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眼实录》正文 第42章 顾明与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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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们周围事物的静止状态，是我们的信念强加给它们的，因为我们相信这些事物就是甲乙丙丁这几样东西，而不是别的玩意儿；也许，由于我们的思想面对着事物，本身静止不动，才强行把事物也看作静止不动。
又是一天过去了，说实话就算是前段时间大家说要“努力生活，向死而生”的时候，顾明都没有这么深切地感受到生命正在流逝而自己也在衰老的，但是，今天早上起床之后，顾明刷牙的时候无意中地一瞥镜子，她发现自己的眼角和眼睛下部已经有了淡淡的细纹了，她忽然就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自己真的已经老了么？就在自己毫无所觉的时候；可是自己的身体的衰老远远跟不上自己心智的成熟啊，明明自己还是那么的幼稚和不想长大，但是身体又好像在用自己越来越明显的一些衰退机能在告诉她：你已经老了，你看，你已经越来越不能熬夜了，就像你已经越来越开始忘东忘西、对感情和人际交往也看得越来越淡了一样；顾明想到这里又慢慢地平静了下来，如果自己就这样不能找到一个人陪着自己度过下半生的话，那就这样吧，自己一个人也挺好的，如果有一天走不动路就好好学学怎么打牌，然后搬到一家不错的养老院去，养条狗或者脾气温顺的猫，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至于这前半生的蹉跎和坎坷，以后回看，应该都是一些能够一笑了之、不值一提的小事吧！尽管，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并不简单，因为，王小姐以顾明单方面撕毁协议的名义将顾明告上了法庭。
怎么，是不是很惊讶顾明现在这个时候还能该吃吃该睡睡的样子，那是因为她也别无他法了，而自己的店也已经关了有大半个月了。
林迁也走了，哦，不错，准确地说应该是林迁走的当天就让自己已经埋下了出事的导火索了吧！顾明想到这里，就摇头不再想，因为她不想让自己过多地沉湎于这种太过于负面的情绪之中，因为她实在是太知道自己要是再这么低沉下去的话，接下来就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了，而顾征在出事的时候也很及时地打了一个电话过来，他电话那头很抱歉的样子地说道：
“明明，我实在是没想到何曼她会搞这一手，你放心，律师这方面爸爸会帮你清最好的，但是······唉，当初你签合同的时候怎么不再多看两眼呢？好了，我先不和你说了，等有空我当面和你聊聊。”
顾明接通这个电话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她不想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当她在听到顾征说“怎么不多看看合同”的时候，情绪还是有些波动的，她想：难道当初不是你们所有人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和我保证这是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吗？而自己的平日的善良就这样变成了现在你们眼里的愚蠢了么？这是自己的错？还是，这真的是自己的错呢？顾明不由地真的往这个可能继续想了下去：因为如果你第一次犯了错被人骗，可以被认为是你善良没心眼，可是，这样的事情在顾明的身上也发生了不少次了，大大小小的，她每一次都是被人情所裹挟而不能自主，勉勉强强地同意了之后接下来就是全身心的信任，可结果就是每一次的结果都是她受伤深重，别人永远能妥善地抽身而退；就像是上次和一个所谓的“朋友”合伙开店是这样，这次，她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到最后，也还是这样甚至更严重。
