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眼实录》正文 第44章 顾明与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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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不见踪影的鸟不知在丈量哪棵树的梢头，它千方百计地要缩短白昼的长度，用悠长的音符来探测周遭的僻静
“那个，请问这边可以打包咖啡么？”
顾明这才从自己的回忆中回到现实里，赶紧从刚刚趴着的桌子上起来，恢复一个做老板的样子站起身，招呼这个多天来第一个光临的顾客：
“可以可以，进来坐！你要打包什么？”
小男生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腼腆地走到吧台前面害羞地挠头，问顾明道：
“不好意思，我也不是很懂，你能给我推荐一下么？”
顾明其实最喜欢听到客人这么说，因为这意味着自己很可能是他的咖啡之路上的第一位启蒙人，于是顾明清清嗓子给了小男生一个菜单，讲解道：
“咖啡有很多口味的，有美式啊、拿铁啊、还有甜甜的焦糖玛奇朵，你看看你是能接受苦一点的还是要先从甜一点的起步，然后再去慢慢去接受比较好。”
小男生看着面前的菜单看来看去也没有下一个很好的决定，于是更加不好意思拖了这么长时间似的，对着一直看着他微笑的顾明歉疚地一笑说：
“那就香草拿铁吧！”
顾明听到客人的要求之后立马就开始动手做咖啡了，她一边做一边还不忘和这个依旧趴在吧台看她制作的小男生交流：
“对啊，刚刚忘记和你说香草拿铁了，香草的口味很受欢迎的，一般人都能接受的了而且味道也很好！你选的不错哦！”
小男生听到顾明的夸奖之后好像很不好意思似的：
“没有啦，我只是比较喜欢吃香草味的冰淇淋，所以误打误撞的而已。”
顾明看着这个容易害羞的小男生也是笑笑，没再继续说话，因为她接下来要打奶泡拉花了，本来顾明是很愿意在客人面前展露一手的，但是这些天别说拉花了，连店门她都没再开，都说拳不离手曲不离口，顾明自己都觉得自己的手有点不大稳当了，所以当她面前还站着一个人要看着她拉花的时候她好像又一瞬间回到了她刚刚学咖啡的时候：满身的不自在与无助，明明想要在别人面前好好表现却又没什么底气，但是所谓肌肉记忆也不是随便说说的，所以顾明虽然拉得不是很顺畅到最后还扭了一个小尾巴出来，但是对于初见拉花的人这已经算是神乎其技了！
果然，在顾明小心翼翼地将这杯新鲜出炉并且拉得不算漂亮的咖啡放在男生面前的碟子上的时候，他的眼神亮了亮，然后接下来的动作就是从裤袋里面掏出手机来拍照。顾明显然被这样无声胜有声的动作给取悦了，于是立马就处于私心地给人家送了一份小饼干，并且执意要帮人家把杯子和饼干给拿到前面的桌子上去，好让人家坐着好好吃，可是顾明把东西放到桌子上的时候才忽然惊觉：坏了，刚刚人家要的是打包，自己一心想着拉花拉花就没给人家打包了，这可怎么办？顾明不由地瞥了一眼还在各种角度拍摄的小男生，不由地有些歉疚，但是接下来的一秒顾明就已经决定好要重新帮人家打包一杯咖啡了。
于是顾明打断小男生的拍摄开口道：
“对不起啊，我忘记了你刚刚要的是打包，我帮你重新做一杯吧，很快的！”
男生听顾明这么说立马摆手说：
“没关系没关系，其实我不急的，我坐在这里喝也可以的，不用打包。”
这倒是让顾明更不好意思了，按照顾明的性格要是自己给别人添了麻烦的话一定是要去补偿的，所以顾明硬是拿出了昨天新做的一块蛋糕，要和别人分享，盛情难却，小男生觉得自己要是在拒绝下去的话，就会变成人家所说的那种不给面子、不识象的人了吧，于是只好接过顾明坚持递到面前的叉子，尝了一口然后评价道：
“不错，挺好吃的，但是其实我不多爱吃甜食的！”
顾明在心里一拍额头道：坏了坏了，怎么自己又好心办坏事了呢？就和上次顾征进医院是一样的，自己怎么就不长脑子不记打呢？又只顾着把自己喜欢的东西给别人往面前堆，堆之前却忘记了先问问人家。
小男生看对面的顾明一下子就垮了下去的脸，也是在心里怪自己嘴笨，于是赶忙补救道：
“但是，但是你这个蛋糕真的很好吃的，真的，不甜不腻，我吃一整个都可以的！”
就好像生怕顾明不相信似的，他说完之后就一直吃一直吃，努力身体力行地证明给顾明看他其实是没有撒谎的，到最后，他甚至把一整块都吃了下去，把盘子上的奶油都刮了个干净，最后嘴里塞得满满的，咀嚼的时候盯着顾明看，圆圆的眼睛里散发着一种真诚的光芒，和一个嘴里塞满储备粮的小仓鼠似的。
顾明看他这样子也是忍不住被他逗笑了，于是连忙去吧台那边倒了一杯水给他润润喉、解解腻，小男生赶紧接过来喝了，一口气干完了这才放下杯子大口地喘了喘气。
顾明看他这样子摇头笑道：
