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炉时代》正文 第二十七章 群星闪耀之时(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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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星闪耀之时（11）
漫天飞舞的雪花中，两匹健壮的赤色战马在白色的荒野上奔驰，卷起两道乱舞的白雾。
无论是素焰还是她的侍女开林，都是寒霜系的天赋者，即便在这样的大雪天里面，也不会让她们觉得难以忍受，但是战马不同。
“小姐。”风雪卷走了开林的声音，所以她大声道，“小姐！”
素焰同样回以毫不淑女的大喊，“什么事？”
“雪太大了，我们没地方停留，马会冻死的。”
“那我们就下马步行。”
“我们没吃的。”
“总会有办法的。”
说是命运性的相见并不见得，因为前往北方路径毕竟就只有那么几条，而骑着高头战马的两个人比拖家带口的一行人快太多了，寒秋一行人在斥候发现了恶魔之后，被迫在原地驻扎了好久，所有人都屏息着等待结果，没等食土兽开掘出来足够大的空间，大部分人就抢着冲进洞里，寒秋不得已，让切雷他们再另外挖一个洞。
信邦带着两个身手灵活的小伙子去查看，回来的消息不好不坏，或者说好坏参半，坏的一半是这队恶魔是很标准的恶魔巡逻队，由一只智力很高的大尾恶魔带着十几只幽鬼在前方巡逻，它们似乎是某个大型恶魔的魔兵，也就是说如果让它们发现了这队人，瞬间就会有一大波恶魔到来，好的一半就是目前为止，它们还没发现寒秋一行人。
信邦担忧道，“有大型恶魔那就说明有魔坛，我们不能在这里呆太久，否则会被发现的。”
魔坛是类似于恶魔移动大本营的存在，搭建了魔坛的恶魔就拥有了一道‘域’的加成，魔坛拥有者就可以在这个范围内赋予那些恶魔更强的力量，这其中就包括感知能力。魔坛是只有大型恶魔才能建造的特殊建筑物，在恶魔族群里也是实力的象征，拥有了魔坛的恶魔就可以招揽游荡的恶魔成为自己的手下。
寒秋疑惑问道，“为什么通古城附近会有大型恶魔？”
没人能回答他，火舌猜测道，“可能是新的恶魔潮，毕竟很多年没见到恶魔攻城了，忍耐了多年没有出现，它们可能就要趁这个冬天再发动一次攻击。”
这个猜测让大家的心里都有些凝重，倒不是为了通古城担忧，毕竟那是一个枢纽城市，还用不着他们一群流浪人去操心，但是如果真的会有恶魔潮，即便他们侥幸越过这个恶魔的领地，接下来也不知道会遇到多少恶魔。
“倒回去，我们还来得及。”有几个向来持反对意见的人说道，“我们没必要为这场莫名其妙的迁徙全部都死在这里。”
“恶魔潮来了你到哪里去？”切雷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那也比现在就死好。”几个女人也冲了出来，“要死我们也要死在家里。”
“那你干脆自己回去。”切雷针锋相对，他虽然笨笨的，但是是一把吵架的好手。
“好了，别说气话。”信邦安抚道。
但是没人听他的，所有人都吵成了一锅粥，压着声音吵得依然不可开交，几个老人在旁边唉声叹气地祈祷。
一个守在外面的斥候跳进来，被这人声鼎沸的一幕吓了一跳，他跑到信邦面前，低声说道，“族长，后面有两匹马过来了。”
信邦给寒秋和火舌他们使了个眼色，几个人就跟着他一起出了洞，其他人看到他们动作，也暂时停下了吵闹，一齐看过来。
“保持安静。”信邦吩咐道，“不知道是不是敌人。”
“小姐。”开林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前面有穴居人部落，有人从地下钻出来了。”
素焰拦住了开林，一起下了马，“小心点，我们下马走过去，他们可能会布有陷阱，不要吓到他们，他们很小心，很不相信外来人。”
开林佩服道，“小姐你懂的真多。”
“多读书就知道了。”
“他们在看我们。”开林说道，“他们在向我们招手，什么意思？”
