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2章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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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晚虽然看不清来人的脸，但那道无比熟悉的声音赫然正是皇上所有。皇上为何不在紫宸殿而是在张屠户家？裴无言已经没有心思思考这种深奥的问题，他下意识扔了手里的斧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展元芳看到此种情景，嗖的一下子窜到卫荀身前，像老母鸡护着鸡仔一样将卫荀死死挡在他的身后，还出语提醒道：“龙姑娘，心有诈！”
卫荀却是一点担心都没有，“无妨，朕倒想听听看他是如何诡辩的。”
“皇上，臣没有诡辩，不，臣不诡辩，绝不诡辩，臣确实是老爷子的线人，臣承认，但这里面有隐情，请皇上容许臣细禀。”裴无言语气诚恳，听着不像有假。
卫荀问道：“什么隐情？”
裴无言道：“臣其实是卧底，臣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取得老爷子的信任，好拿到老爷子造反的实质证据，届时将老爷子和他的那些部下一打尽。”
接下来，裴无言开始娓娓道来。
原来，建文太子当年出事之后，裴无言一直怀疑暗害建文太子之人是皇室中人，就把自己的猜测禀告给了先帝。
先帝其实也有此等猜测，便让裴无言暗中调查，还给裴无言秘密交代说让他务必一定要辅佐新任太子也就是卫荀，为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保护大魏江山，保护卫荀顺利登位。
后来不久，裴无言突然收到一份书信，有人约他在仙外仙酒楼的雅间碰面，说是有要事相商。
那天赴约的是个头戴斗笠的黑衣人，他的声音经过变音处理，裴无言无法判断他的身份是谁。那人说自己是老爷子派来的特使，还说老爷子看中了裴无言的能力想让裴无言为自己所用。
裴无言做事谨慎，他没有急着答应，也没有拒绝，只说容自己考虑几日。一回到大理寺，裴无言派人将此事秘密汇报给了先帝，先帝让裴无言答应老爷子的要求当他的卧底，还说一定让裴无言掌握到老爷子的身份还有老爷子造反的证据。
于是，就这样，裴无言暗中成了老爷子的人。头几年裴无言仅仅负责给老爷子提供一些皇宫和大理寺的情报，老爷子那时并未流露出想要造反的企图，约莫两年多以前，老爷子给裴无言传信让裴无言帮助他招兵买马帮助他拉拢大理寺的官员，裴无言就把薛勇发展成为了自己的下线。
展元芳听到此处，问道：“你意思是你所做的这一切全部都是先帝指派的？你只是个卧底你并没有背叛龙，背叛皇上？”
裴无言道：“天地良心，臣一直谨记先帝对臣的嘱托，时时刻不敢忘记自己的使命，这些年臣为老爷子招兵买马的那些证据臣全部都留着，只等时机成熟将其全部呈交给皇上。”
展元芳质问道：“证据呢？”
裴无言道：“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保管着。”
展元芳哼了一声，“你说保管着就保管着吗？谁知道这是不是你看到自己罪行败露之后找的借口。”
卫荀也是相同的想法，但她问的不像展元芳那么直白，“你说你是先帝派去老爷子身边的卧底，你可有证据？”
展元芳朝着裴无言咧嘴一笑，“这下子傻了吧！”
不料裴无言神情激动的喊道：“不，臣有证据，臣有！”
说罢，裴无言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朝展元芳递了过去，“兄弟，请把玉佩呈交给皇上，这是先帝当年赠与臣的东西，先帝曾担心自己驾崩以后臣的身份无法证明，特意赏赐给臣这块玉佩。”
展元芳狐疑的将玉佩接了过去，他担心裴无言耍花招，眼睛一直盯着裴无言没放，双肩都是高度戒备的姿势。
卫荀正要伸手去接，展元芳忽然喊道：“拿在我手中您看，防止玉佩上面有毒！”
没想到这厮细心起来跟如电一样一样。可月光实在太黯淡，加上离眼睛还有一些距离，卫荀实在看不清玉佩上面的图案是什么。
这时，裴无言突然十分机智的掏出火折子把火打着了，火光照在他的脸上，展元芳瞧着他跪在地上的样子好像一直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但卫荀可没有心思留意那个细节，她的注意力一下子被玉佩给吸引去了，很快她就看清了玉佩上面的图案：一只栩栩如生灵动欢脱的兔子。
