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九章 于夜色中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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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珈奈就坐在了一个杂货店的柜台后面。
距离那次争吵才过了不到三天，一切就发生了巨变。
父亲带着一群人来到家里，把能拿的全拿走，剩下的全部砸掉。
在那些人撕碎珈奈的纸箱跟玩具时，她没有哭喊也没有试图阻止，只是站在母亲旁边静静看着。
她知道自己的力量与那群野兽般的男人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
心里还是很痛的，不过她在努力安慰自己，只要以后还能去垃圾堆，玩具跟纸箱都会再有的。
她记得比较清楚的就是妈妈牵着自己的手大笑道：“滚！以后少在我面前乱晃！脏！”
然后她就带自己来到了这个杂货铺，直接把自己放到以前从未去过的柜台后面。
母亲捧着她的脸，笑着说：“珈奈，以后我们不跟那个混蛋过日子了，我们自己活！”
珈奈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母亲看起来很喜欢现在这个样子，于是她也拼命点头。
母亲不像以前一样每天出门了，她一直坐在柜台这里，跟每一个进来的客人笑着打招呼，时不时谈论着珈奈一点都听不懂的东西。
珈奈没办法去外面找材料做玩具了，妈妈开始在空闲时间教她识字，用杂货铺里各种各样的商品。
珈奈很想提醒妈妈她要去上学，她想知道叫公学的东西什么时候能把她带走，但每当她试图把话题往这方面带的时候都会发现妈妈的脸色变得不好。
于是她闭嘴，坐在旁边默默看着那些写满黑色文字的瓶瓶罐罐。
当日子变得相同时，时间就显得特别快……
那天晚上珈奈刚刚发现自己可以不靠椅子就够到上面一层的货架时，她打算跑出去告诉妈妈这个好消息。
她可以帮忙理货了，这样或许会让妈妈高兴些，然后自己就可以提出上公学的请求。
女孩跑到前台看到的场景是妈妈在和一群男人对峙。
她很熟悉那种不寻常的气氛，但今天跟以往的不太一样。
妈妈在哀求，“我把钱都给你们了，你们走吧！”
那群人没有说话，一个男的拿着长木棒指着妈妈，其他人正把杂货铺里的东西往大袋子里装。
“你们滚！别碰我的店！”
妈妈突然爆发出极大的力量，怒吼着冲上去与其中一个人争抢着商品。
珈奈记得他们手里抢的瓶子叫红酒。
妈妈与那群人打成一团，珈奈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孩哪来的？”
“你去把她按住！”
拿木棍的男人正用力打着妈妈，他的同伙朝自己走来。
“珈奈！去喊人！快去！”
妈妈大吼着挥舞一个酒瓶把那人逼退，挡在珈奈前面。
珈奈听到命令就跑出杂货铺。
这个铺位于贫困区的边缘地带，四周满是破破烂烂的铁皮房，它们全部关着门。
以前这个时候应该有不少灯火的，但今天全部都没了，珈奈只好在夜色中狂奔。
她想起在那台又又破的电视里看过的场景，大声喊：“来人！救命！”
她的声音回荡在贫民区里，女孩特有的尖细嗓音把信息传达到每一间屋子里面。
但四周很安静。
珈奈感觉这是自己跑得最快的一次，风也被夜晚弄冷了不少，她感到自己的肺里全是冰块。
“有人吗！救救我！救命！”
为什么不像电视里那样出现一堆人来帮自己呢？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怎么的就跑到了垃圾堆那里。
垃圾堆是被围墙围起来的，以前她跑到这玩的时候都要经过一道大铁门，铁门旁边的房子里有几个和善的大叔。
其中一个长胡子的还帮她找过亮闪闪的铁片。
虽然现在那里的灯也灭了，但潜意识里她认为那里会给她提供帮助。
“开门！救命！”
她只会喊这几句，疯狂砸着门。
“什么人！”
屋子里的人低吼着，接着门开了。
“你是？我想起来了，是以前经常跑来的丫头。”
长胡子的大叔睡眼惺忪。
“救命！妈妈她……”珈奈肺里的空气快用完了。
“你先别急，慢慢说，你妈妈怎么了？”
“有一大群人！在抢我妈妈的东西，还用木棍打她，妈妈让我出来喊人！！”
“这里尽是出这样的破事，嘿！老弟们！赶紧起来！”
大叔回头冲屋里喊着，珈奈依稀可以看到里面的床上还躺着几个人。
……
等珈奈带着拿好铁锹的大叔们穿过贫民区回到杂货铺时，那群人正好在往外面跑。
长胡子大叔挥舞着铁锹吼道：“快滚！杂种们！！”
珈奈从未觉得一个大人的怒吼会如此地让她有安全感。
歹徒们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店里一片狼藉。本来摆放得井井有条的货物全部洒落在地上，各种水混在一起，柜台被打碎，那些昔日里珈奈学认字的瓶瓶罐罐全部没了。
