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隐形无影 第87章 舅甥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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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凯彪？”小翠在记忆里寻找到了这个名字。这不就是当年的孟凯虎的样子吗？高大魁梧的个子，棱角分明的五官，尤其是那微微上翘的嘴唇......凯彪？你就是凯彪？小翠的眼睛里已经涌上了满眶的泪水。
她抱住了这个高她一头的年轻人。他们不是亲人，但特殊的关系，他们都觉得这就是自己的亲人！孟凯彪问她：“小翠姐，我姐呢？”
小翠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这时候的院子里已经来了很多闻讯而来的乡邻，他们都好奇地看着这一幕。孟副局长明白了过来，说小海，你让这些乡亲都回去吧，有些话当着他们的面不方便。
他们进到了堂屋里面。姚双全和肖继羽也是十分好奇，但小海把他俩也赶了出来，他自己就在门口站着，守着不让别人进来。
小翠哽咽着把这些年的经历都给他讲了一遍。“姐姐真的不在了！”孟凯彪的眼泪就没有停止过。可怜的姐姐，竟然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因为难产而离开了这个世界，好在还有一个丹青，那是姐姐在这个世上留下的唯一一点念想了！
丹青挑水去了。在这个山村里，只有一个地方可以挑水，还离得比较远。丹青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又爱干净，在家里经常是洗洗涮涮。每天下午她都要去挑水，把所有能装水的器皿都装得满满的。
她老远就看到自家附近停着一辆警车，但也没想到是到自己家有事。当她挑水进院子的时候，看到两个穿警服的人和妈妈在堂屋门口站着看她。
这是一个俊俏而健美的女孩子。挑着一对水桶并不显得吃力，迈着匀称的步伐进了院子。她长得就像昔日的姐姐，那美丽的面容，姣好的身材都像。但是她比当年的姐姐显得更加健美，姐姐当年是孟府小姐，不要说她，就连她的贴身丫环小翠都是不干重活的。
她看着一个公安向她走了过来，心里不由得有点紧张。她不知道自己家里出了什么事情，来了这样的两个不速之客。妈妈说：“丹青，把水桶先放下，到屋里妈给你有话说。”
继羽和双全在另一个屋子门口站着，他也看到了双全的姐姐。这个姐姐长得真的和画上很像，但画上的女子似乎比较文弱一些。
丹青便很疑惑地跟着妈妈和那个陌生的公安进了堂屋。那个公安一直从头到脚盯着她看，这让她很不自在。这个人是干嘛的？她的心里有了一个个问号。
堂屋里就他们三个人，妈妈让那个公安坐到了炕沿上，她也坐到了边上。说丹青呀，你也坐下，妈给你说一下，这是你舅舅！
舅舅？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听过自己还有个舅舅？她自小就知道妈妈家里贫穷，卖给了大户人家当了丫头，终身的卖身契！后来还是那户东家发了慈悲，烧了卖身契，还了妈妈自由。至于妈的娘家本来就没有人了，舅舅又是从何说起？
妈妈哭了起来，这让她更加地不知所措。当妈妈说到丹青呀，我不是你的妈妈，后山妈妈经常去看的那个坟里埋着的才是你的妈妈时，丹青惊呆了！
随着妈妈的讲述，丹青这才知道，自己的身世竟然是这般凄惨。妈妈其实已经长眠于地下，自己出生的那一刻，竟然就是妈妈离开这个人世间的时候！而自己的生身父亲，到现在竟然还是音讯全无，虽然他身上的血腥味已经不再那么浓烈，可毕竟还是一个有命案嫌疑的人！
这是怎么了？二十年自认为自由幸福的人生都不是真的？一转眼，这疼爱自己的爹，性格温顺的妈妈，还有调皮可爱的弟弟，都不再是自己的了......丹青的眼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舅舅心疼地想帮着擦一下，站起来又忍住了。
门外面站面姚双全和肖继羽。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站到外面偷听的。小海不在门外，他的车跟前围了一群小孩子，他害怕这些娃娃把车给弄出毛病来，跑到车跟前守着。
姚老三从门口进来了。他看到了警车，也看到了公安。他心里还惊讶是不是自己的那个调皮儿子在学校打架还是做什么坏事了？一进来又看到本来应该上学的姚双全在地上站着，就想当然地以为自己猜对了。
屋子里的人都是满脸泪痕。他问双全这是怎么啦？双全只是流泪不说话。小翠哭着说：“他爹，这个公安是孟凯彪。就是当年藏在马槽下面的那个小公子，丹青的舅舅呀！”
孟家血案的细节姚老三是知道的，在丹青还小的时候，他们两口子不知道讨论过多少遍孟家血案，以及小公子的去向。当年的张大拿收留了他，可后来又神秘地失踪了。马槽下面的幸存者的故事，在金水县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眼前的孟家小公子的服装已经说明了他现在的身份。丹青扑到了他的怀里，哭出了声：“爹，怎么会这样呢？我真的没有想到，咱们家还有这么多的事情瞒着我。”
