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2章 还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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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霁将红萼吃空的瓷碗收走，又慢悠悠推门进入，“不必试探了，玉玺的确在我手里。”
“你疯了吗！？”红萼惊得掀开被子，三两步走到司马霁身前，用着只有二人的声音说道，“偷盗传国玉玺，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九族？我的九族，大雍皇帝可诛不了。”司马霁说这大逆不道的话时，面色、语调如常，好似不过在说今早吃了什么一般。
他的余光注意到红萼的光脚丫，给她把鞋取了过来，“你昨日刚受了寒气，今儿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快穿上罢。”
红萼低着头，默默看着司马霁替她套上鞋子，“你想谋逆？”
由于感冒堵塞她的鼻腔，她说出来的话带着浓重的鼻音，好似哭腔。
司马霁耸了耸肩，“不肖想那个位子的，不是一个有上进心的皇子。巧了，我同司马泽都没甚上进心。”
司马泽便是大雍的二皇子，司马霁名义上的二哥。
怪人一个，不要金缕衣，偏要袈裟，独自在丹山盖了一间茅屋，在山里带发修行，时不时还会上山来同她师父下一盘棋。
司马霁看着红萼，眸中只余下她一人，“我只想与你在一起，我们两个一起经营浮生斋。”
“可这已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能！”司马霁紧紧握住红萼的手，“红萼，我们私奔吧！”
私奔？
这听起来是一个很诱人的词汇。
但她不能，她同司马霁不一样，她有太多的羁绊尚在京中。
司马霁一见红萼的反应，便泄了气。他松开手，回座椅上，“我说说罢了，知道你有许多不容易，我都能理解。”
他转身取来一个蓝布包裹，“给，这里是你一直在找的东西。”
红萼轻轻揭开蓝布，耀目的金光刺入她的眼中，她忙又将蓝布盖了回去。
“这便给我了？”
“我身份尴尬，拿走玉玺，本就是为了给自己添一分筹码。既然此事由你负责，我却不想让你为难。”
司马霁低垂着眸子:添一分筹码是真，但自然亦有其他原因
红萼这些日子行迹可疑，宫中盛传二人感情甚笃，好事将近，他断然不信红萼会同司马瀚在短期内这般熟稔。
故而听闻红萼前往玉山县，便特意让苏犄试探红萼。
这一试探，便知她当真是在为寻玉玺而多次与司马瀚在紫宸殿会见。
这结果，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他最初的打算，不过是准备随意寻个由头将红萼糊弄过去，没有想将盗走玉玺一事，全盘托出。
然而，他在她面前，本能地不想说谎。心中明知自己该更狠心才是，却不想欺瞒她半分。
红萼盯着这玉玺，宛如看着一块烫手山芋。
她总不见得大喇喇拿着玉玺回去复命，司马瀚问她从何处取回来的，她要如何回答？
“我要怎么把它送回去？”
司马霁淡笑道，“不用你来送，明日我便会派人，将玉玺物归原主。”
红萼欲言又止:司马霁费尽心思才取出来的玉玺，就因为她的几句话，又要还回去了。
可是，她总不见得劝他把玉玺收着吧
到时候若是被沈乐端或是张鹤发觉，东窗事发，来个人赃并获。司马霁可就要人头落地了。
翌日，司马瀚又召她进宫。
红萼一踏进紫宸殿，司马瀚便满面笑容地告诉她，“顾先生，玉玺找到了。”
红萼恭贺道，“恭喜陛下。”
许是她的表情太平静了，寡言少语的沈乐端都忍不住问道，“玉玺找到了，先生怎么没点反应？”
她早就知道，当然一点都不意外。
不过为了避免二人看出端倪，她解释道:“陛下，沈国公，师父常教导我们，做事要沉得住气，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说完这话，她自己都忍不住感慨:果然是在上清宫待久了，受风殿司等人的熏陶，自己说话也能文绉绉地瞎扯了。
