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7章 生而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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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大师此次来到本王这，所为何意？”收回目光后，黄风怪这才一脸微笑的看着陈玄奘问道。
陈玄奘闻言，也站起身，双手合十，目不斜视的说道：“贫僧此次前来，只是为了和妖王一起聊聊嘻哈——呃，不对，是聊聊佛法！”
“哦？这样啊！”黄风怪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随意的问道：“大师就一人前来吗？”
“对呀，就我一个！”
“可是本王却听闻大师手下能人辈出，尤其是您的大徒弟，孙悟空，那可是曾经妖族的一代王者，虽说现在护送大师您西天取经，但是其本领实在不弱，要是让他知道你在本王这，要是引起了什么误会？”
剩下的话无需多言，陈玄奘便领会到他话中之意，正色说道：“大王放心，贫僧只是想和大王探讨佛法，我那劣徒自然不会干涉！”
这话中暗藏的意思已经很直接了，大意就是说，探讨佛法孙悟空不会干涉，可要是动了什么不轨的心思，那就不保证了！
黄风怪也是个聪明妖，当下也领悟到了其中的意思，脸上的神情似乎放松了不少，道：“既如此，本王心中就有数了，不过，探讨佛法一事不急，大师你一路远行，想必腹中早已饥饿，不妨先用过斋饭再说？”
“客随主便，大王您说便是。”陈玄奘笑了笑，道。
闻言，黄风怪这才冲着身后的虎先锋吩咐了一声，接着，亲自请着陈玄奘来到了大厅之中。
坐在大厅之中的石凳之上，放眼望去，尽是一些小妖。
有直立站在一旁的蜈蚣精，还有尚不会直立，依旧处于动物状态的豹子精，只是他的眸子中，仿佛通了一丝灵性，不全是凶戾的目光。
当然，这些小妖之中也有着一些女妖。
就比如被黄风怪派来给陈玄奘奉茶的一只狐狸精就是个女妖，奈何她妖力实在是低的不行，不仅没有暖玉在旁，红袖添香的雅致，反而那腋窝之下传来的阵阵骚气，让陈玄奘眉头大皱。
“这位小姐，麻烦你先洗个澡再来好吗？”陈玄奘实在是忍不住了，说出来的话，却令得那只还没能幻化人形的女狐狸精羞愤难挡，当下想走却不敢走，眼泪从碧绿色的眸子中，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流了出来。
“呃，贫僧不是那个意思，贫僧只是觉得，不管是做人还是做妖，爱干净总是好的对吧？”陈玄奘看着那狐狸精又说了一句，后者闻言，实在是受不了了，放下手中的茶壶，掩面跑了。
“咳，让大王见笑了！”待那狐狸精走后，陈玄奘这才回过头，冲着位于首位的黄风怪说道。
“无碍无碍……”黄风怪摆摆手，看着陈玄奘饶有兴趣的问道：“大师方才说，想与本王讨论佛法，不知大师想聊些什么呢？”
“贫僧想说，概括起来，只有八个字！”陈玄奘神情正色的道。
“哪八个字？”
“看书记得，收藏订阅！”
“……”
“嘿嘿，刚才只是一句玩笑，那八个字其实是……”陈玄奘目光灼灼的盯着黄风怪，而后掷地有声的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黄风怪闻言，只是把玩了一下面前的茶杯，看着陈玄奘若有所指的说道：“大师这八个字说得简单，可又岂是轻易做到？”
“确实不容易，不过，只要有个好的开头，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终有一天，会真的放下！”
“那本王倒是要问大师了，如果本王放下了屠刀，那谁又来放过本王？”
“大王此言何意？”陈玄奘闻言却愣了，似乎不清楚黄风怪为何会有此问。
黄风怪却不做解释，而是强行转移话题道：“先不说这些，本王有个问题问大师……”
“请讲……”
“山林中的那些野兽，每日的厮杀，只为了满足口腹之欲，或者说是为了生存，这有没有错？”
“没错！”
“被誉为万物灵长的人类，也是不断的争斗，甚至挑起战火，也是为了更好的生存，这又有没有错？”
“没错……”
“那为何他们都没有错，偏偏到本王头上，那些错就变成了错呢？”
黄风怪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陈玄奘，问道：“老虎吃兔子，没错，人杀人，没错，偏偏妖怪杀人吃人就是错的了？凭什么？难道妖族就低人一等？甚至连那些灵智未开的野兽都比不上？”
“既如此，那世间为何要有妖？既有了妖，偏偏要这样区别对待？”
“妖，又做错了什么？”
“吃人杀人，和那些人族对待其他生灵的做法，有何区别？”
黄风怪的一番话，落在陈玄奘耳中，足足令他沉默了许久。
他侧目望去，只见洞府之中，那些开了灵智的小妖都是一副赞同的神情。
收回目光的他，忍不住问自己，难道真的是妖做错了吗？
他觉得不是！
但是，如果妖并没有做错，为何要劝他放下屠刀？
正所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老虎能吃兔子，人就能猎杀老虎，那比人更强的妖呢，不就是应该吃人吗？
越想陈玄奘越觉得黄风怪说的有道理。
可转念一想，这个念头却猛地打住！
“大王说的这番话，确实很有道理。”陈玄奘迟疑片刻，才冲着黄风怪肯定的说道。
“哦？”黄风怪眉眼之间，掠过一丝喜意：“既如此，那大师您还要劝本王放下屠刀吗？”
他本以为陈玄奘都同意他说的话了，应该不会再行相劝。
没想到陈玄奘闻言，却是正色的点了点头。