且不说兔子图案的玉佩不常见，卫荀只粗粗看了几眼，便可以肯定裴无言没有撒谎，这绝对是先帝赐给他的物件。
卫荀是属兔的，像这样子的兔子玉佩她有不少，那些玉佩全部都是先帝为她一人量身定做的，而且均出自一人之手：雕刻大师叶飞。
叶飞雕刻东西的时候有个习惯，喜欢在成品上面弄一点不起眼的瑕疵，他认为有瑕疵的东西才是最美的。
可先帝实在太疼爱自己的女儿，他岂能容忍自己的心肝宝贝所拥有的东西上面有任何瑕疵？
但艺术家的脾气总是古怪的，叶飞起先根本不愿意妥协，还尥蹶子说自己不干了让先帝放他回家。后来先帝没有办法，就和叶飞商量了一下，两人的意见最后一中和，叶飞就把瑕疵做到了兔子的尾巴上，因为尾巴那个地方不太引人注意。
当年先帝驾崩的时候曾经在病床上对卫荀嘱托过，说他在朝中某些大臣还有某些王爷的身边安插过一些眼线，那些眼线的身上都有信物，信物就是叶飞雕刻的有兔子图案的物什，届时只要有人能拿出手，就证明他是绝对可信的，让卫荀放心大胆的启用。
卫荀此刻就是发现了裴无言呈交给她的那块玉佩的兔子尾巴上的瑕疵，而且看出了刀工纹理，这才肯定裴无言眼线的身份。
既然是先帝选中的人，那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卫荀抬了抬手，语气有了一些舒缓，“裴无言，你且起身说话！”
“谢陛下隆恩！”裴无言慢慢站起身来，表明心迹道：“臣真的没有背叛陛下没有背叛先帝。”
但还有一个疑问没有解答，卫荀问道：“那你为何要派薛勇前来刺杀张屠户？难道只是走个形式？”
“不，陛下，不是。”裴无言否认的很坚决，“臣是真的想杀了张屠户的，张屠户其人的身份很不简单，他不仅仅是老爷子这边的眼线，而且暗中和琉球国的间谍有所来往。再者，臣发现他似乎和刘子通还有来往。您也知道刘子通是房贼的心腹，房贼是陛下您的敌人，所以张屠户该死。”
卫荀面上的神色有些微微变化，“你掌握到如此重要的情报，何以一早不禀告给朕？”
裴无言叹了一口气，“不是臣不想禀告，您初登皇位政权还不太稳固，朝中的官员大多皆都是房贼一党，就算您知晓房贼有谋逆之心，怕是想要发对付他也困难重重。”
“大胆！”展元芳吼道，着实替女皇鸣不平。
卫荀伸手在展元芳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示意让他靠后，等展元芳退到卫荀身侧，卫荀方才说道：“你说的对，依朕现在的实力，确实对付不了房炫龄。不过裴无言，就算张屠户是个多面间谍，就算张屠户损害了国家利益，你是朝廷命官，须知违法律法之人应该让他们接受律法的制裁，而不是你动用私刑。”
裴无言闻言扑通一下又跪在了地上，“臣该死，臣不该一时冲动，还望陛下恕罪，还望陛下恕罪！”
卫荀冷声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朕且问你，像你和薛勇这样的眼线，老爷子那边还有多少？”
裴无言立即回道：“光是臣知晓的就有十几位，老爷子曾经在信中提到过，说是自己的势力在各个部门都有渗透，但具体都是哪些臣就不太清楚了。”
卫荀低头深思了片刻，偶后说道：“你今日没有见过朕，朕一直在紫金城待着，你也没有派人刺杀过张屠户，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臣明白，臣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臣绝对不会露出马脚来的。”裴无言信誓旦旦保证道。
卫荀道：“那好，你且回大理寺，一切如常，老爷子那边你仔细盯着。”
“臣领命！皇上，外面危险，您还是速速回宫吧！”裴无言一脸担心，看起来似乎真的很担心卫荀的安全。
卫荀接道：“朕自有主张，对了，老爷子的世子什么时候进京？”
裴无言道：“月初，具体时间等老爷子到时候通知。”
卫荀道：“好，回去吧！”
裴无言还想再劝几次，但又不敢和女皇待在一起，怕她多疑怀疑自己别有用心，于是便离去了。
展元芳盯着裴无言的身影问道：“龙姑娘，您真的相信裴无言吗？”
“不相信！”卫荀回答的斩钉截然，“其实原本差点信了，可他在回答关于刺杀张屠户一事上露出了一些马脚。”
“啊？那您还放他离开？”展元芳无比讶然。
