱歉！请让一下……”
……
等珈奈回到星守的包厢时，她感觉自己已经不会说其他的话了。
使劲拉开门，发现星守正坐在床上发呆，包厢里没有其他的人，也没有别人进来过的痕迹。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珈奈，你回来啦……吃好了吗？”
“我等会去给你拿，先别管这个，你有看到比较可疑的人进来吗？”
“……刚才的话，好像是有两三个人靠在门外，他们好像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那就行，接下来你注意点，我感觉情况不对。”
珈奈从箱子里又掏出几块刀片。
“你……可别吓我。”
刀片的寒光让星守浑身一颤。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女士，我们没有您说的那种盒饭，我想应该是被淘汰了，。如果您执意要选择价位最低的套餐，可以过一会再来，等到点我们会提供经济套餐，并且数量管够。”
乘务员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点嘲讽。
如果只是短途旅行，那完全不用考虑在列车上吃饭，但如果是超过半天乃至一天以上的长途乘坐，那就必须想着怎么对付自己的肚子。
但在以前，餐车提供的食物总是一言难尽，明明看起来像个样，但吃到嘴里就跟啃泥巴一样。厨师的功力应该都花在让它们保持合格的外形上面了。
需要在列车上度过较长时间的旅客因此会在包里准备好适量的应急食物，以避免走上通向餐车的路。
这份饭不仅烂，它还烂得一视同仁。即使是一位市长登上列车，他也只能在车上找到这份伪装者食物。
习惯了锦衣玉食的市长大人会不会被这种新奇的食物所征服？大家心里都不清楚，但市长秘书比较清楚，因为那盘饭最后会送到他手上，还附带一句告诫——不准浪费食物。
可能真是哪位大人物受了这个苦，政府后来通过一项法规，把餐车供应商的资格提供给了外部市场，瞬间就有无数眼红这块肥肉的餐饮公司带着他们的王牌产品杀上门来。
经过一番惨烈的肉搏战，只有一家公司的定制化食物登上最高峰。限于成本，它不可能有多么美味，但质量也不会低于外面的普通餐馆。
至少人们现在能尝出来它是由不同的蔬菜以及肉类组成的，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根本无法参加美食盲审。
珈奈看了下钟，大概还有二十分钟，那份经济适用餐才会开始供应。
“那算了，给我拿桶泡面就行。”
“好的，请问需要什么口味呢？我们有——”
“随便给我拿个。”
乘务员麻利地从柜台下那堆箱子里掏出一份桶面，“需要现在泡吗？女士？”
珈奈看到她手边是热水龙头，再远点就是正在加热一份咖喱饭的微波炉。
“再给我热一份饭，跟那里面一样的就行，一会我拿走。”
“好的。”
珈奈已经忘了刚才星守说过什么。
……
餐车的座椅布局要比客车厢宽阔不少，来这多花钱吃饭总不能继续跟别人挤在一起。但总有体验过黄金国加宽再加宽列车的旅客在抱怨，他们的抱怨也仅仅止步于此，铁路部门不靠他们过生活，于是这种抱怨也就成了一种别样的下饭菜。
珈奈端着冒热气的桶面找个没人的空位坐下，等待泡面温度下来的同时看着窗外。列车正向一座城市的外围进发，外面的楼房越来越矮，远处的山峰渐渐显现。
窗玻璃的下边缘贴有一排标签，玻璃供应商自豪地把安全等级标在上面，但那一堆专业名词与字母缩写不可能被一个普通旅客所了解。
珈奈从口袋里掏出匕首枪，确认周围没有看着她发呆的人之后，用已经安装在枪上的刀尖轻轻刺了一下玻璃。
嘶——
一道几毫米的划痕出现在上面。
“唔～～”
珈奈迅速把枪收回去，做坏事的羞愧感让她很不好意思。看那一排标签还以为这窗玻璃有多么强大，可没想到是如此的……敏感。
她根本没搞懂那排标签的意思。
普森确实像他承诺的那样给珈奈家里寄了一箱刀片。少女在家门口的快递柜中发现了那份来自匿名人士，发货地未知的包裹。经过两个土豆的检验，她没觉得这特制刀片和普通菜刀有什么不同。
她只在行李箱中塞了点，这东西带多也没有，弹匣要比它方便太多。
摇曳的水蒸气从桶面盖子的缝隙里缓缓飘出。珈奈其实并不是很喜欢这种大众食品，但也没有其他的饭菜合她口味，为了填饱肚子只得选择比较便宜的泡面。
即便如此，它也是超市里的三倍价钱。
与她一同坐在餐车里的还有大概五个人，他们分散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都不是熟人，跟珈奈一样。
她听到身后的餐车门处传来脚步声，不止是一个人。看来饭点现在才算开始，之前只能算是公司下班时的广播声，饥肠辘辘的员工们还要走上一段路才能到达严阵以待的美食一条街。
那几个人应该在点餐台前停下，花上五秒钟浏览一遍菜单之后再像珈奈一样失望地随便选一个。
珈奈估摸着那脚步声差不多该停了，依照普通人的步长，他们已经到达目的地。
