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渺的经理梦》正文 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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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猪场的泔水车来得很晚，洗碗池边放好两个齐胸高的厚壁桶，朝门边一招手。5s家柏会意，左右看了看，闩了门进了饭堂。敬完烟，又掏了一包高档过滤嘴塞给家柏，笑着打趣道：“徐主管，你们厂里这段时间是不是生活好了，桶里的米很少啊。”“米很少吗？”“前一段还行，现在净是些菜根菜叶了。”“吴老板，知道了，我会注意的。”“那就谢谢了！徐主管，有空过来喝茶。”“好的。”“徐主管，那我先回去了。”“好的，我就给你开门。”等泔水车到了门前响了几声喇叭，家柏才一按遥控开了门。生活好了？家柏回味着猪老倌的话，噗嗤就笑了起来。已两个星期不见肉荤，难得吃一次没头的鱼，裹着生粉炸熟后再炒辣椒大蒜，剥离开来的生粉块厚过鱼块。一到开饭时，厨房里饭堂里没有不抱怨的，一会就大半碗半碗的往潲水桶里倒。工厂伙食差，猪老倌理应高兴，但是两个本地女人一天两次，一次大半桶的往家里提，围栏边就有一大群猪口夺食的肥鸡鸭。无论米多米少，猪场一年也就给工厂那么点泔水钱，此消彼长，猪老倌自然也就高兴不起来了，这样的琐碎事也不会让大河上心。家柏对斒通几番要搞好伙食的话置若罔闻，却对猪老倌说米少这个事很热心。暗暗盘算了一晚，私的阻止不了可以假公，见到月雅过来，“大姐，从今天起你上班也要打卡啊。”“打卡？我几年一直不要打过卡，现在要打卡？”月雅没想到家柏一大早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也不知是何用意，先试着探探口风。家柏板起脸，大力一挥手，“所有上班的从今天起都要打卡！”“都要打卡？谁规定的？是黎总规定的吗？”“是我规定的！”月雅也不跟家柏吵，先搞办公室卫生，看到大河过来，“黎总，徐主管说我要从今天开始打卡上下班，你知道吗？”大河被问懵了，“上下班要打卡，什么意思？大姐你只要把卫生搞好就行，要打什么卡？”“徐主管说是他规定的，所有上班的都要打卡。”大河听完就笑了，“大姐你先忙，我问问徐家柏。”
没有人打搅，穗穗一直睡到自然醒。醒来一看时间，离吃饭还有一段，也不着急起来，粗粗浏览了一下页，看了几个新闻。又切换到朋友圈动态，“李兴波你上班了？”“嗯，我们这边开发区搞了一个好大的家具基地，现在家具厂就有二十几家了。”“工资怎样？”“跟盛宜奥差不多。”“哦，那很好啊，你老婆什么时候回去？”“她呀，等我这边稳定了再看吧。穗穗你上班了吗？”“还没呢。李兴波，跟你说个事。”“什么事？你说。”“黎大河被欧阳狠狠地教训了一顿，给我们出了气。”“欧阳教训黎大河，不可能吧？穗穗你听谁说的？”“千真万确，我问了好几个人，都说看到黎大河坐在那里被训得说不出话。”兴波跟欧阳也同住了一段时间，没有亲见亲闻，怎么也不敢轻信穗穗的话。“敢教训黎大河，欧阳有那么厉害吗？”“一开始我也不相信。”“那你怎么又信了？”“我听欧阳说了，他等黎大河一坐下就问：黎总你担心工资问题吗？”“黎大河怎么说？”“黎大河就说欧阳问的这个问题他没有考虑过。”