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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泽邦尼亚传奇》正文 第27章 ‘猎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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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维克布鲁根河畔的纽兰堡进入森林以后,所谓的路就差不多成了羊肠小道。

    黄昏时突然下起了雨,虽然雨势说不上急遽,却足以让这条林间小路变得泥泞难行。

    一辆载人运货的四轮厢式马车正在艰难地沿着坡道爬行,三匹马低垂着脑袋,负着沉重的挽具,踩着深深的泥泞。

    “这该死的鬼天气。”

    除了偶尔发出几句咒骂外,车夫一声不吭地赶着车。靠着自己对道路的熟悉,以及精湛的操作,马车在那三匹识途老马的牵引下倒也走得稳稳当当。

    坐在赶车人身边的随车的押车人紧紧地握着剑柄,时不时与另一名骑马的押车人做眼神交流。他皱着眉头,目光警惕而坚毅,然而他不自觉地抖动着的左腿却泄露了内心的不安。

    他们离瓦提兰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但这里也是山匪强盗时常出没的地区。

    在经过铁皮加固的车厢内坐着十来名旅客,乘客们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有的身披大氅,有的把帽檐低低地压着,遮罩着自己的形貌。车厢内全然寂静无息,宛如坟墓一般,不少人缩着头颅,屏着气息,神情紧张而警惕,任何突如其来的的声响都会让他们心惊肉跳。

    乘客中有个七、八岁大的布威族小女孩,一头栗色头发扎成两个辫子,还戴了朵纯白的爱弥花,那张好看的黝黑小脸上满是好奇地盯着对面灰袍人露在斗篷外的一样东西。

    那东西是由树枝编成的圆圈,然后有类似头发丝的红线在圆圈里绕出一个五芒星,底端还挂有窜着牙齿和羽毛的牛筋线,看起来像是某种手工制品。

    正当小女孩满怀好奇地想要伸手去触碰时,身旁的母亲突然严厉呵斥,粗暴地抓回了她的手腕。随后忙不迭地把女儿身上破旧的羊毛披肩拉好,掩住了她的手臂。

    母亲眼神中的恐惧和其他乘客的静默,吓坏了尚不知缘由的小女孩,她撇了撇嘴,眼见着就要迸出眼泪来。

    这时候,坐在对面的灰袍人伸出戴有皮革手套的右手,在小女孩脏兮兮的小手上轻轻拍了两下,安抚着她的情绪,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糖果。

    见到美味的糖果,小女孩立刻露出了笑容。她犹犹豫豫地伸出手去,想要取走那枚糖果,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望向自己的母亲。

    此刻,女孩的的母亲和其他人便正襟危坐,车厢内人人自危,可无能为力,就像是跟野兽关在同一个铁笼里。这些人的恐慌和无助是有原因的,因为这个男人戴着某个女巫的护身符,想必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善类。

    小女孩很懂事,在没有得到母亲的允许下,她还是缩回了小手。

    车厢里再一次恢复平静,马车开始下坡,速度也变快了,终于戛然而止时的剧烈摇晃将所有即将昏昏而睡的人惊醒过来。

    “好了,好了,我们到了,快点下车!”

    押车人催促般的喊叫令这一车的旅客愣在了原地,人们脸上的表情痴傻、麻木,这足可以说明他们也许是绵羊的种,那些弱小的动物在猎食者的追逼下,偶尔也会显出这类如同假死一样的短暂僵硬。直到车厢后的铁门打开,回过神来的乘客们才争先恐后地跑出车厢,就好像最后一名就会变成恶魔的晚餐。

    灰袍人最后一个下车,那个被母亲抱在怀里的小女孩正天真烂漫地朝自己挥手告别,他同样挥了挥手,然后放下酸胀的胳膊。

    几个星期来的风餐露宿与徒步跋涉让他的身心苦不堪言,从左手衣袖的暗袋里拿出一颗糖果含在嘴里,一股暖流就开始游走全身。

    这种带有蓝莓气味的糖果有恢复体力的功效,只是对精神没有一点帮助。长久以来,灰袍人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的需求:他需要好好睡一觉。

    “别见怪。”赶车人跳下车架,看了眼匆匆进城的旅客,用蘸了香醋的布巾擦拭着马的口鼻,“他们都是乡下人,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当然不会。”

    灰袍人摘下头上的兜帽,露出俊朗且疲惫的脸。

    “那么你晚上有住宿的地方吗?要是没有,我可以向你推荐一个地方。你去城南的河湾区,那里有一家鹅毛酒馆,就说是尼尔介绍的,店老板会给你最大的优惠。最后祝你狩猎愉快,猎巫人老爷。”

    “谢谢。”

