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南飞——嫡女成长记》正文 第129章 白芍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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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正院的丫鬟们都有些提心吊胆。
倒不是怕王爷，王爷再怎么严厉，那也是对着外头，对她们这些李府的陪嫁丫头，不过是淡淡的罢了，还不至于凶巴巴的；更不是怕王妃，王妃先前可是自家姑娘，再好不过的人了，有什么好怕的？
只是，两位主子这几日都怪怪的。
王爷对着王妃，又像是愧疚，又像是无奈，竟然还有些……讨好？紫露告诉绿果这一点时，还被狠狠地掐了一把：“你这丫头，不要命了！敢背后非议王爷！”
紫露顽皮地吐吐舌头：“好绿果，我就是和你说一说嘛！你难道不觉得王爷老是哄着咱们王妃么？”
绿果停下了飞针走线的手，偏着头道：“你一说，是有些。王爷得空了就从兵部回来陪王妃用膳，平日呢，更是见天地搜罗好东西给王妃玩。上次那只白猫儿不成，又搜罗了一只鹦鹉送回来。对了，听铁虎侍卫说，那鹦鹉会说许多话呢！”
紫露倒了杯茶递给绿果：“瞧我说得不错吧！可是奇就奇在这里了，王爷哄着王妃，王妃虽然高兴，可是背了人还是有些愁容，就不知王妃愁什么？王爷都这样了。”
听了这话，绿果略放下脸来：“怎么？你是觉得王妃做得不对？”里头的事，她倒是猜到了些，可是不能说。
紫露赶紧摇头：“哪能呢！王妃就是咱们的天，我哪能觉得王妃不对呢！”说着又凑近了些：“顾妈妈和碧玉姐姐去教导王府的小丫头们了，屋里短人手，这几日白芍进屋便多了。我瞧着那丫头心眼可不比辛夷小，辛夷只不过是憨，那白芍可精得滑不溜手，生得又好。我是怕王妃老疏远王爷会吃亏！”
绿果顿时皱起了眉：“你说得有理，素日里那个白芍……走，咱们去向玛瑙姐姐说。”说着放下手中针线，拉着紫露向正屋走去了。
没料，两人到正屋前却被白芍笑着拦了：“两位妹妹，王妃在里头和穆妈妈说话呢，还请去耳房稍候。待会王妃得空了，我向两位妹妹传话。”
这话说得不软不硬，可是却叫人有些不舒服——她们二人又不是来打秋风的，怎么叫“得空了传话”？说得好似她白芍是屋里人，她们俩倒是外头来的。
紫露的火气又冒了上来，双手一叉腰便要和白芍吵，却被绿果按住了：“既如此，咱们就去耳房候着吧。”
见绿果不动声色，紫露也冷静了一些，心有不甘地跟着去了。
白芍见了，不由得微微一笑：到底王妃手下的丫鬟还是不简单，虽有一两个心思浅，然大多还是有城府的，倒不可小觑了。这么想着，她又轻轻咬着嘴唇，看向了那低垂着的厚纱帘子。
毕竟她是外人，不能听见里头在说些什么。
正屋的东次间是萧定李筠的起居之所，穆妈妈犹记得前次来时匆匆瞥过一眼，那时还是冷冷清清，这时已大变模样了。王爷是个粗放性子，从不讲究这些，屋里的摆放自然是王妃的意思了。
临窗大炕上铺着淡红洋毯，设了一对正红织金大迎枕，两边各设了一炕几，一边几上摆着定窑花觚，里头插着时兴花卉，另一边几上，青铜文王鼎里正冒着袅袅轻烟，鼎旁匙箸香盒等物不一而足。
穆妈妈在悄悄打量屋内陈设和李筠，李筠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她。
前次和萧定谈心，她便知道了这婆子有恩于老王妃和燕王府，可算是个大大的忠仆。她更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然而为着老王爷的名誉，这事决不能说出去，决不能。若说出去了，就是捅破天的大祸！