信邦对着她们做手掌下压的手势，这是示意她们不要说话的意思，只管过来。
“可能是让我们介绍身份吧。”素焰猜测。
她把手握成喇叭状，对着那边叫
道，“你们好，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只是路过，我们不是审判庭的人，我们没有恶意，请你们不要害怕。”
她在那边叫的开心，寒秋这边的人快吓了个半死，拼命地对她们招手，示意她们安静。
“他们还挺热情的。”素焰高兴道。
“我想掐死她们。”寒秋喃喃道。
这就是素焰第一次与寒秋相遇的情景。
————————————————
“为啥不把它们杀了呢？”这句话是素焰遇到任何关于恶魔的难题都会提出的终极解决方案。
素焰是一个近视眼，从她走进了从怀里掏出眼睛带上这一点可以证明。
“骑着马戴眼镜不方便，风雪太大了，会把眼镜糊住。”她解释道。
虽然这两个骑着马从暴雪中出现的人从骨子里透着古怪，但是她们已经表明了没有恶意，还是两个看起来很无害的女人，信邦也没办法将她们拒之门外。
“我们只是路过，恰巧遇到你们了，所以停下来歇息一下，风雪太大了。”她的小侍女比较紧张，不停地致谢。
两头赤色战马都太大了，进不了洞，信邦也担心突如其来的外人会让其余的族人更加担忧，于是临时挖了一个洞连接到了作为训练地洞穴，全是积雪和冻土，食土兽就没什么作用了，一群人吭哧吭哧挖洞的时候，素焰主动向寒秋攀谈，因为他客人的身份，免于做这些苦力。
“冷吗？穿的这么少。”她关切道。
寒秋在心里把她当成了一个二货，不想搭理他，于是没说话。
碰了个钉子，素焰也不生气，她转向信邦问道，“你们干嘛这么紧张？”
信邦是个好脾气的人，他回答道，“前面发现了一个小队的恶魔，有十几头幽鬼，它们对声音很敏感，惊扰了它们就危险了。”
“为什么不把它们杀了呢？”素焰不懂就问。
洞口已经挖好了，信邦招呼大家都进去，让火舌把其他人先回去，他对素焰的问题欲言又止，最后升起篝火的时候才答道，“因为不一定打得过。”
幽鬼不是大麻烦，大尾恶魔还有可能存在的大型恶魔才是最麻烦的。
素焰那时候正对着刚刚升起的篝火烘烤她的眼镜，烟尘把镜片都熏黑了她都似乎没看到，事实上她也确实看不到，她高度近视。
“那确实是个问题。”她点头道，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双方简单的交流了一下，确认彼此的身份，不过信邦不至于没脑子到把部落迁徙的事情讲出来，素焰也完全没提要去哪里的事情，说了一大堆话，信邦还是一头雾水。
“你真的不冷吗？”她坚持从寒秋这里找到答案，因为寒秋没靠近火堆，他觉得会被传染。
信邦从来没遇到这样性格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只好起身说道，“前面的情况比较危险，北边的恶魔离我们不远，如果要继续往前走，最好绕过去吧，你们既然有马，也花费不了很长时间。”
开林偷偷地点了一下素焰，她回头问道，“怎么了？”
“找他们买点吃的吧，我们的马很久没吃东西了。”开林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也很久没吃了。”
素焰摊手，“我也没带钱出来啊。”
信邦无奈道，“小姐们，我们这里也没有多余的食物可以卖给你喂马，况且我们也用不到钱，不过如果你们不嫌弃，可以和我们一起吃个晚饭，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一下。”
他琢磨不透这两个和送死没区别的女人在想什么，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别管闲事。
“那谢谢你们了，作为报答，我走之前会去把那一队恶魔除掉。”素焰感谢说道，“正好我们要去北方，也是顺手的事情。”
信邦和寒秋对视一眼，都缓缓点了点头，确认了内心的想法。
离开了那个透光的洞穴，信邦对寒秋说道，“果然是天赋者。”