司马瀚沉浸在玉玺失而复得的喜悦之中，含笑夸赞，“顾先生不愧是国师的亲传弟子，临危不乱，处变不惊，颇有尔师风范。”
她其实就是瞎扯的，这么夸她，还怪不好意思的
他师父可没这么教过她，倒是风殿司念叨过类似的话。
红萼与司马瀚又寒暄了两句，提起二人的婚事。
司马瀚意味深长地同红萼说道，“太后娘娘想让你与朕尽早成婚，但朕觉着，帝后成婚不宜仓促进行，要好好准备，方能显我大雍国威。顾先生以为呢？”
红萼心道:她以为？她认为最好是准备上个三年两载，让她再过些逍遥日子。
“陛下考虑得颇为周到，红萼也是这般想的。一定要好好准备，将一切准备得妥妥当当了，再行成婚。”
二人在婚事上，总是能达成一致。
司马瀚心下满意，“朕还有许多奏折未批阅，你二人先行退下罢。”
红萼与沈乐端出了紫宸殿，沈乐端还有公务要处理，先行一步。
她则还有闲心赏了会儿紫宸殿外头的花。因宫人都觉着陛下对这位未来的皇后娘娘非同一般，故而无人敢上前阻拦。
“红萼，你在这里作甚？”身后嘉阳公主叫住她。
红萼的目光没有从花骨朵上离移开，“这些花，种在这里都没人看，我勉为其难欣赏一下他们的美丽，让他们实现自己作为一朵花的价值。”
嘉阳公主:“”
武学天才的想法，总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
红萼将视线移到嘉阳公主身上，“你来”
“我来请皇兄给我赐婚啊！”嘉阳公主脸上浮着红霞，未施粉黛，便已具艳色。
“就你一个人？”
嘉阳公主的望向红萼身后，甜蜜地笑道:“他来了。”
陈徽上前行礼，“顾师妹。”
红萼回礼，上前拍了拍陈徽的肩膀，笑道:“今日你们运气好，陛下此刻心情不错，定会比往日更好说话。”
嘉阳公主娇羞地嗔了一眼红萼，“红萼，不同你聊了，我们去面圣了。”
红萼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不免心生感慨。
陈师兄喜得佳人，日后是不会再跑去朱雀殿吹箫了。
嘉阳公主，也终于得偿所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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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吗！？”红萼惊得掀开被子，三两步走到司马霁身前，用着只有二人的声音说道，“偷盗传国玉玺，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九族？我的九族，大雍皇帝可诛不了。”司马霁说这大逆不道的话时，面色、语调如常，好似不过在说今早吃了什么一般。
他的余光注意到红萼的光脚丫，给她把鞋取了过来，“你昨日刚受了寒气，今儿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快穿上罢。”
红萼低着头，默默看着司马霁替她套上鞋子，“你想谋逆？”
由于感冒堵塞她的鼻腔，她说出来的话带着浓重的鼻音，好似哭腔。
司马霁耸了耸肩，“不肖想那个位子的，不是一个有上进心的皇子。巧了，我同司马泽都没甚上进心。”
司马泽便是大雍的二皇子，司马霁名义上的二哥。
怪人一个，不要金缕衣，偏要袈裟，独自在丹山盖了一间茅屋，在山里带发修行，时不时还会上山来同她师父下一盘棋。
司马霁看着红萼，眸中只余下她一人，“我只想与你在一起，我们两个一起经营浮生斋。”
“可这已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能！”司马霁紧紧握住红萼的手，“红萼，我们私奔吧！”
私奔？
这听起来是一个很诱人的词汇。
但她不能，她同司马霁不一样，她有太多的羁绊尚在京中。
司马霁一见红萼的反应，便泄了气。他松开手，回座椅上，“我说说罢了，知道你有许多不容易，我都能理解。”
他转身取来一个蓝布包裹，“给，这里是你一直在找的东西。”