恐怕，就连辛夷也要想办法打发出去。
话说回来，一码归一码，这婆子对老王妃有恩是真的，对她这个新王妃不敬也是真的。
再说了，辛夷还下手谋害了自己呢，虽说后来已知道了萧定声色俱厉地训斥了辛夷，可她还是不高兴。她瞧在萧定面子上不好计较，可是并不代表心里不在意。
谁愿意自家夫君身边有个天大的恩人呢，更何况，这恩人不敬自己，还有个妙龄之女伺候自家夫君？
李筠只管慢慢喝茶，好似瞧不见穆妈妈一般。穆妈妈知道自己的行为惹人恼，这时只好厚着老脸谄笑道：“王妃，说起来，都是老奴的不是，辛夷这丫头是老奴从小看着长大的，有什么不是自然都该奴婢担着。辛夷惹了王妃不高兴，老奴也该打！该打！”
说着，穆妈妈提起右手，欲要轻轻打自己两下嘴巴，却被李筠拦住了：“呵，穆妈妈可千万住手！您是服侍过母妃的老家人了，我哪敢受您的赔礼？”
当她不知道么？这穆妈妈仗着身份老，瞧不上她这个出身平凡的王妃，又护犊子般觉得萧定天下第一好，觉得她配不上萧定罢了。更何况，都这时候了，竟仍然不肯老实说出辛夷的身份，可不是把她当外人？
穆妈妈大约知道李筠在恼什么，连忙讪讪地笑：“唉，是！是！都是奴婢的不是！王妃还请别和奴婢一般见识！”说着把声音压低了些：“奴婢来，一是向王妃请罪，二是来向王妃禀告一件事。”
见穆妈妈神色不似作假，李筠暂且不论旁的了，正色道：“妈妈请说罢。”
“是。前几日辛夷这丫头送了个荷包，惹得王妃犯了旧疾，这是大大的不该。可是奴婢敢打包票，辛夷绝不是有意的，她直到被王爷禁足都不知道王妃见不得猫，怎么会是有意的呢！”
听见这话，李筠慢慢坐直了身子，面色凝重地问：“当真？那妈妈怎么不早来报于我知道？”
穆妈妈见李筠重视，便又凑近了一些，将声音压得更低了：“奴婢若是来空口白牙地胡说，未免有替辛夷开罪和无故挑拨离间的嫌疑。奴婢在府里也是做老了事的，自然也有些法子打听消息。这几天，奴婢四下打听了，这猫儿的事情，除了王妃手下的姑娘们，外头只有几个人知道。
一个是您这里守院门的于妈妈，那天辛夷抱了猫出去就给了于妈妈，命她好生养起来。另一个是旁边耳房听使唤的小丫头香儿，瞧见辛夷送猫了。”
说到这里，穆妈妈抬起头来想邀功，没想到李筠却只点了点头，似是已经知道了这些。她顿时心里一紧，赶紧低头说了下去：“还有一个……不是奴婢有意挑拨，就是那个白芍！”
屋里静了几息，随即便是李筠轻飘飘的声音：“穆妈妈这话，可是真的？抱猫那日白芍并没来正屋，怎么会知道这个？素闻辛夷和白芍总是好一日坏一日，两人虽然能说上话，却走得不近。妈妈该不会是……”
“绝不是！绝不是！”穆妈妈急得出了一身细汗，“于妈妈和香儿都是不能进屋的，主子们的东西她们根本挨不到边，所以不可能有机会给那香包做手脚，奴婢想来想去，只有辛夷身边的人能下手！
辛夷身边那个小丫头金桔是定然不知道猫的事的，奴婢敢肯定。来来回回仔细问了许多遍，奴婢终于问到了一点线索，原来辛夷那日回去抱怨了一句，说‘我是贴身伺候的丫鬟，又不是粗使小丫鬟，凭什么叫我把猫抱出去？王妃不能见猫，干什么叫我受委屈？’虽说声音不大，可是白芍却在屋里，定然听见了！”
李筠闻言淡淡道：“可是我不明白，白芍做什么要害我？”
穆妈妈见李筠似是信了，心中略松了些，说话也和缓了些：“王妃明鉴，容奴婢细细给王妃说了。咱们燕王府向来不受看重，王妃也是知道的。以前呀，王爷是个孤拐性子，上头又老不赐婚，老大不小了都没个人伺候，多不像话！奴婢是受过老王妃大恩的，自然要替王爷和燕王府着想，这才叫辛夷去伺候了。
