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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梦之初见》正文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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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天印发动车子,缓缓向前行驶。

    郑天印被搅得心烦意乱,强忍了两个路口后终于忍受不了,把音量调到了最低。

    ia也停下来,偷偷从后视镜里观察他的脸色。

    郑天印万年不变的脸上没有一抹可以窥探心迹的表情。车里再次安静地只剩下轮胎在路面上疾驶的声音。ia觉得她连咽口水的声音都会显得刺耳。

    “都这么久了,你一点记忆都没想起来吗?”郑天印打破让ia局促不安的沉默。

    ia摇摇头,这个问题让她感觉有些心虚。就像是老师在问有没有按时完成作业一样。

    “没有。”

    郑天印左手扶着方向盘,右手去解衬衣领口的扣子,露出胸腔上部,两条犹如光滑如小蛇般的锁骨。

    “奇怪。”郑天印用手挠挠后脑勺。

    ia把头往后靠在靠背上,背部完全放松。“我也觉得很奇怪,有很多东西。比如你问我还记得哪首歌。我肯定答不出来。但是如果你放了一首歌的前奏,我自然而然地就能唱出下一句来。还有我喜欢吃布丁,是在我看到它的时候脑子里就出现这是我最爱的食物这样的信息。它不是突然蹦出来,就像按下开关,灯就会亮这样的顺其自然。”

    郑天印没想到她居然能够思考地这么深入,赞同地点点头。

    “记忆不会消失,只会被暂时遗忘。它们就像被堆放在一间黑暗的房间里,你站在门口根本看不到房间里有什么。只要开了灯,就能发现它们原封不动地还在那里。其实每个人都有被遗忘的琐事,只是已经和现在的生活完全断了联系,所以像石沉大海一样连自己忘了都不知道。反而是一些不好的回忆,却永远都忘不了。”

    ia又来了食欲,把手伸进自己带的零食包里拿出布丁问:“你有不好的回忆吗?”

    郑天印的脸色掠过一抹阴影,随即便消失无踪,“每个人都有,你肯定也有。”

    ia吃着布丁,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反正现在的我没有。你是那么厉害的道士,又没有人敢欺负你,你有什么不好的回忆。”

    郑天印勾起嘴角,“我阿,怕说出来吓着你。”

    ia耸耸肩,“切,你以为我还会再被你骗了。你们出家人不是不打诳语嘛,你动不动就威胁我吓唬我,不是要把我给灭了,就是要把我给烧了。还动不动就说外面有一堆排着队等着吃我的邪煞。到现在了,我也只见过一个比我还不正常的东西。

    郑天印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ia脖颈上的细链,眯起眼睛得意地说:“那是因为你在我身边,什么东西这么不长眼敢来拦我的路。”

    ia咬着小塑料勺,歪着脑袋问:“你是在夸你自己还是在骂我?”

    郑天印大笑起来。他自己也意识到,每次和这个女孩在一起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变的轻松起来。不知不觉中,就会卸下平时各式各样的伪装。

    ia难得看见郑天印这么无拘无束,可是这个人身上怎么总有一种欠揍的气质。她瞪了郑天印一眼,伸手去把音乐声音调大。

    郑天印提高嗓门喊:“你开那么大声干嘛,听力也没了?”

    ia丝毫不去理会他,继续跟着节奏大声地唱了起来。

    郑天印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喂!我不管你听歌了,但是你能不能闭嘴,不要糟蹋音乐好吗。”

    ia停下来,把声音调小些,一本正经地转过身看着郑天印说:“你年纪轻轻总怎么跟老大爷一样烦人。整天端着架子,就不能活地随性一点吗?”

    郑天印觉得很有意思,ia总会莫名其妙地蹦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

    “你看我还不够随性?”他问。

    ia躺回靠背上,故作深沉地摇头说:“你阿。藏的太深。而且你这个人明明很细心,却总装成一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还玩七八十年代背后默默付出那套。我们都是90后,已经不玩那一套了。你要去表达、要释放阿!”ia又往嘴里塞了一口布丁,“尤其是萧琪,全世界的人都能看出来她喜欢你,你却装傻充愣。你要是喜欢人家就表白阿,不喜欢就说明白。萧琪那么好的姑娘,就这么被你吊在身边,真让人看不顺眼。”

    “你这么明察秋毫,你看不出来我喜不喜欢她吗?”

    歪着头,看着他上下打量一番说:“你还真看不出来,天天绷着一张脸,阴晴不定的,谁能猜出来你心里有什么,说不定”ia的声音骤减,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指不定里面什么都没有呢。”

    郑天印讥笑道:“行了,说你胖你还真憋口气上天了。”

    ia叹口气,不再说话。车内只剩下一个低靡的烟熏嗓轻柔地唱着一首抒情的歌。

    一阵沉默后,郑天印再次开口,“我不喜欢萧琪。”

    ia瞪大了眼睛看着郑天印,心里的怒意急速燃气。

    “你…”

    郑天印打断说:“我对萧琪的感情早已变成亲情。因为对我来说,我所明白的只有亲情。我从小便失去双亲,被送到道观里学习修行。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是我很清楚,萧琪对我来说是像家人一般重要的人,我会用自己的生命去守护她。如果有一天她想要做我的妻子,我会跟她结婚。反正爱情最终也是会变成亲情,我省略这一步也没什么影响。”

    ia用拳头轻轻敲了一下郑天印的肩膀,花痴地笑着说:“太甜了。你们道士的手段高超阿,还能这么撩,佩服佩服。”她把双手捂在胸口,“这我就放心了。刚刚吓了我一跳。”

    “你还真有意思。你自己都快化成灰了,还有工夫管别人。”

    ia伸了个懒腰,拉伸有些僵硬的身体说:“你不是说过吗,天虽有定数,人生却充满了变数。上天让我死了,可是我却遇到了你们,这不就是你说的变数吗。不管我做什么,难道我能再次复活吗?所以,既然让我在失去生命后仍然有这么一段可以享受生活的时光,为什么我不好好珍惜呢。我知道我对于你们来说只是生命中的一个小浪花,说不定还是个麻烦。很多年以后,我会成为你所说的连你们自己都不记得已经忘记的回忆。但是对于我来说,权文钟,你,萧琪,你们是我生命中的全部。”

    郑天印从后视镜中看ia,喉结微微滑动一下。伸手把音乐声音调大,说道:“唱吧,让我永远忘不掉你这么难听的嗓音。”

    ia觉得这一天不再枯燥,郑天印也不再吓人。昨天的难过,也不再刺痛心扉。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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