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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一场大雪遍地白老头抬个新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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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大雪遍地白,

    老头抬个新人来;

    老头高兴新人哀,

    哭哭笑笑不自在。

    如此不轨谁之过?

    有钱没钱惹的货;

    要想人人都快乐,

    温饱不愁有吃喝。

    自古人们盼大同,

    大同实是不可能;

    人家有钱咱不妒,

    有钱应为人造福。

    没了贫穷灾祸少,

    万恶源自穷困找;

    世上贫穷消灭了,

    没了忧患没烦恼。

    本人不才,还要舞文弄墨,佯装圣人,胡诌了几句打油诗,南腔北调,诗虽粗糙浮浅,但意却真切,几句开场白已过,书归正传。

    前面说的这些话,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咱们撂下那些话,再接着原来的话茬儿往下说。

    临河,离南口有八十里多里地,南口(火车站)离南桃花还有七里,如果当天办事当天来,绝对赶不上,我姥姥把二姨、二姨夫一家三口,还有闺女、儿子在闺女结婚的头一天就带到了南口赵掌柜家,准备结婚的新人从这里上轿子,吃酒的也从这里出发。

    靳工目的二弟是我的叔叔,他受他哥哥我父亲之托来到赵掌柜家,和我姥姥交流他哥哥结婚前最后的那些事情,“轿子何时到,你们何时做好准备,你们去几位吃酒的。”

    按照当地规矩,随新娘子到新人家去的人应该有两部分,一部分是送亲的,一部份是吃酒的,送亲的随新娘子一块走,吃酒的等轿子走了以后再走,可是我姥姥这面儿,里外就这么几口儿人,我姥姥、我舅舅和我二姨那三口儿,我姥姥跟我叔叔说:“总共就五口子人,你们就按五口子准备吧,这也不分谁是吃酒的,谁是送亲的了。”

    我母亲在里屋听着我姥姥和我叔叔在外屋交流,她有一事听着心里犯着嘀咕,怎么听见她们总说轿子,而丝毫不提“鼓手 ”的事儿呢,我母亲偷偷的把我姥姥拽进里屋跟我姥姥说:“您问问他有没有‘鼓手’”姥姥一问,把我叔叔问了一个张口结舌。他说:“还真没有听说有鼓手,我回去问问。”其实,轿子是他亲自定的,有没有鼓手他是心知肚明的。我姥姥说:“如果没有鼓手,我们可不去,我们不是寡妇,我们是黄花闺女,我们不能坐哑吧轿子。”

    叔叔说:“一定有,一定有,我回去就立马儿给您办这个事儿,来时一定有鼓手。”

    叔叔没有回家,在南口轿子房里又重新定了鼓手。

    后来靳大爷因他弟弟私作主张定了鼓手而遭到了他哥哥的谴责。

    而他弟弟哪?他还有一肚子小蛤蟆没处出哪?跟他哥哥闹气说:“你不让我定鼓手,你让我到人家哪儿栽那跟头、戗那脸、丢那磕碜,人家说了,人家是黄花闺女,没有鼓手,人家不来!你说这鼓手定还是不定吧?”

    娶新媳妇,笛、喇叭吹打着,把新媳妇从娘家迎到婆家,这是家家如此的规矩,可为什么靳工目,我的父亲定轿子时就没跟人家定鼓手呢?难道他真的不懂吗?

    那时,他已经是五十七岁的人了,媳妇先后娶过四个了,他哪能不懂呢?