其实，辛夷本不是王爷最贴身伺候的，打小贴身伺候王爷的，是白芍。奴婢原是想着叫白芍伺候，可是这丫头心思深沉，好几次挑唆着王爷疏远铁虎——其实铁虎又不碍她什么事，她就是坏，见不得别人比她得王爷的心！这么着，奴婢才叫辛夷去了。
自然了，王爷早就看破了白芍的心思，因是打小伺候的，也不能赶出去，后来就渐渐把院里的事情都交在了辛夷手上。因此白芍便恨起了辛夷。
王妃一来，满府里都知道您受王爷看重。那个白芍呀，八成是又犯了坏，便想着弄个什么一石二鸡的计谋，既害了您，又害了辛夷。”
听了穆妈妈的回话，李筠心中有些半信半疑。前头那个于妈妈和香儿，她也查到了，正如穆妈妈说的，两人都是干净的。可是白芍的事，她却没查到。
她也瞧得出白芍心思细密、行事稳妥，的确比辛夷更适合做屋里服侍的大丫鬟。可是时日还短，屋里又多是李府带来的丫鬟伺候，她并不曾有机会了解过白芍的为人，也就这几日白芍才多进屋伺候而已。
不过么，既然是狐狸，总能露出尾巴来。只要看见了诱饵，哪怕装得再像人，那也是狐狸。
“行了，我知道穆妈妈的忠心了，穆妈妈请回，我有数了。”李筠打算试探白芍，又不欲叫穆妈妈猜出来漏了风声，只好装得淡淡的。
穆妈妈不敢多话，行了礼下去了，心中却仍是苦涩涩的：该！谁叫自己仗着服侍了老王妃就给王妃摆脸子？这下子得上赶着找补了罢，还不一定能找补回来呢！说不得，一辈子的老脸都没了！
白芍见穆妈妈丧着个脸走了，不由得心中雀跃起来：八成是这老货来替辛夷赔礼反而被王妃骂了！就说么，她行事隐秘得很，定然无人知道的！
才高兴了两下，忽地又想起紫露和绿果求见，她便脚步轻快地进了内室，向李筠回禀了这事。
李筠定睛瞧了瞧，白芍生得倒是清秀，行动间也是副稳重性子，也瞧不出有无坏心。
“嗯，让她们俩进来罢。白芍，这几日屋里短人手，你要多辛苦一些。原先是碧玉管着替我熬药，这两天便由你和辛夷来管这事。你传了绿果进屋，就立刻去告诉辛夷罢。熬药可千万别马虎，记着定要亲眼瞧着炉子。”
白芍心中一动，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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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怕王爷，王爷再怎么严厉，那也是对着外头，对她们这些李府的陪嫁丫头，不过是淡淡的罢了，还不至于凶巴巴的；更不是怕王妃，王妃先前可是自家姑娘，再好不过的人了，有什么好怕的？
只是，两位主子这几日都怪怪的。
王爷对着王妃，又像是愧疚，又像是无奈，竟然还有些……讨好？紫露告诉绿果这一点时，还被狠狠地掐了一把：“你这丫头，不要命了！敢背后非议王爷！”
紫露顽皮地吐吐舌头：“好绿果，我就是和你说一说嘛！你难道不觉得王爷老是哄着咱们王妃么？”
绿果停下了飞针走线的手，偏着头道：“你一说，是有些。王爷得空了就从兵部回来陪王妃用膳，平日呢，更是见天地搜罗好东西给王妃玩。上次那只白猫儿不成，又搜罗了一只鹦鹉送回来。对了，听铁虎侍卫说，那鹦鹉会说许多话呢！”
紫露倒了杯茶递给绿果：“瞧我说得不错吧！可是奇就奇在这里了，王爷哄着王妃，王妃虽然高兴，可是背了人还是有些愁容，就不知王妃愁什么？王爷都这样了。”
听了这话，绿果略放下脸来：“怎么？你是觉得王妃做得不对？”里头的事，她倒是猜到了些，可是不能说。
紫露赶紧摇头：“哪能呢！王妃就是咱们的天，我哪能觉得王妃不对呢！”说着又凑近了些：“顾妈妈和碧玉姐姐去教导王府的小丫头们了，屋里短人手，这几日白芍进屋便多了。我瞧着那丫头心眼可不比辛夷小，辛夷只不过是憨，那白芍可精得滑不溜手，生得又好。我是怕王妃老疏远王爷会吃亏！”
