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6章 哀莫大于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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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言，通于天地者，德也；行于万物者，道也。通晓大道因而万事完满，无心获取因而鬼神敬服。玄门中人悟的是通天彻地的道理，修的是无为不争的德行。柴仲虽然心仪金玲，却并不急于向金玲表露心迹，他相信缘起缘落自有定数，该来的躲也躲不过，不该来的寻也寻不到，或早或晚，或远或近，自然而然。
金玲心里始终放不下柴玉，自然不愿嫁给卫国公之子，她求助柴仲劝说家中父母，不要因为父亲的绝情而怪罪于她，成全她和柴玉的婚事。柴仲不想让金玲继续被蒙在鼓里，便将这所有的事全盘托出，毫无隐瞒。尽管他不忍看到金玲伤心失望，但长痛不如短痛，早一日知道真相便能早一日放下，也免得她伤得更深。
“大哥是祁山弟子，三年前恩师邱知远被黑风所害，他为了报师门大仇而投身暗门，拜在暗门五圣之一的火雷神门下。无需多言，公主也能想到多年来为祸四方的黑风是受何人指使！暗门五圣是黑风的克星，武林盟主萧天济也就是如今的指挥使大人，他为人阴险狡诈，深藏不露，反而诬陷暗门就是黑风！大哥一直如师如父般敬重晋王不料天子却对他翻脸无情，竟然以祁山师兄们的性命相逼，要他弃暗投明！大哥自然不肯背信弃义，他不顾一切去祁山救人，当晚黑风便到了贤德侯府，要杀我柴家满门！这一番生死博弈，恩怨情仇，不是我三言两语，说得这般云淡风轻！此刻大哥一定也回到了府中，其痛心失望之情可想而知。大哥和公主自幼便订了亲，虽是青梅竹马，却多是兄妹之情。暗门五圣之中有一个叫乘风的姑娘，他们患难与共，相知相惜，大哥因有婚约，一直不曾坦诚真心，可生死关头，他却为了救乘风而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缘来如梦，缘去如风，世事随缘，强求不得。”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柴仲已经尽力把话说得委婉，可金玲还是听得泪流满面，心灰意冷。原来多年的一往情深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而已，她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柴仲，心里满是说不出的委屈和伤心，柴仲心疼不已，想要伸手去安抚，反而让金玲更觉难堪，愤然离去。
程灵儿不仅善于用毒，也同样精通医理，经过她的细心调理，柴玉的身体大为好转。他独自一人来到乘风曾经住过的院子，回想起年少时与师兄弟们促膝而坐，聆听师父的教诲，欢笑吵闹，无忧无虑；想起儿时不慎摔伤了头，姑姑一边责怪他顽劣，一边含泪为他轻拭伤口；想起与乘风初见时，那个桀骜不驯的英俊少年；想起拨云离家时，妻儿依依不舍的眼神往事历历在目，却再也见不到那些想见的人，思念和愧疚让他心疼的快要窒息了，唯有烈酒能减轻心里的痛苦。
窦英和程灵儿远远看见了柴玉，只见他独自一人呆坐在院中借酒消愁，发髻凌乱，失魂落魄。程灵儿正要上前劝阻，却被窦英拉住。
“柴大哥的身体才刚好些，怎么能喝酒！”
“你就随他去吧！那些死去的人全都活在他的心里，他虽然活着，可心已经死了。”
“我是怕他这样下去，会变成酒鬼，万一有恶人趁他喝醉的时候来害他可怎么办？”
“要是能醉就好了，醉了就不会是他那副样子了。”
“柴大哥，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酒还是少喝些的好，你这样我们怎么能安心的走。”
