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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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哥哥是个识大体而顾大局的人,他一九六一年初中毕业,毕业前一直是三好学生,毕业之前也受过扎根农村一辈子,用自己的知识、文化,用自己的双手改变农村一穷二白落后面貌的教育,我说的话,他没有丝毫反驳,给了我五十五块钱。

    我又拉出了生产队的小毛驴儿,扣上了鞍子,在鞍子上放上笼驮,笼驮是没有盖儿的,为了回来驮小猪,我又找了两个荆条编的果筐盖,放在笼驮里。

    我这次去农场买猪是一九六七年的早春,砂石地被一冬的大风吹得干巴巴的,看不到绿色,荒原里,到处是裸露的大石头和小石头和枯瘦矮小的葛针,在这大石头、小石头和葛针之间,被一冬的大风梳理得顺顺溜溜的黄毛草,驯顺的低头弓腰趴在了地皮上。

    穿过这片砂石地,远远的看到了农场的大门,农场的大门比以前显眼得多了,原来农场并无真正的大门,现在,在马路旁农场的入口,用杆木和席扎了一个大门,左首斗大的字写着“努力学习‘十六条 ’”;右首斗大的字写着“认真贯彻‘十六条’;横批是“坚决执行‘十六条’”,“十六条”是什么,当时并不知晓,只知道那是和文化大革命有关的东西。

    进了这个大门,又走了一段路,就到了农场的猪场了,现在的猪场饲养员,人没变,但是形像却变了,他们每个人胸前戴了一个黑布白字的牌牌,上面写着“资本家某某某”“小业主某某某”“右派分子某某某”“反革命分子某某某”他们见了我,已不像从前那样热情,低头不语,默默的干着自己的活儿。

    我见他们不理我,知道了是由于他们自己的处境造成的,也没有再去理他们,直接到办公室找领导,领导走出了办公室,告诉了那戴着黑牌的饲养员给我逮猪。

    五十五块要买两头猪,不能挑大的,挑大的,也许一个就值五十五块钱了,我告诉了饲养员我带的钱数和我要的猪数。

    我不喜欢看着让人替它揪心的陆川猪,也不喜欢宁乡猪,不喜欢的原因是它们都有那诺大的大肚子。

    我让饲养员给我挑了两个巴克夏和约克夏的杂交种,杂交种本不适宜做种猪,后代会分离,但再怎么分离,我相信,它也比我们现在养的猪要好出不知多少倍。

    喂猪的饲养员好眼力,我说五十五块钱要两头猪,他先抓了一个小猪崽子是三十斤,又抓了一个小猪崽子是二十斤,两个没超过五十五块钱。

    为了养好这两头猪,我费了许多心血哪,先是动员队长给这两头猪盖了两个新的猪舍,猪舍是大石头搁上黄土泥垒的,为了采光好,本应盖成南北长,东西窄的形式,但因地方的限制,盖成了南北不足三米、东西三米有余,整个猪舍也只有十平方米的样子,在这个十平方米的西北角,支起了根柱子,担上几根杆子,棚上点秫秸,抹上点黄土泥,就是新盖成的猪舍了。

    猪舍虽然简陋些,但队长终究还是给盖了猪舍,这使我把这两头猪养好,从而改变队里养猪的落后面貌产生了坚定的信心。

    按书本上说,从外地新引进的种猪,不能和原来饲养的猪同居,要隔开一百米以上,怕的是新引进的猪身上带着什么病菌,传染给原来饲养的猪。

    书上说的是对的,但是我的想法与书上的想法正好相反,我不相信新买来的猪身上携带着什么病,我担心的是自己猪身上的病会传染给新买来的猪。

    我们原来饲养的猪身上确实有很多病,虽然这些病,经过了我的调治,有了很大好转,但是根据当时的生长状况,让我无法不怀疑它们现在身上还携带着某种病。

    因为有的病是能够根治的,而有的病是不能够根治的,我最担心的是我们原来猪身上所携带的蛔虫病和气喘猪,传染给新买来的猪。

    原来我们猪场的猪,尽是骨瘦嶙峋的小老猪,从它们拉出来的粪便中经常会看到一条一条的蛔虫。

    猪蛔虫生长在猪的肠子里,吸食猪本该吸收的营养,使猪得不到营养而长成小老猪,蛔虫在猪的肠子里产了卵,随粪便排出,猪的粪便传染了猪吃的食物,卵进入猪体内,又长成蛔虫,如此,周而复始。

