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隐形无影 第139章 程氏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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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年份也不知道本来就是有些说法，还是沈先生或真或假的演绎，但总的来说，对于这个已经来到的龙年人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不同，只是比往年更加干旱罢了。
今年出生的孩子倒不多，比往常少了。村里经常给人接生的沈家一个被人称为“老婶”的说，今年她只是年后给沈丑丑的婆娘接生以后，现在能看到快要生的的就是范新岁家的小凤了。
丹青又生了一个儿子，小名叫龙龙，沈先生说孩子的小名还是起得贱一些的好养，最后给叫成了晨晨，早晨生的，也好记。
一般这种情况下，沈先生都会给孩子顺便把大名给起好，沈先生的文化在村里都是公认的，也只有他的族人和他看得到眼里的人，才会让他用些心思去起名的。
其实沈先生给这个侄孙心里已经想好了一个名字，叫敏治。老大叫敏政，老二叫敏治，连起来叫“政治”多好。
他等着沈照禄把他客气一下的，没想到丑丑说，先生爷，丹青想试着给娃起个名字呢，叫了个敏聪，您看怎么样？
看着丑丑那陪着一脸的笑，沈先生心里还是多少有一点不太顺心。可是一听人家这名字还挺有意思的，敏捷而聪慧，比敏治似乎更胜了一筹。
他就笑了起来，说我起个名字又得忙乎半天，这名字好，还省了我的事。
沈家上下对丹青给孩子起个名字倒并不在意，反正有人起名能叫就成，叫什么都是不打紧的，他们在乎的是又多了一个带把的。
小凤已经有了临产的征兆，把范家几个人都紧张得不行。
负责接生的老婶子早就被请了来，六尺红布和几个鸡蛋程盛泉早就打发新岁给送到了老婶子的家里。
对于程盛泉的大方，在范家川是没有异议的。其实在今天这样的年月，接生婆能拿到手的东西可有可无，但像程盛泉这样当成一回事又送重礼的，很少。
老婶子一下子把这件事当成了头等大事，早早地就守在了范家。林先生扛着一个连枷说是路过喝口水，坐在门台的一个木墩子上就再没有挪过屁股。
程家老两口也等在院子里，今天他们都没有什么事，这也是夏天少见的没有活计的日子。
范新岁倒是赶着车出去了一回，等他急急忙忙跑回来时，院子里只有爹和“老丈人”坐着抽烟，自己住的屋子除了能听到小凤的几声似乎压抑着的*外，再没有人声了。
新岁便很紧张地问爹，小凤咋样？
程盛泉向他努努嘴，意思你自己到屋里问去，我也不清楚。
新岁到了自己的屋口，听到小凤的*声更加清晰。他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进去，就在窗户边上说，小凤你坚持住。
马玉秀在里面说新岁你离远点行不，哪个女人不生娃，你妖里妖道地蹲在门口叫唤啥呢，小凤就是让你一天给娇惯坏了，换成老娘当年，两个你都生下了。
院子里两个老爹都在相视而笑，搞得新岁也很不好意思。可是随着里面的*声越来越大，院子里的两个长辈也坐不住了。
程盛泉抓住范新岁的胳膊说：“新岁你别慌昂，没啥事，小凤也是娇气一些，马上就能生出来了。”
新岁说爹呀，我没慌，是您的胳膊在抖着呢！
里面的动静越来越大，林先生也不再避讳，站在窗格子前面给里面出着主意。
一会儿，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传了出来，马玉秀从里面冲了出来。
马玉秀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怪异，似乎变了一个人的声音：“他爹，是个孙子，咱们有孙子了！”
程盛泉说你看这婆娘，生个孙子就成了这个样子，别人家的孙子都跑了一地，也没有见哪个像你这样盛不住针线。
范新岁说妈我现在能进去不？马玉秀笑着白了儿子一眼说，这个新岁呀，你这是让你爹又说咱们娘俩都是盛不住针线呢！
屋子里弥漫着一种土腥腥的气味，范新岁进来看到炕上的一个小人儿已经包好，就睡在小凤的边上。
新岁看着虚弱的小凤，说你辛苦了，给我生了个儿子。
小凤笑笑说，你给我倒口水喝，渴死了！
新岁倒了水，半扶着小凤喝了水。新岁说，小凤，我给咱娃的名字都起好了！
小凤说你还真是性子急，这才生下的不急着起名字，你没看村里好多孩子都光着屁股到处跑着，那么大了才请人给起名呢。再说你才读了几天书，能起个啥好名字。
马玉秀进来后把话听了个半截，说你们说啥呢，什么好名字？
小凤说妈您不知道，新岁说是给娃娃把名字都已经起好了，我正给说着呢，这个又不急。
马玉秀说新岁你性子还急得很，你认得的字又不多，回头让你爹给起一个，你爹和沈先生的水平差不多。
外面就听到程盛泉说，就是嘛，这个名字让我这个当爷的起，新岁起的不是牛娃就是马驹，一天就赶着个牲口能起个什么好名字。他们这才知道，程盛泉这时候挪到了这个门口蹲着，林先生已经和帮忙的人一起走了。
范新岁说我早就给我娃把名字想好了，这个名字就得我起。以后再生的，你们想让谁起了起去。
马玉秀没想到一向随和乐呵的儿子对这事这么上心，也只当是第一次当爹有新鲜感，说那你就起吧，以后咱小凤还能生七八个。
新岁说，我给娃想的名字就叫：程-留-根！
马玉秀突然大声笑了起来，说好我的傻新岁，你把姓都搞错了，还起个屁名字，范家炕上把程家娃娃给生下了，你把老婆往头上顶呢，这娃都跟他妈姓程了！
马玉秀笑得实在是忍不住了，可是程小凤却没有笑。
门外的程盛泉就像让雷击了一般，定定地站在了原地。
他们程家的辈份从他这辈起，是泉、石、留！
他们兄弟两个没有儿子，所以小凤只有一个小名，他的孙子辈，正是留字辈！
范新岁很认真地说，妈您也别笑，这个名字我想了好长时间，主要是不知道小凤生个男的女的，如果是男的，就叫程留根。这程不是跟他妈妈的程，是姓了他爷的程！
马玉秀明白了，这个落在炕上不到一个时辰的孩子，他的爹爹早就准备让他姓程了！
马玉秀说岁啊，这可是大事，你总得和我商量一下，毕竟这是范家呀！我们给范家咋交待，又给你地下的爹咋交待！
在一个刚出生了孩子的屋子里，却突然产生了这样一个沉重的话题，这让炕上的小凤很是尴尬。正好这个时候小娃娃突然哭了起来，她抱在怀里笨手笨脚地照顾着。
