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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章 黄皮子坟(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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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边的露水比较重,虽然今天的阳光很足,可爷爷的褂子还是被路边的茅草打湿了。爷爷从家出来的时候没穿鞋,太奶奶在身后喊了半天也不听,一路光着脚跑到河边。现在的水还比较凉,鱼都躲在浅水处的石头缝里,随意搬开一块底部缝隙比较大的石头,立刻就能看到浑水里迅速窜出小鱼,其中花泥鳅最多。这时候竹篾子就派不上大用场,只能搬起石头砸石头,这样就把鱼给震晕了,摇摇晃晃的游不快。一会儿功夫爷爷的小篓子里就装了十多条花泥鳅鱼。

    这种泥鳅鱼学名应该叫河石榴,浑身花色斑点,生活在没有污染的清水里。有籽的时候连肠子都不用挤直接用酱焖,再好吃不过了。其实这鱼晒半干用油炸酥了更香,连皮带骨嚼起来嘎嘣脆。只是那时候油太贵太奶奶舍不得那么做,后来生活好了爷爷最爱吃的就是这道菜,可能就是为了报复小时候贫穷的日子。

    阳光照耀着河面金光闪闪的,水里的鱼变得活泼起来,爷爷抓了小半篓子的鱼觉得不会挨骂了,就拿着竹篾子上岸搂了几把芨芨草回家。太奶奶正在院子里喂鸡,鸡都撒欢的抢着吃食。

    那只占窝没下蛋的母鸡也在鸡群里,爷爷跑去鸡窝里摸,草窠子还是热乎乎的却没有蛋。爷爷觉得挺奇怪,这母鸡趴窝肯定是下蛋,而且这只鸡下蛋挺勤的,隔天下一次,难道是让别人了?第二天爷爷去捡鸡蛋,发现又少了一只,这下爷爷可不干了。他连着看了好几天,几乎天天都少一两个鸡蛋,问家里人谁拿了,谁都说不知道。

    “别是让耗子拖走了吧?”太爷爷不无担心的说。

    这下爷爷火了,这畜生敢人嘴里夺食,活腻歪了吧。爷爷拿着钢叉把鸡窝旁的草堆全扒拉开,要是有耗子洞的话就灌了。东北农村孩子都玩过这游戏,就是拿水灌耗子洞。发现有耗子洞,就在附近继续找,把另外两个洞口也找到。都说狡兔三窟,其实耗子洞也不止一个出入口。这三个洞口离着不太远,把两个洞口堵上只留下一个灌水,只要两桶水下去准能见到耗子屁股朝上拱出来,据说这是耗子在堵水呢。大人们了没有孩子这兴致,他们直接烧锅开水灌进去,把耗子的全家老小都烫熟了。

    太奶奶看爷爷把草垛撅的乱七八糟不乐意了,骂了两句就在后边拾掇乱草,忽然爷爷大喊:“找到了!”一钢叉飞过去,太奶奶看到草堆中有个毛茸茸脑袋缩回去,很快又探出来。太奶奶一看,这可不是什么耗子,个头比耗子大多了,是个黄皮子。太奶奶“嗷”的一声跑回屋,很快太爷爷趿拉着鞋就跑出来看。这是个半大的黄皮子,身上的毛溜光水滑,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爷爷把遮着黄皮子的草都拨楞开它都没好跑,就在那站着看爷爷弄,一点都不怕人。爷爷把草都扒拉差不多了,露出黄皮子絮窝的地方,看到它身子底下有几个鸡蛋露着边。这小黄皮子看爷爷想动它的鸡蛋不干了,用爪子搂着冲人龇牙。爷爷还能惯它这个,一钢叉抡过去,打得黄皮子滋溜跑没影了,连臭屁都没来得及放。