寒秋倒是想着完全不同的答案，“这就是单纯的脑子有问题吧。”
“只是不懂事的贵小姐而已，这么大的暴雪，她们面色红润，完全看不出一点怕冷的样子，和你一样都是天赋者，你看她们骑的
马也都是西泽纯血战马，这种战马很珍稀，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接触到的。”
“就是脑子有问题的贵小姐咯。”寒秋笑道。
信邦体会不到他的冷趣味，说道，“如果真的能给我们解决那队恶魔，也算是一个好消息吧。”
“如果后面真的是有一头大型恶魔呢？那让她们去岂不是送死。”寒秋说道，“一头大型恶魔已经相当于六等级的天赋者了，难道这两个脑子不清楚的小姑娘能有这么厉害吗？”
信邦叹息道，“也对，和她们说清楚吧，省得两个年轻人白白送命。”
“这里离通古城这么近，怎么可能有大型恶魔。放心好了。”素焰一点都不担忧，也一点食欲都没有，她看了一眼晚饭，确认了自己连尝一口的欲望都没有，然后就一口都没尝，倒是开林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吐了吐舌头又放下了。
信邦目不斜视，寒秋已经告诉过他回头这种结果，早已经在来之前预料到了，他好心劝说道，“也有恶魔潮的可能性，还是要小心一点。”想了想他还是接着说道，“去北方的路太远了，你们这样是到不了的。”
素焰压根没听进去，无论是恶魔潮还是去北方。
这也在寒秋的预测之中，既然不听劝那也就和他无关了，信邦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就从洞口出去了，今晚轮到寒秋守夜，但是他有些不放心，还是决定上去看看。
“小姐。”等信邦走出去，开林靠到素焰身边，端着晚饭问道，“这也能吃吗？他们是不是故意的。”
素焰白了她一眼，“你以为穴居人的生活跟我们一样啊？这点苦都受不了，怎么去北方。”
“可是小姐你自己也没吃啊。”开林委屈道，“而且是小姐要去北方，不是我，我只是跟着小姐而已。”
素焰四处打量，“他们不会让我们今晚睡在地上吧。”
“这点苦都受不了，怎么去北方。”开林瓮声瓮气学道。
“小心我挠你。”素焰张牙舞爪吓唬她。
头一次在风雪中放哨的斥候都穿得很厚，最外面披着防水的皮衣，有些滑稽可笑，信邦确认了没什么意外情况之后，和寒秋打了声招呼，从另一边回洞穴了，他还要回去安抚族人的情绪，有好几个人已经声明自己不会再往前走了。
寒秋拿着一把长剑，坐在雪地里，时不时拂落自己身上的浮雪，防止自己被埋在里面，他需要时时保持警惕，好在他现在不畏惧寒冷，也丝毫不会觉得困倦，和音姬的灵魂契约让他脱胎换骨，他时常觉得自己已经是超人了。
他扭头，从洞口钻出来两颗脑袋，似乎是没想到这里有人坐在这里，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在洞里太无聊了，出来看看。”素颜解释道。
开林问道，“你冷不冷，穿得这么薄，又坐在雪里。”
寒秋打定主意不回答这个问题。
素焰朝着开林嘘了一声，她朝着自己的嘴里比划道，“他是个哑巴。”
“怪可怜的。”开林说道，“不会说话好可怜，衣服也没得穿。”
“……”
寒秋没话可讲，他转回头，重新盯着夜空，此时雪小了一些，夜空似乎也明亮了一些，远处传来几声狼嚎，天地之间只有彻底的白色，仔细听能听到雪花飘落的声音，他坐在这里，感觉自己仿佛坐在世界的正中心。
如果没有这两个人就好了。
“他看起来就可怜巴巴的。”素焰说道，“一看就知道了，像个被虐待的哈巴狗。”
寒秋握着一个雪球，想回头砸她一脸。
“小姐，你这样说，人家听到了不好。”开林用寒秋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
“没事。”素焰同样‘小声’道，“据说哑巴一般都是聋子，因为自己不会说话久而久之就听不到别人说话了。”
寒秋终于忍不住了，起身去查看其他人的情况。
“小姐你记反了。”开林提醒道，“应该是聋子不会说话才对。”
素焰打了个哈欠，“是吗？回去睡觉吧，我困了。”
