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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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东来此刻已在古德镇远离集市五里左右的平地上。
风萧萧吹过，空旷的地上，除了周边杨柳的咻咻声，已听不到其他声音。
楼东来将长剑插在土地里，将收集来的黑色粉末涂抹在地上，并从怀中取出一片布料盖在粉末上面。
楼东来将真气齐齐集于左手，然后缓缓盖在布料上。
“天地有灵，寻人并物，疾”
只见布料渐渐燃烧成灰，底下的黑色粉末却是不见踪影。
楼东来好像早已知晓，站起身来，拔起早先插在土里的长剑。
只见长剑剑尖幽光闪动，楼东来往长剑上一点，青光从剑身闪过并往北边飞去
此刻天色已暗，一点青光格外耀眼，楼东来随着青光追来
曲折的山丘上有个凸起的小山包，上面倒也长满杂草，但以周边的平地一对比，显得无比突出。
青光就停留在小山包上空，而后消失不见。
楼东来提剑看着小山包，“莫非此地就是那魔头藏身之地？”
楼东来很想一个神通哄下，又怕洞内有生还人员，一时间竟无法可循。
时间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溜走，漫天的星光透过剑阵照射在山包上，楼东来仍然提神戒备。
忽然山包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女子哭泣“呜呜”
楼东来又怕埋伏，又不怕被魔头发现，于是高声道：“底下何人？”
传出来的声音更大了，“我，我是”
就像燃烧殆尽的蜡烛，洞内又没了声音。
楼东来大急，也顾不上是否有埋伏，七七四十九手流云剑法已在数喜之间往山包上打去。
山包被削去，漏出了一个屋子大小的山洞。
竟是挖往底下。
楼东来确定下无埋伏，提剑往洞里跃下。
洞很浅，深不过三丈，楼东来往壁上打出一道炫光，洞内已光如白昼。
引入眼帘的是摆放有序的家具
一套优美的青花瓷茶具摆放在洞里正中间的大理石圆桌上
左边的餐具上已长了些蜘蛛网
一架自制竹梯从洞口往下齐放，再往右边是一床紫檀木大床。
大床上平躺着一个女子，女子闭着双眼，面容憔悴，眼角还有泪水流出
嘴中还若有若无的传出哭泣声，但以弱不可闻。
楼东来已明了，
饥饿数日哪怕还能传出声音来已是不容易的事，哪怕躺在床上的就是那魔头，楼东来却也必须先让她吃饱了饭。
修仙之人未到小天地无法储物，所以楼东来只能自己动手煮粥。
幸好洞里还有米粮。
女子似乎油井灯枯已昏死过去
楼东来急忙将清粥喂入女子口中，清粥一入口，女子好像全身长满了力气，竟直接将满碗粥吞下。
而后又昏迷过去。
楼东来松了口气，从怀里取出给师弟们的强身丹药喂入女子口中。
纵有万千问题也得等女子醒来再说了。
楼东来只有在边上打坐。
清晨得阳光从洞口照入，楼东来打量着床上的女子。
女孩年轻，稍微恢复灵气的脸说不上倾国倾城，但也让人入目。
女孩睁眼，对着一个帅气的男人盯着自己看，微微红了脸。
红唇轻启：“谢谢你救了我”
楼东来道：“身子可有不适？”
女孩道：“除了有点虚弱，已无大碍”
楼东来道：“本该让你休息，无奈事情紧急，希望姑娘能回答东来几个问题”
女孩轻笑道：“你叫东来，我叫北妄，岂非缘分，有什么问题你问吧”
楼东来笑笑，仿佛没了刚才的紧张。
于是楼东来遂将古德镇发生之事说出，并提到青光消失在山包上空，看着北妄。
北妄已经双脸充满泪水，奇怪的是她的手从昨晚开始一直垂放在床榻上。
楼东来将北妄脸上泪水抹去，问道：“你身体是否有顽疾？”
北妄点点头：“自小我就全身瘫痪，除了头部能动外，以整整在床上躺了二十几年了”
楼东来有点心痛，人间多有疾苦，奈何魔头要雪上加霜。
北妄又道：“母亲逝去的早，唯有父亲与我相伴并照料与我。五天前父亲如往常前往集市买卖，却是再无回来了，想必已经”
说到这里，北妄已经泣不成声。
楼东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温声道：“也许你父亲只是被那魔头抓去，你先莫哭，我来此地就是为了找那魔头，解救镇上百姓”
楼东来说的话连自己都不信，那一堆黑色粉末，想必是北妄父亲燃烧之物无疑
北妄却喜道：“莫不是你就是那流云宗上仙？”
