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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旅神途》正文 第三十一章 冰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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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玉从来不喝酒,一是因为他没有那个爱好,二是他不觉得自己有喝酒的必要。

    此时的文玉依旧是一袭白衣胜雪,静立于如水夜色之下,衣袍迎风招展间,逍遥若仙。在他手中有一壶天仙醉,这是一种极醇极浓的酒,可现在却是见了底,可文玉呢……

    “只杯孤影月下冷,愁绪化酒重三分。”文玉摇头一笑有些无奈,“怎么喝不醉呢?”

    “不知玉灵子有何忧烦,需要借此凡尘浊水一醉忘忧?”一道朗笑声自夜空中响起,紧随其后的便是四道仙风道骨的老者身影,观其超然之姿,犹如月下仙人——来者正是文家四位长老。

    “文玉见过四位长老!”文玉手腕一翻,天仙醉的酒壶便已消失无踪。接着文玉便是抱拳行礼,似是自始至终手中都空无一物般。

    “烟花三月酒醇醇,黎情痴缠文姓人!”大长老眼角眉梢皆是笑意。

    “长老见笑!”文玉有些惭愧。

    “无妨!人生在世,年少不知珍情重,老来叹奈何。”听起来四长老是个有故事的人。

    “世事纷扰,无常变幻。忧愁烦恼皆属常事,倘若无喜无悲,无波无澜,这样的人生不免乏味。”似乎,七长老年轻时还叱咤风云过一段时间的样子。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最后的最后,实在没有结果,无非就是“放下”与“忘却”四个字。”十二长老不仅是个性情中人,而且还是个看破红尘的高人。

    “爱你所爱,行你所行便是。日月轮回,花开花落自有因果。”此时的大长老慈祥而亲切。

    “文玉可否请教大长老一个问题?”

    “但说无妨。”

    “我们因何修行,执着为何?神魄可有心、可有灵?它是否与我们一般,向往自由?”

    文玉这何止是一个问题,而且每一个问题都叫大长老这样睿智无双的前辈高人难以回答。

    “因何修行,答案因人而异。执着为何,需要你问问你那颗赤诚之心。神魄是四方世界修行的主旋律,每一个世家大族,帝国宗门的立根之本。它既烙印在人们的骨骼上,也流淌于人们的血液中,世代相传,万古不朽。它们有心亦有灵,只因我们与它们相依相伴,一体共生——我心即是它心,它灵亦是你灵。它们与我们一样向往自由,因为我们也想它们一样向往自由。”

    “文玉疑惑愈深,还请长老详解。”

    “人生路漫漫,修魄之路更是遥遥无期。你且行且听且看且思。三步一顾盼,十步一问心。待到时机成熟,答案便会跃然心中。”

    文玉皱眉。

    “可愿听老夫心中对于你前两个问题的答案?”

    “愿闻其详!”

    “我想要有一天,它能够真真正正为它自己而活——它若原因,我便与它一起乘奔御风,逍遥世间。它若不愿,自此便是天高海阔,各自安好!”

    今夜的月色渲染出了惆怅,迷惘以及未知等许许多多的诗意氛围,说不尽,亦不可说。

    ……

    而在城主府一边,还是原来拿出清雅的阁楼,青黎九湘三人的谈话也已近尾声。

    “……试想一下,当初人类先辈在面对眼前的玄兽神魄时,内心曾是何等的踌躇与挣扎。神魄固然使我们获得了强大的力量,可却使我们不那么纯粹。那种两难的抉择,后世的修行者怕是永远也体会不到……”嫦斓突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说出的话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洛叶接口。

    “没错!”嫦斓点头,然后再次看向青黎九湘,有些语重心长地说道,“而箱子你现在因为应子鱼,怕是也已经深深体会到了那种难言的苦楚。你现在的心情,在遥远的过去,与人类先贤纳魄入体时是一样的!”

