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奴鬼差》正文 025.背叛大山的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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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诗呆住了。
从郑屠夫家里传来了一阵肉香味儿，和她刚才吃的肉一个味道。
“哈哈哈，这狗腿肉就是比猪肉更好下酒。老子早就馋那条大黄狗的肉了，没想到祭司居然亲自给我送了过来……”
郑屠夫洪亮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出。
后面还说了什么，秦诗已经听不清楚了。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
等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祭司婆婆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秦诗有一万句话想要问她，最后动了动嘴唇，只说了一句：“婆婆，为什么？”
“因为大黄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婆婆转过头去，将脸藏在阴暗处，让人看不清楚表情，“打烂了不该打烂的东西。”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去地下室的不是大黄，打烂东西的也不是大黄！
是她自己啊！
大黄只不过是替她背锅。
可她没想到的是，大黄居然因此死了，被婆婆亲手交给郑屠夫杀了，还被做成菜，被她给吃了。
秦诗的嘴唇都被她自己给咬出血了。
但是她不敢哭，甚至不敢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因为婆婆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就和刚才在桌上看那盘肉的眼神一样。
秦诗假装自己要睡觉，等婆婆出去之后，才用被子捂着头，紧紧咬住嘴唇，泪流满面。
哭着哭着，秦诗睡着了。
梦里全是被郑屠夫开膛破肚的大黄，用一种极其仇视的目光看着秦诗，无论秦诗躲在哪里，那目光都如影随形，似乎是在无声地控诉，为什么秦诗要害死它？
半夜的时候，她被一直重复的噩梦给吓醒了。
月光透过糊纸的窗户洒进来，在地上形成了一个人影。
人影？
秦诗恐惧地抬头，看到有一个人正站在她卧室的正对床的窗前，月光投射出来的就是那人的影子。
那人的身形很奇怪，身子很胖，背佝偻得很严重，秦诗认不出来是谁。
恐惧让秦诗说不出话来。
那人影在缓慢移动，带着“嘎吱”的摩擦声，绕过对床的窗户，又缓缓走到了门前。
秦诗紧紧抓着被子，缩在墙角，生怕下一秒那人就会破门而入。
万幸的是，那人经过门口，并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往另一边走去。
“嘎吱”声越来越远。
也不知是不是今天被刺激狠了，秦诗大着胆子，偷偷下床，耳朵贴在门前听了听，确定那人并没有在她的卧室附近逗留，便悄悄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她想要知道这人到底是谁。
刚才的声音，明显是往祠堂后面去的，因此秦诗便悄悄地往祠堂后面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嘎吱～嘎吱～”
刺耳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
正好走到了一片空旷地带，刺耳的声音没了，但秦诗远远地看见了那个人影，觉得有些奇怪，便偷偷加快了脚步，想要看清楚一些。
过了空旷地带，入目的是一片坟地。
这里是他们村子的坟地，村子里的人去世之后，都会被埋在这里。
人影停了下来。
秦诗不止一次地跟着婆婆来过这里，自然熟悉地形，也知道哪里好躲藏，便立即躲到了一个大树后面，这才借助月光看清楚了那人的模样。
那不是什么弯着腰的胖子。
是一个背着死人的人。
那人就是婆婆。
之所以看起来像弯着腰的胖子，是因为婆婆的背上正背着今天秦诗在地下室看到的邻居姐姐。
七窍流血，明显已经死了。
因为邻居姐姐个子高，婆婆年纪大了，力气小，只能把邻居姐姐的手绑在前面，再用绳子把她固定在自己背上。
但是邻居姐姐的腿比较长，还是耷拉在地上的。
因此秦诗之前听到的“嘎吱”声，就是邻居姐姐脚上的那双好看的鞋子，和石板地面接触的摩擦声。
