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旅神途》正文 第十一章 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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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眼前似乎永远也无法走到尽头的白骨阶梯，应子鱼有一次产生了迷茫和怀疑。
在这条枯骨路的尽头，等待自己，究竟是自己想要的答案，还是端坐在至高王座上的、这个世界的王。
死寂的血色世界中，根本就没有时间概念。应子鱼觉得自己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也许是十天，也许是一个月，甚至有可能已经过去了数年，亦或着，其实只过去了短短的几个时辰而已。
应子鱼就这样机械般地挪动着脚步，一阶又一阶的往上攀登。应子鱼在心里执拗地告诉自己，这条路的尽头，便是答案。
血色的世界中，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再令人震撼的东西看得久了，一样会感到麻木与单调。现在，应子鱼对于四周的环境已是习以为常，再不复初次得见时的震撼灵魂与内心。
只是，此时的应子鱼是多希望这个死寂的世界可以多出一些东西。比如风，阳光，或者一片绿色的叶子，再不济，那翻滚的血狼可以符合自然规律的发出哗啦啦的水声亦是美好的。
其实，应子鱼最希望的是可以在这里遇见一些可以与他说话或者作伴的东西，哪怕对方只是一缕游魂、一只幽灵。
可偏偏，这里死去的各种族生灵不尽其数，却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
又不知过了多久，应子鱼又攀爬了不知多少白骨台阶。可待应子鱼满怀希冀地抬起头来，遥望向前方时，却发现层层叠叠的白骨阶梯一直蔓延到了他视线的尽头，并未有丝毫的变化。
应子鱼感觉自己快要发疯了！在漫长的枯寂煎熬中，应子鱼早已将对于杀死刚出世的九翎天妖凰而产生的悔恨和愧疚忘却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逐渐浓厚的怨毒。
不知何时，他在心中，诅咒她！
应子鱼浑身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台阶，低着头用血红的双眼看着一滴滴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透明水滴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很快便在那因为无数岁月无人行走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红色尘埃的白骨阶梯上留下一滩水迹。
他其实并没有变勇敢，还是一如既往的脆弱不堪。
“自甘堕落！”
应子鱼从紧咬的牙缝中莫名其妙地吐出这四个字。接着，应子鱼似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用手疯狂地擦拭眼前这层留有大滩水迹的白骨阶梯。
台阶上的红色尘埃很快在应子鱼的擦拭下消失殆尽。而四个鲜红如血的扭曲字迹赫然显露。
那便是自甘堕落！
应子鱼缓缓抬起头，看向面前一直绵延至视线尽头的白骨阶梯，脸上的神情变得恍惚起来。
“愿你永世沉沦……”
“十恶不赦……”
“嗜杀成性……”
“魔念随心，不得善终……”
“你终将走向毁灭……”
“命中注定万劫不复……”
“本座在九幽之下，坐等你的到来……”
“如有来生，吾必将斩你祭道……”
……
应子鱼连滚带爬的攀登了十数层台阶，而每一层台阶的红色尘埃下都铭刻有一样鲜红如血，扭曲狰狞的字迹。
而这些字迹中无一不透露出了无尽的仇恨和恶毒。
这是一条诅咒之路，路的尽头是厄难。
无数岁月前，或许这里并非现在这般模样。这里曾经万灵汇聚，浩瀚如海。
只是，他们为了一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而疯狂，因为那象征着至高无上的力量。
贪婪蒙蔽了众生的理智，无论是人或兽，圣贤亦或着妖邪
究竟谁对谁错，谁是谁非！她真的是杀戮成性的妖邪吗！应子鱼的眼中明灭不定，却是没有勇气继续思考与想象，一旦他先前一厢情愿地猜测并非事实，那他应子鱼将会羞惭的无法自容。
不可能会是这样的！怎么可能？应子鱼在心中疯狂呐喊。
突然，应子鱼感觉脚下不知何时有一种黏腻潮湿的感觉。应子鱼低下头一看不由得惊呆了。