所以你们就是过来取笑我的吗？寒秋默默想到，头一次被人气到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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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飞舞的雪花中，两匹健壮的赤色战马在白色的荒野上奔驰，卷起两道乱舞的白雾。
无论是素焰还是她的侍女开林，都是寒霜系的天赋者，即便在这样的大雪天里面，也不会让她们觉得难以忍受，但是战马不同。
“小姐。”风雪卷走了开林的声音，所以她大声道，“小姐！”
素焰同样回以毫不淑女的大喊，“什么事？”
“雪太大了，我们没地方停留，马会冻死的。”
“那我们就下马步行。”
“我们没吃的。”
“总会有办法的。”
说是命运性的相见并不见得，因为前往北方路径毕竟就只有那么几条，而骑着高头战马的两个人比拖家带口的一行人快太多了，寒秋一行人在斥候发现了恶魔之后，被迫在原地驻扎了好久，所有人都屏息着等待结果，没等食土兽开掘出来足够大的空间，大部分人就抢着冲进洞里，寒秋不得已，让切雷他们再另外挖一个洞。
信邦带着两个身手灵活的小伙子去查看，回来的消息不好不坏，或者说好坏参半，坏的一半是这队恶魔是很标准的恶魔巡逻队，由一只智力很高的大尾恶魔带着十几只幽鬼在前方巡逻，它们似乎是某个大型恶魔的魔兵，也就是说如果让它们发现了这队人，瞬间就会有一大波恶魔到来，好的一半就是目前为止，它们还没发现寒秋一行人。
信邦担忧道，“有大型恶魔那就说明有魔坛，我们不能在这里呆太久，否则会被发现的。”
魔坛是类似于恶魔移动大本营的存在，搭建了魔坛的恶魔就拥有了一道‘域’的加成，魔坛拥有者就可以在这个范围内赋予那些恶魔更强的力量，这其中就包括感知能力。魔坛是只有大型恶魔才能建造的特殊建筑物，在恶魔族群里也是实力的象征，拥有了魔坛的恶魔就可以招揽游荡的恶魔成为自己的手下。
寒秋疑惑问道，“为什么通古城附近会有大型恶魔？”
没人能回答他，火舌猜测道，“可能是新的恶魔潮，毕竟很多年没见到恶魔攻城了，忍耐了多年没有出现，它们可能就要趁这个冬天再发动一次攻击。”
这个猜测让大家的心里都有些凝重，倒不是为了通古城担忧，毕竟那是一个枢纽城市，还用不着他们一群流浪人去操心，但是如果真的会有恶魔潮，即便他们侥幸越过这个恶魔的领地，接下来也不知道会遇到多少恶魔。
“倒回去，我们还来得及。”有几个向来持反对意见的人说道，“我们没必要为这场莫名其妙的迁徙全部都死在这里。”
“恶魔潮来了你到哪里去？”切雷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那也比现在就死好。”几个女人也冲了出来，“要死我们也要死在家里。”
“那你干脆自己回去。”切雷针锋相对，他虽然笨笨的，但是是一把吵架的好手。
“好了，别说气话。”信邦安抚道。
但是没人听他的，所有人都吵成了一锅粥，压着声音吵得依然不可开交，几个老人在旁边唉声叹气地祈祷。
一个守在外面的斥候跳进来，被这人声鼎沸的一幕吓了一跳，他跑到信邦面前，低声说道，“族长，后面有两匹马过来了。”
信邦给寒秋和火舌他们使了个眼色，几个人就跟着他一起出了洞，其他人看到他们动作，也暂时停下了吵闹，一齐看过来。
“保持安静。”信邦吩咐道，“不知道是不是敌人。”
“小姐。”开林仿佛发现了新大陆，“前面有穴居人部落，有人从地下钻出来了。”
素焰拦住了开林，一起下了马，“小心点，我们下马走过去，他们可能会布有陷阱，不要吓到他们，他们很小心，很不相信外来人。”
开林佩服道，“小姐你懂的真多。”
“多读书就知道了。”
“他们在看我们。”开林说道，“他们在向我们招手，什么意思？”
信邦对着她们做手掌下压的手势，这是示意她们不要说话的意思，只管过来。
“可能是让我们介绍身份吧。”素焰猜测。
她把手握成喇叭状，对着那边叫