    爷爷这一钢叉抡过去,黄皮子没打着倒是把鸡蛋给打碎了,蛋清蛋黄流了一草垛。这可把太奶奶心疼坏了,忙从屋里拿个碗小心翼翼的往碗里捧,能捞回一点是一点。爷爷不死心拿着钢叉四处找,太奶奶捧着小半碗蛋黄让爷爷别费劲了,那玩意儿比他都精,快回屋吧逮不着。晚上吃饭爷爷边吃炒鸡蛋边嘟囔着黄皮子肯定跑不远,明天一定要把它逮着。太爷爷说这黄皮子没逮着是好事,这玩意小心眼,特别爱记仇,谁得罪了它就很谁没完。

    太奶奶笑着说没错,前几年邻村有个小媳妇,趁着家里没人躲屋里洗澡的时候,看到门缝底下有双小眼睛偷看她,就一炉钩子过去把它打晕。揪出来一看是个黄皮子也没在意,拎着尾巴扔出窗外继续洗澡。第二天这小媳妇就在家里自己个闹上了,坐炕上跟抽风似得,边抽自己耳光边骂自己:“你个臭不要脸的浪蹄子,洗澡不关门还怕人看?我路过就把我打晕了,手爪子咋那么欠呢?今天让你尝尝我的厉害”黄皮子越骂越开心,把这小媳妇当姑娘的时候偷过谁家苞米,在哪条沟汊里洗澡,喜欢过谁家小子,摸过几次手c亲过几次嘴都说的清清楚楚,就连过路的都给召开站院子里听。可把小媳妇婆家的脸给丢干净了。

    这小媳妇骂完自己不算完,接着骂公公婆婆,骂左邻右舍,挨得着的都让她数落一顿,一直骂到天黑嘴都冒白沫了还中气十足。去请能领神的偏偏那人还不在,给人破事儿去了。这小媳妇骂得嗓子都劈了也停不下来,上身的黄皮子看没人能制住它更得意了:“你不是能耐嘛,打我呀,再打我呀,我就在这你咋不打了呢?你今天不打我不算完,快打!”这小媳妇的老公公也是个二五眼,听儿媳妇这话伸手真过去打,这下妥了,老公公也疯疯癫癫的跟着折腾了半宿。后来全家老少实在是没辙了,跪了满屋子求黄大仙饶命,冲地上棒棒磕响头,总算让黄皮子解了气,说:“给我来壶好酒,炖只老母鸡。”

    家里人听黄大仙开口可吓坏了,赶紧麻溜儿去准备。这小媳妇和老公公对着喝了一大壶五六十度的农村纯粮食烧酒,炖老母鸡鸡吃了个干干净净,把鸡爪子都给嚼了,然后说:“以后长点眼力价,家里有好吃好喝的先紧着我吃,不然这事儿没完。”说完小媳妇和老公公就晕了,折腾了一天人都脱力了,躺着尿湿裤子都不知道。家里人赶紧把他俩扶起来,又是掐人中又是灌仁丹水,这俩人嘴里一点酒味都没有。从此这家人很少吃好东西,也很少有人喝酒,只要有好吃好喝的就肯定先放院子里上供。

    爷爷这一叉子倒是没打出仇,可能小黄皮子回家找老黄皮子告状,老黄皮子觉得理亏就没来找后账。可这小畜生也没走远就在附近出没,三天两头的在爷爷眼前晃悠,有时在房前屋后,有时在菜园子里,甚至有一次跑到爷爷睡觉那屋的窗台上往屋里瞅,把爷爷吓一跳。爷爷觉得这是小黄皮子和他叫上劲了。你想啊,爷爷没事儿还找事儿呢,能饶得了它?有一天这小黄皮子又跑到爷爷跟前嘚瑟,爷爷一弹弓把它打了个跟头。小黄皮子翻身爬起来冲爷爷滋滋乱叫像是在骂他,爷爷又拉开弹弓小黄皮子撒腿就跑。爷爷寻思跑了就算了,没想到这小畜生没跑远,转过身站起来看着爷爷继续叫。爷爷这个气啊,啪啪啪连续射了三颗泥丸全打空了,小黄皮子吱吱吱叫几声像在嘲笑爷爷,转身不紧不慢的贴着篱笆墙走。

