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野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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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斯，快看！”中尉铁大声说。
“嗯？”老兵汉斯猛地从兴奋中回过神，顺着中尉的目光望去，看见数十个丧尸正快速向升降机的方向围拢过来。
中尉和老兵没想到附近竟然会有如此多的丧尸，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多丧尸集体活动的场面，立刻紧张起来。这些丧尸被“狩猎”的枪声惊醒，它们眼前唯一的活物就是新兵杰克，后者自然成为了被追赶的目标——狩猎游戏的“诱饵”变成了真正的猎物。
“杰克，快坐升降机上来！”穆勒中尉大声喊。
杰克听见了喊声，回头看向从自己围拢过来的大批丧尸，却迟迟未动。这个克隆人新兵离升降机只有一步之遥，只要走进去按动那个绿色的上升按钮就可以离开地面，但他没有这么做。杰克后脊发凉，双腿抖个不停，脑子里嗡嗡作响，许多念头在脑中飞闪而过。年久失修的升降机上升的速度很慢，无法及时把他带到安全的高度。如果会有丧尸趁机爬上升降机继而登上113号哨站，那后果不堪设想。守护哨站和长城是这个克隆人士兵的使命，杰克决定无论如何不能让丧尸进入哨站，即使那意味着牺牲自己。
“那个菜鸟怎么不上来？他一定是被吓傻了！”老兵汉斯焦急地大喊，“得想办法救他！”
穆勒中尉紧皱眉头，他在急思对策。加特林机枪的电机无法运转，乌兹冲锋枪精度不足无法使用，他和老兵手上能用的只有加装瞄准镜的单发步枪，可是要对付成群的丧尸两支步枪远远不够。
数十个丧尸越来越近，把杰克围堵在墙角下。杰克作为一个克隆人士兵的嗜血本能在绝境中被激发出来，他紧握匕首，准备跟面前这些丑陋的怪物拼个你死我活。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达的轰鸣声，十几辆摩托车从城墙外的废墟深处冲了出来。这些摩托车的车头上都装有细长的铁质尖刺，挡腿位置装有锈迹斑斑的铁甲片，焊接在上面的钢钉还残留着绿色的血迹。每辆摩托车上都一前一后坐着两个人，他们看起来十分野蛮粗犷，脸上抹着白色的油彩，个个身披生锈的铁甲，手中粗重的枪械前端都装着刀刃。穆勒中尉和老兵汉斯看见这些人，脸上都显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些骑着摩托车的“野蛮人”大声呼喊着冲向成群的丧尸，枪声四起，十几个丧尸的头都被子弹轰得粉碎。摩托车继续冲撞，尖刺和钢钉撕扯着丧尸们的身体，把它们冲杀得七零八落血肉横飞。没过多久，数十个丧尸全部被消灭。那些坐在后座的野蛮人从摩托车上跳下来，开始用枪刃砍杀地上苟延残喘的丧尸，然后把它们的头完整地切下来，小心地装进挂在摩托车上的背包里。
新兵杰克被眼见这一幕惊呆了，一时间不知所措。一个女性野蛮人走到他面前，仔细打量了他几眼，突然用枪托猛击新兵的腹部。杰克痛得弯下了腰，刚想用匕首还击，脸上又被狠狠踢了一脚。
“别动！”那个女野人猛击杰克的手腕，一把夺下他的匕首，麻利地用皮绳把新兵的双手捆在了一起——新兵杰克成了她的俘虏。
野蛮人的首领身材异常魁梧，他的右眼已经失明，一道细长的伤疤斜穿面部。女野人把杰克拉扯到首领面前跪倒。杰克的鼻子和嘴角都在流血，他抬头怒视着野蛮人首领，做好了受死的准备。
关于新长城外的野蛮人，新兵杰克只听说过一些传闻。人魔战争爆发的时候，部分人类不愿听命于世界政府的领导，逐渐脱离了主流世界，成为了法外之徒。作为惩罚，在新长城建好以后世界政府拒绝让野蛮人进入长城以内，任由他们在诅咒之地自生自灭。世界政府推行统一的世界语时，自然也没把野蛮人考虑在内。如此一来，野蛮人和文明人类的隔阂和仇恨与日俱增，双方冲突不断。
这支野蛮人队伍的首领名叫“疤脸”泽科，他并不打算立刻杀死跪在地上的这个俘虏，只是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就高声向城墙上的人大喊。
“俘虏！汽油！弹药！”
城墙上的穆勒中尉听明白了，野蛮人想用新兵杰克换取补给，他和老兵汉斯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个人都知道即使获得了补给野蛮人也绝不会放杰克活着离开。
“让我下去交换杰克！”汉斯提议。
这个服役了十五年的老兵自知时日不多，他认为在病痛中慢慢死去对克隆人士兵来说是一种耻辱，牺牲自己的生命换回杰克似乎更加死得其所。