    灰袍人微笑道,心里十分感谢这个在半路上捎上自己的好心人。

    五月狂欢节是瓦提兰人最重要的节日,盛大的庆典会持续整整一个月,滂沱的大雨也丝毫无法减轻当地人的热情。

    这座在宗教战争中唯一没有被新教徒攻占的城市,成为旧神信徒们心中不屈的象征,充满了各种传奇与趣事。

    这里是富饶之城,同时也是最大的旧神教区,承载延续着古维克尔人最初的信仰、荣耀、骄傲,却也滋生着腐化与罪恶。

    土石色的城墙和拔天而起的宏大建筑群依稀可见昔日旧神时代的辉煌,而如此已物是人非——这座北领地最大的贸易城市云集了来自大陆各地的客商,再也看不到一丁点“神圣之地”的痕迹。

    在瓦提兰什么都是最好的,有最好的酒馆,最好的客栈,最好的妓院。

    只要肯花钱,你甚至能买到最好的梦境。

    一走到酒馆门口,灰袍人就被卷进了香料的漩涡,被冲得头晕目眩。

    肉桂,豆蔻,胡椒,牛至,芡蒿,薄荷,麝香,欧芹,百里香,迷迭香,月桂叶等等,几乎所有的香料被研磨细制装在麻袋里,露出金色和褐色的尖尖一角,好像巫师们的魔药一样,沉默的在摊位货架上排列整齐,仅仅是它们的存在就透出蛊惑的气息。

    灰袍人退到门口,又看了一眼门上的招牌,确定自己走进的不是香料店。穿过堆满香料的货架,伸手去推那扇斑驳的木门。

    “该死!”

    芬妮今天很不高兴,因为自从四天前她的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按照父亲‘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的说法,搞不好有血光之灾。

    结果,晚上真的出事了。

    一群不知死活的佣兵自己找死,被一个痛苦使者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唯一活下来的家伙以后也只能靠卖屁股为生了。

    她闷闷不乐地擦着地砖上的血迹,看着店里的伙计把打碎的桌椅板凳扔到后巷,然后就盯着窗外绚丽的烟花发呆。

    每年庆祝狂欢节的时候,也是红女巫每年一度给西斯薇格献祭的时间,据说这种古老的仪式已经持续了几千年。

    去年,她邻居家的两个傻小子就趁着献祭的机会,从锈湖旁的古堡里偷了一箱子的金银珠宝,发了大财。

    今年,芬妮的父亲和两个哥哥以及未婚夫被一个有钱的女人雇佣,看来是准备干一票大的。只不过芬妮右眼跳灾,就被迷信的父亲留在店里,错过了这次前往古堡寻宝的机会。

    算算时间,都已经离开快四天了。

    “不会是出事了吧?!”

    不可能,父亲那么聪明,绝对不会有事的。芬妮点了点头,定下心继续擦着桌子。

    “芬妮,你父亲他们回来了没有?”

    鹅太太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拿起抹布丢给一旁偷懒的伙计,眼睛时不时地朝门口看,忧心忡忡地说道:“都这么久了,会不会遇到了什么意外?”

    听到妈妈也在担心,芬妮感觉自己的心又一次下沉,难道真的出事了?

    “吱啦。”

    随着门被推开的声响,母女俩的视线一起焦距在进门的人身上。

    鹅太太眉头一紧,今天是怎么了,刚刚送走了一个痛苦使者,又来个巫师,而且还是一个戴着双蛇别针徽章的猎巫。秉着‘进门就是客’的原则,她招呼女儿尽快把地上的血迹擦完,自己也走进了柜台。

    酒馆永远都是打探消息最好的场所,这里人蛇混杂,昏暗的光线里人声交叠,烟雾缭绕,闷热潮湿的空气里混合着廉价酒精、劣质烟草、发霉的干草和酸臭体液的味道。

    威尔脱下熊皮斗篷,总感觉这套衣服给自己一种死亡的气息,只不过在路上也帮他省了很多麻烦。它是古尔迪借给他的,据说是她仇家的。当威尔问起衣服主人的结局时,古尔迪只是用含蓄又诡异的眼神看了看木屋前的药田,他也自然是心领神会。

    尤莉娅在离开前把他洗劫了一遍,不但偷走了主角所有的家当,还拿走了全境通行徽章。

    可是相信命运的威尔坚信和尤莉娅的相遇绝非偶然,为此仍然执意前往维尔玛尔。

    威尔的出现再一次让原本喧嚣的酒馆鸦雀无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陪酒女各个朝他暗送秋波,威尔涨红着脸,避开那些‘贪婪’的目光,径直朝柜台走去。

    “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猎巫人老爷?”