绿果顿时皱起了眉：“你说得有理，素日里那个白芍……走，咱们去向玛瑙姐姐说。”说着放下手中针线，拉着紫露向正屋走去了。
没料，两人到正屋前却被白芍笑着拦了：“两位妹妹，王妃在里头和穆妈妈说话呢，还请去耳房稍候。待会王妃得空了，我向两位妹妹传话。”
这话说得不软不硬，可是却叫人有些不舒服——她们二人又不是来打秋风的，怎么叫“得空了传话”？说得好似她白芍是屋里人，她们俩倒是外头来的。
紫露的火气又冒了上来，双手一叉腰便要和白芍吵，却被绿果按住了：“既如此，咱们就去耳房候着吧。”
见绿果不动声色，紫露也冷静了一些，心有不甘地跟着去了。
白芍见了，不由得微微一笑：到底王妃手下的丫鬟还是不简单，虽有一两个心思浅，然大多还是有城府的，倒不可小觑了。这么想着，她又轻轻咬着嘴唇，看向了那低垂着的厚纱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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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一码归一码，这婆子对老王妃有恩是真的，对她这个新王妃不敬也是真的。
再说了，辛夷还下手谋害了自己呢，虽说后来已知道了萧定声色俱厉地训斥了辛夷，可她还是不高兴。她瞧在萧定面子上不好计较，可是并不代表心里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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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筠只管慢慢喝茶，好似瞧不见穆妈妈一般。穆妈妈知道自己的行为惹人恼，这时只好厚着老脸谄笑道：“王妃，说起来，都是老奴的不是，辛夷这丫头是老奴从小看着长大的，有什么不是自然都该奴婢担着。辛夷惹了王妃不高兴，老奴也该打！该打！”
说着，穆妈妈提起右手，欲要轻轻打自己两下嘴巴，却被李筠拦住了：“呵，穆妈妈可千万住手！您是服侍过母妃的老家人了，我哪敢受您的赔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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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妈妈大约知道李筠在恼什么，连忙讪讪地笑：“唉，是！是！都是奴婢的不是！王妃还请别和奴婢一般见识！”说着把声音压低了些：“奴婢来，一是向王妃请罪，二是来向王妃禀告一件事。”
见穆妈妈神色不似作假，李筠暂且不论旁的了，正色道：“妈妈请说罢。”
“是。前几日辛夷这丫头送了个荷包，惹得王妃犯了旧疾，这是大大的不该。可是奴婢敢打包票，辛夷绝不是有意的，她直到被王爷禁足都不知道王妃见不得猫，怎么会是有意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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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您这里守院门的于妈妈，那天辛夷抱了猫出去就给了于妈妈，命她好生养起来。另一个是旁边耳房听使唤的小丫头香儿，瞧见辛夷送猫了。”
