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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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双双下午课间休息的时候去找齐玥聊了一会儿天, 刚走回自己教室，就发现所有人都用难以形容的复杂表情看着她。
瞿双双：“……”
刚才她不在的那么几分钟里纠结发生了什么？
坐在门口的小眼镜小声道：“刚刚刘主任来找你了, 让你回来后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瞿双双嘴角微微抽搐一下：“你说的刘主任……是德育处的刘主任么？”
小眼镜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正色道：“咱们学校, 好像也就这么一个刘主任。”
瞿双双心中哀叹一声, 呜呼哀哉。
老祖宗说的话真有道理。还真是好事不出门, 坏事传千里啊。她把作品交上去不过是中午的事情，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就已经要提审她了么……
好么，该来的早晚要来, 她自己做的决定, 结果当然要自己扛了。
瞿双双刚一转身，就差点撞到正赶来上课的语文老师陈先生。
瞿双双赶忙道歉：“对不起，陈老师。”
陈先生微微皱眉：“马上要上课了, 你这是要去哪儿？”
瞿双双恭恭敬敬地：“德育处刘主任叫我去趟他的办公室。陈老师，我能现在过去吗？”
陈先生愣了一下：“那你赶紧过去吧。”
瞿双双：“谢谢陈老师。”
……
瞿双双真不知道今年犯了什么太岁, 这已经是她两周内第二次被叫到德育处了。这也是她学生生涯里，唯二两次被叫到德育处。
只是这次，她是只身前往, 身边没了周承骁的陪伴。
但瞿双双想，她也不能总依赖着周承骁。她既然已经发誓，要成为一个能和他比肩站在一起的人，就应该学会独立面对这样那样的事情——包括像这样的谈话。
德育处的门虚掩着，瞿双双忐忑地敲了敲门。
“请进。”刘明智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瞿双双推门走入：“刘老师, 您找我？”
刘明智从办公桌后站起身，主动迎向瞿双双。
“啊，双双你来啦……请进请进。坐吧。”刘明智一改之前居高临下的态度，非常热情地招呼着瞿双双，还示意她到沙发上坐下。
瞿双双：“……”
这又是唱的哪出戏？
刘明智走到门口，将大门随手关上。
瞿双双随着那关门的一声响，整个身体不自觉地微微绷直了……她满脑子都是什么关门放狗，关起屋子收拾人的画面……
刘明智关好门，走到瞿双双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双手交叉枕在膝上，做出一个虔诚倾听的姿势。
“我不知道你爸爸有没有跟你说，校方经过调查，确认了李德富多次骚扰学生的罪行。所以我们决定郑重向受害者道歉，严肃处理李德富，给大家一个交代。”
瞿双双愣愣地看着他一副深恶痛绝的嘴脸，心想，一个人究竟能有多少副面具呢？刘明智这前后两次见她表现差距之大，只让她觉得，‘影帝’二字，他当之无愧。
刘明智见瞿双双没说话，以为她还在消化这个消息，便继续道：“校方打算在明天的朝会上向全校通报批评李德富的事，并对你和王倩道歉。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王倩就是之前高一出事的那个女生。
瞿双双想了想：“郑重跟王倩道歉是必须的，但是我就不必了。”她不喜欢成为众人的焦点，也不想事后被一大堆人拉着问东问西。
刘明智：“啊……这样。那，那好吧，我们尊重你的想法。”
不知为什么，瞿双双觉得，刘明智似乎很迫切地想要她当众接受道歉一样。硬要说的话——就像是他非完成不可的任务一样。
瞿双双的配合让刘明智松了口气，他继续道：“我听校办的人说……你这次也参加了校庆的比赛？”
瞿双双点头。终于要说到重点了吗？
刘明智：“以前的校庆作品，都是由组委会综合打分，再评选出优胜作品。今年为了向大家展现评选过程的公正和透明，我们将展示所有作品，并让全校师生共同投票选出优胜作品。你觉得这个评选方式怎么样？”
瞿双双觉得非常的莫名其妙。她本来以为刘明智要就她那幅画的内容展开一场批评教育，却没想到他提都没提画的内容，反而让她对他们的评分机制给出意见？？
瞿双双虽然满头雾水，却给出了诚实地看法：“我觉得这个评选方式很公平公正。”
刘明智微微吁出一口气：“那……你对我们校方还有什么要求吗？”
见瞿双双露出疑惑的表情，刘明智解释道：“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我们真的感到非常抱歉。我们想要尽量弥补，只要你有需求，我们都可以尽量满足。”