妈妈瘫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把刀。
她旁边是一个躺在地上的匪徒，身下是一摊红色的液体。
珈奈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不跑，明明自己都带着帮手回来了。
他睡着了吗？
妈妈仿佛变了一个人，双眼无神抬起头来，嘴里发出不明的低语。
“这……我得叫警察过来……”
“你不明白叫警察会发生什么吗？！你会毁了这母女俩！”
“难道就放着现在这样不管吗！”
“我们把他处理掉，然后再……”
大叔们站成一圈，谈论着珈奈根本听不懂的东西。
她想了一会，不知道是该先把地上的垃圾弄走还是先把妈妈扶起来。
珈奈看着母亲，而妈妈此时眼里满是恐惧。
跟妈妈扬起巴掌用力打自己时完全不一样，那股怒目圆睁的火气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珈奈在被孩子们扔石子的流浪狗眼里看过的恐惧。
妈妈哭了，不是低声啜泣，而是跟孩子一样的嚎啕大哭。
大叔们还站在那里说着什么，似乎没听到这里的女人哭声。
珈奈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接着，警笛声慢慢响起，远处出现警灯的闪光。
“是那些强盗报的警！一定是的！”
“我就知道他们不会放过这里。”
“我们要去法院帮忙作证吗？”
“你急什么！还没到这一步，况且……我们也没看到什么……”
警笛声与人声混在一起，珈奈看着几个警察冷着脸走进店铺，非常威严地扫视一圈后，把靠在墙上的妈妈拉起来。
珈奈也被拉进警车里，她趴在车窗上看着越来越远的店，还亮着暗黄色的灯光，一个警察留在那里走来走去。
大叔们也留在那陪他说着什么。
“呜～～呜…………”
妈妈的哭声了很多，她的肩膀一抽一抽。
开车的警察显得有些不高兴，尽管他很有素质地没有表现出来，但善于此道的珈奈能敏锐地感知出一个人的敌意与不快。
为什么呢？
珈奈伸头看到了母亲的后背，渗透进衣服的血现在被挤出来不少，染上了警车座位。
等到下车后，珈奈直接被带到一间屋子里，屋里有一张床，墙上是一幅画。
接下来的三天里，她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这间屋子与门口的院子。
然后，妈妈被几个警察带过来了。
她好像本来是没有哭的，面如死灰。
但在看到珈奈后，她就像突然摔倒的孩子一般，哇哇大哭。
一个警察走过来，对着珈奈说：“该怎么讲呢，姑娘……嗯，你的妈妈从今天开始就不能和你见面了，所以，你们俩现在做个道别，嗯……就是这样。”
妈妈哭得很凶，珈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在想刚才话的意思。
另一个警察说：“我看她俩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丫头的去处安排好了没？”
“好了，马上就来接。”
他们转身想把妈妈拉走，但这个女人突然爆发出极大的力量，她挣脱出两个警察的钳制，爬过来抱紧珈奈。
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珈奈又愣了。
她有些不想思考了，这些事一件接着一件，她只感到自己的无知与弱。
如果妈妈这时再冲着她喊，要她跑出去喊人，那珈奈绝对会飞速跑出去的。
但妈妈只是抱着自己哭，珈奈感到眼泪在自己脸上流，不知道是谁的。
“好了！就当这是道别！丫头，你留在这等着。”
一只大手伸过来，有力地把女人拉起来，像拖着袋子一样把她从院子里拖出去。
妈妈的哭声更大了，但随后慢慢变。
珈奈很想跑出去看看，但警察不让她出去，她想着不听话乱跑可能会对妈妈不利。
不久之后，一辆车过来把她接走。
……
珈奈到了一所孤儿院。
那里的孩子们有大有，他们都站在那看着珈奈，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冲她做鬼脸。
珈奈在努力读着这群孩子脸上的信息，她感觉自己要和他们待一起，此时观察气氛在她看来是最重要的事。
她不知道这里是孤儿院，但她知道这里绝对不是学校，不是“公学”。
在听完那些孩子形形色色的自我介绍后，珈奈忙不迭躲进了给自己准备的房间里。
她感到那群孩子里有不少对自己有敌意。
所幸，她不用在以后的日子里花时间对付这些不知根底的孩们。
第二天早上，在她刚睡醒的时候，她看到几个人站在自己床边。
“啊……”
珈奈的叫声只持续了不到一秒就停下。
一块湿布捂住了她的嘴，里面是一股奇怪的味道。
