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的尸体》正文 第三十三章：喝酒不出杀，造福你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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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注本章带有些讽刺以信仰之名而排挤一切非本教派的激进分子的内容，作者本人是不反对他人拥有宗教信仰的，但却很鄙视那群激进分子……好了不闲话了，反正更新这么慢了不是么
……
……
挂着个会议室的名号，怎么看这里的椅子都只有十张左右。这到底是给谁开会用的？……反正不是教师吧？
其内等待着三人的仅是一个嬷嬷。这个嬷嬷看着三人的表情就像是正常人看着疯子一样，令人觉得莫名其妙，同时心里很不舒服。
上野肯定是跟不进来的。嬷嬷将会议室的门锁死，这里就全封闭了——这间会议室没有窗户。
正待询问，只见嬷嬷摆弄着一个电视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电视里只有黑白色的信号微粒。先手动调了一个三位数的频道，画面切换——仍是信号微粒。再切换成另一个三位数的频道，依旧是信号微粒。
“请问——”
艾启刚刚出声，第三个频道已经被嬷嬷按出。与此同时，刺耳的摩擦声从房间内传来。只见会议室里，领导位的办公桌缓缓地往右边滑动，接着在原地露出了一个暗道口。暗道内，两侧的火把齐刷刷地亮着，楼梯是螺旋的，台阶高度足以让女生们脱掉高跟鞋。
“进去。”嬷嬷冷冰冰地命令道。不仅仅是表情，语气也让人十分不耐烦。但嬷嬷就站在一旁，丝毫没打算带路的样子。三人没辙，只得一言不发地依次进入暗道。嬷嬷在三人进入之后，划了个十字，随后也进入了暗道，并转动了暗道内的拉杆。接着，暗道的入口又被办公桌重新堵上，仅留下了一个上了锁的无人会议室。
艾启思索着。他很想看看这座教学楼的建筑图纸，会议室楼下到底是什么。如果楼下没有教室，而是彻彻底底被封住了的一块水泥墩，说明上面的设计仅仅只是个机关。说实在的，在目睹了空间魔法的存在之后，艾启颇有些怀疑，自己的身边是否存在被折叠起来的空间。
两旁的火把迫使三人小心翼翼地走在楼梯中间的位置。三人的新衣服朴素的很，实际上可能还算是易燃的那种类型。楼梯内回响着踏步声以及沉重的呼吸声。虽然有火把，但温度可不比外面来得高，与有暖气的房间相比已经是冷得多了。
绕了七八个圈，终于在身后那令人不安的视线之下，他们到了暗道的尽头。那是一扇沉重而严密的黑色石门，门的质感冷冰冰的，厚重得很。三人就停在门前，俯下身子，让嬷嬷来开门。
嬷嬷看到等待着自己的三人，在楼梯上弯着腰站住了。“你们，推开门。”她如此命令道。
令人不爽的语气这次真使艾启皱了眉。自己话一句没说，老子招你惹你了？不过他看了看，另外两个队友也是和自己一样的表情，三人便不约而同摇了摇头，转身推门。隐约能听到uzi嘀咕的一句“什么时候非突突了这狗曰的……”
↑这句当然是汉语。
……
上野在带到路了之后，就算知道没人看着，她也是扭头就走。她不喜欢这所学校，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不希望自己有学习超自然能力的机会。走廊里并没有摄像头，但她依旧贴着墙走，躲开任何视野开阔的地方能看得到她的位置。
她就这么下到了一楼，走到了那扇玻璃大门前。雪又下起了，不过门外的花园早就被雪了。上野站定在门的另一侧，任由风雪敲打着玻璃门。
“哈……我也算是个学生会长吧，怎么感觉还处在这个社会的最底层一样。”
这个问题她自问了无数次。当然论掌握魔术的天分，她在学生之中是数一数二的。与其说是教会与学校施与的压力过重，不如说是对自己“能掌握的东西”所表示出的不安。
她很关心她的同学们，尤其是那些与自己一样遭遇的同学们。比起“学徒”，自己这群人更像是侍奉着组织上层的女仆一样。当然她也有关心自己带上去的三人，他们声称自己是某个学生之中层风靡一时的都市传说的经历者——虽是临近的城市，与这个小地方没有任何关系，但这还是流行过的。
“那些，不会是真枪吧……不行不行，得去他们的房间确认一下！”