瞿双双哑口无言。她这次是真的惊了，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校方这么低声下气地跟学生说过话——哦，当然，只是她没见过。至于别的学生有没有受过这种待遇，就不在她关心的范围之内了。
其实瞿双双倒是没什么别的要求，只要将事实公之于众，向受害者赔礼道歉就行了。从始至终，她要求的，也不过一个公平、公正。
所以瞿双双爽快地再次摇了摇头：“没有。”
刘明智呼吸微微一顿，仔细观察着瞿双双的表情，再确认她不是因为嫌弃而准备借势抬价后，又问了一次：“真么有？”
瞿双双无奈：“真的没有。”
刘明智长舒一口气：“好吧。谢谢你的合作，双双同学。”
瞿双双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有这个能耐把一个主任搞得长吁短叹的，只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那……刘老师，我可以走了吗？”
刘明智张了张嘴：“啊……其实还有一事。”
瞿双双两眼凝视着他，表示自己认真听着。
刘明智：“能麻烦你跟周承骁同学说一下，你很满意学校对此事的处理吗？”
瞿双双：“……”
原来所有的特殊待遇都不是冲着她去的。这么明显的事实，她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
瞿双双囧囧有神地回到教室——在全班，包括陈先生的注目礼下。
她坐下后，周承骁低声问道：“刘明智跟你说什么了？”
瞿双双想到刘明智最后那句‘特别’的交待，只能囧囧有神地说：“他让我务必转达……我对学校处理那件事的方案很满意……”
周承骁微微一挑眉：“哦，那你满意吗？”
……
自然是满意的。
第二天的朝会上，副校长没有像平时一样啰嗦吧嗦地说什么校风校纪、评优评先进的事，而是直接进入正题，让刘明智发表了一通沉痛地道歉演讲。
演讲中痛批了李德富禽|兽|不如的行径，深刻检讨了学校对教师队伍的监管不力，然后慎重地向受害者王倩和其他受到骚扰的女生道了歉。‘其他女生’指的，当然就是瞿双双了。不过应瞿双双的要求，此处做了打码处理。
朝会结束后，全校都在讨论这件事情。不过大家最好奇的点，居然不是‘德育处副主任竟然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禽兽’，而是‘校方本欲息事宁人，为何忽然高调道歉’。关于这个疑惑，年级上疯传了好几个版本。有说是王倩的家长采取了什么手段向校方施压，迫于压力，校方不得不摆正态度。又有说是道歉事件中的另一匿名受害者，实则大佬之后，李德富不慎踢到了铁板，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
周承骁一边做着竞赛题，一边低叹了一句：“明明有机会扬眉吐气，却偏要做无名英雄。”
瞿双双假装淡定地翻着课本：“嗯，你的这种大无畏的精神值得我们大家学习。”
周承骁莞尔一笑。
瞿双双最近好像没有以前那么怂了——至少，她学会斗嘴了。这是好事情。
俗话说好事成双。
紧接着‘道歉’事件后，校庆的艺术展便隆重地拉开了帷幕。
学校专门在每一件参赛作品前都放了一个透明的投票箱。每个班级每名学生都拿到了一个扁圆形的塑料‘票’，如果喜欢哪个作品，就将手中那票投入那个箱子中，一人只能投一票。所有作品都没有将作者名字公布，而且严禁作者私下进行拉票行为——一经发现，立刻取消参赛资格。校方这次是真的致力于做到真正的公平公正——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之前那丑闻的影响，急于挽回一丝学生的信任。
在所有歌功颂德、吹爆学校真善美的作品中，有一匹黑马脱颖而出，受到了学生们一面倒的追捧。其他画作都是一幅画展现一个画面，这幅作品却用了四格漫画的形式，讲述了一个故事——一个被囚禁于暗无天地的匣子一样的围城中的女孩，听到了来自外界的，来自自由的呼唤。女孩不顾匣子中的人的阻拦，不惧领主威胁她外面都是凶猛的怪兽，循着那声音，一点一点凿出了一条通完外界的路……等她出去后才发现，外面的世界五彩缤纷，无比广袤。她生平第一次，见到了阳光。而那个呼唤她的人，就站在光的中央瞪着她。
大家喜欢的，不仅仅是这幅作品明显高于其他作品的绘画水平，而是这作品传达出来的信息。真正好的作品，是能叩击人灵魂的作品。
公布最高票数那天，所有作品的作者名字也被贴了出来。
瞿双双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名字，自那天起，被大多数人深深地记在了脑海里。
九班的人都炸了。
所有人都在跟瞿双双说着恭喜，还有好多人围着瞿双双问东问西……一瞬间，她从舞台下没有名字的观众，变成了舞台中央众星捧月的主角。
那天晚上，瞿双双躺在床上，郑重地给周承骁发信息：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有勇气画出这样的画。】
周承骁回：
【怎么谢？】
瞿双双：……
他又来了。
周承骁：【不是说明天要去看电影？】
