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沃特医生的停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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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德警长走了以后，施拉德警官熟练地把克隆人杰克的尸体装进了尸袋，扛出审讯室，塞进了一辆民用轿车的后备箱。若是在以往，他要趁着夜色把尸体丢到一个僻静的巷子里，等着第二天被人发现。警方接到报警后会以“吸毒过量”来了结这个案件，就像以前发生过的数十起类似案件一样，一切都是那么轻车熟路。但这一次施拉德警官没有随意丢掉尸体，他把车开到第十三区区立医院，从运输医疗废物的后门悄悄开了进去，又把尸袋扛进了位于地下一层的停尸房。
三个月前，这位警官偶然得知区立医院一名叫沃特的医生一直从黑市上“收购”吸毒过量致死的克隆人，用来进行医学方面的试验。施拉德没有把这件事报告给自己的上级，相反，在利益的驱使下，他瞒着胡德警长偷偷地把两具克隆人的尸体“卖”给了沃特医生。
夜深人静，整个医院只有停尸房还亮着灯。沃特医生正在检查他刚收购的克隆人尸体，停尸房里有一股永远洗不掉的恶臭，医生却毫不介意，嘴里还哼着歌。走廊里突然传来的沉重脚步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但沃特医生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工作，因为他知道有人会来。
“怎么是你？”沃特医生看见施拉德扛着一个尸袋走进来，瞪大了眼睛问，“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我来给你送‘货’。”施拉德咧嘴笑着说。
“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医生不放心地朝停尸房门口方向看了一眼，他在等别人。
“找到这个克隆人纯属‘偶然’，只能说我运气不错。”施拉德警官两眼放光，好像已经等着收钱了，“希望你不是按照按重量计价，这个克隆人的尸体有点轻。”
“不c不是。把他放在这里吧。”沃特医生赶紧清理出一个停尸台，让警官把尸袋放了上去。医生拉开尸袋的拉链，略带怀疑地盯着杰克的尸体，说：“你确定他是个克隆人？克隆人的身体应该比这强壮得多。”
“他是克隆人，我检查过他的出生编号。”施拉德肯定地说。
“那他身上怎么没有吸毒过量的症状？”医生又问，他显然对“货物”有点不放心。
施拉德警官愣了一下，低头朝尸袋里看去。令他惊奇的是，杰克身上的黑色已经褪去，伤势也已经恢复愈合，让他差点没认出躺在停尸台上的就是今晚被自己和警长折磨得死去活来的那个克隆人。“他绝对是吸毒过量而死，我向你保证。”警官信誓旦旦地说。
沃特医生探了一下杰克的脉搏，忍不住大声抱怨：“他根本就没死！你弄一个活人来干什么？”
“什么？这不可能！”
尸体突然“复活”让沃特医生忘记了他在等其他人前来会面的事，就在医生和施拉德二人讨论应该拿这个失去了意识的克隆人怎么办时，走廊里又传来了脚步声。
“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你是不是在等其他卖家？”施拉德警官小声问，同时取出了随身的手枪。
沃特医生这才想起来今晚跟别人有约在先，他实在不愿让这两伙人碰面，可现在赶施拉德走已经来不及了。医生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结结巴巴地说：“对c对我是在等人”
停尸房的门开了，进来的是一男一女。那个男的身材高大，头上戴着一顶棒球帽，帽檐很低，让人看不清面孔。他右手提着一个又大又重的旧帆布袋，里面装的不像是尸体。相对比较那个女的身材要娇小一些，从外貌上判断应该是一位年轻的东方女性。她看见身着便衣的施拉德警官正拿着手枪对着自己时，一点也不慌张，脸上反而浮现出轻蔑的微笑。
“林女士，这位c这位是施拉德先生，他也是个卖家”沃特医生故意隐瞒了施拉德的身份。
“林女士”根本不理睬施拉德，她一言不发，示意同伴把帆布袋交给医生。沃特医生拉开一个存放尸体用的冷藏柜，双手接过帆布袋，费力地把它放进柜子里，然后把事先准备好的一个大纸箱交给了对方。
显然“林女士”换取的不是现金，这让施拉德警官感到奇怪，他原本就对这一男一女的傲慢态度有些不满，多年的职业习惯又驱使他必须要问个明白。“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他问。
那个男的没想到施拉德会“多管闲事”，突然愣住了，双手捧着纸箱不说话。
最紧张的人是沃特医生，他赶紧打圆场说：“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林女士，你们拿上东西先走吧！”
“不！”施拉德警官朝那个男的抬了抬枪口，大声命令：“把箱子打开！”