红萼轻轻揭开蓝布，耀目的金光刺入她的眼中，她忙又将蓝布盖了回去。
“这便给我了？”
“我身份尴尬，拿走玉玺，本就是为了给自己添一分筹码。既然此事由你负责，我却不想让你为难。”
司马霁低垂着眸子:添一分筹码是真，但自然亦有其他原因
红萼这些日子行迹可疑，宫中盛传二人感情甚笃，好事将近，他断然不信红萼会同司马瀚在短期内这般熟稔。
故而听闻红萼前往玉山县，便特意让苏犄试探红萼。
这一试探，便知她当真是在为寻玉玺而多次与司马瀚在紫宸殿会见。
这结果，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他最初的打算，不过是准备随意寻个由头将红萼糊弄过去，没有想将盗走玉玺一事，全盘托出。
然而，他在她面前，本能地不想说谎。心中明知自己该更狠心才是，却不想欺瞒她半分。
红萼盯着这玉玺，宛如看着一块烫手山芋。
她总不见得大喇喇拿着玉玺回去复命，司马瀚问她从何处取回来的，她要如何回答？
“我要怎么把它送回去？”
司马霁淡笑道，“不用你来送，明日我便会派人，将玉玺物归原主。”
红萼欲言又止:司马霁费尽心思才取出来的玉玺，就因为她的几句话，又要还回去了。
可是，她总不见得劝他把玉玺收着吧
到时候若是被沈乐端或是张鹤发觉，东窗事发，来个人赃并获。司马霁可就要人头落地了。
翌日，司马瀚又召她进宫。
红萼一踏进紫宸殿，司马瀚便满面笑容地告诉她，“顾先生，玉玺找到了。”
红萼恭贺道，“恭喜陛下。”
许是她的表情太平静了，寡言少语的沈乐端都忍不住问道，“玉玺找到了，先生怎么没点反应？”
她早就知道，当然一点都不意外。
不过为了避免二人看出端倪，她解释道:“陛下，沈国公，师父常教导我们，做事要沉得住气，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说完这话，她自己都忍不住感慨:果然是在上清宫待久了，受风殿司等人的熏陶，自己说话也能文绉绉地瞎扯了。
司马瀚沉浸在玉玺失而复得的喜悦之中，含笑夸赞，“顾先生不愧是国师的亲传弟子，临危不乱，处变不惊，颇有尔师风范。”
她其实就是瞎扯的，这么夸她，还怪不好意思的
他师父可没这么教过她，倒是风殿司念叨过类似的话。
红萼与司马瀚又寒暄了两句，提起二人的婚事。
司马瀚意味深长地同红萼说道，“太后娘娘想让你与朕尽早成婚，但朕觉着，帝后成婚不宜仓促进行，要好好准备，方能显我大雍国威。顾先生以为呢？”
红萼心道:她以为？她认为最好是准备上个三年两载，让她再过些逍遥日子。
“陛下考虑得颇为周到，红萼也是这般想的。一定要好好准备，将一切准备得妥妥当当了，再行成婚。”
二人在婚事上，总是能达成一致。
司马瀚心下满意，“朕还有许多奏折未批阅，你二人先行退下罢。”
红萼与沈乐端出了紫宸殿，沈乐端还有公务要处理，先行一步。
她则还有闲心赏了会儿紫宸殿外头的花。因宫人都觉着陛下对这位未来的皇后娘娘非同一般，故而无人敢上前阻拦。
“红萼，你在这里作甚？”身后嘉阳公主叫住她。
红萼的目光没有从花骨朵上离移开，“这些花，种在这里都没人看，我勉为其难欣赏一下他们的美丽，让他们实现自己作为一朵花的价值。”
嘉阳公主:“”
武学天才的想法，总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
红萼将视线移到嘉阳公主身上，“你来”
“我来请皇兄给我赐婚啊！”嘉阳公主脸上浮着红霞，未施粉黛，便已具艳色。
“就你一个人？”
嘉阳公主的望向红萼身后，甜蜜地笑道:“他来了。”
陈徽上前行礼，“顾师妹。”
红萼回礼，上前拍了拍陈徽的肩膀，笑道:“今日你们运气好，陛下此刻心情不错，定会比往日更好说话。”
嘉阳公主娇羞地嗔了一眼红萼，“红萼，不同你聊了，我们去面圣了。”
红萼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不免心生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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