“你这样的客人可不好，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的话，那我的蛋糕有什么缺点都没人提也没人告诉我，我不就卖不出去了么？”
小男生听顾明这样说又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接着喝了一口咖啡道：
“这样啊，但是我真的是觉得这个蛋糕很好吃所以才吃的，只是我平常不怎么吃甜点而已！”
顾明听他这么说于是眼神立就从他的脸上转移到了他面前的那碟小饼干上：
“那你······是不是也不爱吃这个啊？没关系，你不爱吃就不要勉强，我能理解的！”
说着顾明就上手去拿那碟小饼干，生怕他又像刚才那样生生地把一整块蛋糕都勉强地塞进自己的嘴里那样吃饼干。
“没有没有，我挺喜欢的，不勉强！”
小男生看顾明这就要上手抢的样子，立马就把自己面前的饼干小碟子护在了自己的胸前用两只手臂圈了起来，像是一只护食的小兽似的。
顾明看他这样子笑了笑，然后语气柔和地问道：
“你是真的要吃？”
男生看着顾明，认真地点了点头。
顾明看他这么坚持也就随他去了：
“好吧，那你吃吧，但是你吃不完也真的别勉强哦！”
“嗯！”
男生又是看着顾明认真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顾明觉得他是在是可爱，于是忍不住上前上手摸了摸他的蘑菇头，问道：
“你是多大？初中还是高中？”
顾明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男生长得实在是太可爱了，而且现在的人一个个都不辩年纪的，有的看起来年纪小实际上比他还大上十几岁，有的看起来成熟浓妆艳抹的，但是实际上也不过才刚上高中甚至才上初中而已。
男生这时候倒是不好意思地躲了躲顾明的手，垂下眼睛说道：
“我已经成年啦，但是之前因为一些事情耽误了两年，现在在读高一。”
顾明听他这么说倒是不好意思再去蹂躏人家的头发了，于是讪讪地收回手，不住地上下打量起这个男生的身高起来：嗯，各自还是蛮高的，但是这个顶着一个蘑菇头的婴儿肥的小脸实在是太可爱太有欺骗性了，饶是平常看人蛮准的顾明也是不由地把他往小了猜。
男生看她不说话像是在想一些什么事情的样子：一下从刚刚开开心心的样子变成了一副忧心忡忡的状态神游，于是男生开始找话题重新吸引顾明的注意力：
“唉？姐姐，我看前两天你这个店好像一直关门的，出什么事情了么？你生病了么？”
说到“生病”这两个字，顾明就忍不住地联想到王小姐在那天晚上看她的那种鄙夷眼神，那是她看着顾明，用一种道：
“我有问题？我看有问题的是你才对吧！你和林迁的事情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好么？要不是之前我姐和我说过你这位娇娇大小姐有病的话，我才不会像现在这样忍让你！你可别忘了这家店以后的去向可不在你的手上而在我！”
当时顾明在店外从对方的嘴里听到“有病”这两个字，立马身体就软了，只觉得身体里面的力气一下子就被抽空了，因为酒精上头的那点兴奋劲也立马被夜风吹了个清醒，顾明内心深处那被埋得深深的过往因为这两个字立马就山崩海啸，伴随着无数她不愿回忆的黑色记忆和痛苦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击垮了她所有的斗志。
在她抱着头蹲下的那一刹那，她好像看到了围着她的人群都向她投过来了无声但是像剑一样尖锐伤人的探究又鄙夷的目光。
“姐姐，你怎么啦？”
小男生看着对面的顾明好像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似的，脸上一下子出现了悲戚的神色，小男生就像是武侠小说里面的那种看守人，见到自己的朋友练功出现了走火入魔的迹象，于是上前赶紧把她叫醒，此时也是肩负使命一般地推了推顾明的胳膊，赶紧让她回到现实的生活中来：
“姐姐？”
顾明被男生这么一摇也才逃出回忆一样，还没来得及将脸上的悲戚隐藏，已经下意识地笑了笑说：
“我没事啦！真的没事，对了，你这个不爱吃甜食的人快来和我说说我这个饼干尝起来怎么样，要是你都觉得不错的话，那么说明我这个饼干是真的不错！”
男生看她好像是真的没事了，于是就拿了一块形状漂亮的小饼干认真地尝了尝。
顾明看他嚼了很久也没说话，于是有些急的催促道：
“怎么样？这个味道是不好吗？这还是上一批做的饼干，是不是味道已经变得不太对了？”
顾明看他这样一直嚼着不说话，面部表情也挺费劲的，于是想当然地就以为是自己的饼干出了问题，于是马上就跑到了吧台的里面去检查自己的饼干味道，就在顾明要打开自己的饼干罐子拿出一个饼干放到嘴巴里面的时候，男生赶紧转过头来看着她出声阻止道：
“没有啊，饼干很好吃！我只是在细细地想要怎么组织语言而已！”
顾明这才松了口气，但是她也没有把自己送到嘴边的饼干放回去，而是一下扔进了嘴巴里嚼道：