卫荀道：“不然呢，让你杀了他？且不说你是否能杀得了他，就算杀得了，有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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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没有诡辩，不，臣不诡辩，绝不诡辩，臣确实是老爷子的线人，臣承认，但这里面有隐情，请皇上容许臣细禀。”裴无言语气诚恳，听着不像有假。
卫荀问道：“什么隐情？”
裴无言道：“臣其实是卧底，臣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取得老爷子的信任，好拿到老爷子造反的实质证据，届时将老爷子和他的那些部下一打尽。”
接下来，裴无言开始娓娓道来。
原来，建文太子当年出事之后，裴无言一直怀疑暗害建文太子之人是皇室中人，就把自己的猜测禀告给了先帝。
先帝其实也有此等猜测，便让裴无言暗中调查，还给裴无言秘密交代说让他务必一定要辅佐新任太子也就是卫荀，为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保护大魏江山，保护卫荀顺利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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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赴约的是个头戴斗笠的黑衣人，他的声音经过变音处理，裴无言无法判断他的身份是谁。那人说自己是老爷子派来的特使，还说老爷子看中了裴无言的能力想让裴无言为自己所用。
裴无言做事谨慎，他没有急着答应，也没有拒绝，只说容自己考虑几日。一回到大理寺，裴无言派人将此事秘密汇报给了先帝，先帝让裴无言答应老爷子的要求当他的卧底，还说一定让裴无言掌握到老爷子的身份还有老爷子造反的证据。
于是，就这样，裴无言暗中成了老爷子的人。头几年裴无言仅仅负责给老爷子提供一些皇宫和大理寺的情报，老爷子那时并未流露出想要造反的企图，约莫两年多以前，老爷子给裴无言传信让裴无言帮助他招兵买马帮助他拉拢大理寺的官员，裴无言就把薛勇发展成为了自己的下线。
展元芳听到此处，问道：“你意思是你所做的这一切全部都是先帝指派的？你只是个卧底你并没有背叛龙，背叛皇上？”
裴无言道：“天地良心，臣一直谨记先帝对臣的嘱托，时时刻不敢忘记自己的使命，这些年臣为老爷子招兵买马的那些证据臣全部都留着，只等时机成熟将其全部呈交给皇上。”
展元芳质问道：“证据呢？”
裴无言道：“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保管着。”
展元芳哼了一声，“你说保管着就保管着吗？谁知道这是不是你看到自己罪行败露之后找的借口。”
卫荀也是相同的想法，但她问的不像展元芳那么直白，“你说你是先帝派去老爷子身边的卧底，你可有证据？”
展元芳朝着裴无言咧嘴一笑，“这下子傻了吧！”
不料裴无言神情激动的喊道：“不，臣有证据，臣有！”
说罢，裴无言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朝展元芳递了过去，“兄弟，请把玉佩呈交给皇上，这是先帝当年赠与臣的东西，先帝曾担心自己驾崩以后臣的身份无法证明，特意赏赐给臣这块玉佩。”
展元芳狐疑的将玉佩接了过去，他担心裴无言耍花招，眼睛一直盯着裴无言没放，双肩都是高度戒备的姿势。
卫荀正要伸手去接，展元芳忽然喊道：“拿在我手中您看，防止玉佩上面有毒！”
没想到这厮细心起来跟如电一样一样。可月光实在太黯淡，加上离眼睛还有一些距离，卫荀实在看不清玉佩上面的图案是什么。
这时，裴无言突然十分机智的掏出火折子把火打着了，火光照在他的脸上，展元芳瞧着他跪在地上的样子好像一直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但卫荀可没有心思留意那个细节，她的注意力一下子被玉佩给吸引去了，很快她就看清了玉佩上面的图案：一只栩栩如生灵动欢脱的兔子。
且不说兔子图案的玉佩不常见，卫荀只粗粗看了几眼，便可以肯定裴无言没有撒谎，这绝对是先帝赐给他的物件。
卫荀是属兔的，像这样子的兔子玉佩她有不少，那些玉佩全部都是先帝为她一人量身定做的，而且均出自一人之手：雕刻大师叶飞。