秦诗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背后寒毛直竖。
“曹家媳妇儿，你盼了许久的女儿回来了。”婆婆阴冷的声音响起。
秦诗这才发现，婆婆是站在了邻居姐姐的妈妈的坟前。
邻居姐姐姓曹，全名叫曹雅，她的父亲叫曹行，母亲叫张兰芝，但是婆婆一直称呼张兰芝为“曹家媳妇儿”。
“我知道你到死都在想她，特地带她来给你看看。但是她和她父亲一样，都是背叛了大山的人，没资格葬进这片坟地。”
秦诗听了这句话，突然想起来，她听别人说过邻居姐姐曹雅的父亲曹行，在曹雅很小的时候就出了村。
一直没有回来过。
曹雅之所以要离开村子，就是为了找回她父亲，结果一去不返。
两年前，思念成疾的张翠芝终于去了，连她女儿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婆婆又絮絮叨叨地在张翠芝的坟前说了一会儿，就像是和一个很久没见的老朋友谈心一样。
最后，她背起曹雅，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坟地深处走去。
秦诗有些踌躇。
她知道婆婆的目的是哪里。
那坟地深处有一条小路可以爬上“无回涯”，就是有去无回的意思。
那里有一处很深的地缝。
据说有吃人的妖怪住在地缝里面，村子里从来没有人敢上“无回涯”，更没有人敢接近那地缝。
而祭司婆婆告诉过她，那地缝是大山给叛徒的惩罚，背叛大山的人，死了之后也要被透入地缝里受尽折磨。
最后，她还是没敢上去。
因为有了大黄的前车之鉴，她知道要是被婆婆发现自己跟踪她，她绝对不会好过。
于是，她匆匆赶回了祠堂。
……
卫衔听秦诗讲述的故事，有些惊讶。
“秦小姐，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会说你手上的东西，和你家乡有关，就是因为你那位邻居姐姐的死亡？”
秦诗点点头：“我亲眼看见了曹雅身上的东西发作的样子，和我手上的一模一样，这也是我笃定自己被束缚的原因。”
“要是是真的话，那按照曹雅临死前说的话，大山的惩罚顺序就是先折磨死所谓的叛徒的爱人，再害死孩子，等亲近的人全部死去，身上的……”
卫衔停顿了一下，指了指秦诗手上游走的黑色东西：“这个玩意儿就会暴走，然后害死自己的宿主？”
“嗯。”
秦诗换了只手抱着自己的女儿，给女儿拉了拉头上的兜帽，满眼都是母爱。
卫衔拿过一旁的笔，转了起来。
这是他思考时最爱做的动作。
“秦小姐，打扰一下，我冒昧问一句。”
“嗯？”
“你离开村子的时候是多大？”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从郑屠夫家里传来了一阵肉香味儿，和她刚才吃的肉一个味道。
“哈哈哈，这狗腿肉就是比猪肉更好下酒。老子早就馋那条大黄狗的肉了，没想到祭司居然亲自给我送了过来……”
郑屠夫洪亮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出。
后面还说了什么，秦诗已经听不清楚了。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
等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祭司婆婆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秦诗有一万句话想要问她，最后动了动嘴唇，只说了一句：“婆婆，为什么？”
“因为大黄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婆婆转过头去，将脸藏在阴暗处，让人看不清楚表情，“打烂了不该打烂的东西。”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去地下室的不是大黄，打烂东西的也不是大黄！
是她自己啊！
大黄只不过是替她背锅。
可她没想到的是，大黄居然因此死了，被婆婆亲手交给郑屠夫杀了，还被做成菜，被她给吃了。
秦诗的嘴唇都被她自己给咬出血了。
但是她不敢哭，甚至不敢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因为婆婆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就和刚才在桌上看那盘肉的眼神一样。
秦诗假装自己要睡觉，等婆婆出去之后，才用被子捂着头，紧紧咬住嘴唇，泪流满面。
哭着哭着，秦诗睡着了。
梦里全是被郑屠夫开膛破肚的大黄，用一种极其仇视的目光看着秦诗，无论秦诗躲在哪里，那目光都如影随形，似乎是在无声地控诉，为什么秦诗要害死它？
半夜的时候，她被一直重复的噩梦给吓醒了。