    如果要想根治蛔虫,必须杜绝污染,而我们的饲养环境要想杜绝污染几乎是不可能的。

    猪舍里到处是猪粪,猪的嘴巴,到处瞎拱,拱完了粪便又去吃食,而更有甚者,生产队的猪是两三个或者五六个圈在一个猪圈里,吃食的槽子很小,猪中的强壮者为了多吃几口食,那两个沾满粪的前蹄子,杵进槽子里,霸住槽子,这岂能杜绝得了蛔虫的污染哪?

    如果把新买来的猪和原来的猪圈在一起,不但有染上蛔虫病的可能,还有染上气喘病的可能。

    气喘病是通过呼吸传染的,我们原来养的猪有好几个有气喘病,气喘病就像人得哮喘一样整日弓着腰,两肋像风匣一样不断抽搐着,瘦得皮包骨头,看了使人揪心,看了使人难受,有几个病猪找兽医打“地霉素”痊愈了,可是有一个怎么打地霉素它也不好。

    那个猪不知有多大年龄了,我刚上任时,它就已经是个小老猪了,说多了撑死了三十多斤,冬天它整日低垂着头,在北墙根儿晒太阳,夏天,我把猪们放了出来,别的猪都兴高采烈的冲出了圈门,向野地里冲去品尝青草去了,可是它,随着伙伴的惯性懒懒的走出了圈门,它已被它的伙伴们拉下好远了,我不得以用鞭子,稍稍撩了它一下,只此一下,它却趔趄了两步,差点跌倒,它低垂着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异常可怜,实在走不动。

    我不管它了,管它的伙伴们去了,等中午我赶着它们的伙伴欢蹦乱跳的回来的时候,它还在原来那个地方站着,这样的猪就像病重的人一样,它没有犯法,整日传播着病源,但我又无权处决它。

    终有一天,在我放猪回来的时候,看它躺在南墙根里,找来了兽医,兽医把它解剖了,它的肺一点也没有了,已成了一包脓。

    如果把买来的猪和这样的猪放在一块生活,岂有不染上气喘病的道理。

    买猪的愿望实现了,盖猪舍的愿望实现了,那剩下的只有我好好把它们养大养好给社员造福的份了。

    这两个母猪,我憧憬着她们长大了,育出一窝一窝的小猪,那小猪又长大了,卖给了供销社,换回了一撂又一撂的票子,人们在年终的时候点着一撂又一撂的票子露出了甜甜的笑,回家过年去了。

    为了实现这个愿望达到这个目的,我想了很多办法。

    生产队饲养猪的条件我前面说过,“很差”,为了满足它们两个的生长需要,我到外面给它们找泔水。

    我们村有个供销社,供销社有七、八个人吃饭,冬天要摘下些白菜梆子,春天要摘下些菠菜叶子,还有那些漂着油珠的涮锅水,这些东西虽不多,但是正是它们身体需要的,我从家里偷出白菜给它们吃,当我吃“白薯干 ”的时候,我会少吃两块,分给它们每个一块,吃“柿子干 ”的时候,我还会少吃两块,分给它们每个一块

    两个“宝贝儿”像水葱一样的长大了。

    四十多年过去了,那些我曾经喂过的猪,在睡梦里,还会时时出现,我会经常梦到它们又挨饿了又受冻了,它们挨饿受冻,而我不能救助,会把我从梦中急醒,为何我会对这些猪有着这样的感情?许多人可能不理解,而这又不难理解,这源于我看不得有生命的物体受罪,不管是动物,是植物,还是人。罪受在别人身上,好像就受在自己身上。孔子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话对于有些人是高不可攀的,但对于有些人,他不用刻意要求自己,在他所做星星点点事情上都能轻而易举的体现出来。