    爷爷拔腿就追小黄皮子,今天不逮着它不算完。这小黄皮子回头看看滋溜钻进篱笆墙里,顺着柴火垛爬上墙头,拨楞着小脑袋又在看爷爷。爷爷觉得这小黄皮子很奇怪,往常不这样,今天它好像故意在挑逗爷爷。爷爷现在不生气了,取而代之的是好奇,想看看这小家伙究竟想干什么。就这样小黄皮子在前边有,爷爷在后边跟着,走走停停,停停走走,他们俩始终保持着那段距离。爷爷跟着小黄皮子出了村,跟着走了很久,忽然迎面碰上一个人。这个人还不是外人,是太爷爷的堂寡嫂姓张,村里人都叫她张婶。按辈分太爷爷叫她嫂子,爷爷就得叫婶娘。爷爷当时见到张婶觉得她脸色很不好看,不是说她生气了还是怎么的,就是说不出来的阴晦。

    张婶自从那次请柳仙之后身子骨就弱了,说起话来也细声细语很温柔,给人感觉完全是换了外一个人。在农村小孩子走东家串西家很正常。农村人实在,不管谁家饭得了都拿个小碗去讨两口吃,主人家一般也乐意这些孩子来。一来是没孩子的人家来了孩子给家里添生气,吃饭的人多了有人丁兴旺的意思;二来家里有孩子的也希望孩子能吃百家饭,老话说吃百家饭的孩子好养活。爷爷去过张婶家吃饭,当时张婶给他的感觉不是这样啊,这是家里出啥事了?

    爷爷刚想和张婶搭个话,没想到张婶走过来拉起他的胳膊就走。爷爷觉得不对劲,就一路有意无意地和张婶搭茬。张婶也不说话就闷头走路,径直带爷爷回村里她的家。那只小黄皮子跟在他们后边,现在调了个个儿,是爷爷在前边走小黄皮子暗中在后边跟着,它们俩还是保持那段距离。张婶很反常,平时很温柔的人现在凶巴巴的。路上村里人和张婶打招呼,她要么不理人家,要么就恶狠狠地瞪一眼,谁都不知道咋回事。张婶进屋往炕上一坐,爷爷没敢进屋,跨门槛站着,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一看不好随时就能跑。

    张婶冲爷爷说了句:“去把你家大人叫来。”

    爷爷一听就坏了,这人不是张婶,她说的这话分明就是外人对爷爷讲的话。张婶也爷爷家在村里是走得最近便的,咋可能这么跟爷爷说话。爷爷反应特别快,让太爷爷打出转轴的心眼,立马回了句:“好,我就去,张婶。”张婶眼珠一转,一把拽住爷爷,冲院子外几个孩子喊:“你们谁去把他家大人叫来。”爷爷想用力挣脱张婶的手,说啥也挣不开,这个女人今天力气特别大。爷爷慌了,也冲那几个孩子喊:“快,快去,把我爸叫来。”几个孩子看他俩这架势像老鹰抓小鸡,张婶虎着脸,爷爷脸煞白,以为爷爷又闯祸了都笑着跑去告状。

    现在地里的活少了,太爷爷没活干正在院子里冲盹,几个孩子一窝蜂跑进来把太爷爷摇醒。太爷爷一听爷爷闯祸让张婶逮着了,气得扒下一只鞋光着只脚就跑出院子,这群孩子又一窝蜂似得跟后边等着瞧热闹。到了张婶家太爷爷就看出不对,立马叫身后那群孩子去叫人。这群孩子知道上哪叫人?都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瞅着没动地方。张婶跟刚才完全不同了,披头散发,面色发青,一手攥着爷爷任他怎么挣扎都不放手。爷爷的胳膊都发紫了,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就不哭出来。爷爷也慌了,不知该咋办才好,想和张婶套几句近乎,可她的样子根本就不认识自己,这话到嘴边几次都张不开嘴。

    不一会,村里来看热闹的人很快把院子里挤满了,都抻着脖子瞅,那帮小孩都被赶了出去。有个小孩好奇就偷偷又钻回来,搬个小板凳扒着纸糊的窗户向里望。

    张婶说:“你就是这孩子家大人?”