月光透过糊纸的窗户洒进来，在地上形成了一个人影。
人影？
秦诗恐惧地抬头，看到有一个人正站在她卧室的正对床的窗前，月光投射出来的就是那人的影子。
那人的身形很奇怪，身子很胖，背佝偻得很严重，秦诗认不出来是谁。
恐惧让秦诗说不出话来。
那人影在缓慢移动，带着“嘎吱”的摩擦声，绕过对床的窗户，又缓缓走到了门前。
秦诗紧紧抓着被子，缩在墙角，生怕下一秒那人就会破门而入。
万幸的是，那人经过门口，并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往另一边走去。
“嘎吱”声越来越远。
也不知是不是今天被刺激狠了，秦诗大着胆子，偷偷下床，耳朵贴在门前听了听，确定那人并没有在她的卧室附近逗留，便悄悄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她想要知道这人到底是谁。
刚才的声音，明显是往祠堂后面去的，因此秦诗便悄悄地往祠堂后面走去，想要一探究竟。
“嘎吱～嘎吱～”
刺耳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了。
正好走到了一片空旷地带，刺耳的声音没了，但秦诗远远地看见了那个人影，觉得有些奇怪，便偷偷加快了脚步，想要看清楚一些。
过了空旷地带，入目的是一片坟地。
这里是他们村子的坟地，村子里的人去世之后，都会被埋在这里。
人影停了下来。
秦诗不止一次地跟着婆婆来过这里，自然熟悉地形，也知道哪里好躲藏，便立即躲到了一个大树后面，这才借助月光看清楚了那人的模样。
那不是什么弯着腰的胖子。
是一个背着死人的人。
那人就是婆婆。
之所以看起来像弯着腰的胖子，是因为婆婆的背上正背着今天秦诗在地下室看到的邻居姐姐。
七窍流血，明显已经死了。
因为邻居姐姐个子高，婆婆年纪大了，力气小，只能把邻居姐姐的手绑在前面，再用绳子把她固定在自己背上。
但是邻居姐姐的腿比较长，还是耷拉在地上的。
因此秦诗之前听到的“嘎吱”声，就是邻居姐姐脚上的那双好看的鞋子，和石板地面接触的摩擦声。
秦诗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背后寒毛直竖。
“曹家媳妇儿，你盼了许久的女儿回来了。”婆婆阴冷的声音响起。
秦诗这才发现，婆婆是站在了邻居姐姐的妈妈的坟前。
邻居姐姐姓曹，全名叫曹雅，她的父亲叫曹行，母亲叫张兰芝，但是婆婆一直称呼张兰芝为“曹家媳妇儿”。
“我知道你到死都在想她，特地带她来给你看看。但是她和她父亲一样，都是背叛了大山的人，没资格葬进这片坟地。”
秦诗听了这句话，突然想起来，她听别人说过邻居姐姐曹雅的父亲曹行，在曹雅很小的时候就出了村。
一直没有回来过。
曹雅之所以要离开村子，就是为了找回她父亲，结果一去不返。
两年前，思念成疾的张翠芝终于去了，连她女儿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婆婆又絮絮叨叨地在张翠芝的坟前说了一会儿，就像是和一个很久没见的老朋友谈心一样。
最后，她背起曹雅，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坟地深处走去。
秦诗有些踌躇。
她知道婆婆的目的是哪里。
那坟地深处有一条小路可以爬上“无回涯”，就是有去无回的意思。
那里有一处很深的地缝。
据说有吃人的妖怪住在地缝里面，村子里从来没有人敢上“无回涯”，更没有人敢接近那地缝。
而祭司婆婆告诉过她，那地缝是大山给叛徒的惩罚，背叛大山的人，死了之后也要被透入地缝里受尽折磨。
最后，她还是没敢上去。
因为有了大黄的前车之鉴，她知道要是被婆婆发现自己跟踪她，她绝对不会好过。
于是，她匆匆赶回了祠堂。
……
卫衔听秦诗讲述的故事，有些惊讶。
“秦小姐，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会说你手上的东西，和你家乡有关，就是因为你那位邻居姐姐的死亡？”
秦诗点点头：“我亲眼看见了曹雅身上的东西发作的样子，和我手上的一模一样，这也是我笃定自己被束缚的原因。”
“要是是真的话，那按照曹雅临死前说的话，大山的惩罚顺序就是先折磨死所谓的叛徒的爱人，再害死孩子，等亲近的人全部死去，身上的……”
卫衔停顿了一下，指了指秦诗手上游走的黑色东西：“这个玩意儿就会暴走，然后害死自己的宿主？”
“嗯。”
秦诗换了只手抱着自己的女儿，给女儿拉了拉头上的兜帽，满眼都是母爱。
卫衔拿过一旁的笔，转了起来。
这是他思考时最爱做的动作。
“秦小姐，打扰一下，我冒昧问一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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