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岁月有痕 第170章 私下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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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趁着水寒到厨房的功夫，偷偷说，哥，人家这可是真喜欢上你了，别不承认，我看你这次怎么说。
娇娇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他们兄妹两个到厨房的这个空当，她已经把水寒写毛笔字的摊子都收拾好了，就连炕上的被子都给叠好了。
改莲和肖子铭从早上就到沈家去帮忙。她一直注意着院子，但没有看到那个眼睛大大的叫娇娇的女孩子。
她到哪里去了呢？直到沈照琴吃中午饭一个人出现在这个院子的时候，改莲就猜到了娇娇到哪里去了。
改莲已经巧妙地把娇娇家的情况打听清楚了，随着知情人的描述，改莲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苏娇娇家的情况比她知道的差多了。她家共有五个孩子，她是二女儿，前面两个哥哥一个成家了，一个还没有成家。姐姐去年嫁了出去，家里还有一个妹妹。
“娇娇的爹呀，一直有病，前几年给生产队里修牲口圈的时候，一根梁柱掉下来，把腰给砸坏了。日子过得挺苦的，你没看娇娇那么大的姑娘了，身上还穿着带补丁的衣服呢。”
说的人就叹了口气。改莲又故意装做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那她的那个哥哥咋还没有成家，就是因为家里穷吗？
那人便说，不光是穷，她那个哥哥有点残疾，说着她指了一下自己的腿。
哦！改莲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这样的一个家庭的女娃看上水寒的话，那水寒的负担可就太大了。
她昨天见了那个叫娇娇的女娃，主要也是因为长得可人她才多看了两眼。这个姑娘长得俊呀，她在心里赞叹了一声。
可是当听到她的家境是这个样子，改莲马上觉得她长得再漂亮，这样的女子不能娶。
她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继羽娶了一个当官人家的女儿，条件确实好，现在也有了孙子，可跟自己好像没什么关系。
儿媳是城里人，对她客气而尊重，孙子呢见了她也很陌生。孙子嘴里的爷爷奶奶是他的姥姥姥爷。
一想到这些的时候，改莲就心里发凉。她还是羡慕像小凤那样的，丹青那样的，多好！
从不再指望继羽以后，她一直有个希望，那就是水寒娶一个她满意的儿媳，她也像马玉秀那样，一回到家里就抱个孙子满大街转着，直到听到小凤那一声呼唤：“留根，和奶奶回家吃饭喽！”
她心里经常响起这一声呼唤，但是她知道，水寒不听她的。如果是继羽当年不去上大学在川里劳动，他会听自己的。
她在心里便这样安慰着自己。后来沈先生想把照琴嫁给水寒，她还高兴了一阵子。
可是水寒不同意，而且没有拿得出口的正当理由。这个时候她再把沈照琴和娇娇在心里一比，沈照琴马上把娇娇比了下去。
沈家多好呀，沈得文虽然隔一段时间根据运动需要，挂个牌子站在台上接受批斗，可是沈家是大户，家教也好。这样的家庭只能给自己家带来好处。
一想到自己家单门独户在这个地方，肖子铭身上还有那么多的秘密，有个帮手多好。
改莲再也无心在沈家帮忙了，她想回家去看看，心里还骂着就连合作怎么都不见人影了。
老远就看到娇娇往这个方向走来，手里拿着一看就是春联。昨天不就写着呢，今天怎么又来了？
她从心里对娇娇有些反感起来。你的脸皮真厚！她在心里骂着。
娇娇边往姨父家走，还回头往肖家那个方向看。得回去了，再这么待在肖家，让人家把自己看扁了呢！
女孩羞涩地笑着，她的心里第一次看上了一个男孩，而且聪明！
在她的人生里，也朦胧地想像过自己未来的夫婿，但从今天她明白了，其实自己一直想找的人，就是肖水寒!