道，“你们好，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只是路过，我们不是审判庭的人，我们没有恶意，请你们不要害怕。”
她在那边叫的开心，寒秋这边的人快吓了个半死，拼命地对她们招手，示意她们安静。
“他们还挺热情的。”素焰高兴道。
“我想掐死她们。”寒秋喃喃道。
这就是素焰第一次与寒秋相遇的情景。
————————————————
“为啥不把它们杀了呢？”这句话是素焰遇到任何关于恶魔的难题都会提出的终极解决方案。
素焰是一个近视眼，从她走进了从怀里掏出眼睛带上这一点可以证明。
“骑着马戴眼镜不方便，风雪太大了，会把眼镜糊住。”她解释道。
虽然这两个骑着马从暴雪中出现的人从骨子里透着古怪，但是她们已经表明了没有恶意，还是两个看起来很无害的女人，信邦也没办法将她们拒之门外。
“我们只是路过，恰巧遇到你们了，所以停下来歇息一下，风雪太大了。”她的小侍女比较紧张，不停地致谢。
两头赤色战马都太大了，进不了洞，信邦也担心突如其来的外人会让其余的族人更加担忧，于是临时挖了一个洞连接到了作为训练地洞穴，全是积雪和冻土，食土兽就没什么作用了，一群人吭哧吭哧挖洞的时候，素焰主动向寒秋攀谈，因为他客人的身份，免于做这些苦力。
“冷吗？穿的这么少。”她关切道。
寒秋在心里把她当成了一个二货，不想搭理他，于是没说话。
碰了个钉子，素焰也不生气，她转向信邦问道，“你们干嘛这么紧张？”
信邦是个好脾气的人，他回答道，“前面发现了一个小队的恶魔，有十几头幽鬼，它们对声音很敏感，惊扰了它们就危险了。”
“为什么不把它们杀了呢？”素焰不懂就问。
洞口已经挖好了，信邦招呼大家都进去，让火舌把其他人先回去，他对素焰的问题欲言又止，最后升起篝火的时候才答道，“因为不一定打得过。”
幽鬼不是大麻烦，大尾恶魔还有可能存在的大型恶魔才是最麻烦的。
素焰那时候正对着刚刚升起的篝火烘烤她的眼镜，烟尘把镜片都熏黑了她都似乎没看到，事实上她也确实看不到，她高度近视。
“那确实是个问题。”她点头道，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双方简单的交流了一下，确认彼此的身份，不过信邦不至于没脑子到把部落迁徙的事情讲出来，素焰也完全没提要去哪里的事情，说了一大堆话，信邦还是一头雾水。
“你真的不冷吗？”她坚持从寒秋这里找到答案，因为寒秋没靠近火堆，他觉得会被传染。
信邦从来没遇到这样性格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情，只好起身说道，“前面的情况比较危险，北边的恶魔离我们不远，如果要继续往前走，最好绕过去吧，你们既然有马，也花费不了很长时间。”
开林偷偷地点了一下素焰，她回头问道，“怎么了？”
“找他们买点吃的吧，我们的马很久没吃东西了。”开林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也很久没吃了。”
素焰摊手，“我也没带钱出来啊。”
信邦无奈道，“小姐们，我们这里也没有多余的食物可以卖给你喂马，况且我们也用不到钱，不过如果你们不嫌弃，可以和我们一起吃个晚饭，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一下。”
他琢磨不透这两个和送死没区别的女人在想什么，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别管闲事。
“那谢谢你们了，作为报答，我走之前会去把那一队恶魔除掉。”素焰感谢说道，“正好我们要去北方，也是顺手的事情。”
信邦和寒秋对视一眼，都缓缓点了点头，确认了内心的想法。
离开了那个透光的洞穴，信邦对寒秋说道，“果然是天赋者。”
寒秋倒是想着完全不同的答案，“这就是单纯的脑子有问题吧。”
“只是不懂事的贵小姐而已，这么大的暴雪，她们面色红润，完全看不出一点怕冷的样子，和你一样都是天赋者，你看她们骑的
