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七 妓院奇遇(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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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妓院奇遇
当下陈大善见有人呼唤他的名字，自己在大上海无亲无故，那里有什么认识的人！忙转身看看，竟然是周正。
“周正。怎么会是你？！”陈大善又惊又喜。只见周正一身洋装，留着洋头，宛然一个新潮的大都市人。他旁边还有一个斯斯文文的，戴眼镜的人。看上去挺有学问。
“哈哈，我从那鞋坊出来后没多久就来上海了！已经呆了一两年了！”周正说，“对了，你怎么来上海了？是大风刮来的吗？”
陈大善就贴在周正的耳朵边，悄悄告诉了他来的经历。
周正大笑，“好好好！真是上天安排你来的！正好你可以在大上海开开眼界，历练一番！凭你的资质，一定大有作为！”
“开啥眼界，不稀罕！”大善很不喜欢大上海，转动着眼珠子，问，“对了，周正，你带钱了没？”
“有啊！要钱干啥？”
“我，我，我快饿死了！”陈大善彻底抛开了，“周正，你也不是外人，我已经两天一夜没吃东西了！要是再不吃就饿死了！可是又没钱，想吃饭又被人打了一顿！”
刚说完，肚子又咕噜咕噜叫了一顿。
周正笑说：“被人打？怎么回事？”
“就是这个‘春和饭馆’。”陈大善把刚才的事和周正说了一遍。
周正听完笑个不了！“你呀，真是个土包子！”又连忙请陈大善到这家饭馆里大吃了一顿。
陈大善吃的差不多了，就问：“这位戴眼镜的先――生是谁？”
周正忙说“：对了，忘了介绍。这位是我的良师益友，申报的大编辑，尹涛尹先生。我当初来上海，多亏碰到尹先生，是他教我学问，教我做人的道理，不然我还在乡下做鞋子呢！”
“哦，原来这位先生这么了不起啊！”陈大善半信半疑。出于面子，夸了一句。
那先生似乎看透了陈大善的心思，说：“大善兄弟，请问你认得字吗？”
“认的不多。上过几天私塾。咋了，不认字还不让吃饭怎么滴？”大善很不高兴，以为这先生肯定是要显摆学问。他最讨厌这种人爱显摆学问的读书人。
“大善兄弟误会了！”尹先生连忙解释，“我们在日资的纱厂办了一个夜校，教人读书认字。如果大善兄弟感兴趣的话，可以去夜校上课。学习一点文化，将来在上海也好立足。”
陈大善听了这些话，厌恶的连饭都吃不下去了。一个劲说：“谢谢了，爷才不稀罕！老子大字不认识几个，一样做大头领，一样受人爱戴，一样娶漂亮媳妇，一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再说，我对上海一点好印象也没有，要是长翅膀的话早飞走了！我只想赶紧回去。一分钟也不愿意在上海呆！”
那尹先生听了，似乎很伤心。
周正则笑着拍着陈大善的肩膀说：“你呀，真是个不可造的乡巴佬！尹先生一片好意，你全当驴肝肺！”
“让我认字还是好意啊！我最讨厌学习了，一听先生上课，就像吃了安眠药，睡上二百年都睡不醒！让我上课不是折磨我是啥！”陈大善火更大了，对那个尹先生更加厌恶了。
周正见陈大善这样说，叹口气，说：“强按牛头不吃草！既然这样，你先在上海呆两天，等吧钱凑够了，你就回去。”
大善这才欢喜，忙问：“回长汀茶陵那里要多少钱啊？”
“大概要十几个大洋吧！”周正想了想，说。
“啥！那么多钱！”陈大善一下傻了，“咋用那么多钱啊？”
“你也不想想，你坐了两天一夜的车，而且是火车，能不多吗！你知道长汀到上海有多远吗？”
“反正没有到南昌远！”陈大善撇撇嘴。
“哈哈哈！”周正和尹先生都笑了。
“好了，你今天先跟我们过两天吧。反正你身无分文，吃住都是问题。”周正说。
“好啊！好啊！”陈大善大喜。
“不过我们现在要去夜校去上课。你得跟着我们走。”
'“唉，好吧！”陈大善心想，反正没有地方吃住，不行也得行啊！
于是，周正二人引着陈大善往纱厂的夜校去。
大善头次来上海，觉得挺热闹，一路东张西望。看见灯红酒绿的大上海眼都花了。到处都是热热闹闹，到处都是一片繁华。