“林女士”的同伴回头看了她一眼，征得了同意之后，他把箱子放在地上，打开了盖子。施拉德小心地往箱子里看了一眼，里面装满了抗生素之类的普通药物，并没有违禁品。这些常见药品在医院或药店都可以买到，不必深夜来沃特医生的停尸房跟他以物换物，除非林女士和她的同伴无法从正规渠道买药，那是否意味着——
施拉德警官已经大概猜到了这一男一女的身份，如果他没猜错，这两个人是从长城另一边“偷渡”过来的。“野蛮人”偷偷越过长城已不是什么新闻，如果能活捉两个，就意味着升职和加薪。“你们带来的袋子里装的是什么，把它打开！”警官大声说。
“林女士”用稍显笨拙的世界语问：“你确定要打开？”
“快打开！”施拉德又把枪口对准了“林女士”，他认为这个年轻的女人更容易被威胁。
“林女士”和她的同伴并没有动，显而易见他们两个身上都有枪。施拉德警官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他有自信能在第一时间干掉两人中的一个，但无法阻止另一个人拔枪开火。双方剑拔弩张，僵持不下。
沃特医生是最不愿意看到这一幕的人，他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施拉德的警官身份，以此劝双方罢手。他说：“施拉德先生c‘林女士’，你们从我这里各取所需，互不相干，千万不要冲动”
施拉德警官已经想好了说辞，捉拿野蛮人的壮举是在胡德警长的“英明领导”下完成的，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相信警长不会拒绝这个向上级请功的大好机会，也不会把自己偷偷售卖克隆人尸体这点小事放在心上。他说：“医生，这两个人到底是谁？我要提醒你，私自跟野蛮人接触是重罪，你如果不老实交代，我现在就可以拘捕你！”
施拉德警官的话不但宣告了自己是警察，也让其他人意识到他识破了林女士二人的身份。警官此时已经被升职的念头冲昏了头脑，他不了解野蛮人的脾气，不知道他们宁死也不愿被活捉。
“琳！”那个男性野蛮人突然大喊一声，紧接着就向施拉德冲了过去，后者吃了一惊赶紧掉转枪口。“砰”的一声，枪响了，子弹穿透了男性野蛮人的左肩，却没有阻止对方前进的脚步。就在施拉德准备再次扣动扳机的同时，一颗子弹从他的右侧太阳穴射入，从头部另一侧穿出，几片带血的头骨碎片也跟着飞溅出来。施拉德头一歪，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瘫倒在地上，身体震颤了几下，再也没了呼吸。开枪打死施拉德的人正是林女士，她的真名叫“琳”，就是当初俘虏了新兵杰克的那个女野人。
“不！”沃特医生看着鲜血和脑浆不断从施拉德头上的伤口处流出来，忍不住大声抱怨，“我说过你们不能在我这里杀人！看，现在弄得一团糟，我还得在天亮前把它清洗干净！”
就在沃特医生朝琳和她的手下发泄不满时，躺在停尸台上的杰克醒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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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前，这位警官偶然得知区立医院一名叫沃特的医生一直从黑市上“收购”吸毒过量致死的克隆人，用来进行医学方面的试验。施拉德没有把这件事报告给自己的上级，相反，在利益的驱使下，他瞒着胡德警长偷偷地把两具克隆人的尸体“卖”给了沃特医生。
夜深人静，整个医院只有停尸房还亮着灯。沃特医生正在检查他刚收购的克隆人尸体，停尸房里有一股永远洗不掉的恶臭，医生却毫不介意，嘴里还哼着歌。走廊里突然传来的沉重脚步声引起了他的注意，但沃特医生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工作，因为他知道有人会来。
“怎么是你？”沃特医生看见施拉德扛着一个尸袋走进来，瞪大了眼睛问，“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我来给你送‘货’。”施拉德咧嘴笑着说。
“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医生不放心地朝停尸房门口方向看了一眼，他在等别人。
“找到这个克隆人纯属‘偶然’，只能说我运气不错。”施拉德警官两眼放光，好像已经等着收钱了，“希望你不是按照按重量计价，这个克隆人的尸体有点轻。”
“不c不是。把他放在这里吧。”沃特医生赶紧清理出一个停尸台，让警官把尸袋放了上去。医生拉开尸袋的拉链，略带怀疑地盯着杰克的尸体，说：“你确定他是个克隆人？克隆人的身体应该比这强壮得多。”
“他是克隆人，我检查过他的出生编号。”施拉德肯定地说。
“那他身上怎么没有吸毒过量的症状？”医生又问，他显然对“货物”有点不放心。
施拉德警官愣了一下，低头朝尸袋里看去。令他惊奇的是，杰克身上的黑色已经褪去，伤势也已经恢复愈合，让他差点没认出躺在停尸台上的就是今晚被自己和警长折磨得死去活来的那个克隆人。“他绝对是吸毒过量而死，我向你保证。”警官信誓旦旦地说。