瞿双双猛然惊坐起。
这一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把她那本来容量就不大的脑子塞得满满当当的。以至于她都差点忘了，上周和周承骁说好的，这周末要请他吃饭，还要一起去看《时光旅行者》……而明天，就是星期六了。
瞿双双：【对对对！抱歉，我看看明天的场次。】
周承骁秒回：【票我已经买好了。明天下午一点，我来接你。】快眼看书小说阅读_www.bookcu.com
瞿双双：“……”
刚才她不在的那么几分钟里纠结发生了什么？
坐在门口的小眼镜小声道：“刚刚刘主任来找你了, 让你回来后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瞿双双嘴角微微抽搐一下：“你说的刘主任……是德育处的刘主任么？”
小眼镜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正色道：“咱们学校, 好像也就这么一个刘主任。”
瞿双双心中哀叹一声, 呜呼哀哉。
老祖宗说的话真有道理。还真是好事不出门, 坏事传千里啊。她把作品交上去不过是中午的事情，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就已经要提审她了么……
好么，该来的早晚要来, 她自己做的决定, 结果当然要自己扛了。
瞿双双刚一转身，就差点撞到正赶来上课的语文老师陈先生。
瞿双双赶忙道歉：“对不起，陈老师。”
陈先生微微皱眉：“马上要上课了, 你这是要去哪儿？”
瞿双双恭恭敬敬地：“德育处刘主任叫我去趟他的办公室。陈老师，我能现在过去吗？”
陈先生愣了一下：“那你赶紧过去吧。”
瞿双双：“谢谢陈老师。”
……
瞿双双真不知道今年犯了什么太岁, 这已经是她两周内第二次被叫到德育处了。这也是她学生生涯里，唯二两次被叫到德育处。
只是这次，她是只身前往, 身边没了周承骁的陪伴。
但瞿双双想，她也不能总依赖着周承骁。她既然已经发誓，要成为一个能和他比肩站在一起的人，就应该学会独立面对这样那样的事情——包括像这样的谈话。
德育处的门虚掩着，瞿双双忐忑地敲了敲门。
“请进。”刘明智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瞿双双推门走入：“刘老师, 您找我？”
刘明智从办公桌后站起身，主动迎向瞿双双。
“啊，双双你来啦……请进请进。坐吧。”刘明智一改之前居高临下的态度，非常热情地招呼着瞿双双，还示意她到沙发上坐下。
瞿双双：“……”
这又是唱的哪出戏？
刘明智走到门口，将大门随手关上。
瞿双双随着那关门的一声响，整个身体不自觉地微微绷直了……她满脑子都是什么关门放狗，关起屋子收拾人的画面……
刘明智关好门，走到瞿双双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双手交叉枕在膝上，做出一个虔诚倾听的姿势。
“我不知道你爸爸有没有跟你说，校方经过调查，确认了李德富多次骚扰学生的罪行。所以我们决定郑重向受害者道歉，严肃处理李德富，给大家一个交代。”
瞿双双愣愣地看着他一副深恶痛绝的嘴脸，心想，一个人究竟能有多少副面具呢？刘明智这前后两次见她表现差距之大，只让她觉得，‘影帝’二字，他当之无愧。
刘明智见瞿双双没说话，以为她还在消化这个消息，便继续道：“校方打算在明天的朝会上向全校通报批评李德富的事，并对你和王倩道歉。你有没有什么意见？”
王倩就是之前高一出事的那个女生。
瞿双双想了想：“郑重跟王倩道歉是必须的，但是我就不必了。”她不喜欢成为众人的焦点，也不想事后被一大堆人拉着问东问西。
刘明智：“啊……这样。那，那好吧，我们尊重你的想法。”
不知为什么，瞿双双觉得，刘明智似乎很迫切地想要她当众接受道歉一样。硬要说的话——就像是他非完成不可的任务一样。
瞿双双的配合让刘明智松了口气，他继续道：“我听校办的人说……你这次也参加了校庆的比赛？”
瞿双双点头。终于要说到重点了吗？
刘明智：“以前的校庆作品，都是由组委会综合打分，再评选出优胜作品。今年为了向大家展现评选过程的公正和透明，我们将展示所有作品，并让全校师生共同投票选出优胜作品。你觉得这个评选方式怎么样？”
瞿双双觉得非常的莫名其妙。她本来以为刘明智要就她那幅画的内容展开一场批评教育，却没想到他提都没提画的内容，反而让她对他们的评分机制给出意见？？
瞿双双虽然满头雾水，却给出了诚实地看法：“我觉得这个评选方式很公平公正。”
刘明智微微吁出一口气：“那……你对我们校方还有什么要求吗？”
见瞿双双露出疑惑的表情，刘明智解释道：“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我们真的感到非常抱歉。我们想要尽量弥补，只要你有需求，我们都可以尽量满足。”
瞿双双哑口无言。她这次是真的惊了，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校方这么低声下气地跟学生说过话——哦，当然，只是她没见过。至于别的学生有没有受过这种待遇，就不在她关心的范围之内了。
