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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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身穿玄袍，长发随风飘舞，面色苍白，五官俊美，这画面美轮美奂，如梦境一般。景伦揉了揉眼睛，这男人脚底悬空，漂浮在半空，他在飞！
楼外电闪雷鸣，乌云密闭，着实诡谲。
景伦扒着窗棱，颤颤巍巍地说道：“你，你到底”
男人盯着他的脸看得仔细，而后释然一叹，这凡人只有神情偶然和那狗皇帝有一瞬间相似，细看之下五官完全不同。或许是他久未见凡人，魔怔了。
明明那人已经死了近千年，尸骨都已化灰，还记着他的样貌作什么呢。
“方才光线昏暗，本座一时认错了人。”
景伦惊恐地四下张望，他僵硬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男人微微皱眉，露出惊讶的表情，接着他哈哈大笑，说道：“本座不是人，也不是鬼。本座是龙神，因你而获救。”
“我，救了，你？”景伦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砸向你的龙头是禁锢本座千年的封印。而你的血解除了禁锢。”龙神解释道：“这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注定你要被砸伤，也注定本座会恢复自由。”
“龙神”景伦痴痴地念着，他惊恐地望着眼前会飞的男子，意识到这种反科学的画面很可能是脑中的幻觉。
“睡一觉就没事了，睡一觉就没事了！”景伦捂着眼睛，把身子背过去，同手同脚地往门口的方向走。
龙神见他转身离去，不悦道：“凡人，人人见到龙神都要匍匐跪拜，你竟然还敢捂着眼睛逃走？”
景伦反复睁开眼睛，又回头确认了一遍，那男人还在飞啊！他眼睛一眯，脱口而出说道： “你是龙神？那你变成龙给我看看！”
龙神愣了一愣，旋即笑得更为开怀，“本座活了一千年多，除了那个狗皇帝，只有你敢开口让本座变龙。”他话音一落，神情骤然狰狞而凶狠，“凡人，你听好了。本座乃是羽渊蛟龙，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见到本座的真神是要折寿的，你受得起吗？”
景伦听到此处，倒也不怕了。幻觉还挺横的，分明是变不了。
“我受得起！”
这话说的惊天动地，但着实可笑。他不过一个普通人怎么受得起蛟龙的法力。
龙神没有嘲笑他的无知无畏，而是冷漠地凝视着眼前的小小凡人。他眼神中充斥着古怪的情绪，复杂而深刻。
千年前，那个在冷宫之中的颓败太子也是这般对他说——“本宫受得起。”
两人的影子在不同的空间重合，几乎化为同一人。
他们凭什么觉得自己的命格受得起蛟龙的神威？
“好。”龙神闭上眼睛，展开双臂，身体向上飞去，他的声音变得空灵而遥远，仿佛来自九千里之外的天界。景伦走到窗外，男子已经消失了。
“幻觉消失了？”景伦被狂风吹得睁不开眼睛，接着他闻到一股从未闻到的异香，这香味让他忘乎所以，仿佛身处百花深处。
“凡人，抬头。”
景伦闻声抬头，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摔出窗去。
一条浑身乌黑的大龙就盘旋在他的头顶。龙头大若铜钟，龙身摇曳似有几百米长，浑身的龙鳞闪闪发光，璀璨无比。整条巨龙在云海里穿梭自由，龙身若隐若现。狂风之下，景伦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景伦从未见过这么大的生物，巨龙如此优美巨大，扶摇而上，翱翔于广阔天空，宛如神祇降世。景伦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被美得说不出话来。
巨龙飞舞，天降大雨，简直是人间胜景，有幸见一次，死而无憾。景伦只觉眼前一片模糊，他抬手一摸，才发现自己满脸是泪。他竟然看哭了。为什么看到这条龙的时候，他心里无比酸楚，还会流泪？
景伦仓皇地自言自语道：“你究竟是不是我想象出来的？”
龙神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边：“你以为人人都能见到我的真身吗？他们乃是凡夫俗子，不配见到。你是唯一的例外。”
景伦这才惊觉路上的行人竟对这盛景视若无睹，只顾着躲雨。龙神话音一落，飞龙在天的盛景便消散，天空放晴，万里无云。景伦大惊，龙神已然站在他的身后。