穆勒中尉明白汉斯的意思，他不愿答应老兵的请求。说起来中尉对新兵杰克身处险境负有更大的责任，但更令他感到无比懊恼的是，丧尸和野蛮人就在自己的哨站附近活动，他竟然丝毫没有发觉。失职是这位113号哨站的指挥官不愿承担的罪责，人手严重不足不能作为借口。中尉坚持认为无论杰克还是汉斯都不能死，否则今天的事迟早会被雇佣军总部知晓，等待他的将是军事法庭的审判。
老兵汉斯坚持自己的想法，他把一颗白磷手榴弹藏在身上，低声说道：“我先去换杰克，如果那些野蛮人言而无信，我就跟他们同归于尽！”
白磷手榴弹的可怕之处在于，一旦沾上就很难扑灭，火苗往往会穿透皮肉深入骨头，足以在有效的范围内将所有生物体烧死。这种武器曾因为会对人造成巨大的身心创伤而被禁用，人魔战争爆发以后才重新大规模生产。
中尉犹豫了片刻，终于点头答应，他和城下的“疤脸”泽科喊话，双方很快谈妥了交换的条件。
升降梯上去不久就装载着两箱弹药和老兵汉斯重新回到地面。“疤脸”泽科看见又有人坐着升降机下来微微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城墙上的人会愚蠢到白白送来一个新人质。
“按照事先的约定，这两箱弹药你们拿走，把人放了吧！”老兵汉斯冷冷地说。
几个野蛮人听了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小子，两箱。”“疤脸”泽科指了指新兵杰克，又指向老兵汉斯，继续用笨拙的世界语说道，“你，值多少？”
野蛮人出尔反尔的言行完全在老兵的意料范围内，他取出白磷手榴弹，高举在头顶让所有人都看得见。“我值这个数！”老兵大声说。
“疤脸”泽科看见汉斯手中的手榴弹，脸上抽搐了一下，他的几个手下也被吓得后退了两步。一个不要命的野蛮人想要冲上去抢夺手榴弹，城墙上的穆勒中尉用步枪把他逼退了回去。
“你不要命？”“疤脸”泽科大声问老兵。
“反正我也活不长了。”老兵回答。
“那他呢？”野蛮人首领指的是杰克。
“我不怕死！”杰克抢着回答。
女野人一脚踢中了新兵的肚子，后者痛苦地躺倒在地上，胃酸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疤脸”泽科突然咧嘴笑了：“拿弹药，放人！”
几个野蛮人把两箱弹药放在摩托车上，女野人给杰克松了绑，让他自己站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杰克突然抓住了女野人的胳膊，他要记下今天的耻辱。
女野人轻蔑地哼了一声，一把甩开了杰克的手。“我叫琳。”她根本没把这个俘虏放在眼里，没问他的名字，转身就走。
在一阵轰鸣声中，野蛮人乘坐摩托车扬长而去，老兵汉斯赶紧搀扶着杰克走上升降机，返回了哨站。
虚惊一场，哨站里的三人没有多说什么。穆勒中尉为失去两箱弹药闷闷不乐，老兵汉斯为今天的事感到内疚，杰克则因为被一个女野人轻易制服而深感羞愧。三人各怀心事，各忙各的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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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老兵汉斯猛地从兴奋中回过神，顺着中尉的目光望去，看见数十个丧尸正快速向升降机的方向围拢过来。
中尉和老兵没想到附近竟然会有如此多的丧尸，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多丧尸集体活动的场面，立刻紧张起来。这些丧尸被“狩猎”的枪声惊醒，它们眼前唯一的活物就是新兵杰克，后者自然成为了被追赶的目标——狩猎游戏的“诱饵”变成了真正的猎物。
“杰克，快坐升降机上来！”穆勒中尉大声喊。
杰克听见了喊声，回头看向从自己围拢过来的大批丧尸，却迟迟未动。这个克隆人新兵离升降机只有一步之遥，只要走进去按动那个绿色的上升按钮就可以离开地面，但他没有这么做。杰克后脊发凉，双腿抖个不停，脑子里嗡嗡作响，许多念头在脑中飞闪而过。年久失修的升降机上升的速度很慢，无法及时把他带到安全的高度。如果会有丧尸趁机爬上升降机继而登上113号哨站，那后果不堪设想。守护哨站和长城是这个克隆人士兵的使命，杰克决定无论如何不能让丧尸进入哨站，即使那意味着牺牲自己。
“那个菜鸟怎么不上来？他一定是被吓傻了！”老兵汉斯焦急地大喊，“得想办法救他！”
穆勒中尉紧皱眉头，他在急思对策。加特林机枪的电机无法运转，乌兹冲锋枪精度不足无法使用，他和老兵手上能用的只有加装瞄准镜的单发步枪，可是要对付成群的丧尸两支步枪远远不够。