这下，黄风怪的脸色变了：“大师这是何意？莫非你也认为是妖就该杀？”
“…大王误会了，贫僧不是这个意思……”陈玄奘神情有些复杂的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黄风怪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陈玄奘。
“贫僧心中只是好奇，人妖两族，难道就不能和平共处吗？”陈玄奘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抛出一个问题。
黄风怪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面露讥诮的道：“本王还以为大师会说出什么高见呢，没想到，居然是一句没意义的废话……”
“没意义？为何？”陈玄奘盯着黄风怪。
“人族和妖族能不能和平共处，本王尚且不知，本王就问你一句，你何曾看过人族对那些生灵和平共处了？鸡鸭牛羊，哪个不是沦为了他们腹中之物，既然连他们这群自称受过礼仪教化高人一等的人族都做不到，大师却跟一只不服管教的妖怪说这些——这不是废话又是什么？”
“鸡鸭牛羊在他们眼中，要么就是满足口腹之欲的食物，要么就是帮他们干活的工具，那为何本王不能将人族等同看之？反正他们在本王眼中，和鸡鸭牛羊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闻言，陈玄奘则是摇了摇头，道：“贫僧知道，大王神通广大，人族在你手中，确实如同鸡鸭牛羊在他们手中一样，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可是，大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种情况继续恶化，那世间将会变成怎样？”
“人吃动物，妖怪吃人，仙人灭妖？世间将会陷入无限的恶性循环，杀戮纷争将会永无止境！”
“至于贫僧方才所说，人族和妖族和平共处，真的不是一句没意义的废话，因为贫僧曾亲眼见过……”
“在贫僧见过的那方世界，人族和动物之间，已经最大限度的实现了和平共处！”
听到这话，黄风怪却冷笑一声：“本王才不信那群人类能忍得住口腹之欲……”
“确实没忍住，不过，他们吃的都是一些家禽，野生的动物不仅不吃，反而还特意为那些生灵制定了相应的法律，当然，人无完人，纵使大部分的人都遵守着规则，可还有一小部分人，罔顾法律，去猎杀那些大自然中的生灵，但是，那些人最终都遭到了法律的制裁，就算有落网之鱼，侥幸逃过法律的制裁，也将终生逃不过道德的拷问！”
顿了顿，陈玄奘的目光落在表情不断变幻的黄风怪身上，问道：“就像方才大王说的那般，反过来说，如果人族和动物之间，终有一天能实现最大限度的和平，那妖族与人族呢？”
“大王言语之中，透着不服人族，甚至瞧不起人族，但如果连大王眼中的人族都能做到，大王又为何做不到呢？”
此话落下，黄风怪的神情怔了怔，沉默了良久，才看着陈玄奘语气复杂的问道：“大师，你刚才所说，人族不仅不吃野生动物，反而还制定了一些保护的法律，是不是真的？”
“贫僧所言句句属实！”
闻言，黄风怪又沉默了，重新坐回石凳之上，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语：“倘若那些人族都能做到，那本王又为何做不到呢？”
“如果非要说强者为尊，谁拳头大谁就是王道，那为何那些在生灵面前，掌握了绝对话语权的人族会主动做出退让呢？”
这个问题，黄风怪思索了许久，依旧得不到答案，陈玄奘笑着解释道：“一同你之前所说，也是为了生存！”
“为了生存？”黄风怪眼神中透着迷茫。
“正是，世间万物，都是上天的恩赐，缺一不可，无论是妖是人是生灵，是魔是仙是佛，无尽的杀戮也好，战火也罢，最后的结果只会是自取灭亡，人类自身如此，人族和妖族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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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玄奘闻言，也站起身，双手合十，目不斜视的说道：“贫僧此次前来，只是为了和妖王一起聊聊嘻哈——呃，不对，是聊聊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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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就我一个！”
“可是本王却听闻大师手下能人辈出，尤其是您的大徒弟，孙悟空，那可是曾经妖族的一代王者，虽说现在护送大师您西天取经，但是其本领实在不弱，要是让他知道你在本王这，要是引起了什么误会？”