“妈，我们要给范家交待什么？这么多年他们又给我们交待什么了？地下的爹知道了，也说他养的儿知道报恩，以后我们年轻还能给范家生好多后人。”
马玉秀看着儿子，突然大声说了一个“好”字。
“咱娃就叫程留根，我新岁做得好，妈支持！我新岁有一个姓程的爹，就能生一个姓程的儿！你爹把我娃没白养！”
马玉秀从产房哭着出来了，程盛泉一把抱住了她。
两口子就在院子里面对面哭着，里面的小凤抱着小娃娃也在哭。
程盛泉看着从屋子里出来的新岁，说岁啊，爹给你跪下了，程家断子绝孙啦，是你新岁又给续了香火，小凤爹在地下也要夸我小凤挑了个好男人！
新岁用手搀住了真的要往下跪的程盛泉。他像哄小孩子一样说爹呀，您给我当了快二十年的爹，我给您还一个姓程的孙子！
程留根估计是范家川第一个没有小名就有了大名的人，也是第一个在产房地上就有了名字的人。
他的小名顺理成章地叫成了根根。他的满月过得相当隆重，这也在情理之中。在范家川，大方如果把程盛泉排在第二，第一都没有人好意思当。
范家人和程家人能来的能动的，基本上都参加了庆祝这个孩子诞生的聚会。肖子铭和沈照禄也来了，敏政趴在肖子铭的背上爬上爬下的，倒把他的爷爷不是很亲。
慢慢地院子里的气氛变得怪异了起来，只见范家的人都往一个地方集中，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范老四也来了，他毕竟是新岁的亲叔叔。范老五也来了，成了院子里面最能长脸的宾客。
其他的人都不知道范家人往一块凑在干什么，所以肖子铭和沈照禄也是面面相觑。
那个范家人集中的地方突然传来了很大的声音，是范老四用手砸着桌子。
桌子周围还站着范新科和范新甲兄弟两个，他爹范老大在中间正席上坐着，脸色都很沉重。
“范新岁！你过来！”范老四大声吼叫着。
人们都往那个桌子跟前涌着，范新岁过来了，马玉秀和程盛泉也跟前过来了。
“你说，”范老四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狰狞，“你生的这个娃娃叫个啥，你给我们当众说清楚。”
马玉秀说：“范老四怎么了，我们给自家孙子起个名字还得给你报告？我家生得又不是太子，起什么名字管你屁事！”
范老四说，范新岁你有本事把这娃的名字报上来，让这一院子人听听，你敢不？
范新岁说这有什么不敢的，我是娃的爹，我生的娃叫个啥都由我着呢。我给娃起了个名字叫程留根，犯了哪家的王法了吗？
范老四说你姓什么你不知道？范家院子把程家的后人给生出来了，都成了羞死先人的怪事！
院子里的人这才明白，原来范新岁的儿子名字竟然叫程留根，还在月子里已经给程家顶了门。院子里的空气顿时紧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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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出生的孩子倒不多，比往常少了。村里经常给人接生的沈家一个被人称为“老婶”的说，今年她只是年后给沈丑丑的婆娘接生以后，现在能看到快要生的的就是范新岁家的小凤了。
丹青又生了一个儿子，小名叫龙龙，沈先生说孩子的小名还是起得贱一些的好养，最后给叫成了晨晨，早晨生的，也好记。
一般这种情况下，沈先生都会给孩子顺便把大名给起好，沈先生的文化在村里都是公认的，也只有他的族人和他看得到眼里的人，才会让他用些心思去起名的。
其实沈先生给这个侄孙心里已经想好了一个名字，叫敏治。老大叫敏政，老二叫敏治，连起来叫“政治”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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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笑了起来，说我起个名字又得忙乎半天，这名字好，还省了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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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接生的老婶子早就被请了来，六尺红布和几个鸡蛋程盛泉早就打发新岁给送到了老婶子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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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盛泉向他努努嘴，意思你自己到屋里问去，我也不清楚。
新岁到了自己的屋口，听到小凤的*声更加清晰。他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进去，就在窗户边上说，小凤你坚持住。
马玉秀在里面说新岁你离远点行不，哪个女人不生娃，你妖里妖道地蹲在门口叫唤啥呢，小凤就是让你一天给娇惯坏了，换成老娘当年，两个你都生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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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都往那个桌子跟前涌着，范新岁过来了，马玉秀和程盛泉也跟前过来了。
“你说，”范老四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狰狞，“你生的这个娃娃叫个啥，你给我们当众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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