    而之所以没定鼓手究其原因有两个,其一,他已不是青春年少结婚,他必竟五十七岁了,他本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事儿办了,如果笛、喇叭一响,必然招至许多看热闹的人,看热闹的人什么人没有呢?“这么大岁数了,还要娶小媳妇”必然要招出许多散言碎话,好说不好听的。其二,现在家里的两房,一个是断国孝(1908年国丧期)时

    娶的,没有鼓手,而另一个虽然岁数不大刚刚二十一,可是进靳家门时已不是黄花闺女也没有鼓手,先来的这两房没有鼓手,索性新娶的也不让她有鼓手,免得先来的那两房说他办事不公,而跟他置气。

    我父亲本想着在这个事儿上蒙哄过去,可他的这个做法我母亲坚决不依,对于女人这可是大是大非的问题啊。

    我母亲争取来了吹着笛、喇叭的轿子,上赵家迎娶她来了。

    母亲老了,我与其闲话,问她:“当时您穿着什么衣服啊?”她说:“我穿着红袄绿裤子。”我说:“是绸子的吗?”她说:“是洋布的。”我问:“穿着裙子吗?”她说:“穿着呢,那裙子是官的。”我说:“这句话怎么讲呢?何为官的呢?”她说:“裙子是轿子上带着的,谁结婚谁穿它。”我明白了,那裙子就类似于咱们今日结婚时穿的婚妙。结婚时只穿那一次是租来的。

    结婚的日子是定好了的,双方的人和事儿都准备停当了,可是傍结婚的头两天太阳却“宿 ”了起来,慢慢的又没了光亮,被云彩给遮住了,天气阴冷阴冷,一场雪是躲不过了,阴天爱黑,还没到天黑的时候,天已黑尽了,一觉醒来,望屋外,一切都变成了白的,雪,不知夜里什么时候下的,已末了脚面子,娶亲的队伍咯吱、咯吱,踩着末脚面子的雪还是出发了。

    姥姥和母亲睡得很晚,只是打了个盹儿,就早早的起了来,母亲早早的就穿上了那红袄绿裤子,望着窗外那飘飘的大雪,很不是滋味,喃喃的自语道:“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可外面却一片白。”姥姥说:“下雪好,下雪好,下雪白头到老。”母亲暗暗思磨:“他比我大那么多岁数,能白头到老得了么?”

    甭管是下雪还是下雨,甭管母亲在想什么,母亲已变成了被捆上了腿脚,抬上了案子,待宰的牛羊,母亲已经左右不了自己了,就是天上下刀子,母亲也得要抬到靳家去。

    母亲被漫天的大雪,花红轿子,和笛喇叭送到了靳家。

    靳大爷没有过分的打扮,因为他已经五十有七啦,孩子老婆一大家子人都在盯着他,他只换了一身新浆洗过的衣服,在家候着。

    笛儿喇叭由远而近吹吹打打的来了,越来越响,家里人支愣着耳朵吵吵着:“来了!来了!新人来了!”靳大爷的两房夫人瞪着靳大爷,靳大爷看得出来她们俩人眼中的涵义:“为什么我们没鼓手?给她雇了鼓手 ?” 靳大爷的大老婆和二老婆的眼里喷着火,靳大爷安抚道:“这不是奔咱们家来的!这不是奔我们家来的!是别人家娶媳妇!”靳大爷边说着这话,那笛儿喇叭越响越烈,眼看着轿子就抬进了靳家的家门。

    雪还飘飘的下着,轿子放在了大门外,大门外和大门里已扫得干干净净的了,可眨眼之间地面又飘上了一层白。姥姥看到这些暗自为自己闺女的命运叹息,轿子前面铺上了红毡,眨眼红毡上又飘上了一层雪,两个小媳妇搀着母亲一步一步往前走,过了大门过二门,鼓手们鼓着腮帮子爆着脖筋竭尽全力的吹打着走在新媳妇后边,新媳妇迈上了三步台阶走进了北屋,鼓手们围了一圈站在门外,就要拜天地了,骤然雪停了,太阳露出来了。

    姥姥说:“阿弥托佛!终于晴天了!我闺女命好!”