“上海可真大！！走了这半天也没有到纱厂。要是在长汀，十个长汀县城也走完了！”陈大善感叹。
陈大善正胡思乱想，抬头一看，咦，周正和那尹先生不见了。原来陈大善只顾东张西望，一不小心就找不到周正二人了。
'陈大善急得热锅上蚂蚁一样，找不到周正，上海人生路不熟，没半个认识的人，这下如何回去？急得他乱打转。猛然想到，“我有张嘴啊，干嘛不问问人家？真蠢。”
可是他不懂上海话，也不会说官话，问了好几个人，人家不晓得他说什么，他也听不懂人家说的啥。最后只能用肢体解释。
有个人缺德，见陈大善土里土气，竟然指着一家高级妓院说是陈大善要找的夜校。
陈大善还以为他是好意，谢了又谢，然后大大咧咧的进了妓院。进去一看，果然都是女人，而且还很漂亮。周正就说纱厂女工很多。看来没找错。于是就四处张望，乱逛，找周正二人。
可走着走着，觉得不对头，女人不少不假，可怎么都像风尘女子！一个个被男人搂着。笑嘻嘻的，一看就不正经。
陈大善忙想出去，偏偏妓院的伙计看见了，就说：“先生好！先生是新来的吧。有没有相中的姑娘？要不要小的给您介绍一位？”
陈大善这下确定自己真进了妓院，“没想到大上海也有妓院！”忙向那伙计说，“对不起，我走错地方了！”慌慌张张的就往外跑。
哪知只顾跑，也不看有人没人，一下撞到一个人身上，把那姑娘撞的“哎呦”一声，倒在地上。手里的砚台也摔碎了，溅了自己一身墨汁不说，还溅了一个嫖客一身墨汁。
那嫖客大怒，扯住那姑娘就让她赔衣服。
那姑娘忙赔不是，转身朝陈大善怒吼，“谁啊？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碰了老娘，害的老娘要赔人家衣服！”
陈大善羞愧难当，忙不停向那姑娘赔不是，连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陈大善开始只道歉，一抬头，大吃一惊，结结巴巴说：“怎么怎么是你？”
那姑娘见陈大善抬起了头，也又惊又气的说：“陈大善怎么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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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陈大善见有人呼唤他的名字，自己在大上海无亲无故，那里有什么认识的人！忙转身看看，竟然是周正。
“周正。怎么会是你？！”陈大善又惊又喜。只见周正一身洋装，留着洋头，宛然一个新潮的大都市人。他旁边还有一个斯斯文文的，戴眼镜的人。看上去挺有学问。
“哈哈，我从那鞋坊出来后没多久就来上海了！已经呆了一两年了！”周正说，“对了，你怎么来上海了？是大风刮来的吗？”
陈大善就贴在周正的耳朵边，悄悄告诉了他来的经历。
周正大笑，“好好好！真是上天安排你来的！正好你可以在大上海开开眼界，历练一番！凭你的资质，一定大有作为！”
“开啥眼界，不稀罕！”大善很不喜欢大上海，转动着眼珠子，问，“对了，周正，你带钱了没？”
“有啊！要钱干啥？”
“我，我，我快饿死了！”陈大善彻底抛开了，“周正，你也不是外人，我已经两天一夜没吃东西了！要是再不吃就饿死了！可是又没钱，想吃饭又被人打了一顿！”
刚说完，肚子又咕噜咕噜叫了一顿。
周正笑说：“被人打？怎么回事？”
“就是这个‘春和饭馆’。”陈大善把刚才的事和周正说了一遍。
周正听完笑个不了！“你呀，真是个土包子！”又连忙请陈大善到这家饭馆里大吃了一顿。
陈大善吃的差不多了，就问：“这位戴眼镜的先――生是谁？”
周正忙说“：对了，忘了介绍。这位是我的良师益友，申报的大编辑，尹涛尹先生。我当初来上海，多亏碰到尹先生，是他教我学问，教我做人的道理，不然我还在乡下做鞋子呢！”
“哦，原来这位先生这么了不起啊！”陈大善半信半疑。出于面子，夸了一句。
那先生似乎看透了陈大善的心思，说：“大善兄弟，请问你认得字吗？”
“认的不多。上过几天私塾。咋了，不认字还不让吃饭怎么滴？”大善很不高兴，以为这先生肯定是要显摆学问。他最讨厌这种人爱显摆学问的读书人。