顾明真的开始怀疑自己了，就像当初高中的自己陷入了那个被孤立之后，人就变得更加寡言不讨喜而被人更严重地孤立的死循环中一样。
顾明吃东西吃到一半就觉得是味同嚼，然后就不吃了，她重新换上自己的睡衣，拉上窗帘，蜷回了自己的被子里，再一次失去了出门的勇气并打消了开店的念头。接着，罗悬的电话打了过来，顾明看了一眼，并没有去接，罗悬隔了一分钟，又打了过来，顾明从自己耳边不断响起的铃声中接收到了罗悬的讯息：不接电话就打到你接为止！于是她接了电话放到耳边，但是并不说话，也不出声。
罗悬好像知道她此时的状态，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命令式地说道：
“我待会儿去你家，给你打包了一点粥，然后我昨天咨询了我一个读法律的朋友，我们把整件事情好好地梳理一下。”
“······”
“好了，我挂了，待会儿你记得起来给我开门就行。”
“谢谢。”
顾明的声音因为长时间不说话又是刚起床的原因，有点哑哑的，一个谢谢出口的很轻也很模糊，但是罗悬还是很好地接收到了，于是他顿了一会儿之后，语气柔和地回道：
“不客气，我一直在。”
罗悬这次回去状态其实并不乐观，因为他不仅仅是回去，而且还有一种他回去了很有可能就回不来的嫌疑，因为他妈妈给他介绍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女生，并且希望他们订婚，而且他妈妈的身体越来越差也是真的，这也是他其实在有一瞬间差点屈从的原因。
那个女生和他家世差不多，成长经历相似，工作也有交叉区域，长相不赖，性格也是差不多、蛮知进退的那种；可以说是翻版的罗悬和结婚的不二人选了。其实罗悬回去的这段时间，不论在忙其实也还是一直等着顾明给他发个消息的，哪怕是一个简单的表情也好，这说明起码他在顾明的心里应该还是处于一种被需要的位置吧，如果她能够在这个时候给自己一个回应的话，那他应该很容易就可以坚持下去了；可是，他一直都没等到。
就在那晚，他陪在他妈妈的床头，看着他妈越来越憔悴的容颜、准备放弃顾明的时候，顾明一个消息发了过来。罗悬当时看到那个消息的时候，就像是一个长期没有光亮的屋子忽然被点亮了一样：充满了激动与欣喜。那种欣喜让罗悬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自己就变成了这样呢？这么轻易就被满足了么？但是那时的罗悬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他只是担心顾明有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他帮忙，所以很是迅速地就回复了顾明，最后聊着聊着，当他察觉到顾明的状态好像很不对的时候，他干脆轻手轻脚地走出他妈的房间，到外面去直接电话和顾明聊了起来，那时接通电话的顾明声音听起来黯淡又迷茫，还有一丝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焦虑，当她无助问着罗悬：
“我是不是很傻？”的时候，罗悬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自己心脏的一阵抽搐，那时他忽然明白自己是真正地喜欢、甚至可以说是爱上顾明了，正所谓知我者谓我心忧，当他听到电话里顾明那样忧愁的语气之后，他满脑子想的就是马上订票回到江城！那时，他的脑子里没有他妈妈、他的相亲对象，和他爸永远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个、随时想要蹦出来想要瓜分遗产的私生子。罗悬既然这么想了，他自然就这么做了，他从来都是一个行动派，就和上一次重新回去江城追求顾明一样：说走就走，毫无犹豫；但是他这次走之前还是和其他人交代了一下的，所以他第二天一早就和他妈妈说自己要回江城去处理事情了，然后还没等到他妈妈提出反对他又马不停蹄地去了公司交代完了事情，然后又紧接着约了相亲对象在她公司楼下，几句话挑明了重点：你很好，但是我又喜欢的人了，我现在要回到她身边去帮她解决问题，然后就马上飞回了江城。