“这不是让黎大河轻轻松松就搪塞过去了吗，欧阳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欧阳听黎大河是这么回答的，就说既然黎总没有考虑过，那这个问题就跳过。”兴波一看，这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吗，盯着屏幕就笑开了，“跳过？第一个问题就被压下了，欧阳还能怎么教训黎大河？”“李兴波你别急嘛，听我跟你说，你上班玩手机方便吗？”“我现在车上，去随州售后。”“坐厂里的货车过去？”“嗯。穗穗你继续，我等着看欧阳是怎么教训黎大河的呢。”“欧阳又问：黎总，假如有人欠了你的钱，那个人既不还钱也没句话，就一直拖着，你怎么办？”“嗯，欧阳这个问题问得还有点刁钻，黎大河怎么说？”“黎大河说这个还没有遇到过，还真不好说。”“哈哈，有趣！这个黎大河比泥鳅还滑，欧阳连续两个问题就这么被他绕过去。”“黎大河没有绕过去，欧阳把他套住了。”“怎么套的，你跟我说说。”“怎么套的呢？”穗穗盘坐床上，却忘了这个关键的转折点，轻轻含着手指，还是想不起来，在无意识间用力一咬，“哎哟！”疼得咧嘴大叫一声，记忆好像一下子被痛觉给串联到一起。“哦，不好意思，我刚才刷牙去了。”“穗穗你倒是快说呀！”被吊起胃口的兴波一连催了几次都没见到穗穗回复，急了。“欧阳就说：黎总，那换个说法，假如有人借你的钱，到了约定还钱的时候没有还给你，你是愿意接受人家手头暂时没钱但正在积极想办法筹措的解释还是愿意接受有钱没钱死活就不是吭气？”“嗯，这话说得确实精彩，逼得黎大河选择了。”“黎大河就说当然是接受积极想办法筹措了。”“穗穗你不是说这是欧阳下的套吗，欧阳后面是怎么套住黎大河的？”“欧阳听了哈哈一笑，就说：黎总，换我也是接受暂时没钱还但积极想办法筹措的解释，绝不接受有钱没钱死活就是不吭气，一副我是债主我怕谁的无赖样！”“嗯，欧阳这番话说的是有点猛，打中卜少烨黎大河的七寸了。”“是的，黎大河是没想到厂里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几句话就把他给逼得哑口无言了。”“嗯，看来欧阳说话比徐家柏有条理多了。”“徐家柏？李兴波你提那个二货干什么？”“徐家柏怎么了？”“那个二货呀！昨天又被黎大河骂了一顿。”穗穗等了好一阵，兴波都没有再回复，肚子有些饿了，还是下床来找点东西吃。5s门口一问清江，说欧阳跟家柏一起过公司修电路去了，只得自己爬树，摘了几爪边走边吃。“徐家柏一晚上没睡觉，他开车欧阳也敢坐啊？”清江抬头笑了笑，“路上徐家柏要是睡觉了，两个就一起去，嘿嘿。”“那个二货也真是，怎么不叫你去？”“徐家柏这次是要去人才市场招保安，顺便把欧阳拉到公司，要我去干什么？”“哦。”
家柏一晚没睡，穗穗担心。看家柏连连打着呵欠，欧阳更是担心，遂提醒道，“徐哥，要不你先休息一下吧，车让我来。”家柏像是被冰水浇了头一般清醒过来，“欧阳，你也会开车啊？”“徐哥，这奇怪吗？我在前单位开了一年的货车。”“欧阳你还送过货啊？”“嗯，做电工做得烦了，就跟前东家辞工，他给我换个工种先干了一段。在路上一年跑下来，觉得这个开车也不是个好差事。特别是遇到一些胡乱变道插进来就超车的，有时候火气一上来真想直接一脚油门送丫回姥姥家。”“嗯，在路上跑久了是容易暴躁。”“其实这人的脾气也不是说在路上跑久就容易暴躁，关键还是我自己修养不够，前东家老蒋就指出过，说是我心没有静下来。”“哦！欧阳，你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练字的？”