楼东来笑道：“我是流云宗弟子不错，却不是上仙”
北妄道：“父亲常与我讲，待赚到足够的银子就可委托镇长前往流云宗求得上仙下来治愈我，可惜”
北妄又沉默了下去。
楼东来道：“我治愈不了你只因我道法不足，不过我大师兄若是出手，自是手到擒来”
北妄怯道：“父亲常说仙缘难求，你师兄会为了我这种凡人出手吗？”
楼东来却道：“会，大师兄悲天伶人，若是知道必定救治你。而且，我流云宗从未有过收银子办事的规矩，怕是你父亲不懂被他镇长欺瞒了罢”
流云宗虽然所依靠管辖之地造福人群，却也从不收那黄白之物，一般也就适当收取生活所需物品，若是碰上贫苦家人，却是仗义为先，不然也不能再万里区域有此名声。
北妄骂道：“那镇长真坏”
楼东来微笑不语。
北妄骂了句脸红，瞧了一眼楼东来，道：“上仙可是现在要去找那魔头？”
楼东来收起笑容，道：“如今我也不知道该何处寻找，而且你这边我也放心不下。”
北妄黯然：“是我连累上仙了”
楼东来道：“如今只有我在洞里布下阵法，隔绝此地气息以防那魔头察觉到你”
楼东来想想，拿出配剑放在北妄左手边上，又拿出一颗药丸给北妄服下
“刚给你吃的是培元丹，可保你五日生活所需，这把是我随身配剑，我若五日后没回来说明我已死于魔头手上，到时候配剑示警，大师兄必定能得知前来寻找此剑。有大师兄在，任何魔头都将飞灰湮灭”
北妄惊讶道：“那魔头如此难对付，上仙为何不让大师兄前来？”
楼东来摇头：“纵使我现在传飞剑给师兄，师兄前来也是几日后的事情，况且流云宗需要大师兄在。”
北妄望着楼东来，目光柔和，好像不舍。
楼东来恢复了潇洒，微笑道：“你好生修养，不用多久你就能像常人一般生活了，我去了”
一个齐岳，楼东来已出了洞口，又将洞口用道法挪来地皮填平，而后布下隐藏阵法，就往前飞远。
北妄看着那潇洒的身影，目光复杂。
楼东来已经整整2天没休息过，
百里小镇不大，但若要处处仔细搜寻，却也犹如大海捞针。
楼东来盘坐在地上休息，已没了原先的风采。
忽然一声闷哼声从南边传来，楼东来双目睁开，迅速飞去。
只见小镇边缘上站立一位小剑宗弟子，长剑横跨怒放之态，
上空的剑网像是弱了少许，楼东来与女弟子对话，弟子像是无所闻
楼东来猜到是阵法缘故，无法与外地交流。
楼东来仔细查看四周，发现此地竟离北妄所居之地不远。
怕出意外，连忙往北妄处赶去。
看着离去时模样的洞口，楼东来松了口气。
洞内摆设如离去前一般
床上的北妄和配剑却不见踪影
楼东来看着床榻下方大开的洞口，出乎意料的别有洞天
想必北妄就是从此处消失不见，
此地通往哪里
北妄是否已糟不测
楼东来不敢往下想
不敢想就只能做，楼东来纵身一跃往洞口落下。
通道比想象的长。
楼东来落地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其他动作，眼前的景象已将他震撼了
神通开凿的山洞起码十里宽广，长明灯环顾四周，让洞内如白昼。
洞内正中是一宽广的广场，一座女子铜塑雕像立在广场上，高达百丈，面朝地面，铜像身姿挺拔，右手五指张开垂放在腰下，左手的袖子高高扬起，一根手指像是顶在地面，十里山洞竟是由此铜像的一根手指支撑。冥冥中楼东来觉得此女子有点眼熟
最让楼东来震撼的是铜像四周
古德镇数万居民错落有致的倒在铜像四维，一股由怨气组成的青烟徐徐飞向女子铜像指尖，冥冥中像似某种阵法。
万幸的事居民们看来都还活着，但已都精神萎靡乃至昏迷。
楼东来往广场飞去，一股真气莫名幢来，楼东来硬接，瞬间被击飞数里，口中吐了一口鲜血
暗道：“好强大的防御真气，怕是那魔头取用居民怨气布下的歹毒阵法”
楼东来又尝试从四周突破，无一意外全被击退。
楼东来眉头深皱，忽然阵内传来一句冷漠的声音
"莫要再试了，以你的实力破不开此阵的"
楼东来往声源处望去，只见铜像裙角下方盘坐着一名年轻男子，比起其他居民，该男子精神虽萎靡，一双眼睛却坚毅明亮。楼东来看着衣裳上的那把飞剑，问道：“可是小剑宗剑飞道友？”
剑飞有点惊讶，道：“是，你是何人？”
楼东来将来由分说，剑飞惭愧道：“原来是流云宗师弟，剑飞无能，却让师门费心”
楼东来问道：“道友是被那魔头禽来此处”
剑飞摇头，道：“那本想从此处回归山门，不想发现此地魔气极重，镇上居民竟全部消失，我怀疑有修道之人行那歹毒之事所以停留下来查看，结果发现此地源头，当时的阵法倒是不强”
剑飞好像不好意思，停顿了下道：“结果我强攻下倒是进来了，可惜出不去，徒增给此阵法增加威能罢了”