他的名字也和别人不同呢！娇娇没有上过什么学，但她喜欢看书，尤其受她爹的影响，在家里读了很多书。
爹有病，又算公伤，所以生产队里对他家还是多少有此照顾的。
爹也只是上过初中吧，却很爱读书。这一点，他和他的大挑担沈先生一样，也算个农村的读书人。
女孩就这样想着，她今天胆子很大哎，把水寒的胳膊都抓住了。自己真是不知羞么！
她看到了路边站着一个婶婶，她好像在亲戚家院子里看到过，但她并不认识她。
她便朝着那个婶婶点了点头。沉浸在憧憬中的女孩并不知道，这位婶婶正是水寒的妈妈。
这是一个行为轻浮又不懂礼貌的女娃娃。改莲在心里已经给这个女娃下了定义。从昨天到今天就到自己家跑了两趟，一看就不稳当么。
水寒躺在炕上睡觉，合作在炉子上烧着几个洋芋。蒋小拴蹲在地上，把一个烧好的洋芋剥着往嘴里塞。
改莲皱了一下眉头。苏家的那个女娃不稳当，可能对自己家的水寒有了意思。这个合作更是个没脑子，经常招惹这个二流子蒋小拴到家里来做什么！
改莲一天到处忙着，也听到一些不三不四的闲话。有些人就说，其实，合作是挺喜欢蒋小拴的，好多人就多次看见，蒋小拴经常和合作在一起。
合作呀合作，你找个谁不行，却要和个二流子来往？改莲已经在心里认定，肯定是合作和蒋小拴两个不清不楚的，或者，就是这个蒋小拴想着我们合作岁数小，一天往手里骗着呢！
改莲心里虽然不高兴，但她的脸上却不会显露出来。
小拴说哟婶您回来了，这是合作烧的洋芋，您尝尝，沙得很！
改莲脸上堆起了笑，说你看这个合作，你小拴哥来了你也没给倒个水，就几个洋芋打发着呢？
小拴说婶您客气的，我也是个常客，还搞那些讲究做啥。
改莲说就是的，在沈家有人还给我说，你家合作和蒋家小拴挺亲的，我说哪有的事，小拴到我家都是找水寒的，我们合作可是没出嫁的大姑娘，这种话可不好胡开玩笑的。
合作的脸上就不自在了起来，说妈您说啥着呢？小拴哥就是到家里找我哥聊聊，他就像我哥一样的，他们爱说什么了说去。
小拴站起来说，婶，您说得对，我还真没想那么多。咱合作人好，我是把她当妹妹着呢，婶您放心，以后我尽量注意，别让人说了咱合作的闲话。
小拴掀起门帘走了，合作说小拴哥你可别多想，我妈没别的意思。小拴脸红了一下说，合作，我是还有事，婶说的我知道，就是没什么意思。
水寒其实醒了，但他没有睁眼。他听着妈妈指桑骂槐的话，心里就有了一些火气。
他知道妈妈是一个很要强的女人，但对于她这种似乎总带有阴谋的说话方式，他从心里是有些反感的。
看着合作从外面进来，改莲说合作，你以后注意一下，别让左邻右舍说闲话。
合作说我怎么了呀，人家和我哥关系好，到家里来又咋了？
改莲说你不知道那是个二流子呀？每天到处像个游神，到哪都没有人理，也就咱们家不避他。你没听说过？他手脚不好，而且和金沿城里的黑社会头头有勾搭！说话也不把自己当外人，还咱们合作，他以为他谁呀。
水寒没有起身，躺在炕上说：“妈，你一天别在外面听到些话就当真了，小拴也就是我的朋友，对合作他是当妹妹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改莲知道和水寒不能硬碰，三个孩子中她到底还是有些怵水寒的。
等到晚上肖子铭回来，就剩下他们两口子的时候，改莲把今天下午的事情都给说了。
在改莲的描述中，苏家那个没家教的两天到自己家跑了两趟，遇到自己也没个招呼；二流子蒋小拴一天在自己家里跑出跑进的，人都问她什么时候给小拴和合作办酒呢！
肖子铭吸着烟，听着改莲说话。合作又跑到小凤家里去了，她有空了经常到小凤家里和两个小孩子玩。
水寒在他屋里看书，没有什么事的话他一般不到上房里来。
肖子铭倒没有见过什么苏娇娇，但一听她说长得像沈照琴，那说明这个女娃娃长得不错么。
至于什么两天跑了两趟就是不稳当了？见了你没有问就是没家教了？或者人家女娃都不知道你是谁么！
肖子铭说你这么一说，我也想了一下，水寒大了，还真得到说个媳妇的时候了。他比解放小一岁，是到时候了。
至于改莲把娇娇说得那么差劲，肖子铭并不知道和苏家的家境有关系。还想着改莲这是怎么了，一个没搭过话的女娃娃，没有必要说那么难听么。
肖子铭说：“合作还小，两三年之内别人提了我也不同意。你说的水寒的事，我想着要不把他叫过来，问问他的意见好不？”
改莲说：“合作也不小了，都快二十了。你把这女子也是太惯了。”肖子铭笑着打断了她的话说，你把我合作都虚了几岁了？再虚也是十八。
改莲在门口叫着水寒，说你爹叫你到这屋来，问你几句话。
水寒就披着衫子进来了，说爹，啥事？
肖子铭说我就想和你商量一下你的终身大事，你也不小了。解放都成家了，你咋考虑的？