“差不多吧，在老蒋说我之前我也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也在想办法让自己静下来，就强迫自己一天再忙也要抽出一两个时安静的坐在桌子旁磨墨练字，一开始是坐不住，慢慢的也就习以为常了。”“欧阳，看来你是遇到了一个好老板。”“徐哥，说到这个老板，卜少烨还真跟老蒋没有什么可比性。虽然都在国外生活过，听萧师傅说卜少烨是花着老爹的钱去欧洲优哉游哉的过着少爷式留学生活，老蒋是两口子白手在美国打拼，经历不同当然思想境界也不同。”“嗯，欧阳，这个老蒋我还真想认识认识。”“徐哥，有机会的。”欧阳陪着说了一路话，家柏总算是驱走了瞌睡，两眼红肿着驾着七三六驶一溜烟进了科技园，门头前停稳。“欧阳，你进去就找苏信，我先去人才市场，办完事就过来接你。”“好的。徐哥你去吧。”欧阳拎着工具包上了台阶，一进门，迎面冲窦芳一笑，“美女，我们的苏大主管呢？”窦芳起身微微一笑，“你是工厂的电工吧？”“嗯，是的。听苏主管说三楼有几个灯不亮？”窦芳指着大厅天花说：“哪只三楼啊，师傅你看这上面也有好些灯不亮了。”“我既然已经来了，就顺带也给你弄亮吧。美女，叫苏大主管呀！”“哦，我这就打给他。”
楼道里苏信一招手，“跟我上来。”转身就又往楼上走。欧阳也明白，这人毕竟被自己呛过，没摆出副臭脸子出来已经是很好了，跟在后边上了楼。“就这上面几个灯不亮，你带灯来了吗？”“带了五个节能灯过来，有梯子吗？”“你在这里等下，我上去给你拿下来。”听到过道里的说话声，一扇玻璃门吱呀被拉开，春燕走了出来。“嗨，美女！又见面了啊。”“是专程过来修这几个灯的吧。”欧阳点点头，春燕露出一丝笑容，“一到晚上这里就看不见，卜总已经催过好几次了。”“他说过几次我不知道，我是听徐家柏一说就赶过来。卜大老板发起工资来如果有我这个效率，这几个灯可能真就不用等我过来修了。”春燕虽然被逗笑了，走了几步先回头朝宝石红实木门望了一眼，很声的说道：“欧阳，在这里你也敢这么说？”“卜大老板又不会吃人，大实话有什么不敢说的？”正说着苏信扛着梯子下来，欧阳接过放到一个筒灯下打开，试着踏了踏，还算稳，“没事哪，你有多重啊。”“苏主管多重？”“我呀，一百五十二。”“那苏主管看我有多重？”“你最多一百四。”“苏主管，不好意思，我整整一百六，比你重得不多，才八斤。”“可能吗？关秘书，电工说他有一百六，你信吗？”“看欧阳这个体格一百五应该有。我老公比欧阳稍微胖一点，也就是一百六的样子。”“苏主管，这上面的线怎么剪掉了？”欧阳取下筒灯座一看，天花板上一堆乱七八糟的线头，顺着筒灯电源线轻轻一拉，两截不长的电线从石膏板圆孔里滑了下来。“这是上次搞装修剪断的罢，怪不得灯不亮。”“这孔太少，看不清上面的状况，苏主管，这里面可以进去吗？”“从那边楼梯可以进去。”“那先进去看看上面再说。”欧阳收起人字梯扛在肩上，“苏主管，有劳你带下路。”见两人下楼来，窦芳高兴地开始收拾台面上的东西，“这么快就搞好了？”“还没开始呢，带电工进去看看天花上的线。”“哦。苏主管，你们从二楼不是绕过去不更近吗？”窦芳随口就问了个欧阳也很想问的问题，只是欧阳叫苏信带路的话已经说出口，就不好多问了。“二楼跟迷宫似的，开完灯还要倒回去关灯，带个梯子走进去碰到产品刮花油漆就麻烦了。”苏信侃侃说完，晃过前台上了右边楼道。