只见他那一身素色衣裳的下摆和白色的靴子上竟然被鲜红的血液染透了。应子鱼有些难以置信的转过身来，却见身后哪有他曾经走过的无数道白骨阶梯，只有那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的血色海洋。只见血色汪洋一望无际，一直蔓延到视线尽头，连接了天与地。
这一切仿佛是轮回一般，终点与相连，结束便是开始。“回来了？”应子鱼失声呢喃，内心崩溃的他踉跄几步，最后跌坐在了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所站立的那层台阶上。
应子鱼的手触碰在台阶上却没有感觉到其本应该有的平整光华，取而代之的一一种凹凸感。
有些僵硬地低下头，应子鱼的瞳孔却是瞬间缩至针尖大。
不同于其他台阶上的只字片语，这层台阶上有一大段的字迹。唯一不变的却是那鲜红如血，扭曲狰狞的字样。仿佛留下这些话的生灵心中都怀着一样的情绪：怨毒扭曲，狞恶不堪！
“我本无意杀你，一切皆因造化难测，命运弄人。我既不知你名姓，亦不知你来自何方，断无可能无故生出害你之心。你死得纵然冤屈，可你死前的诅咒却是那般的恶毒，一字一句皆如亡命之刃，令人发指，冰冷灵魂。而今，亲眼目睹此间世界的惨绝人寰，宛如修罗炼狱般的场景，我深知你之罪孽深重，无可赦免。由此看来，你真是罪有应得，死不足惜！杀你，我应子鱼问心无愧，无怨无悔！”
应子鱼逐字逐句地将他曾在内心深处正义凛然地呐喊过的话僵硬念出，忽然觉得是如此的荒唐。
“你如有一丝执念尚存世间，得知此番荒谬之言，怕是要犹如遭受万箭穿心之痛吧？因为我知道，它们对你来说，字字锥心刺骨。它们对于你来说，是诅咒！是我应子鱼自私自利的诅咒！”
“呵呵……好一个罪有应得，死不足惜！”
“哈哈……好一个问心无愧，无怨无悔！”
“应子鱼，你该死！”
应子鱼突然如疯癫了一般，站在原地自言自语，手舞足蹈起来。
嘭的一声，应子鱼猛然重重地跪在了台阶上，对着那看不见的枯骨路的尽头不停的咚咚咚的磕头。
直到他的额头磕破，流出鲜血，直到鲜血把台阶上的尘埃洗去，把台阶染遍，应子鱼依然不停。
“对不起！”
咚！
“对不起！”
咚！
“对不起……！
咚…咚！
“对…不起……”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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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条枯骨路的尽头，等待自己，究竟是自己想要的答案，还是端坐在至高王座上的、这个世界的王。
死寂的血色世界中，根本就没有时间概念。应子鱼觉得自己已经走了很久很久，也许是十天，也许是一个月，甚至有可能已经过去了数年，亦或着，其实只过去了短短的几个时辰而已。
应子鱼就这样机械般地挪动着脚步，一阶又一阶的往上攀登。应子鱼在心里执拗地告诉自己，这条路的尽头，便是答案。
血色的世界中，时间就这样缓缓流逝。再令人震撼的东西看得久了，一样会感到麻木与单调。现在，应子鱼对于四周的环境已是习以为常，再不复初次得见时的震撼灵魂与内心。
只是，此时的应子鱼是多希望这个死寂的世界可以多出一些东西。比如风，阳光，或者一片绿色的叶子，再不济，那翻滚的血狼可以符合自然规律的发出哗啦啦的水声亦是美好的。
其实，应子鱼最希望的是可以在这里遇见一些可以与他说话或者作伴的东西，哪怕对方只是一缕游魂、一只幽灵。
可偏偏，这里死去的各种族生灵不尽其数，却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
又不知过了多久，应子鱼又攀爬了不知多少白骨台阶。可待应子鱼满怀希冀地抬起头来，遥望向前方时，却发现层层叠叠的白骨阶梯一直蔓延到了他视线的尽头，并未有丝毫的变化。
应子鱼感觉自己快要发疯了！在漫长的枯寂煎熬中，应子鱼早已将对于杀死刚出世的九翎天妖凰而产生的悔恨和愧疚忘却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逐渐浓厚的怨毒。
不知何时，他在心中，诅咒她！
应子鱼浑身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台阶，低着头用血红的双眼看着一滴滴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的透明水滴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很快便在那因为无数岁月无人行走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红色尘埃的白骨阶梯上留下一滩水迹。