    说话和气的酒馆老板娘是一个善良的中年女人,脸上还留着年轻时受伤的伤疤,向威尔展示身后的酒柜。

    “我这里有最好的黑麦酒和杜松子酒,还有矮人的麦芽啤酒,您喜欢哪一样?”

    威尔摇摇头,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画像。由于雨水的浸染,上头的字画有些模糊不清,但勉强可以认出是悬赏通告。

    “我在找一个人。”威尔把她推倒老板娘的面前,继续问道:“请问有见过这个人吗?”

    “让我猜猜。你找的是一个女人,红发,长着漂亮的脸蛋,火辣的身材,穿着一套游侠装,带着一把阿诺克顿钢剑。”鹅太太根本就没有看通告上的画像,就像是会读心术一般,抓住了尤莉娅最重要的特点:美丽火辣。

    “很多人都在找她吗?”

    “她冒充贵族在城主大人那里骗吃骗喝,离开时还顺便洗劫了金库,当然有很多人在她。”鹅太太看向酒馆角落围坐着一张桌子的几个灰袍人,“那些女巫猎人可能也在找她,我听说他们缺少人手。或许,你能跟他们相处的很愉快。”

    威尔朝着鹅太太微笑示意感谢,然后走向那些女巫猎人。

    这伙女巫猎人一共四人,其中一个扎着发辫的男人喝着大杯的黑麦酒,摸着腿上陪酒女丰满的臀,吹嘘着自己往日的战绩。他的身旁坐在一个一言不发的年轻女人,双手保护性地交叉在胸前,双脚分开,下巴蔑视般的高高昂起。脸上用轻纱遮蔽,只露出一双眼睛,而浓浓的眼妆之下,只能看到一双明亮的棕眼睛。

    长桌的另一边,另外两个男人在低声交谈,或者是争论。

    “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留着夸张发型和纹身的异族男人用猎刀割下一块生肉,将它丢进嘴里,咀嚼使他的发音模糊不清,“整件事是格拉斯挑起来的,拉朗斯顿有一个伯爵想要一个女精灵,出价500卡伦斯。格拉斯接了这份活,还同意给我一半佣金,我没有理由拒绝。谁知道我们渡过玫瑰湖,刚进入森林,格拉斯就被湖精灵巡逻队一箭封喉。你看,伊格莱恩,我是在帮格拉斯。按照他的伤势,他不可能活下去,作为一个朋友,我解除他的痛苦。至于那小子,只是个意外而已。”

    “所以,你就把重伤的格拉斯,连同他的儿子一起杀了?”

    “我也有我的原则,我不能带着包袱战斗,尤其是在逃命的时候。”

    异族男人的回答彻底惹恼了伊格莱恩,他猛地夺过对方手里的猎刀,抵着他的咽喉,恶狠狠地说道:“我们不是赏金猎人,不替钱卖命!盖伊斯,你应该庆幸是我的弟弟,不然我会亲手割断你的喉咙。”

    “可好在我是你的弟弟,而且你也向老头子发过誓会好好照顾我。”盖伊斯微微地举起手,有恃无恐地微笑道:“无论我做错了什么,你都会原谅我,对不对?”

    对父亲的誓言是阻扰伊格莱恩想要惩罚弟弟‘抛弃以及杀害同伴’最大的障碍,其中也包括家人之间的亲情,无奈之下只能放下猎刀。

    “放心,我亲爱的哥哥,不会有下一次了。”盖伊斯保证道,继续吃着生肉。

    这时,伊格莱恩注意到跟他们保持在一定距离外的巫师,看到他身上蛇派巫师的徽章后,下意识地把手按在剑柄上,皱着眉头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你们缺少人手。”

    没等威尔走近,刚才还把脑袋埋在女人双胸之间的男人突然站起来,抡起战斧低吼道:“滚远点,小白脸!”

    “冷静,巴里诺。”

    伊格莱恩安抚着发怒的同伴,高大的巴里诺站立在原地,双眼带着难以抑制的怒火。

    作为一名头脑冷静的领导者,伊格莱恩知道招惹恶名在外的蛇派巫师会给他的队伍带来何种灾难,即便是处在人数优势的情况下。

    “我为我同伴的无礼表示歉意。”

    伊格莱恩尽可能放松语气,几个星期前,他们在费伦就遇到了一个米克罗伊巫师,不过那可怜的家伙被人活生生的撕成了两截。在怀疑眼前这个猎巫目的的同时紧皱眉头,问道:“我只是好奇,像您这样一流的猎巫高手怎么会找上我们这些默默无名的女巫猎人呢?”