楼东来想到他处，问道：“道友是如何遭限制的？”
剑飞苦笑；“当时我进来是觉得铜像蹊跷，不料靠近铜像后莫名的失去全身神通，也就是这般模样了”
楼东来看了满地人群，又环顾四周，疑惑道：“那魔头呢？”
剑飞摇头，“不曾见过”
楼东来沉思，又仔细看铜像，对着剑飞道：“看来此阵阵眼就是那铜像了”
剑飞道：“是的，只有打碎这个铜像才能破了这个阵法”
楼东来叹气道：“可惜我配剑不在，否则倒是可破这怨气阵法进入其中”
剑飞道：“我传你一法，可在短时间内凝聚一把自己配剑，这本是我小剑宗不传之术”
楼东来感激道：“东来发誓，只用此地，过后自当再不使用，如若违背，天地诛之”
剑飞点头，：“你且听好，此法只有一刻钟效果”
剑飞凝声成线吐像楼东来
楼东来不觉点头，暗道不愧是小剑宗，此法真是不同寻常。
小剑宗视剑如命，一人一辈子可能就只拥有一把飞剑，是以弥足珍贵，门中更是创造一门唤剑法术，在特殊情况下当有反败为胜之能。
更可贵的是，此法竟然开窍区就可使用，难怪小剑宗如此强势了
楼东来按照法术指引，先从指间逼出一滴血凝固在空中，心中默想配剑模样，只见一把剑身雪白的配剑虚影悬浮在空间，空中的血慢慢往虚影飘去。
楼东来大喝一声：“附”，只见血与剑身虚影重叠，红光闪动，虚影慢慢变实，楼东来握住剑柄，竟跟原配件一某一样，不觉大过惊奇。
配剑在手，怨气阵法变得不堪一击，楼东来一手七七四十九流云剑法施展开来，四十九式重叠竟演变百式，一时间光圈光影大作，一套剑法舞必，光圈如破碎的玻璃层层崩塌，时间恰好一刻钟。
看着配剑消失，楼东来无一丝伤感，
剑飞道：“好剑法”
楼东来笑道：“本是好剑法”
光圈消散，楼东来站在剑飞面前，从底下看才发觉铜像比想象中的还要大上许多。
看着那通天一指，楼东来道：“若是我击碎这铜像，此间山洞必定倒塌”
剑飞明白他的意思，“阵法一破想必神通自动回复，但我却无那容那众人的神通，想必此间就成了这个小镇的埋骨之所”
楼东来抱歉的对剑飞道：“所以我不能出手”
剑飞点点头，道：“我明白，但他们却是也坚持不了几日了”
无尽的人气被铜像吸引，楼东来是看的大急但毫无办法。
此时，铜像身后，也就是剑飞背面传来一声咳嗽声
楼东来绕至铜像背后，只见一身青衣的北妄正斜靠在铜像脚下，边上还放着自己配剑。
北妄还是动不了，双手垂下，脸色苍白，此刻见到楼东来却是喜极而泣。
楼东来不敢靠近，只能小声道：“坚持住”
北妄点点头，嗯了一声。
楼东来没问北妄为何床榻下有洞口
也没问北妄出现在此地。
女孩子已经够辛苦了，活着已经难得可贵，何必又去徒增别人烦恼。
楼东来看着北妄，又看着可怜的人群，深吸口气，又走到剑飞面前。
楼东来看着剑飞，道：“阵眼是一座铜像，或是铜像某一处？”
剑飞疑惑道：“有和区别？”
楼东来道：“有”
剑飞道：“阵眼自是铜像一处，你观那吸气之处乃是胸口，只要洞穿那胸口阵法立破”
楼东来道：“如此便好，道友若是恢复神通可否帮我件事”
剑飞道：“力所能及，当仁不让”
楼东来点头，道：“待我洞穿那铜像胸口破了那阵法，我将施展变化之法，代替这铜像撑住山洞，到时需麻烦道友将此处人群救出”
剑飞大惊，变化之法一般也只是用于变化山水石头以便领悟神通之用。是需要消耗自身气血的变化之法，若是变成铜像这般大小，怕是不出一个时辰，楼东来就必定气血消散而亡。
剑飞此刻已被楼东来感动，道：“好”没有过多的劝阻，一个时辰，想必自己也能救出大部分人群，这已是最好的办法了。
楼东来微笑道：“道友不必为我担心，牺牲一人，能救得千万人，这买卖划得来”
剑飞沉默，这是一个伟大的人。
楼东来又看了一眼铜像，道：“道友准备了”
没剑在手，诸多剑法已施展不出。
楼东来以指代剑，原地一个起跳，道道剑气从手指飞出往铜像胸口射去。
没有想象中的破碎声，反而是楼东来像是失去力气，从空中坠落掉到地上吐了口血，一缕气血往铜像洞口飞去
剑飞忙问道：“怎么回事”
楼东来苦笑：“也不知怎的，剑气一接触铜像我这一身力气就消失无踪”
剑飞黯然道：“好怪异的铜像”
楼东来道：“靠近不得，接触不得，莫非此阵法不可破”
一道笑声回答了楼东来：“呵呵呵呵，你们这两个笨蛋，那只是因为那里根本不是那阵眼，恰恰想反，那里是整个阵法最浓缩地方，你去接触那地方，不被反制才是怪事哩。”
被人骂笨蛋不是一件开心的事，何况是出自一个女子之口。
声音像从四处传来，却看不到人影，楼东来知道对方是不愿现身。
楼东来道：“传闻魔族之人行事虽然诡秘，但也不至于是个不敢露脸之辈”