一乔拿着张报表边走边看，“心哪！严经理。”欧阳及时的一摆，避开与一乔的迎头相撞。“嘿嘿，欧阳，你怎么过来了？”“过来修灯。”“哦，昨天关秘书还找我说过这事，我让她找徐家柏的。”欧阳重新摆正梯子一指楼梯，“严经理，上去了啊。”“嗯，欧阳你先忙。”再上得三楼，欧阳怎一个触目惊心了得！头顶上一根根长螺杆摇摇欲坠，一丛丛瓜藤须状的细铁线有的还挂着一截杉木方，梁顶线管三通口垂下的一把把电线被齐刷刷剪断。地下到处是破碎的石膏板压着弯弯扭扭的龙骨，空心隔断墙整扇整扇被推到，贴在上面的喷绘有的依然完整，只是蒙了厚厚一层石膏粉尘。地板也被整体掀掉，多处能看到楼面原本的灰青。三套大型的中央空调被拆散堆在角落里，由粗、细铜管盘出来的肩高的几个大圈靠在墙边。“苏主管，盛宜奥这是遭遇过地震还是被敌机轰炸了？”“这里有一段时间了，还没有敲定重新装修的方案。”“哈哈，苏主管，看到公司这个三楼，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摩丝面了！”“你是说盛宜奥公司就像一楼墙上那群家伙拉的一堆堆？”“苏主管，这话我可没说，我只是说了摩丝面。”“我知道，意思就这么个意思。”苏信扶稳了梯子，让欧阳放心的爬上去。看好记清了天花上的线路走向，又取下楼梯口的筒灯座，一会就接通了电源线。苏信一开灯，五盏全亮。“苏主管，前台那里要三米五的高梯，公司这边有吗？”苏信朝钉在一排桉树顶木上的酒红色董事长办公室过道摩丝面板努努嘴，“有，装修队的长梯子就放在里面，前台那里好像是细管日光灯，我把梯子搬回去，拿几条下来。”“要拿就多拿几条，多退好过少补，苏主管你说呢？”“嗯，那就抱个十几条下来。”到了前台处，苏信自己扶了一边，梯子高了，欧阳上去晃得厉害，“郑，过来扶着梯子！”“哦！”商务车司机郑培霖答应一声，拉开抽屉放进电话，出来扶住了另一边。“看来这个苏信还真有君子度量。”欧阳朝下看了一眼，心想跟这人在一起无论多高都可以放心的攀，那天自己的话是不是有点过了？换完递下来最后一条，苏信咂舌惊叹道：“哈！我拿十三条下来就换了十二条，还是电工有先见之明。”“苏主管客气了，是做这一行久了，手熟而已。”欧阳下来帮着收拢梯子，一起又抬回三楼放好。“电工，谢了啊。”“苏主管真不用客气，都是分内事。”
头顶一片明亮，窦芳心情也明朗了，遂殷勤问起欧阳的喜好来，“电工师傅你是喝咖啡还是喝茶？”“美女这里除了茶还有咖啡？”“嗯，咖啡除了袋装速溶还有现磨现煮，茶有红茶绿茶。”“那就尝尝现磨现煮的吧，美女人这么美，手艺相信也不会差。”“我有你说的那么好吗？”窦芳正被欧阳说得笑靥如花，一乔悄悄地靠了过来，“欧阳，你子见了美女一张嘴就是甜，都搞好了吗？”“都搞好了。美女，你看我没有瞎说吧，严经理也知道，我这张嘴得见了真美女才甜的，绝不会无事献殷勤。”一乔一掌拍在欧阳肩头，“欧阳你这还不是无事献殷勤哪！好在你也几十岁的人了，不然就凭你这张嘴，要是再年轻个十岁不晓得要祸害多少女的。芳，你多放点咖啡豆磨，我叫徐家柏也过来喝他妈一杯再走，一晚上没睡还开车出来，不提提神万一路上出点什么事两个就麻烦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没有人打搅，穗穗一直睡到自然醒。醒来一看时间，离吃饭还有一段，也不着急起来，粗粗浏览了一下页，看了几个新闻。又切换到朋友圈动态，“李兴波你上班了？”“嗯，我们这边开发区搞了一个好大的家具基地，现在家具厂就有二十几家了。”“工资怎样？”“跟盛宜奥差不多。”“哦，那很好啊，你老婆什么时候回去？”“她呀，等我这边稳定了再看吧。穗穗你上班了吗？”“还没呢。李兴波，跟你说个事。”“什么事？你说。”