其实瞿双双倒是没什么别的要求，只要将事实公之于众，向受害者赔礼道歉就行了。从始至终，她要求的，也不过一个公平、公正。
所以瞿双双爽快地再次摇了摇头：“没有。”
刘明智呼吸微微一顿，仔细观察着瞿双双的表情，再确认她不是因为嫌弃而准备借势抬价后，又问了一次：“真么有？”
瞿双双无奈：“真的没有。”
刘明智长舒一口气：“好吧。谢谢你的合作，双双同学。”
瞿双双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有这个能耐把一个主任搞得长吁短叹的，只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那……刘老师，我可以走了吗？”
刘明智张了张嘴：“啊……其实还有一事。”
瞿双双两眼凝视着他，表示自己认真听着。
刘明智：“能麻烦你跟周承骁同学说一下，你很满意学校对此事的处理吗？”
瞿双双：“……”
原来所有的特殊待遇都不是冲着她去的。这么明显的事实，她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
瞿双双囧囧有神地回到教室——在全班，包括陈先生的注目礼下。
她坐下后，周承骁低声问道：“刘明智跟你说什么了？”
瞿双双想到刘明智最后那句‘特别’的交待，只能囧囧有神地说：“他让我务必转达……我对学校处理那件事的方案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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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满意的。
第二天的朝会上，副校长没有像平时一样啰嗦吧嗦地说什么校风校纪、评优评先进的事，而是直接进入正题，让刘明智发表了一通沉痛地道歉演讲。
演讲中痛批了李德富禽|兽|不如的行径，深刻检讨了学校对教师队伍的监管不力，然后慎重地向受害者王倩和其他受到骚扰的女生道了歉。‘其他女生’指的，当然就是瞿双双了。不过应瞿双双的要求，此处做了打码处理。
朝会结束后，全校都在讨论这件事情。不过大家最好奇的点，居然不是‘德育处副主任竟然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禽兽’，而是‘校方本欲息事宁人，为何忽然高调道歉’。关于这个疑惑，年级上疯传了好几个版本。有说是王倩的家长采取了什么手段向校方施压，迫于压力，校方不得不摆正态度。又有说是道歉事件中的另一匿名受害者，实则大佬之后，李德富不慎踢到了铁板，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
周承骁一边做着竞赛题，一边低叹了一句：“明明有机会扬眉吐气，却偏要做无名英雄。”
瞿双双假装淡定地翻着课本：“嗯，你的这种大无畏的精神值得我们大家学习。”
周承骁莞尔一笑。
瞿双双最近好像没有以前那么怂了——至少，她学会斗嘴了。这是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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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喜欢的，不仅仅是这幅作品明显高于其他作品的绘画水平，而是这作品传达出来的信息。真正好的作品，是能叩击人灵魂的作品。
公布最高票数那天，所有作品的作者名字也被贴了出来。
瞿双双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名字，自那天起，被大多数人深深地记在了脑海里。
九班的人都炸了。
所有人都在跟瞿双双说着恭喜，还有好多人围着瞿双双问东问西……一瞬间，她从舞台下没有名字的观众，变成了舞台中央众星捧月的主角。
那天晚上，瞿双双躺在床上，郑重地给周承骁发信息：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有勇气画出这样的画。】
周承骁回：
【怎么谢？】
瞿双双：……
他又来了。
周承骁：【不是说明天要去看电影？】
瞿双双猛然惊坐起。
这一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把她那本来容量就不大的脑子塞得满满当当的。以至于她都差点忘了，上周和周承骁说好的，这周末要请他吃饭，还要一起去看《时光旅行者》……而明天，就是星期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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