数十个丧尸越来越近，把杰克围堵在墙角下。杰克作为一个克隆人士兵的嗜血本能在绝境中被激发出来，他紧握匕首，准备跟面前这些丑陋的怪物拼个你死我活。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达的轰鸣声，十几辆摩托车从城墙外的废墟深处冲了出来。这些摩托车的车头上都装有细长的铁质尖刺，挡腿位置装有锈迹斑斑的铁甲片，焊接在上面的钢钉还残留着绿色的血迹。每辆摩托车上都一前一后坐着两个人，他们看起来十分野蛮粗犷，脸上抹着白色的油彩，个个身披生锈的铁甲，手中粗重的枪械前端都装着刀刃。穆勒中尉和老兵汉斯看见这些人，脸上都显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些骑着摩托车的“野蛮人”大声呼喊着冲向成群的丧尸，枪声四起，十几个丧尸的头都被子弹轰得粉碎。摩托车继续冲撞，尖刺和钢钉撕扯着丧尸们的身体，把它们冲杀得七零八落血肉横飞。没过多久，数十个丧尸全部被消灭。那些坐在后座的野蛮人从摩托车上跳下来，开始用枪刃砍杀地上苟延残喘的丧尸，然后把它们的头完整地切下来，小心地装进挂在摩托车上的背包里。
新兵杰克被眼见这一幕惊呆了，一时间不知所措。一个女性野蛮人走到他面前，仔细打量了他几眼，突然用枪托猛击新兵的腹部。杰克痛得弯下了腰，刚想用匕首还击，脸上又被狠狠踢了一脚。
“别动！”那个女野人猛击杰克的手腕，一把夺下他的匕首，麻利地用皮绳把新兵的双手捆在了一起——新兵杰克成了她的俘虏。
野蛮人的首领身材异常魁梧，他的右眼已经失明，一道细长的伤疤斜穿面部。女野人把杰克拉扯到首领面前跪倒。杰克的鼻子和嘴角都在流血，他抬头怒视着野蛮人首领，做好了受死的准备。
关于新长城外的野蛮人，新兵杰克只听说过一些传闻。人魔战争爆发的时候，部分人类不愿听命于世界政府的领导，逐渐脱离了主流世界，成为了法外之徒。作为惩罚，在新长城建好以后世界政府拒绝让野蛮人进入长城以内，任由他们在诅咒之地自生自灭。世界政府推行统一的世界语时，自然也没把野蛮人考虑在内。如此一来，野蛮人和文明人类的隔阂和仇恨与日俱增，双方冲突不断。
这支野蛮人队伍的首领名叫“疤脸”泽科，他并不打算立刻杀死跪在地上的这个俘虏，只是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就高声向城墙上的人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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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上的穆勒中尉听明白了，野蛮人想用新兵杰克换取补给，他和老兵汉斯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个人都知道即使获得了补给野蛮人也绝不会放杰克活着离开。
“让我下去交换杰克！”汉斯提议。
这个服役了十五年的老兵自知时日不多，他认为在病痛中慢慢死去对克隆人士兵来说是一种耻辱，牺牲自己的生命换回杰克似乎更加死得其所。
穆勒中尉明白汉斯的意思，他不愿答应老兵的请求。说起来中尉对新兵杰克身处险境负有更大的责任，但更令他感到无比懊恼的是，丧尸和野蛮人就在自己的哨站附近活动，他竟然丝毫没有发觉。失职是这位113号哨站的指挥官不愿承担的罪责，人手严重不足不能作为借口。中尉坚持认为无论杰克还是汉斯都不能死，否则今天的事迟早会被雇佣军总部知晓，等待他的将是军事法庭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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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脸”泽科看见汉斯手中的手榴弹，脸上抽搐了一下，他的几个手下也被吓得后退了两步。一个不要命的野蛮人想要冲上去抢夺手榴弹，城墙上的穆勒中尉用步枪把他逼退了回去。
“你不要命？”“疤脸”泽科大声问老兵。
“反正我也活不长了。”老兵回答。
“那他呢？”野蛮人首领指的是杰克。
“我不怕死！”杰克抢着回答。
女野人一脚踢中了新兵的肚子，后者痛苦地躺倒在地上，胃酸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疤脸”泽科突然咧嘴笑了：“拿弹药，放人！”
几个野蛮人把两箱弹药放在摩托车上，女野人给杰克松了绑，让他自己站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杰克突然抓住了女野人的胳膊，他要记下今天的耻辱。
女野人轻蔑地哼了一声，一把甩开了杰克的手。“我叫琳。”她根本没把这个俘虏放在眼里，没问他的名字，转身就走。
在一阵轰鸣声中，野蛮人乘坐摩托车扬长而去，老兵汉斯赶紧搀扶着杰克走上升降机，返回了哨站。
虚惊一场，哨站里的三人没有多说什么。穆勒中尉为失去两箱弹药闷闷不乐，老兵汉斯为今天的事感到内疚，杰克则因为被一个女野人轻易制服而深感羞愧。三人各怀心事，各忙各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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