正在她的右手搭上门把手的一刻，一只黑色的手——手套——也搭上了她的左肩。
“！！”
本能想回头，但另一只手已经紧抓着她的脑袋不让她回头，同时肩上的手也捂住了她的喉部，使她无力发出任何声音。恐惧已经涌上心头，但她无法尖叫，脑部充血使其开始意识模糊。
她的身子软了下来，而袭击者也松了手。
“名字。”一个男人的声音。
“上野……芦花。”
男人没有说话，而是堵住了她的嘴，同时另一只手往窗外一挥，十几个黑衣人从雪地里钻出，厚雪作为天然屏障掩盖了他们的全身，这才是最好的伪装。他们打开门，急速地涌入楼内。
上野惊恐地看着这群人。她不关心自己会被怎么样，因为她知道这群有组织的人肯定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但其他人……
“是学生会长。送回去。”
两个黑衣人点头，其中一个蹲下，一个肘击将上野击晕，另一人则取出一个雪色的麻袋，将上野装了进去。他们就这么带着上野撤了出去。
接着，一个人影从走廊一侧出现。黑衣人们见了这人，却毫无攻击的意思。
“我已经确认过了，所有高层都聚集在‘那个地方’，校医室里没人，校内剩下的都是没权限也没本事的人，对上我们哪一个，都不是我们的对手。”
“好。他们进去多久了？”黑衣人的一人问道。
“刚刚进去不久。我们要在他们最松懈的时候攻入。另外还有个情报，他们带着三个从一个叫‘天神小学’的地方逃出来的人进入。从上面的态度上看，这三个人怕是要完。”
“原来是灵能师么……嗯，看来有招募他们的可能性。楼内有其他学生吗？”
“没有。我吩咐过她们，今天可以留在宿舍休息，除非有人需要她们做事情。除了上野同学在这里，此外一个人也没有了。”这个人沉吟了一下，继续道“他们都在第二会议室。如果遇到学生们，还请你们别——”
黑衣人们明确了地点，就一呼而散了，也不知后半句话有没有听完。他们看起来很明白这座楼的构造，以及所有人的信息。昏暗的天色也为他们了便利，总之这群人在楼内伪装到了没人看得出来的程度。
“那么，我就回去了。”
没有回应，就当默许了。他打开了门，快速地往外走。“……希望他们不要对学生们下手啊。”他自言自语道，在花园的大树从边转了角。
“呀！”
一声短呼使他立刻回过神来。低头一看，纯子跌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目光十分复杂，并在尽力挪动身子后退。
“我……我都看到了。松丸老师，你……”
……
四十个人的视线就摆在三个人的身上。
地下室——应该在地底二三十米的位置了吧，不得不说这个建造难度还是挺大的。这里是一个教堂的模样，布置，摆设，墙景，以及这四十个人的装束。唯独让人感到违和感的，是这个“教堂”内的灯光，应该是为了突出这些花窗吧，但却将整个房间染得红红绿绿，不明白的还以为自己走进的不是教堂，而是夜总会那样的。
当然没人敢笑出来。在场四十个人里，包括那个嬷嬷，脸上的表情各异——轻蔑，冷漠，怀疑，竟还包含着愤怒。天知道他们为何会对自己表示出这种情感……难道因为自己是华人？这也太扯了吧，东亚人面孔都差不太多哎。
三个人被安排坐在了第一排的位置，想不显眼都不行。与其说是会议，从主持会议者的口吻上看，倒不如说是在宣判。
“在座的各位都明白了那块石头的价值。如今我们已经明白另一半石头的所在地，那就是国内最大的灵能师协会。对方与我们的立场是完全相左的，所以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守护属于我们的宝物，并反击那群异教徒！”
异教徒……艾启在心里摇了摇头。说到这个词的时候，他感到自己身上的目光一下子变得火辣辣的。悄悄别过眼神，身边的那个阴郁的男人眼神是凌厉的，虽不是盯着自己。“这些‘异教徒’欠了他们钱么，还是玩了他老婆呢……”艾启如此想道。
主持者是三人没见过的人——其实在场大多数人都是他们前一天没见过的，学校内的教会成员终究还是小部分，反正艾启没记得几个，除了那个和他单独谈过话的那个神父。
示意在场的各位稍安勿躁后，主持者接着开口道“昨天下午，上白川女院莫名出现了三名身负重伤的人，声称于异教徒曾提起的一个禁地中逃脱。他们宣称，需要我们的这块石头，来重启那个禁地。不知诸位，看法如何。”