姚老三拍着女儿的后背，在他心里，这个女儿和他生的没有两样。从小到大，他都没有动过丹青一指头。倒是姚双全，因为从小调皮捣蛋，经常挨揍。
姚老三不知道李凤山找到了没有，就向着小翠问：“那个李.....找到了吗？”小翠说哎呀，你看我们光在这说话了，赶快张罗着做饭呀，都还没吃呢。
孟副局长看了一下，小海还没有进来，说我给大家安顿一下，这事谁都别往外说，这是我们的家事，知道的人多了不好。
娘俩去做饭，姚老三陪着孟副局长聊天。双全和继羽去收拾屋子，孟副局长说了，晚上要住在他们家。
山里人家也没有什么吃的，何况又是这个年月。下了一些野菜的粥，本来还想着当干部的两个公安吃不下，谁想到他们都吃得津津有味，一个劲说今天可算是吃饱了。
娘俩在做饭的过程中又聊了一些，小翠把以前的事情又给她补充讲了一遍。丹青反而越来越冷静，最后说：“妈，你和我爹真不容易，把我拉扯了这么多年，我知道你们不给我说的原因也是为我好。”
姚老三在堂屋这才知道孟副局长为什么能找到这里来的缘由了。那副画现在就放在堂屋的桌子上，孟副局长又仔细地看了一遍。姚老三这次倒没有骂儿子，还笑着说，如果不是这坏东西爱调皮捣蛋，孟副局长你还找不到丹青呢！
孟副局长说是呀，这都是老天爷在帮我呢！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我姐和小翠姐的下落，哪里想到她们当年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姚老三说她们当年跑到这里来，离金水县那么远，后来村里的干部登记人名的时候，文化低，把小翠登记成了小菜，我们都没有文化，哪里知道名字都改了。再说我们这地方，人都很少知道小翠的来历，又偏远，就更没有地方打听了。
小海很有眼色，说他有点困了，到双全的屋里歇去了。双全一家子和孟副局长，再加上一个继羽，坐在堂屋里，一直聊到了东方发白，他们才开着车回县城去了。
这一夜，他们说着说着就哭了，哭过了再继续说。继羽也基本上听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也跟着他们的讲述唏嘘不已。最后大家都一致关心的问题是：丹青的爹到底哪里去了？
是啊，他到哪里去了？都解放第十二个年头了，可是这个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全国拉网式的清查中也没有找到，这让县公安局的人都很惊讶。在前任公安局长的理解中，孟氏灭门案其实与李凤山没有具体关系，随着周魁的到案，更加证明这个人与此事无关。可是......
问题在于，既然他并没有血案，那为什么不投案自首？这些年来，只要听到有投案自首的，孟凯彪第一时间都幻想着是李凤山到案了。
他们也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出了意外，在一个人所不知道的地方，埋着或者还没有被人发现？至于丹青，她对父母都没有任何印象，除了感觉父母的处境悲惨外，倒没有太大的反常。
大家把那副画传着又看了一遍，每个人都赞叹着说这个人画得真不错。丹青这才知道这竟然是父亲的手笔，画得是自己的生身母亲！她没有什么文化，一直相信母亲说的请人给她画的。毕竟她和弟弟看到这副画的时候，已经很大了。
姚双全受到了大家的表扬，再怎么说，如果不是他，丹青不会这么快找到自己的舅舅。孟副局长笑着说，冲着双全的功劳，回去我是要把他奖励一下的。
车快到金沿县城的时候，天已经全亮了。孟副局长说等一会他直接到县一中去给校长说，就说姚双全和肖继羽是协助公安局办案去了。孟副局长说小海，把车开到百货大楼门口。
两个学生娃娃拗不过孟副局长，来到了买鞋的柜台。姚双全是个见面熟，一看孟副局长是真心实意要给他买，挑了一双就穿到了脚上，把布鞋夹到了腋下。肖继羽没有试，只是说拿一双42码的就行。孟副局长看了一下他的脚，说42的太小了吧，我怎么看着你的脚大。
继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拿回去让我爹穿的，他的脚比我的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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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住了这个高她一头的年轻人。他们不是亲人，但特殊的关系，他们都觉得这就是自己的亲人！孟凯彪问她：“小翠姐，我姐呢？”
小翠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这时候的院子里已经来了很多闻讯而来的乡邻，他们都好奇地看着这一幕。孟副局长明白了过来，说小海，你让这些乡亲都回去吧，有些话当着他们的面不方便。