在飞回江城的路上他的心情和上次相似但是略有不同，相似的是他还是像上次一样兴奋激动又紧张；不一样的是他比起上次那样毛头小子一样的热血满满、志在必得的心情之外，这次更为沉淀平静，就像是一种只为过程的修行一样，用一句现今比较流行又比较矫情的话来说：我爱你，与你何干？罗悬想的是：不论最后顾明有没有接受他，他都要尽全力帮顾明的忙，因为他对于顾明的喜爱程度，好像已经超过了他自己所想象的那种你一报我一报的斤斤计较的商人回本的本质了，他现在所求的只是希望顾明能够开开心心的，至少能恢复到一半他初见她时的那个样子，其他的，那就让时间去决定好了！
顾明在想到罗悬待会儿要来之后在床上躺了躺，还是起来了，因为自己毕竟还是一个主人，有客人要来总不能自己还赖在床上吧，就算自己遭遇了再多的事情应该也并不能成为自己颓丧不照顾别人的理由，何况，这个世上本没有什么人就是应该来帮你忙、关心你、给你做这一切的一切的，人家愿意帮你自己应该感谢才是！所以她还是起床换衣服，打扫家里，丢垃圾，甚至在剩下的时间还画了一些淡妆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
罗悬来了。
在顾明去开门的那一瞬间，罗悬好像没有料到似的，明显被这样好状态的顾明惊艳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进了门。
罗悬带来一些他律师朋友在昨天整理的资料，坐在客厅的一边给顾明认真地讲解道：
“现在就是她提出的这个诉讼就是你毁约，我们就先不要关注这个点，而是把目光转移到这里！”
罗悬用一只铅笔在王小姐提出的赔偿要求的诉讼单上画了画，顾明看不清，于是拖着凳子凑近了一些，罗悬无意之中闻到了近距离顾明身上自带的一种什么不知名的什么香味。
“哪儿”
顾明好像找不到那一大堆已经被圈圈点点的一张纸上刚刚罗悬圈出来的那一部分了，于是皱眉看着纸张出声问道。
罗悬听到顾明这么问这才把刚刚飞走的小心思拉回来，咳了咳，清了清嗓子莫名其妙地正色掩饰道：
“啊，这个这个啊，这个就是，啊，对了，这个的意思就是抓住她的逻辑漏洞啊，她这边不是说她在店期间创收的营业额很多嘛，她根本并没有计算到你这边初始的原料啊，所以这个判决本来就是很有问题的，这个判决判的就很偏颇，而且······”
顾明看罗悬说得有些激动了，就给他倒了一杯水让他润润嗓子，罗悬接过来道了个谢，继续道：
“谢谢，而且呢，我询问了我朋友，他说像是江城这样的法院其实是不能够处理这样的案件的，因为这样的案子更偏向于经济纠纷案。”
顾明听到罗悬这样的分析之后，早上心里面还活跃不已的焦躁不安此时已经奇异地安定了下来，她拿过罗悬手里的那份她自拿到手之后就从没仔细研究过的判决书，一页一页地翻看了一下罗悬和他朋友这两天在这些纸上面留下的研究痕迹，心里面觉得又是感动又是愧疚，她一边觉得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让别人这么帮自己呢？但是一边心里又很感动，觉得自己这样艰难的时刻能有这么一个朋友为自己劳心劳力，然后去帮自己，真的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情，她看着罗悬的眼睛，诚恳道：
“谢谢，真的谢谢。”
“唉，说这些话干什么啊！”
罗悬嘴上虽然说着不客气，但是显然他对于顾明语气里的感动和眼睛里的真挚还是没有什么能力抵抗的，于是整个一张脸，从耳朵红到了头顶。
顾明看着罗悬这个样子也就不再多说一些什么感谢的话了，决定换个轻松一点的氛围，她看向罗悬刚刚带过来放在桌上，还没来得及吃的早餐说道：
“啊，你看我们刚刚光顾着说话了，都没吃早饭，我先拿过去热一下，你坐在这里先等一下啊！”
罗悬看着顾明说着说着就进了厨房的背影，轻轻的、无声地说了一个“好”字。
其实罗悬怕顾明的心情不好，也没有敢多买一些什么很油腻、种类很多的食物，只是简单地打包了两碗粥和一份饼，还有两份油条，说实话，这些东西凉了之后再热就不好吃了，但是如今因为是顾明，他在顾明的家里，用顾明用过的盘子和餐具，所以所有的这些盛起来往罗悬的面前一放，他就是觉得很好吃，咬一口，好吃之余还觉得有点感动，因为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家的感觉了，就算是前两天回到家里也是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根本来不及去管自己要吃些什么，能填饱肚子就可以了，更不用提什么家的感觉了，所以，像今天这样好好坐在一个家里，有人陪着吃上一顿热腾腾的饭还是让罗悬觉得非常的放松和幸福的。