“不可能！”后排一个人大声拍桌，激动地站了起来。“怎么能用可以让我们再次见到圣徒的圣物，给这群无耻的异教徒使用！”
“他们这是想要玷污我们的上帝！不能让他们得逞！”另一个女人也尖声表示道，用了很煽动气氛的语调。
这两人话一出，全场瞬间变得喧闹起来，激烈的言语在密闭的房间之内，吵得人震耳欲聋——艾启只是无语，果然宗教狂热者都是这种激进分子。他戴着耳机听音乐，反正也没人看得见。
“我同意河之内先生的看法。而且，大神祭先生，您还未告知我们，这三名异教徒的身份。为此，我想听听中村先生的说法。”终于，一个低沉的声音盖过了全场，其他人立马安静了下来。这人身份肯定不得了，显而易见。
中村——也就是这个女学院的校长，昨天艾启见到的神父从另一侧站了起来，看着三人，眼里毫无感情。“回主教大人。三人都自称自己仅是天神小学的生还者，身上并无任何能代表自己身份的物品。但是，我校校医佐藤助人为其中二人进行过应急治疗，其伤势之重都已达到了京都的大医院都需全力抢救的程度。迫不得已，他动用了‘神迹’。”
“但‘神迹’生效至少需要三天时间，而事发不到二十四小时，他们的伤势竟完全消失了！”校医也站了起来，急忙补充道。“这几乎不可能，平常人一辈子都无法痊愈的重伤，他们……”
“别激动，佐藤先生。我明白那种伤势的严重程度。况且不经请示就动用‘神迹’，这是过错。”主教盯了他一眼，后者立刻缩回了身子。“还有其他消息吗？”
“是的，主教大人。”校长抚摸了一下胸前的十字架，接着说道“三人都不是常人，都身怀一项以上的异能。一人视力过人，仅从瞳孔情况就能看得出来；一人受伤较轻，身体素质极佳。以上是校医昨日的判断。”
“剩下的一个呢？”艾启身边的那家伙问道。
“我并未亲眼所见，助祭大人。”校长冷静地回答道。“照看伤者的师生报告，他是一个魔术的使用者。”
“果然，都不是常人。”主教的声音降了八度。“你们自己说吧，你们是什么人。”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站了起来，不怀好意地看着三人。众人皆站我独坐是不可能的，况且其他人带着恶意。一个打挺，三人就站起来，面对着七十九只眼睛——其中一人是独眼龙。
“说吗，我们的身份。”
柳德米拉瞅了两人一眼。这是一种卖关子的说法，至于要给出什么答案，艾启心知肚明。自由发挥，全靠演技。他按下uzi的手，暂时制止他想掏武器的举动。
“军方有一个秘密组织，就是通过某些神秘事件去寻找一些‘不寻常的人’，并将他们全部备案。不知你们是否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
先不论其说法的可行性，艾启的话的确将所有人都给愣住了。实际上这个组织是否存在，以及是否能让自己的境遇稍微好一些，他自己都没底。现想现说，车到山前必有路。
“哼，原来是那个无能政府的手下。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组织的人呢，就凭他们背后的黑道组织，也敢对世界最大的信仰组织进行干涉。”
“一个一亿多人的国家，居然还要请外国的人来帮自己做事。真是可笑。”
柳德米拉听到这话后仅是努了努嘴，她能感觉到这群人嘲讽的是她。她并非不满意艾启的说辞，这种说辞并无不妥之处。这个小小岛国的政府并没太大影响力，这就是事实。
“就算你们是军方的人，拿着枪炮来威胁我们将那半块亡者再会之石交给你们，我们也没有理由答应。你们不会明白这块石头对我们的重要性。”主持的助祭强调。“没有人能强迫我们交出信仰！”
“那你们就错了。”uzi也加入了这场话剧。“自始至终，我们都在请求与寻求协商。只有你们一直在过度曲解我们的意思。你们的敌意毫无来由。”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在这群唯我独尊的激进份子眼中，一切道理都是放屁。骂声再次响彻密闭的教堂，而终结这份喧闹的，则是柳德米拉的一声爆吼。
“如果你们拒绝合作，政府就只能全力支持你们的对立面了！”
“哼，就凭你们——”“吵死了！住嘴！”
一个高阶成员想要追加嘲讽，却被身边的主教一拳锤回了座位上，如同打地鼠一般，其身下的椅子直接粉碎。所有人包括艾启三人）望着这一幕，都惊得说不出话。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没能看清主教出手的动作，但三人的确看见了，毕竟玩枪的动态视力得好。
