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岁月有痕 第179章 子虚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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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腾了一晚上，沈照禄家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多。到处跑着叫人的脚步和发出的各种声音，邻居们想睡个安稳觉也不容易。
沈先生也来了，他不是专门叫来的，是让别人给吵醒的。
头一天水寒结婚，他做为介绍人是重要人物。说句实话，当他看到水寒和娇娇站到一起的时候，心里面是充满遗憾的。
人都是有私心的，他承认娇娇这女娃娃也不错，和水寒站在一起真的可以说是郎才女貌呢！
可是如果今天是自己的女儿照琴站在水寒的边上披红挂彩的又该多好。照琴倒也是个好孩子，她也出现在了肖家，跟着给新娘子拉拉衣服，但当爹的知道女儿的心思，他好几次都看到了照琴还是在偷偷看着水寒。
晚上回到家里，他问照琴呢？当妈的没好气地说，晚饭都没有吃，回来就睡了。我就不知道这个娃娃心里咋想的，去了心里不好受就不要去了。我看着眼睛都红着呢。
沈先生自然理解女儿的心思，再加上喝了一些酒，回来没有多久就睡了。
他出来到大门问一个跑着的沈家侄子，说秋秋你跑啥着呢，大晚上的？
秋秋说，好个大爹哎，人家范新甲带着人进了我照禄哥家，好像是丑丑媳妇屋里藏着啥了。
沈先生自然不敢怠慢，在农村里，血缘和宗族可是最让人看重的。
两个村部最高领导人先是随着沈照禄来到了丑丑的屋里。这个时候汽灯没有再用，掌了一盏灯。
炕上的东西都被扔在了地上，就连炕席都被翻了下来。
范新科看着肖子铭，他能感觉到肖子铭是强压着火气呢。
他知道，肖子铭一家对沈丑丑的媳妇很是上心，好多人都说，和亲爹都差不多了。
范新甲看到他哥进来了，知道事情怎么走向都决定于自己的说法。
他其实已经想好了如何说，只等着他们开口问了。
范新科很严厉地把弟弟骂了一顿。说是你一天领上一帮二流子，到处喝滥酒，听到风就是雨的，我给肖书记和我说说，到底是哪个乱咬舌头根的，在后面把你们这几个愣头青哄着干这些害人事情。
所有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其实范大队长这是给弟弟递话呢！
沈照禄的二儿子冷笑一声说，范大队长，可把话别这么说，什么叫后面有人咬舌头？范家川的闲话多了，说闲话的人也多了，范新甲怎么不到别人家搜着翻去？
范新科知道这个沈家老二不好缠，就赔着笑脸说，建功呀，我也不是这个意思。说着，又换了一种很严厉的口气说，范新甲，把怎么个经过给肖书记说一下，你一天净干些让人害臊的事。说完又说沈建功呢，说建功你把这个刀子收一收，别失手了把自己给割着了。
范新甲就说是晚上喝酒的时候沈岁眼说的，说他家婆娘看到丑丑媳妇的嫁妆箱子里有一幅观音像，妆扮什么都是观音，但模样却是丑丑媳妇。
“我就想这搞封建迷信不好，过来想给丑丑提个醒。”范新甲说。
沈建功说姓范的你一嘴的驴屁。提醒有半夜领一帮子人提醒的？你就是一天净胡扯，看我们沈家好欺负，毛病还找到我嫂子头上了！真想把你那个放屁的洞给打烂了去！
沈建功做了个打嘴的动作。肖子铭看了看范新科，范新科会意，说还是书记你说吧，我听你的。
肖子铭说你范新甲现在是本事越来越大，把我都抓呢，还有什么人你们不敢动的？
肖子铭用了个“你们”，范新科知道他说的是整个范家一天到处整人的，脸上马上就不自在起来。
这个时候丹青从公婆的屋里出来，拉着哭腔说，肖书记，范队长，你们可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再这么欺负下去，范家川除了你们范家，别的姓真的是待不下去了。
沈先生叫人去搬了两把凳子来，让两个村部领导坐下来说。
搬的人多拿了两把，沈先生和沈照禄也坐到了边上。
范队长说，是这，我的意思这事还是沈岁眼引起的，沈岁眼在没？
范大队长朝着人群问，就有人回答说，沈岁眼没有来。
沈岁眼家离丑丑家不远，他的邻居都听到了风声来看热闹，可他竟然没有来，这一看就有问题。