女子笑道：“只因为我这个魔族既不想杀死你们，也不想日后被你们撞见，所以不如不见”
楼东来苦笑道：“魔族竟然还有姑娘如此良心之人”
女子怒道：“就好像你们人族也有卑鄙小人一般，我魔族为何没有好魔”
楼东来好笑道：“以一镇之地献祭，这就是你所谓的好魔？”
女子道：“过了明日我自会解除阵法，保证伤不了一人，难道不比你们人族修炼那残忍魔功来的善良？”
楼东来苦笑，想想确实也是，人族修炼特别魔修多有残忍之辈，虽然不至于对凡人出手，但遇到修为低于自己的，往往是杀人劫道。
女子又道：“所以你大可不必伤神，好好在此地休养一天，明日自当安全离去”
楼东来笑道：“我倒是比较相信自己，所以我还想试一试”
女子笑道：“如今你连动都动弹不得，还想试什么？”
楼东来正色道：“今日我领悟一门神通，倒是想在此地实验一番”
女子笑的更欢：“好，你试，我看你能试出什么”
楼东来微笑，就那样躺在地上望着铜像，缓缓闭上眼睛
女子等了许久不见动静，还想嘲讽两句
突然楼东来睁开双眼，那是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世上一切污垢放佛都不纯在，比清水还清，比那流云还白
“神通诛心”
两道精光从楼东来双眼射出，却是往那铜像双眼射去。
女子惊呼一声，只见精光没入铜像眼中，一股浩然之气出现在女子识海。
识海中楼东来闭着双眼珠光环绕，一股正气喷涌而出，女子大惊，实在想不通楼东来怎会知道阵眼其实在那眼中。
楼东来像那铁笔判官，端庄不可直视，只听楼东来道：“扰乱阴阳，迫害无辜，其罪当诛”
口出令升。
浩然之气凝聚成剑，往女子劈去。
若是被这剑气劈中，女子神识必毁，一时间恐惧弥漫在女子心头，
女子急道：“楼东来，好好看看我是谁？”女子的声音已经变了，变得柔和，变得熟悉
楼东来大惊，连忙睁开双眼，眼前的女子不是那北妄又是谁
无奈剑已出，楼东来急忙转换方向避过北妄要害。
一声惨嚎从北妄口中喊出，震的山洞摇晃。
楼东来回归自己，发现阵法已破。
铜像虽然还没倒塌，但四方的土地却阵阵落下
楼东来大喊：“剑飞道友，拜托你了”
说完施展那变化之法，转眼间视野旷阔，楼东来代替铜像又重新撑住了山洞。
洞内的人群已醒来，能跑的动的一直往外跑，跑不动的哭喊着。
剑飞见状，飞上空中，大喝道：“流云宗道友此刻变身铜像支持着，若想安全出去的，乖乖别动，我自会带你们出去”
果然洞内没了刚才混乱，甚至很多人都打量起铜像来。
“流云宗上仙出手了”
“果然是上仙，可是好像是女子耶”
“闭嘴，上仙岂是你能随意评价的”
“就是，就是”
楼东来很辛苦，他感到自己随时都会倒下，善良的信念在支撑着他
北妄比见到楼东来时还萎靡，看着楼东来，北妄竟对他生不出气来
北妄道：“我说过明天放了他们，我没撒谎”
楼东来说不出话，他只能看着北妄苦笑
北妄又道：“所以你一定要活着，不然明天你出去的是一具尸体，我就成说谎精了”
她的眼角已流下泪水。
剑飞很忙，但也偶尔看眼铜像，他的眼睛也湿润了。
还有大半人未能救走，时间不多了。
楼东来在铜像里对着北妄笑
好像是在说：“再见了”
就好像对远去朋友的道别。
北妄大喊：“你这笨蛋，给我起来”
楼东来已经起不来了
巨大的铜像缓缓倒下，一切只能这样结束了吗？
楼东来还是感到遗憾。
铜像在倒下一半的时候止住了。
一个白衣人凌空一手托住了铜像。
太上一手靠背，只用一只手指就这样支撑柱了铜像。
手指轻轻一弹铜像，铜像竟像轻物一般飞起，洞穿层层山洞，竖立在古德镇中间。
空中早已撤去了小剑宗剑阵。
太上反手一抄，无形大手囊罗了所有剩余人群，瞬间出现在铜像身旁，一个释放。
人群再现。
此时，洞内全部倒塌，轰轰声不觉，古德镇传说中升仙的古洞就这样诞生了。
剑飞率领众师妹飞来。
剑飞看着举手投足见解救危险的白衣人，感到一阵可怕。
铜像内
北妄对着楼东来喃喃道：“我得走了，记得，我叫北妄”
百丈铜像迅速缩小，往北方飞去，转眼间就消失不见。
太上就站着也不阻拦。
楼东来已经醒来，看着太上，微笑道：“又要麻烦师兄了”
太上点头，一股真气涌入楼东来体内，转眼已治愈大半伤势。
才道：“做的好”
楼东来微笑。
小镇又恢复了原来的热闹
小剑宗的人也已回去。
至于北妄去哪里了？
秒花和尚为何没在洞里？
那封奇怪的书信到底何人所写。
这一些楼东来都不去想了。