其实要是三人愿意动枪，之前早就有机会了。如果这群人是普通人的话，估计再来四十个也不够三个人突突的。但主教这一出手，甚至让艾启感到有些犹豫。而uzi更是在心里大呼幸好，如果之前他真掏枪了，恐怕三个人就已经死在这群非正常人的手中了。
沉默持续了近半分钟，主教才开口道“的确，如果整个政府的军方都与我们作对，双方都得不到好处。我们都让步一下，先交换情报如何？”
虽然主教的话比起之前软了些，但其口气却是高高在上的。艾启有理由相信，如果现在谁掏出枪来，可能还真没法在主教将自己三人击毙之前干掉他，就是如此自负。
uzi听后，冷汗终于停住了。“交换情报，呵。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怎么觉得只有我们单方面给你们情报，我们却什么也得不到的样子？”
柳德米拉接上了uzi的话，说道“你们得表达一下诚意。情报的价值需要对等，我是军人，不会让步。”
“我同意。不过在这之上的一切，统统不可能。尤其是你们想要亡者再会之石，这是绝对不会允许你们使用的。”
之前大喊大叫的男人也仗着气势耍着威风。“哼，异教徒的情报，能有什么价值。”
“有什么价值？呵呵，很好。”艾启立时反驳。“你们所珍惜的‘圣物’，根本不是给任何死者用的，这是为一个人——仅一个和你们毫无相关的人创造的。它连接的不是你们的上帝，而是一个能干掉你们所有人的死神！”
“你说谎！”
“反对！”
“异教徒胡说八道！”
面对再次嘈杂的人群，主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煽动人群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同时明白对方的底线。只要主教不下令，自己就很难受到袭击，至少这一点已经明确了。如果嘈杂的手下充当了给主教发泄的目标，自己这边的压力就会小一点。只要到了楼梯上，无论是谁，速度都是快不了，这仅和人上楼梯跨几层台阶的习惯有关。
其实就连三人都没想到，拖延时间的成果来得如此之快。
“轰——”
震动声很微弱，但噪音却在回荡。在噪音之后，是复数的脚步声，艾启听得极其明白。能在这种时候以这种方式出现的人，意图绝对不善。
“冲我们来的！有内奸！”校长喊道，同时手上挂满了十字架——边缘锋利，估计是要当飞镖使。
“主教大人！肯定是异教徒把敌人带到这里的！”有人怀着恶意说道，却被主教无视了。后者拾起了手边的金手杖，往地上用力一点，整间教堂的椅子都因强烈的震动而破碎殆尽。这震动让人站立不稳，艾启回想起了在天神小学的那段日子，可没少经历这些。
不过不知为何，画着宗教故事的花窗却一点没有破碎。灯光明暗，倒是那个小小的入口无比的清楚。
终于，一个个黑衣人从门口涌入。虽然人数少，但这毕竟还是黑衣人。一个照面，双方仅交换了一个眼神，就各出奇招，厮斗起来。倒是将艾启三人落在了一边，他们也不知道对方是谁。这倒好，出口也给打架的封住了，这下想走也没那么简单了。
“你们觉得哪边有胜算？汉语）”艾启掏出了三个高脚玻璃杯，开了一瓶从伊姆瑞兹那里带来的红葡萄酒，给每个人乘上三分之一杯。
“很明显是狗教会咯。人数那么多，还有个大佬。汉语）”uzi品了一口，两眼放光。“卧槽兄弟，你还藏私啊。”
“我同意你的观点。玄方实力相厦太大了。不太地道的汉语）”柳德米拉开口道。艾启和uzi正准备干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讶地盯着柳德米拉。
“柳姐，你不是俄国人么，怎么会汉语？！”
“我成为啾击手的第一年，我的老师是华人。”柳德米拉也品了一口酒，也是点头不止。“我从没喝过这种葡萄酒。这是什么葡萄？”
“抱歉，我也不知道，其他世界的酒。大概不是地球上的品种。”艾启举起了杯子。“干杯。”
“干杯！”
“……”
另一边，如同三人所说，这次袭击并不是很成功。黑衣人显颓势，但并非一边倒。
“是你！木场殿光！”一个黑衣人在对上了主教的时候，突然吼道。“二十年前，你杀了我父亲，将我和母亲的生活弄得一团糟！付出代价吧！”
“哼，异教徒倒是很有勇气。”
黑衣人双手一抖，抖出五张符咒，这五张符咒并未朝着甩手的方向飞去，而是飞到了天花板上贴了上去。接着天花板上的符咒燃起了五种颜色，然后从中冒出了金色的四个神灵虚影……