但脚步声并未停住，而是继续响着，离珈奈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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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奈支着脑袋，慢慢看那几个人从身旁走过，心里瞎想着他们接下来要去干什么。
第一个人走过，他……特别惊讶地看了珈奈一眼，两股视线交汇。
是看到有人像是早早在那等自己才惊讶吗？还是仅仅因为不适应被陌生人一直看着？
他是一个长相平淡无奇，普普通通的男人，略微驼着背往前走去。
第二个人从珈奈身旁走过，他……也惊讶地看了一眼，更出格的是他立刻往身后打了个手势。
他没用大部分人惯用的右手，而是保持右臂自然摆动的同时用身体另一边的左手悄悄比了个手势。
珈奈可以判断他不是左撇子，因为他右手正拿着手机，她现在见过的人当中，都是把手机握在惯用手里走路的。
不能怪她谨慎多疑，士兵手册上明确说了要多注意身边不寻常的事情，即使最后可能是多此一举，但多个心眼没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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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奈直接回头看着即将跟随前面两个人从自己身边走过的第三个人，他此刻正皱着眉头读取同伴的手势，随后也看向珈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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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才好像走了，急匆匆的。”
那个人往后一指，嘴里咀嚼的频率加快。
“这样啊，谢谢你。”
乘务员也不管那么多，把饭盒直接放在泡面旁边，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也怪不到她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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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奈只是没想到在火车上也会碰到这种情况。
她几乎是成了周围唯一的逆行者，一堆人离开座位向餐车区进发，他们的眼睛里满是饥饿，那种想把眼前一切塞进肚子的欲望对珈奈来说并不陌生。
她在队里出任务的时候经常那样，好吃的罐头是有限的，军粮砖块是无限的，她必须把有限的罐头分配到无限的饭点上，不然真的会死人。
而且，这么多人，那两节餐车顾得过来么？
这种场景好像在餐饮配给改革前是见不到的，多亏了经济适用餐的出现，广大乘客们才能在列车上吃到像样的饭菜。
但此刻，经济适用餐是珈奈的敌人。
那三个男人的背影越来越远，前方高高低低的食客也在遮挡她的视线，本来就不宽敞的过道在需要双向通行时简直就是灾难。
“对不起……让一下……麻烦借过哦……”
珈奈不知道遭了多少人的白眼，比较有礼貌的操作是她站在车厢最前端的空地等大部队通过后再赶自己的路，但她现在必须用最蛮横的方式挤过去。
这些乘客生气的原因也很简单。
那三个男人也跟自己一样需要在人群中逆行，但三个壮劳力轻轻松松就可以打出一条分流道。被拨到一边的乘客搞清楚发生什么之后也只能看着他们的背影生闷气。
然后一肚子火的乘客们就碰到了自己，跟那三个混蛋一样混蛋，但看起来好欺负得多的人。
“啊，抱歉！请让一下……”
……
等珈奈回到星守的包厢时，她感觉自己已经不会说其他的话了。
使劲拉开门，发现星守正坐在床上发呆，包厢里没有其他的人，也没有别人进来过的痕迹。
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珈奈，你回来啦……吃好了吗？”
“我等会去给你拿，先别管这个，你有看到比较可疑的人进来吗？”
“……刚才的话，好像是有两三个人靠在门外，他们好像说了两句话就走了。”
“那就行，接下来你注意点，我感觉情况不对。”
珈奈从箱子里又掏出几块刀片。
“你……可别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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