“唉，这个粥就算是冷了再热也很好吃唉！”
罗悬看顾明的情绪不知为什么好像又莫名其妙地低落了下去，于是开口找了一个话题。
顾明听到点了点头，她抬眼看向罗悬问道：
“美食街那家老奶奶的粥？”
顾明的语气虽然疑问，但是她的眼神是十分肯定的。
罗悬看着顾明的眼神点了点头，这时候顾明好像想到什么似的，马上回避了罗悬看过来的眼神，继续低头喝粥。
罗悬显然是明白她刚刚想到谁了，于是恨自己干嘛费力不讨好要去大老远买这碗粥，结果还为他人做了嫁衣；此时，顾明好像在空气里读到了罗悬的想法了似的，开口道：
“谢谢了，大早上跑那么远去帮我买粥。”
罗悬在听到顾明的称赞之后，刚刚还很懊恼的心情一下子又明亮了起来，他装作没事人似的笑笑道：
“也没多远，反正我也要去公司拿东西嘛！”
罗悬听到自己说出了这句话之后，真是不由地感慨：爱情真的是让人变得暴躁易怒又虚伪啊，自己怎么就变得这么没出息了呢？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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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是不是很惊讶顾明现在这个时候还能该吃吃该睡睡的样子，那是因为她也别无他法了，而自己的店也已经关了有大半个月了。
林迁也走了，哦，不错，准确地说应该是林迁走的当天就让自己已经埋下了出事的导火索了吧！顾明想到这里，就摇头不再想，因为她不想让自己过多地沉湎于这种太过于负面的情绪之中，因为她实在是太知道自己要是再这么低沉下去的话，接下来就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了，而顾征在出事的时候也很及时地打了一个电话过来，他电话那头很抱歉的样子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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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真的开始怀疑自己了，就像当初高中的自己陷入了那个被孤立之后，人就变得更加寡言不讨喜而被人更严重地孤立的死循环中一样。
顾明吃东西吃到一半就觉得是味同嚼，然后就不吃了，她重新换上自己的睡衣，拉上窗帘，蜷回了自己的被子里，再一次失去了出门的勇气并打消了开店的念头。接着，罗悬的电话打了过来，顾明看了一眼，并没有去接，罗悬隔了一分钟，又打了过来，顾明从自己耳边不断响起的铃声中接收到了罗悬的讯息：不接电话就打到你接为止！于是她接了电话放到耳边，但是并不说话，也不出声。
罗悬好像知道她此时的状态，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命令式地说道：
“我待会儿去你家，给你打包了一点粥，然后我昨天咨询了我一个读法律的朋友，我们把整件事情好好地梳理一下。”
“······”
“好了，我挂了，待会儿你记得起来给我开门就行。”
“谢谢。”
顾明的声音因为长时间不说话又是刚起床的原因，有点哑哑的，一个谢谢出口的很轻也很模糊，但是罗悬还是很好地接收到了，于是他顿了一会儿之后，语气柔和地回道：
“不客气，我一直在。”
罗悬这次回去状态其实并不乐观，因为他不仅仅是回去，而且还有一种他回去了很有可能就回不来的嫌疑，因为他妈妈给他介绍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女生，并且希望他们订婚，而且他妈妈的身体越来越差也是真的，这也是他其实在有一瞬间差点屈从的原因。
那个女生和他家世差不多，成长经历相似，工作也有交叉区域，长相不赖，性格也是差不多、蛮知进退的那种；可以说是翻版的罗悬和结婚的不二人选了。其实罗悬回去的这段时间，不论在忙其实也还是一直等着顾明给他发个消息的，哪怕是一个简单的表情也好，这说明起码他在顾明的心里应该还是处于一种被需要的位置吧，如果她能够在这个时候给自己一个回应的话，那他应该很容易就可以坚持下去了；可是，他一直都没等到。