“这招咋看着这么眼熟。”uzi咽下了杯子里的所有酒，以防自己失态。
而艾启则是直接喷出了酒。“艹。这阿木的技能！”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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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着个会议室的名号，怎么看这里的椅子都只有十张左右。这到底是给谁开会用的？……反正不是教师吧？
其内等待着三人的仅是一个嬷嬷。这个嬷嬷看着三人的表情就像是正常人看着疯子一样，令人觉得莫名其妙，同时心里很不舒服。
上野肯定是跟不进来的。嬷嬷将会议室的门锁死，这里就全封闭了——这间会议室没有窗户。
正待询问，只见嬷嬷摆弄着一个电视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电视里只有黑白色的信号微粒。先手动调了一个三位数的频道，画面切换——仍是信号微粒。再切换成另一个三位数的频道，依旧是信号微粒。
“请问——”
艾启刚刚出声，第三个频道已经被嬷嬷按出。与此同时，刺耳的摩擦声从房间内传来。只见会议室里，领导位的办公桌缓缓地往右边滑动，接着在原地露出了一个暗道口。暗道内，两侧的火把齐刷刷地亮着，楼梯是螺旋的，台阶高度足以让女生们脱掉高跟鞋。
“进去。”嬷嬷冷冰冰地命令道。不仅仅是表情，语气也让人十分不耐烦。但嬷嬷就站在一旁，丝毫没打算带路的样子。三人没辙，只得一言不发地依次进入暗道。嬷嬷在三人进入之后，划了个十字，随后也进入了暗道，并转动了暗道内的拉杆。接着，暗道的入口又被办公桌重新堵上，仅留下了一个上了锁的无人会议室。
艾启思索着。他很想看看这座教学楼的建筑图纸，会议室楼下到底是什么。如果楼下没有教室，而是彻彻底底被封住了的一块水泥墩，说明上面的设计仅仅只是个机关。说实在的，在目睹了空间魔法的存在之后，艾启颇有些怀疑，自己的身边是否存在被折叠起来的空间。
两旁的火把迫使三人小心翼翼地走在楼梯中间的位置。三人的新衣服朴素的很，实际上可能还算是易燃的那种类型。楼梯内回响着踏步声以及沉重的呼吸声。虽然有火把，但温度可不比外面来得高，与有暖气的房间相比已经是冷得多了。
绕了七八个圈，终于在身后那令人不安的视线之下，他们到了暗道的尽头。那是一扇沉重而严密的黑色石门，门的质感冷冰冰的，厚重得很。三人就停在门前，俯下身子，让嬷嬷来开门。
嬷嬷看到等待着自己的三人，在楼梯上弯着腰站住了。“你们，推开门。”她如此命令道。
令人不爽的语气这次真使艾启皱了眉。自己话一句没说，老子招你惹你了？不过他看了看，另外两个队友也是和自己一样的表情，三人便不约而同摇了摇头，转身推门。隐约能听到uzi嘀咕的一句“什么时候非突突了这狗曰的……”
↑这句当然是汉语。
……
上野在带到路了之后，就算知道没人看着，她也是扭头就走。她不喜欢这所学校，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不希望自己有学习超自然能力的机会。走廊里并没有摄像头，但她依旧贴着墙走，躲开任何视野开阔的地方能看得到她的位置。
她就这么下到了一楼，走到了那扇玻璃大门前。雪又下起了，不过门外的花园早就被雪了。上野站定在门的另一侧，任由风雪敲打着玻璃门。
“哈……我也算是个学生会长吧，怎么感觉还处在这个社会的最底层一样。”
这个问题她自问了无数次。当然论掌握魔术的天分，她在学生之中是数一数二的。与其说是教会与学校施与的压力过重，不如说是对自己“能掌握的东西”所表示出的不安。
她很关心她的同学们，尤其是那些与自己一样遭遇的同学们。比起“学徒”，自己这群人更像是侍奉着组织上层的女仆一样。当然她也有关心自己带上去的三人，他们声称自己是某个学生之中层风靡一时的都市传说的经历者——虽是临近的城市，与这个小地方没有任何关系，但这还是流行过的。
“那些，不会是真枪吧……不行不行，得去他们的房间确认一下！”
正在她的右手搭上门把手的一刻，一只黑色的手——手套——也搭上了她的左肩。
“！！”