这样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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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萧萧吹过，空旷的地上，除了周边杨柳的咻咻声，已听不到其他声音。
楼东来将长剑插在土地里，将收集来的黑色粉末涂抹在地上，并从怀中取出一片布料盖在粉末上面。
楼东来将真气齐齐集于左手，然后缓缓盖在布料上。
“天地有灵，寻人并物，疾”
只见布料渐渐燃烧成灰，底下的黑色粉末却是不见踪影。
楼东来好像早已知晓，站起身来，拔起早先插在土里的长剑。
只见长剑剑尖幽光闪动，楼东来往长剑上一点，青光从剑身闪过并往北边飞去
此刻天色已暗，一点青光格外耀眼，楼东来随着青光追来
曲折的山丘上有个凸起的小山包，上面倒也长满杂草，但以周边的平地一对比，显得无比突出。
青光就停留在小山包上空，而后消失不见。
楼东来提剑看着小山包，“莫非此地就是那魔头藏身之地？”
楼东来很想一个神通哄下，又怕洞内有生还人员，一时间竟无法可循。
时间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溜走，漫天的星光透过剑阵照射在山包上，楼东来仍然提神戒备。
忽然山包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女子哭泣“呜呜”
楼东来又怕埋伏，又不怕被魔头发现，于是高声道：“底下何人？”
传出来的声音更大了，“我，我是”
就像燃烧殆尽的蜡烛，洞内又没了声音。
楼东来大急，也顾不上是否有埋伏，七七四十九手流云剑法已在数喜之间往山包上打去。
山包被削去，漏出了一个屋子大小的山洞。
竟是挖往底下。
楼东来确定下无埋伏，提剑往洞里跃下。
洞很浅，深不过三丈，楼东来往壁上打出一道炫光，洞内已光如白昼。
引入眼帘的是摆放有序的家具
一套优美的青花瓷茶具摆放在洞里正中间的大理石圆桌上
左边的餐具上已长了些蜘蛛网
一架自制竹梯从洞口往下齐放，再往右边是一床紫檀木大床。
大床上平躺着一个女子，女子闭着双眼，面容憔悴，眼角还有泪水流出
嘴中还若有若无的传出哭泣声，但以弱不可闻。
楼东来已明了，
饥饿数日哪怕还能传出声音来已是不容易的事，哪怕躺在床上的就是那魔头，楼东来却也必须先让她吃饱了饭。
修仙之人未到小天地无法储物，所以楼东来只能自己动手煮粥。
幸好洞里还有米粮。
女子似乎油井灯枯已昏死过去
楼东来急忙将清粥喂入女子口中，清粥一入口，女子好像全身长满了力气，竟直接将满碗粥吞下。
而后又昏迷过去。
楼东来松了口气，从怀里取出给师弟们的强身丹药喂入女子口中。
纵有万千问题也得等女子醒来再说了。
楼东来只有在边上打坐。
清晨得阳光从洞口照入，楼东来打量着床上的女子。
女孩年轻，稍微恢复灵气的脸说不上倾国倾城，但也让人入目。
女孩睁眼，对着一个帅气的男人盯着自己看，微微红了脸。
红唇轻启：“谢谢你救了我”
楼东来道：“身子可有不适？”
女孩道：“除了有点虚弱，已无大碍”
楼东来道：“本该让你休息，无奈事情紧急，希望姑娘能回答东来几个问题”
女孩轻笑道：“你叫东来，我叫北妄，岂非缘分，有什么问题你问吧”
楼东来笑笑，仿佛没了刚才的紧张。
于是楼东来遂将古德镇发生之事说出，并提到青光消失在山包上空，看着北妄。
北妄已经双脸充满泪水，奇怪的是她的手从昨晚开始一直垂放在床榻上。
楼东来将北妄脸上泪水抹去，问道：“你身体是否有顽疾？”
北妄点点头：“自小我就全身瘫痪，除了头部能动外，以整整在床上躺了二十几年了”
楼东来有点心痛，人间多有疾苦，奈何魔头要雪上加霜。
北妄又道：“母亲逝去的早，唯有父亲与我相伴并照料与我。五天前父亲如往常前往集市买卖，却是再无回来了，想必已经”
说到这里，北妄已经泣不成声。
楼东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温声道：“也许你父亲只是被那魔头抓去，你先莫哭，我来此地就是为了找那魔头，解救镇上百姓”
楼东来说的话连自己都不信，那一堆黑色粉末，想必是北妄父亲燃烧之物无疑
北妄却喜道：“莫不是你就是那流云宗上仙？”
楼东来笑道：“我是流云宗弟子不错，却不是上仙”
北妄道：“父亲常与我讲，待赚到足够的银子就可委托镇长前往流云宗求得上仙下来治愈我，可惜”