院子里好多人其实对丑丑家有这么一幅画是相信的，因为范新甲再坏，再找借口，没有必要找这么一个奇怪的借口。在范家川他们想查谁，有时候连借口其实都不用找。
范大队长指使人去找沈岁眼，又补充了一句：把他那个闲话婆娘也叫上，这事听来听去最早还是她传出来的。
沈岁眼两口子这会已经打过一架了。本来沈岁眼喝了些酒回来还想在婆娘跟前骚情一下，婆娘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没有给他好脸色，两口子就在屋里吵上了。
现在天气热，几个孩子在隔壁屋里睡去了。骂了一阵，都各自睡下了，本来没什么事了，听到外面有人跑得很急，不知出了什么事。
沈岁眼两口子都爱看热闹，这一点倒是很相似。两个在门外挡住一个沈家叫人的一问，才知道是范新甲带人到沈家弄事去了。
婆娘一听就没了兴趣，回头往屋里走。沈岁眼心里格登一下，坏了，这都是自己多嘴惹的祸。
婆娘说你站在院子干嘛，准备在这里站一晚呀，进屋里，不然我闩门了。
进了屋，沈岁眼说你给我有一次说过，丑丑媳妇丹青箱子里有一幅观音像，上面的人画得是丹青？
婆娘说你大半晚上的怎么又想起丑丑媳妇了？难不成你这个当公公的睡不着想你的侄媳妇了？
沈岁眼说你一天净少给我胡扯，知道我辈份比丑丑大还胡说。我问你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婆娘说当然有啊，有一次我到丑丑家和丹青做针线活，找个东西呢，丹青让我自己到箱子里面取。
婆娘说，她也是好奇，看到里面有一幅卷着的画，她把画打的时候拿倒了，先看到的是脚，一看就知道是观音。
“你说好笑不？”婆娘已经忘记了自己正和岁眼闹矛盾呢，“最后把脸一看，嗨，把我给惹笑了，观音的脸就是照着丑丑的媳妇丹青画的。”
当时她回来就是给男人这么说的，还说丹青看到她把画打开了，脸色很不好看。又拿回去装到箱子了。她当时还问丹青说那是你吗？丹青说那就是观音么，婶婶真会开玩笑。
沈岁眼说都怪你这个臭嘴，回来给我说这事。我今天晚上和范新甲几个喝酒把这事给说了。现在范家在丑丑家就是搜这画去的。
婆娘说你还怪上我了？我嘴臭只是给你说了，你一个大男人到外面胡说啥，你才嘴臭1
两个人就围绕着谁的嘴臭开始吵，后来就打开了。反正屋里又没人打扰，两个人便很专心地打上了。
最后两个人都吃了些亏，婆娘的头发又让沈岁眼给拔掉了一些。婆娘就哭着骂，你喝点马尿就回来给我找事，呜.....
沈岁眼说你没听刚才说吗？东西没有找到，照禄爷几个把范家人给扣下了。等一会说不定让咱们去作证呢！
婆娘说我才不作证呢，他们欺负的是咱们沈家人，没找到更好。别看我傻着呢，里外我还清楚着。我们是沈家，不能帮着范家欺负我们自己沈家吧？
两口子很快达成了一致，为了保全沈岁眼的面子，就说是婆娘胡说的，看他范新甲到时怎么说。他能不能出了沈家的院子，那就不是沈岁眼两口子操心的事了。
沈岁眼两口子让人叫到了沈照禄家。范大队长一问，婆娘倒是伶牙俐齿，说她以前和自己的男人开过一个玩笑，想着丹青长得好看就像观音，什么有个观音像，都是胡编的。
范新甲的脸气得铁青。他用目光示意沈岁眼，意思说让你老婆说实话，你们这不是把我往死里坑吗？
沈岁眼避开了他的目光，向着村部的两位领导说，我也是让这个婆娘给骗了，几个喝酒着呢，扯到了封建迷信上，我就跟着一说，哪想到惹出这档子事。
范家一个人就说，沈岁眼你就不是个东西，什么都没搞清楚就胡说，怪不得酒没有喝完你就跑了，你就是心里有鬼呢！
范新科站了起来，说大家都听清楚了吧？事情都是沈岁眼惹的。范新甲也是喝了一点酒，脑子一热就跑着来了。你给丑丑两口子道个歉把屋子给归置好。
范新甲站着没有动。丹青说都出去，我要收拾屋子了，弄得人睡觉都睡不成。他们会归置什么？往乱弄都是本事。
屋里的人都往出走，沈建功说都这么走了不行，让范新甲在全村人面前说一声，以后再别这么在别人家称王称霸欺负人了。
这个要求自然是不高的，何况范新甲在人前面道歉也不是第一次，都习惯了。
肖子铭看到了水寒。他站在人群后面，也在看热闹。肖子铭注意了一下，人群里并没有看到蒋小拴。
本来水寒听了爹的话进去陪娇娇的，哪想到娇娇本来就醒着，听他进来了，说你还是和爹两个都去干姐姐家看一下吧。