本能想回头，但另一只手已经紧抓着她的脑袋不让她回头，同时肩上的手也捂住了她的喉部，使她无力发出任何声音。恐惧已经涌上心头，但她无法尖叫，脑部充血使其开始意识模糊。
她的身子软了下来，而袭击者也松了手。
“名字。”一个男人的声音。
“上野……芦花。”
男人没有说话，而是堵住了她的嘴，同时另一只手往窗外一挥，十几个黑衣人从雪地里钻出，厚雪作为天然屏障掩盖了他们的全身，这才是最好的伪装。他们打开门，急速地涌入楼内。
上野惊恐地看着这群人。她不关心自己会被怎么样，因为她知道这群有组织的人肯定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但其他人……
“是学生会长。送回去。”
两个黑衣人点头，其中一个蹲下，一个肘击将上野击晕，另一人则取出一个雪色的麻袋，将上野装了进去。他们就这么带着上野撤了出去。
接着，一个人影从走廊一侧出现。黑衣人们见了这人，却毫无攻击的意思。
“我已经确认过了，所有高层都聚集在‘那个地方’，校医室里没人，校内剩下的都是没权限也没本事的人，对上我们哪一个，都不是我们的对手。”
“好。他们进去多久了？”黑衣人的一人问道。
“刚刚进去不久。我们要在他们最松懈的时候攻入。另外还有个情报，他们带着三个从一个叫‘天神小学’的地方逃出来的人进入。从上面的态度上看，这三个人怕是要完。”
“原来是灵能师么……嗯，看来有招募他们的可能性。楼内有其他学生吗？”
“没有。我吩咐过她们，今天可以留在宿舍休息，除非有人需要她们做事情。除了上野同学在这里，此外一个人也没有了。”这个人沉吟了一下，继续道“他们都在第二会议室。如果遇到学生们，还请你们别——”
黑衣人们明确了地点，就一呼而散了，也不知后半句话有没有听完。他们看起来很明白这座楼的构造，以及所有人的信息。昏暗的天色也为他们了便利，总之这群人在楼内伪装到了没人看得出来的程度。
“那么，我就回去了。”
没有回应，就当默许了。他打开了门，快速地往外走。“……希望他们不要对学生们下手啊。”他自言自语道，在花园的大树从边转了角。
“呀！”
一声短呼使他立刻回过神来。低头一看，纯子跌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目光十分复杂，并在尽力挪动身子后退。
“我……我都看到了。松丸老师，你……”
……
四十个人的视线就摆在三个人的身上。
地下室——应该在地底二三十米的位置了吧，不得不说这个建造难度还是挺大的。这里是一个教堂的模样，布置，摆设，墙景，以及这四十个人的装束。唯独让人感到违和感的，是这个“教堂”内的灯光，应该是为了突出这些花窗吧，但却将整个房间染得红红绿绿，不明白的还以为自己走进的不是教堂，而是夜总会那样的。
当然没人敢笑出来。在场四十个人里，包括那个嬷嬷，脸上的表情各异——轻蔑，冷漠，怀疑，竟还包含着愤怒。天知道他们为何会对自己表示出这种情感……难道因为自己是华人？这也太扯了吧，东亚人面孔都差不太多哎。
三个人被安排坐在了第一排的位置，想不显眼都不行。与其说是会议，从主持会议者的口吻上看，倒不如说是在宣判。
“在座的各位都明白了那块石头的价值。如今我们已经明白另一半石头的所在地，那就是国内最大的灵能师协会。对方与我们的立场是完全相左的，所以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守护属于我们的宝物，并反击那群异教徒！”
异教徒……艾启在心里摇了摇头。说到这个词的时候，他感到自己身上的目光一下子变得火辣辣的。悄悄别过眼神，身边的那个阴郁的男人眼神是凌厉的，虽不是盯着自己。“这些‘异教徒’欠了他们钱么，还是玩了他老婆呢……”艾启如此想道。
主持者是三人没见过的人——其实在场大多数人都是他们前一天没见过的，学校内的教会成员终究还是小部分，反正艾启没记得几个，除了那个和他单独谈过话的那个神父。
示意在场的各位稍安勿躁后，主持者接着开口道“昨天下午，上白川女院莫名出现了三名身负重伤的人，声称于异教徒曾提起的一个禁地中逃脱。他们宣称，需要我们的这块石头，来重启那个禁地。不知诸位，看法如何。”
“不可能！”后排一个人大声拍桌，激动地站了起来。“怎么能用可以让我们再次见到圣徒的圣物，给这群无耻的异教徒使用！”
“他们这是想要玷污我们的上帝！不能让他们得逞！”另一个女人也尖声表示道，用了很煽动气氛的语调。