“黎大河被欧阳狠狠地教训了一顿，给我们出了气。”“欧阳教训黎大河，不可能吧？穗穗你听谁说的？”“千真万确，我问了好几个人，都说看到黎大河坐在那里被训得说不出话。”兴波跟欧阳也同住了一段时间，没有亲见亲闻，怎么也不敢轻信穗穗的话。“敢教训黎大河，欧阳有那么厉害吗？”“一开始我也不相信。”“那你怎么又信了？”“我听欧阳说了，他等黎大河一坐下就问：黎总你担心工资问题吗？”“黎大河怎么说？”“黎大河就说欧阳问的这个问题他没有考虑过。”“这不是让黎大河轻轻松松就搪塞过去了吗，欧阳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欧阳听黎大河是这么回答的，就说既然黎总没有考虑过，那这个问题就跳过。”兴波一看，这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吗，盯着屏幕就笑开了，“跳过？第一个问题就被压下了，欧阳还能怎么教训黎大河？”“李兴波你别急嘛，听我跟你说，你上班玩手机方便吗？”“我现在车上，去随州售后。”“坐厂里的货车过去？”“嗯。穗穗你继续，我等着看欧阳是怎么教训黎大河的呢。”“欧阳又问：黎总，假如有人欠了你的钱，那个人既不还钱也没句话，就一直拖着，你怎么办？”“嗯，欧阳这个问题问得还有点刁钻，黎大河怎么说？”“黎大河说这个还没有遇到过，还真不好说。”“哈哈，有趣！这个黎大河比泥鳅还滑，欧阳连续两个问题就这么被他绕过去。”“黎大河没有绕过去，欧阳把他套住了。”“怎么套的，你跟我说说。”“怎么套的呢？”穗穗盘坐床上，却忘了这个关键的转折点，轻轻含着手指，还是想不起来，在无意识间用力一咬，“哎哟！”疼得咧嘴大叫一声，记忆好像一下子被痛觉给串联到一起。“哦，不好意思，我刚才刷牙去了。”“穗穗你倒是快说呀！”被吊起胃口的兴波一连催了几次都没见到穗穗回复，急了。“欧阳就说：黎总，那换个说法，假如有人借你的钱，到了约定还钱的时候没有还给你，你是愿意接受人家手头暂时没钱但正在积极想办法筹措的解释还是愿意接受有钱没钱死活就不是吭气？”“嗯，这话说得确实精彩，逼得黎大河选择了。”“黎大河就说当然是接受积极想办法筹措了。”“穗穗你不是说这是欧阳下的套吗，欧阳后面是怎么套住黎大河的？”“欧阳听了哈哈一笑，就说：黎总，换我也是接受暂时没钱还但积极想办法筹措的解释，绝不接受有钱没钱死活就是不吭气，一副我是债主我怕谁的无赖样！”“嗯，欧阳这番话说的是有点猛，打中卜少烨黎大河的七寸了。”“是的，黎大河是没想到厂里还有这么厉害的人物，几句话就把他给逼得哑口无言了。”“嗯，看来欧阳说话比徐家柏有条理多了。”“徐家柏？李兴波你提那个二货干什么？”“徐家柏怎么了？”“那个二货呀！昨天又被黎大河骂了一顿。”穗穗等了好一阵，兴波都没有再回复，肚子有些饿了，还是下床来找点东西吃。5s门口一问清江，说欧阳跟家柏一起过公司修电路去了，只得自己爬树，摘了几爪边走边吃。“徐家柏一晚上没睡觉，他开车欧阳也敢坐啊？”清江抬头笑了笑，“路上徐家柏要是睡觉了，两个就一起去，嘿嘿。”“那个二货也真是，怎么不叫你去？”“徐家柏这次是要去人才市场招保安，顺便把欧阳拉到公司，要我去干什么？”“哦。”