    看热闹的村民立刻引起一场骚动,谁都听出这不是张婶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格外难受,就好像用指甲划黑板那种恶心人的感觉。太爷爷看着张婶不知说啥好,只有回答:“是,我是他家大人。”太爷爷略微顿了顿,又继续说:“他婶,这孩子欠打,你随便打。要是不解气我领回去再打一顿,保准儿让他长记性”

    张婶说:“光长记性就完了?”

    太爷爷怔怔地说:“那你还想咋的?”

    张婶说:“逮着一次不得打死吗?什么时候打死什么时候算完啊!”

    太爷爷不乐意了:“多大仇啊,还不打死不算完!你打吧我瞅着你打,打死了我好给这孩子收个全尸。”

    张婶说:“啊——那我们家孩子偷了几个鸡蛋多大仇,你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咋还没完了呢?不打死我们家孩子不算完,是吧——嗯——?”

    “你们家孩子偷鸡蛋?”太爷爷明白了,这是那个小黄皮子的家大人找来了。这几天那只小黄皮子老在房前屋后转悠,太奶奶心里就犯膈应,老觉得会出事。现在真出事了。这事儿说起来爷爷理亏,人小黄皮子就在那转悠,没招谁没惹谁,爷爷老是去打人家,人家大人能不找来吗?这事儿换谁谁能干。

    “黄大仙,我们错了——”太爷爷说:“是我们家孩子不对,我回去揍他,您大人有大量就绕他这回,您看行不?”

    “错了?现在知道错了好使吗?”张婶说:“你们打我家孩子的时候咋不说饶了它呢?”

    “那您说咋办吧?”太爷爷说。

    “打,就得打,不打不行。”张婶说:“你们孩子打我们孩子多少下,我今天就得还多少下。”

    “那您说打多少下?”太爷爷说。

    “过来——”张婶冲门外说,那只小黄皮子从村民脚底下钻过来,吓得都纷纷抬脚向两旁边闪。那只小黄皮子跑到张婶脚底下站起来,脸冲着爷爷,小眼睛嘀哩咕噜乱转,嘴里滋滋乱叫一通。张婶仔细听了会儿脸色变得更难看,看着爷爷说:“你们家孩子弹弓子打得挺准呐,还连发打我们家孩子,一颗都没浪费,专门为打我们家孩子练的吧?”

    “没有没有那就是我们孩子平时打鸟用的,不是打你们孩子。”太爷爷说:“我回去就把弹弓子给他烧了,再也不让他拿出来嘚瑟。”

    “不行——”张婶说:“把弹弓子给我拿来,我也练练打你们孩子,什么时候练好了再说。”

    那个弹弓子太爷爷知道,太有劲了。是他特意上山找了个山核桃丫杈拿回来阴干,阴干后泡上桐油捞出来又阴干,来来回回折腾了七八次足足用了一年时间才蘸鱼鳔胶挂皮筋。弹袋是从过路歇脚的蒙古人马鞍子上偷的,三四十步外打得树干砰砰响,只要打爷爷脑袋上就是个窟窿。

    太爷爷慌了:“咱咱能不能换换”

    “换什么,孩子?”张婶说:“你们家孩子我可不要,身上没毛长得太磕瘆,哪有我们家孩子招人疼。”

    “不不是换孩子,”太爷爷说:“是换个别的东西打”

    “那不行”张婶说:“你们拿什么打的我们孩子,我们就拿什么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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