“大善兄弟误会了！”尹先生连忙解释，“我们在日资的纱厂办了一个夜校，教人读书认字。如果大善兄弟感兴趣的话，可以去夜校上课。学习一点文化，将来在上海也好立足。”
陈大善听了这些话，厌恶的连饭都吃不下去了。一个劲说：“谢谢了，爷才不稀罕！老子大字不认识几个，一样做大头领，一样受人爱戴，一样娶漂亮媳妇，一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再说，我对上海一点好印象也没有，要是长翅膀的话早飞走了！我只想赶紧回去。一分钟也不愿意在上海呆！”
那尹先生听了，似乎很伤心。
周正则笑着拍着陈大善的肩膀说：“你呀，真是个不可造的乡巴佬！尹先生一片好意，你全当驴肝肺！”
“让我认字还是好意啊！我最讨厌学习了，一听先生上课，就像吃了安眠药，睡上二百年都睡不醒！让我上课不是折磨我是啥！”陈大善火更大了，对那个尹先生更加厌恶了。
周正见陈大善这样说，叹口气，说：“强按牛头不吃草！既然这样，你先在上海呆两天，等吧钱凑够了，你就回去。”
大善这才欢喜，忙问：“回长汀茶陵那里要多少钱啊？”
“大概要十几个大洋吧！”周正想了想，说。
“啥！那么多钱！”陈大善一下傻了，“咋用那么多钱啊？”
“你也不想想，你坐了两天一夜的车，而且是火车，能不多吗！你知道长汀到上海有多远吗？”
“反正没有到南昌远！”陈大善撇撇嘴。
“哈哈哈！”周正和尹先生都笑了。
“好了，你今天先跟我们过两天吧。反正你身无分文，吃住都是问题。”周正说。
“好啊！好啊！”陈大善大喜。
“不过我们现在要去夜校去上课。你得跟着我们走。”
'“唉，好吧！”陈大善心想，反正没有地方吃住，不行也得行啊！
于是，周正二人引着陈大善往纱厂的夜校去。
大善头次来上海，觉得挺热闹，一路东张西望。看见灯红酒绿的大上海眼都花了。到处都是热热闹闹，到处都是一片繁华。
“上海可真大！！走了这半天也没有到纱厂。要是在长汀，十个长汀县城也走完了！”陈大善感叹。
陈大善正胡思乱想，抬头一看，咦，周正和那尹先生不见了。原来陈大善只顾东张西望，一不小心就找不到周正二人了。
'陈大善急得热锅上蚂蚁一样，找不到周正，上海人生路不熟，没半个认识的人，这下如何回去？急得他乱打转。猛然想到，“我有张嘴啊，干嘛不问问人家？真蠢。”
可是他不懂上海话，也不会说官话，问了好几个人，人家不晓得他说什么，他也听不懂人家说的啥。最后只能用肢体解释。
有个人缺德，见陈大善土里土气，竟然指着一家高级妓院说是陈大善要找的夜校。
陈大善还以为他是好意，谢了又谢，然后大大咧咧的进了妓院。进去一看，果然都是女人，而且还很漂亮。周正就说纱厂女工很多。看来没找错。于是就四处张望，乱逛，找周正二人。
可走着走着，觉得不对头，女人不少不假，可怎么都像风尘女子！一个个被男人搂着。笑嘻嘻的，一看就不正经。
陈大善忙想出去，偏偏妓院的伙计看见了，就说：“先生好！先生是新来的吧。有没有相中的姑娘？要不要小的给您介绍一位？”
陈大善这下确定自己真进了妓院，“没想到大上海也有妓院！”忙向那伙计说，“对不起，我走错地方了！”慌慌张张的就往外跑。
哪知只顾跑，也不看有人没人，一下撞到一个人身上，把那姑娘撞的“哎呦”一声，倒在地上。手里的砚台也摔碎了，溅了自己一身墨汁不说，还溅了一个嫖客一身墨汁。
那嫖客大怒，扯住那姑娘就让她赔衣服。
那姑娘忙赔不是，转身朝陈大善怒吼，“谁啊？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碰了老娘，害的老娘要赔人家衣服！”
陈大善羞愧难当，忙不停向那姑娘赔不是，连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陈大善开始只道歉，一抬头，大吃一惊，结结巴巴说：“怎么怎么是你？”
那姑娘见陈大善抬起了头，也又惊又气的说：“陈大善怎么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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