北妄又沉默了下去。
楼东来道：“我治愈不了你只因我道法不足，不过我大师兄若是出手，自是手到擒来”
北妄怯道：“父亲常说仙缘难求，你师兄会为了我这种凡人出手吗？”
楼东来却道：“会，大师兄悲天伶人，若是知道必定救治你。而且，我流云宗从未有过收银子办事的规矩，怕是你父亲不懂被他镇长欺瞒了罢”
流云宗虽然所依靠管辖之地造福人群，却也从不收那黄白之物，一般也就适当收取生活所需物品，若是碰上贫苦家人，却是仗义为先，不然也不能再万里区域有此名声。
北妄骂道：“那镇长真坏”
楼东来微笑不语。
北妄骂了句脸红，瞧了一眼楼东来，道：“上仙可是现在要去找那魔头？”
楼东来收起笑容，道：“如今我也不知道该何处寻找，而且你这边我也放心不下。”
北妄黯然：“是我连累上仙了”
楼东来道：“如今只有我在洞里布下阵法，隔绝此地气息以防那魔头察觉到你”
楼东来想想，拿出配剑放在北妄左手边上，又拿出一颗药丸给北妄服下
“刚给你吃的是培元丹，可保你五日生活所需，这把是我随身配剑，我若五日后没回来说明我已死于魔头手上，到时候配剑示警，大师兄必定能得知前来寻找此剑。有大师兄在，任何魔头都将飞灰湮灭”
北妄惊讶道：“那魔头如此难对付，上仙为何不让大师兄前来？”
楼东来摇头：“纵使我现在传飞剑给师兄，师兄前来也是几日后的事情，况且流云宗需要大师兄在。”
北妄望着楼东来，目光柔和，好像不舍。
楼东来恢复了潇洒，微笑道：“你好生修养，不用多久你就能像常人一般生活了，我去了”
一个齐岳，楼东来已出了洞口，又将洞口用道法挪来地皮填平，而后布下隐藏阵法，就往前飞远。
北妄看着那潇洒的身影，目光复杂。
楼东来已经整整2天没休息过，
百里小镇不大，但若要处处仔细搜寻，却也犹如大海捞针。
楼东来盘坐在地上休息，已没了原先的风采。
忽然一声闷哼声从南边传来，楼东来双目睁开，迅速飞去。
只见小镇边缘上站立一位小剑宗弟子，长剑横跨怒放之态，
上空的剑网像是弱了少许，楼东来与女弟子对话，弟子像是无所闻
楼东来猜到是阵法缘故，无法与外地交流。
楼东来仔细查看四周，发现此地竟离北妄所居之地不远。
怕出意外，连忙往北妄处赶去。
看着离去时模样的洞口，楼东来松了口气。
洞内摆设如离去前一般
床上的北妄和配剑却不见踪影
楼东来看着床榻下方大开的洞口，出乎意料的别有洞天
想必北妄就是从此处消失不见，
此地通往哪里
北妄是否已糟不测
楼东来不敢往下想
不敢想就只能做，楼东来纵身一跃往洞口落下。
通道比想象的长。
楼东来落地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其他动作，眼前的景象已将他震撼了
神通开凿的山洞起码十里宽广，长明灯环顾四周，让洞内如白昼。
洞内正中是一宽广的广场，一座女子铜塑雕像立在广场上，高达百丈，面朝地面，铜像身姿挺拔，右手五指张开垂放在腰下，左手的袖子高高扬起，一根手指像是顶在地面，十里山洞竟是由此铜像的一根手指支撑。冥冥中楼东来觉得此女子有点眼熟
最让楼东来震撼的是铜像四周
古德镇数万居民错落有致的倒在铜像四维，一股由怨气组成的青烟徐徐飞向女子铜像指尖，冥冥中像似某种阵法。
万幸的事居民们看来都还活着，但已都精神萎靡乃至昏迷。
楼东来往广场飞去，一股真气莫名幢来，楼东来硬接，瞬间被击飞数里，口中吐了一口鲜血
暗道：“好强大的防御真气，怕是那魔头取用居民怨气布下的歹毒阵法”
楼东来又尝试从四周突破，无一意外全被击退。
楼东来眉头深皱，忽然阵内传来一句冷漠的声音
"莫要再试了，以你的实力破不开此阵的"
楼东来往声源处望去，只见铜像裙角下方盘坐着一名年轻男子，比起其他居民，该男子精神虽萎靡，一双眼睛却坚毅明亮。楼东来看着衣裳上的那把飞剑，问道：“可是小剑宗剑飞道友？”
剑飞有点惊讶，道：“是，你是何人？”
楼东来将来由分说，剑飞惭愧道：“原来是流云宗师弟，剑飞无能，却让师门费心”
楼东来问道：“道友是被那魔头禽来此处”
剑飞摇头，道：“那本想从此处回归山门，不想发现此地魔气极重，镇上居民竟全部消失，我怀疑有修道之人行那歹毒之事所以停留下来查看，结果发现此地源头，当时的阵法倒是不强”
剑飞好像不好意思，停顿了下道：“结果我强攻下倒是进来了，可惜出不去，徒增给此阵法增加威能罢了”
楼东来想到他处，问道：“道友是如何遭限制的？”
剑飞苦笑；“当时我进来是觉得铜像蹊跷，不料靠近铜像后莫名的失去全身神通，也就是这般模样了”