“嗯！还不错嘛，你刚刚一直不说话我还以为是饼干味道不好了呢！吓我一跳！”
顾明一边嚼着饼干，一边走回桌子前坐下说道：
“唉，那你刚刚不是在想措辞吗？那你倒是好好想出了什么形容词出来么？不高级的不许说哦！”
男生看到顾明的笑，知道她是要逗自己但还是有点紧张地清了清喉咙:
“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啊，但是这个饼干真的还蛮适合小孩子吃的，因为它奶香味还是蛮重的，而且也脆脆的，你看你还把它做成了维尼熊的头啦！”
顾明看他一本正经地板着个婴儿肥的脸和她说这个饼干的味道评析就想笑，于是忍了半天终于是忍不住了的趴在了桌子上笑道：
“哈哈，你还真的一本正经地给我分析啊，不过有一点那确实是说对了，这个啊是叫奶油小饼干确实是给小孩子吃的！”
小男生听到这句话之后表情有点错愕，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他看向顾明的眼神明明就是在控诉：你居然把我当成小孩子！
顾明可不管他的眼神有多可怜，只是笑得更加张狂：
“哈哈哈，对啊，我就是把你当小孩子啊！难道你不是么？”然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地撸了撸人家的蘑菇头。
就在这个时候罗悬来了，他本来被甲方纠缠得快累死了，开车来的路上他心力交瘁得感觉就快要睡着了，但是这一进门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他的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本来黏糊糊的眼皮也一下子和被人拿牙签撑开了似的，一下子就睁大了，他看到顾明的动作的时候就差点没冲上去赶紧把顾明的手拿开。
顾明一看罗悬来了，立马笑道：
“你来啦！要不要吃饼干？我刚刚还在和小朋友说这是给小孩子吃的，他还不服气呢！”
罗悬跳过顾明，看向了后面那个被顾明点到名的小男生，只见他在被顾明点名了之后立马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脸，于是罗悬不由地看向对此毫无所觉还在对着他傻笑的顾明，心里叹气道：这个人真的是！一天不管就能给他招来个麻烦！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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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香草拿铁吧！”
顾明听到客人的要求之后立马就开始动手做咖啡了，她一边做一边还不忘和这个依旧趴在吧台看她制作的小男生交流：
“对啊，刚刚忘记和你说香草拿铁了，香草的口味很受欢迎的，一般人都能接受的了而且味道也很好！你选的不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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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没关系，其实我不急的，我坐在这里喝也可以的，不用打包。”
这倒是让顾明更不好意思了，按照顾明的性格要是自己给别人添了麻烦的话一定是要去补偿的，所以顾明硬是拿出了昨天新做的一块蛋糕，要和别人分享，盛情难却，小男生觉得自己要是在拒绝下去的话，就会变成人家所说的那种不给面子、不识象的人了吧，于是只好接过顾明坚持递到面前的叉子，尝了一口然后评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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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但是你这个蛋糕真的很好吃的，真的，不甜不腻，我吃一整个都可以的！”
就好像生怕顾明不相信似的，他说完之后就一直吃一直吃，努力身体力行地证明给顾明看他其实是没有撒谎的，到最后，他甚至把一整块都吃了下去，把盘子上的奶油都刮了个干净，最后嘴里塞得满满的，咀嚼的时候盯着顾明看，圆圆的眼睛里散发着一种真诚的光芒，和一个嘴里塞满储备粮的小仓鼠似的。
顾明看他这样子也是忍不住被他逗笑了，于是连忙去吧台那边倒了一杯水给他润润喉、解解腻，小男生赶紧接过来喝了，一口气干完了这才放下杯子大口地喘了喘气。
顾明看他这样子摇头笑道：