接着，困意又来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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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带着一群人来到家里，把能拿的全拿走，剩下的全部砸掉。
在那些人撕碎珈奈的纸箱跟玩具时，她没有哭喊也没有试图阻止，只是站在母亲旁边静静看着。
她知道自己的力量与那群野兽般的男人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
心里还是很痛的，不过她在努力安慰自己，只要以后还能去垃圾堆，玩具跟纸箱都会再有的。
她记得比较清楚的就是妈妈牵着自己的手大笑道：“滚！以后少在我面前乱晃！脏！”
然后她就带自己来到了这个杂货铺，直接把自己放到以前从未去过的柜台后面。
母亲捧着她的脸，笑着说：“珈奈，以后我们不跟那个混蛋过日子了，我们自己活！”
珈奈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母亲看起来很喜欢现在这个样子，于是她也拼命点头。
母亲不像以前一样每天出门了，她一直坐在柜台这里，跟每一个进来的客人笑着打招呼，时不时谈论着珈奈一点都听不懂的东西。
珈奈没办法去外面找材料做玩具了，妈妈开始在空闲时间教她识字，用杂货铺里各种各样的商品。
珈奈很想提醒妈妈她要去上学，她想知道叫公学的东西什么时候能把她带走，但每当她试图把话题往这方面带的时候都会发现妈妈的脸色变得不好。
于是她闭嘴，坐在旁边默默看着那些写满黑色文字的瓶瓶罐罐。
当日子变得相同时，时间就显得特别快……
那天晚上珈奈刚刚发现自己可以不靠椅子就够到上面一层的货架时，她打算跑出去告诉妈妈这个好消息。
她可以帮忙理货了，这样或许会让妈妈高兴些，然后自己就可以提出上公学的请求。
女孩跑到前台看到的场景是妈妈在和一群男人对峙。
她很熟悉那种不寻常的气氛，但今天跟以往的不太一样。
妈妈在哀求，“我把钱都给你们了，你们走吧！”
那群人没有说话，一个男的拿着长木棒指着妈妈，其他人正把杂货铺里的东西往大袋子里装。
“你们滚！别碰我的店！”
妈妈突然爆发出极大的力量，怒吼着冲上去与其中一个人争抢着商品。
珈奈记得他们手里抢的瓶子叫红酒。
妈妈与那群人打成一团，珈奈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孩哪来的？”
“你去把她按住！”
拿木棍的男人正用力打着妈妈，他的同伙朝自己走来。
“珈奈！去喊人！快去！”
妈妈大吼着挥舞一个酒瓶把那人逼退，挡在珈奈前面。
珈奈听到命令就跑出杂货铺。
这个铺位于贫困区的边缘地带，四周满是破破烂烂的铁皮房，它们全部关着门。
以前这个时候应该有不少灯火的，但今天全部都没了，珈奈只好在夜色中狂奔。
她想起在那台又又破的电视里看过的场景，大声喊：“来人！救命！”
她的声音回荡在贫民区里，女孩特有的尖细嗓音把信息传达到每一间屋子里面。
但四周很安静。
珈奈感觉这是自己跑得最快的一次，风也被夜晚弄冷了不少，她感到自己的肺里全是冰块。
“有人吗！救救我！救命！”
为什么不像电视里那样出现一堆人来帮自己呢？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也不知怎么的就跑到了垃圾堆那里。
垃圾堆是被围墙围起来的，以前她跑到这玩的时候都要经过一道大铁门，铁门旁边的房子里有几个和善的大叔。
其中一个长胡子的还帮她找过亮闪闪的铁片。
虽然现在那里的灯也灭了，但潜意识里她认为那里会给她提供帮助。
“开门！救命！”
她只会喊这几句，疯狂砸着门。
“什么人！”
屋子里的人低吼着，接着门开了。
“你是？我想起来了，是以前经常跑来的丫头。”
长胡子的大叔睡眼惺忪。
“救命！妈妈她……”珈奈肺里的空气快用完了。
“你先别急，慢慢说，你妈妈怎么了？”
“有一大群人！在抢我妈妈的东西，还用木棍打她，妈妈让我出来喊人！！”
“这里尽是出这样的破事，嘿！老弟们！赶紧起来！”
大叔回头冲屋里喊着，珈奈依稀可以看到里面的床上还躺着几个人。
……
等珈奈带着拿好铁锹的大叔们穿过贫民区回到杂货铺时，那群人正好在往外面跑。
长胡子大叔挥舞着铁锹吼道：“快滚！杂种们！！”
珈奈从未觉得一个大人的怒吼会如此地让她有安全感。
歹徒们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店里一片狼藉。本来摆放得井井有条的货物全部洒落在地上，各种水混在一起，柜台被打碎，那些昔日里珈奈学认字的瓶瓶罐罐全部没了。
妈妈瘫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把刀。
她旁边是一个躺在地上的匪徒，身下是一摊红色的液体。
珈奈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不跑，明明自己都带着帮手回来了。
他睡着了吗？