这两人话一出，全场瞬间变得喧闹起来，激烈的言语在密闭的房间之内，吵得人震耳欲聋——艾启只是无语，果然宗教狂热者都是这种激进分子。他戴着耳机听音乐，反正也没人看得见。
“我同意河之内先生的看法。而且，大神祭先生，您还未告知我们，这三名异教徒的身份。为此，我想听听中村先生的说法。”终于，一个低沉的声音盖过了全场，其他人立马安静了下来。这人身份肯定不得了，显而易见。
中村——也就是这个女学院的校长，昨天艾启见到的神父从另一侧站了起来，看着三人，眼里毫无感情。“回主教大人。三人都自称自己仅是天神小学的生还者，身上并无任何能代表自己身份的物品。但是，我校校医佐藤助人为其中二人进行过应急治疗，其伤势之重都已达到了京都的大医院都需全力抢救的程度。迫不得已，他动用了‘神迹’。”
“但‘神迹’生效至少需要三天时间，而事发不到二十四小时，他们的伤势竟完全消失了！”校医也站了起来，急忙补充道。“这几乎不可能，平常人一辈子都无法痊愈的重伤，他们……”
“别激动，佐藤先生。我明白那种伤势的严重程度。况且不经请示就动用‘神迹’，这是过错。”主教盯了他一眼，后者立刻缩回了身子。“还有其他消息吗？”
“是的，主教大人。”校长抚摸了一下胸前的十字架，接着说道“三人都不是常人，都身怀一项以上的异能。一人视力过人，仅从瞳孔情况就能看得出来；一人受伤较轻，身体素质极佳。以上是校医昨日的判断。”
“剩下的一个呢？”艾启身边的那家伙问道。
“我并未亲眼所见，助祭大人。”校长冷静地回答道。“照看伤者的师生报告，他是一个魔术的使用者。”
“果然，都不是常人。”主教的声音降了八度。“你们自己说吧，你们是什么人。”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站了起来，不怀好意地看着三人。众人皆站我独坐是不可能的，况且其他人带着恶意。一个打挺，三人就站起来，面对着七十九只眼睛——其中一人是独眼龙。
“说吗，我们的身份。”
柳德米拉瞅了两人一眼。这是一种卖关子的说法，至于要给出什么答案，艾启心知肚明。自由发挥，全靠演技。他按下uzi的手，暂时制止他想掏武器的举动。
“军方有一个秘密组织，就是通过某些神秘事件去寻找一些‘不寻常的人’，并将他们全部备案。不知你们是否知道这个组织的存在？”
先不论其说法的可行性，艾启的话的确将所有人都给愣住了。实际上这个组织是否存在，以及是否能让自己的境遇稍微好一些，他自己都没底。现想现说，车到山前必有路。
“哼，原来是那个无能政府的手下。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组织的人呢，就凭他们背后的黑道组织，也敢对世界最大的信仰组织进行干涉。”
“一个一亿多人的国家，居然还要请外国的人来帮自己做事。真是可笑。”
柳德米拉听到这话后仅是努了努嘴，她能感觉到这群人嘲讽的是她。她并非不满意艾启的说辞，这种说辞并无不妥之处。这个小小岛国的政府并没太大影响力，这就是事实。
“就算你们是军方的人，拿着枪炮来威胁我们将那半块亡者再会之石交给你们，我们也没有理由答应。你们不会明白这块石头对我们的重要性。”主持的助祭强调。“没有人能强迫我们交出信仰！”
“那你们就错了。”uzi也加入了这场话剧。“自始至终，我们都在请求与寻求协商。只有你们一直在过度曲解我们的意思。你们的敌意毫无来由。”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在这群唯我独尊的激进份子眼中，一切道理都是放屁。骂声再次响彻密闭的教堂，而终结这份喧闹的，则是柳德米拉的一声爆吼。
“如果你们拒绝合作，政府就只能全力支持你们的对立面了！”
“哼，就凭你们——”“吵死了！住嘴！”
一个高阶成员想要追加嘲讽，却被身边的主教一拳锤回了座位上，如同打地鼠一般，其身下的椅子直接粉碎。所有人包括艾启三人）望着这一幕，都惊得说不出话。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没能看清主教出手的动作，但三人的确看见了，毕竟玩枪的动态视力得好。
其实要是三人愿意动枪，之前早就有机会了。如果这群人是普通人的话，估计再来四十个也不够三个人突突的。但主教这一出手，甚至让艾启感到有些犹豫。而uzi更是在心里大呼幸好，如果之前他真掏枪了，恐怕三个人就已经死在这群非正常人的手中了。