    陕北有个民歌,叫“兰花花”,歌词大意是这样的:

    青线线(那个)蓝线线,蓝格英英(的)彩,生下一个兰花花,实实的爱死人。

    五谷里(那个)田苗子,数上高粱高,一十三省的女儿(呦),就数(那个)兰花花好。

    正月里(那个)那个说媒,二月里订,三月里交大钱,四月里迎。

    三班子(那个)吹来,两班子打,撇下我的情哥哥,抬进了周家。

    兰花花我下轿来,东望西照,照见周家的猴老子,好像一座坟。

    你要死来你早早的死,前晌你死来后晌我兰花花走。

    nbs

    这里说的是,中国旧社会,一个女孩儿的遭遇。

    此时的母亲,下了轿子,第一眼见到我父亲时,不知有没有兰花花那种心情?或者有?或者没有?但我可以肯定的说,他的心情,肯定没有当今女孩儿当新娘那种激动,那种愉悦,那种乐不可支。

    赵掌柜跑前跑后,为他大舅哥把新媳妇娶进了家门,本来在结婚这一天,他当之无愧应该到这里喝上一盅喜酒,可是这一天,他却没有来,他为何不来?因为他无颜面,面对相处了几十年的大舅奶奶。他给大舅哥说得小媳妇上了炕,大舅哥自然高兴,自然感谢他,可是大舅奶奶心里将是个什么滋味呢?如果他今天来了,他将怎样应对大舅奶奶呢?大舅奶奶将怎样应对他呢?他对大舅奶奶说什么好呢?大舅奶奶对他说什么好呢?他不知道,他知道的是,他去了靳家,他本身将会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

    赵大掌柜让他十四岁的小儿子代他去了靳家,十四岁的孩子来到靳家,他该叫大舅妈叫大舅妈,该叫二舅妈叫二舅妈,这里是青是红没有他的事,他只管瞅哪个菜好吃吃哪个就行了。

    这天的菜是谁做的呢?是靳大奶奶,就是我的大妈,我父亲本觉得自己是五十七岁的人了,再娶媳妇已不是什么荣光的事,不准备大办,没有请厨子,让我大妈做菜招待新娶的媳妇和来的新亲,老头子娶小媳妇,而让自己还要做菜去招待,自己心里的难受劲可想而知了,假如老头子请了厨子大办,她心里更难受,何况老头子娶小媳妇又不是为了自己享受,而是因为自己没给老头子生儿子,因此大妈就违心的应了这个差事,应了这个差事是应了这个差事,但是她对老头子的娶小媳妇还让她去做菜招待小媳妇的娘家的人,愤懑不能不有所表示,她把一切愤懑撒在了做菜上,该搁肉时少搁肉,该搁油时少搁油,该放佐料时不放佐料。

    我姥姥和舅舅还有我二姨一家三口在靳家吃完了饭,回到南口,在南口坐上火车到康庄下车,姥姥舅舅回了临河,二姨一家回了永宁,哑吧姨夫回了永宁后,他娘问他,关南的‘席儿’如何,他比比划划言道:“那席面啊,赖得没法再赖了。”

    从此以后,母亲就被我姥姥抛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家,承受那些未曾承受过的陌生的事情,那些事情,她承受得了得承受,承受不了还得承受,在那未知的世界里,度过她悲苦的一生了。

    母亲结婚后,不到半年,五月里的一天,突然院子里的大黄狗咬得异常厉害,似乎外边有人来了,母亲紧抓慢挠跑出二门,又跑出大门,看外边来了誰,她惊住了,大门外站着一个走得满头满脸混身上下障着灰土的老头儿,她愣了一愣,叫了一声:“大姨夫!”站在大门外的老头儿见到站在面前的外甥女,忐忑不安的心情落了地,言道:“三头!(母亲的小名)这是你们家呀?”母亲喝住了那狂叫着的大黄狗,把来的老头儿领进了北屋。

    来的人,就是给母亲说媒的马大姨夫。马大姨夫不放心外甥女给的主儿,跟姥姥打听了母亲给的主儿的详细位址,就“蒙着锅儿 ”来了。母亲给马大姨夫捏了饺子,拼凑了四样小菜,又从村中小铺打了二两酒,招待了马大姨夫,马大姨夫吃完饭后,可院子里看了一圈儿,摇了摇头言道:“比赵掌柜说得差远喽!

    “唉!两个大老婆身体还当啷当啷的哪!我外甥女哪天能熬出头啊?唉!就是我因为贪了人家那十块大洋,使外甥女落了这么一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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