剩下的话无需多言，陈玄奘便领会到他话中之意，正色说道：“大王放心，贫僧只是想和大王探讨佛法，我那劣徒自然不会干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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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风怪也是个聪明妖，当下也领悟到了其中的意思，脸上的神情似乎放松了不少，道：“既如此，本王心中就有数了，不过，探讨佛法一事不急，大师你一路远行，想必腹中早已饥饿，不妨先用过斋饭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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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黄风怪这才冲着身后的虎先锋吩咐了一声，接着，亲自请着陈玄奘来到了大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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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直立站在一旁的蜈蚣精，还有尚不会直立，依旧处于动物状态的豹子精，只是他的眸子中，仿佛通了一丝灵性，不全是凶戾的目光。
当然，这些小妖之中也有着一些女妖。
就比如被黄风怪派来给陈玄奘奉茶的一只狐狸精就是个女妖，奈何她妖力实在是低的不行，不仅没有暖玉在旁，红袖添香的雅致，反而那腋窝之下传来的阵阵骚气，让陈玄奘眉头大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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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风怪闻言，只是把玩了一下面前的茶杯，看着陈玄奘若有所指的说道：“大师这八个字说得简单，可又岂是轻易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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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风怪却不做解释，而是强行转移话题道：“先不说这些，本王有个问题问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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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陈玄奘则是摇了摇头，道：“贫僧知道，大王神通广大，人族在你手中，确实如同鸡鸭牛羊在他们手中一样，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可是，大王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种情况继续恶化，那世间将会变成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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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没忍住，不过，他们吃的都是一些家禽，野生的动物不仅不吃，反而还特意为那些生灵制定了相应的法律，当然，人无完人，纵使大部分的人都遵守着规则，可还有一小部分人，罔顾法律，去猎杀那些大自然中的生灵，但是，那些人最终都遭到了法律的制裁，就算有落网之鱼，侥幸逃过法律的制裁，也将终生逃不过道德的拷问！”
顿了顿，陈玄奘的目光落在表情不断变幻的黄风怪身上，问道：“就像方才大王说的那般，反过来说，如果人族和动物之间，终有一天能实现最大限度的和平，那妖族与人族呢？”
“大王言语之中，透着不服人族，甚至瞧不起人族，但如果连大王眼中的人族都能做到，大王又为何做不到呢？”
此话落下，黄风怪的神情怔了怔，沉默了良久，才看着陈玄奘语气复杂的问道：“大师，你刚才所说，人族不仅不吃野生动物，反而还制定了一些保护的法律，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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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黄风怪又沉默了，重新坐回石凳之上，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语：“倘若那些人族都能做到，那本王又为何做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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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生存？”黄风怪眼神中透着迷茫。
“正是，世间万物，都是上天的恩赐，缺一不可，无论是妖是人是生灵，是魔是仙是佛，无尽的杀戮也好，战火也罢，最后的结果只会是自取灭亡，人类自身如此，人族和妖族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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