就在那晚，他陪在他妈妈的床头，看着他妈越来越憔悴的容颜、准备放弃顾明的时候，顾明一个消息发了过来。罗悬当时看到那个消息的时候，就像是一个长期没有光亮的屋子忽然被点亮了一样：充满了激动与欣喜。那种欣喜让罗悬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自己就变成了这样呢？这么轻易就被满足了么？但是那时的罗悬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他只是担心顾明有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他帮忙，所以很是迅速地就回复了顾明，最后聊着聊着，当他察觉到顾明的状态好像很不对的时候，他干脆轻手轻脚地走出他妈的房间，到外面去直接电话和顾明聊了起来，那时接通电话的顾明声音听起来黯淡又迷茫，还有一丝丝不易被人察觉的焦虑，当她无助问着罗悬：
“我是不是很傻？”的时候，罗悬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自己心脏的一阵抽搐，那时他忽然明白自己是真正地喜欢、甚至可以说是爱上顾明了，正所谓知我者谓我心忧，当他听到电话里顾明那样忧愁的语气之后，他满脑子想的就是马上订票回到江城！那时，他的脑子里没有他妈妈、他的相亲对象，和他爸永远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个、随时想要蹦出来想要瓜分遗产的私生子。罗悬既然这么想了，他自然就这么做了，他从来都是一个行动派，就和上一次重新回去江城追求顾明一样：说走就走，毫无犹豫；但是他这次走之前还是和其他人交代了一下的，所以他第二天一早就和他妈妈说自己要回江城去处理事情了，然后还没等到他妈妈提出反对他又马不停蹄地去了公司交代完了事情，然后又紧接着约了相亲对象在她公司楼下，几句话挑明了重点：你很好，但是我又喜欢的人了，我现在要回到她身边去帮她解决问题，然后就马上飞回了江城。
在飞回江城的路上他的心情和上次相似但是略有不同，相似的是他还是像上次一样兴奋激动又紧张；不一样的是他比起上次那样毛头小子一样的热血满满、志在必得的心情之外，这次更为沉淀平静，就像是一种只为过程的修行一样，用一句现今比较流行又比较矫情的话来说：我爱你，与你何干？罗悬想的是：不论最后顾明有没有接受他，他都要尽全力帮顾明的忙，因为他对于顾明的喜爱程度，好像已经超过了他自己所想象的那种你一报我一报的斤斤计较的商人回本的本质了，他现在所求的只是希望顾明能够开开心心的，至少能恢复到一半他初见她时的那个样子，其他的，那就让时间去决定好了！
顾明在想到罗悬待会儿要来之后在床上躺了躺，还是起来了，因为自己毕竟还是一个主人，有客人要来总不能自己还赖在床上吧，就算自己遭遇了再多的事情应该也并不能成为自己颓丧不照顾别人的理由，何况，这个世上本没有什么人就是应该来帮你忙、关心你、给你做这一切的一切的，人家愿意帮你自己应该感谢才是！所以她还是起床换衣服，打扫家里，丢垃圾，甚至在剩下的时间还画了一些淡妆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
罗悬来了。
在顾明去开门的那一瞬间，罗悬好像没有料到似的，明显被这样好状态的顾明惊艳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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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是她提出的这个诉讼就是你毁约，我们就先不要关注这个点，而是把目光转移到这里！”
罗悬用一只铅笔在王小姐提出的赔偿要求的诉讼单上画了画，顾明看不清，于是拖着凳子凑近了一些，罗悬无意之中闻到了近距离顾明身上自带的一种什么不知名的什么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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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好像找不到那一大堆已经被圈圈点点的一张纸上刚刚罗悬圈出来的那一部分了，于是皱眉看着纸张出声问道。