叶飞雕刻东西的时候有个习惯，喜欢在成品上面弄一点不起眼的瑕疵，他认为有瑕疵的东西才是最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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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艺术家的脾气总是古怪的，叶飞起先根本不愿意妥协，还尥蹶子说自己不干了让先帝放他回家。后来先帝没有办法，就和叶飞商量了一下，两人的意见最后一中和，叶飞就把瑕疵做到了兔子的尾巴上，因为尾巴那个地方不太引人注意。
当年先帝驾崩的时候曾经在病床上对卫荀嘱托过，说他在朝中某些大臣还有某些王爷的身边安插过一些眼线，那些眼线的身上都有信物，信物就是叶飞雕刻的有兔子图案的物什，届时只要有人能拿出手，就证明他是绝对可信的，让卫荀放心大胆的启用。
卫荀此刻就是发现了裴无言呈交给她的那块玉佩的兔子尾巴上的瑕疵，而且看出了刀工纹理，这才肯定裴无言眼线的身份。
既然是先帝选中的人，那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卫荀抬了抬手，语气有了一些舒缓，“裴无言，你且起身说话！”
“谢陛下隆恩！”裴无言慢慢站起身来，表明心迹道：“臣真的没有背叛陛下没有背叛先帝。”
但还有一个疑问没有解答，卫荀问道：“那你为何要派薛勇前来刺杀张屠户？难道只是走个形式？”
“不，陛下，不是。”裴无言否认的很坚决，“臣是真的想杀了张屠户的，张屠户其人的身份很不简单，他不仅仅是老爷子这边的眼线，而且暗中和琉球国的间谍有所来往。再者，臣发现他似乎和刘子通还有来往。您也知道刘子通是房贼的心腹，房贼是陛下您的敌人，所以张屠户该死。”
卫荀面上的神色有些微微变化，“你掌握到如此重要的情报，何以一早不禀告给朕？”
裴无言叹了一口气，“不是臣不想禀告，您初登皇位政权还不太稳固，朝中的官员大多皆都是房贼一党，就算您知晓房贼有谋逆之心，怕是想要发对付他也困难重重。”
“大胆！”展元芳吼道，着实替女皇鸣不平。
卫荀伸手在展元芳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示意让他靠后，等展元芳退到卫荀身侧，卫荀方才说道：“你说的对，依朕现在的实力，确实对付不了房炫龄。不过裴无言，就算张屠户是个多面间谍，就算张屠户损害了国家利益，你是朝廷命官，须知违法律法之人应该让他们接受律法的制裁，而不是你动用私刑。”
裴无言闻言扑通一下又跪在了地上，“臣该死，臣不该一时冲动，还望陛下恕罪，还望陛下恕罪！”
卫荀冷声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朕且问你，像你和薛勇这样的眼线，老爷子那边还有多少？”
裴无言立即回道：“光是臣知晓的就有十几位，老爷子曾经在信中提到过，说是自己的势力在各个部门都有渗透，但具体都是哪些臣就不太清楚了。”
卫荀低头深思了片刻，偶后说道：“你今日没有见过朕，朕一直在紫金城待着，你也没有派人刺杀过张屠户，听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臣明白，臣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臣绝对不会露出马脚来的。”裴无言信誓旦旦保证道。
卫荀道：“那好，你且回大理寺，一切如常，老爷子那边你仔细盯着。”
“臣领命！皇上，外面危险，您还是速速回宫吧！”裴无言一脸担心，看起来似乎真的很担心卫荀的安全。
卫荀接道：“朕自有主张，对了，老爷子的世子什么时候进京？”
裴无言道：“月初，具体时间等老爷子到时候通知。”
卫荀道：“好，回去吧！”
裴无言还想再劝几次，但又不敢和女皇待在一起，怕她多疑怀疑自己别有用心，于是便离去了。
展元芳盯着裴无言的身影问道：“龙姑娘，您真的相信裴无言吗？”
“不相信！”卫荀回答的斩钉截然，“其实原本差点信了，可他在回答关于刺杀张屠户一事上露出了一些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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