家柏一晚没睡，穗穗担心。看家柏连连打着呵欠，欧阳更是担心，遂提醒道，“徐哥，要不你先休息一下吧，车让我来。”家柏像是被冰水浇了头一般清醒过来，“欧阳，你也会开车啊？”“徐哥，这奇怪吗？我在前单位开了一年的货车。”“欧阳你还送过货啊？”“嗯，做电工做得烦了，就跟前东家辞工，他给我换个工种先干了一段。在路上一年跑下来，觉得这个开车也不是个好差事。特别是遇到一些胡乱变道插进来就超车的，有时候火气一上来真想直接一脚油门送丫回姥姥家。”“嗯，在路上跑久了是容易暴躁。”“其实这人的脾气也不是说在路上跑久就容易暴躁，关键还是我自己修养不够，前东家老蒋就指出过，说是我心没有静下来。”“哦！欧阳，你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练字的？”“差不多吧，在老蒋说我之前我也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也在想办法让自己静下来，就强迫自己一天再忙也要抽出一两个时安静的坐在桌子旁磨墨练字，一开始是坐不住，慢慢的也就习以为常了。”“欧阳，看来你是遇到了一个好老板。”“徐哥，说到这个老板，卜少烨还真跟老蒋没有什么可比性。虽然都在国外生活过，听萧师傅说卜少烨是花着老爹的钱去欧洲优哉游哉的过着少爷式留学生活，老蒋是两口子白手在美国打拼，经历不同当然思想境界也不同。”“嗯，欧阳，这个老蒋我还真想认识认识。”“徐哥，有机会的。”欧阳陪着说了一路话，家柏总算是驱走了瞌睡，两眼红肿着驾着七三六驶一溜烟进了科技园，门头前停稳。“欧阳，你进去就找苏信，我先去人才市场，办完事就过来接你。”“好的。徐哥你去吧。”欧阳拎着工具包上了台阶，一进门，迎面冲窦芳一笑，“美女，我们的苏大主管呢？”窦芳起身微微一笑，“你是工厂的电工吧？”“嗯，是的。听苏主管说三楼有几个灯不亮？”窦芳指着大厅天花说：“哪只三楼啊，师傅你看这上面也有好些灯不亮了。”“我既然已经来了，就顺带也给你弄亮吧。美女，叫苏大主管呀！”“哦，我这就打给他。”
楼道里苏信一招手，“跟我上来。”转身就又往楼上走。欧阳也明白，这人毕竟被自己呛过，没摆出副臭脸子出来已经是很好了，跟在后边上了楼。“就这上面几个灯不亮，你带灯来了吗？”“带了五个节能灯过来，有梯子吗？”“你在这里等下，我上去给你拿下来。”听到过道里的说话声，一扇玻璃门吱呀被拉开，春燕走了出来。“嗨，美女！又见面了啊。”“是专程过来修这几个灯的吧。”欧阳点点头，春燕露出一丝笑容，“一到晚上这里就看不见，卜总已经催过好几次了。”“他说过几次我不知道，我是听徐家柏一说就赶过来。卜大老板发起工资来如果有我这个效率，这几个灯可能真就不用等我过来修了。”春燕虽然被逗笑了，走了几步先回头朝宝石红实木门望了一眼，很声的说道：“欧阳，在这里你也敢这么说？”“卜大老板又不会吃人，大实话有什么不敢说的？”正说着苏信扛着梯子下来，欧阳接过放到一个筒灯下打开，试着踏了踏，还算稳，“没事哪，你有多重啊。”“苏主管多重？”“我呀，一百五十二。”“那苏主管看我有多重？”“你最多一百四。”“苏主管，不好意思，我整整一百六，比你重得不多，才八斤。”“可能吗？关秘书，电工说他有一百六，你信吗？”“看欧阳这个体格一百五应该有。我老公比欧阳稍微胖一点，也就是一百六的样子。”“苏主管，这上面的线怎么剪掉了？”欧阳取下筒灯座一看，天花板上一堆乱七八糟的线头，顺着筒灯电源线轻轻一拉，两截不长的电线从石膏板圆孔里滑了下来。“这是上次搞装修剪断的罢，怪不得灯不亮。”“这孔太少，看不清上面的状况，苏主管，这里面可以进去吗？”“从那边楼梯可以进去。”“那先进去看看上面再说。”欧阳收起人字梯扛在肩上，“苏主管，有劳你带下路。”见两人下楼来，窦芳高兴地开始收拾台面上的东西，“这么快就搞好了？”“还没开始呢，带电工进去看看天花上的线。”“哦。苏主管，你们从二楼不是绕过去不更近吗？”窦芳随口就问了个欧阳也很想问的问题，只是欧阳叫苏信带路的话已经说出口，就不好多问了。“二楼跟迷宫似的，开完灯还要倒回去关灯，带个梯子走进去碰到产品刮花油漆就麻烦了。”苏信侃侃说完，晃过前台上了右边楼道。