“你方才变身的样子好美。”景伦由衷地赞叹道，“就算是幻觉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 龙神额角隐隐作痛，这种直白的赞许还是头一回听到。他忍辱负重地说：“若非本座的封印是被你所破解，本座也懒得搭理你。只不过本座不想欠你人情。”
景伦还未回答，这时同房的两个病友回来了，他们一进门就见到了身穿玄袍的龙神，立刻眼睛放光像看到什么新鲜事物般围着龙神转悠。
“咦？小景，这是你同事啊，来看你也不脱戏装，还戴着假发过来，够敬业的！”
“哇！这哪个剧组？服装蛮古朴的嘛，假发看起来也像真的。帅哥，是不是得有190了？你们一天挣多少钱？透露透露呗。”
龙神被两个凡人围着讨论，强行按捺住杀戮之心。他好不容易才被解封，可不能再次封印住。毕竟杀人是犯天条的。
景伦终于相信眼前的龙神货真价实，有血有肉，根本不是幻觉。他上前拉住龙神，挡在自己身后，慌张地说道：“他该回去上班了，改日聊改日！”
龙神一身古朴长袍，被景伦拉着走。他高大英俊，气势逼人，一脸明星相，着实惹人眼球。而幸好这里是影视基地，别的不多，俊男美女多如牛毛，随便在哪个剧组都能找出一沓子。而像他这样穿着戏服到处溜达的龙套演员也有不少。比如唐朝宫女和清朝太监挤在一起吃盒饭，党国上将和我军司令员相约上厕所也不少。
景伦躲避着周围炙热的目光，领着龙神走到一处人少的僻静角落。
龙神满脸鄙夷地看着眼前这个愚蠢的凡人，毫无耐心说道：“本座留下来，是想弄清楚你究竟是何来历。”
景伦不敢相信，自己挨了砸竟然还能砸出一个守护神来，这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狗屎运。不过他从小漫画书和西方魔幻小说也看了不少本，这种剧情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他满脸崇敬地望着眼前的英俊龙神，讷讷道：“请问天神怎么称呼？”
龙神挑了挑眉，莫测道：“本座的大名岂是你能问的？”
景伦觉得自己不够礼貌，鼓起勇气自报家门道：“我，我叫景伦。景是风景的，伦是伦理的伦”
“本座不想知道你的名字。”龙神仔细盯着景伦，此人面相命格不过平平，虽然富贵却不是大功大德。不似哪路神仙渡劫转世，究竟是为何他的血可以解除本座的封印？是否他的血可以解除本座体内另一处封印？
此人除了相貌出众，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龙神不屑地皱眉，他已经从龙头出来了，为何腰后的封印仍在？莫非还有一道劫没有解？
龙神愁肠满肚，脸色越发凝重。他被封之前，曾有青丘九尾狐报恩还情，后渡劫成仙的传闻。莫非他必须向这凡人还恩？
“你救了本座，本座可以满足你的一个愿望。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景伦大脑一片空白，愣了半天，也答不出来。
“你赶快说你的愿望。不管是财色权，本座都会尽力让你满足。”龙神最厌恶和凡人拉拉扯扯，千年前他就是吃了人类的亏，误信了人类的谎言，才落得如此下场。
景伦眼巴巴地望着眼前的龙神，不知怎么的，从见到真龙的第一面起，景伦就被龙神所吸引，他从未见过这么美丽的生物，眼前的男人真的是神祇吗？可这世上愿望千千万万，只有一个愿望能让景伦满足。
“我想当男主角。”
龙神楞了一下，他需要消化一下这个愿望，‘当男主角’听起来着实复杂，男主角是什么官职？他不耐烦地说道：“本座直接给你黄金万两好不好？”
景伦摇了摇头。
“本座知道你花不完，那给你后宫佳丽三千人。”
景伦还是摇了摇头。
龙神揉了揉太阳穴：“本座法力强大，能变得东西还有很多，你慢慢想，不着急。”
景伦很固执地说道：“我都不要，我都不缺。”
“”龙神强行冷静了片刻，不要冲动，杀人是犯天条的。
“本座时间有限，需要回羽渊修炼，没有时间跟你玩。”龙神凶神恶煞地说道：“你不要考验本座的耐心！本座可不是普度众生的菩萨！”他一旦动怒，心有杀意，腰后的封印就剧烈疼痛，搅得他五脏六腑如遭火刑。
龙神痛得身子一颤，景伦忙伸手扶住他，龙神心中骂道：可恶，那把该死的匕首还在体内！方才变龙消耗了他不少法力，神力被封了七成，想要回羽渊，岂是易事。
景伦不经意间摸到了龙神的后腰，龙神顿觉后腰温暖，那尖锐的痛感消散了很多，不似先前那般折磨痛苦。什么意思？这肉体凡胎难道可以解开他的封印？
龙神被景伦盯得大惑不解。他看到凡人眼角挂着的泪水，困惑道：“你”
景伦茫然道：“您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龙神盯着眼前的凡人，心底猛地浮起一个念头，他在龙头内历经千年，近百年才稍稍醒转恢复意识。千年变迁，沧海桑田，这个时代的文明与千年前宛如隔世，羽渊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若是贸然上路，遇上天界的狗腿子就糟了。倒不如暂且留下，让这傻子替自己解除封印再说。