他其实并没有变勇敢，还是一如既往的脆弱不堪。
“自甘堕落！”
应子鱼从紧咬的牙缝中莫名其妙地吐出这四个字。接着，应子鱼似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用手疯狂地擦拭眼前这层留有大滩水迹的白骨阶梯。
台阶上的红色尘埃很快在应子鱼的擦拭下消失殆尽。而四个鲜红如血的扭曲字迹赫然显露。
那便是自甘堕落！
应子鱼缓缓抬起头，看向面前一直绵延至视线尽头的白骨阶梯，脸上的神情变得恍惚起来。
“愿你永世沉沦……”
“十恶不赦……”
“嗜杀成性……”
“魔念随心，不得善终……”
“你终将走向毁灭……”
“命中注定万劫不复……”
“本座在九幽之下，坐等你的到来……”
“如有来生，吾必将斩你祭道……”
……
应子鱼连滚带爬的攀登了十数层台阶，而每一层台阶的红色尘埃下都铭刻有一样鲜红如血，扭曲狰狞的字迹。
而这些字迹中无一不透露出了无尽的仇恨和恶毒。
这是一条诅咒之路，路的尽头是厄难。
无数岁月前，或许这里并非现在这般模样。这里曾经万灵汇聚，浩瀚如海。
只是，他们为了一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而疯狂，因为那象征着至高无上的力量。
贪婪蒙蔽了众生的理智，无论是人或兽，圣贤亦或着妖邪
究竟谁对谁错，谁是谁非！她真的是杀戮成性的妖邪吗！应子鱼的眼中明灭不定，却是没有勇气继续思考与想象，一旦他先前一厢情愿地猜测并非事实，那他应子鱼将会羞惭的无法自容。
不可能会是这样的！怎么可能？应子鱼在心中疯狂呐喊。
突然，应子鱼感觉脚下不知何时有一种黏腻潮湿的感觉。应子鱼低下头一看不由得惊呆了。
只见他那一身素色衣裳的下摆和白色的靴子上竟然被鲜红的血液染透了。应子鱼有些难以置信的转过身来，却见身后哪有他曾经走过的无数道白骨阶梯，只有那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的血色海洋。只见血色汪洋一望无际，一直蔓延到视线尽头，连接了天与地。
这一切仿佛是轮回一般，终点与相连，结束便是开始。“回来了？”应子鱼失声呢喃，内心崩溃的他踉跄几步，最后跌坐在了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所站立的那层台阶上。
应子鱼的手触碰在台阶上却没有感觉到其本应该有的平整光华，取而代之的一一种凹凸感。
有些僵硬地低下头，应子鱼的瞳孔却是瞬间缩至针尖大。
不同于其他台阶上的只字片语，这层台阶上有一大段的字迹。唯一不变的却是那鲜红如血，扭曲狰狞的字样。仿佛留下这些话的生灵心中都怀着一样的情绪：怨毒扭曲，狞恶不堪！
“我本无意杀你，一切皆因造化难测，命运弄人。我既不知你名姓，亦不知你来自何方，断无可能无故生出害你之心。你死得纵然冤屈，可你死前的诅咒却是那般的恶毒，一字一句皆如亡命之刃，令人发指，冰冷灵魂。而今，亲眼目睹此间世界的惨绝人寰，宛如修罗炼狱般的场景，我深知你之罪孽深重，无可赦免。由此看来，你真是罪有应得，死不足惜！杀你，我应子鱼问心无愧，无怨无悔！”
应子鱼逐字逐句地将他曾在内心深处正义凛然地呐喊过的话僵硬念出，忽然觉得是如此的荒唐。
“你如有一丝执念尚存世间，得知此番荒谬之言，怕是要犹如遭受万箭穿心之痛吧？因为我知道，它们对你来说，字字锥心刺骨。它们对于你来说，是诅咒！是我应子鱼自私自利的诅咒！”
“呵呵……好一个罪有应得，死不足惜！”
“哈哈……好一个问心无愧，无怨无悔！”
“应子鱼，你该死！”
应子鱼突然如疯癫了一般，站在原地自言自语，手舞足蹈起来。
嘭的一声，应子鱼猛然重重地跪在了台阶上，对着那看不见的枯骨路的尽头不停的咚咚咚的磕头。
直到他的额头磕破，流出鲜血，直到鲜血把台阶上的尘埃洗去，把台阶染遍，应子鱼依然不停。
“对不起！”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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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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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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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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