楼东来看了满地人群，又环顾四周，疑惑道：“那魔头呢？”
剑飞摇头，“不曾见过”
楼东来沉思，又仔细看铜像，对着剑飞道：“看来此阵阵眼就是那铜像了”
剑飞道：“是的，只有打碎这个铜像才能破了这个阵法”
楼东来叹气道：“可惜我配剑不在，否则倒是可破这怨气阵法进入其中”
剑飞道：“我传你一法，可在短时间内凝聚一把自己配剑，这本是我小剑宗不传之术”
楼东来感激道：“东来发誓，只用此地，过后自当再不使用，如若违背，天地诛之”
剑飞点头，：“你且听好，此法只有一刻钟效果”
剑飞凝声成线吐像楼东来
楼东来不觉点头，暗道不愧是小剑宗，此法真是不同寻常。
小剑宗视剑如命，一人一辈子可能就只拥有一把飞剑，是以弥足珍贵，门中更是创造一门唤剑法术，在特殊情况下当有反败为胜之能。
更可贵的是，此法竟然开窍区就可使用，难怪小剑宗如此强势了
楼东来按照法术指引，先从指间逼出一滴血凝固在空中，心中默想配剑模样，只见一把剑身雪白的配剑虚影悬浮在空间，空中的血慢慢往虚影飘去。
楼东来大喝一声：“附”，只见血与剑身虚影重叠，红光闪动，虚影慢慢变实，楼东来握住剑柄，竟跟原配件一某一样，不觉大过惊奇。
配剑在手，怨气阵法变得不堪一击，楼东来一手七七四十九流云剑法施展开来，四十九式重叠竟演变百式，一时间光圈光影大作，一套剑法舞必，光圈如破碎的玻璃层层崩塌，时间恰好一刻钟。
看着配剑消失，楼东来无一丝伤感，
剑飞道：“好剑法”
楼东来笑道：“本是好剑法”
光圈消散，楼东来站在剑飞面前，从底下看才发觉铜像比想象中的还要大上许多。
看着那通天一指，楼东来道：“若是我击碎这铜像，此间山洞必定倒塌”
剑飞明白他的意思，“阵法一破想必神通自动回复，但我却无那容那众人的神通，想必此间就成了这个小镇的埋骨之所”
楼东来抱歉的对剑飞道：“所以我不能出手”
剑飞点点头，道：“我明白，但他们却是也坚持不了几日了”
无尽的人气被铜像吸引，楼东来是看的大急但毫无办法。
此时，铜像身后，也就是剑飞背面传来一声咳嗽声
楼东来绕至铜像背后，只见一身青衣的北妄正斜靠在铜像脚下，边上还放着自己配剑。
北妄还是动不了，双手垂下，脸色苍白，此刻见到楼东来却是喜极而泣。
楼东来不敢靠近，只能小声道：“坚持住”
北妄点点头，嗯了一声。
楼东来没问北妄为何床榻下有洞口
也没问北妄出现在此地。
女孩子已经够辛苦了，活着已经难得可贵，何必又去徒增别人烦恼。
楼东来看着北妄，又看着可怜的人群，深吸口气，又走到剑飞面前。
楼东来看着剑飞，道：“阵眼是一座铜像，或是铜像某一处？”
剑飞疑惑道：“有和区别？”
楼东来道：“有”
剑飞道：“阵眼自是铜像一处，你观那吸气之处乃是胸口，只要洞穿那胸口阵法立破”
楼东来道：“如此便好，道友若是恢复神通可否帮我件事”
剑飞道：“力所能及，当仁不让”
楼东来点头，道：“待我洞穿那铜像胸口破了那阵法，我将施展变化之法，代替这铜像撑住山洞，到时需麻烦道友将此处人群救出”
剑飞大惊，变化之法一般也只是用于变化山水石头以便领悟神通之用。是需要消耗自身气血的变化之法，若是变成铜像这般大小，怕是不出一个时辰，楼东来就必定气血消散而亡。
剑飞此刻已被楼东来感动，道：“好”没有过多的劝阻，一个时辰，想必自己也能救出大部分人群，这已是最好的办法了。
楼东来微笑道：“道友不必为我担心，牺牲一人，能救得千万人，这买卖划得来”
剑飞沉默，这是一个伟大的人。
楼东来又看了一眼铜像，道：“道友准备了”
没剑在手，诸多剑法已施展不出。
楼东来以指代剑，原地一个起跳，道道剑气从手指飞出往铜像胸口射去。
没有想象中的破碎声，反而是楼东来像是失去力气，从空中坠落掉到地上吐了口血，一缕气血往铜像洞口飞去
剑飞忙问道：“怎么回事”
楼东来苦笑：“也不知怎的，剑气一接触铜像我这一身力气就消失无踪”
剑飞黯然道：“好怪异的铜像”
楼东来道：“靠近不得，接触不得，莫非此阵法不可破”
一道笑声回答了楼东来：“呵呵呵呵，你们这两个笨蛋，那只是因为那里根本不是那阵眼，恰恰想反，那里是整个阵法最浓缩地方，你去接触那地方，不被反制才是怪事哩。”
被人骂笨蛋不是一件开心的事，何况是出自一个女子之口。
声音像从四处传来，却看不到人影，楼东来知道对方是不愿现身。
楼东来道：“传闻魔族之人行事虽然诡秘，但也不至于是个不敢露脸之辈”
女子笑道：“只因为我这个魔族既不想杀死你们，也不想日后被你们撞见，所以不如不见”
楼东来苦笑道：“魔族竟然还有姑娘如此良心之人”