他们进到了堂屋里面。姚双全和肖继羽也是十分好奇，但小海把他俩也赶了出来，他自己就在门口站着，守着不让别人进来。
小翠哽咽着把这些年的经历都给他讲了一遍。“姐姐真的不在了！”孟凯彪的眼泪就没有停止过。可怜的姐姐，竟然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因为难产而离开了这个世界，好在还有一个丹青，那是姐姐在这个世上留下的唯一一点念想了！
丹青挑水去了。在这个山村里，只有一个地方可以挑水，还离得比较远。丹青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又爱干净，在家里经常是洗洗涮涮。每天下午她都要去挑水，把所有能装水的器皿都装得满满的。
她老远就看到自家附近停着一辆警车，但也没想到是到自己家有事。当她挑水进院子的时候，看到两个穿警服的人和妈妈在堂屋门口站着看她。
这是一个俊俏而健美的女孩子。挑着一对水桶并不显得吃力，迈着匀称的步伐进了院子。她长得就像昔日的姐姐，那美丽的面容，姣好的身材都像。但是她比当年的姐姐显得更加健美，姐姐当年是孟府小姐，不要说她，就连她的贴身丫环小翠都是不干重活的。
她看着一个公安向她走了过来，心里不由得有点紧张。她不知道自己家里出了什么事情，来了这样的两个不速之客。妈妈说：“丹青，把水桶先放下，到屋里妈给你有话说。”
继羽和双全在另一个屋子门口站着，他也看到了双全的姐姐。这个姐姐长得真的和画上很像，但画上的女子似乎比较文弱一些。
丹青便很疑惑地跟着妈妈和那个陌生的公安进了堂屋。那个公安一直从头到脚盯着她看，这让她很不自在。这个人是干嘛的？她的心里有了一个个问号。
堂屋里就他们三个人，妈妈让那个公安坐到了炕沿上，她也坐到了边上。说丹青呀，你也坐下，妈给你说一下，这是你舅舅！
舅舅？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听过自己还有个舅舅？她自小就知道妈妈家里贫穷，卖给了大户人家当了丫头，终身的卖身契！后来还是那户东家发了慈悲，烧了卖身契，还了妈妈自由。至于妈的娘家本来就没有人了，舅舅又是从何说起？
妈妈哭了起来，这让她更加地不知所措。当妈妈说到丹青呀，我不是你的妈妈，后山妈妈经常去看的那个坟里埋着的才是你的妈妈时，丹青惊呆了！
随着妈妈的讲述，丹青这才知道，自己的身世竟然是这般凄惨。妈妈其实已经长眠于地下，自己出生的那一刻，竟然就是妈妈离开这个人世间的时候！而自己的生身父亲，到现在竟然还是音讯全无，虽然他身上的血腥味已经不再那么浓烈，可毕竟还是一个有命案嫌疑的人！
这是怎么了？二十年自认为自由幸福的人生都不是真的？一转眼，这疼爱自己的爹，性格温顺的妈妈，还有调皮可爱的弟弟，都不再是自己的了......丹青的眼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舅舅心疼地想帮着擦一下，站起来又忍住了。
门外面站面姚双全和肖继羽。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站到外面偷听的。小海不在门外，他的车跟前围了一群小孩子，他害怕这些娃娃把车给弄出毛病来，跑到车跟前守着。
姚老三从门口进来了。他看到了警车，也看到了公安。他心里还惊讶是不是自己的那个调皮儿子在学校打架还是做什么坏事了？一进来又看到本来应该上学的姚双全在地上站着，就想当然地以为自己猜对了。
屋子里的人都是满脸泪痕。他问双全这是怎么啦？双全只是流泪不说话。小翠哭着说：“他爹，这个公安是孟凯彪。就是当年藏在马槽下面的那个小公子，丹青的舅舅呀！”
孟家血案的细节姚老三是知道的，在丹青还小的时候，他们两口子不知道讨论过多少遍孟家血案，以及小公子的去向。当年的张大拿收留了他，可后来又神秘地失踪了。马槽下面的幸存者的故事，在金水县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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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在于，既然他并没有血案，那为什么不投案自首？这些年来，只要听到有投案自首的，孟凯彪第一时间都幻想着是李凤山到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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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双全受到了大家的表扬，再怎么说，如果不是他，丹青不会这么快找到自己的舅舅。孟副局长笑着说，冲着双全的功劳，回去我是要把他奖励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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