况且，这凡人究竟是何来历。总要搞清楚。不会有凡人无缘无故可以解除他的封印莫非他是
景伦又问：“龙神大人，您没事吧？”
“你真的想当那什么男主角？金山银山也不换？”龙神还是没弄清男主角到底是个什么，但既然这傻子想当，就帮他当吧。
“不换。”傻子傻乎乎地答道。
龙神看到青年眼中坚定而清澈的目光，这让他想起他的仇人。好，很好。
“好罢。”龙神站直了身子，一把捏住景伦的后颈，将他带到自己面前。景伦这才发现，龙神大人的眼瞳是深蓝色的，像大海。
龙章微微垂下头，让景伦摊开手，在他的手心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龙章”。
景伦的手心发出淡淡金光，龙章让他握紧那两个金字。
龙神叹了口气，口气缓和道：“你可以叫本座龙章。以后在外人面前，不必叫本座‘大人’，听明白了吗？景伦。”
景伦痴痴地点头。
“本座会帮你达成愿望。”
景伦面红耳赤地挠了挠脸颊，羞涩道：“龙c龙”
龙章推开了他，冷冷道：“这是天神应诺凡人愿望的仪式。现在出去，帮本座找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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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伦反复睁开眼睛，又回头确认了一遍，那男人还在飞啊！他眼睛一眯，脱口而出说道： “你是龙神？那你变成龙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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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惊天动地，但着实可笑。他不过一个普通人怎么受得起蛟龙的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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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龙神闭上眼睛，展开双臂，身体向上飞去，他的声音变得空灵而遥远，仿佛来自九千里之外的天界。景伦走到窗外，男子已经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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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伦摇了摇头。
“本座知道你花不完，那给你后宫佳丽三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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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这凡人究竟是何来历。总要搞清楚。不会有凡人无缘无故可以解除他的封印莫非他是
景伦又问：“龙神大人，您没事吧？”
“你真的想当那什么男主角？金山银山也不换？”龙神还是没弄清男主角到底是个什么，但既然这傻子想当，就帮他当吧。
“不换。”傻子傻乎乎地答道。
龙神看到青年眼中坚定而清澈的目光，这让他想起他的仇人。好，很好。
“好罢。”龙神站直了身子，一把捏住景伦的后颈，将他带到自己面前。景伦这才发现，龙神大人的眼瞳是深蓝色的，像大海。
龙章微微垂下头，让景伦摊开手，在他的手心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龙章”。
景伦的手心发出淡淡金光，龙章让他握紧那两个金字。
龙神叹了口气，口气缓和道：“你可以叫本座龙章。以后在外人面前，不必叫本座‘大人’，听明白了吗？景伦。”
景伦痴痴地点头。
“本座会帮你达成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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