沃特医生探了一下杰克的脉搏，忍不住大声抱怨：“他根本就没死！你弄一个活人来干什么？”
“什么？这不可能！”
尸体突然“复活”让沃特医生忘记了他在等其他人前来会面的事，就在医生和施拉德二人讨论应该拿这个失去了意识的克隆人怎么办时，走廊里又传来了脚步声。
“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你是不是在等其他卖家？”施拉德警官小声问，同时取出了随身的手枪。
沃特医生这才想起来今晚跟别人有约在先，他实在不愿让这两伙人碰面，可现在赶施拉德走已经来不及了。医生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结结巴巴地说：“对c对我是在等人”
停尸房的门开了，进来的是一男一女。那个男的身材高大，头上戴着一顶棒球帽，帽檐很低，让人看不清面孔。他右手提着一个又大又重的旧帆布袋，里面装的不像是尸体。相对比较那个女的身材要娇小一些，从外貌上判断应该是一位年轻的东方女性。她看见身着便衣的施拉德警官正拿着手枪对着自己时，一点也不慌张，脸上反而浮现出轻蔑的微笑。
“林女士，这位c这位是施拉德先生，他也是个卖家”沃特医生故意隐瞒了施拉德的身份。
“林女士”根本不理睬施拉德，她一言不发，示意同伴把帆布袋交给医生。沃特医生拉开一个存放尸体用的冷藏柜，双手接过帆布袋，费力地把它放进柜子里，然后把事先准备好的一个大纸箱交给了对方。
显然“林女士”换取的不是现金，这让施拉德警官感到奇怪，他原本就对这一男一女的傲慢态度有些不满，多年的职业习惯又驱使他必须要问个明白。“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他问。
那个男的没想到施拉德会“多管闲事”，突然愣住了，双手捧着纸箱不说话。
最紧张的人是沃特医生，他赶紧打圆场说：“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林女士，你们拿上东西先走吧！”
“不！”施拉德警官朝那个男的抬了抬枪口，大声命令：“把箱子打开！”
“林女士”的同伴回头看了她一眼，征得了同意之后，他把箱子放在地上，打开了盖子。施拉德小心地往箱子里看了一眼，里面装满了抗生素之类的普通药物，并没有违禁品。这些常见药品在医院或药店都可以买到，不必深夜来沃特医生的停尸房跟他以物换物，除非林女士和她的同伴无法从正规渠道买药，那是否意味着——
施拉德警官已经大概猜到了这一男一女的身份，如果他没猜错，这两个人是从长城另一边“偷渡”过来的。“野蛮人”偷偷越过长城已不是什么新闻，如果能活捉两个，就意味着升职和加薪。“你们带来的袋子里装的是什么，把它打开！”警官大声说。
“林女士”用稍显笨拙的世界语问：“你确定要打开？”
“快打开！”施拉德又把枪口对准了“林女士”，他认为这个年轻的女人更容易被威胁。
“林女士”和她的同伴并没有动，显而易见他们两个身上都有枪。施拉德警官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他有自信能在第一时间干掉两人中的一个，但无法阻止另一个人拔枪开火。双方剑拔弩张，僵持不下。
沃特医生是最不愿意看到这一幕的人，他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施拉德的警官身份，以此劝双方罢手。他说：“施拉德先生c‘林女士’，你们从我这里各取所需，互不相干，千万不要冲动”
施拉德警官已经想好了说辞，捉拿野蛮人的壮举是在胡德警长的“英明领导”下完成的，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功劳。相信警长不会拒绝这个向上级请功的大好机会，也不会把自己偷偷售卖克隆人尸体这点小事放在心上。他说：“医生，这两个人到底是谁？我要提醒你，私自跟野蛮人接触是重罪，你如果不老实交代，我现在就可以拘捕你！”
施拉德警官的话不但宣告了自己是警察，也让其他人意识到他识破了林女士二人的身份。警官此时已经被升职的念头冲昏了头脑，他不了解野蛮人的脾气，不知道他们宁死也不愿被活捉。
“琳！”那个男性野蛮人突然大喊一声，紧接着就向施拉德冲了过去，后者吃了一惊赶紧掉转枪口。“砰”的一声，枪响了，子弹穿透了男性野蛮人的左肩，却没有阻止对方前进的脚步。就在施拉德准备再次扣动扳机的同时，一颗子弹从他的右侧太阳穴射入，从头部另一侧穿出，几片带血的头骨碎片也跟着飞溅出来。施拉德头一歪，像一个断了线的木偶一样瘫倒在地上，身体震颤了几下，再也没了呼吸。开枪打死施拉德的人正是林女士，她的真名叫“琳”，就是当初俘虏了新兵杰克的那个女野人。
“不！”沃特医生看着鲜血和脑浆不断从施拉德头上的伤口处流出来，忍不住大声抱怨，“我说过你们不能在我这里杀人！看，现在弄得一团糟，我还得在天亮前把它清洗干净！”
就在沃特医生朝琳和她的手下发泄不满时，躺在停尸台上的杰克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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