程灵儿还是上前夺过了酒杯，柴玉醉眼朦胧，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
“你们要走了？是啊！都走吧你们早该弃我而去！否则早晚都会被我害死”
程灵儿又急又气，将手中的那杯酒泼到了柴玉的脸上，柴玉顿时清醒了起来。
“我自幼习武，想的是惩奸除恶，行侠仗义，做个大英雄，可惜事与愿违，空有一腔热血，却是个愚钝莽撞之人。柴玉三生有幸，能遇到你们，多谢两位肝胆相照，生死相随，情义深重。”
柴玉说着向两人躬身施礼，窦英连忙搀扶。
“好了！又不是外人，谢来谢去的岂不无趣！即便日后我们要天南海北，各奔东西，也永远是暗门五只要你说一声，刀山火海，我窦英还是会舍命相随！”
三人顿觉伤感，片刻无语，没有了韩普和乘风，这世上也再没了暗门五圣。柴玉也知道自己唯有忘了这些痛苦的记忆才能活下去，却不知道如何能忘，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
柴玉不想让父母和小妹看到他整日萎靡不振的样子，决定和窦英、灵儿一起离开侯府，家人虽然万般不舍，但也知道他的为难。
“也好，你就出去散散心，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
贤德侯夫妇和馨儿拉住柴玉的手，依依惜别。
“玉儿，你独自在外，万事都要小心，娘等你回来。”
“娘，您放心，孩儿会小心的。”
“大哥，你非走不可吗？姑姑已经不在了，二哥也一去不回，如今你又要走！”
“馨儿放心，你二哥是玄门弟子，就连黑风也伤不了他，赵光义就算不死，也一定见识了玄门的手段，再不敢轻举妄动！馨儿已经长大了，一定能帮大哥照顾爹娘。”
“嗯，大哥一路保重，别喝太多酒，一定要早点儿回来啊！”
三人一同离开了贤德侯府，窦英送灵儿回万毒山庄，柴玉则回到祁山拜祭亡灵，他跪在师父和师兄墓碑前，痛哭流涕。
“师父师兄柴玉来看你们了柴玉愧对师门，不能为你们报仇师父，弟子不知还能做什么弟子做什么都是错！做什么都是错！”
柴玉一脸醉意，将一瓶酒一半洒在墓前，又将另一半一饮而尽。他来到祁山山顶，向山崖下撕心裂肺的大声呼唤着乘风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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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玲心里始终放不下柴玉，自然不愿嫁给卫国公之子，她求助柴仲劝说家中父母，不要因为父亲的绝情而怪罪于她，成全她和柴玉的婚事。柴仲不想让金玲继续被蒙在鼓里，便将这所有的事全盘托出，毫无隐瞒。尽管他不忍看到金玲伤心失望，但长痛不如短痛，早一日知道真相便能早一日放下，也免得她伤得更深。
“大哥是祁山弟子，三年前恩师邱知远被黑风所害，他为了报师门大仇而投身暗门，拜在暗门五圣之一的火雷神门下。无需多言，公主也能想到多年来为祸四方的黑风是受何人指使！暗门五圣是黑风的克星，武林盟主萧天济也就是如今的指挥使大人，他为人阴险狡诈，深藏不露，反而诬陷暗门就是黑风！大哥一直如师如父般敬重晋王不料天子却对他翻脸无情，竟然以祁山师兄们的性命相逼，要他弃暗投明！大哥自然不肯背信弃义，他不顾一切去祁山救人，当晚黑风便到了贤德侯府，要杀我柴家满门！这一番生死博弈，恩怨情仇，不是我三言两语，说得这般云淡风轻！此刻大哥一定也回到了府中，其痛心失望之情可想而知。大哥和公主自幼便订了亲，虽是青梅竹马，却多是兄妹之情。暗门五圣之中有一个叫乘风的姑娘，他们患难与共，相知相惜，大哥因有婚约，一直不曾坦诚真心，可生死关头，他却为了救乘风而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缘来如梦，缘去如风，世事随缘，强求不得。”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柴仲已经尽力把话说得委婉，可金玲还是听得泪流满面，心灰意冷。原来多年的一往情深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自作多情而已，她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柴仲，心里满是说不出的委屈和伤心，柴仲心疼不已，想要伸手去安抚，反而让金玲更觉难堪，愤然离去。