马也都是西泽纯血战马，这种战马很珍稀，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接触到的。”
“就是脑子有问题的贵小姐咯。”寒秋笑道。
信邦体会不到他的冷趣味，说道，“如果真的能给我们解决那队恶魔，也算是一个好消息吧。”
“如果后面真的是有一头大型恶魔呢？那让她们去岂不是送死。”寒秋说道，“一头大型恶魔已经相当于六等级的天赋者了，难道这两个脑子不清楚的小姑娘能有这么厉害吗？”
信邦叹息道，“也对，和她们说清楚吧，省得两个年轻人白白送命。”
“这里离通古城这么近，怎么可能有大型恶魔。放心好了。”素焰一点都不担忧，也一点食欲都没有，她看了一眼晚饭，确认了自己连尝一口的欲望都没有，然后就一口都没尝，倒是开林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吐了吐舌头又放下了。
信邦目不斜视，寒秋已经告诉过他回头这种结果，早已经在来之前预料到了，他好心劝说道，“也有恶魔潮的可能性，还是要小心一点。”想了想他还是接着说道，“去北方的路太远了，你们这样是到不了的。”
素焰压根没听进去，无论是恶魔潮还是去北方。
这也在寒秋的预测之中，既然不听劝那也就和他无关了，信邦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就从洞口出去了，今晚轮到寒秋守夜，但是他有些不放心，还是决定上去看看。
“小姐。”等信邦走出去，开林靠到素焰身边，端着晚饭问道，“这也能吃吗？他们是不是故意的。”
素焰白了她一眼，“你以为穴居人的生活跟我们一样啊？这点苦都受不了，怎么去北方。”
“可是小姐你自己也没吃啊。”开林委屈道，“而且是小姐要去北方，不是我，我只是跟着小姐而已。”
素焰四处打量，“他们不会让我们今晚睡在地上吧。”
“这点苦都受不了，怎么去北方。”开林瓮声瓮气学道。
“小心我挠你。”素焰张牙舞爪吓唬她。
头一次在风雪中放哨的斥候都穿得很厚，最外面披着防水的皮衣，有些滑稽可笑，信邦确认了没什么意外情况之后，和寒秋打了声招呼，从另一边回洞穴了，他还要回去安抚族人的情绪，有好几个人已经声明自己不会再往前走了。
寒秋拿着一把长剑，坐在雪地里，时不时拂落自己身上的浮雪，防止自己被埋在里面，他需要时时保持警惕，好在他现在不畏惧寒冷，也丝毫不会觉得困倦，和音姬的灵魂契约让他脱胎换骨，他时常觉得自己已经是超人了。
他扭头，从洞口钻出来两颗脑袋，似乎是没想到这里有人坐在这里，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在洞里太无聊了，出来看看。”素颜解释道。
开林问道，“你冷不冷，穿得这么薄，又坐在雪里。”
寒秋打定主意不回答这个问题。
素焰朝着开林嘘了一声，她朝着自己的嘴里比划道，“他是个哑巴。”
“怪可怜的。”开林说道，“不会说话好可怜，衣服也没得穿。”
“……”
寒秋没话可讲，他转回头，重新盯着夜空，此时雪小了一些，夜空似乎也明亮了一些，远处传来几声狼嚎，天地之间只有彻底的白色，仔细听能听到雪花飘落的声音，他坐在这里，感觉自己仿佛坐在世界的正中心。
如果没有这两个人就好了。
“他看起来就可怜巴巴的。”素焰说道，“一看就知道了，像个被虐待的哈巴狗。”
寒秋握着一个雪球，想回头砸她一脸。
“小姐，你这样说，人家听到了不好。”开林用寒秋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
“没事。”素焰同样‘小声’道，“据说哑巴一般都是聋子，因为自己不会说话久而久之就听不到别人说话了。”
寒秋终于忍不住了，起身去查看其他人的情况。
“小姐你记反了。”开林提醒道，“应该是聋子不会说话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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