妈妈仿佛变了一个人，双眼无神抬起头来，嘴里发出不明的低语。
“这……我得叫警察过来……”
“你不明白叫警察会发生什么吗？！你会毁了这母女俩！”
“难道就放着现在这样不管吗！”
“我们把他处理掉，然后再……”
大叔们站成一圈，谈论着珈奈根本听不懂的东西。
她想了一会，不知道是该先把地上的垃圾弄走还是先把妈妈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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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妈妈扬起巴掌用力打自己时完全不一样，那股怒目圆睁的火气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珈奈在被孩子们扔石子的流浪狗眼里看过的恐惧。
妈妈哭了，不是低声啜泣，而是跟孩子一样的嚎啕大哭。
大叔们还站在那里说着什么，似乎没听到这里的女人哭声。
珈奈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接着，警笛声慢慢响起，远处出现警灯的闪光。
“是那些强盗报的警！一定是的！”
“我就知道他们不会放过这里。”
“我们要去法院帮忙作证吗？”
“你急什么！还没到这一步，况且……我们也没看到什么……”
警笛声与人声混在一起，珈奈看着几个警察冷着脸走进店铺，非常威严地扫视一圈后，把靠在墙上的妈妈拉起来。
珈奈也被拉进警车里，她趴在车窗上看着越来越远的店，还亮着暗黄色的灯光，一个警察留在那里走来走去。
大叔们也留在那陪他说着什么。
“呜～～呜…………”
妈妈的哭声了很多，她的肩膀一抽一抽。
开车的警察显得有些不高兴，尽管他很有素质地没有表现出来，但善于此道的珈奈能敏锐地感知出一个人的敌意与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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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下车后，珈奈直接被带到一间屋子里，屋里有一张床，墙上是一幅画。
接下来的三天里，她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这间屋子与门口的院子。
然后，妈妈被几个警察带过来了。
她好像本来是没有哭的，面如死灰。
但在看到珈奈后，她就像突然摔倒的孩子一般，哇哇大哭。
一个警察走过来，对着珈奈说：“该怎么讲呢，姑娘……嗯，你的妈妈从今天开始就不能和你见面了，所以，你们俩现在做个道别，嗯……就是这样。”
妈妈哭得很凶，珈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在想刚才话的意思。
另一个警察说：“我看她俩也没什么好说的，这丫头的去处安排好了没？”
“好了，马上就来接。”
他们转身想把妈妈拉走，但这个女人突然爆发出极大的力量，她挣脱出两个警察的钳制，爬过来抱紧珈奈。
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珈奈又愣了。
她有些不想思考了，这些事一件接着一件，她只感到自己的无知与弱。
如果妈妈这时再冲着她喊，要她跑出去喊人，那珈奈绝对会飞速跑出去的。
但妈妈只是抱着自己哭，珈奈感到眼泪在自己脸上流，不知道是谁的。
“好了！就当这是道别！丫头，你留在这等着。”
一只大手伸过来，有力地把女人拉起来，像拖着袋子一样把她从院子里拖出去。
妈妈的哭声更大了，但随后慢慢变。
珈奈很想跑出去看看，但警察不让她出去，她想着不听话乱跑可能会对妈妈不利。
不久之后，一辆车过来把她接走。
……
珈奈到了一所孤儿院。
那里的孩子们有大有，他们都站在那看着珈奈，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冲她做鬼脸。
珈奈在努力读着这群孩子脸上的信息，她感觉自己要和他们待一起，此时观察气氛在她看来是最重要的事。
她不知道这里是孤儿院，但她知道这里绝对不是学校，不是“公学”。
在听完那些孩子形形色色的自我介绍后，珈奈忙不迭躲进了给自己准备的房间里。
她感到那群孩子里有不少对自己有敌意。
所幸，她不用在以后的日子里花时间对付这些不知根底的孩们。
第二天早上，在她刚睡醒的时候，她看到几个人站在自己床边。
“啊……”
珈奈的叫声只持续了不到一秒就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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