水寒知道爹突然问这个话题的意思，说爹我正好想给您说一下呢，您知道沈先生二挑担马跑滩的苏家吧？他那个二女子苏娇娇，比我小一岁，她昨天今天到咱家来了两回了，她说如果咱家提亲，她爹肯定同意。
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改莲看着肖子铭的脸，生怕他一口给答应下来。
水寒低了头，手里卷着一个烟卷，他现在也开始抽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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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他们兄妹两个到厨房的这个空当，她已经把水寒写毛笔字的摊子都收拾好了，就连炕上的被子都给叠好了。
改莲和肖子铭从早上就到沈家去帮忙。她一直注意着院子，但没有看到那个眼睛大大的叫娇娇的女孩子。
她到哪里去了呢？直到沈照琴吃中午饭一个人出现在这个院子的时候，改莲就猜到了娇娇到哪里去了。
改莲已经巧妙地把娇娇家的情况打听清楚了，随着知情人的描述，改莲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苏娇娇家的情况比她知道的差多了。她家共有五个孩子，她是二女儿，前面两个哥哥一个成家了，一个还没有成家。姐姐去年嫁了出去，家里还有一个妹妹。
“娇娇的爹呀，一直有病，前几年给生产队里修牲口圈的时候，一根梁柱掉下来，把腰给砸坏了。日子过得挺苦的，你没看娇娇那么大的姑娘了，身上还穿着带补丁的衣服呢。”
说的人就叹了口气。改莲又故意装做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那她的那个哥哥咋还没有成家，就是因为家里穷吗？
那人便说，不光是穷，她那个哥哥有点残疾，说着她指了一下自己的腿。
哦！改莲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这样的一个家庭的女娃看上水寒的话，那水寒的负担可就太大了。
她昨天见了那个叫娇娇的女娃，主要也是因为长得可人她才多看了两眼。这个姑娘长得俊呀，她在心里赞叹了一声。
可是当听到她的家境是这个样子，改莲马上觉得她长得再漂亮，这样的女子不能娶。
她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继羽娶了一个当官人家的女儿，条件确实好，现在也有了孙子，可跟自己好像没什么关系。
儿媳是城里人，对她客气而尊重，孙子呢见了她也很陌生。孙子嘴里的爷爷奶奶是他的姥姥姥爷。
一想到这些的时候，改莲就心里发凉。她还是羡慕像小凤那样的，丹青那样的，多好！
从不再指望继羽以后，她一直有个希望，那就是水寒娶一个她满意的儿媳，她也像马玉秀那样，一回到家里就抱个孙子满大街转着，直到听到小凤那一声呼唤：“留根，和奶奶回家吃饭喽！”
她心里经常响起这一声呼唤，但是她知道，水寒不听她的。如果是继羽当年不去上大学在川里劳动，他会听自己的。
她在心里便这样安慰着自己。后来沈先生想把照琴嫁给水寒，她还高兴了一阵子。
可是水寒不同意，而且没有拿得出口的正当理由。这个时候她再把沈照琴和娇娇在心里一比，沈照琴马上把娇娇比了下去。
沈家多好呀，沈得文虽然隔一段时间根据运动需要，挂个牌子站在台上接受批斗，可是沈家是大户，家教也好。这样的家庭只能给自己家带来好处。
一想到自己家单门独户在这个地方，肖子铭身上还有那么多的秘密，有个帮手多好。
改莲再也无心在沈家帮忙了，她想回家去看看，心里还骂着就连合作怎么都不见人影了。
老远就看到娇娇往这个方向走来，手里拿着一看就是春联。昨天不就写着呢，今天怎么又来了？
她从心里对娇娇有些反感起来。你的脸皮真厚！她在心里骂着。
娇娇边往姨父家走，还回头往肖家那个方向看。得回去了，再这么待在肖家，让人家把自己看扁了呢！
女孩羞涩地笑着，她的心里第一次看上了一个男孩，而且聪明！