说到这里，穆妈妈抬起头来想邀功，没想到李筠却只点了点头，似是已经知道了这些。她顿时心里一紧，赶紧低头说了下去：“还有一个……不是奴婢有意挑拨，就是那个白芍！”
屋里静了几息，随即便是李筠轻飘飘的声音：“穆妈妈这话，可是真的？抱猫那日白芍并没来正屋，怎么会知道这个？素闻辛夷和白芍总是好一日坏一日，两人虽然能说上话，却走得不近。妈妈该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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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身边那个小丫头金桔是定然不知道猫的事的，奴婢敢肯定。来来回回仔细问了许多遍，奴婢终于问到了一点线索，原来辛夷那日回去抱怨了一句，说‘我是贴身伺候的丫鬟，又不是粗使小丫鬟，凭什么叫我把猫抱出去？王妃不能见猫，干什么叫我受委屈？’虽说声音不大，可是白芍却在屋里，定然听见了！”
李筠闻言淡淡道：“可是我不明白，白芍做什么要害我？”
穆妈妈见李筠似是信了，心中略松了些，说话也和缓了些：“王妃明鉴，容奴婢细细给王妃说了。咱们燕王府向来不受看重，王妃也是知道的。以前呀，王爷是个孤拐性子，上头又老不赐婚，老大不小了都没个人伺候，多不像话！奴婢是受过老王妃大恩的，自然要替王爷和燕王府着想，这才叫辛夷去伺候了。
其实，辛夷本不是王爷最贴身伺候的，打小贴身伺候王爷的，是白芍。奴婢原是想着叫白芍伺候，可是这丫头心思深沉，好几次挑唆着王爷疏远铁虎——其实铁虎又不碍她什么事，她就是坏，见不得别人比她得王爷的心！这么着，奴婢才叫辛夷去了。
自然了，王爷早就看破了白芍的心思，因是打小伺候的，也不能赶出去，后来就渐渐把院里的事情都交在了辛夷手上。因此白芍便恨起了辛夷。
王妃一来，满府里都知道您受王爷看重。那个白芍呀，八成是又犯了坏，便想着弄个什么一石二鸡的计谋，既害了您，又害了辛夷。”
听了穆妈妈的回话，李筠心中有些半信半疑。前头那个于妈妈和香儿，她也查到了，正如穆妈妈说的，两人都是干净的。可是白芍的事，她却没查到。
她也瞧得出白芍心思细密、行事稳妥，的确比辛夷更适合做屋里服侍的大丫鬟。可是时日还短，屋里又多是李府带来的丫鬟伺候，她并不曾有机会了解过白芍的为人，也就这几日白芍才多进屋伺候而已。
不过么，既然是狐狸，总能露出尾巴来。只要看见了诱饵，哪怕装得再像人，那也是狐狸。
“行了，我知道穆妈妈的忠心了，穆妈妈请回，我有数了。”李筠打算试探白芍，又不欲叫穆妈妈猜出来漏了风声，只好装得淡淡的。
穆妈妈不敢多话，行了礼下去了，心中却仍是苦涩涩的：该！谁叫自己仗着服侍了老王妃就给王妃摆脸子？这下子得上赶着找补了罢，还不一定能找补回来呢！说不得，一辈子的老脸都没了！
白芍见穆妈妈丧着个脸走了，不由得心中雀跃起来：八成是这老货来替辛夷赔礼反而被王妃骂了！就说么，她行事隐秘得很，定然无人知道的！
才高兴了两下，忽地又想起紫露和绿果求见，她便脚步轻快地进了内室，向李筠回禀了这事。
李筠定睛瞧了瞧，白芍生得倒是清秀，行动间也是副稳重性子，也瞧不出有无坏心。
“嗯，让她们俩进来罢。白芍，这几日屋里短人手，你要多辛苦一些。原先是碧玉管着替我熬药，这两天便由你和辛夷来管这事。你传了绿果进屋，就立刻去告诉辛夷罢。熬药可千万别马虎，记着定要亲眼瞧着炉子。”
白芍心中一动，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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