    “因为我们的目标一致,尤莉娅·索茨维特可不是好对付的人。”威尔将悬赏通告拍在桌上,一本正经地说道:“她是大陆历史上第二年轻的女猎魔人,以前还是一个伊顿,再加上是半种,说不定还拥有不死之身。”

    听完威尔的话,伊格莱恩才放下心,晃动着酒杯里的酒水。

    “抱歉,我们不是为了那个红女巫而来。”

    “但我们可以让你入伙。”盖伊斯擦了擦嘴角厚厚的油脂,用一种无法言喻的,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威尔,“你也是要去维尔玛尔,对吗?”

    “这个笨蛋!!!”

    刚刚才摆脱潜在的危机,伊格莱恩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在心里痛骂着说话不经过大脑的弟弟,一把将他扯过来。

    “盖伊斯,你在搞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这个猎巫是米克罗伊巫师吗?”

    “那个倒霉小子是娜塔雅·列昂尼德杀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们是眼睁睁看着他被撕成两半,在米克罗伊巫师的字典里,这算是帮凶。”

    “那又怎么样,米克罗伊巫师内部自相残杀的例子还少吗。”平日里总是干蠢事的盖伊斯突然智商上线,低声说道:“红巫女的力量来源自西斯薇格,也受到她的限制。娜塔雅·列昂尼德越靠近黑塔,她就越虚弱,我们好不容易等到这次机会,难道就此放弃吗?”

    “不,我已经等了20年。”

    “20年,我们有几个20年,这次机会千载难逢,也可能是最后的机会。”

    伊格莱恩用余光观察着威尔,在心里权衡着所要承担的风险,最后还是同意了弟弟的提议。

    “今晚好好休息,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伊格莱恩对威尔交代完,又朝着鹅太太说道:“老板娘,给他一个房间,再给他点吃的,算在我们的账上。”

    “知道了,客人。”鹅太太微笑着,转头看向愣在原地发呆的女儿,喊道:“芬妮,把客人带上去。”

    芬妮尴尬又舍不得移开目光,没想到自己会为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而怦然心动,小鹿乱撞。

    “这位客人,请跟我上楼。”

    威尔跟在她的身后,走上了楼梯。

    在北方,靠猎杀作恶的女巫和巫师为生的猎巫或许是唯一受欢迎的巫师,其历史最早要追溯到魔戒战争时期所创立的北方顾问团。

    纯粹的女巫猎人都是普通人,最早的女巫猎人是那些被女巫伤害过的家庭组成。他们不像性情不定的猎魔人那样拥有惊人的体力与感官能力,不精通各种魔法以及熟悉各种魔法药剂的药性,是大陆上死亡率最高的职业之一,使得女巫猎人通常采用组队合力围猎,有时也为赏金工作。相比较之下,猎巫则更加直接,他们不为金钱,也不为权贵,只是秉承着魔法评议会‘不能以魔法伤害凡人’的戒条。为此,猎巫给大众的印象更正面,或者说更招人喜欢。

    芬妮对猎巫充满了敬意,只是现在爱慕更多一些。

    黑发,棕眼,五官过分端正。

    芬妮只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眼前这个男人的外貌。

    来到楼上的客房,床是由三块厚木板垒在一起,上面搁了一张床垫,床垫上有式样简单的枕头、毯子和床单。

    威尔将身上罩在外面的外袍与斗篷扔在一起,芬妮顿时间就用皎洁的目光打量着。

    多年打杂的经验能她通过客人的穿着打扮,判断出对方的身份和职业。

    她发现威尔在外袍下还有一件深紫色、袖口绣着金丝镶边和精致花纹的罩衫,胸口至腰间是黑线绣成的条状纹饰:无花果花叶象征着繁荣与生长,星辰象征着神的庇佑。

    紫和黑在北方王国拥有特殊的意义:紫色是贵族的标志,颜色越深就代表地位越高;黑色代表禁欲和肃穆,是新教的标识。

    即便是没有文化的乡下人都能看出来,眼前的人是位养尊处优的新教贵族。

    这太奇怪了。

    芬妮嘀咕着,疑惑地开始铺床,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

    “我们家虽然是一家酒馆,可要比城里的客栈干净多了,客房每天都会打扫,羽毛床垫也常翻新,保证没有跳蚤。还有鲶鱼炖汤,肚子里填满碎苹果的烤乳猪,生拌牛肉和铁板烧鹅都是我们的招牌菜,等会儿我就把晚餐送上来。”

    “不用了,谢谢。”

    威尔太累了,连晚饭都不想吃,只想好好的大睡一觉。

    “那么我就不打扰了。”

    芬妮走到门口,又忍不住看了眼,然后轻轻地关上门。

    伸个懒腰,威尔合上眼睛,感觉安逸极了。

    虽然比不上家里,但这几个星期以来他还是头一次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不由得满怀感激。

    一张像样的床永远都是经历完一场艰辛旅程后最好的犒赏,或许,这里会是他的最后一站,明天自己将走上不归路。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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