罗悬听到顾明这么问这才把刚刚飞走的小心思拉回来，咳了咳，清了清嗓子莫名其妙地正色掩饰道：
“啊，这个这个啊，这个就是，啊，对了，这个的意思就是抓住她的逻辑漏洞啊，她这边不是说她在店期间创收的营业额很多嘛，她根本并没有计算到你这边初始的原料啊，所以这个判决本来就是很有问题的，这个判决判的就很偏颇，而且······”
顾明看罗悬说得有些激动了，就给他倒了一杯水让他润润嗓子，罗悬接过来道了个谢，继续道：
“谢谢，而且呢，我询问了我朋友，他说像是江城这样的法院其实是不能够处理这样的案件的，因为这样的案子更偏向于经济纠纷案。”
顾明听到罗悬这样的分析之后，早上心里面还活跃不已的焦躁不安此时已经奇异地安定了下来，她拿过罗悬手里的那份她自拿到手之后就从没仔细研究过的判决书，一页一页地翻看了一下罗悬和他朋友这两天在这些纸上面留下的研究痕迹，心里面觉得又是感动又是愧疚，她一边觉得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让别人这么帮自己呢？但是一边心里又很感动，觉得自己这样艰难的时刻能有这么一个朋友为自己劳心劳力，然后去帮自己，真的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情，她看着罗悬的眼睛，诚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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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说这些话干什么啊！”
罗悬嘴上虽然说着不客气，但是显然他对于顾明语气里的感动和眼睛里的真挚还是没有什么能力抵抗的，于是整个一张脸，从耳朵红到了头顶。
顾明看着罗悬这个样子也就不再多说一些什么感谢的话了，决定换个轻松一点的氛围，她看向罗悬刚刚带过来放在桌上，还没来得及吃的早餐说道：
“啊，你看我们刚刚光顾着说话了，都没吃早饭，我先拿过去热一下，你坐在这里先等一下啊！”
罗悬看着顾明说着说着就进了厨房的背影，轻轻的、无声地说了一个“好”字。
其实罗悬怕顾明的心情不好，也没有敢多买一些什么很油腻、种类很多的食物，只是简单地打包了两碗粥和一份饼，还有两份油条，说实话，这些东西凉了之后再热就不好吃了，但是如今因为是顾明，他在顾明的家里，用顾明用过的盘子和餐具，所以所有的这些盛起来往罗悬的面前一放，他就是觉得很好吃，咬一口，好吃之余还觉得有点感动，因为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感受到这种家的感觉了，就算是前两天回到家里也是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根本来不及去管自己要吃些什么，能填饱肚子就可以了，更不用提什么家的感觉了，所以，像今天这样好好坐在一个家里，有人陪着吃上一顿热腾腾的饭还是让罗悬觉得非常的放松和幸福的。
“唉，这个粥就算是冷了再热也很好吃唉！”
罗悬看顾明的情绪不知为什么好像又莫名其妙地低落了下去，于是开口找了一个话题。
顾明听到点了点头，她抬眼看向罗悬问道：
“美食街那家老奶奶的粥？”
顾明的语气虽然疑问，但是她的眼神是十分肯定的。
罗悬看着顾明的眼神点了点头，这时候顾明好像想到什么似的，马上回避了罗悬看过来的眼神，继续低头喝粥。
罗悬显然是明白她刚刚想到谁了，于是恨自己干嘛费力不讨好要去大老远买这碗粥，结果还为他人做了嫁衣；此时，顾明好像在空气里读到了罗悬的想法了似的，开口道：
“谢谢了，大早上跑那么远去帮我买粥。”
罗悬在听到顾明的称赞之后，刚刚还很懊恼的心情一下子又明亮了起来，他装作没事人似的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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