他问你咋知道爹要去？娇娇说刚才我听到你们说话了。我是个大人，不需要谁陪。马跑滩苏家女子哪有那么娇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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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也来了，他不是专门叫来的，是让别人给吵醒的。
头一天水寒结婚，他做为介绍人是重要人物。说句实话，当他看到水寒和娇娇站到一起的时候，心里面是充满遗憾的。
人都是有私心的，他承认娇娇这女娃娃也不错，和水寒站在一起真的可以说是郎才女貌呢！
可是如果今天是自己的女儿照琴站在水寒的边上披红挂彩的又该多好。照琴倒也是个好孩子，她也出现在了肖家，跟着给新娘子拉拉衣服，但当爹的知道女儿的心思，他好几次都看到了照琴还是在偷偷看着水寒。
晚上回到家里，他问照琴呢？当妈的没好气地说，晚饭都没有吃，回来就睡了。我就不知道这个娃娃心里咋想的，去了心里不好受就不要去了。我看着眼睛都红着呢。
沈先生自然理解女儿的心思，再加上喝了一些酒，回来没有多久就睡了。
他出来到大门问一个跑着的沈家侄子，说秋秋你跑啥着呢，大晚上的？
秋秋说，好个大爹哎，人家范新甲带着人进了我照禄哥家，好像是丑丑媳妇屋里藏着啥了。
沈先生自然不敢怠慢，在农村里，血缘和宗族可是最让人看重的。
两个村部最高领导人先是随着沈照禄来到了丑丑的屋里。这个时候汽灯没有再用，掌了一盏灯。
炕上的东西都被扔在了地上，就连炕席都被翻了下来。
范新科看着肖子铭，他能感觉到肖子铭是强压着火气呢。
他知道，肖子铭一家对沈丑丑的媳妇很是上心，好多人都说，和亲爹都差不多了。
范新甲看到他哥进来了，知道事情怎么走向都决定于自己的说法。
他其实已经想好了如何说，只等着他们开口问了。
范新科很严厉地把弟弟骂了一顿。说是你一天领上一帮二流子，到处喝滥酒，听到风就是雨的，我给肖书记和我说说，到底是哪个乱咬舌头根的，在后面把你们这几个愣头青哄着干这些害人事情。
所有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其实范大队长这是给弟弟递话呢！
沈照禄的二儿子冷笑一声说，范大队长，可把话别这么说，什么叫后面有人咬舌头？范家川的闲话多了，说闲话的人也多了，范新甲怎么不到别人家搜着翻去？
范新科知道这个沈家老二不好缠，就赔着笑脸说，建功呀，我也不是这个意思。说着，又换了一种很严厉的口气说，范新甲，把怎么个经过给肖书记说一下，你一天净干些让人害臊的事。说完又说沈建功呢，说建功你把这个刀子收一收，别失手了把自己给割着了。
范新甲就说是晚上喝酒的时候沈岁眼说的，说他家婆娘看到丑丑媳妇的嫁妆箱子里有一幅观音像，妆扮什么都是观音，但模样却是丑丑媳妇。
“我就想这搞封建迷信不好，过来想给丑丑提个醒。”范新甲说。
沈建功说姓范的你一嘴的驴屁。提醒有半夜领一帮子人提醒的？你就是一天净胡扯，看我们沈家好欺负，毛病还找到我嫂子头上了！真想把你那个放屁的洞给打烂了去！
沈建功做了个打嘴的动作。肖子铭看了看范新科，范新科会意，说还是书记你说吧，我听你的。
肖子铭说你范新甲现在是本事越来越大，把我都抓呢，还有什么人你们不敢动的？
肖子铭用了个“你们”，范新科知道他说的是整个范家一天到处整人的，脸上马上就不自在起来。
这个时候丹青从公婆的屋里出来，拉着哭腔说，肖书记，范队长，你们可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再这么欺负下去，范家川除了你们范家，别的姓真的是待不下去了。
沈先生叫人去搬了两把凳子来，让两个村部领导坐下来说。
搬的人多拿了两把，沈先生和沈照禄也坐到了边上。
范队长说，是这，我的意思这事还是沈岁眼引起的，沈岁眼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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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岁眼家离丑丑家不远，他的邻居都听到了风声来看热闹，可他竟然没有来，这一看就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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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岁眼两口子都爱看热闹，这一点倒是很相似。