沉默持续了近半分钟，主教才开口道“的确，如果整个政府的军方都与我们作对，双方都得不到好处。我们都让步一下，先交换情报如何？”
虽然主教的话比起之前软了些，但其口气却是高高在上的。艾启有理由相信，如果现在谁掏出枪来，可能还真没法在主教将自己三人击毙之前干掉他，就是如此自负。
uzi听后，冷汗终于停住了。“交换情报，呵。可以是可以，不过我怎么觉得只有我们单方面给你们情报，我们却什么也得不到的样子？”
柳德米拉接上了uzi的话，说道“你们得表达一下诚意。情报的价值需要对等，我是军人，不会让步。”
“我同意。不过在这之上的一切，统统不可能。尤其是你们想要亡者再会之石，这是绝对不会允许你们使用的。”
之前大喊大叫的男人也仗着气势耍着威风。“哼，异教徒的情报，能有什么价值。”
“有什么价值？呵呵，很好。”艾启立时反驳。“你们所珍惜的‘圣物’，根本不是给任何死者用的，这是为一个人——仅一个和你们毫无相关的人创造的。它连接的不是你们的上帝，而是一个能干掉你们所有人的死神！”
“你说谎！”
“反对！”
“异教徒胡说八道！”
面对再次嘈杂的人群，主教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煽动人群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同时明白对方的底线。只要主教不下令，自己就很难受到袭击，至少这一点已经明确了。如果嘈杂的手下充当了给主教发泄的目标，自己这边的压力就会小一点。只要到了楼梯上，无论是谁，速度都是快不了，这仅和人上楼梯跨几层台阶的习惯有关。
其实就连三人都没想到，拖延时间的成果来得如此之快。
“轰——”
震动声很微弱，但噪音却在回荡。在噪音之后，是复数的脚步声，艾启听得极其明白。能在这种时候以这种方式出现的人，意图绝对不善。
“冲我们来的！有内奸！”校长喊道，同时手上挂满了十字架——边缘锋利，估计是要当飞镖使。
“主教大人！肯定是异教徒把敌人带到这里的！”有人怀着恶意说道，却被主教无视了。后者拾起了手边的金手杖，往地上用力一点，整间教堂的椅子都因强烈的震动而破碎殆尽。这震动让人站立不稳，艾启回想起了在天神小学的那段日子，可没少经历这些。
不过不知为何，画着宗教故事的花窗却一点没有破碎。灯光明暗，倒是那个小小的入口无比的清楚。
终于，一个个黑衣人从门口涌入。虽然人数少，但这毕竟还是黑衣人。一个照面，双方仅交换了一个眼神，就各出奇招，厮斗起来。倒是将艾启三人落在了一边，他们也不知道对方是谁。这倒好，出口也给打架的封住了，这下想走也没那么简单了。
“你们觉得哪边有胜算？汉语）”艾启掏出了三个高脚玻璃杯，开了一瓶从伊姆瑞兹那里带来的红葡萄酒，给每个人乘上三分之一杯。
“很明显是狗教会咯。人数那么多，还有个大佬。汉语）”uzi品了一口，两眼放光。“卧槽兄弟，你还藏私啊。”
“我同意你的观点。玄方实力相厦太大了。不太地道的汉语）”柳德米拉开口道。艾启和uzi正准备干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讶地盯着柳德米拉。
“柳姐，你不是俄国人么，怎么会汉语？！”
“我成为啾击手的第一年，我的老师是华人。”柳德米拉也品了一口酒，也是点头不止。“我从没喝过这种葡萄酒。这是什么葡萄？”
“抱歉，我也不知道，其他世界的酒。大概不是地球上的品种。”艾启举起了杯子。“干杯。”
“干杯！”
“……”
另一边，如同三人所说，这次袭击并不是很成功。黑衣人显颓势，但并非一边倒。
“是你！木场殿光！”一个黑衣人在对上了主教的时候，突然吼道。“二十年前，你杀了我父亲，将我和母亲的生活弄得一团糟！付出代价吧！”
“哼，异教徒倒是很有勇气。”
黑衣人双手一抖，抖出五张符咒，这五张符咒并未朝着甩手的方向飞去，而是飞到了天花板上贴了上去。接着天花板上的符咒燃起了五种颜色，然后从中冒出了金色的四个神灵虚影……
“这招咋看着这么眼熟。”uzi咽下了杯子里的所有酒，以防自己失态。
而艾启则是直接喷出了酒。“艹。这阿木的技能！”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