    青黎九湘目光微微闪烁,红唇轻启,却不知如何回答:“我……”

    “天妖凰是个例外,自玄起神战后留存至今,无人能够觊觎其强大力量。而现在的应子鱼也是个例外,世人怕是永远不会想到,继无数年前的玄起之后、紫胤之下,现世会出现一位拥有天妖凰神魄的初代神魄者。言尽于此,箱子我真的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嫦斓放下手中的茶杯,双手交叠伸了个懒腰,一时间曲线毕露,引人浮想联翩。

    洛叶一边正襟危坐,一边用眼角余光偷偷地在嫦斓的前凸后翘上扫来扫去。然后她又暗自瞥了一眼自己,发现竟是略逊一筹,顿时嘴一扁,不高兴了。

    “我说叶子啊,虽说咱两都是无限漂亮的女人,但你也不用那样看我吧?”嫦斓又开始胡诌八扯,没心没肺,“莫非……你有这方面的爱好,哎呀呀,不行不行,我宁死不屈!”

    嫦斓说着,先是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然后又由惊恐转变为一宁折不弯的傲然,让洛叶想咬她。

    “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去玉心阁提前准备吧!”青黎九湘又开始将心思转回应子鱼身上。

    “哦!那也行。”嫦斓无视洛叶的龇牙咧嘴,“正好你可以去和文玉道个歉。”嫦斓说这话时似是有些漫不经心。

    “我何时说过要去给文玉道歉,他虽然没错,可错也不在我。”青黎九湘面无表情地说道,有些倔强,“既然谁都没错,那便不需要谁向谁道歉!”

    嫦斓一听此话先是一皱眉,接着摇头道:“若是你心中真的这般想,那道不道歉随便你。我也是为你好,想让你先低个头,缓和一些这次的隔阂。你心里其实不好受,我想文玉也是一样的。”

    “走吧,去玉心阁!”青黎九湘对着洛叶说了一声,当先离去。

    洛叶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横了嫦斓一样,昂首挺胸地走了。看其模样,颇像是只骄傲的金丝雀。

    她还真没有看见青黎九湘会跟谁道过歉的,后者的自尊和骄傲远比天高。

    “不道歉就不道歉,待会等文玉先道歉了,更难受是你活该!”嫦斓突然很不爽。虽然不爽的源头是青黎九湘,可她却想把洛叶按在床上疯狂翻滚。唉,没办法,她习惯了。

    ……

    嫦斓很了解文玉,就如同文玉很了解青黎九湘一般。

    “九湘!”

    青黎九湘前脚刚刚踏入玉心阁,便听到身后传来文玉的声音。这使青黎九湘心头一紧,下意识地加快脚步朝里面走去。

    身后,文玉的脚步声也是突然急促,直到他行至与青黎九湘肩并肩为止。

    “九湘,我……”文玉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与勉强,似是有些不适应现在的氛围。

    “午夜子时将至,我先去看看子鱼。”青黎九湘似是对于后者的异样神情毫无所觉。

    “哦!”文玉点头。

    青黎九湘转身,随着一阵轻微的咚咚咚的脚步声登上二楼。

    而就在青黎九湘身影即将消失在楼梯转角时,文玉突然开口:“对不起!既然你不愿,那我便另想办法,总之,一定会让应子鱼安然无事的!”

    语罢,文玉有种眩晕的感觉。但他却是强自镇定,等待后者的回答。只是,这间隔的时间有些久了。文玉听到了自己局促的心跳——扑通扑通……

    “不用了!”终于,青黎九湘的声音自楼上徐徐传来,有些僵硬的冰冷,“文玉,你没有错。如果可以,子鱼还是得麻烦你了!”

    “自然!”文玉惊喜的难以平静。

    一时间,云开雾散,月朗星稀,晚风习习,夜色依旧。

    “子时,快点到来吧!”文玉舒心一笑,“天妖凰,我倒是想见识一下,你的通天之能!”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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