在她的人生里，也朦胧地想像过自己未来的夫婿，但从今天她明白了，其实自己一直想找的人，就是肖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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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呀合作，你找个谁不行，却要和个二流子来往？改莲已经在心里认定，肯定是合作和蒋小拴两个不清不楚的，或者，就是这个蒋小拴想着我们合作岁数小，一天往手里骗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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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莲脸上堆起了笑，说你看这个合作，你小拴哥来了你也没给倒个水，就几个洋芋打发着呢？
小拴说婶您客气的，我也是个常客，还搞那些讲究做啥。
改莲说就是的，在沈家有人还给我说，你家合作和蒋家小拴挺亲的，我说哪有的事，小拴到我家都是找水寒的，我们合作可是没出嫁的大姑娘，这种话可不好胡开玩笑的。
合作的脸上就不自在了起来，说妈您说啥着呢？小拴哥就是到家里找我哥聊聊，他就像我哥一样的，他们爱说什么了说去。
小拴站起来说，婶，您说得对，我还真没想那么多。咱合作人好，我是把她当妹妹着呢，婶您放心，以后我尽量注意，别让人说了咱合作的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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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妈妈是一个很要强的女人，但对于她这种似乎总带有阴谋的说话方式，他从心里是有些反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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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莲说你不知道那是个二流子呀？每天到处像个游神，到哪都没有人理，也就咱们家不避他。你没听说过？他手脚不好，而且和金沿城里的黑社会头头有勾搭！说话也不把自己当外人，还咱们合作，他以为他谁呀。
水寒没有起身，躺在炕上说：“妈，你一天别在外面听到些话就当真了，小拴也就是我的朋友，对合作他是当妹妹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改莲知道和水寒不能硬碰，三个孩子中她到底还是有些怵水寒的。
等到晚上肖子铭回来，就剩下他们两口子的时候，改莲把今天下午的事情都给说了。
在改莲的描述中，苏家那个没家教的两天到自己家跑了两趟，遇到自己也没个招呼；二流子蒋小拴一天在自己家里跑出跑进的，人都问她什么时候给小拴和合作办酒呢！
肖子铭吸着烟，听着改莲说话。合作又跑到小凤家里去了，她有空了经常到小凤家里和两个小孩子玩。
水寒在他屋里看书，没有什么事的话他一般不到上房里来。
肖子铭倒没有见过什么苏娇娇，但一听她说长得像沈照琴，那说明这个女娃娃长得不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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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改莲把娇娇说得那么差劲，肖子铭并不知道和苏家的家境有关系。还想着改莲这是怎么了，一个没搭过话的女娃娃，没有必要说那么难听么。
肖子铭说：“合作还小，两三年之内别人提了我也不同意。你说的水寒的事，我想着要不把他叫过来，问问他的意见好不？”
改莲说：“合作也不小了，都快二十了。你把这女子也是太惯了。”肖子铭笑着打断了她的话说，你把我合作都虚了几岁了？再虚也是十八。
改莲在门口叫着水寒，说你爹叫你到这屋来，问你几句话。
水寒就披着衫子进来了，说爹，啥事？
肖子铭说我就想和你商量一下你的终身大事，你也不小了。解放都成家了，你咋考虑的？
水寒知道爹突然问这个话题的意思，说爹我正好想给您说一下呢，您知道沈先生二挑担马跑滩的苏家吧？他那个二女子苏娇娇，比我小一岁，她昨天今天到咱家来了两回了，她说如果咱家提亲，她爹肯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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