“你这样的客人可不好，要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的话，那我的蛋糕有什么缺点都没人提也没人告诉我，我不就卖不出去了么？”
小男生听顾明这样说又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接着喝了一口咖啡道：
“这样啊，但是我真的是觉得这个蛋糕很好吃所以才吃的，只是我平常不怎么吃甜点而已！”
顾明听他这么说于是眼神立就从他的脸上转移到了他面前的那碟小饼干上：
“那你······是不是也不爱吃这个啊？没关系，你不爱吃就不要勉强，我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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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没有，我挺喜欢的，不勉强！”
小男生看顾明这就要上手抢的样子，立马就把自己面前的饼干小碟子护在了自己的胸前用两只手臂圈了起来，像是一只护食的小兽似的。
顾明看他这样子笑了笑，然后语气柔和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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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看他这样一直嚼着不说话，面部表情也挺费劲的，于是想当然地就以为是自己的饼干出了问题，于是马上就跑到了吧台的里面去检查自己的饼干味道，就在顾明要打开自己的饼干罐子拿出一个饼干放到嘴巴里面的时候，男生赶紧转过头来看着她出声阻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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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还不错嘛，你刚刚一直不说话我还以为是饼干味道不好了呢！吓我一跳！”
顾明一边嚼着饼干，一边走回桌子前坐下说道：
“唉，那你刚刚不是在想措辞吗？那你倒是好好想出了什么形容词出来么？不高级的不许说哦！”
男生看到顾明的笑，知道她是要逗自己但还是有点紧张地清了清喉咙:
“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啊，但是这个饼干真的还蛮适合小孩子吃的，因为它奶香味还是蛮重的，而且也脆脆的，你看你还把它做成了维尼熊的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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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还真的一本正经地给我分析啊，不过有一点那确实是说对了，这个啊是叫奶油小饼干确实是给小孩子吃的！”
小男生听到这句话之后表情有点错愕，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他看向顾明的眼神明明就是在控诉：你居然把我当成小孩子！
顾明可不管他的眼神有多可怜，只是笑得更加张狂：
“哈哈哈，对啊，我就是把你当小孩子啊！难道你不是么？”然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地撸了撸人家的蘑菇头。
就在这个时候罗悬来了，他本来被甲方纠缠得快累死了，开车来的路上他心力交瘁得感觉就快要睡着了，但是这一进门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他的脑袋一下子就清醒了，本来黏糊糊的眼皮也一下子和被人拿牙签撑开了似的，一下子就睁大了，他看到顾明的动作的时候就差点没冲上去赶紧把顾明的手拿开。
顾明一看罗悬来了，立马笑道：
“你来啦！要不要吃饼干？我刚刚还在和小朋友说这是给小孩子吃的，他还不服气呢！”
罗悬跳过顾明，看向了后面那个被顾明点到名的小男生，只见他在被顾明点名了之后立马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脸，于是罗悬不由地看向对此毫无所觉还在对着他傻笑的顾明，心里叹气道：这个人真的是！一天不管就能给他招来个麻烦！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