一乔拿着张报表边走边看，“心哪！严经理。”欧阳及时的一摆，避开与一乔的迎头相撞。“嘿嘿，欧阳，你怎么过来了？”“过来修灯。”“哦，昨天关秘书还找我说过这事，我让她找徐家柏的。”欧阳重新摆正梯子一指楼梯，“严经理，上去了啊。”“嗯，欧阳你先忙。”再上得三楼，欧阳怎一个触目惊心了得！头顶上一根根长螺杆摇摇欲坠，一丛丛瓜藤须状的细铁线有的还挂着一截杉木方，梁顶线管三通口垂下的一把把电线被齐刷刷剪断。地下到处是破碎的石膏板压着弯弯扭扭的龙骨，空心隔断墙整扇整扇被推到，贴在上面的喷绘有的依然完整，只是蒙了厚厚一层石膏粉尘。地板也被整体掀掉，多处能看到楼面原本的灰青。三套大型的中央空调被拆散堆在角落里，由粗、细铜管盘出来的肩高的几个大圈靠在墙边。“苏主管，盛宜奥这是遭遇过地震还是被敌机轰炸了？”“这里有一段时间了，还没有敲定重新装修的方案。”“哈哈，苏主管，看到公司这个三楼，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摩丝面了！”“你是说盛宜奥公司就像一楼墙上那群家伙拉的一堆堆？”“苏主管，这话我可没说，我只是说了摩丝面。”“我知道，意思就这么个意思。”苏信扶稳了梯子，让欧阳放心的爬上去。看好记清了天花上的线路走向，又取下楼梯口的筒灯座，一会就接通了电源线。苏信一开灯，五盏全亮。“苏主管，前台那里要三米五的高梯，公司这边有吗？”苏信朝钉在一排桉树顶木上的酒红色董事长办公室过道摩丝面板努努嘴，“有，装修队的长梯子就放在里面，前台那里好像是细管日光灯，我把梯子搬回去，拿几条下来。”“要拿就多拿几条，多退好过少补，苏主管你说呢？”“嗯，那就抱个十几条下来。”到了前台处，苏信自己扶了一边，梯子高了，欧阳上去晃得厉害，“郑，过来扶着梯子！”“哦！”商务车司机郑培霖答应一声，拉开抽屉放进电话，出来扶住了另一边。“看来这个苏信还真有君子度量。”欧阳朝下看了一眼，心想跟这人在一起无论多高都可以放心的攀，那天自己的话是不是有点过了？换完递下来最后一条，苏信咂舌惊叹道：“哈！我拿十三条下来就换了十二条，还是电工有先见之明。”“苏主管客气了，是做这一行久了，手熟而已。”欧阳下来帮着收拢梯子，一起又抬回三楼放好。“电工，谢了啊。”“苏主管真不用客气，都是分内事。”
头顶一片明亮，窦芳心情也明朗了，遂殷勤问起欧阳的喜好来，“电工师傅你是喝咖啡还是喝茶？”“美女这里除了茶还有咖啡？”“嗯，咖啡除了袋装速溶还有现磨现煮，茶有红茶绿茶。”“那就尝尝现磨现煮的吧，美女人这么美，手艺相信也不会差。”“我有你说的那么好吗？”窦芳正被欧阳说得笑靥如花，一乔悄悄地靠了过来，“欧阳，你子见了美女一张嘴就是甜，都搞好了吗？”“都搞好了。美女，你看我没有瞎说吧，严经理也知道，我这张嘴得见了真美女才甜的，绝不会无事献殷勤。”一乔一掌拍在欧阳肩头，“欧阳你这还不是无事献殷勤哪！好在你也几十岁的人了，不然就凭你这张嘴，要是再年轻个十岁不晓得要祸害多少女的。芳，你多放点咖啡豆磨，我叫徐家柏也过来喝他妈一杯再走，一晚上没睡还开车出来，不提提神万一路上出点什么事两个就麻烦了。”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