    在你养猪的那几年里,难道就没做过一点对不住猪的事情吗?其实也不是,我违心的做过一些非常对不住猪的事,那些事情我不想做,但又不得不那样做。因为那些事

    情是每个动物必须经过的过程,而在野生环境下,他们是自愿或半自愿的情况下进行的,而在人工饲养的情况下是在强制下进行的。那强制是撕心裂肺的,也近乎残忍和血腥。

    是在什么情况下要做这种事情?就是小猪在断奶的时候,小猪经过一个半月的哺乳,就要让它断乳,或者卖给比人,或者自己育肥,这都要强制让它离开它的母亲,这是一个猪人大战,斗志斗勇,撕心裂肺的过程。

    生产队打钟聚集了社员,队长告诉大家,有买小猪的,到生产队猪场,一个一个社员或者提喽着条麻袋,或者空着手,来到了猪场,我看买猪的人到齐了,我寻找了一个棍子攥在手里,买猪的人随我拢了过来,他们问我,那窝要卖?我把他们带到了要卖的母猪圏旁,买猪的嚷嚷着:“我要一个公的!我要一个母的!我要那个黑脑袋的!我要那个白屁股的!”我跳下猪圈,小猪崽子们本能的跑到母猪身后,母猪也本能的昂首扬胸怒视着我,我一步一步向它进逼,它嘴里发出昂!昂!的声音恐吓着我,我手里拿着棍子摇晃着恐吓着它,母猪怒视着我,后撤着步子,小猪崽子们扎在它们的母亲肚子下惶恐的退却着,我的目的是去逮小猪崽子,而母猪也似乎意识到了,它尽其所能,长长的大嘴吐着白沫,左右摇摆,呵护着它孩子,我举起了棍子,向它的脑袋打去,它昂!昂!的一边叫着,一边咬我的棍子,一边退缩着,小猪崽子们吱儿吱儿的叫着,相互拥挤着,随着母猪的退缩,在它们母亲的肚子底下退缩着,母猪已经退缩到墙根儿了,小猪崽子扎在墙根儿,母猪护住崽子挡在外面,它已无处可退,它知道我的目的,是掠取它的孩子,它对我更凶狠了,头仰着,张开了血盆大嘴吧,它已忘掉我以前对于它的恩典了,因为那些恩典,对于它的生命虽重要,但比夺子之恨要微乎其微了!它摆出了一副要和我拼命的架势,我很理解它,但是我顾不了它,我拿着自己手中的武器,狠狠的照着它的嘴吧棱了一下,它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叫声不由自主把头歪了过去,我趁这空隙,伸出胳膊到母猪肚子底下掏出了一个小猪崽子,因为我知道接踵而来的是什么,我迅速的向猪圈墙边跑去,母猪听见小猪叫声,箭一样向我扑来,我的一只手把小猪举过墙头,一只手拿棍子狠命的舞动着,去打猪的嘴巴,小猪崽子们吓傻了,来不及跟上母亲,惊惧的瞪着小眼睛蜷在墙根里。等在墙外边的人迅速接过了我手中的小猪,我撩下母猪,又向小猪冲去。母猪比我跑得还快,用身子护住了小猪,这次,它真真正正知道了我的确切目的,它对我更凶狠了,它吧嗒着嘴,嘴边甩着白沫,张着血盆大口,大有跟我一绝雌雄的架势,我知道,如果不把它彻底制服,庇护在它肚子底下的崽子我是逮不走的。我没长着母猪那长脑袋和大嘴头子,我没有和母猪一决雌雄的资本,但我会使用工具,我用棍子狠狠的打了一下子母猪的嘴头子,猪的嘴头子是猪最薄弱的地方,如把他的嘴头子打疼了,它就没有耍横的资本啦!这次我真正把母猪打疼了,它的嘴吧淌出了血,它自顾不暇了,它摇晃着嘴吧,我乘势又在它的肚子底下逮住了一个小猪崽子

    在一年里,会有多次这样对不住猪的时候,再有对不猪的时候,就是阉割猪的时候,把刚断乳不多时的小公猪的睾丸挤出来扔掉,把深藏在小母猪肚子里的掏出来扔掉。那更血腥更残忍,要说狠哪?谁也没有人狠

    养猪的事说得不少了,说多了大家该烦了,在这本书里我讲述的故事,又不主要是养猪,养猪在这本书里不过是千亩良田里的一棵苗。

    腾下时间再说说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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