女子怒道：“就好像你们人族也有卑鄙小人一般，我魔族为何没有好魔”
楼东来好笑道：“以一镇之地献祭，这就是你所谓的好魔？”
女子道：“过了明日我自会解除阵法，保证伤不了一人，难道不比你们人族修炼那残忍魔功来的善良？”
楼东来苦笑，想想确实也是，人族修炼特别魔修多有残忍之辈，虽然不至于对凡人出手，但遇到修为低于自己的，往往是杀人劫道。
女子又道：“所以你大可不必伤神，好好在此地休养一天，明日自当安全离去”
楼东来笑道：“我倒是比较相信自己，所以我还想试一试”
女子笑道：“如今你连动都动弹不得，还想试什么？”
楼东来正色道：“今日我领悟一门神通，倒是想在此地实验一番”
女子笑的更欢：“好，你试，我看你能试出什么”
楼东来微笑，就那样躺在地上望着铜像，缓缓闭上眼睛
女子等了许久不见动静，还想嘲讽两句
突然楼东来睁开双眼，那是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世上一切污垢放佛都不纯在，比清水还清，比那流云还白
“神通诛心”
两道精光从楼东来双眼射出，却是往那铜像双眼射去。
女子惊呼一声，只见精光没入铜像眼中，一股浩然之气出现在女子识海。
识海中楼东来闭着双眼珠光环绕，一股正气喷涌而出，女子大惊，实在想不通楼东来怎会知道阵眼其实在那眼中。
楼东来像那铁笔判官，端庄不可直视，只听楼东来道：“扰乱阴阳，迫害无辜，其罪当诛”
口出令升。
浩然之气凝聚成剑，往女子劈去。
若是被这剑气劈中，女子神识必毁，一时间恐惧弥漫在女子心头，
女子急道：“楼东来，好好看看我是谁？”女子的声音已经变了，变得柔和，变得熟悉
楼东来大惊，连忙睁开双眼，眼前的女子不是那北妄又是谁
无奈剑已出，楼东来急忙转换方向避过北妄要害。
一声惨嚎从北妄口中喊出，震的山洞摇晃。
楼东来回归自己，发现阵法已破。
铜像虽然还没倒塌，但四方的土地却阵阵落下
楼东来大喊：“剑飞道友，拜托你了”
说完施展那变化之法，转眼间视野旷阔，楼东来代替铜像又重新撑住了山洞。
洞内的人群已醒来，能跑的动的一直往外跑，跑不动的哭喊着。
剑飞见状，飞上空中，大喝道：“流云宗道友此刻变身铜像支持着，若想安全出去的，乖乖别动，我自会带你们出去”
果然洞内没了刚才混乱，甚至很多人都打量起铜像来。
“流云宗上仙出手了”
“果然是上仙，可是好像是女子耶”
“闭嘴，上仙岂是你能随意评价的”
“就是，就是”
楼东来很辛苦，他感到自己随时都会倒下，善良的信念在支撑着他
北妄比见到楼东来时还萎靡，看着楼东来，北妄竟对他生不出气来
北妄道：“我说过明天放了他们，我没撒谎”
楼东来说不出话，他只能看着北妄苦笑
北妄又道：“所以你一定要活着，不然明天你出去的是一具尸体，我就成说谎精了”
她的眼角已流下泪水。
剑飞很忙，但也偶尔看眼铜像，他的眼睛也湿润了。
还有大半人未能救走，时间不多了。
楼东来在铜像里对着北妄笑
好像是在说：“再见了”
就好像对远去朋友的道别。
北妄大喊：“你这笨蛋，给我起来”
楼东来已经起不来了
巨大的铜像缓缓倒下，一切只能这样结束了吗？
楼东来还是感到遗憾。
铜像在倒下一半的时候止住了。
一个白衣人凌空一手托住了铜像。
太上一手靠背，只用一只手指就这样支撑柱了铜像。
手指轻轻一弹铜像，铜像竟像轻物一般飞起，洞穿层层山洞，竖立在古德镇中间。
空中早已撤去了小剑宗剑阵。
太上反手一抄，无形大手囊罗了所有剩余人群，瞬间出现在铜像身旁，一个释放。
人群再现。
此时，洞内全部倒塌，轰轰声不觉，古德镇传说中升仙的古洞就这样诞生了。
剑飞率领众师妹飞来。
剑飞看着举手投足见解救危险的白衣人，感到一阵可怕。
铜像内
北妄对着楼东来喃喃道：“我得走了，记得，我叫北妄”
百丈铜像迅速缩小，往北方飞去，转眼间就消失不见。
太上就站着也不阻拦。
楼东来已经醒来，看着太上，微笑道：“又要麻烦师兄了”
太上点头，一股真气涌入楼东来体内，转眼已治愈大半伤势。
才道：“做的好”
楼东来微笑。
小镇又恢复了原来的热闹
小剑宗的人也已回去。
至于北妄去哪里了？
秒花和尚为何没在洞里？
那封奇怪的书信到底何人所写。
这一些楼东来都不去想了。
这样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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