两个在门外挡住一个沈家叫人的一问，才知道是范新甲带人到沈家弄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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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娘说你站在院子干嘛，准备在这里站一晚呀，进屋里，不然我闩门了。
进了屋，沈岁眼说你给我有一次说过，丑丑媳妇丹青箱子里有一幅观音像，上面的人画得是丹青？
婆娘说你大半晚上的怎么又想起丑丑媳妇了？难不成你这个当公公的睡不着想你的侄媳妇了？
沈岁眼说你一天净少给我胡扯，知道我辈份比丑丑大还胡说。我问你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婆娘说当然有啊，有一次我到丑丑家和丹青做针线活，找个东西呢，丹青让我自己到箱子里面取。
婆娘说，她也是好奇，看到里面有一幅卷着的画，她把画打的时候拿倒了，先看到的是脚，一看就知道是观音。
“你说好笑不？”婆娘已经忘记了自己正和岁眼闹矛盾呢，“最后把脸一看，嗨，把我给惹笑了，观音的脸就是照着丑丑的媳妇丹青画的。”
当时她回来就是给男人这么说的，还说丹青看到她把画打开了，脸色很不好看。又拿回去装到箱子了。她当时还问丹青说那是你吗？丹青说那就是观音么，婶婶真会开玩笑。
沈岁眼说都怪你这个臭嘴，回来给我说这事。我今天晚上和范新甲几个喝酒把这事给说了。现在范家在丑丑家就是搜这画去的。
婆娘说你还怪上我了？我嘴臭只是给你说了，你一个大男人到外面胡说啥，你才嘴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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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个人都吃了些亏，婆娘的头发又让沈岁眼给拔掉了一些。婆娘就哭着骂，你喝点马尿就回来给我找事，呜.....
沈岁眼说你没听刚才说吗？东西没有找到，照禄爷几个把范家人给扣下了。等一会说不定让咱们去作证呢！
婆娘说我才不作证呢，他们欺负的是咱们沈家人，没找到更好。别看我傻着呢，里外我还清楚着。我们是沈家，不能帮着范家欺负我们自己沈家吧？
两口子很快达成了一致，为了保全沈岁眼的面子，就说是婆娘胡说的，看他范新甲到时怎么说。他能不能出了沈家的院子，那就不是沈岁眼两口子操心的事了。
沈岁眼两口子让人叫到了沈照禄家。范大队长一问，婆娘倒是伶牙俐齿，说她以前和自己的男人开过一个玩笑，想着丹青长得好看就像观音，什么有个观音像，都是胡编的。
范新甲的脸气得铁青。他用目光示意沈岁眼，意思说让你老婆说实话，你们这不是把我往死里坑吗？
沈岁眼避开了他的目光，向着村部的两位领导说，我也是让这个婆娘给骗了，几个喝酒着呢，扯到了封建迷信上，我就跟着一说，哪想到惹出这档子事。
范家一个人就说，沈岁眼你就不是个东西，什么都没搞清楚就胡说，怪不得酒没有喝完你就跑了，你就是心里有鬼呢！
范新科站了起来，说大家都听清楚了吧？事情都是沈岁眼惹的。范新甲也是喝了一点酒，脑子一热就跑着来了。你给丑丑两口子道个歉把屋子给归置好。
范新甲站着没有动。丹青说都出去，我要收拾屋子了，弄得人睡觉都睡不成。他们会归置什么？往乱弄都是本事。
屋里的人都往出走，沈建功说都这么走了不行，让范新甲在全村人面前说一声，以后再别这么在别人家称王称霸欺负人了。
这个要求自然是不高的，何况范新甲在人前面道歉也不是第一次，都习惯了。
肖子铭看到了水寒。他站在人群后面，也在看热闹。肖子铭注意了一下，人群里并没有看到蒋小拴。
本来水寒听了爹的话进去陪娇娇的，哪想到娇娇本来就醒着，听他进来了，说你还是和爹两个都去干姐姐家看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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