程灵儿不仅善于用毒，也同样精通医理，经过她的细心调理，柴玉的身体大为好转。他独自一人来到乘风曾经住过的院子，回想起年少时与师兄弟们促膝而坐，聆听师父的教诲，欢笑吵闹，无忧无虑；想起儿时不慎摔伤了头，姑姑一边责怪他顽劣，一边含泪为他轻拭伤口；想起与乘风初见时，那个桀骜不驯的英俊少年；想起拨云离家时，妻儿依依不舍的眼神往事历历在目，却再也见不到那些想见的人，思念和愧疚让他心疼的快要窒息了，唯有烈酒能减轻心里的痛苦。
窦英和程灵儿远远看见了柴玉，只见他独自一人呆坐在院中借酒消愁，发髻凌乱，失魂落魄。程灵儿正要上前劝阻，却被窦英拉住。
“柴大哥的身体才刚好些，怎么能喝酒！”
“你就随他去吧！那些死去的人全都活在他的心里，他虽然活着，可心已经死了。”
“我是怕他这样下去，会变成酒鬼，万一有恶人趁他喝醉的时候来害他可怎么办？”
“要是能醉就好了，醉了就不会是他那副样子了。”
“柴大哥，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酒还是少喝些的好，你这样我们怎么能安心的走。”
程灵儿还是上前夺过了酒杯，柴玉醉眼朦胧，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
“你们要走了？是啊！都走吧你们早该弃我而去！否则早晚都会被我害死”
程灵儿又急又气，将手中的那杯酒泼到了柴玉的脸上，柴玉顿时清醒了起来。
“我自幼习武，想的是惩奸除恶，行侠仗义，做个大英雄，可惜事与愿违，空有一腔热血，却是个愚钝莽撞之人。柴玉三生有幸，能遇到你们，多谢两位肝胆相照，生死相随，情义深重。”
柴玉说着向两人躬身施礼，窦英连忙搀扶。
“好了！又不是外人，谢来谢去的岂不无趣！即便日后我们要天南海北，各奔东西，也永远是暗门五只要你说一声，刀山火海，我窦英还是会舍命相随！”
三人顿觉伤感，片刻无语，没有了韩普和乘风，这世上也再没了暗门五圣。柴玉也知道自己唯有忘了这些痛苦的记忆才能活下去，却不知道如何能忘，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活着。
柴玉不想让父母和小妹看到他整日萎靡不振的样子，决定和窦英、灵儿一起离开侯府，家人虽然万般不舍，但也知道他的为难。
“也好，你就出去散散心，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
贤德侯夫妇和馨儿拉住柴玉的手，依依惜别。
“玉儿，你独自在外，万事都要小心，娘等你回来。”
“娘，您放心，孩儿会小心的。”
“大哥，你非走不可吗？姑姑已经不在了，二哥也一去不回，如今你又要走！”
“馨儿放心，你二哥是玄门弟子，就连黑风也伤不了他，赵光义就算不死，也一定见识了玄门的手段，再不敢轻举妄动！馨儿已经长大了，一定能帮大哥照顾爹娘。”
“嗯，大哥一路保重，别喝太多酒，一定要早点儿回来啊！”
三人一同离开了贤德侯府，窦英送灵儿回万毒山庄，柴玉则回到祁山拜祭亡灵，他跪在师父和师兄墓碑前，痛哭流涕。
“师父师兄柴玉来看你们了柴玉愧对师门，不能为你们报仇师父，弟子不知还能做什么弟子做什么都是错！做什么都是错！”
柴玉一脸醉意，将一瓶酒一半洒在墓前，又将另一半一饮而尽。他来到祁山山顶，向山崖下撕心裂肺的大声呼唤着乘风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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